第十章
“她該死!”
在唐亞均的目光底下,唐柏均砸碎了第N瓶酒。
唐亞均眼明手快的躲過了碎酒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倒霉的來應付這麼固執的男人。
他也懶得再去跟他搶奪他手中的任何東西,反正他搶救下來了,等一下他還是會給砸了。
他只是心疼那些好酒,不過反正那也不是他的收藏,所以他還是遠遠的站着,只要注意大哥他不要傷到自己就好。他怕死了自己受到波及,還沒得討。
“你冷靜點,坐下來好好談談,不是很好嗎?”站在離他最遠的一個角落,亞均開口勸道。
“談?!”唐柏均一哼,“談什麼?”
“談你現在的問題,還有那個該死的人!”唐亞均露出一個笑容,“該死的人是牧凡還是沛詩?”
唐柏均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唐亞均無辜的聳聳肩,“我沒什麼惡意,其實我覺得牧凡和沛詩還算登對,我們可以祝福他們。”
令唐亞均意外的,一個酒杯直直的朝他飛來,他立刻躲開。
“唐拍均,你到底哪根筋不對,若是傷了我,你賠得起嗎?”唐亞均忍不住哇哇大叫。
他完全不理會他的叫囂,“沛詩要搬出去住、要結婚。”
“我知道。”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唐柏均將自己重重的給丟在沙發上,“沒有人要她離開唐家。”
“是沒人要她離開,只是有人逼她走而已。”看他冷靜了下來,唐亞均也稍稍放心的坐到了他的對面。
“誰?”他的眼神危險的眯了起來,“張思雯嗎?她根本不用理會她。”
“不是她!逼走沛詩的人--是你。”
“我?”他冷笑。
“別不以為然,本來就是你。”唐亞均老實的回答,“你對待她的方式傷了她的心,我不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對,為什麼會對她說那些傷人的話--照顧她只是因為一時的責任使然。這種話真虧你說得出來。”
“那是誤會。”
“因為誤會殺人也無罪嗎?”他反駁。
唐柏均抿緊了雙唇。“她在為這件事生氣嗎?”他站起身,“我可以道歉!那她就不走了嗎?”
“你明知道問題癥結點不是在這裏。”唐亞均拉住了他,其實他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喝太多的酒,他現在還清醒得很。
唐柏均停下了往外走的腳步,抿緊雙唇,不發一言。
“承認愛她有那麼困難?”
他依然沒有回答。
“不說話?!”唐亞均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像以前一樣反駁我,說你不愛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不希望你後悔。”他聳了下肩,“我知道昨夜你們在一起,我也清楚你以為經過昨夜之後,沛詩會回到以前那個總是巴着你不放,只要你一個笑容就會開心得飛起來的小丫頭。但令你失望了,她還是要走,甚至還要跟別人結婚,所以你生氣了,對不對?”
他咬緊牙關沒有回話。
“柏均,承認自己被她吸引、被她打敗,真有那麼難嗎?其實承認這些事,也不算什麼丟臉的事,反正男人與女人註定要彼此吸引,以後你娶她,就算扳回一城了,你覺得我說得有道理嗎?”
“你是這麼看待婚姻的嗎?”
他一笑,“我只過我以為的幸福日子,我跟維青很快樂、很談得來,我很愛她,所以我們結婚了!這非常的簡單。”
唐柏均雙手抱胸,打量着他,一直以來,他都當亞均是個不成熟的大男孩,但曾幾何時,他結了婚,孩子將要誕生,扛起了一個家庭的責任,相較之下,他似乎才是不成熟的那一個。
“好吧!”他退讓一步,“我先去洗個澡,然後跟沛詩開誠佈公的談一談,如果她真要我娶她才願意留下來,我會娶她。”
唐亞均開心的笑了笑,他很高興哥哥這次真的開竅了。***
“他沒事了嗎?”唐柏均上樓時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讓丁沛詩擔心的問尾隨其後出書房的唐亞均。
“應該吧!”唐亞均笑了笑。
她聞言,這才鬆了口氣,“既然沒事就好!我該走了。”
“走?!”唐亞均臉色一變,“走去哪?”
廖牧凡笑嘻嘻地道:“沛詩今天要搬去我家。”
“別躺混水!”唐亞均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我也不想,但是沛詩堅持。”
“沛詩--”
“反正我本來就跟柏均說好了,”她有些不安的說,“他知道的。”
“我懷疑。”唐亞均不認同,“等柏均洗好澡再走也不遲。”
“不了。”丁沛詩想也不想的拒絕,她不願意再面對柏均,不說再見的告別或許是最好的。“牧凡,我們走。”
可廖牧凡卻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該走或是不走,老實說,他一點底都沒有。
“丁沛詩,你給我上來。”樓上傳來大如洪鐘的聲音,使得客廳的三個人為之一震。
“喂!他叫你!”唐亞均推了推噤若寒蟬的她。
丁沛詩一臉的不自在,腳步卻沒有移動的意思。
“沛詩,柏均叫你。”廖牧凡也提醒道。
“我不是聾子,我有聽到。”她沒好氣的回嘴。
“有聽到,那還不去!”唐亞均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不是說他要洗澡嗎?”腳步不情願的動了動,她突然想起他剛剛的話。
“對啊!”
“那我上去幹嘛?”
“不一定是要你幫他洗!”唐亞均和廖牧凡兩人交換一個曖昧的笑容。
“你們很無聊。”她沒好氣的瞪了他們一眼。
他們只笑了笑,沒再消遣她。
“快上去吧!”
她只好硬着頭皮上樓去了。***
他的房裏沒人!
她打量着他的房間,裏頭充斥着純粹男性的味道,浴室有聲音,不用猜,也知道他正在洗澡。
她躊躇了半天,坐在床上,但想想不妥,又站起身,坐在梳妝枱前,但看到鏡子裏自己手足無措的模樣更是討厭。她詛咒了一聲,她真不知道,他到底還想對她怎麼樣?
跟他單獨在房間裏面對面真不是個好主意,昨晚的一切是因為他喝醉了,不一定他現在是想跟她道歉,若真是這樣,她會受不了,在她心目中,一切是那麼美好,她不要他的道歉。
她慌亂的站起身,她應該不跟他打照面就此離開,一輩子不再相見才是最正確的事。
她不該等他,她慌張的將椅子給撞倒,幾乎在同時,唐柏均也洗好澡,推開浴室的門走了出來,兩人四目相交。
“你要去哪裏?”他的口氣有點冷。
“沒有!”她立刻將椅子給扶好,然後坐了下來,目光不自知的校巡着他的眼睛和裸露的胸膛。
“說謊!”他冷冷的反駁她,“你打算趁着我洗澡的時候離開。”
她是有這個打算,但她不認為現在是承認這句話的好時機。她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他。
他與她保持了一小段的距離,高高在上的看着她,而他全身上下只隨便的圍了條浴巾。
“天氣有點冷了。”她猛然站起身,“你該穿上衣服,小心感冒。牧凡在樓下等我,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想--”
提到廖牧凡是件愚蠢的事,他突然衝到她的面前。
她尖叫了一聲。
他收緊雙臂,用力的擁着她,幾乎使她發疼,然後低頭狠狠地吻住她嫣紅的雙后,吻得她嬌喘連連。
“你--”
昨夜的一切可以說是意外,但現在呢?他很清醒,他對她表現得是百分之百的佔有。
他把她給搞糊塗了。
“昨夜我已經說了.我不准你嫁給牧凡。”他難掩怒氣的指責着她。
“你記得?”她有些驚訝,她還以為他會忘了他昨天說過什麼話。
“廢話!”他啐了一聲,“為什麼要走?”
“我以為這樣對我們兩個人才是最好的。”
“什麼叫做對我們才是最好的?”他無法阻止上升的肝火,“這是手段之一嗎?”
她的臉色微變,“什麼意思?”
“要我正視你的手段,還是要我給你承諾的手段?”
她一把推開了他,“唐柏均,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很明白。你可能在心中嘲笑過我很多次,畢竟一個出身不夠高貴的女人,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就算我愛你,在你看來,也是狗屎。”
他抿緊雙唇,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對不起,我水是要跟你吵架,我只是想跟你談談。”
“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這一輩子,她從來沒有對他這麼生氣過,她從未企圖去操縱他些什麼,對他,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愛他,“如果,你想要為了昨天的事跟我道歉的話,好!我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嗎?”
“我承認我說錯話了。”她激烈的反應令他微愣,他拉住了正往門口走的她,“行嗎?”
她仰頭看着他,不馴的抬起下巴,“你還想說什麼?一次說完吧!踏出這個門之後,我想以後我們可能沒機會再見了。”
她的話使他的心一驚。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他捧起她的臉,將怒意給注入她口內,突襲的舌頭,讓她躲也躲不過。“你不許離開,我可以給你你所要的一切。”
“包括婚姻嗎?”她諷刺的問。
“如果你想要。”
他的口氣竟然如此斬釘截鐵,這可令她有些意外。
內心深處,唐柏均也很訝異自己的回答,但是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路牧凡在一起,他就幾乎抓環,如果婚姻可以把她留住,那他會做。
“柏均……”她被緊緊的夾在他與房門之間,心中湧起劇烈的悸動,他願意娶她……他竟然願意娶她?“真的嗎?”
他點了頭,而且表情沒有絲毫遲疑。
“其實,我沒有要嫁給牧凡。”她柔聲的道,“下午我已經跟他說明白了,我不能嫁給他,畢竟這對他不公平。”
他的表情似乎很滿意於她的回答。
“我不嫁給他,但你還願意娶我嗎?”她期待似的看着他。
只要他愛她,不在乎她的出身,一切都將會變得美好。
“願意!”娶她的念頭從一開始的不確定慢慢成形,承認自己被她吸引,確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唐柏均在心中認同唐亞均的話。“我很抱歉,對你做過那麼多傷害你的事。”
她激動得摟着他的頸項,心漲滿喜悅,這一輩子,她等待的就是這個,而今天終於美夢成真了。***
“老實說,”廖牧凡喝了口水,然後對着一臉愉悅的丁沛詩說:“你跟柏均結婚是件好事。”
“結婚本來就是件好事。”她不以為然的瞞了他一眼。
今兒個她開心的做東,請牧凡和亞均跟她與柏均出來吃晚餐,她可不想聽到任何掃興的話,壞了她的好興緻。
這幾天,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柏均對她體貼又溫柔,令她如同踩上雲端似的輕飄飄。
“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廖牧凡連忙舉起雙手做求和狀,趁着唐柏均上洗手間,他才敢對她說這些話,“只是你真的覺得這樣好嗎?”
“你是什麼意思?”她的臉色一變。
“很簡單啊!你愛他這無異議,那他呢?”他問了個很實際的問題。
“他們都要結婚了,你別再搞是非。”一旁的唐亞均見情況不對,連忙開口斥道,還不忘捶了廖牧凡一拳以示警告。
“我只是關心她的幸福罷了!”廖牧凡無辜的聳了聳肩。
丁沛詩靠在椅背上,思索着。
她的確是因柏均的求婚高興得沖昏了頭,她原本單純的以為,他願意娶她就是愛她,但現在她卻一點都不敢肯定。
畢竟他沒對她說過他愛她啊!
唐柏均回來了,侍者也開始上菜,沉默明顯的充斥在餐桌之間。
“有什麼不對嗎?”唐柏均覺得不對勁,於是開口問道。
“沒有!”丁沛詩搖了搖頭。
突然,一個身影走近。
“晚安!”熟悉的女人聲音同時傳進四個人的耳朵里。
廖牧凡看向來人,無聲的吹了個口哨。
唐柏均抬頭看見張思雯帶着一臉慵懶的微笑,大刺刺的搬了張椅子,硬是將沛詩給擠到一旁,然後坐在他的身邊。
“你這是做什麼?”唐柏均的口氣中有着不悅,“我並不打算與你一道用餐。”
張思雯彷彿沒聽到他的話似的,逕自拿起唐柏均的杯子喝了口果汁,“最近幾天都找不到你。”
丁沛詩在一旁瞪着她,若眼神可以殺人,她很樂意殺了她。然後她又瞪向唐柏均,就見張思雯的胸毫不知恥的靠着他的手臂,而他竟一點閃躲的意思都沒有,她的眼神危險的微眯。
“張小姐,我們在吃飯!”唐亞均不耐煩的提醒着張思雯。
“我知道,”張思雯的表情裝得天真無邪得可以,“別理會我,你們吃吧!我會自己找樂子。”
“我一點都不懷疑。”唐亞均咕噥。
丁沛詩的眼神頓時注入了冰柱,她的雙唇緊抿,不發一言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唐柏均移動自己的身體,避開了張思雯的碰觸。
“思雯,我現在沒有空理你。”
“那什麼時候有空?”她微側着頭問。
深吸了口氣,唐柏均控制着自己的脾氣,他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給她難堪。
“我不清楚,我會再給你電話。”最後,他給了個不確定的答案。
張思雯按捺住怒氣,“我不相信你!”可她依然用溫柔的語氣說;“我猜,你該不會又另有心上人了吧?”
“我沒有必要回答你任何問題,你再不走,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他的表情雖平靜,但眼神卻冷得嚇人。
她從心裏打了個寒顫,但她強迫自己留在原位,“爸爸說,男人在婚前的拈花惹草是可以原諒的,所以我不在乎,我們--”
“他要結婚了!”丁沛詩再也忍不住的將張思雯的手從唐柏均的手上拉開,“但我可以肯定新娘不是你。”
她的表情像是被打一拳,“你要結婚了?”
唐柏均瞄了丁沛詩一眼,他實在不認為現在是公佈這件事的好時機,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跟誰?”
“我!”在他還未開口之前,丁沛詩就先回答了。
“你?!”張思雯眯起雙眼,“你別說笑了好不好?憑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身份?”
丁沛詩火大的站起身,兩手撐着桌面,目露凶光,“我是什麼身份?你最好解釋一下你這句話的意思?”
“你媽媽--”
“別再跟我提我媽!”她打斷了她的話,“她的事是她的事,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這幾年來,我都在唐家生活,與她早就沒有任何關聯了。”
張思雯不甘示弱的也站起身,兩個美麗的女人怒目相視,在此寧靜的餐廳里,引人側目。
“我早就知道你居心不良,住進唐家,在唐氏工作,整天在柏均身邊打轉,裝出一副天真的樣子,其實還不是想飛上枝頭當鳳凰。”
“隨便你怎麼說!”丁沛詩不悅的說:“反正現在柏均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別像個無聊的棄婦一樣在這裏大呼小叫、丟人現眼,如果你識相的話,最好立刻給我滾。”
張思雯僵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臉紅如火球。她遭受到這輩子最嚴重的羞辱,她聽到耳邊傳來的竊竊私語。
“柏均--”她轉頭想找人求救,卻意外的發現唐柏均的眼神專註在那個出身不夠高貴的女人身上,她氣得腳用力一跺,大吼了一聲,“唐柏均!”
唐柏均這才回神,抬頭看着她。
她張牙舞爪的開口,“現在,我要你告訴我,這女人是在胡說八道,你絕對不會娶她,如果你不這麼說,我們從此就一刀兩斷,你聽清楚了嗎?”
“我想,你知道餐廳的門在哪裏,你請自便。”
張思雯一愣,有點面子掛不住,她再次強調,“我才是適合你的女人,她不過是個妓女的女兒。”
“沛詩她母親的事與她無關!”他的口氣泛着冷意,他不願聽任何人提及任何有關沛詩母親的事。
“你--”她的腳跟一轉,“我們吹了!我會跟我爸爸說你是怎麼對待我的,然後就算你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回頭。”
“你請自便!”他的口氣因為她的威脅而更加冷冽。
“跟張家撕破臉,對你沒有好處。”廖牧凡看着張思雯氣沖沖的走了出去,忍不住提醒了句。
唐柏均沒有回答他,只是拉着丁沛詩,要她坐下來。
方才的爭吵似乎已用盡了她的一切力氣,現在她的表情顯得平靜。
“吃東西吧!”他指着她的沙拉。
“對不起!我吃不下。”丁沛詩在眾人驚訝的目光底下,推開椅子站起身、“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用。”
唐柏均詛咒了一聲,把餐巾往桌上一丟,也站起身,跟在她身後追了出去。
“喂!”廖牧凡叫了聲,但沒人轉頭看他。“你們就這麼走了,今天這頓誰買單啊?”
唐亞均看到他看向他的目光,立刻聳了聳肩,“你別看我!沛詩說這頓她要請,所以我兩手空空地出門,如果你真要我買單,我今天就得留在這裏洗盤子了。”
“真倒霉!”廖牧凡坐了下來,不悅的埋頭苦吃起來,原本想來白吃白喝一頓的,最後竟然是要他破財。***
“你是怎麼回事?”在停車場,唐柏均追上了丁沛詩,他一把拉住了她,對她的舉動感到莫名其妙。
她甩開他的手,“不要拉着我。”
“為什麼?”
“我想,我是被沖昏了頭。”她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他的面前,“其實我們不適合結婚。”
“你說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張思雯說得對,我的身份配不上你,”她抬頭望着他,“我雖然愛你,但這不能代表什麼,你以後可能會認識別的女人--你愛的女人,一個真正配得起你的女人,那個人不是我!嫁給你,若再被你遺棄,我的處境會比現在的張思雯難堪幾十倍不止。”
聽到她的話,雖然很難,但他依然試圖保持冷靜。
“是不是張思雯私底下有跟你說過些什麼?”他的口氣冷冷,已經敏感的察覺不對勁之處,“你心中的疙瘩是她嗎?”
“你跟她提過我的出身,而你在乎這些!”她深吸了口氣,直視他的黑眸,“對不對?”
“不對!”他斬釘截鐵的否認,“我從未在她面前提過有關你的事。”
“何必呢?為什麼不承認?”
“沒有就是沒有,我為什麼要承認?”他緊拉着她的手臂,口氣有着不快。“我可以找她對質。”
她抬頭,仔細盯着他,他的眼神坦蕩,不像是騙她,但是……
“你不愛我,所以我不要嫁你。”
“你又是哪根筋不對!”
她有些生氣的看着他,“我再正常不過了。”她氣得想掉頭就走。
“你等等!”他擋住了她的去路,“我自認自己的心還未定,不適合結婚,也不應該結婚。”
他的話使她的腳步一停,心頭一緊。
果然!她顫抖的深吸口氣,等一下他將會對她表示,他跟她求婚只是一時衝動,他們發生的一切也是被迷戀沖昏了頭。
“但是很奇怪,娶你的念頭卻莫名其妙的冒了出來,我有許多女人,但你是第一個使我備受煎熬的女人。”
他的手輕柔的摸着她的臉頰,她震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你愛我嗎?”
“我愛你,愛你很久很久了!”她自己都幾乎忘了愛上他有多久。
“好極了,我們要結婚!”他霸道的下了決定。
她保持沉默,其實她的要求不多,她只想聽到他能夠給一個讓她安心的承諾,哪怕只有“我愛你”三個字。
“你會回報我的感情嗎?”終於,她還是開口詢問,如果他的回答是不,那他們註定今生無緣。
他笑了笑。“會!”
顧不得在停車場有親密舉動會被人看見,他捧起她的臉,熱情的吻着她,“我想告訴你……我愛你!或許我也愛你很久很久了,所以我才想躲你,我很遺憾我們浪費了那麼多時光,也很抱歉我以前的那些女人傷害了你,不過你不用理會她們,她們都不算什麼。”
聽到他的話,她的心情霎時飛揚。
“真的嗎?”她不確定的再問了一次。
他肯定的點頭,“我發誓,明天我會將那些女人都搞定,她們不會再來煩你,甚至出現在你的面前!我--唐柏均,只屬於你一個人。”
一切都會否極泰來,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他願意娶她,而又愛她的情況底下,一切都會很好。她哭了,其實女人真的要的不多,只是一點的愛就夠了。
“你認不認為我們該去阻止他們?”唐亞均透過餐廳的玻璃看到在停車場摟抱成一團的兩個人,不是很認真的問道。
廖牧凡瞄了一眼,“等他們脫衣服再說。”
“他們才不會在這裏脫光衣服,便宜我們這些外人。”他的嘴巴一撇。
“說的也是。”廖牧凡又看着窗外兩人熱情擁吻,“真是受不了!不過我還真希望看看沛詩脫衣服的樣子。老實說,她的身材很好,我想她可以留住柏均的目光好一陣子。”
“你怎麼知道沛詩身材好?”唐亞均疑惑地問。
“我幫她換過衣服。”廖牧凡一點也不知羞愧的回答,“你可以稱我為現代的柳下惠,美女在懷我卻坐懷不亂。”
“你確定你什麼都沒做嗎?”唐亞均的口氣有着懷疑,他左看右看他廖牧凡就是不像個君子。
他聳了聳肩,“摸了她幾把吧!”
唐亞均的拳頭立刻落在他的肩頭,“你最好把這件事當成秘密帶進棺材裏,不然柏均會殺了你。”
“我只是摸幾下,又沒有怎麼樣?”廖牧凡不認同的回嘴,然後看着唐柏均和丁沛詩竟上車離去。“喂!他們走了,我們待會兒怎麼辦?”
他們四人可是坐同一輛車來的。
“坐計程車吧!”
“那車錢誰付啊?”他忍不住哇哇叫。
唐亞均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我已經說了,我沒有帶錢包……”
“好啦、好啦!”廖牧凡不耐的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我衰啦!”
奇怪,原本該嫁給他的女人嫁給了別人,而他卻得平白無故多花一筆錢,真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