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說什麼？若羽在你家？！”
藍翔沒空聽連竹風接下來的話，火大地甩下電話，飛快地從客廳沙發中站起身，沒有浪費時間走大路，而是直接爬過緊連兩家圍牆，跑到連竹風家。
他擔心了一夜，深怕若羽出事，沒想到她人竟然就在隔壁，而且還跟連竹風在一起。他一想到這點，腳步不覺又加快許多。他沒有敲門，直接推開大門，映入眼中的是穿着一身運動服的連竹風。
“人呢？”他不客氣地問道。
“在房裏。”連竹風看到藍翔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連忙解釋，“我睡我的房間，她睡在客房，而她就在客房裏。”
藍翔聞言鬆了口氣，大步走向連竹風所指的房門前。正要開門之際，又轉過身，用眼警告連竹風，不住他偷看或偷聽；連竹風了解地轉過身，走回起居室。
藍翔輕輕地打開門。說實話，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他是房子的主人，怎麼有可能會不知道自己的客人住哪一間房？不過，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不會受到若羽太好的對待。
但是她昨晚逃離他，卻跑來找連竹風，對他的衝擊頗大，他原本還自信若羽或許已有些喜歡他，並且有把握能使她愛上他，但是連竹風卻在這個時候回來了；他可沒有忘記，若羽是為了連竹風才來香港的。
他蹲在床邊打量着她熟睡的面容。他喜歡看她，尤其是她睡覺時候的模樣，因為這時候她最沉靜。他很清楚一旦她清醒，依她活潑的個性，她驚人地尖叫聲恐怕會把房子屋頂給掀了。
“若羽！”他輕輕喚了一聲，見她還不醒，也不急着叫她起來。不過他不願讓她繼續待在這裏，遂連人帶被地把她給抱起來，決定就這樣把她抱回家。
“老兄，你要帶她去哪裏？”坐在客廳的連竹風一看到藍翔抱着若羽出來，立刻開口問道。
“我要帶她去哪裏都與你無關。”藍翔火大地壓低自己的聲音，“我可是警告你，不準再動她的歪腦筋，要不然小心我要你好看。”
連竹風看到他惡狠狠的表情，不怕死地露出一個微笑，“知道了，老闆。”
藍翔看出連竹風笑中所透露出來的調侃意味，不由得在心中詛咒了一聲，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明明知道連竹風根本不會跟他搶若羽，他卻一直仇視他，虧他們還是多年的朋友。
他踏進若羽的房間，把她放到床上，看着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的她，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昨天他為這丫頭擔心了一個晚上，現在終於鬆了口氣；他揉了揉僵硬的頸背，這才覺得累。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準備回自己的房間補足睡眠，才發現她身上不正常地溫熱。
他緊張地用手輕觸她的額頭，拍拍她的臉頰，急忙想把她弄醒。他一看到她睜開雙眼，立刻問道：“若羽，你是不是覺得不舒服？”
若羽往他的懷裏靠，喃喃地回答：“沒有，我怎麼會不舒服？只不過有點頭暈，想睡覺。”
藍翔聞言，立刻覺得情況不對，連忙拿起若羽床頭的電話，打給他的家庭醫生。
*****
藍翔不舒服地在沙發上換了個姿勢。一想到若羽便又急忙站起身，藉著從花園投射近來的暈黃光線，看到現在是凌晨兩點。他原本並沒有打算睡那麼久，只不過昨天一整天未合眼，使他顯得有些疲累。
他輕聲地靠近躺在床上的若羽；醫生離開時，說她晚上應該就會退燒。她原本不會有事的，要不是他讓丁琳——他低聲地罵著自己，感到內疚不已。
若羽在睡夢中動了一下，隨即睜開惺忪的雙眼，眨了眨眼睛。
藍翔看她蘇醒，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坐在她身旁。
“你還好嗎？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若羽搖搖頭，想也不想就往他身上靠，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習慣，她現在覺得他的身體雖然不像抱枕那麼柔軟，但是抱起來也挺舒服的。
“我生病了嗎？”
“你說呢？”藍翔好笑地反問，嬌寵地摸了摸她的長發，聞着她髮際的香味，“身體不舒服為什麼不早說？”
“你叫我找誰說去？”若羽從床上坐起身，視線跟他平視，“我怎麼知道你昨天跟丁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藍翔嘆了口氣，他就知道若羽不會輕易地忘了這檔子事，不過她能夠記起這件事，就代表她的病已經好了多半。
“我跟丁琳之間真的沒什麼。”藍翔澄清，“我想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若羽的話因為看到他眼中的深情而停住，她立刻不自在地把頭一低，嘴巴卻還是不肯停止地繼續說道：“你少跟我打馬虎眼，我怎麼知道你跟她之間是怎麼一回事？”
藍翔聞言嘆了口氣，抬起她的頭，要她迎上他的視線。
“我答應你，從今天起，我會和丁琳劃清界線，若非在一些避不開的場合，就盡量不要跟她碰面。我這麼說，你滿不滿意？”
“當然滿——”若羽聽他這麼誠懇的預期，立刻興奮地抬起頭。不過一看到藍翔一臉得意的模樣，立刻就知道自己中了他的圈套，口氣隨即一變，“我管你要怎麼對付丁琳，反正又不關我的事。”
“真的不關你的事？”藍翔心中因為她不經意所表現出來的妒意而感到欣喜，不過卻仍裝出一臉遺憾的模樣，想要逗逗她，“虧我還拚命地想要讓你開心，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不需要——”
“姓藍的，你最好閉嘴。”若羽嘟着嘴打斷藍翔的話，心裏明白他接下來的話會是什麼。她把遮住她眼睛的頭髮撥到耳後，抬起頭看着他，“我很滿意你為了我而避開丁琳，這麼可以了吧？”
“雖然不滿意，但可以接受。”藍翔抬起手輕撫着她的後頸項，俯身吻了她一下，沒有多加考慮地在她的耳際輕聲說道：“我愛你。”
若羽聞言，震驚得倒抽一口氣。她側着頭看着他，卻正好迎上他的唇，先是愣了一下，漸漸地也不禁伸出手，摟着他的頸項。
藍翔結束這一吻，對滿臉嫣紅的若羽露出一個微笑；若羽攬住他的腰，往他的懷裏靠。
“現在幾點了？”兩人維持這個動作好一陣子，若羽才開口問道。
“凌晨兩點。”
“凌晨兩點？”若羽吃驚地拉開兩人的距離，“你照顧了我一夜？”
她看到他點點頭，不由得露出一個笑容，嗯，被他重視的感覺果然很好！她躺了下來，還不忘把身體往床的另外一邊靠，讓出空間給他。
藍翔見狀，愣了一下，才緩緩地問道：“小鬼，你要我跟你睡在一起？”
若羽不覺得有何不妥地點點頭，反正只是睡在一起，又不是和嚴重的事，她才不會小氣到連一張床都不跟他分享。
藍翔考慮了一下，懷疑她是不是腦筋燒壞了？他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感覺手底下的冰涼，已經退了燒，怎麼還會……
他當然很想留下來，但是又想起了她的天真，或許她只是一時衝動沒想清楚。
“你真的要我跟你睡在一起？”他又問了一次。
若羽疑惑地看着他。從認識他以來，他向來都是行動果決，她還真不知道他竟然也有那麼婆婆媽媽的一面。她肯定地對他點點頭。
藍翔看她點頭，也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就直接躺在她的身邊。
若羽也主動靠向他，閉上眼睛準備好好睡上一覺，但是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藍翔被她下了一跳，眼中滿是震驚。
若羽看到他的模樣，有股笑的衝動，以前都是他吻她，難得一次她採取主動，竟然會嚇到他。她好笑地對他眨眨眼睛，放開膽子，舉手伸向他的臉。
他把她的手拉下來。當然，以前他所認識的女人都會主動吻他，但是若羽跟他以前認識的女人完全不同，她的輕輕一吻竟然讓他感到震驚，還有——慾望。他還沒從她的吻中恢復過來，他可不認為自己還能夠忍受更多。
“你該睡覺了。”藍翔粗着聲音警告道。
若羽看着自己的手被他拉住，她抬起頭，吃驚的看着他微紅的雙頰，沒想到他也會臉紅。
“你臉紅了！”若羽仔細地盯着他的臉道。
藍翔當然知道。“睡覺。”他困窘地再度提出警告。
若羽露出一個笑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為發燒變得不正常，總之她把他的頭給拉下來，再一次吻他，她覺得他臉紅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藍翔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又再一次主動吻他，不過這次他可沒有這麼輕易地放她走，畢竟是她起的頭。他隨即掌控全局，想也不想地回應她的吻，愛撫她的頸項，讓他的吻更深入。
就算若羽再遲鈍，也知道這次的吻多了以往所沒有的火熱，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也已經瞭然。
她的心中有一股罪惡感悄悄浮現，但是又隨即將之壓了下去，反正她已經二十一歲，她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藍翔的手在她的發中穿梭，腦海中只有一個感覺，就是他要她。不論他原本想要做什麼，此刻已被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
“大哥，你坐在這裏幹嘛？”藍怡伸了個懶腰，走到樓下，吃驚地看着坐在客廳里的藍翔，“你不是應該在照顧若羽嗎？她是不是退燒了？”她走到他的身旁問道。
藍翔聞言，愣了一下，緩緩地說道：“她已經退燒了。”
“既然退燒了，你為什麼還一副那麼沉重的模樣？”
“我——”藍翔聽到她的問話，不由得詛咒了一聲。他站起身走進餐廳，心想他需要一杯咖啡。
藍怡疑惑地跟着他走進去，對她大哥一早心情如此惡劣感到十分不以為然。
“大哥，你一大早在氣些什麼？”藍怡走進廚房，倒了一杯鮮奶，又折回來坐在藍翔的身邊問道。
藍翔搖搖頭，喝了口咖啡，想到樓上的若羽，詛咒了一聲，詛咒自己的鬼迷心竅。他太清楚若羽的純真，但是卻——當然昨夜剛開始是若羽主動，可是他應該出聲制止，他卻沒有。
不過，雖然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他並不後悔，然而只喲啊一想到若羽醒來之後的反應，他心就冷了一半。
他敢肯定若羽一定會巴不得殺了他，畢竟至今她愛的人是誰他都還一片茫然，若她愛的是連竹風，他豈不是乘人之危？
“該死！”他有罵了一聲。
藍怡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椅子移離藍翔。她雖然還搞不清楚老哥究竟在氣些什麼，不過離發火的人遠一點，總是正確的。
“柯媽，”藍怡叫住從廚房拿着托盤走出來的柯媽，問道：“這是不是要拿去樓上給若羽吃的？”
柯媽點點頭，“對啊！該把若羽叫起來吃點東西，時間差不多了，喲啊先吃些東西墊底好吃藥。”
“我幫你拿上去。”
藍怡把托盤接了過來，心想，去陪若羽總比陪她這個一臉凶神惡煞的大哥好多了。
藍翔看着藍怡和柯媽，原本想着讓藍怡送早餐上去，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他想到赤裸着身子躺在床上的若羽……立刻走到藍怡面前，把她手上的托盤接過來。
“哥，你幹嘛？”藍怡吃驚地問。
“我送上去給若羽就成了，不勞你動手。”藍翔說完，轉身就邁步上樓。
藍怡對他的話嗤之以鼻，聽他的口氣好象若羽是他的所有物似的，還不準人家碰呢！她大刺刺地坐回椅子上，吃着柯媽為自己準備的早餐。
****
若羽茫然地坐起身，翻開蓋在身上的被單，準備進浴室梳洗一番。然而，她才站起身，立刻又坐了回去。
她吃驚地眨了眨眼睛，昨夜的一切全回到腦海里，她咽下一股尖叫的衝動，因為她想到藍翔可能比她更想尖叫，才總算鬆了口氣。看看房間的各個角落，發現沒有藍翔的蹤跡，才總算鬆了口氣
她重重地轉身趴在床上，悲凄地想：這次真是丟臉丟到家了，她商若羽竟然主動去勾引男人，好象自己極需男人慰籍似的；這種事若讓她的眾姊妹們知道，她一定會被笑死。不，她在心中更正，她回被二姊舒嵐打死，若還死不了，才會被蘊如和若瑤笑死。反正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定要先把藍翔的問題解決掉才行。
因為基本上，被恥笑的這個問題還是其次，重點是，藍翔怎麼辦？她感覺房門被推開，直覺告訴她，進來的人鐵定是藍翔。
藍翔遲疑地推開房門，走近床邊，以為她還在睡覺，便把托盤放在床頭，坐在她身邊。他抬起手輕輕撫着她裸露在外的肌膚，感到手掌下的人一僵。
“若羽？”他試探地問，“你醒了嗎？”
若羽知道裝不下去了，她側過頭，看着藍翔。
藍翔已有心理準備等着她的怒斥聲，但若羽只是睜着一雙明亮的眸子看着他。
“對不起！”
受不了沉默的藍翔正要開口，卻被若羽忽然脫口而出的話嚇了一跳。
“你說什麼？”藍翔疑惑地問。
“我說——”若羽抱着被單坐了起來，一臉愧疚地說：“對不起。”
對不起？藍翔看着她的模樣，彷彿若羽忽然長出了兩顆頭。他擔心了許久，原本以為她見到他時會對他大吼大叫，沒想到她竟然跟他道歉。
“為……為什麼？”他問。
若羽扯着圍在身上的被單，有股想哭的衝動。她低下頭，咕噥地說道：“因為我強暴了你。”
“啊？”藍翔差點從床上掉下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強暴？”
藍翔難以置信，沒想到她竟然跟他說她強暴了他，這是什麼世界？她有怎麼會有這種荒謬的結論？
若羽看到他的表情，以為他不願意原諒她；她深吸了一口氣，感到淚水奪眶而出，立刻開始大哭。
“若羽，你別哭。”原先十分想笑的藍翔，看到她的淚水，緊張地說道：“你別哭，你放心，我會負責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若羽抽抽噎噎地說：“應該是我對你負責才對。”
藍翔再也控制不住嘴角上揚，為了不讓若羽看到他得意的表情，他伸出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裏，還不忘拍着她的背輕聲安慰她。
他雖然知道自己此舉十分惡劣，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既然說要對我負責，我倒想聽聽你要怎麼做。”
若羽吸了吸鼻子，控制一下自己，窩在他的懷裏，想惡劣一會兒，才緩緩搖搖頭，老實地回答，“我也不知道。”
她離開她的懷抱，拉開兩人的距離，正經八百地問道，“你原諒我了嗎？”
“我……”
藍翔心中天人交戰，他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小人一點，當個可憐兮兮的被害人，讓若羽對他負責。另一條是老實地告訴她，昨晚所發生的一切根本不能適用強暴這兩個字，他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都是美好的。但是後者可能會讓若羽氣得一走了之，所以他聰明地選擇奸招。
“我原諒你。”他壓下心虛的感覺，正經地回答她，還不忘叮嚀道：“可是必須是在你要對我負責的前提之下。”
“知道了。”若羽嘟着嘴答道。她太清楚藍翔這個生意人，凡事都控制在不吃虧的情形下。
不過若羽看着藍翔的表情，不禁覺得疑惑。他被她強暴，竟然還露出一個像是吞了金絲雀的貓似的滿足笑容，令她不由得開始懷疑，是不是被強暴過後的男人都會很開心？
“對了，”藍翔低頭看着她，“我要你先答應我一些事情。”
若羽點點頭，她到現在還是認為自己理虧，所以不管他說什麼，只要是在她能忍受的範圍之內，她都一律答應。
“第一，我不在場的時候，不准你跟連竹風在一起，第二，如果我不在你的身邊，你不能跟他說，第三，當連竹風來家裏的時候，你不能——”
“夠了！”若羽側着頭，有些火大地打斷他的話，“雖然我對不起你，但是你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而且我聽藍怡說，連竹風是你的好朋友，你竟然不准我跟你的朋友做朋友。”
藍翔聞言，不由得臉微微一紅，但他仍義正詞嚴地說道：“你可以隨意去認識我的朋友，但是只有一個人不能，就是連竹風。”
藍翔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於情與理都說不過去，雖然現在若羽已經是他的人，但是他可不願冒任何險，讓若羽跟連竹風太接近。
“霸道。”若羽不平的批評。
藍翔無所謂地聳聳肩，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批評。
若羽見到他的模樣，氣得用力捶着床，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露出一個使太陽都失色的笑容，自作聰明地對藍翔嚷道：“我知道要怎麼對你負責了！”
“哦？”藍翔喜上眉梢地問：“怎麼對我負責？”他滿心以為若羽會開口訂下一場婚禮。
“我要你做我的‘情夫’。”若羽得意地宣佈。
藍翔乍聽之下，笑容當場垮掉。
情夫？什麼跟什麼呀！
“若羽，你——”
“你不要再說了，我們就這麼決定，我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若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以為已經把所有的事都解決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一本在探討有關情婦的書，雖然情況有些不一樣，但是應該可以算是同理可證；而當人家情婦都要聽養她的那一個男人的話，現在藍翔若是變成她的“情夫”，他就應該要聽她的話，這樣他就不會老是那麼霸道地限制她了。
藍翔強迫自己不要動怒，深吸了口氣，捺着性子問道：“OK！你既然堅持要我當你的……好，姑且就情夫吧！你有錢養我嗎？”
若羽低下頭，注視着蘭色的床單，這才想到錢這個很現實的問題，她哪來的錢養情夫？
“既然你沒有錢，我就不會當你的情夫。”藍翔的口氣沒得商量，要她想別的方式對他負責。
“我不管！”若羽無理取鬧地抬起頭對他嚷道：“反正你那麼有錢，根本就不需要我給你錢。”
“若羽！”藍翔控制不住地對她警告。奇怪，明明可以期盼一場婚禮，而她竟然只要求——他真是拿她沒轍。“正如你所說的，我很有錢，而我既然有的是錢，為什麼還要降低自己的人格去當你情夫？”
“因為我要對你負責。”若羽理所當然地回答，“總之，你就是要當我的情夫。”
“不行。”他拒絕，“我不接受，我絕對不會當你的情夫。”
“那你想怎麼辦嘛？”若羽火大的從另一邊下床，還不忘把被單一併拉走，遮住自己的身體，“我只能想到這個方法，如果你不接受，你就小心一點，說不定我會一走了之，管我是不是強暴了你？”
“若羽！”藍翔走到她面前，擋住她的路，“你不能一走了之。”
“不走可以，”若羽拖着長長的被單，繞過他說道：“除非你答應當我的情夫，不然我今天就收拾行李，回——”她頓了一下，知道自己目前不能回台灣，否則以後可能都來不了香港看藍翔了。她彈了一下手指，得意地說：“你不答應我，我待會兒就搬去連大哥家裏跟他一起住，氣死你。”
“你……”
藍翔無奈地對天一翻白眼，心想，世界上有哪個正常的女人會說出她今天對他說的話？更甚的是，他還是愛她、而且願意娶她的男人！他有繞到她的面前，阻擋她的去路。
“好。”藍翔用不必要的音量大聲說道：“我答應你，不准你去找連竹風，聽到沒有？”
“聽到了。”若羽得意地踮起腳尖，親了他的頰一下。
藍翔看到她開心的表情，不發一言，只是摟了摟她露在被單外的肩膀，然後放開她，看着她愉快地走進浴室梳洗。
她到底想些什麼？藍翔不停地在心中自問，但是卻始終得不到答案。他無奈地嘆口氣，現在也只能慢慢地想辦法開導她了。
情夫！他全身無力地倒向昨夜兩人纏綿的大床，到現在還不敢相信以自己幾億元的身價，竟然會去當個小丫頭的情夫。
此刻，他真的是無語問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