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哥，早啊！”藍怡穿着一件暗紅色T恤、洗白的短牛仔褲，走進餐廳。
“若羽呢？”藍翔一看到她，破天荒地不批評她的穿着，逕自問道。
藍怡正在倒咖啡的手一僵，轉過頭看着他。
“請問你付我多少錢，要我看着若羽？”她好笑地問。
“我——”
藍翔閉上嘴巴，明白他表現得太明顯。
自從兩個星期前若羽晚歸之後，他對她所表現的關心就越來越明顯，尤其是他每晚都會找若羽到附近走走，知道若羽喜歡看卡通，更是買了一堆錄影帶給她看，現在看到藍怡打趣的表情，就了解他這個妹妹腦袋裏在想些什麼。
“她還在睡覺。”藍怡看到自己大哥的表情，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不再取消他，“你也應該知道，若羽平常沒有什麼休閑活動，就是喜歡睡覺。怎麼，你找她有什麼事？”
藍翔不自在地清清喉嚨，才繼續說道：“今天是星期天，我——”
“對了！”藍怡倒好咖啡坐了下來，打斷他的話說道：“今天是星期天，我要帶若羽去哪裏玩比較好？可是走到哪裏，人都那麼多，到處人擠人，也玩不到什麼東西。”
“你想不想去打高爾夫球？我帶你去。”藍翔突然地說。
藍怡聞言又是一愣，喝了一口咖啡，才不放心地問道：“哥，你是不是搞錯了，今天是星期天，你說要帶我去打高爾夫球，你是不是發燒啊？”
藍翔聽到她的話，皺起眉頭。“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藍怡難以置信地搖搖頭，“你一向都沒有所謂的休閑活動，更不要說是放棄一整天時間，不埋首在你熱愛的工作中，只為了帶我去打高爾夫球，太不可思議了！”
藍翔當然知道自己從前以事業為第一的生活態度，但是被自己妹妹把話給說穿，他覺得自己以前的日子像是都白活似的。他粗着聲音說道：“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
藍怡知道機會難得，更何況她從來沒打過高爾夫球，而體驗新的事物一向是她最喜歡做的事。
“OK！既然要去，就要趕緊叫若羽起來，否則再晚一點，太陽一大，可能要等到傍晚才能去了。”
“若羽？”藍怡吃驚地問，隨即露出瞭然的笑容。方才她還覺得受寵若驚，搞了半天，原來目的是——若羽。
藍翔看到藍怡的表情，感到頗不自在地在座位上動了一下，其實他會提議去打高爾夫球，確實是因為若羽，他想和若羽多一些相處機會，而他太清楚以若羽和藍怡的交情，若羽一定會要求他找藍怡做陪，所以他索性先開口，要藍怡跟着他們一塊去。
藍怡拿起一片法國吐司沾了些牛油，故作委屈地說道：“真是的，難得自己的大哥會開口說要帶我出去玩，原來只是拿我當借口，要約若羽才是真的，我還真是可悲。”
藍翔感到有股熱氣瞬間從頸子往上爬，又看到藍怡一臉打趣，不由得警告般低聲喚道：“藍怡！”
“好！不說了。”藍怡舉起雙手作投降狀，“要叫若羽，你自己去叫，我要吃早餐。”
藍翔看了她一眼，隨即站起身，決定自己去叫若羽，他可不願意再落自己妹妹的口實，受她的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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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羽，起床了。”藍翔一進到她的房間，便坐到她床上，搖了搖她的肩膀。
若羽咕噥了一聲，翻身繼續睡。
藍翔無奈地嘆口氣，說真的，他還真不知道世上居然有那麼喜歡睡覺的人。他繞到床的另一邊，整個人半躺在床上，拍了拍她的臉頰，想把她弄醒。“若羽，該起床了。”
若羽無意識地躲過他的手，喃喃地說道，“若瑤，不要吵我。”
若瑤？藍翔疑惑地想了一下，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好象在哪裏聽過？不過他一時之間想不起來，甩甩頭，決定暫時不去追究若瑤是何許人，繼續努力想把若羽叫醒。
他幫她把散到臉上的頭髮撩到耳後，再一次被他熟睡時天真的臉龐和烏黑的長發所吸引，低頭埋在她的頸間，聞着她身上的香味。
若羽無意識地往他身上靠，藍翔也順勢摟着她，低頭吻着她。
剛開始若羽沒有反應，漸漸地，混沌的腦中逐漸恢復意識，她睜開雙眼看到藍翔，以為自己在做夢，還在心中直罵自己有病，怎麼會夢到藍翔？
不過唇上的壓力越來越真實，她才覺得似真似假，張開唇瓣，感到他的舌頭長驅直入……
當兩人的深吻結束，沒有人開口劃破瀰漫在兩人之間親密的氣氛。
“你……”若羽看着眼前的他，直覺認為自己該說些什麼，不過她卻想不起來；她知道自己應該生氣，不過她卻發現，她的心中沒有怒氣，只覺得疑惑。她頓了一會兒，問道：“這該不會又是你所謂的早安吻吧？”
藍翔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微笑，好笑地反問：“你認為這是一個早安吻嗎？”
若羽側着頭想了一下，老實回答，“我不知道。”
她坐起身揉了揉雙眼，轉過頭看着依然躺在床上的藍翔，決定把這個吻丟到腦後，因為她看到他如此悠閑的模樣，自作聰明地以為這個吻對他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意義，跟他吵也是枉然。
她伸了個大懶腰，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露出底下白色藍點的睡衣，緩緩下床。
藍翔疑惑地看着她走進浴室，奇怪她怎麼沒有跟他大吵一架，難道她真開放到不在乎讓人親吻？
“喂！”若羽梳洗過後，一踏出浴室，看到藍翔還躺在她床上，不由得開口問道：“你怎麼還躺在這裏？”
藍翔坐起身，抬頭看着她，“我是要來告訴你，今天是星期天，我要帶你和藍怡一起去打高爾夫球。”
“打高爾夫球？”若羽坐在他的身邊，利落地把頭髮紮成辮子，疑惑地問道，“你為什麼要帶我去打高爾夫球？”
“因為——”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藍翔在心中回答她，不過他沒有說出口，只是隨便給了她一個答案，“因為我今天有空。”
“這是什麼回答。”她把頭髮盤了上去，有點不平地轉過頭看着他，“因為你今天有空？我還真不知道，我是你在閑閑沒事時，陪你遊戲、填補空缺的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藍翔解釋道：“我只是想說，今天是星期天，不如我帶你和藍怡去打高爾夫球，總比你一整天都待在家裏好吧！”
“這才對嘛！”若羽對他嘟了嘟嘴，“你應該收起一些囂張的氣焰，這樣你才會比較可愛。”
“可愛？”藍翔好笑地重複一次，他從沒想過“可愛”這兩個字會用在他身上。
“對啊！可愛。”若羽肯定地對他點點頭，隨即拉着他的手，“我們走吧！我從沒打過高爾夫球，等會兒你可要教我。”
藍翔露出笑容，任她把他給拉出去；看到她開朗的笑容，他知道他願意做任何事使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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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運動不適合我！若羽坐在休息室中，看着透明玻璃外的藍翔和藍怡，實在搞不懂三個大人走了半天路，只為了打那麼一顆小球，有什麼樂趣可言？她喝一口放在桌上的冰開水，感覺清涼滑下咽喉。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來到這裏已經三個多，禮拜，算一算後天她就得回台灣了，因為若瑤即將結束在法國為期一個月的遊學活動，屆時她必須和她在香港啟德機場碰面，兩個人一同回去，不然到時候她二姊到桃園機場接機，沒有看到她的人，肯定會殺到香港把她給押回去。
她又望了藍翔一眼，看到他顯然在糾正藍怡的動作，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只手撐着下巴看着他們兄妹。
雖然有點過分，離開了一個月還不想回家，但是她現在真的不想回台灣。她也說不上為什麼，反正她就是不想回家。
這一個月來，她沒有見過連竹風，陪伴她的總是藍怡和藍翔兩兄妹。她望着藍翔出神，再一次在心中拿他與連竹風比較，有點懷疑自己愛上了這個從初見面就與她針鋒相對的男人。
“商小姐。”
驀然而至的聲音拉回若羽神遊的心思，若羽疑惑地轉頭看向聲音的來處。一看清楚來人，她不由得在心中猛犯嘀咕，求救似的看向外頭的藍翔兄妹。但他們顯然正在興頭上，哪回注意到她，她只好露出一個笑容，看向丁琳。
“你好，丁小姐。”
丁琳不客氣地坐下來，也注意到外頭的藍翔。
“是藍翔帶你來的嗎？”丁琳看似隨意地問道。
若羽覺得疑惑，是不是藍翔帶她來的？這是什麼問題，答案不是很明顯的嗎？
憑她一個道地台灣人，若把她放在香港街頭鐵定會迷路，怎麼可能會自己“摸”到這裏來？不過她沒有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只是點點頭。
“對啊！藍翔帶我來的。”
若羽發誓眼前的女人，表情有一刻是充滿恨意的，只不過才一剎那的時間，她的表情立刻又恢復完美。
“他既然帶你來，怎麼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裏？”丁琳又問，不過語調中多了幾分幸災樂禍，似乎以為若羽對藍翔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吸引力。
這種語調令若羽皺起眉頭，一則是因為她不喜歡丁琳的口氣，一則是她對丁琳的形容詞不甚滿意。什麼把她丟在這裏，她商若羽又不是東西，怎麼可以這樣說？
“是我對這種球類運動沒有興趣，不是藍翔不理我。”她控制好自己的脾氣，婉言解釋道。
“這不是太遺憾了嗎？”丁琳一副惋惜的模樣說道：“藍翔很喜歡打高爾夫球，你竟然會不喜歡。”
若羽露出一絲笑容，覺得有趣，“藍翔喜歡並不代表我就喜歡吧！”
“這……”丁琳給她一個搶白，但隨即恢復，試探性地說道：“你既然想嫁給他，不就應該去迎合他？”
“嫁給他？”
若羽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丁琳是哪裏得來的消息，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嫁給藍翔？當然啦！她不敢說自己絕不會嫁給他，但就算是要嫁給他，她是會儘力去調和兩人之間的差距，卻也不代表他所喜歡的事物，她也得強迫自己喜歡。
“丁琳，你怎麼會在這裏？”藍翔拿着一條大浴斤，臉上漾着笑意，走近交談中的兩個人。
若羽頗為不滿地看着他的笑容，奇怪他怎麼都不會對她露出這種開心的表情，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她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妒意。
“藍翔！”丁琳一看他，立刻開心地拉着他的手，若羽眼尖的看着他們兩人交握的手。
丁琳沒有注意到若羽打量的眼光，反而以勝利者自居的瞄了若羽一眼，逕自開口對藍翔說道：“待會兒吃完午飯，可不可以陪我去參加我電影的首映會？”
藍翔聞言對她一笑，看到若羽的目光，立刻不着痕迹的把手從她手總抽了回來。
“太不巧了，”藍翔自顧自地說道：“我已經答應若羽今天要帶她出海，所以不能陪你。這樣吧，我找公司的公關部長陪你去參加首映會。”
說完，沒有等丁琳有所反映，他逕自拿起擱在一旁的行動電話，聯絡了公關部的部長。
“他待會兒會到這裏來接你。”藍翔將電話收了線，看着丁琳說道。
“你……”丁琳生氣地看了藍翔一眼，又把目光射到若羽身上，隨即起身離去。
“你太過分了。”若羽看着正在喝水的藍翔說道。
藍翔疑惑地看着她，“你是什麼意思？”
“第一，我並沒有答應要跟你出海，正確一點來講，應該說你根本就沒有開口要我跟你出海。第二，”若羽頓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想幫丁琳說話，但是她一向很有正義感，所以還是慷慨直言，“你不應該用這種態度對待丁琳，好歹她也是個明星，她會喜歡上你，已經算是你的造化，這樣天大的好事落在你頭上，你應該感激得痛哭流涕，所以——”
若羽越講聲音越小，因為她覺得自己這樣講，好象太瞧不起藍翔了。其實藍翔長得真是挺帥的，走在街上絕對可以騙倒很多小女生，她側着頭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晃晃頭，決定自己對他太不公平了，因此她改換另一種說法。
“我——”
“你不要說了。”藍翔用自己的大手掌捂住她的小嘴，好笑地看着她，“我懂你的意思，你認為我配不上丁琳。”
“不是的。”若羽把他的手拉下來，連忙解釋道：“其實也沒有所謂配不配的問題，畢竟現在都快邁入二十一世紀，門當戶對的八股觀念已經很要不得了，只要兩情相悅，很多困難其實並不難解決。”
藍翔聞言，吃驚地望着她，若不是她的行為舉止所透露出來的天真，他還真以為她這一番話是經過很多次戀愛所得到的結論。
若羽看到藍翔吃驚的表情，立刻覺得不好意思，並且在心中暗罵自己，她竟然跟一個大自己將近二十歲的“老男人”談感情，自己真是——
“忘了我說的話。”若羽對藍翔說道：“就當作我剛才什麼都沒有說！”
“教你一件事。”藍翔坐到她的身邊，認真地說道：“你有個壞習慣，就是喜歡抹殺自己說過的話。我告訴你，說出去的話是不能夠收回的，尤其是個生意人，這點是非常重要的，知道嗎？”
“我又不是生意人。”若羽不在乎地聳聳肩，“等我真正當上一個生意人的時候，你再來告訴我這些話吧！”
“若羽！”藍翔頗為無奈地笑了笑，嘆口氣，不想與她爭辯。
“藍怡人呢？”若羽疑惑地朝玻璃窗外看，沒看到她的人影。
“應該在沖涼吧。”藍翔隨口回答。
“她待會兒會跟我們一塊出海嗎？”
藍翔搖搖頭。
若羽見他搖頭，問道：“為什麼她不跟我們一起去？”
“她跟朋友有約。”
藍翔眼也不眨對她撒謊。其實是他軟硬兼施，威脅藍怡若她不聽話，就要把她送回英國，才使得藍怡放棄跟在若羽和他的身旁。當然，他不會把這一段小插曲告訴若羽。
若羽不疑有它地點點頭，並沒有覺得自己單獨跟藍翔出去有什麼不對，她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他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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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些什麼？”藍翔走到若羽身旁，好奇地問道。
自從認識她，她總是講個不停，當然有些時候除外——每當她做錯事的時候，她就會乖乖地閉嘴，聽人訓話。
“這兒的夜景好漂亮。”若羽站在山頭，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其實她剛才只是在回家途中隨口說想去看看夜景，沒想到說這無心，聽者有意，藍翔立刻就把車往山上開，讓她能好好地看看香港夜景。
“其實在台灣也能看到這樣的景象！”若羽轉過頭，獻寶似的看着藍翔說道。
“是嗎？”藍翔看她臉上閃着笑意，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在台灣哪裏也能欣賞夜景？”
“你不是去過台灣好多次了嗎？”若羽不解地問：“你怎麼會不知道有這種地方呢？”
藍翔聳聳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到台灣都是問了辦正事，哪有時間去玩。
若羽看到他的表情，不贊同地搖搖頭。從見面當天，藍怡告訴她，她老哥是個工作狂，她一直不太相信，現在她開始有點相信藍怡的話了。
“是新光的觀景摩天大樓。”若羽跟他解釋，“下次有機會我帶起你去看看。”
“一定有機會的。”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我一定會拭目以待。”
“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若羽很有把握地說道。但是她接着補充，“不過，在那裏看夜景的感覺，恩現在在這裏看夜景好象有點不太一樣。”
“不一樣？”藍翔疑惑地重複。他放眼望去，萬家燈火，美不勝收，感覺有什麼不一樣？
“為什麼？”藍翔好奇地問。
“可能跟身旁的人有關。”若羽側着頭看着他說道：“上次去新光大樓看夜景，是因為我跟我妹妹兩個無聊的女人閑閑沒事，只是想說住在台北，不去看一看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所以我才去的。至於這一次，是因為我忽然想看夜景，而你竟然真的帶我來，所以使我感到吃驚，也很開心。”
藍翔看着她一副天真的模樣，不由得開口取笑道，“兩個女人？應該是兩個小女孩吧！”
若羽聞言，不平地抬起頭看着他，但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又決定不跟他爭辯。今天一整天她都很開心，才不要因為一點小事就破壞了今天的好心情。
“我要跟你說一件事。”若羽轉過身面對他說道。
“什麼？”藍翔心不在焉地問。他正忙着打量她的頭髮，奇怪這麼長的頭髮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全盤在頭上，而且還不會掉落。不過。若羽接下來的話可把他給驚醒了。
“你說什麼？”他拉開兩人的距離，低頭看着她問道。
“我說我後天要回台灣了。”若羽把剛宣佈的消息又重複了一次。
“為什麼？”他緊張地拉住她的手，急急的問道。
若羽吃驚地看着他緊張的神色，不知道她的離去竟會讓他反應如此激動。
“因為我只能在這裏待一個月。”若羽解釋到：“我妹妹已經結束在法國的遊學，所以我跟她約好後天下午兩點在機場見面，然後搭兩點五十分的飛機回台灣。如果我不跟她一起回去，我會有很大的麻煩。”
“為什麼？”
若羽無奈地嘆了口氣，“你不要一直問我為什麼，我只能告訴你說來話長，一時之間也解釋不清楚，有機會以後我再告訴你。”
“可是——”
“沒有可是。”若羽打斷他的話，蹦蹦跳跳地坐進車子裏，“反正我一定得晦氣。”
藍翔無奈地坐回駕駛座，不死心地說道：“一定有方法可以讓你不用回台灣的。”
“你好奇怪！”若羽半轉過身子看着他，略帶疑惑地問道：“自從我們變成朋友之後，你就變得很喜歡管我的事，隨時注意我的一舉一動，難道你對你的朋友都是這樣子的嗎？”
“當然不是。”藍翔老實地回答，“只有你比較特別。”
若羽皺起眉頭看着他。她特別？不知道是特別吵人還是特別煩人。不過他認為她特別，至少就代表他的心中應該有一部分是屬於她的。
“這樣吧！”若羽看他一臉緊張的神色，莫名地覺得於心不忍，於是開口說道：“其實我也不想回去，畢竟你現在對我那麼哈；但是若不回去，我姊姊又會罵我，乾脆我給你一個承諾，只要我一回到台灣露一下臉，如果情況允許，我會在你還沒有想念我之前回來。”她頓了一下，才低聲問道：“你會想念我吧？”
“會！”藍翔摸摸她的臉頰，肯定的說道：“我一定會。”
若羽聞言，露出一個微笑，不知道為什麼，藍翔的話令她覺得很高興。
藍翔看着她的表情，考慮了一下，上半身便越過隔在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給了她一個吻，同時做好心理準備可能會被她打一巴掌。
不過，當他結束這個吻的時候，預期的那一巴掌竟然遲遲沒有落下，稍後，他更吃驚地發現，若羽臉上閃着的並非怒火，而是盈盈笑意。
“你……不生氣？”他試探地問道。
若羽搖搖頭，其實她知道自己應該生氣，但是她發覺心中絲毫沒有怒氣。每次當他吻她的時候，她並不覺得討厭，所以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
更何況她現在發現，說不定她心中真正喜歡的人是他，而非連竹風。要不然為什麼當她靠近連竹風時，心中是有一股興奮感，但卻沒有尖刀藍翔時，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不過她只是把話放在心裏，因為她想要好好地理清思緒，不然她“單戀”連竹風六年，怎麼會在認識藍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過去一切都給抹殺掉了。
“我不生氣，”若羽收回自己的思緒，開玩笑地說道：“反正我從來沒有跟人家接吻的經驗。我看過一本雜誌，上面寫日本男人都比較希望自己老婆有接吻的經驗，或是性經驗，所以我把接吻當實習，以後我就不會害羞去吻連竹風，你說對不對？”
藍翔聽到她那番謬論，反應是立即的，他生氣地拉住她的手，“我不准你去吻連竹風，你聽到沒有？”
若羽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了一跳，沒有想到自己的是句玩笑話，可以使他激動成這副模樣。
“告訴我，你聽到我說的沒有？”
若羽感到手腕上的壓力越來越重，使她的手有點發疼。她強忍住叫出聲的衝動，疑惑地問道：“我只是開玩笑，你為什麼那麼生氣？”
藍翔失控的理智因為看到她痛苦的臉色，而回復了一點自製。他一聽到她的話，立刻把手一送，看着若羽撫揉着被他抓過的地方。
“對不起，我——”
“沒關係。”若羽抬起頭看着他，“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生氣，我們原本不是聊得好好的嗎？”
“我……”藍翔考慮了一下，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提到連竹風。”
“就這樣？”
“就這樣。”藍翔點點頭，害怕自己的雙眼會泄露出心中真正的想法，立刻啟動車子。
若羽看着他的側面，直覺告訴她，他在說謊！她甚至懷疑他在嫉妒，不過他不開口，她也不敢問，因為如果猜錯，自己可就丟臉了。反正他若真的喜歡她，總有一天她會知道的。
她發覺如果他變成她的男朋友也不錯，雖然藍翔的脾氣壞了點，但是她對他比較熟悉，而對於連竹風，她可能就真的如她二姊所說的——只是對一個偶像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