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紫瞳拿出腰間的如意珠,拿來當照明之用,好讓兩人能順利的往前走。
過了許久,紫瞳依然沒說話,直到鄂圖克先打破這個僵局。
“為什麼把我送的玉佩,給了蕪月?”他的氣息靠在她的耳邊,讓她覺得他幾乎就要吻上她。
“因為蕪月比我需要。”她道。
當時事出突然,她根本沒多想,直覺那塊玉佩可以救蕪月一命。
“就因需要?“他與她貼得更近,氣息全噴拂在她的臉上。
“因為我知道能救蕪月一命呀!”怎,他的眼神看來競有些怨懟,救了蕪月不好嗎?
“那是我送你的定情物。”他終於脫口而出。
紫瞳的表情變得驚訝,但隨着大腦閃過某些念頭之後,她忽然噗哧地笑出聲。
“原來你這麼在意這件事?“他不是該豪情不羈的嗎?怎竟會計較起這種小事?
她的笑讓鄂圖克不覺地光火,他突地吻住她。
“啊!”她叫了聲,臉蛋緋紅,“看來,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僅複雜,也很難解決。”
這一刻,她已經決定了。
當一個女人連命都可以不要的愛着一個男人時,又怎可能會拒絕為他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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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越往前走,前方的路就越寬敞。
“你累不累?“她幫他擦擦額角的汗。
“還奸。”突然,鄂圖克停下腳步,目光落至前方;紫瞳也隨着他望的方向看過去。
“鄂圖,前面……”紫瞳不覺隱隱地顫抖了起來,為那陣陣迎面而來的寒氣。
“是陵寢。”鄂圖克一眼就看出來。
背着她,他加快腳步往前走。
在如意珠光芒的照耀下,讓兩人清楚地瞧到未封棺的棺木里的情況。
裏頭躺着一對的男女,早已成了乾屍。
“這是……”合葬的情況不常見。
鄂圖克蹙緊眉,望過周圍所有的物口甲一眼后,終於開口:
“這是最古老的陵寢,至於他們為何會合葬,就不得……”
話還沒說完,他又看到了不遠處石壁上的碑文。
背着紫瞳,他走向那石壁。
讀過了碑文,他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寫些什麼呢?”無奈,她不懂他們的文字。
“這就是仙子和先帝的皇陵。”
城西也有個陵寢地,沒想到這兒……
“他們怎會在一起?“紫瞳感到疑惑。傳說不是說他們是分開的嗎?
“碑文上沒說。”鄂圖克開始在四周的牆壁上東摸西找,希望能尋到些機關。
“喂,會不會根本沒傳說那回事?”她的雙手緊緊纏着他的頸子,“我的祖奶奶和你的老祖先,搞不好從沒分開也說不定。”
“這事已不可印證了。”他繼續着動作,只盼能尋到出路。“這些事緩些再說吧,你要不要幫忙找看看?“
“不用找了,我看那碑文你再重新看一遍。”如果沒有特殊用意,又何必讓那碑文嵌在看來寬闊卻毫不起眼的牆中。
鄂圖克背着她後退了幾步,依着如意珠的光線看着整面石壁。
剎那間,兩人同時“啊”了一聲。
那面牆就如浩瀚無際的沙漠,而那碑文則如沙漠中的一點綠,形狀還酷似樓蘭城。
“你試試能不能將整個碑文壓入壁中。”紫瞳催促着。
“嗯,我先放你下來。”鄂圖克說著,輕柔地將她放下。
他走至碑文前,運勁於雙掌。
“等一下。”紫瞳突然喚住他。
“嗯?”他收了手勁,轉回身來。
“不妨先將那碑文拓下。”說著,紫瞳撕下一截白色單衣。
鄂圖克折回,接過單衣。
“但要如何拓?“難道要用血?
紫瞳很快轉頭在四周一陣搜尋。
“你看,後方的壁層中有夾雜些許的黑木。”
經過百年的風化、地層的擠壓,那些木頭應該早巳碳化。
鄂圖克會意地點點頭、很快的壁層中取下一截碳化的黑木。
“將黑木揉碎,塗在碑文上。”紫瞳說。
鄂圖克很快照着她的話做,一下子將黑木塗滿碑文,隨後覆上單衣,順利地將碑文給拓下。
“紫瞳,你再後退些,我試着以掌力將石碑震入。”將拓下的碑文折好塞入腰間,鄂圖克退開了一步,運勁於掌,直接擊向石碑。
果然石碑一動,然後緩慢地沉入壁中,而石壁旁豁然現出了一條暗道。
“鄂圖,你看那兒。”紫瞳指着暗道。“快,好像又要合上了。”
鄂圖克回身,迅速地背起她,直奔暗道中,頃刻問,石壁再度合上。
“你說這暗道能通到哪兒?”她問。
“前頭看來有光。”鄂圖克眯起眼直視着前方。
“我好渴,又好累。”更正確地說,紫瞳感到空氣似乎有點稀薄。
“你再忍耐一下,我想,我們很快就能出去。”發覺背上的她似乎有點癱軟,鄂圖克加快腳步往前疾奔。
很快來到光源處,是另一道岩壁,岩壁上有許多斑駁的小孔,可瞧出外頭有光。
他放下了意識已有些模糊的紫瞳,再度運勁於掌,轟地一聲,擊垮了部分的岩壁。
他回身抱起了紫瞳,走了出去,不過她已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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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紫瞳已回到了樓蘭城。
“您終於醒了。”是覲春,她就跪坐在床榻旁,一旁則放了套新的衣裳。
“我怎會在這兒?“紫瞳由床上坐起,看着她也跟着站起身。
“是王抱着您回來的。”覲春曖昧的笑着。
“我睡了多久?”
覲春掩住嘴遮住了笑靨。
“大約二、三個時辰。”
“王呢?”他跑去哪了?
“王、公主還有夜鳴公子正在外廳里談事。”
得到了答案,紫瞳掀被就要下床。
“有熱水可以梳洗嗎?”她問。
可覲春的臉蛋卻是驀然一紅。
“您……”
紫瞳的視線往下移,才發覺自己全身僅剩一件貼身的肚兜。
“這……”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我想是王抱着你回來時,見你全身的衣裳都髒了,所以就幫你解下……”覲春小聲地說,手上的動作也沒慢,捧着衣裳,準備幫紫瞳穿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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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現身,鄂圖克即對她伸出一手,示意她走近。
“怎麼不休息久一些?“不避諱地,當她來到他的跟前,他臂膀一伸將她給攬入懷中。
“喔,原來阿爹是這樣抱紫瞳姊姊的!”一旁坐在夜鳴身邊的蕪月,見狀連忙起鬨。
夜鳴單指壓上她的唇。
“別像個孩子一樣瞎攪和。”
甩開他的手,蕪月起身,故意跑到紫瞳身邊賴着。
“紫瞳姊姊才不會嫌我是個孩子呢!“
“你該喊紫瞳阿娘,而不是姊姊。”鄂圖克拉回眸光,覷了她一記。
蕪月一聽馬上嘟起嘴。
“阿爹,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她委屈的模樣,逗笑了紫瞳,於是她推推鄂圖克。
“還不都只是個稱謂。”
“還是阿娘好。”蕪月很狗腿地馬上改口。
鄂圖克將紫瞳整個人拉退了一步,然後將蕪月給推上前。“夜鳴,我這丫頭就交給你了,今後,她可是你的責任了。”
夜鳴悶笑了幾聲,果真上前來拉人。
蕪月當然不依。
“不要拉我嘛,一會兒我們就要走了,這一走,就不知多久之後,才能再見到阿娘了。”
“你們要走了?”紫瞳一聽,心裏升起幾分不舍。
“我的行程已經耽誤了,所以不得不趕緊起程。”夜鳴的手搭在蕪月的肩上,將人給拉退了一步。
因為鄂圖克和紫瞳同時掉到流沙中,放心不下,除了遺人搜尋外,他們一行人也決定暫時先退回樓蘭城。
“是呀,紫瞳阿娘,我跟你說喔,這回他不會再丟下我偷偷跑掉了。”
蕪月拉着夜鳴的手,頑皮地晃呀晃。
“就這樣,所以我打算幫他們兩人餞行。”鄂圖克的手在紫瞳的肩上輕輕一拍。
她稍微回過神來,壓下不舍的情緒。
“夜鳴公子,回關內后,蕪月真的要你多擔待了。”她想着蕪月的天真可愛,再想想夜鳴的背景,沒心機的蕪月,該不會受到其他人的欺負吧?
“這點,紫瞳姑娘你大可放心。”夜鳴打躬作揖。
經過這次事件,他終於知曉蕪月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他會一生守着她的。
“王,膳食已備妥。”覲春領着幾個女婢,端着佳肴出現。
鄂圖克的手一揮,表示知曉。
覲春和那群婢女放好所有菜肴,很快地退了出去。
“夜鳴,來,這杯酒算我為你餞別,明春時節,我們江南再會。”鄂圖克走至矮几旁,取來四個杯子,一一斟滿酒。
“一言為定。”夜鳴執起酒杯。
“阿爹,你一定要到江南看我喔,”蕪月也接過酒杯。“還有紫瞳阿娘。”
紫瞳對着她一笑,執起杯子一仰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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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鄂圖克的懷中,紫瞳一雙柔荑隨着他的動作在琴弦上游移。
“明日,你我該如何?“一曲未了,她已抽回了琴弦上的手。
既已回到了樓蘭城,回宮則是早晚的事。
而如果回到宮中,他的身分是王,而她呢?能擺脫當神婆的命運嗎?
“怎麼會突然想這麼問?”他端起她的下顎。
“因為我想留下了。”迎着他的眸子,紫瞳發覺自己極喜歡他燦如星子的雙瞳。
“喔?“鄂圖克一笑,撫着她下顎的手轉往她的頸項問。
“難道你真想我當神婆?”她難得使性子的噘嘴。
他沒說話,半晌之後,他兩手撫上了她的身子。
“我當然希望你仍然是神婆。”
說著,他起身,也一道抱起了她,往內室走。
紫瞳不明白他的話,更不了解他的用意。
“你想我繼續當神婆,還敢這樣待我?“他的手已有些不安分。
“沒人說你當了神婆,我就不能愛你。”他悶笑了幾聲,這回動作更直接攫住了她的唇。
兩人吻得激烈、吻得忘情,直到氣息同樣不穩,他也恰好來到了床榻旁。
“你不是一向遵循祖宗之規嗎?”她被輕柔的放於床榻上,仰着小臉,深情的看着他。
“現在我有不遵從祖宗之規嗎?“他笑着,另有喻意。
“我不喜歡猜謎。”她的手攀上了他的頸項。
“你會知道的。”他顯然不準備告訴她。
“想釣我胃口?你會後悔的。”她的手驟然用力,小嘴狠狠地在他的頸膚上一咬。
“唔。”鄂圖克雖痛喊一聲,不過卻沒推開她。
“哼!”她為問不出所以然,而有些氣憤。
“生氣了?“他壯挺的身軀壓着她,一手已按捺不住的在她身上游移。
她翻眸睨着他。
“算了,不談這了,離開那陵寢之後,我們怎會一下子就回到樓蘭城?”
“因為那秘道口就在這別宅附近。”
“啊?“她驚訝地眨着雙眼。
“可有想過為何?”
紫瞳聳肩一笑。
“你該不會想說,你的祖先與我的師祖本就有姦情,非但沒有什麼負心之說,兩人還私下幽會,但又為了某些事,所以才會有那則傳說出現?“
鄂圖克笑笑地親了她一記,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你別說我都猜對了?”她狐疑的看着他。
鄂圖克又是一笑,而後吻上她。
“那個碑文有內情。”
“什麼內情?“她迫不及待地問,
“現在不能告訴你,不久之後你會知道的。”他故意賣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