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晚的星星真美。”晚餐后,宋雅頎坐在二樓露台地板上、身體半倚着一旁的木樁,抬頭仰望星空。
她清麗的臉上笑得燦爛,多年來她似乎不曾像今晚這般輕鬆、愉快。
回想起方才杜正元做飯的神情,她就剋制不住地竊竊私笑!
像他這樣的男人,居然也會圍着圍裙做菜?!
不過結果倒挺令人意外!手藝真的不錯。
想起他在廚房裏那輕手輕腳的樣子,她就是忍不住想笑。
“什麼事這麼開心?”杜正元拿來一個大得不像話的抱枕為宋雅頎墊背;在她身旁坐下后,隨即張臂擁住她。
“沒什麼!”她依舊淡笑。
“沒什麼,會笑得這麼開心?”見她不說實話,杜正元索性雙手齊下,與她玩起哈癢的遊戲。
“不要、不要了,我說就是了!”在雙手敵不過他的力量后,她只能在他懷中扭動身子,很快地投降。“沒想到你真的會做飯!”她清澈的眸中溢滿激賞。
“我在法國留學時多半自己下廚,久了自然就學會一些菜!”他端起她的瞼,輕柔地烙下一吻,轉而進攻她柔嫩的耳貝。
“喜歡這裏嗎?”杜正元略微抬頭,黝黑的眸審視她頰上的紅霞。
“嗯!喜歡。”宋雅頎柔順地點頭,眸中掛滿欣喜。“這裏很像我小時候住的地方,可以看到星星,夏天又可以聽到蟬鳴……”她倚在杜正元懷中,抬頭凝視星空,眸中閃起幸福的光芒。
“你小時候住哪?”他眯起眼凝睨她迷人的瞼,好奇地問。
“澎湖。”宋雅頎簡短地回答,星眸中閃過一絲哀傷。“我六歲那年,媽媽帶着我躲到澎湖,為了逃避他——我父親……”她側頭,眼裏又染上一層淚光。
“又想哭了,愛哭鬼!”杜正元低頭吻掉她眼角的淚,兩指輕掐她的鼻頭,故意取笑她。
“你笑我!”宋雅頎用力推開杜正元俯近的臂膀,向他扮個鬼瞼。“你才是醜八怪!”她迅速站起身往內跑。
“你說我是醜八怪?”杜正元故作生氣、板起臉孔。“看我捉到你,不打爛你屁股才怪!”他迅速起身、大步往裏迫。
在未觸及卧室門把前,她即被杜正元一把撂住、往懷裏帶。“又想故計重施啊?”他想起之前,她將他反鎖在房門外的情形。“這次想都別想!”他打橫將她抱起,踢開卧室的門往內走。
“別打我屁股,下次我不敢了!”在杜正元將她丟上床的剎那,宋雅頎隨即滾到床邊,一臉無辜地求饒。
“過來吧!”杜正元上前一把摟住她、輕易地將她壓制於身下。“不打你屁股可以!可是……怎麼罰你呢?”他語未盡,即將嘴湊了過來、狂猛地嘗着她的唇,霸道到了極點!
“嗯……”趁着他喘息間,她微微地推開他,抬眼對住他的眸子;由他眸中冉起的灰濁,她知道那代表的含意,他又想要她了!
杜正元的唇又湊了過來,這會兒糟的是,他不安分的手居然霸道地一把攀上她的渾圓,緩緩地來回搓揉。
“不要……正元。”宋雅頎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她微微地側過臉,閃開他下一個更猛的狂吻。
“為什麼不讓我要你?”熾熱的慾望豈能說熄就熄,杜正元閃着黑眸凝視眼前的嬌顏,他坐起身、嘆了口氣,無奈地開口說:“算了,明天中午我有事,得到東京去一趟,兩天後回來!”他轉頭欲下床。
“為什麼要去東京?”宋雅頎將臉湊了過來,她急於知道答案。
“找別的女人嘍!”在慾火得不到宣洩下,他索性故意激怒她。
“隨你!”聽到他的答案后,宋雅頎心裏一陣抽痛,她撇開臉、側過身,躺到床上的另一邊,眸中又閃起淚光。
不知為什麼,最近她總是特別容易掉眼淚……
安靜的室內,杜正元明顯聽到了啜泣聲,他回頭自身後一把摟住她。“別又哭了,我是故意氣你的!誰叫你——”她應該知道男人的需要,不能得到宣洩,簡直是一種酷刑。
“你欺負我!”這下她哭得更誇張,將整個臉埋進他的胸窩。
“別哭了,算我不對好了!”這會兒杜正元慌了,他皺起眉頭、放低聲音、輕柔地哄她。
半晌,他聽懷中人兒的哧笑聲。“好呀!你這小鬼居然敢戲弄我!”杜正元豎起眉、拉開胸膛上那張嬌顏,狠狠地給她一個教訓的吻。
“不要了……我不是故意的!”很快地,他身下又傳來宋雅頎求饒的聲音;因為他又開始不安分地拉扯着她的衣服。
“求饒!太慢了,有膽戲弄我就要知道後果!”低下頭,他繼續未完的動作,這次不管她要不要,他都無法再克制了。
很快地男性狂暴的粗喘,伴隨着女性嬌柔的呻吟,飄蕩在整個卧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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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的陽光透過林蔭,灑落在淡白色的窗帘上,染得一室明亮。
杜正元嗄粗低沉的交談聲,擾醒了睡夢中的宋雅頎。
她勉強地睜開眼皮,望向露台外手持電話的杜正元。
她揉揉惺忪的眼,突然胃部傳來一陣抽搐,跟着一股酸液由她胃部直衝而上,她拾起一旁的睡袍,直衝進浴室、緊接着一陣的嘔吐——
在吐完胃中所有的東西后,宋雅頎蒼白着臉、無力地扶住水槽,許久她抬頭欲取毛巾,卻對住了杜正元溫柔的黑眸。
“怎麼了?”聽到浴室里傳來一陣的乾嘔聲,杜正元連忙丟下電話,奔人浴室、扶着她的身子,輕柔地撫拍她的背。
“嘔……”又是一陣嘔吐,這次幾乎吐得只剩酸水了,宋雅頎勉強地站直身子,將頭倚入杜正元懷中。
倏地,杜正元腦里閃過一道想法,他俊逸的臉上揚起了滿足的笑容,因為他的女人可能懷孕了!
杜正元難掩一臉愉悅,低下腰,打橫輕柔地將她抱起,走回卧室,將她置於大床上。
“好點了嗎?”他捧起她蒼白的臉端視,心裏有一絲的疼惜。
“嗯!”宋雅頎吃力地點頭。
“你這情況多久了?”他打濕毛巾,在床邊坐下,溫柔地擦拭着她的臉。
“上星期……和你吵架后就……”她垂下眼瞼,直盯着手,怯怯地說。
“你看醫生了嗎?”杜正元瞠大黑眸,關心地問道。
“沒有!我以前也……常胃痛……沒關係的——”宋雅頎努力地搖頭,表示是他太大驚小怪了。
杜正元伸臂,忽然一把將她摟進懷中,附在她耳旁低問:“你……月事!正常嗎?”他看着眼前似精明,但卻迷糊的宋雅頎,不禁搖頭。
如晴天霹靂般,宋雅頎瞠大瞳眸,她清楚杜正元的意思;這個月的月事——確實是遲遲未到。
“我……”宋雅頎猛地搖頭,她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萬了……真的懷孕了,她怎麼辦?
他會要這個孩子嗎?
宋雅傾將頭垂得更低,害怕由他眸中讀到那絲殘忍。
“走,我陪你去看醫生!”杜正元一把拉起她。
“不用了……而且你……不是中午的班機!”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借口,故意拖延,她不想他知道結果。
“取消了!”他淡淡地丟下一句,轉身取來衣服,逕自幫她穿起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去醫院——”宋雅頎慌張地推開杜正元的手。
“啰唆!”杜正元不耐煩地眯起眼睛,略有所思地凝睨她。“不喜歡我陪你去?”他笑開了一張俊臉,探過手來,自顧自地幫她扣起襯衫的鈕扣。
“沒有!”她側過臉,淡淡地回答。
不等她的回答,杜正元即抱起她,往車庫走。“不想當媽媽?”他隨即問她。
“……”她依舊低着頭不回答。
宋雅頎淡漠的態度,引起了杜正元的不悅。“還是……不願意幫我生小孩?”頓生的怒氣瞬間燃起,他掐緊她的下顎,不許她再逃避他的雙眸。
“你要小孩?”‘她不可置信地瞠大雙眸,疑雲一掃,她高興地笑開瞼,將頭緊倚人杜正元的肩窩。
“當然!”聽到她的答覆,杜正元如釋重負,俊逸的臉上重新揚起燦爛笑容,加重臂上的力道,將她擁得更緊。
他當然期望小孩的到來,因為這將是、永遠拴緊她最好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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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宋雅頎勉強瞠着疲憊的眼趴伏在辦公桌上,懷孕初期的癥狀,使她疲憊不已,這幾日來她明顯地又消瘦了許多。
她想起了一早杜正元上飛機前的叮嚀:“不許抽煙、不許喝酒、不許熬夜!”他一貫霸道口吻。
宋雅頎臉上泛起一絲幸福笑容,低下頭、輕撫着腹部,再一兩個月後應該就可明顯地看見凸起的小腹吧!
昨天醫生證實她已有一個半月的身孕了,想不到肚子裏已有個小生命正在成長,真是奇妙的感覺,想到自己快當媽媽了,她露出會心一笑;想起昨日杜正元比她還緊張的神情,宋雅頎不覺笑得更燦爛。
“小頎姐,一線、你的電話。”電話一端傳來小季清細的聲音。
宋雅頎揉揉疲憊的眼,迅速接起電話:“你好,我是宋雅頎——”
“宋律師……是你嗎?”電話那端傳來微弱得幾乎聽不到的聲音。
“我是宋雅頎。”她又重複了一遍。
“宋律師……我是葉眉……”她虛弱細微的聲音,令人聞之心疼。
“葉眉,”宋雅頎重複了一遍,這名字令她驚地幾乎拿不穩話筒,險些掉下;瞬時她皺起眉頭,想起了葉眉與杜正元的案件——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電話里傳來葉眉低微的喘息聲。
“你怎麼了?”宋雅頎發覺不對勁,以往葉眉的聲音雖柔細,但不似今日這般虛弱。
“我好難過!我想見你……宋律師……”她終於剋制不住地哭泣出聲。
“你在哪裏?”一絲不祥預感閃過,她急忙追問。
“在家……”葉眉聲音變得更為虛弱。
“我馬上去你那兒,你別做傻事!”宋雅頎慌忙地掛掉電話,轉身衝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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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雅頗大力敲打葉眉的門后,卻發現門並無上鎖,她慌忙推開門,往裏奔。
不滿十坪的空間中,煙酒味雜陳,但卻不見葉眉蹤影;心頭一陣的揪緊,令她又燃起一絲極度不安的預感,她找到室內唯一的房間,但卻是上鎖。
“葉眉!葉眉你在裏面嗎?”宋雅頎猛力地拍打卧房的門。
“嗯……”房間裏傳來葉眉微弱的呻吟聲。
她顧不得那麼多了,開始用力地撞門。
在一陣激烈的撞擊后,房門應聲而開,她也隨之跌倒在地,當她吃力地爬起身時,卻為眼前的景象奪去了呼吸——
葉眉躺在血泊中,手腕上傷痕依然汩汩地湧出鮮血,靈秀的臉已明顯地蒼白!
“你為什麼這麼傻?”宋雅頎毫不考慮地衝上前,她猛力地按住葉眉不斷湧出鮮血的手腕,吃力地抱起她、往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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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鐘后,宋雅頎站在新光醫院急診室門口,慌亂地踱着步。
她勉強地撐起身子,倚在牆上;雙手依舊不聽使喚地抖起來;葉眉躺在血泊中的影象,不斷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她抖動着手,吃力地打開葉眉在昏迷前塞給她的信封——
裏面是一封信,信中夾雜着一張支票;宋雅頎發顫地抽出支票,她的一顆心直往下沉——
她認得這張支票,這是當初,葉眉與杜正元的訴訟案,在和解時杜正元所開出的支票;她抖動的手更是吃力地攤開信——
宋律師,這是我最後一次麻煩你了!
請你將這張支票交給杜正元,其實我並不稀罕這筆錢!這些日子來我很痛苦,我只是希望他能來看我。
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原先我以為只要再上訴就能見到他,但現在我想清楚了,不管用任何的方法,只要是他不要的女人,他永遠都不可能回頭的!
我真的好愛他,可是我知道他不會再要我了!
我知道你們快結婚了,我真的很羨慕你!
最後祝你們白頭偕老!
葉眉
一片水霧在宋雅頎眸中泛起,迅速凝集、化成兩道熱淚,她疲憊地合上雙眸,任淚珠不斷地滑落。
又是一個痴心的女子!
她懷疑自己還有自信面對下一次,或許還有無數次的打擊?
她不禁嗤笑出聲,一顆心往下陷落、陷落——
倏時,她想起腹中的胎兒,她該怎麼辦?
倚着牆坐下,她將頭埋於雙膝間,任隨時光流逝、腦中仍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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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眉的情況獲得控制后,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住處。
出了電梯后,宋雅頎機械化地低頭,由皮包中找尋鑰匙。
“姐——”身後傳來宋妍蘋清晰的聲音,她由樓梯轉角處走出,顯然已在此等候宋雅頎多時。
“你來做什麼?”宋雅頎已極度疲累的眸中閃過一絲不耐煩,現在她已累得沒有力氣再與任何跟杜正元有關的女人爭逐。
不,也許自己從未爭過吧!
她暗沉下瞳眸,疲倦地轉過身去開門,逕自往內走。
“爸病了!他想見你——”宋妍蘋隨後跟了進來,伸手拉住她。
“是嗎?”她掙臂揮掉宋研蘋的手。“那是他的報應!”她語氣冷冽得似冰霜。
“你為什麼這樣說!”聞言,宋妍蘋再也無法好脾氣地說。眸中閃起怒火,憤怒地抓着宋雅頎的手臂。
“我應該怎麼說?”她反問。
“你……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們的爸爸呀!”宋妍蘋無法理解,宋雅頎的恨意為何會如此強烈。
為了她,父親甚至連畢生經營的事業都可以拱手讓人,為何就是無法消抹她心中的恨。
“是嗎?我想你搞錯了!我從小就沒有父親!”宋雅頎淡漠地補上一句。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原諒他!爸爸為了你……連他一生經營的事業都可以拱手讓給杜正元……”宋雅頎冷然、無情的態度,終於令宋妍蘋剋制不住地嘶喊出聲。“你以為杜正元真的要你嗎?他看上的是我們家的產業!是爸畢生經營的心血呀!”
“你說什麼?”倏時宋雅頎臉如死白,她伸出手扶住沙發,勉強撐住已略顯發顫、無法站穩的身子。
“他跟你結婚的條件是——爸手中20%的‘上鼎’股權,加上之前他收購的部分,他可輕易地并吞掉‘上鼎’,因為他已擁有經營權了!”宋妍蘋哭喊地道。
即使父親不讓她說,她再也忍不住了。
“你騙我!”宋雅頎不斷地搖頭,想搖掉眼前宋妍蘋的影像,兩行淚珠卻不爭氣地不斷下滑,她徹底心碎,一抹錐心的痛侵襲着她的靈魂——
無情如他,她早已明白!
為何她就是不能死心?
是太痴!還是太傻?
她終於忍受不住地蹲下身子,下腹傳來劇烈的抽痛,她以顫抖的手吃力地壓住腹部,頓時一股濕滑的液體由她下體竄出,迅速染紅她單薄的裙子。
她疲憊地沉沉合上眼眸,一切似乎漸漸離她遠去,沒有快樂,更無痛苦!
在合眼的剎那,她腦中不斷迴響着,宋妍蘋一聲聲死命地吶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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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和式書房中,兩個男人促膝而談。
“這是投資計劃書。”杜正元臉上閃着一貫散漫的笑容,將計劃書遞給眼前的男子。
阿薩斯但笑不語,剛毅有形的俊臉上揚起一絲無奈,緩緩翻開計劃書,半晌,他將計劃書丟置在一旁,他將高挺的鼻樑抬得老高,直接問:“你需要多少資金?”
“三十億台幣!”杜正元簡短地回答。
阿薩斯略皺眉頭,板起臉孔。“二十五億,如何?”他放下修長的腿,倏地站起身,站定在一大片的落地窗前。
“三十億,一毛錢都不能少!”杜正元也隨之站起,堅定地開口道。
“老同學一場,你得這般計較嗎?”阿薩斯終於不耐煩地轉過身,但臉上卻滿溢着笑容。
“我能不計較嗎?當初若不是為了幫你追沉雨瞳,而想出這個爛方法,設計她開口向你借錢,攪得我一身腥,讓那些該死的八卦記者足足追了我半年。你說這事難道不是你惹出來的,我幫你收尾,還不算倒霉嗎?”杜正元揚起笑臉,語帶怨意地道。
“真的半毛錢都不能少?”阿薩斯又問了杜正元一次。
杜正元沉默不語,只是微微點頭。
阿薩斯揚起眉哂笑。“看來你動真情了,為了她,你竟然肯大老遠跑到東京來找我……”緩緩點燃一根煙,他無奈地嘆口氣、繼續說:“算了,三十億就三十億,明天一早就匯給你。”
阿薩斯深深地又嘆了口氣,這件事也確實由他而起,更何況……誰叫這是他的致命傷呢?只能隨杜正元開口了。
“不會白拿你的錢,每年,會有盈餘分配!”杜正元無奈地搖頭。
“少來了,你這臭小子,你明明知道我不在乎這點收入,讓你賺了個老婆還賣乖!”阿薩斯給了他一記白眼,順便不忘嘲諷他一句。
“你還不是一樣,快當爸爸了吧!”杜正元回他一記,故意出言調侃;但臉上卻揚起一絲滿足笑容,因為過幾個月後,自己也將升格為父親。
果然阿薩斯臉上立刻洋溢着滿足的笑容。“是下個月,所以別說三十億,就算是三百億都值得!”他按熄煙,斂起笑容。“你呢?決定什麼時候結婚?”
“下個月底!”杜正元肯定地回答。
“這次是認真的吧?”阿薩斯眸中閃起了一絲惡作劇的快感。
“你覺得呢?”杜正元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倏時他眯起眼,故意反問。
“你這樣的人,是該有個女人管管你!”阿薩斯玩上癮了,已經很久不曾見過一向沉穩的杜正元發怒,沒想到這件事卻能輕易激怒他,看來他是認真的。
“五十步笑百步,你也好不到哪去!”須臾,杜正元眸中閃過一絲戲謔,反諷阿薩斯。
“記得發喜帖給我,大媒人。”阿薩斯無奈地搖頭,朝着杜正元猛然地狂笑。
兩個男人就這樣一來一往地相互調侃,直到書房外傳來細膩的女聲,兩人才停止笑聲。
“阿薩斯——”沉雨瞳挺着大得誇張的肚子,手中端着茶水,大腹便便地走進來。
阿薩斯見狀,連忙上前一把接過托盤,沉聲責備:“讓你別端重物,你怎麼又忘了!”其實也不過是兩杯水而已呀!
杜正元站在一旁,不覺啼笑出聲,他這老同學病得可不輕呀!
一陣催命似的電話聲,令杜正元收回視線,他急速地取出手機,接通電話。
須臾,他俊逸的臉上染上一層陰霾,隨之一絲不安籠罩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