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冷着俊臉,陰鷙的兩眼盯着監視器里的畫面,微微的眯了起來,一股憤怒的情緒迅速地上升沸騰,邪惡的氣息充斥在冷空氣中,眼底遽增的森冷殺氣比冰天雪地還駭人,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床上的女人就像破布娃娃,細緻無暇的臉龐像是看到最恐怖的事般蒼白無色,驚恐凝聚在淚眶中,長長的睫毛載不動沉重的恥辱,面頰上是斑斑淚痕,原先的抗拒轉為絕望的情緒,那具讓人惡劣碰觸的身軀麻木僵硬,她整個人陷入近乎迷離死絕的惡夢境界,彷彿隨時都會化成一縷輕煙消失在這個世界般。
荻野劍擎按捺住拿刀殺人的衝動,他捺住性子,眼看事情正一步步地往自己預料中發展,但一顆心卻揪得死緊……
他的女人遭人侵犯,他竟還有法子無事般地坐在這裏?他的心房因懊悔而悲鳴,映語那種凄慌惶恐的無助神情,衝擊他心底深處的情感,這是他這輩子最愚蠢的決定,他怎麼會把事情搞成這番田地?
他簡直自私的徹底!
宛如最危險凶獸般的藍瞳殺氣漫天竄起,輪廓深峻的臉上迸射出陰沉沉的黑暗氣息,他要親手將小伯爵碎屍萬段,他要他為自己這一刻犯下的淫慾懊悔一輩子,原本就該這樣的!
緊鎖着螢幕中的男人目光更加猥瑣,大概以為自己的淫慾會得逞而大放厥辭,他暴怒的恨不得立刻殺了他!
該死!他想砸了螢幕發泄他胸中的殺意,該死的喬帝亞家族!
這個畫面快把他逼瘋了,畢竟他是一個佔有欲強的男人,他無法忍受映語被別的男人碰觸,除了他,任何一個男人都不準碰她一根手指頭,連看也不準看一眼!他荻野劍擎不是什麼惡人,更不可能是好人!向來有仇必報!
哼!道格拉.喬帝亞將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兒子而事業全毀且遺臭萬年!
當他的腦中轉着這些念頭之際,男性的手指按下衛星通話鍵,荻野家族加上查爾斯家族的事業版圖早已超越一般集團可以想像的範圍,宏大規模的版圖可在一個日本帝國的營利之上,他對喬帝亞家族的那一點點產業沒有半點興趣,不過,任何對他的女人稍加妄想的男人都該付出代價,賠上生命!
“雷,是我。”
“風?什麼事?”
“一個家族將在我手中被毀滅,你說,這事夠不夠大?”他冷冷地微揚嘴角。
“喔喔,茲事體大!我很想知道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在老虎嘴上拔鬚,你趕快告訴我。”裘焰玩味的勾起嘴角,銳利如鷹隼的雙眸閃閃發亮。
這傢伙會選在三更半夜打電話來,並不尋常,他了解他的生活習性,這個時候,是他在床上享用女人的時段,不過,倒是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兩年來,他為了他將來的太座,已學會了安份守己。
荻野劍擎點起煙,發狠地抽了一口,握緊的手骨發出劈哩啪啦的聲響,恨不得立刻扭斷喬市亞小伯爵淫蕩的雙手,他沉聲問:“先告訴我與谷洵年的合作案談的怎樣了?”
裘焰展開一記最英俊的笑容,笑得好得意,“當然沒問題,那場拍賣會只有道格拉那隻狡猾的老狐狸敢與巨鷹競價,谷洵年舉牌子喊價了三次就宣佈放棄了,我為了方便你日後的利益輸送,花了你不少錢標下那塊油田,落槌的金額在我預計的範圍,而且也和谷洵年正式簽下三年的合作契約,一切全在計劃範疇內,呵呵……在小伯爵的荷包大爆滿的同時,道格拉慘敗的那張老黑臉令人多振奮啊!”
“只是黑了一張臉沒什麼稀奇,接下來,我要他那張老臉一陣青一陣白!”他一字一句地說著,腦中已迅速地閃過并吞策略。
“怎麼?你對道格拉名下的產業很有興趣嗎?”裘焰的語氣中帶着興奮。
荻野劍擎優雅地彈彈煙灰,尊貴的臉上有着暴風雨前的寧靜,“小小的一個喬帝亞集團我哪會看在眼裏,不過,他必須為他那個專幹些骯髒下流勾當的兒子賠上整個家族企業。”
裘焰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你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我讓小伯爵動了我的女人。”他從齒縫迸出話來。
充滿悠閑情調的裘焰倏忽之間完全被他這句話震住!
“你說什麼?!”他忽地大驚小怪,整個人差點從皮椅中跌下來,語氣中盛滿震愕。“天!是你擎大少爺說錯了,還是我太久沒挖耳屎聽差了?你竟然允准小伯爵和你的寶貝……發生肌膚之親?”
“只差一步!我讓他彷彿上了天堂,過過乾癮,而當他還來不及享受美麗的戰利品時,他將連同整個喬帝亞家族的成員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他怒拳緊握,視線一直沒有離開螢幕,有時候玩遊戲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聽起來不像你的作風,怎麼回事?請你說明白,講清楚,別盡吊我的胃口。”他弓起手指敲打着桌面,十足看熱鬧的心情,事情好像愈來愈有趣了!
“小伯爵是只妄想吃天鵝肉的淫狼,他利誘他的女奴配合他實現‘請佳人入瓮’的計謀。他不知死活地妄想動我的女人!”荻野劍擎的表情比北極的寒冰還冰冷。“而我故意讓映語在小伯爵床上受罪,等在緊要關頭的那一刻,才把她從淫狼手中救走,闖進她的世界,得到我想要的愛。”
摩納斯伯爵的婚宴,他察覺小伯爵已大起色心,他趁小伯爵周旋在眾多來賓之間,不着痕迹地將一枚竊聽器放進他的西裝暗袋,竊聽了他的計謀,他的一舉一動全落入他的掌握中。
他只是按照小伯爵策劃的計謀進行遊戲。
裘焰馬上明白是怎麼回事,他相信風事先已做好最萬全的準備,但他卻無法苟同他這個做法。
“風,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步棋要是稍微超出你的掌握範圍,將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映語她承擔的恥辱將會讓她痛不欲生!”他不可置信地皺起眉頭,激動的責怪他。“如果,她在突髮狀況下成為小伯爵的床上新歡,經過那樣一場掠奪,你真能夠偽裝不在乎、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要她嫁你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事情被有心人拿出來炒作,不止她的名節會受損,我看就連你這個擁有高貴血統的擎少爺都甭想在家族的同意下娶她。另外,夏川拓也絕對會要了你的命!”
“你說得對,我是惡魔!這步棋走得讓我自己也如同在地獄中被炙火燒烤般的痛苦,男人在面對感情有時是很盲目的,尤其面對真愛的時候,她讓我等了長長的兩年,現在,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她成為我的女人,讓她同樣的獻上她無暇的身心與愛情,我愛她的心,令我不得不下猛葯,使出撒手鐧。”
看着他心愛的女人遭人侵犯,他的心猶如刀割,但映語的左一句拓也哥,右一句拓也哥,聽得他無比嫉妒,如果此刻拓也就站在他面前,真的會被他狠狠的揍得體無完膚。
於是乎,他殘酷地讓她繼續受困在小伯爵的床上,決定到最後一刻才露面救她,他要讓她明白誰才是那個能保護她一輩子不受傷害的男人。
否則,他早在小伯爵親她手背的同時,就衝進去搶人和揍人了!
是的,他要俘虜她、征服她。
裘焰搖搖頭,很清楚映語在他心中的地位,“同樣身為男人,其實我可以明白你為什麼這麼急着想把映語迎娶進門,但你也真應該為自己的花心嘗點苦頭,不然,連我都怪老天爺太寵你。”他喝了口茶,緩和之前所受的一點驚駭。“好了,道格拉一向是巨鷹的死敵,看在兄弟一場,還有你每月匯進我戶頭的高額薪資,我也該回饋我的誠意,有什麼重責大任要受命給我,儘管吩咐。”
實際上,他確實嘗到苦頭,為了得到她,他付出極大的代價,兩年不碰女人,需求全都在等待中投降。
既然他已付出代價,他決定好好利用這個情勢,狩獵受傷的獵物進他的洞穴棲息,得到他想要的,索取她欠他的夜夜激情。
精銳的藍瞳像是冰柱般凍人,薄邑的嘴角露出殘酷的笑痕,“很好,安排人潛入喬市亞集團竊取他搬不上抬面的併購案資料。另外,我調查到道格拉找上紐約黑社會的財團,咱們先丟出誘餌,引那隻老狐狸上鉤,再派人和幕後黑手接觸,取得合作,收購他們公司的股票,也讓道格拉父子嘗嘗疲於奔命的滋味。再者,設計小伯爵成為代罪羔羊,牡丹花下死,這應該就是最適合他的懲罰了。”
裘焰在皮椅上伸個懶腰,勾起薄唇,露出冷笑,“想不到喬帝亞集團這麼快就要從巨鷹的黑名單中除去,我在此該先為他們哀悼一番。”
“雷,半個月內我要看到成果。”下了一道威嚴的聖令,他接着提醒道:“涉及黑道可能會有危險,你行動時自己小心。”
裘焰挑眉,以受寵若驚的口氣問道:“我有沒有聽錯,你剛剛不會是在關心我吧?!我還以為你有了愛人就忘了我們這些小小的配角哩!”
“去!除了雨,你和火都是見色忘友俱樂部的成員,這邊捻花,那邊惹草,我隨你們怎麼玩,不過,我可先警告你們,別再我這次獵妻計劃中給我玩出什麼麻煩來,我不會饒過壞事的傢伙。”熄掉煙,他瞬間丟下一枚炸彈。“火就是你的榜樣,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可別讓我列入被發配到邊疆做事的下一個最佳人選。”
“我可還沒找到真愛,也不想這麼早死,更與那些沒有女人的邊疆無緣。”
“碰上道格拉,替我問他,是不是有替他兒子投下高額保險?”丟下這句話,荻野劍擎像陣龍捲風,卷出房間。
裘焰唇瓣揚起同情的笑意!他更懷疑風會不會在異常憤怒失控之下,撕裂了那隻發情的臭淫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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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映語絕望無助之際,在她屈服淌淚之際,一道聲音從門邊竄進來,冷不防地震進她和小伯爵的耳朵……
“小伯爵想在我的飯店裏馴服你床上那位美人兒嗎?”荻野劍擎走入起居室,有如冬夜寒星般的冷眸迅速地掃視床鋪一眼,看到的就是小伯爵單膝跪在映語的兩腿之間,該死的大手罩在她的胸前正着手解開裏頭的春色,他心頭的怒火更熾,這筆帳他肯定會親自動手討回來!
低冷夾帶嘲弄的音調,聽在映語耳里卻有如天籟般的聲音,震蕩卻也溫潤了她直下墜的心,千言萬語如鯁在喉地屏住呼吸,只化做一聲喘息,恍如因他而重生,暖暖的溫度傳進她透冷的嬌體,原本毫無血色的臉龐轉為紅潤,只不過,淚珠更是串串迸落。
受箍制的身子需要人來解救,受傷害的心兒需要人來撫慰,無論他是誰,她都明白這人對她而言有多重要……
星眸半啟,她餘悸猶存地顫抖着嬌軀,想看清楚這道聲音的主人,生怕自己的耳朵出現的只是幻覺,但她的視線卻被小伯爵給阻隔,只能感覺到是一個英挺健碩的黑影,卻無法如願以償的窺視到他的面目,絕望的心湖深處突然燃起一絲希望,有人來救她和珍妮了。
喬帝亞小伯爵感覺到一道銳利的目光從背後射穿他,他甚至不必和目光的主人眼神交會,就已經完全領悟到這個人對他充滿了憎恨、殺傷力。
他停止探索與脫下映語貼身衣褲的動作,隨手拉起另一條白色床單蓋住她風情萬種的身子,轉頭看清楚聲音來源,卻不放棄離開她身上。
他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敢闖進他激情的世界,不一會兒,他看清是那個不速之客,幾乎是同一時間震驚的跳開那具柔軟的嬌軀,狼狽地溜下床。
荻野劍擎?!喬帝亞小伯爵頓時感到錯愕,這人比天皇老子還令他敬懼。
“喲,原來是擎少爺,擎少爺怎麼會突然造訪呢?”他拉挺零亂的襯衫,小心翼翼地喘了口氣,謹言慎行,有幾許探刺的意味。
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進來的?是老天在對他惡作劇嗎?就在他歡天喜地要享受美人時,他竟選在重要關頭來破壞他的好事!
“小伯爵忘了關上門,真不好意思中斷了你的享樂。”荻野劍擎比一比門的方向,牽了牽嘴角,略帶調侃的笑意,俊逸的容顏下,沒泄露半點情緒,但一把心頭火燒得正狂熾!
他如王者般矗立在那兒,一雙眼狂放張揚、毫不控制地膠着在映語身上,她就如此躺在凌亂的床鋪,瑟縮顫抖着小小肩頭,羞得如同受驚的鳥兒,她不說一句話,只是可憐地哭泣,她驚慌無助的模樣惹人心疼,憐愛強烈的散發在他男性的心裏,他本欲衝動的想將她納入羽翼中憐惜,但他按捺住沒有任何行動,殘暴的情緒始終被控制着,小伯爵那雙手膽敢這麼碰他的女人,他絕不輕饒他!
擎少爺?映語敏銳的聽出小伯爵對這個叫擎少爺的人充滿敬畏,她猜這個人的來頭應該不小。
驀然,她緊緊抓住加在她身上的床單,驚詫地張大眼睛,垂淚的水眸在看見那雙如海洋般漂亮的藍珠子時,她身體一僵,血派激流衝撞着她的心房。有好幾秒的時間她只是躺在原位一動也不動,對於陡然撞進她眼底的人物,她覺得荒謬得像是一場夢……
不是幻覺,不是夢,但這怎麼可能?!
是他!白天在蘿琳婚宴上以最無禮的方式注視她的男人荻野劍擎?!
她驚異他的出現,她也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她面前,但她明白自己需要他,卻也可憐兮兮地想起他和卡地洛公主情話綿綿的模樣,那酸溜溜的情緒油然而生。
喜近女色的他,貪戀春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她怎麼想也想不透,他為什麼沒跟卡地洛公主在一起反而出現在這裏?是不經意,還是……
在宴會上,他和公主就像一對熱戀中的男女朋友一般親密,多麼緩緩地相擁起舞,煞羨女人嫉妒的目光。宴會結束后,他應該會不顧一切地佔有美艷的公主……她彷彿看到兩人軀體交纏的親密模樣,看到她在他的溫柔下竄動着、焚燒着、掀起激情狂潮,香艷火辣的春宮戲上演一整晚……
尖銳的情緒揪緊她的心,她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根神經錯亂,居然不可思議的打翻一地的醋罈子……
中邪了!她是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心裏無來由地一陣慌亂,她到底哪根筋秀逗?還是着了魔不成?或者,她的頭殼被嚇壞掉了?居然由着自己胡思亂想,有那個心情計較他和公主後來發生了什麼好事,一意地陷在他魔魅的風暴里,像個小妻子計較他有多花心……
毋庸置疑,他對她的吸引力,超出她的想像,甚至可以說更多,更強。
映語蹙着眉,事情迫在眉睫,她卻胡亂地左思右想,居然已經忘掉最急切的求救動作,彷彿他跟女人之間有多少筆風花雪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噯,沒想到,一趟威尼斯會發生這麼可怕的事,先是嚇得她魂飛魄散,再撩撥得她心兒怦怦作亂,天曉得她是怎麼了?嚇壞腦袋?還是誤吃迷魂藥了?
他有沒有認出她是誰,他鷹隼般的眼,像隨時都能洞悉看穿她,她赤裸着身躺在一個男人的床上,他會怎麼看她?
“瞧,我真健忘。只顧着滿足我的女伴,倒忘了關上房門。”喬市亞小伯爵輕笑,爬梳過凌亂的短髮,精明的注意到荻野劍擎的目光始終鎖在他的獵物身上。
“這麼說來,擎少爺是剛好路過嘍!”
可惡!就差關上門,剛剛他大動肝火,不饒人的只顧着教訓那賤奴,也急着摘下馨香的花朵,怒火夾帶慾火,關門這動作才會被遺忘。
“可以這麼說,我喜歡利用夜晚做樓層清潔的抽查,剛通過這層樓想離開,恰巧看見這間房間的門沒關,門口也沒掛上清潔的牌子,所以好奇的走進來看。”荻野劍擎雙手交疊在胸前,目光貪婪地瞅着床上人兒,上揚的唇角笑着,笑意卻沒有到達眼裏,此刻的他顯得危險致命,結實的肌肉起伏着,蓄勢待發的情緒在肌理奔流。
他一直在等待映語說話,可等了半晌仍等不到,他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敲了一記,他正生着氣,而且十分生氣,不懂她在蘑菇什麼,或者是,她該死的倔強性子讓她開不了口?
他惱怒地盯着她一副神遊太虛的模樣,有想掐死她的衝動。
該死的女人!她在發什麼愣,在跟他客氣什麼?她的腦袋瓜想必是裝襁糊用的?難道她的面子有比她的名節重要?難道開口哀求他有比忍受遭人蹂躪困難?
映語瞟了他一眼,心兒尖銳的一緊,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在剎那間罷工,整個人沉入微妙的情愛流潮中,她意識到那抹熾熱的目光有着男性狂野的饑渴和無法理解的憤怒,他的眼神像火鉗般烙印住她,在他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她身體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快被吞沒,簡直羞憤地想要死去!
不過,不知怎地,他的出現帶給她一種心安。
看到他,她的心裏有股好甜蜜的感覺,她比誰都明白,她對他的感覺是特別的。即使他是花心鬼、大淫蟲,也不能抹煞她對他的迷醉。
喬市亞小伯爵敲敲自己的頭,笑道:“嘿!我差點忘記這棟大飯店是擎少爺名下的產業,你會在這裏出現是最自然不過的。”他悠哉的倒了兩杯酒!走向荻野劍擎。“不過,這麼晚了擎少爺還在為公事忙,不怕公主怪你冷落她嗎?報導上說,公主是為了婚事才來威尼斯,前兩天還拜訪了擎少爺的父母親與查爾斯男爵,看來,你們的好事將近,我在此先恭喜擎少爺。”他把酒遞給他,自己先舉杯乾了一口。
他要和喬帝亞公主結婚?
映語倏地變了臉色,荻野劍擎和喬帝亞小伯爵都注意到了。
停止的風雪中迅掃一陣冰刨,喬帝亞小伯爵的話像無情的利刃,直接刺向她的心,某種希望剎那間破碎了,她的心頭浮現深刻莫名的痛楚,一份激動、一份委屈,她心中好難過,覺得自己從雲端硬生生地被推入谷底,淚水又像洪水般一發不可收拾,原來他愛公主……
荻野劍擎紳士的接過酒杯,緩緩地輕搖酒杯,他仔細地盯着映語看,豆大豆大的淚自她頰上滾滾而下,她委屈地輕抿着唇瓣,神態凄迷而悠靜,那樣子單純的像個孩子,某種極端的情緒在她淚眼婆娑的雙眼一瞬間消失無蹤。
“這種八卦一向是記者愛怎麼寫就怎麼寫的,媒體對我的戀愛史一向有極度的興趣,我和艾塔即將訂婚的消息,儼然是那些記者在刻意炒作新聞,媒體找個新的緋聞案好引起大眾的注意力,其實艾塔是為了公事而來。”他向喬帝亞小伯爵解釋,卻是在告訴映語,他與艾塔之間關係單純,僅僅是生意上的合作關係。
映語羞紅了臉,氣呼呼地絞着藏在床單下的手指,她再也沉不住氣,扭動着她誘人的身軀想從床上坐起來,但捆綁在她手上的系帶卻又讓她難以如願,以及她突然想到自己裸露的身段,她只得挫敗的決定放棄,趕緊又乖乖地躺回床上不做任何行動。
公事?舉世的大笑話!她會信才有鬼!
他的緋聞案有哪一天不是登上全世界新聞版的頭條,只有白痴才相信他和公主之間沒“共處一室”過的鬼話哩!
做了還不敢承認,可真是丟盡貴族的臉。
他根本是一隻好色的大淫蟲,想借用合作上的方便,跟公主打得火熱,而公主肯定完全討好他。他高貴的身份完成符合公主夫婿人選的條件,公主想必也在乎自己能不能成為他的妻子,知道應該扮演順從聽話的女人。
而且,他身邊一定還有滿坑滿谷的女人,搞不好他還不知道是幾個小孩的爸爸哩!
想到這裏,她嫉妒得氣煞自己,咬着下唇她偏過頭不去看他的眼睛,倔強的性格讓她彆扭的不想開口求他,反正,她知道他不會放下她一個人不管,教她被那個色伯爵糟蹋,說不上來為什麼,但這種感覺很強烈。
她吃醋了?
邪魅的唇角不禁上揚,荻野劍擎暗自竊喜,憤怒的心情弔詭地得到撫平,一雙勾人魂魄的深邃藍眸,眨也不眨一下的凝睇着映語令人迷炫的性感模樣,嘴角的笑意有了幾分溫柔。
她如瀑布般的長發披瀉在純白色的枕頭上,淚水凝在眉睫中,不自覺的羞赧神色戲騁在她閉月羞花之貌上,微噘的唇瓣浮現憤怒,床單難掩誘惑的春色,他痴醉的看着,一股想擁抱她的衝動在他的體內翻騰着,形成一波波急騁的激流,慾望不禁衝動地腫脹起來,他更渴望掠奪她妖嬈的風情,為這樣的美麗而不能自拔。
他大咧咧地坐到床沿,將她的臉轉過來看他,對着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接着問:“她是你的女伴?我記得她好像也是摩納斯伯爵的貴賓。”
映語繃著臉,完全不理他的逕自把身子向旁邊挪,他卻也時扣住她的手臂,把她強壓在身側,阻止兩人之間有那道距離。
“是的,我和她就是在婚宴上才認識的。”喬帝亞小伯爵眼睜睜地睨着荻野劍擎欺近他的美人兒,對她做出他意料之外的舉動,卻恨自己無法制止,握着酒杯的手縮了一下,猛灌了口酒,平緩心底那股怨氣。“她的美麗讓擎少爺在意到了,若不是擎少爺的身邊有美艷的公主陪伴,擎少爺想必少不了展開一場獵艷行動。”
荻野劍擎看了他一眼,輕佻的一笑,“小伯爵的行動比我快多了。”
喬帝亞小伯爵輕笑幾聲,“看來,我應該找機會好好的答謝公主。”
荻野劍擎狀似無意的瞟了睡在地板上的人兒一眼,似笑非笑的朝喬帝亞小伯爵丟出一記曖昧的眼神,突然問道:“你的愛奴睡在地板上不怕着涼嗎?”
喬帝亞小伯爵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才好,神色急速一轉,他乾笑兩聲放下酒杯,調低身體,單腳蹲在珍妮的身前,“呃……她喝了不少酒,剛才直喊熱,還跟我計較我床上多了個美人。”
“沒想到小伯爵精力過人,喜歡一次‘一箭雙鵰’。”荻野劍擎不着痕迹的淡淡一哂。
“可真叫擎少爺看笑話了。珍妮,你醒一醒!”他拍拍珍妮的粉頰,在得不到回應后,佯裝體貼地將她抱到小客廳的沙發上,臉上保持快令他臉部抽筋的笑容。“我把她累壞了呢!”他在心底默默祈禱,他千萬別搞砸了他可口的饗宴。
荻野劍擎的眉一抬,笑意更深,他特意看了映語一眼,“尚有一個可為,好好享受。”他故意要激怒她,摧毀她遲遲不肯投降的倔強。這麼固執、倔強的小女人,讓他邪惡的想懲罰她。
杏眼一睜,不敢相信的瞪着荻野劍擎,映語陡然間感到憤怒,幾乎想破口大罵,這個花心惡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即使在小伯爵的淫床上受辱,她都沒委屈的想自我毀滅,但他那句話竟然讓她像個娼妓般唾棄起自己來。
喬帝亞小伯爵臉上維持着僵硬的微笑,“擎少爺還真會挖苦我。”
“她本來就是小伯爵的獵物,不過,可否讓我跟她說幾句話呢?”他說,神情一貫的悠然,但眼神是絕對的危險。
獵物?映語還來不及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就又聽到他對她的身份妄下定論,她忿忿地轉身背對他,在心底連珠炮似的吐出無數的咒罵花心鬼、大淫蟲、死爛人、大變態、惡棍、惡少、無恥、下流……
他的無情熱辣辣地灼傷她的靈魂,一顆晶瑩剔透的珠淚滾落臉龐……
“擎少爺標下我那塊油田,大把的鈔票進入我的帳戶,連這點小要求我都拒絕的話,那就是我顯得小氣,不知感恩圖報了。”喬帝亞小伯爵笑着說,直覺荻野劍擎似乎很在乎谷映語,他想起荻野劍擎與夏川拓也交情匪淺,兩家公司素有往來。
他突然不相信荻野劍擎的出面只是恰巧,他當初在設計整個計劃的時候,就知道整件事必須冒一些風險,但卻沒想到會招來這麼大的危險。
“那麼就請小伯爵到客廳的沙發坐坐,容我跟她單獨相處片刻。”他伸手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展現他迷人帶點輕佻的笑容,毫無顧忌的低頭吻着她滑落的淚珠,他的吻很溫柔,心生憐惜,完全不在意眼前多了個該死的觀眾,甚至有意要他明白,世界上女人多的是,他要的就不準其他男人沾染。
吸了吸鼻子,淚水還含在眼眶兜圈子,映語微訝地瞪向他,恨不得對他噴出憤怒的火焰,“你……”
他心疼地按着她的臉埋入他的腹肌處,誘哄的拍撫她的背,彷彿在告訴她稍安勿躁。
轉動着仍盛着羞怒的眼瞳,她呼吸一窒,心跳漏了一拍,因為他的溫柔,更因為他的憐惜。
不知怎地,她不再生氣,也不再感到委屈,她看着他的嘴角滿意的向上揚,驚訝自己竟被他帶出一抹笑容,可想而知,她的情緒受他的牽引。
喬帝亞小伯爵被冷落在一旁,有點不是滋味,他微慍的打量情勢,看他們兩人之間暗潮洶湧的詭譎氣氛,感到有點惱羞成怒,心中暗恨,就知道荻野劍擎對每個漂亮的女人都不放過,尤其是自己已到手的!
喬帝亞小伯爵點點頭,在他面前,他不敢有任何意見,鞠躬后便退下,情況告訴他,如果他還想混,在他的地盤上他必須當條聽話的狗。
走出起居室,喬帝伯小伯爵氣得差點沒腦充血。
“氣死我了!”他粗暴的將珍妮拉開,忿恨地坐進她身邊的空位,他的計劃和唾手可得的獵物,全是叫這個不知好歹的臭丫頭給破壞的,潛伏在心中一角的兇殘,此刻已從體內衝出,摩拳擦掌的竄動着。
他兇悍的捏住她的下巴,銀色的瞳孔跳躍着凶光。
哼!他給她重新做人的機會,她不要,而且還自大妄為的反過來背叛他,看樣子,好差事她做不慣,大把大把的鈔票讓她放進口袋她不要,當真賤得只夠被人分配到黑窯,在男人床上討生活,既然如此,他也該給她一個沒有天日的賞罰,懲戒她的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