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商祺軒一早來到公司，吃驚地發現Janssen坐在他的辦公室中。他皺起眉頭看着Janssen，不明白他為何在這裏，不過他隨即恢復正常，畢竟Janssen是他的上司。“Mr。King，請問有什麼事嗎？”祺軒盡量有禮地問。
“Baby昨晚有沒有怎麼樣？”Janssen緊張地問道。昨天離開之後，他一直擔心蘊如會一走了之，他可不希望在好不容易找到她之後又失去她。
“Mr。King，在公司的時候，我希望只談公事，而不要涉及私事。”祺軒冷冷地說。他原本很佩服Janssen，畢竟扛下一家國際性企業集團必須要有相當的能力與膽識，但從昨晚知道他竟然讓蘊如懷孕之後，他對Janssen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已經將他烙上“花花公子”的名號，所以根本就不希望跟他談蘊如，以免自己又控制不住地打他幾拳。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Janssen了解地說。畢竟蘊如的年紀尚小，又是未婚懷孕，大家的箭頭當然都會指向他，認為是他欺騙了她。“我要你知道，我對Baby絕對是真心的。”
祺軒懷疑地盯着Janssen，因為他發現他的話跟蘊如的互相矛盾。
說實話，他真的搞不太懂他們倆的關係，哪有人被拋棄了還像蘊如一般，對人家大呼小叫的，反觀Janssen卻是一臉苦惱，一點也不像是個負心漢。
以蘊如對Janssen的態度來看，他實在不太相信是Janssen拋棄蘊如，更何況Janssen來台灣就是為了找她，若是他拋棄了蘊如，又幹嘛追來台灣？
他昨晚想了一夜，得到的結論是：若說是Janssen拋棄了蘊如，倒不如說是蘊如拋棄了Janssen。
並不是他偏袒外人，只不過他太了解蘊如了，他這個妹妹凡事都不按牌理出牌，所以如果今天局面來個急轉直下，他也不會太吃驚。
祺軒盯着Janssen，決定不想只聽蘊如的片面之詞，也要聽聽他的說法。“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
Janssen嘆了口氣，疲憊地揉揉頸子，緩緩地解釋：“我跟Baby是在去年春天認識的。我想你也知道我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所以我的中文說得不錯。當時我回學校只是為了找我的教授詢問一些問題，卻被Baby誤以為是她同班的同學。第一眼見到她，我就喜歡她源源不斷的活力，或許因為她是個美麗的東方女子，也或許因為她的個性跟我以往認識的女人不同，總之我就是喜歡她。我們剛認識時，Baby連名字都不願告訴我，不過我看她可愛得像個娃娃，所以就叫她Baby，直到她不耐煩了，才告訴我她的英文名字叫作Vian。”
祺軒了解地點點頭，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其實也怪自己，因為被總公司召回紐約，逼不得已只好把蘊如一個人放在加州，連她認識了什麼人，甚至跟人家同居了都不知道。“是不是蘊如發現你不是她的同學，所以一氣之下才跑回合灣？”祺軒猜測地問。Janssen搖搖頭，“我們交往三個月之後，我就主動告訴她我的身分，她並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前一陣子因為公司的問題，我回紐約一個禮拜，等我再回到加州的時候，她已收拾行李離開了。我差點把整間公寓給翻過來，但還是找不到隻字片語，只找到你昨晚看到的那張檢驗報告，我一直到那時候才知道她懷孕了。”祺軒聞言皺起眉頭，對蘊如與Janssen的關係感到迷惑。
“到底是怎麼回事？”祺軒決定暫時忘記Janssen的身分，坐在他的對面開口問道：“她會離開你過對不是沒有理由的，我想一定是你做錯了什麼事，或是對她怎麼了？”Janssen聽了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怎麼回事？如果我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束手無策。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離開，一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祺軒看着Janssen苦惱的神色，嘆了口氣。連當事人都不知道了，他自然更是不可能知道。
“Baby現在還待在家裏吧？”Janssen有點擔心地問。
祺軒想了一下，“可能在家，不過也可能出去找工作了。”
“找工作？”Janssen吃驚地睜大眼，“她現在懷孕了，還找什麼鬼工作？”“我看她就是因為懷孕了才想找工作，她想自己賺錢養孩子。”祺軒把他昨晚想了一夜的結論告訴Janssen，因為只有信個答案，才能解釋蘊如最近為什麼那麼急着想要找工作，而且開口閉口老喊着要賺錢。
Janssen聞言，心中湧現苦澀的滋味。她是他的責任，而他竟然呆坐在這裏苦思，弄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而讓她茫然地四處找工作。
忽然，他靈光一開，對祺軒說道：“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
祺軒皺起眉頭看着他，知道必定是個苦差事，而且十成十涉及他的寶貝妹妹。一個是他的上司，一個是他的妹妹，到底該不該點頭答應？他可要好好地考慮一會兒。
明哲保身！他暗下決定。不要蹚渾水，感情的事就讓這兩隻愛情鳥去解決，自己無事一身輕最好。
祺軒抬起頭準備開口拒絕，但是雙眼一觸及Janssen凝重的表情，又違反自己的意願，點了點頭。沒辦法，誰教他心地好？
“你要我幫你什麼忙？”祺軒無奈地問。
“幫我說服Baby來公司上班。”
“來公司上班？”祺軒瞠大雙眼，“你的意思是要蘊如來這裏上班？”
Janssen肯定地點點頭。他認為讓蘊如來這裏工作，至少能夠天天看到她，就不需要時時刻到擔心她會出事。
“她不可能來的。”祺軒想到昨晚蘊如對待Janssen的態度，立刻給予否定的答案。“只要你開口，我想她應該會來試一試。”Janssen說服他。
祺軒一臉猶疑，不知道該不該答應。他想起了蘊如的威脅，如果他幫助Janssen，只怕到最後自己會死得很難看。
“你愛我妹妹，想娶我妹妹嗎？”祺軒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當然！”Janssen斬釘截鐵的說。
一得到他肯定的回答，祺軒立刻決定幫助他。
“那麼你的未婚妻怎麼辦？”
祺軒可沒忘了Janssen有個美麗的未婚妻Ada，她是個知名的模特兒。
“我已經說過了，我沒有跟她訂婚。”Janssen再次重申。
看着Janssen一臉誠懇，以及他追蘊如追到台灣來的份上……
“好！”祺軒點點頭，“我信你一次，相信你不會辜負我妹妹。我會叫蘊如明天來公司面試，但是接下來的事可就要你自己來搞走，她會不會來公司上班全得看你了，我可是愛莫能助。”
“我知道。謝謝你的幫忙。”Janssen感激地拍了拍祺軒的背。
“對了！”祺軒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對Janssen說道：“她最近一直喊着要錢，如果你月薪出高一點，或許比較容易誘她上鉤。”
Janssen聞言，不覺露出了笑容，他把祺軒的話給記下了，這又使他多了好幾分的勝算。只要先讓她來公司上班，朝夕相處，就比較容易讓她把心中的問題告訴他，一切事情也都會迎刃而解。
☆☆☆“我不要去！”蘊如生氣地坐在沙發上，看着祺軒，不依地說道：“我才不要去你們公司當什麼行政人員。”
祺軒嘆了口氣，他早知道要蘊如點頭不是件簡單的事，但卻不知道她會如此生氣。“我是好心好意想幫你。”祺軒睜眼說瞎話，“我看你找工作找得如此辛苦，所以才想在公司幫你安插個職位。我如此關愛你，你不要不識好人心，在這裏對我大呼小叫。”
“是這樣嗎？真的只是為了‘關愛’我？”
蘊如懷疑地盯着他，壓根兒就不相信他的話，雖然大哥在公司的職位不算低，但是也沒有高到可以隨便安排她到公司上班，所以這件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操縱，而那個人必定是她處心積慮想逃離的人——Janssen。
“蘊如，不可否認的，安排你到公司上班的人是Janssen，但是你上你的班，根本就不用理他。更何況你不是需要錢嗎？正好可以乘機敲Janssen一筆，這樣一來，你找到一份工作，而且還可能有一筆很高的月薪可以拿，這種一舉數得的好差事，你難道不心動嗎？”
蘊如聽了大哥的話，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愣住的原因不是大哥講得很有道理，而是他講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那就是——她需要錢。
最近她才清楚地意識到何謂“一文錢逼死一個英雄好漢”的道理，為了自己和即將出生的孩子，她拚命找工作還是找不到，真不知道那些老闆是不是瞎了眼，竟然不錄用她這個世紀難得一見的“天才”。
現在有個好機會從天上掉下來，她為什麼不接受？
正如大哥所說的，她做她的，Janssen做Janssen的，誰也礙不着誰，這麼好的差事何樂而不為？
“好！我相信我的親大哥不會出賣我。”她一雙明亮的眼眸牢牢地盯着祺軒說道。祺軒聞言有些內疚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在心中嘆了口氣，明明說好不蹚渾水的，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陷了進去。
他不由得在心中向上天梼告，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然他可能會被蘊如當成沙包，不顧兄妹之情地狠打一頓。
☆☆☆隔天，當蘊如站在辦公大樓前時，終於決定她後悔了，她根本就不想來這裏跟Janssen朝夕相處地一起工作。
把她對Janssen未過門的妻子Ada的承諾甩到一邊不說，她怕自己到Janssen的公司上班后，會更離不開他。
這可不行！她才不願意變成說話不算數的小人，而且她不認為自己可以忍受一個不貞的男人。
其實她大可以轉身離開，不過看着緊拉着她的祺軒，想也知道他是不會輕易讓她打退堂鼓的。
“大哥——”
蘊如才開口，祺軒連忙打斷她的話。
“你面試的地點在公司頂樓，待會兒你直接上去，自然會有人告訴你該往哪間辦公室走。”
“我——”
“別你啊我的！”
祺軒知道蘊如一定是想臨陣脫逃，索性強逼她踏進電梯，親自帶她上樓。“你自己進去。”兩人一踏出電梯，祺軒就指着走道盡頭緊閉的房門，要蘊如獨自上前。
蘊如瞪了一眼不通情理的大哥，不知道Janssen到底給了他多少好處，讓他這樣無條件地幫他，而不幫她這個親生妹妹。
她深吸了口氣，懷着壯土一去兮不復返的決心，緩緩走近。但是雙手一碰到門把，她又突然有股拔腿逃開的衝動，轉過身，看到祺軒一臉嚴肅地站在電梯前，緊緊地盯着她。
我是你妹妹耶，你竟然不幫我！
蘊如嘟着一張嘴轉身再次面對房門，心一橫，把門給推開。
她一進門，就和Janssen四目交接，於是她又遲疑了一下子，強壓下想逃跑的衝動。既來之則安之，自始至終都是他對不起她，她何需害怕？！真要追究起來，她不過是做錯一件事——不留隻字片語的離開，但是她絕不會承認這個小小的錯誤。她筆直地走向Janssen，也不用人請，就直接坐在他面前。
他面無表情，眼底即閃着笑意。這一刻她更清楚地意識到，她的到來正中他的計謀。“你遲到了。”
“你是不是在抱怨？如果你後悔不請我了，大不了我現在就走人。”蘊如滿不在乎地說，反正大不了就是沒這份工作，對她又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Janssen露出一個笑容，搖搖頭，“我說要請你到公司上班，就一定會做到。”蘊如猜測他笑容中隱含的意思，人家說笑里藏力，她可不能不防着點。
“有些話我要先跟你說清楚。”蘊如坐直身體，準備把自己的“才能”說出來，畢竟面試就要有面試的樣子。“我對數字沒有什麼概念，所以我不做會計，我不會打電腦，所以別指望我做行政人員，還有我對設計沒什麼理念，所以我……”
“夠了！”Janssen嘴角帶笑地打斷她的話，“你有多大的能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不用解釋了。”
蘊如看着他閃亮的黑眸，發現他在嘲笑她，於是火大的瞪着他。
“告訴你，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會。”蘊如不平地反駁。
Janssen聳聳肩，一隻手撐着下巴。“那你告訴我，你會做什麼？”
“我會……”蘊如一股氣提到喉嚨上，又把它給咽回去。她不知道要回答什麼，因為她什麼都不會。
天啊！真是好丟臉。
蘊如瞪着微笑的Janssen，從認識他開始，他就喜歡取笑她，而以他們現在“分裂”的狀態，他居然還取笑她，真的快被他給氣死了。
Janssen收斂笑意，蓄意忽略她冒火的雙眸，逕白說道：“我派給你的工作，你一定可以勝任愉快。你每天早上八點上班，晚上十點下班。”
“等等！”蘊如打斷Janssen的話，“八點上班本小姐還能接受，為什麼我十點才能夠下班？”
“因為你要陪我吃飯。”Janssen理所當然地回答。
他知道以蘊如的生活習慣，肯定是有一頓沒一頓的，他才不相信她這個小媽媽會為了肚子裏的小孩多吃一點。基本上他認為蘊如沒把自己懷孕的事忘了，就稱得上是萬幸了，所以索性讓她陪他吃飯，順便也能增進彼此的感情。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裏想，說出來肯定又要接受她一陣炮轟。
陪他吃飯？
蘊如這下真的受不了了，什麼跟什麼嘛！她來這兒當交際花的啊？她站起身，懶得跟他多談。
“我不屑要你這份工作。”她哼了一聲準備離開。
Janssen看着她的背影，也不着急，緩緩地說：“只要你來公司上班，你開的任何條件我都照準。我知道你現在需要錢，只要你開口，月薪你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怎麼樣？”
其責蘊如昨晚考慮再三，她會答應來Janssen的公司工作，也是因為錢，現在他竟然對症下藥，用錢來釣她。
這一點可吸引住她了。她現在最需要錢，畢竟等孩子出生后，她這個半大不小的未婚媽媽能不能養活自己都是問題，還加上個孩子，需要煩惱的事情可多了，如果能在生產前多攢些錢，那麼問題就解決一大半了。
她停下腳步，轉頭看着他，“你說真的？”
Janssen肯定地點點頭，將背往後一靠，讓自己能夠更清楚地看她。他看到她的表情，知道她已經有些心動了。
“我說到做到。”他給她承諾。
蘊如考慮了一下，開始進行心理建設。商蘊如，你肚子裏的孩子他也有份，而且這是兩人心知肚明的事實，既是如此，你跟他拿錢是理所當然的，根本不需要感到內疚。清了清喉嚨，她裝出一副“是你求我，我才答應”的表情說道：“好，看你那麼可憐，我就來你公司上班。”
Janssen聞言，暗暗地鬆了一大口氣，指着面前的椅子說道：“既然你已經答應成為我的職員，現在總可以坐下來，好好跟我這個總裁談談吧？”
蘊如點點頭，聽話地坐下來。
一等她坐定，Janssen慢條斯理地說：“你現在可以把條件都開出來，我一概答應。”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笨的老闆？！
蘊如感到不可思議。凡事慢一拍的她，還不知道這是因為Janssen想留住她，才讓她擁有特權。
她側着頭想了想，決定獅子大開口，反正他很有錢。
“我的月薪——”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在Janssen面前比了比，“至少要二十萬！”“二十萬？”Janssen吃驚地重複。
蘊如看到他的表情，遲疑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多了嗎？”
“不是！”Janssen連忙否認，“二十萬，OK，就二十萬。”
Janssen滿口答應，其實他吃驚的是，原本他預計她會要更多，沒想到她並不奢求，只要二十萬。
“還有呢？”他問道。
還有？蘊如吃了一驚，她原本就只想要求二十萬薪水罷了，她還以為自己太過分了，沒想到……
“還有……”蘊如搖晃着頭，不停地思索，實在想不出自己還缺什麼東西。她伸出手指頭一根一根地數着，喃喃地說道：“我不會開車，所以不能叫你買車給我，大哥現在住在台灣，所以住的方面暫時還不成問題，而等到他回美國后，我可以去跟舒嵐擠一個房子……”
“我會買棟房子給你。”沒有等她說完，Janssen便接口說道。
“你要買房子給我？你是說真的？”蘊如難以置信地看着他。
“沒錯！”Janssen雙手交抱在胸前，一副優閑的模樣。
蘊如真該為有這麼好的老闆而感動得痛哭流涕才是，不過她卻搖搖頭，“我不要你的房子。”
Janssen臉色一變，陰沉地問：“為什麼？”
如果住在你的地方，我要走就難了。蘊如在心中回答Janssen的問題，表面上卻只是不在乎地聳聳肩，“不為什麼。”
“Baby！”Janssen聽出她在敷衍他，不由得出聲警告。
蘊如當然知道Janssen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但這並不代表她就一定得回答他所有的問題。再說，如果她把原因告訴他，他更會不停地追問，那她以後就永無寧日了。“不要叫我Baby，這是我的條件之一。我的中文名字叫作商蘊如，我希望你能夠叫我商小姐，這樣比較有禮貌，而我以後也叫你Mr。King，我們就這麼說定了。”蘊如故意轉移話題。
Janssen感到自己即將失控，立刻雙手握拳，在心中慢慢地從一數到十，緩和即將爆發的熊熊怒火。半晌，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抬起頭看着她，不正面給她承諾，也不再追問她為什麼要拒絕他買房子給她。
“我要你明天開始上班。”Janssen指着左側剛搬進來的桌椅，“你明天就在這裏辦公。”
“我要做什麼？”蘊如這時候才想到自己連薪水都談好了，最重要的問題卻還沒有談到。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乖乖地坐在我面前。Janssen在心中回答她，不過他識趣地不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
“等你明天來就知道了。”他淡淡地說。
蘊如聞言，疑惑地皴起眉頭，雙手撐着下巴看着他。“你為什麼要請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到你的公司上班？你是不是又想耍什麼陰謀？我告訴你，這是行不通的，我雖然有的時候笨了一點，但這是‘大智若愚’，我可不會笨到相信你花二十萬請我是毫無目的的。”
“我就是要請你這個什麼都不會的人到我公司上班，你就當我是個頭腦不清的笨老闆，可以嗎？”Janssen還是不回答她的問題，跟她打啞謎。
“我告訴你，我要在你的公司工作五至六個月，你不能把我辭退，知道嗎？”“為什麼你只工作五至六個月？”Janssen反問。
“我……你管我為什麼，你只要告訴我，你不會把我辭退就可以了。”
Janssen看着她義憤填膺的模樣，不由得取笑道：“請問一下，到底你是總裁，還是我是總裁？”
“當然是你。不過，既然你高薪請我來，我當然要跟你該清楚，總之我什麼都不會，你可不能讓我工作幾天之後就把我趕走。”
“我一輩子都不會趕你走。”Janssen盯着她美麗的臉龐，苦澀地說。
蘊如的身體微微一僵，對這句模稜兩可的話語感到心悸，但她隨即想起了Janssen高貴的未婚妻Ada。
她搖搖頭嘆口氣，他不會趕她走，但是她還是會自己離開。
她聰明地不把這句話告訴他，第一是因為對Ada的承諾，第二是她現在還不想原諒他。
“明天早上我會來報到。記住，你答應要給我二十萬月薪。”蘊如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Janssen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悲哀，不由得一陣心悸，他從未見過她露出不快樂的表情。他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輕撫她的臉頰，“有什麼不對嗎？”
“怎麼會不對。”蘊如跟他裝傻，並站起身，抬頭看着他。“有你這麼慷慨的老闆，我可開心了，怎麼會有不對的地方？”她輕輕拍了拍他的胸膛，然後退後一步，“我要回去了，明天就正式上班。”
“Baby。”Janssen喚住正要離去的她。
蘊如知道他一定又要問一大堆她不想回答的問題，因此沒有停下腳步，只說道：“我明天會來上班，有事明天再說。”
“Baby！”Janssen又喚了她一聲，但是她依然故我地離去。
他頹然地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事，他和她怎麼會由情人演變成今天這種局面？他真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