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為齊浩答應了今天要帶她去踏青,所以一大早,管悠然就歡天喜地的要紅音幫她準備一些吃的和水,然後在「棲霞亭」等待着。
由「棲霞亭」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見齊浩書房內的情形,他正在那裏與燕天行、曹際昂一同討論谷中的大小事務。
到底還要討論多久?她都在這裏等三個時辰了!不耐煩地站起身張望着書房內的情形,只見他們三人的臉色凝重。
莫非谷里有什麼事發生了?不然,浩的臉色怎會這麼嚴肅,從不曾見他有過這種嗜血憤恨的眼神,難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她不知道嗎?
齊浩與左輔、右弼討論完公事,便迫不及待地往「棲霞亭」前進。
今天可是他和然兒單獨出去踏青的日子,一想到這裏,腳步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一進亭里,只見管悠然獃獃地望着他書房的方向發著呆,他暗罵自己,她一定等了很久。
管悠然兀自陷於自己的思索之中,一雙大手悄悄地從背後摟住她,同時耳畔響起了她所熟悉的嗓音--
「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讓妳等了那麼久,我本來以為今天會很快的,沒料到會……」他焦急地想解釋。
「我又沒怪你。」她笑嗔着。
齊浩感動地看着她。他的小然兒真傻呀!明明就有資格怪他的,她卻只是對他溫柔地笑笑。
「幹什麼這麼看着我?」
「因為我的小然兒好看。」
「油嘴滑舌!」
他將管悠然轉過身來,「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出發啰!」
「等會兒,浩,最近谷里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的?」她伸手撫着他緊皺的眉頭。
他抓住她的小手,置於胸前,「用不着擔心,只不過是杭州有個新起的地頭蛇,最近一直找我們商行的麻煩,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事的。」
她不安的想在他眼中找尋煩憂的神色,卻只在他瞳眸中找到坦然與篤定。
「那你有事情的話,絕對不可以瞞着我喔!」她愛嬌地倚入他的懷中。
「遵命!娘子說的話,為夫一定會遵從。」
「知道就好。」
兩人相視而笑,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現在,我的小娘子肯跟我一同去郊遊了嗎?」他笑謔地問着。
她揚起笑臉,「當然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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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就是這裏。」齊浩指着身前的山洞,一個俐落翻身,跳下馬來。
「你不是要帶我去踏青的嗎?」管悠然翻身下馬,看着這個黑不拉幾的山洞,神情疑惑地看着一臉神秘兮兮的齊浩。
「這裏面可是有着不為人知的秘密喔!」他趁着管悠然沒注意時,突然拍了「白雲」和「黑仔」,兩匹馬立即往山洞裏直衝而去。
「唉!『白雲』和『黑仔』跑了,你還不追!」她趕忙追上去。
原本以為山洞不大,誰知道一追上前才發現,這裏面是又長又窄又黑,什麼都看不到,管悠然好奇心大起,直往裏頭而去,沒想到越進山洞深處,就越發現它寬廣,跟一開始的窄小,簡直有天淵之別。
不遠處透出一線曙光,耳邊也傳來馬兒的嘶鳴聲,她急忙跑向馬兒想安撫牠們,卻突然像是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張大眼並停下了奔跑中的身軀。
「還喜歡嗎?」齊浩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旁。
「喜歡,好喜歡,這裏真的好美。」她着迷地望着眼前的景緻。
原來山洞的盡頭,是一處種滿銀杏樹的美妙仙境,不但有一彎流水,還有一間小木屋,屋旁種了許多美麗的花朵,而且還有幾隻小兔子在銀杏林里跳來跳去。
齊浩從背後擁住她,貪婪地嗅聞着她頸上的香氣。
「謝謝你。」她在他臉上香了一記。
「就只有這樣而已?」他埋首於她的頸窩裏,不滿的嘀咕着。
「那我換成另一種獎賞,可好?」她轉過身來,嘴角噙着一抹媚笑,直勾勾地望着齊浩。
齊浩退了幾步,然後揚揚眉望着他的妻子,他倒要看看她這次又想搞些什麼花樣。
管悠然嬌羞地緩緩卸下一件件衣裳,嬌軀也若有似無地舞動着,最後她身上只剩下一件水藍色肚兜,她滿意地聽到齊浩的呼吸濁重了起來。
然後,她仍是噙着一抹絕艷的媚笑,蓮步輕移地走向齊浩,直到近的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她知道他在看着她,她的心跳如擂鼓般振動着,她不停地提醒自己,管悠然妳要撐下去啊!娘說男人最喜歡這套了,主動勾引他,讓他看得到,摸不着,吃得到又吃不飽,現在她已經成功一半了,只要把這支艷舞跳完就大功告成了!
她怯怯地伸出白嫩的玉手,一隻手撫摸着齊浩的胸膛,另一隻則不安分地想脫下齊浩的衣服,而她白嫩粉皙的長腿則勾住齊浩的大腿,不停地摩蹭着--
「妳這個小妖女!」齊浩低沉瘩啞的嗓音,泄露出他並不如外表般的無動於衷。
他伸手想把她摟在懷裏,狠狠地要了她,她卻身形一擺,躲過了他。
試了幾次,她總能身輕如燕地躲過他的捕捉,他被激得慾火更熾。
「過來!別折磨我!」他飽含情慾的瞳眸,意圖要她屈服。
她只是輕聲一笑,開始了她的交歡之舞,眼波流轉、俏臀緩緩扭動,青蔥小手媚惑似地撫摸着身上的每吋肌膚,眼裏的誘惑,昭然若揭。
「看我!」
「我在看!」他的黑眸更加漆黑了。
「告訴我!我美嗎?」她挑釁地回望。
「美!美得讓我怦然心動。」他的呼吸越顯急促。
她的舞姿更顯狂放,猶如美麗的罌粟花,正散發出致命的吸引力。
「想要我嗎?」她鬆開髮髻,一頭青絲飄揚開來。
「當然想!」張狂的慾火,燒得他好難受,他火熱的陽剛早巳挺立。
她別有含義的雙眼,掃過他的下半身,然後抬眼輕笑,「告訴我,你有多想要我?」
「妳等會就知道了。」
瞬間,他猶如一隻迅捷黑豹,矯健地朝獵物飛撲而去。
「妳這個小妖女,敢挑逗我的底限,我現在就試給妳看。」
他懲罰似地吻上她的櫻桃小口,舌尖霸道地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地在她香甜的嘴裏舔舐着,大手毫不憐惜地扯下她的肚兜,襲上了她渾圓的椒乳……
激情過後,管悠然疲累地躺在齊浩身上,齊浩則伸手輕撫她的裸背,兩人無語地共享此時兩心如一的氣氛。
良久之後,突兀的一陣大笑聲響遍山洞,驚破了原本寧靜甜蜜的氣氛,管悠然不解地看着一邊笑,一邊瞅着她的齊浩。
「你在笑什麼?」她又羞又氣地伸手想遮住他帶笑的視線。
「我在想,是誰教妳這種誘惑方式的?」他抓住她的小手,語氣曖昧地衝著她邪笑。
她窘得將頭埋入他懷裏,悶聲說道:「你是不是不喜歡?覺得我像個蕩婦一樣,很不知羞恥?」她越說越小聲。
他抬起她的小臉,「妳別胡思亂想,夫妻敦倫是很正常的事情,事實上,我喜歡妳的響應、喜歡妳的誘惑、喜歡聽妳的呻吟、喜歡看妳無助的表情,喜歡……」
她急急將小手摀上他的嘴,低着頭,滿臉通紅地說道:「不要說了。」
忽然她覺得手心痒痒的,像是有人在舔舐她的手心,她趕忙抬頭,想看看是怎麼回事,卻正好對上他取笑的眼神。
「你好壞,取笑人家。」她嬌嗔着掄起雙拳,捶着他寬闊的胸膛。
齊浩無視於那些對他無關痛癢的拳頭,只是笑着隨她發泄自個兒的窘境。
見她氣喘吁吁地放下了拳頭,他才繼續剛剛的話題,「打累了嗎?可以告訴我是誰教妳的吧?」
「還會有誰?不就是你娘和那個狗腿行啰!他們說男人最喜歡這一套了,我想也是,我去的時候,那些男人的定力跟你一比,實在是差太多了,他們沒兩三下就露出一副色胚樣,而且……」
「妳說什麼?!妳跳給別的男人看過?」他急得抓住她的雙手,臉上青筋直跳。
從來沒看過齊浩那麼生氣的臉,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索命使者,「你別胡說!我才沒有跳給別的男人看過咧!」
聞言,他才鬆了一口氣地放開她,但她的下一句話,又驚得他快抓狂,「是花香樓的花魁青絲跳的。」
「什麼?妳去花香樓?妳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啊?是誰帶妳去的?」他火大地朝她吼道。
她奇怪地看着他暴怒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該不會不知道花香樓,是做什麼勾當的吧?」
「我當然知道,又不是沒去過,那是男人尋歡作樂的……」
他機警地停住了話,卻已經來不及了,看到管悠然的眼神之中,有一小簇怒火正燃燒着,他趕忙解釋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已經不去那種地方了,妳別亂想。」
他局促不安地看着沉默不語的妻子,想再開口多說幾句,以保自己「清白」時,她說話了。
「既然你知道錯了,而且又答應我以後再不去那種地方,那我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好了。」她裝出一副施恩的樣子。
「謝謝妳。」他鬆了一口氣,但是隱隱覺得怪怪的,好象有什麼事情沒完的樣子。
「然兒?」
「什麼事?」她膽顫心驚地望着他,就怕他又問起是誰帶她去的。
「妳怎麼猛冒冷汗?是不是不舒服?」他舉起衣袖,輕輕拭去她鬢旁的汗水。
「我沒事,浩,我們回家了,好不好?」她撒嬌地靠進他懷裏,嬌聲說道。
「都聽妳的,我們走吧!」他牽着她的手,離開山洞。
日落黃昏,四周的景緻染上一層橘黃色暈,齊浩和管悠然邊說笑,邊並轡而行,準備回「霽月谷」去。
「浩,不如我們來比賽騎馬,看看誰先回到『霽月谷』?」管悠然一說完,就揮動皮鞭加速而行。
傻丫頭!他可是「霽月谷」中的騎馬高手,連谷內最擅長馴馬的僕人,都對他甘拜下風,她居然想跟他賽馬?他小腿肚一夾,催動着底下的「白雲」,急起直追--
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近,管悠然一邊駕馭着「黑仔」,一邊回頭向齊浩送了一記嬌笑,卻看見他本來含笑的臉,瞬間轉變為驚恐萬分的樣子,「然兒,小心前面!」
聽見齊浩的警語,管悠然趕緊回過頭來,只見一名農婦裝扮的女子,突然出現在不遠處的道路中。
「小心啊!讓開!快讓開!」
她一邊大叫,一邊試圖使「黑仔」停下來,無奈剛剛實在是催馬催得太快了,以至於一時半刻之間,沒法使馬兒平靜下來。
那名農婦則像是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吵雜聲似的,仍獃獃地走在路中間,眼看管悠然即將連人帶馬地踩碎那名農婦的時候,她終於成功地勒緊了「黑仔」,險險地在那農婦面前停了下來。
揚起的塵土及馬兒瘋狂的嘶鳴聲,嚇醒了那名失神的農婦,她砰地一聲跌坐在地上,而管悠然卻因為「黑仔」遽然停止的衝力太大,立時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不--」齊浩看着眼前令他心膽俱碎的一幕,他加快馬兒奔馳的速度,接着一個俐落的翻身,終於在千鈞一髮之際,接住了差點摔碎骨頭的妻子。
在被馬摔下來的那一刻,她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可忽然跌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耳邊同時傳來齊浩熟悉的聲音。
「然兒,妳沒事吧?睜開眼,看着我。」他拍着她的小臉,不住地叫喚着。
管悠然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進入眼帘的,便是他憂懼滿布的神情,「我沒事,你放心。」
「妳知不知道,妳快嚇死我了,我差點以為……以為妳要離我而去了。」齊浩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裏,生怕一個鬆手,她就會化為煙塵,消失在他生命之中。
她感動地回摟他,並語帶安撫地說:「我沒事,只有一些皮外傷,回去請右弼幫我包紮一下就沒事了,別擔心。」接着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趕緊將他推開,然後慌張地往四周張望,「咦?那個農婦呢?」
對了,還沒找那農婦算帳呢!居然害他差點失去然兒。
「在那!」
他張着全身怒火朝跌坐在地上的農婦大步走去,再大手一扯,將那名農婦扯離地上,「走路不長眼啊?妳知不知道妳差點害死我的妻子了?」
農婦先是甩了甩頭,彷佛是想讓自己更清醒些,在調整好焦距后,她望着向她大吼的人--
「表哥?」
莫名的,農婦嗚的一聲大哭出來,撲進齊浩懷裏。
齊浩愣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地想將那農婦扯離他的懷抱,可卻又再次聽到那熟悉的聲音--
「表哥,幫我!求求你一定要幫我!」
「青妹?」
真的是阮青兒。
「怎麼回事?妳怎麼會變成這樣?封易呢?」齊浩震驚地看着懷中的人兒。
管悠然如遭電殛地站在原地。青妹?她就是阮青兒?娘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連日來的奔波躲避,讓阮青兒身心俱疲,終於見到信任之人的狂喜,讓她鬆了一口氣,便不支地昏倒在齊浩懷裏。
「青妹?妳醒醒!」齊浩着急地抱她上馬,回身對管悠然說道:「然兒,我先送青妹回谷中醫治!」話一說完,他便拍馬疾行。
昏黃的月色之中,只剩下管悠然一人傻傻地待在原地,夜風澀澀地環繞着她嬌小的身軀,映照出她心裏的恐慌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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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際昂、曹際昂!叫他出來,青妹受傷了,快點!」齊浩像一陣龍捲風地抱着阮青兒,狂飆進了「霽月谷」。
聽到齊浩抓狂似的叫喚,全部的人都奔了出來。
「浩兒,什麼事啊?誰受傷了?是不是媳婦啊?」樓莞燕急問。
但是當大家看清楚他懷中那柔弱的面孔時,全都驚愕的說不出話來。
首先回過神來的是齊跖仲,他立即鎮定地吩咐下人準備所有傷患可能需要的物品。
接着,一群人急急忙忙往客房奔去,同時七嘴八舌地詢問着--
「浩兒,青兒怎麼會在這裏?」
「是啊!表小姐怎麼變成那副憔悴的模樣?」
「是不是封易對她不好啊?」
懷中人兒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而一旁還有那麼多人在啰嗦着,齊浩氣得對他們大吼道:「你們別再問了,青妹怎麼會這樣我也不知道,當務之急,應該是讓際昂先救醒她,等她醒來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曹際昂替阮青兒把完脈后,神色嚴肅地靜默不語。
「際昂,青妹沒事吧?」齊浩抓着他的領子,緊張地等待他的回答。
「表小姐沒事,只是疲勞過度、營養不良,再加上有了身孕,身子骨根本就吃不消。」
「什麼?青妹有孕了?多久了?」
「三個月,不過你們放心,這小傢伙生命力很強,現在還好端端地待在表小姐的肚子裏,可是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給她喝幾服安胎藥和定神茶比較妥當。」
曹際昂寫好了藥方,交給下人去抓藥,才又說:「還有,一時半刻她是醒不過來,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這裏有我顧着就行了。」
「我也留在這裏看着她,否則,我不放心的。」齊浩堅持地說。
曹際昂嘆了口氣,「好吧!都忙了大半夜了,大夥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本來擠得水泄不通的人潮,一波波地離開客房,但是誰也沒有發現到,站在暗處神情獃滯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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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際昂輕手輕腳地捧了一盆水,走出客房,想去換盆水。
「右弼。」
「谷主夫人?」他疑惑地看着那名從暗處走來的嬌小身影。
「阮姑娘……她怎麼樣了?」她結結巴巴地想表達出她的關懷。
「放心吧!她沒事。」他放下手上的那盆水,「谷主夫人,這麼晚了,妳還是回去休息吧!」
曹際昂見她呆立不語,遂走近她安撫地拍拍她的細肩,卻聽到她的驚呼聲,接着吃驚地望着她神情痛苦地按着手臂。
「谷主夫人,妳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他扯過她的雙手,掀開她的衣袖,赫然發現她的左手手肘部分,似乎是脫臼了,而右手則是大片瘀青及破皮。
「谷主夫人,受傷怎麼不說呢?一個不注意,手可能會廢掉的!」他一邊為她療傷,一邊教訓她。
管悠然淡漠地笑笑,「阮姑娘的事就讓大夥忙的暈頭轉向了,我哪有機會說,再者,這只是皮外傷,我不想麻煩人。」
曹際昂心驚地瞥向管悠然唇邊那抹冷漠生疏的笑意,想起谷主和表小姐以前的事,他擔心谷主夫人會想岔,「谷主夫人,妳是不是誤會谷主了?」
「不!我誤會的不是他,是我自己,原來--是我誤會了自己,真笨呀!」她噗哧一笑,是她自己笨,才真的相信娘的話、相信阮青兒早已經死了、相信只要她努力一點,就可以讓齊浩不再耽溺於阮青兒死去的陰影--
以前,她可以告訴自己,跟個死人爭他心裏的地位實在很愚蠢,所以她不在意,可現在呢?現在怎麼辦?阮青兒不但活着,還回來了,她爭得過嗎?
齊浩今天可以為了阮青兒丟下摔下馬的她,那麼下次會不會為了阮青兒而放棄她?
「谷主夫人?」曹際昂擔心地看着低頭笑個不停的管悠然。
「沒事,你不是還要換水嗎?快去吧!我不打攪你了,謝謝你為我療傷。」
沒法探知她的心思,他端着水盆說道:「谷主夫人,我進去了,妳也快回去休息吧!」
「嗯!」
聽到曹際昂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管悠然才敢抬起頭來,月光撒落在她的雙頰,襯出她蒼白的臉色,只見兩行清淚自頰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