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次日早上,狐左還是在老時間起床做早飯。等了很久,文雨都沒起床。
狐左暗想:一定是前幾天我沒陪在文雨身邊,他徹夜難眠,沒睡好!
“文雨~起床啦~!”狐左精神抖擻,隔着被子拍拍文雨。
“唔……”文雨從被子裏冒出紅撲撲的臉蛋兒,用一雙迷濛的雙眼看着狐左。
好可愛的文雨!
狐左不管文雨有沒有刷牙,低下頭吸走了文雨早晨的第一口陽氣。
咦?怎麼這麼燙?!
“小左……我……我頭暈……”再加上一大早被他“狐吻”,文雨更加覺得暈頭轉向。
“啊?”狐左立刻摸了摸文雨的額頭,然後又從被窩裏摸索出文雨的手,像模像樣地搭起脈來。
“小左……我是不是快死了……”
“你說什麼?你怎麼會死?”
“唔唔……”文雨竟然哭起來,“頭好疼……我的陽氣是不是被你吸光了……?”
沒錯,昨天晚上的狐左說是三天沒吸陽氣,難受得要死,一個傍晚就把“三天份”的量給補了回來。
“你瞎說什麼!?陽氣怎麼吸得光?!”
文雨似乎沒聽狐左說,自顧着繼續哭。“我死前你可不可以讓我回一趟家……我……我想見見我媽媽……”
哎……生病了,就想見媽媽,真是個孩子……
“沒事,只是發寒熱而已。”狐左獻上一個安慰之吻,“你別起來了,躺會兒,我回窩裏抓藥。”狐左把文雨的手塞回被窩,叫來了紅雨,然後,回窩裏抓藥去了。
文雨沉沉地閉上眼,紅雨鑽進文雨的被窩裏開始發熱,發寒熱嘛,出出汗就好。
一感受到熱源,文雨條件反射伸手抱住了紅雨,喃喃的叫着:“小左……小左……”
看來病得不清,這麼快就睡得迷迷糊糊了。
紅雨畢竟也是狐狸,再蠢再笨也有狡猾的天份,它眼珠子一轉,變換了狐左的嗓音說道:“文雨,我喜歡你。”
文雨沒有回答,只是嘴角微微的上揚。
這算是個害羞的微笑嗎?
紅雨繼續。“文雨,你喜歡我嗎?”
“唔……唔唔……”
這個“唔唔”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紅雨不解,繼續。
“文雨……你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做我的愛……哇啊~~~~~疼啊~~~~!!!”
狐左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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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回來便聽到這隻小搗蛋在這裏胡說八道,立刻揪着它耳朵把它拎出了被窩。
“紅雨!你在幹嗎?!”
“唔……”紅雨很委屈,揉着耳朵抱怨,“我是想知道文雨對你有沒有意思嘛……趁文雨意識模糊,可以問問他的想法嘛……”
“有又怎麼樣?沒有又怎麼樣?”狐左瞪着它。
紅雨賊賊一笑,“有的話那就最好了,沒有的話……”
紅雨閉上眼睛仰着腦袋開始幻想……沒想多久就“嘿嘿”的笑出聲來,結果被狐左一腳踢出去。
紅雷他們知道文雨病了,好心的跑進屋來看看文雨,並在旁邊負責煎藥。
狐左看紅雷掌上的火苗太旺了,“紅雷,文火,文火,煎藥要文火。”
紅雷白了他一眼,把火勢收小一點。
自古,火狐便是仙家最好的燒火工,火勢收放自如,清潔無污染,很多火狐都在替天上的神仙們打工,幹得最好的便是廚師這一職業。
老實說,紅雷曾經懷疑狐左是天上的廚子,因為他真得非常非常會做菜。不過,狐左本人從來沒有承認過。
而“紅一族”是習慣了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的“游牧民族”,從來都是到處流浪,直到冥界大掃蕩,為時局所迫,才在此地安居下來。
一住,已經好幾百年了……
當初狐左還以“江湖郎中”的身份為村裡人看看病,但隨着醫術的發展,狐左漸漸地隱退,和外面的社會徹底斷絕了來往。
直到文雨的出現,勾起了狐左與人交往的慾望。大家都紛紛揣測,是不是狐左的發情期到了……|||||
“狐左,紅雨說得沒錯,你是該問問文雨的意思了。我看……你已經表現得夠明顯了……”紅雷搗了搗葯,“如果,他對你一點意思都沒有,你還是早點脫身吧……自古的人妖戀……都很艱難。何況你是只公的,真是難上加難……”
狐左坐在床邊,柔柔的撫着文雨的臉。“等等吧……再等等吧……”
“你能等到你要的結果嗎?”
“應該能吧……”狐左思量着,看着文雨,突然脫口而出:“我愛你……”
文雨像是聽到了,“唔唔”了兩下,口齒不輕的回應狐左:“我也愛你……”
哈?!
狐左頓時兩眼放光,激動的問紅雷:“你……你聽到沒有?文雨說愛我!他說他愛我耶!”
紅雷一付不太相信的樣子,歪着腦袋看着狐左。
不太可能吧?
狐左這傢伙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成功了?
文雨一定是燒糊塗了!
狐左得意的親了親文雨,決定再試一次。“文雨,我愛你。”
果然,“我也愛你……”
而且,口齒還比剛才清晰!
興奮的感覺從腳趾頭衝到頭頂,狐左高興得跳起來想向眾狐宣佈,突然文雨補充了兩個字,“媽媽……”
狐左“砰”的跌倒,眾狐鼓着腮幫子,顫抖着肚皮,一隻接着一隻爬出了草棚子……
衝到老遠后,才開始放肆地大笑起來。
紅雷沒有笑,只是很鄙視的看着趴在地上,四肢無力的狐左。
繼續煎藥。
文雨刺激了一下狐左也就算了,偏偏還要伸出手亂抓,抓到狐左的手就開始哭着喊媽媽,狐左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哄哄他。
“文雨乖,媽媽在這兒呢。”
文雨開始撒嬌,“媽……我想吃餃子……”
“好,媽媽給你做餃子。”
“媽……什麼時候去放風箏……”
“春天,等春天了,媽媽帶你去放風箏……”
“媽……”
…………
“媽……”
…………
真是母子情深……
文雨叫得越深情,狐左的臉越黑……
最後,連紅雷也憋不下去了,跑到屋外“哈哈呵呵”的笑了幾分鐘后再回來繼續板着個臉煎藥。
於是很快的,狐左有了新的稱呼——狐媽。
幾天後,狐左在屋裏喂文雨喝葯,紅風從外面跑進來。“狐媽,藥材庫里沒人蔘了。”
文雨不解地問:“小左,為什麼他們都叫你狐媽?”
還不都是你害的!可惡的文雨竟然一點記憶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