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那個混蛋的弟弟,和他也脫不了關係,一樣流着冷酷殘忍的血液,只要想到你們相似的姓名,我就會想起靜言躺在病床時那副慘樣!」靜謙句句泣血地控訴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發生在靜言身上的悲慘遭遇,無論杜崇槐對他是否有情,他都不會讓自己也成為這對兄弟手下的犧牲品。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啦,老實說,我其實是小老婆生的,跟我大哥並非同父同母,所以嚴格說來,我應該不在你的黑名單中吧!」杜崇槐自爆內幕地向他坦承自己的身世,為了破除橫亘在他們之間的那道障礙,他可說是無所不用其極。
「有什麽差別?還不是同個爹生的,流的血液至少也有一半相同!就算是同父異母,也抹滅不了你和他是兄弟的事實。」靜謙不領情地堅持道。
「真傷腦筋,沒想到寶貝你這麽計較,要不我脫離和我大哥的兄弟關係如何?不姓杜總行吧?」他不正經的笑着道,分不清是認真的還是開玩笑。
「根本就不是這個問題,你到底懂不懂我在說什麽啊?」靜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我懂我懂,我當然懂,為了能讓寶貝點頭答應與我交往,我什麽都願意做啊!入贅到你家也無所謂哦!」遇到了靜謙這命中注定的天命真子,煞是如他這般叱吒風雲的鐵漢子也不得不放下身段,沒啥骨氣地懇求美人首肯。
「開什麽玩笑,我又不是女的,入什麽贅,少胡言亂語了,再亂說下去,我就打爛你的嘴哦!」靜謙看似不悅地罵道,臉上卻染著不尋常的紅暈。
「就算被你打爛嘴我還是要說,這下你可知我有多愛你嗎?」杜崇槐從他的舉動話語中已經窺知他們之間絕不是只有自己一頭熱而已,他趁勝追擊地伸手逗弄着他紅透的臉頰,邊向他傾訴着他的款款深情。
「不要說得和連續劇里的台詞一樣啦,誰知道你是不是又在演戲?」他迴避着他專註的視線,一陣的心慌意亂,他驚恐地發現,讓他動搖的原因並不是羞辱或憤怒。他感受到的是臉紅心跳的雀躍,那種對異性才會有的情緒,卻真真實實地發生在他與杜崇槐之間。他不懂自己的心情。
「天地良心啊!對你的愛,我可是百分之百的認真哦,絕無虛言!」他攫住靜謙的下巴,逼他正視他盛滿真誠的黑眸,另一隻空手則抓住靜謙的手往自個的下半身滑去。「不信的話,你可以摸摸看我這根脹得生疼的龜孫子,正為渴望你而興奮呢!」
「你這個好色的……」給他三分顏色,他居然開起染房來了,靜謙正要破口大罵他一頓,杜崇槐卻趁他張開口的瞬間降下唇,強行吻住了他,炙熱的嘴唇吸吮住他豐潤的唇瓣,不斷用舌與牙齒挑逗着他的熱情,他的唾液流入了他的口腔內,發出了滋滋的聲響,聽起來又煽情又令人害羞。
靜謙被迫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讓他炙人的吻將自己吞沒,耳里只聽得見自己語不成調的申吟,什麽也聽不見,他好像被一團火球所織成的巨網所纏住,無處逃生,禁不住呼吸急促、按捺不住起來。
正當靜謙放棄掙扎地將手環住他的勃子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了刺耳的門鈴聲,杜崇槐低咒了一聲,是哪個不識相的來破壞他的好事,管他是誰,他打定主意不予理會,一心只想與懷中的麗人繼續歡好,但被鈴聲給驚得從情慾的熱潮中恢復神智的靜謙,顯然不這麽想,他一把推開了他。
靜謙慌張地整理著凌亂的衣襟與頭髮,暗自驚訝於自己的放蕩,若不是那陣門鈴聲打擾,他恐怕就會在杜崇槐甜美的吻中卸下所有防備,與他纏綿在一起。「我去開門!」他羞慚得不敢再看杜崇槐一眼、轉身要去開門。
杜崇槐從後抓住了他的手臂,漆黑的眼眸直盯着他紅腫的嘴唇與紅透的臉。「別管他,響久了沒人開就會放棄了。」
「別鬧了,我去看看是誰!」靜謙甩開他的手,像是要逃離他纏人的箝制般,急急走向門口,他怕他再擔擱下去,他會情不自禁再度投入他的懷抱里。
當他一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時,他差點沒叫出聲來。
欣長的身子、閃著冷酷光芒的黑色眼眸,帶著殘忍味道的嘴唇,雕刻般的五官與杜崇槐有些相似,從他身上散發的那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氣勢,就像他冷血無情的性格。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害慘靜言的本人-杜崇非。
「是你!」無可形容的憤慨襲擊了靜謙,他毫不畏懼地瞪視著面前的男子,恨不得能殺死他。
「寶貝,是誰啊?」杜崇槐隨即追了上來,邊脫下外套給他披上,邊好奇地朝門口望去,想看看究竟是哪個冒失鬼來搞破壞。「大哥!!」他凳時傻了眼。
「你來做什麽?」靜謙一臉不悅地問,杜崇非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為了不讓靜言的行蹤被發現,他特地搬了家,就連好朋友也沒有透露新家的地址,莫非杜崇非這麽神通廣大?
「我來找靜言,他在吧?」面對他不尋常的敵意,杜崇非面無表情的臉上沒有一絲慍色,仍是維持着一慣的冷淡語調。
「你竟然還有臉來找他?你害我弟弟害得還不夠慘嗎?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見他的,他也不會見你,你最好快滾,永遠不要再來!」他還沒找他算帳,他倒先找上門來了,這世上還有天理可言嗎?靜謙的青筋直冒,句句充滿怨恨,大有趕人之意。
「臭小子,你知道你在對誰說話嗎?你不想活了嗎?不要以為老大對你客氣,你就起來了,信不信我把你剁成九段,然後丟到海里去喂鯊魚!」站在杜崇非身後,臉上留着一條長型刀疤的壯碩男人,對他這種態度十分不滿,狠狠地恐嚇道。
「不準對他無禮!」杜崇非揮手制止了刀疤男的說話。
「但是老大,他…..」刀疤男不懂老大為何對這個態度囂張的傢伙如此忍讓。
「他是我最重要的人的大哥,也就是我的大哥,以後你們都得敬他如上賓!」杜崇非轉頭對刀疤男命令道,他的話中有不容侵犯的威嚴。
「是,老大,我知錯了,請原諒我的無知!」刀疤男低頭道歉,冒出一頭冷汗,沒想到面前的文弱小子竟是老大朝思慕想的心上人的哥哥。
杜崇非的視線再次落向靜謙,「抱歉,我的手下對大哥你失禮了!」
「誰是你大哥啊?你年紀還比我大吧,少開玩笑了,不要半途亂認兄弟!我們於家可不敢”高攀”您這位龍鳳組的首領!」靜謙夾槍帶棍地諷刺道。
「寶貝啊,話可不是這樣說啊,大哥他是特地來見你弟弟的耶!」望着靜謙異常激憤的神色,杜崇槐不禁為他大哥辯護道。
「哼,黃鼠狼給雞拜年,誰知道他安什麽心!」靜謙嗤之以鼻,眼中滿是劍拔弩張的風暴,連他也一起恨下去。「你跟他一樣都不是好人,都給我滾啦!」
「你冷靜點!」杜崇槐摟着他的肩,試著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別碰我!」靜謙擺出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傲然態度,只要是有關靜言的事,他就會變得不可理喻。
「靜謙!」杜崇槐一臉拿他沒辦法的模樣。
「小弟,你的小貓似乎不太好應付啊。」看來一向在戀愛上無往不利的弟弟這次是遇到了難纏的對象了,杜崇非不得不帶著同情的語調對杜崇槐說。
「彼此彼此,大哥,你的不也是嗎?」杜崇槐話中有話,反將他一軍。
這對兄弟在打什麽啞謎,他怎麽一句都聽不懂?「喂,你們說夠了沒,快點離開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