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到底是誰?”
才踏出維斯的房門,廖碧君立刻擋住了柳初秋的去路。
她抬頭看了廖碧君一眼。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過。
“我叫柳初秋。”
“我不是問你的名字,”她不悅的啐道,“你就算叫做王八烏龜也不關我的事。”
奇怪,這女人在維斯面前一副柔情似水的樣子,怎麼在他身後,會變得跟母夜叉一樣?!
“看什麼看!”廖碧君對她皺眉,美麗的五官因為顯而易見的妒意而顯得有些陰毒。
她垂下了眼,“喝茶嗎?”
“你少跟我顧左右而言他。”廖碧君一把抓着她,粗魯的將她推坐到沙發上。
她被推得七葷八素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回過神后,感到不悅的看着廖碧君。
“請你客氣點!”
“對你這種自動送上門的女人,我不需要客氣!”廖碧君火氣全開的對付她,“我是維斯的未婚妻,查普頓家族未來的女主人,我不容許任何人在我的地盤上撒野。”
“白目!”柳初秋啐了一口。
“你說什麼?”廖碧君眼睛睜得快要掉出來似的。
“我說你白目。”她站起身,雖然身高跟人家差了一截,但氣勢可一點都不輸人,“你有什麼話不會去跟維斯說嗎?幹麼針對我?你有種的話就拿現在這個潑婦樣去對維斯!”
廖碧君被她這麼一個搶白,一時結舌。
“莫名其妙!”柳初秋原本想跟她和平相處,因為想來她這個未婚妻也挺可憐,但現在——她盛氣凌人的樣子,怎麼也無法讓她對她和顏悅色。
“你竟然敢這麼大聲跟我說話,”廖碧君回過神來,火大的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當人家第三者還可以這麼大言不慚,這真是反了。”
熱辣辣的痛楚從臉頰傳來,她傻眼了。
她打她……這輩子連她媽媽都沒有打過她。
“在我讓你身敗名裂之前,給我滾!”廖碧君雙手抱胸、得意揚揚的說道。
柳初秋火大的喘著氣,蕞后她推開了廖碧君,衝進維斯的房裏。
廖碧君心一驚,以為她要去告狀,連忙跟了過去。
門被用力的推了開,原本打算去沖個澡的維斯聽到聲響楞了一下。
“誰?”
“我——”
“維斯,你的朋友對我好不客氣!”廖碧君哭喪著瞼說。
柳初秋聞言,差點吐血。
維斯的英眉微蹙,“怎麼回事?”
“你的未婚妻,真是——好!”柳初秋近乎咬牙切齒的說,“祝你們永浴愛河,我要帶小永走了。”
“初秋!”聽到她的話,他一驚,連忙要跟上去。
廖碧君趕忙拖住他,那個討人厭的女人要走了是最好不過的事,她不可能讓維斯去留她。
“碧君,放手。”冷著瞼,維斯說道。
看到他僵硬的五官,縱使滿心不願,廖碧君還是鬆開了手。
維斯略顯急促的腳步泄漏了他心中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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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這輩子還沒人打過她,那女人竟然打她!
氣憤的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柳初秋火大的收拾著行李,她才沒興趣跟個瘋子搶老公,反正她有小永就好了。
忍着眼中的淚,她打開衣櫥將自己的衣物拿出來。
“初秋,你在幹麼?”維斯摸索著,可根本摸不到她。
她躲着他伸過來的手,反正要躲個眼睛看不見的人還不容易。
“初秋,過來。”他沉下了臉。
“不要。”她想也不想的回絕,“你去陪你的未婚妻比較重要。”
“剛才在房裏我不是說,我會處理我跟碧君的事嗎?”他皺起了眉頭,“你為什麼那麼小心眼呢?”
好一句小心眼!柳初秋摸了摸自己被打得發疼的臉頰,怒火中燒。
“我就是小心眼,怎麼樣?”她火大的回道,“你不爽的話,你走啊!我又沒要你留在這裏。”
“初秋!”維斯對這情況感到氣憤,“冷靜點。”
“我不要冷靜。”嘆了口氣,她搖了搖頭,“你已經有未婚妻,不要再來招惹我。”
“初秋——”
越看他她的心越煩!忍不住伸出手,她推了推他,“你出去!”
他反手抓住了她,“不,除非你跟我講清楚。”
“沒什麼好講的。”她堅持的推着他,“放開我!”
“不。”他簡短的回絕,任她怎麼掙扎都不放。
“該死!”她詛咒着他,“你未婚妻高興嫁給一個瞎子,你就娶她,我對瞎子沒興趣。”
聽到她的話,他的手突然一松。
突然得到了自由,她一時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上,她痛呼出聲,“你想摔死我啊!”
“你又說我是瞎子。”他全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寒氣。
“本來就……”一個抬頭,看到他的神情,她的話硬生生的打住。
她沮喪的呻吟了一聲,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搞什麼鬼,她怎麼又去傷到他的自尊呢?
維斯僵硬著身軀走了出去。她的話傷得他無法言語。
“維……”原本要跟上去的她,一看到廖碧君擋在面前,立刻放棄了這個念頭。
算了,還解釋什麼,道歉什麼,就這樣吧!
她深吸了口氣,吞下喉中的酸澀,轉身繼續整理行李。
廖碧君見狀,這才放心的離去,準備去安慰受了傷的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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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斯的手氣急敗壞的爬著發,原本整齊的金髮被撥得凌亂不堪。
“維斯。”廖碧君的手輕柔的搭在他的肩上。
“對不起,我想靜一靜。”他將她的手撥開,不解風情的表示。
她細緻的五官一僵,“好,你要安靜,我不吵你,但讓我坐在旁邊陪你好嗎?”
“隨你。”他心煩意亂的揮了揮手。
他重重的坐在沙發上,腦中儘是響起柳初秋說他是瞎子時的口吻,他的手隨意一摸,拿起了一個煙灰缸,想也不想的用力一丟,煙灰缸落在玻璃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一旁的廖碧君驚叫出聲。
在房裏的柳初秋和隔壁的比爾幾乎在同時間沖了進來。
“少爺,你怎麼了?”比爾心驚的問。
柳初秋盯着滿是玻璃碎片的地板,她看到維斯站起身,擔心的走向他,“小心玻璃碎片。”
“我不用你管!”維斯不客氣的推開了她的手。
她被他推得踉蹌了一步,在她身後的廖碧君也不客氣的踢了她一腳。
她驚呼了一聲,跌在地上,手掌心反射性的撐在地面,玻璃碎片不留情的刺進了她的肉里,她疼得眉頭緊皺了起來。
“初秋小姐,你沒事吧?”比爾連忙扶起跌倒的她。
“你怎麼了?”維斯有些慌亂的問。
她搖搖頭。“沒什麼。”
“還說沒什麼,你都流血了。”比爾不認同的說。
“包紮一下就好了。”壓著自己的手腕,柳初秋的目光射向廖碧君,這個女人有副可怕的惡毒心腸。
廖碧君的眼神平靜的回視着她,就算看到她滴到地上的鮮血,也沒有絲毫的畏縮。
“初秋?!”維斯對自己看不見的情況感到不悅,“比爾,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初秋小姐的手受傷了,”比爾說道,“我立刻叫醫生。”
“初秋?!”
維斯的手在空中揮動著,柳初秋怕他跌倒,只好握住他的手。
“我沒事,流了點血。”她用着沒有受傷的手捏了捏他。“等醫生來包紮過就好。”
“你確定嗎?”
“再確定不過。”她暗示比爾帶維斯回房。“你先回房去,這裏都是玻璃碎片,我也要去洗個手。”
“可是——”
“等我包紮好,再去找你,”她安慰着他。
維斯明白自己在這裏也幫不上任何忙,可能只會製造更多的麻煩,於是不情願的回到自己的房裏。
“你……剛才為什麼這麼做?”柳初秋冷眼看着廖碧君。
“做什麼?”她裝傻道。
柳初秋牙一咬,最毒婦人心,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
“我警告你,我不是生來給人欺負的,”她憤怒的說,“你最好給我注意一點,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比爾被維斯叫出房來照顧柳初秋,兩個女人的對話他一字不漏的聽進了耳里。
維斯的眼睛瞎了所以沒看到,但方才廖碧君對柳初秋的一舉一動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看來他們都被廖碧君她看似溫柔的外表給騙了。
“初秋小姐,在醫生還沒來之前,讓我先簡單的處理一下你的傷口。”比爾依然面無表情的做着分內的事。
等嘐森回來時,比爾已經將房裏的混亂收拾好,一切平靜得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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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初秋躺在床上,無神的看着天花板,維斯將她抱在懷裏。
醫生來為她包紮后,傷口似乎更痛了。她微皺起眉頭,剛受傷時好像還沒這麼痛。
小永蹦蹦跳眺的跑了進來。
“媽咪、父親!”他跳上了床,興奮的喚道。
她見到兒子,露出一個慈愛的笑容,“好不好玩?”
“好玩!”小永一屁股坐到維斯的肚子上,“父親,明天跟我去玩水水。”
聽到他童稚的聲音,維斯露出一個淺笑,“好。”
“媽咪要去嗎?”
“媽咪的手痛痛,”她抬起自己包着繃帶的手,“不能去。”
小永睜著藍眸,困惑的看着,“為什麼痛痛?”
“受傷了啊!”她不是很專心的回答。
“為什麼受傷?”
“就是受傷了啊!”她不知道怎麼解釋,說了小永也不懂。
“阿姨說要來跟我玩玩。”小永轉移了話題。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
“誰要來?”維斯疑惑的問。
“詠雯。”
聽到這個名字,他的眉頭皺了起來,“她怎麼那麼閑?天天往這裏跑,她都不用工作的嗎?”
“她當然要工作,”柳初秋沒好氣的說,“她現在的工作就是我。”
他想起在不久前,霍騰雅跟他說過的話。
“因為她跟人打賭在兩個月內把你嫁掉嗎?”
聽到他的話,她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的口氣有些氣憤,“她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可是她做的一切都是經過我同意的。”柳初秋翻身下了床,時間差不多了,連詠雯應該快到了。
“你也決定在兩個月內把自己嫁掉嗎?”
“我們一定要現在談論這個問題嗎?”
維斯沉默下來,他好不容易安撫了初秋,勉強使她點頭不離開,他不想再與她爭吵,有生以來第一次,他這麼恐懼,怕會失去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