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趙洛苦等了一個晚上,直到晨曦微露,才等到小文子回來。
本以為小文子會帶回心上人,誰知小文子一臉死白,倉皇失措的撲跪在他面前,告訴他一個令人驚訝的消息。
「皇上,是奴才錯了,奴才弄錯了。」小文子不住的叩頭,撞得地板咚咚咚的響。
等得不耐煩的趙洛,眉頭緊緊地擰著,「做什麼?朕要你去救人,人呢?」
小文子哭着搖頭,答非所問地道:「奴才真的下是故意的,奴才不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湘予郡主,是奴才瞎了眼,把烏鴉瞧成了鳳凰……」
「你說什麼?玉娃兒是湘予郡主引這是真的嗎?」趙洛瞪着一臉慘白,額上佈滿冷汗的小文子。
「千真萬確,奴才在天牢裏找了一夜,都沒有找到玉姑娘,後來才找到楓宮裏的奴才跟翠玉丫鬟,從她口中才知道事情始末。那日湘予郡主被雨淋濕了衣裳,便和丫鬟換了衣裳,沒想到陰錯陽差的讓奴才認錯人,奴才真是瞎了眼睛。」他說得懊悔下已,若是當時多加查證,也就下會出這種事了。
「皇上,奴才說的是實話,上次是奴才看錯了。忠慶王爺送來的畫像是真的,玉姑娘就是湘貴妃,她跟畫裏的美人是同一個。」
他竟然把太后的侄女、忠慶王爺的女兒、未入宮就擄獲皇上龍心的湘貴妃趕到楓宮去,他……他……他真是罪該萬死啊!
難怪她每次看到他都沒好臉色,一定是知道這是他的傑作。
該死……該死,真該死啊!
小文子抖得如秋風中的枯葉,萬分的懊悔,懊悔那日被鬼遮了眼。
「不是巧合,兩個真是同一人?」趙洛頑長的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裏,對於自己對玉娃兒的誤解,深感後悔。
她沒有說謊,雖然沒有告訴他真正的身分,但她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宮女,第一次在御橋相見時,她曾經問他:「你不認識我嗎?」
她已經提示過他了,是他認不出來。
所以他不能怪小文子大意,因為連他都不相信母後跟忠慶王,少年時的記憶實在太深刻了,那個綁著兩條辮子,留着兩行鼻涕,又丑又胖又愛作怪的小鴨,怎麼會變成一隻美麗的天鵝呢?任誰也無法想像。
不過有一樣沒變的是,她依然愛調皮搗蛋,即使是進了宮,依然不改她愛捉弄人的本性。
有一點母后說對了,人不可貌相,他真的是看走眼了。
「雖然奴才有錯,但湘貴妃也有不是,她不應該不表明身分的。」小文子害怕的為自己辯解。
「她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要她自動到他跟前哭訴自己的委屈、被不平等的對待,她寧可靠自己的力量得到他的愛。
他懂她的心,也是她這份不平凡的個性,深深擄獲住他。
告訴朕她在哪?朕要親自接她回來。」他要親自求得她的諒解。
「這……奴才不知道,奴才找遍了天牢,也去過忠慶王府,都沒有看見湘貴妃的人影,她壓根沒有回去。」
「那她會在哪兒呢?」趙洛心急的問道。
「不知道,也許在太后哪兒吧。翠玉丫鬟說,在他們被抓之前,湘貴妃已經先一步被太後派來的常貴妃帶走了,至於被帶到哪去,恐怕只有太后和常貴妃知道了。」
「常貴妃?去,立刻把她押到永樂宮。」話一說完,趙洛急忙奔出承泰殿往永樂宮的方向而去。
「那……那我怎麼辦呀?」小文子一臉滲澹地自問。
他犯了那麼大的錯,要不要效法古人負荊請罪呢?
該帶什麼刑具去,棍子?還是長鞭?
哪一樣打起來比較不痛?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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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嫉護心是很可怕的,常貴妃一出生就是天之嬌女,從來不曾受過奚落和欺陵,如今卻敗在一個身分下明的女人手上,她當然不甘心,要用盡方法來除掉情敵。
這份惡毒讓太后心驚,沒有預料到一時的惱怒,竟然會害了自己的親侄女,她真是悔不當初啊!
「說,你把人藏到哪去了?」她指著跪在地上的兩人問道。
不只常貴妃被押來,就連參與的共犯洪從嬪,都一併被帶到永樂宮。
「臣妾不知道,臣妾只負責將人趕出宮,其他的事情臣妾一概不知。」常貴妃雖然害怕,明知道掩飾不了自己的惡行:心裏還是存有一線希望的想脫罪。
「常貴妃不知,那臣妾就更不知道了,臣妾一切都是遵照常貴妃的吩咐去做。」洪從嬪也急忙道。常貴妃想把罪都推到她身上,她也不笨。
兩人的對質漏洞百出,分明是有所隱瞞:心繫鄭湘予安危的趙洛下禁動了大怒,-道:「大膽的賤人,你們知不知道道你們害的不只是朕的心上人,還有朕的骨肉嗎?謀害皇於是要誅九族,受凌遲之刑的,你們想在身上被剮上三千六百刀嗎?
冷厲的聲音吼得跪在地上的兩個女人一驚,臉上的血色盡失。
「我……我們不知道她懷……懷了龍種……」兩女大驚失色,歷朝歷代以來的刑罰,就屬謀害皇上跟皇子最嚴重。
她們竟然會犯下這等大罪,不但自己沒了性命,還會害了九族宗親,當場嚇得哭成一團。
下只她們嚇到,就是太后也瞠大眼睛差點忘了呼吸。
原來……原來她一直擔心的事,竟然是皇兒的傑作!
這兩個小冤家,真是嚇壞她了。
害她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食不知味、睡不安枕,結果是白擔心一場。
「事到如今,還不快招。」太上皇也為這個喜訊感到開心,一想到很快就能抱到孫子,高興得連質問的聲音都會顫動。
「臣妾招了……」洪從嬪第一個招供。「臣妾真的不知道她懷了身孕,臣妾只是按照常貴妃的吩咐,在宮門口安排人,將她綁定而已,這一切的計畫都是常貴妃的主意。」她把事情推得一乾二凈。
「你胡說,我只是叫你把人綁走,可是你卻要人殺她,是你謀害了未出世的皇子。」
常貴妃慌得急忙辯駁。
聽兩人這麼說,讓原本歡喜終於可以知道鄭湘予下落的三人,倏地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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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湘予雙手被縛在身後,眼睛也用布條蒙住,被人帶上一艘船,船身隨著水波的晃動讓她反胃不舒服。
她一連嘔了兩天,吐光了胃裏所有的東西,難過將連膽汁都吐出來了,還是停止不了胃部翻攪的不適。
她昏昏沉沉的不記得船走了多久,只記得她被禁衛統領帶出皇宮時,突然有兩個太監和禁衛統領說了些話,隨即便把她押走,他們將她交給另外一批人,付了一筆銀子後就離去。
那群拿了銀子,看似兇惡的男人,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後,突然色迷迷地笑了。
像是改變什麼主意似的將她雙手反綁在身後,眼睛蒙上黑布,然後將她丟上馬車,走了幾天幾夜後,換乘船,自始至終都沒有解開她臉上的黑布,也沒有同她解釋什麼。
只是無意中聽到他們的談話,她才知道原本他們要將她賣入青樓,卻在離開京城不久,得知有一群官兵奉旨四處搜查她,並由皇宮裏貼出來的皇榜知道,原來他們受雇殺的是一名皇妃。
這一驚非同小可,當不放棄將她賣入青樓的念頭,準備逃命要緊。
這幾日來,他們一直在商量著該拿她怎麼辦。
殺她嘛,又怕一旦被查出來會誅連九族,放了她,又害怕她會去報官捉他們,所以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偏偏她的嘴巴被他們用布綁住,根本出不了聲。
驀地,船身一陣搖晃,接着傳來嘈雜聲跟腳步聲,似乎有很多人上船了。
「在這裏,是這艘船。」
「快……快圍上去拿住人。」
「湘貴妃就在這艘船上,快找人。」
一陣吆-聲隨著腳步定近,倏地艙門開了。
「嗚……嗚……」她用力蠕動身體,吸引來人注意。
「是娘娘!」小文子熟悉的聲音驚喜交加的響了起來,喚來另一個更焦急的腳步聲。
「湘兒。」趙洛衝進船艙,取下她眼睛上的布條,拿掉她口中的布團。「我終於找到你了。」他激動的緊擁着她,也不管荏弱的嬌軀禁下禁得住他的用力一抱。
「我終於等到你來救我了,我還以為這輩都見不到你了呢。」鄭湘予又是埋怨,又是感動的靠在他懷裏。
她嗅到他身上的汗水跟疲憊,雖然是十二月的大寒天,但他卻一身是累,足見他這些日子來,是如何瘋狂的在尋找她。
他一定是動用了全國的人力、兵力,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從茫茫人海中尋到她。
瞧他一臉的憔悴,下巴佈滿了發碴,這對一向高高在上的皇上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他卻為了她,變得如此。
「感謝老天終於讓我見到你了。」趙洛緊摟着她的手臂始終不肯放開,深怕這放,她又會如夢幻般的消失。
「你有沒有怎麼樣?那幾個人有沒有折磨你?」他邊說邊解開縛着她手腕的繩索揉搓着她手腕上的淤青。
那群畜生,他要把他們全部滿門抄斬。
看到他眼中的疼惜,感覺到他全心的關愛。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不知道為什麼在哪裏,他都一定會找到她。
用他的心。這幾天來她心裏的委屈登時全化為烏有。
「我找到帶走你的兩個太監,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常貴妃跟洪從嬪的陰謀,所以我將她們打入冷宮,並且將她們的父親貶為平民。之後就夜以繼日的追查你的下落,直到前天才找到這艘船的主人,知道你被帶上船,準備運往江南。」
聽到他那麼真切的關心,鄭湘予感動得眼眶一陣濕濡,明明全身滿是酸痛,但心卻漲滿了愛意。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她從來不覺得自己的任性、驕傲有什麼不對,直到此刻,看到他為她心憂神傷,她竟然有股慚愧的感覺。「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gi叫玉娃兒,玉娃兒這個名宇只是一場任性的遊戲,我的真名叫鄭湘予,也是你跟小文子口中的『烤香魚郡主』。」呼!說完了,就算他要打、要罵、要怪罪她都認了,誰教她害得他如此慘呢?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出現,等候的怒吼聲也沒有暴喊出來,反而傳來低低的沉笑聲。
這是怎麼回事?
鄭湘予偷偷的抬起一眼……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看到的不是她預期的勃怒,而是他一臉的戲譫和玩味。
難道……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分?」
趙洛俊美的臉龐堆滿笑容,微微的點了點頭。
「什麼時候知道的?」她有着反被戲弄的狼狽。
「什麼時候知道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親口向我坦白,這就夠了。」趙洛望着她的黑瞳里,有着深情摯愛。「況且我知道的還不只這些。」
「那……還有什麼?」她惴惴不安的挺直背脊。
突然覺得他不如外表看起來的斯文和好脾氣,反而像是一隻深藏不露、比她還狡猾的老狐狸。
「你一直想入宮的原因,還有你小時候搞怪的那三件事,以及……」他邪邪的一笑,大掌撫上她的肚子,然後告訴她一個消息,一個她為何會被親姑母逐出宮的真相。「你懷孕了。」
「什麼」鄭湘予震驚得張大嘴巴想跳起來,只是她張開的嘴還沒來得及問出聲,就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了,吻去了她準備發出的抗議和一連串的疑問。
趟洛不想她此刻的好奇心破壞一切,她還欠他一個熱情的慰藉呢。
「其他的我會慢慢告訴你,我們就乘這條船回去吧,接下來會有一場轟轟烈烈的封后大典等着你。」
「可是現在皇宮裏一定很混亂,還有我爹……」
「一切交給父皇處理,他會幫你收拾爛攤子。」
這是父皇欠他的,誰教他幫著湘兒騙得兒子團團轉,害他白走了一段冤枉路。
「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難道你不想成為我的皇后?」
「當然想。」鄭湘予忙不迭地點頭,她期待了那麼久,等待的就是這一天。「可是你封我為後,你不後侮嗎?」
「不後悔。」
她懷疑的看着他,「我的醋勁很大哦!」
「你成為我的皇后,後宮的一切都歸你管,我不會幹涉。」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鄭湘予笑逐顏開的依偎進他懷裏。
「那是說可以任我為所欲為羅?」
「只要你開心,拆了我的江山都成。」
嘻嘻……她終於可以得償所願了。
坤寧宮住進主子了!
皇上隆重的迎進新皇后,每晚都夜宿在坤寧宮內。
這件事很快便轟動後宮,大家紛紛議論著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皇上一見鍾情,如此的深情專寵。一些見風轉舵的宮妃,忙不迭的準備好巴結的禮物,紛紛湧進坤寧宮,求見這位中宮的新主人。
結果駭然地發現,這位新皇后不是別人,竟然是楓宮的主人--湘貴妃!
令人稱奇的不只如此,還有因為陷害新皇后而被打入冷宮的洪從嬪,聽說她也被放出來了,原因是宅心仁厚的皇後為她求情,以德報怨的饒恕她。
可是事實真是如此嗎?真相恐怕只有兩人知道。
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坤寧宮內,翠玉急、清荷亂,小石子則是緊守着大門,不許任何人踏入一步。
他們幾時如此風光過,更沒有想到自己會成為宮裏的大紅人,幾天前他們還關在天牢裏等死呢!
沒想到一道聖旨下來,就把他們從地獄升上了天,不但擺脫以往的喪人角色,還成為皇上、皇後跟前的首領太監跟宮女,地位僅次於從小服侍皇上長大的文公公。
這都要拜他們那位喜歡蹺宮的娘娘的福,要不是她三不五時的蹺宮,又怎麼會碰到皇上,譜出一段奇緣戀曲呢?所以他們感謝她的蹺宮、讚揚她的蹺宮,希望她可以常常蹺宮;不過只能跟皇上一起蹺宮。
一群以往不願到楓宮的宮女、太監也爭著回來,對小石子和清荷巴結得不得了,人前人後石公公長、石公公短的叫不停,就連一向被人瞧下起的笨宮女清荷,都成了人人口中的清荷姊了。
他們總算跟着出頭天了,這算不算傻人有傻福啊?
可是高興歸高興,每天來覲見的人絡繹不絕,忙得叫人受不了,尤其皇上又派了二十幾名宮女、十個太監來讓他們指揮,更叫他們忙翻天了。
「娘娘……娘娘,你快想想辦法。」清荷、翠玉禁不住的叫道。
送來的禮物堆得像座山一般的高,不能再放人進來了。
鄭湘予翻個白眼,「全丟了不就得了。」
「可是人呢?」丟了禮物總不能也丟人吧?
「放進來。」真是傻。
「是。」三人唯命是從的開門。
門一開,一群花枝招展的宮妃就沖了進來,一見到鄭湘予,就阿諛諂媚的全擠了過來。
只有走在最後的洪從嬪,一臉詭譎的看着她。
「你甘心嗎?看着自己的男人有這麼多的女人。」她哼聲地問道。
鄭湘予冷冷一笑,站起來走向她。「有什麼不甘心的,他的女人再多:心裏還是只有我一個。更何況我是整座後宮的王子,誰都得臣伏在我的腳下,當然,這些人之中也包括你。」
洪從嬪的蛾眉一皺,「是你救了我?」
「知道就好,你該好好的感謝我。」
「感謝你?感謝你什麼?感謝你把我從冷宮中救出來?還是感謝你有了踐踏我自尊的機會?你明明知道那天是我買通人要殺你,所以你才要我對你臣服對下對?」洪從嬪憤恨地求證。
「有何下可嗎?」鄭湘予挑釁的揚高下巴,無視她的怨忿。「皇上答應我將你交給我處置,而我處置你的方法就是要你眼睜睜的看着我得寵,這對女人來說,應該是最痛苦的懲罰了。」
女人最懂得女人的心。
愛一個男人並沒有錯,想除掉情敵也沒有不對,只要她夠手段就行了。這就是她為何會欣賞洪從嬪的原因,她比起只會要潑辣的常貴妃來,要聰明許多,而她一向欣賞聰明的人。
「哼!你別得意,總有一天我會叫你栽在我手裏。」儘管生氣,但洪從嬪卻下得不承認,皇后確實夠膽識,也夠自信,她身上散發著自信的光彩,讓人看得自慚形穢。
她是爭不過皇后的,光是她那份氣度,自己就此不上。洪從嬪黯淡的垂下眼睫。
「是嗎?」鄭湘予盈然一笑,指指她身後的人說:「你何不跟他說呢?」
「誰?」洪從嬪緩緩的轉頭,看見趙洛就站在她身後,吃驚的跪下。「皇上!」
這一句皇上叫得好,把所有嬪妃都叫得跪在地上,朝他行禮。
「都起來吧。」趙洛冷峻的眼神直盯着洪從嬪,看得她有些心慌的低下頭。「你的威脅是白講了,因為朕除了皇后之外:水遠不會愛上別的女人,聽明白了嗎?」
「聽……聽明白了。」洪從嬪哽咽地回答。
還不全退下。」他厲-的趕走眾人。
一群嬪妃幾乎是逃也似的奔離坤寧宮。
偌大的宮裏,只留下他跟鄭湘予。
「皇上好大的架子,大家都怕你呢。」鄭湘予撇撇嘴,靈動的黑眸里滿是甜蜜的笑音。
趙洛柔情萬千的勾起她的下顎,深邃炯亮的眼眸,望進她的晶眸里,「可是就只有你不怕。」
「那是因為湘兒知道你心裏有我。」她指着他的胸口道。
「知道就好。」
不怕他又如何?他就是寵她呀!
「我對你心愛的妃子這樣,你都下生氣?」看到他那張愛笑的俊臉,她的笑容也加深了。
「我心愛的人只有你一個,只要你不受委屈,天下任何女人受委屈都下關我的事。」趙洛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嫩頰,來到她的唇辦輕撫著。
不點而朱的紅唇,柔嫩的誘人想咬一口。
「你真的會一輩子寵我?」鄭湘予笑着主動吻上他的唇。
「一生一生。」以一記深吻,印證了他的真心。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