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欸欸,小姐。」他弔兒郎當的耍無賴。「你知不知道規矩啊?失物招領是要先確認遭人撿拾的物品真正屬於你,才能讓你拿回去,你這樣連紙袋裏的內容物都說不清楚,耍我怎麼能確定這東西是你的?」
「佟兆一,你夠了喔!」她火了、惱了,想繞到他身後去搶那個紙袋。「拿來!」
「不行!」她搶,他就躲,哪那麼容易讓她得手?「你得先說裏面裝了什麼……」
兩個人開始像小孩子玩躲貓貓般,她往右抓、他便往左閃,她往左撈、他便往右躲,就這麼上下左右的「上衝下洗、左搓右揉」,硬是讓她快搶到手,偏又次次差那麼一點點距離而功虧一簣,將她的情緒逼到最高點。
「該死的你!叫你還給我聽到沒有!?」她懊惱地不肯放棄,不斷地企圖由他手中搶回那個「令人臉紅的秘密」。
仗着身高上的優勢,佟兆一將紙袋拎得老高,還不怕死地在口頭上挑釁她的耐心。「來啊,來搶啊,搶得到就給你……哇──」
兩個人就這麼你推我擠,一個收勢不住,啪啪踉蹌地跌到床上,造成床板微幅動蕩、發出嘎吱的哀嚎,兩人以極為曖昧的姿勢,女上男下地互疊在一起。
「可惡!」宮縭優全然沒注意到此刻的姿勢有多「不雅」,她伸直手臂,趁着他不注意的當口,搶到他高舉在枕頭上的紙袋。「哈!我還是搶到了吧?」她得意地笑了。
佟兆一微眯起眼,大掌不着痕迹地圈住她的腰肢,猛地將她抱得更緊。
「你……」直到此時,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得不償失」,忙不迭地推拒他的肩臂,卻不僅掙不開他的鐵臂,還幾乎讓他抱得差點喘不過氣來。「你做什麼?放開我──」推的不行是吧?行,她用捶的總行了吧!?
「嗯!」雖然她的拳頭對他構不成什麼「傷害」,他仍像徵性地悶哼幾聲以博取同情。「該死的女人,你不會輕一點吶!」
「痛嗎?怕痛就放開我……」她還在掙扎,就像被捕獸器抓住的小兔子,一點都不放棄求生的機會。
惡意地直往她臉上吹氣,在她睜不開眼的混亂之中,他問了幾乎令她尖叫的問題。「女人,告訴我,你為了誰買性感睡衣?」
宮縭優狠狠地抽了口氣,完全不用經過大腦反射,俏臉迅速變得火紅。「誰……誰買那種東西!?」該死的傢伙,他竟然「偷看」!
「沒有嗎?」大掌懲罰性地拍了下她渾圓的屁股,惹得她輕喘一聲。「那你幹麼急着搶回紙袋?」
「我……」她又羞又氣,以手臂抵住他的鎖骨不讓他靠近。「我、我買的東西……當然得要回來!」
「承認吧。」他勸誘着,大掌若有似無地在她身上游移起來。「承認你是為了誘惑我,才買那麼惹火的睡衣。」
宮縭優的臉上一陣白一陣紅,變化得比多變的氣候還快。「見鬼了!我才不會做那種事!」
他低低地笑了。「不會嗎?那我們的孩子怎麼來的?」既然她忘了十年前的風流帳,那麼他絕對不介意提醒她。
轟──地一聲,她快無地自容了!
「可惡的傢伙。」她羞惱得聲音都發顫了。「休想在口頭上占我便宜,我不再是任人欺負的小女生了……」她不安分地再次開始掙扎,不斷地扭動身軀,就為了掙脫他的箝制。
「嘶──」霍地,他狠抽口氣,臉上的表情猙獰了起來。「該死的你,別再亂動了!」他已經要命地起了「反應」,她再這樣扭下去還得了!?
「那你放開我啊!」她的「經驗」着實少得可憐,全然不曉得自己的「行為」,已經嚴重挑起他男性的慾望,還懵懂地以為自己的抗拒收到成效,更加「賣力」地扭動。
「噢……」他痛苦地淺吟一聲,陡地一個翻身,迅速將她翻倒在床,雙手擒住她的手腕,整個龐大的身軀緊緊壓在她的嬌胴上。「女人,你自找的!」
宮縭優還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驀然一個黑影壓了下來,她微啟的唇立刻被堵住了,嚇得她瞠大美眸,連怎麼呼吸都忘了……
佟兆一狂鷙地銜住她的紅唇,熱辣的舌趁着她來不及反應的當口,硬是溜進她甜蜜的檀口與她嬉戲,輕觸的、舔吮的、激烈且不容閃躲地糾纏她甜美的丁香,直到她無力反抗,虛軟地癱在他身下。
折磨一個男人最殘忍的方式,就是讓他禁慾。自從和她重聚以來,他不曾再試圖「獵艷」,並如柳下惠般推拒許多主動送上門的機會,為的就是不想背着她「外遇」;而這一切,理所當然要在她身上獲得補償和滿足,他等得夠久了!
發覺她不再抗拒,潛藏的慾念一發不可收拾,他不再滿足於單純的親吻,他貪婪地想要更多!
灼熱的唇開始往下游移,舔過她圓潤的下顎、顫動的頸項,沿着她鎖骨的弧線輕舔着、吸吮着,留下一個又一個殷紅的印記;他喜歡她身上有他留下的記號,這代表她屬於他。
「不……」感覺他急躁地拉高自己的睡衣下擺,她飄離的神智稍稍拉回了些;她抓住理智的尾巴,阻止他繼續「為非作歹」。「你不能這樣……」
「為什麼不能?」現在就算鎮壓孫猴子的五指山飛來壓住他,都不能阻止他強烈的慾念。「這麼久以來,你都不曾有過別人,這就表示你還在等我。」
「不是……」為何此刻的否認顯得如此虛軟?他們已經錯過一次,不能再錯過第二次啊!「我沒有、等你……」
「說謊。」猛力撕開她的棉質睡衣,讓她的嬌軀在他眼前完美呈現。「你看,你的身體因為我的撫摸而亢奮──」像為了證明似的,他略嫌粗魯地搓揉她渾圓的山丘,讓她胸前的紅花因他的撫觸而綻放。
「啊……」生澀的她怎堪他如此輕狂,她無力阻止在身上漾開、似曾相識的激流,卻又震驚於自己令人嬌羞的呵吟,頓時委屈地紅了眼眶。「不要……我不要你這樣……」
「別怕。」輕啄她濕潤的眼角,他溫柔地誘哄道。「你只是忘了我們之間的熱情,沒關係,我會讓你想起來。」
「我……啊!」驚覺他的指探入體內,她驚恐地攀住他的肩膀。「別……」
「乖,我不會傷害你。」天!她緊窒得宛如處子,一點都不像生過孩子的女人!「放輕鬆,你會喜歡的。」
「兆,我們不該……」她好怕,好怕再次留下什麼「後遺症」。
隱隱察覺到她的顧忌,他吮去她眼角的淚水,順道一併撫去她心口上的驚懼。「你知道,其實我很愛小孩,你多生幾個沒關係,我想,以我的經濟狀況還養得起。」
她破涕為笑,被他要不得的幽默感弄得啼笑皆非。「你……真的要?」眨眨眼,眸光變得認真,更多了份慎重。
「我要。」完全不需考慮,他的答案只有一個。「不管將來會遇到什麼難關,不管我們會不會再孕育出新的小生命,我絕對不會再讓你重蹈以往的痛苦,相信我。」
所有堅持彷佛因他的宣告而崩塌,她的心因此而融化。「你知道,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我,我、年紀大了很多……」或許不再有當年的吸引力了。
「也更成熟了。」他微勾嘴角,為她的轉變感到驕傲。「或許你不相信,現在的你,令我隨時都想拐你上床──」
秋夜微涼、月色正美,蕭瑟的秋風卻帶不走滿室呢喃,而春色正濃……
「奇怪了,今天老媽怎麼沒準備早餐?」
宮詠聖巡視了餐桌一圈,不敢置信地發出疑問。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以往老媽再忙,就算熬夜,她都會為自己和妹妹準備簡便的早餐,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以為老媽是7-11啊?」套上襪子,宮詠誕不置可否地說了句。「二十四小時營業兼全年無休?不過才一天沒做早飯而已嘛!」同樣身為女性,她覺得有必要為老媽爭取一點「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