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就愛胡說!」她輕斥,小手被他握入大掌里。「玖熯?」
「噓。」向她吹了口氣,不着痕迹地將她摟入懷中。「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今天很美?」他發現甜言蜜語是件很好用的「東西」,可以藉此達到很多「目的」,對她。
「喔,就今天才美啊?」女人難免有些吹毛求疵,這是另一種方式的生活情趣。
「不,每天都美,但今天美得特別有味道……」抬起她的下顎,溫柔地吮上令他無法不眷戀的紅唇,他發出滿足的嘆息。
攀上他的頸項,她熱情地配合「火熱演出」,結果讓戰況一發不可收拾。
安玖熯不再滿足於一個單純的吻,炙熱的唇舌逐漸轉移陣地,往她的脖子、胸口進攻,大手沿着她撐起的肚皮往上攀爬,搓揉着她因懷孕而日益飽滿的渾圓,引來她淺淺的喘息。
「玖熯……」或許因為懷孕的關係,她的皮膚變得更為敏感,很快便因他的挑弄而氣喘吁吁,雙手也不安分地在他胸口徘徊。
「寶貝,你越來越熱情了。」由甫結婚時的生澀,經過將近一年的「調敦」、「練習」,兩人的「技巧」愈見純熟,已不是當日的「吳下阿蒙」足以比擬。
挑開她孕婦裝的前扣,大掌急躁地探入衣內,另一手撩起她的裙擺,將她輕緩地推入沙發,眼見大火即將燎原——
「嗯!」她霍地悶哼了聲,頓住安玖熯的攻勢。
「怎麼了?」他瞬間緊張了起來,比公司的小章弄丟還緊張。「要生了嗎?」
「不是,還有兩個多月呢!」真是!要做老爸了還這麼糊塗!
「那你怎麼——」嚇人呢?「我背後刺刺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她的肚子太大,翻身困難,連手臂都無法靈活轉動。
「我來看看是什麼東西敢欺負你——」他明了地伸手直往她背後摸索,摸到一個小小方方的硬物,他再次一頓。
「什麼東西?」她問。
「你猜。」他陡地露出滿懷深意的詭笑,抵着她不住往她臉上吹氣。
「別鬧,讓人家看嘛!」推開他的臉,她執意先看是哪個東西在作怪。
「登登!」他抽出了手,亮了亮手裏的小方章。「公司小章,恭喜你找到它了!」
「噢!」她驚呼了聲,臉上滿是喜色。「怎麼會卡在那裏?還好找到了。」
「可不是。」伸直長臂將小章放到桌上,旋身壓上她圓滾的嬌胴。「要不是你的關係,我可能得花很多時間在更改印監上面,所以老婆再記功勞一件,我要給你好好「獎勵一番」。」
「在這裏?」她吞了口口水,不安地看了眼休息室的大門。
「現在才擔心不會太遲了點嗎?」要不是那顆小章在作祟,他們早就「成其好事」了。「放心,門一關上就落鎖了,除非你故意把門打開讓人參觀。」
「神經!我怎麼可能做那種事!」她笑罵,小手開始扯動他的襯衫鈕扣。
「喔哦,有人等不及了呢!」他笑得眼兒彎、嘴兒彎,心裏滿是甜蜜。
「貧嘴!」睞了他一眼,她臉上滿是赧色,「要就快點,免得小美以為我們在做壞事呢!」「我們的確要做「壞事」啊!」他一語雙關,難耐地褪去她的孕婦裝。
「討厭!」
一方隔音絕佳的小小斗室,正上演着一出浪漫甜美的激情;門外的人潮穿梭,客源不斷,卻沒有人發現斗室里的秘密,一切進行得人神不知……
「老婆。」激情過後,兩人親昵地賴在沙發里,慵懶得不想有所動作。
「嗯?」她還喘着呢,靠着他的胸口輕應了聲。
「有一件事,我放在心裏好久……一直沒讓你知道。」是該到了坦白的時刻。
蔚甘琳震了下,不知怎的,心頭有點慌。
「什麼事?」聽起來好像八點檔的戲碼,通常都是做丈夫的坦承在外「金屋藏嬌」的時刻;她問得好生心酸。
「……你怎麼又哭了?」感覺胸口的濕意,他不禁深嘆口氣。
「沒……我沒哭。」很快抹去臉上的淚,但新的水珠又迅速補上,怎麼擦都擦下干。「你想……說什麼?」
「你以為我想說什麼?」他得先弄清楚,什麼原因會讓她哭得這麼慘?
「我沒想什麼!」她回答得好快,快得更顯心虛。
「你在說謊。」他拆穿她的心事。「我們不該有秘密,你不該有事瞞我。」雖然他也瞞了一件,還瞞了挺久,但她就是不能瞞他。
「你……」她沒有嚎啕大哭,但無聲的啜泣更令他心疼。「你是不是有別的對象了?」「狐狸精事件」餘悸猶存,她至今仍無法釋懷。
「你怎麼會這樣想!?」他訝異極了,後悔「那件事」遲遲不曾說出口。
「我……」凝着他,那雙該是晶亮的眼此刻紅得像只小白兔。「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娶我,可是我很高興……我很高興可以嫁給你……」
「嗯。」他沉吟了聲,幾乎可以猜中她的心事。「原因?」
「我沒說過嗎?」她愣了下,眼紅,臉也紅了。
「沒有。」跟他一樣,誰也不曾公開承認自個兒的感情。
「我……」閉上眼,眼角滾出兩行清淚。「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了……」到底該怎麼說好呢?
「我不知道。」抹去她的淚,他心疼得快要死掉。「你不說,我永遠不會知道。」
原來他們的感情一直處於幼稚園階段,互相猜測對方的感情,老陷在迷宮裏打轉。
活生生兩個大笨蛋!
「沒關係了。」吸吸鼻子,她努力不讓新的淚水湧上來。「我祝福你……」
「笨蛋蔚甘琳!」他惱了、氣了,惱她氣她對自己的不信任。「你就這樣放棄我,你對得起我嗎?」不該咆哮,但他忍不住!
「那不然……」怎麼辦?她可做不來妒婦啊!
「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感情?」捧着她的臉,他的心碎成一地。「我愛你愛得心都痛了,你竟敢這麼對我!?」
眨眼再眨眼,他說了什麼?愛她?他愛她!?
她一定是哭儍了,以至於產生幻聽。
「發什麼愣?」他又惱又怒,氣極攻心。「你怎麼回報我?」
「我……」回報?這事兒能講回報的嗎?這男人還是口拙啊!「你要我怎麼回報?」低下頭,肩微微顫抖,讓他看不見自己發笑的嘴角。
「別哭了行不行?」無力地長嘆一聲,他懷疑自己會死在她的淚海里。「我可下吃虧的,你非得愛我不可!」
「好。」反正她愛他愛了二十幾年,不差這一刻。
「什麼?」他還沒聽到那三個字、那動人的音律。
「我愛你。」笑着迎上他的眼,心裏是滿滿的、滿滿的幸福。「只愛你一個。」
然後他儍儍地笑了。
「這輩子、下輩子,無數的生生世世?」
「嗯,無數的生生世世。」
「永遠都嫁給我做老婆?」
「永遠都嫁給你做老婆。」
白痴到了極點的承諾,無聊到不行的保證,但這就是愛侶間的對談。
誰在乎呢?
就讓他們永生永世這麼白痴、無聊下去吧,願上帚祝福他們永浴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