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費盡了一切心血,李凡毅終於讓自己的妹妹與聖遠畫清了界線。
他關上李嵐詩的房門,在她的肩里,他們兩兄妹談了許久,而李嵐詩依然念念不忘Linda的情況。
這三角關係裏頭,最可憐的人是Linda,最無辜的人也是她,年紀輕輕的她無端的捲入了余聖遠和李嵐詩的恩怨之中。
雖然對Linda有愧疚,但李凡毅依然堅持自己的作法沒有錯,縱使他不告訴Linda這件事,總有一天,她也會自己發現,他的介入,不過是讓她提早發現了這個事實。
他認為在她還未下嫁給余聖遠之前,讓她知道一切,這對她而言雖是種傷害,但算是最輕的傷害,她會痊癒的,畢竟她還年輕。有着大好的歲月。
李凡毅回到自己的房裏,卻覺得房裏頭悶得令人難以忍受,他打開窗,意外的發現了屋外的人影。他微吃了一驚,但隨即穩住自己的情緒,緩緩的下樓,走向站在屋外的人。
“我還在猜,你要多久才會發現我。”門被拉開的聲音一傳進Linda耳里,她立刻開口說道。
“你那麼肯定我會看到你?”Linda情緒穩定得令他感到吃驚。
Linda一笑,“我不肯定,不過我想等等看,正確一點來講是想賭賭看。”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
他聞言不由得沉默,覺得令天晚上的她似乎顯得陌生,他猜想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強迫她去面對現實,也使她轉變。
“不問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Linda開口。
李凡毅聳了聳肩道:“若你想講,你自然會告訴我。”
“你很冷酷。我相倍一定有很多人這麼說過你。”她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浮腫,看得出她哭了好一陣子。“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李凡毅不語,等着她問。
“你是為了你妹妹,所以才處心積慮的接近我,對不對?”
李凡毅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選擇老實的點了點頭。
果然,Linda露出一個苦笑,她還有一點希望……自己似乎是個不折不扣的浪漫主義者,她的手滑過了自己的長發,接着問:“你令天下午說的那個結婚提議還算數嗎?”
李凡毅點了點頭,“當然。”
“那好。”她口氣平靜的回答,“我嫁給你,替Raymond、替詩詩——
更替你,”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解決一個麻煩。”
“好!”他無異議的表示,“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Linda點點頭。“為了你妹妹,你真的值得娶一個你不愛的女人嗎?”
她緊盯着他問。
“值得。”他沒有遲疑的點頭,“愛情有一天會消失,”他現實的表示,“兩家人的愛一輩子不變。”
“我懂了。”她也該學着像他一般冷酷,至少從此之後,他的任何作為都不會傷害到她。
Linda決定將自己對他的感覺埋在心裏深處,她一輩子都不會表白,她不想落得被人取笑的地步。就在這麼一個九月的悶熱夜晚,她決定了自己的婚事,思緒亂成一團,但她的表情卻如同眼前的男人一般冷靜。
這男人將是她的丈夫……她告訴自己,她希望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她應該慶幸自己在認清不愛RaymOnd之前決定嫁給毅,但雖然這麼想,她的心卻還是雀躍不起來。
Linda還是無法平心靜氣的看着余望遠和李嵐詩,衝出一家裝潢很講究的日式料理名店,她扶着路燈不停的喘氣,對自己感到厭惡,但卻無能為力,對着兩人,她便想起了背叛與欺騙……心中依然抹不去那股被傷害的感覺。
驀然,她的眼前出現一包面紙,緩緩抬起頭,她一點也不吃驚人目的人是李凡“拿去擦擦汗。你鼻頭的妝都掉了。”他冷淡的說道。
Linda站直自己的身體,接過了面紙。
李凡毅無語的望着她,暗忖着,自從知道望遠與嵐詩的事之後,她便沒有在他面前失控過,這一件事使她成長了許多,但也使她變得不易輕近,但令天,她的反應倒令他驚訝,他還以為她的情緒會更激動些,沒想到她也不過是放下料理店的一桌人衝出來罷了。
“我帶你去走走。”拉着她,李凡毅不顧她反對的逼她上他的車離去。
“我哪裏都不想去。”她將頭給撇向車外,“我只想回家。”
“回家!?回哪個家?”
他沒諷刺她的意思,但聽在Linda的耳里,她的心裏並不好受。
“我不應該再住在RaymOnd那裏。”她的口氣平靜,“我要搬出來。”
“很好。”他無異議的點點頭,“你自己看哪一天搬出來比較方便,我若沒時間就找人幫你。”
Linda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色,遠遠的夜空綻放出一陣陣美麗的煙火。“今天是什麼節日?”她忍不住喃喃自語的問。
他專註的看着前方的路,分了點心思望了一下天空回答,“我也不清楚。”
“很漂亮,”她說道,“但太短暫。”
李凡毅聞言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反應。
“我令天就要搬家。”突如其來的衝動令Linda開口說道。
“今天?!”他的話氣有着驚訝。
“若你覺得不方便,那就改天好了。”她不勉強的說道。
他聳了聳肩,“沒想到你也是那種說風是風的人,”他不在乎的開口,“你想搬就搬吧!”
得到了他的首肯,Linda的視線便專註的望着夜空,正如她方才所說的。
煙火很美,但卻太短暫,若是平常,她會只單純的站在一個欣賞昔的角度去看待,但這樣一個夜晚……看到這麼美麗的東西,她忍不住升起傷感的感覺。突然,她的思緒被行動電話的響聲給打斷,她梭巡着音量的來源。
李凡毅拿起放在一旁的電話,三言兩語便將通話結束。
“你若有事可以先去忙。”看他電話一收線,Linda便說。
“沒什麼事。”他將電話放在儀錶板上,“我的秘書提醒我,明天下午要開會,地點在凱悅,她怕我跑錯地方。”
“前面停一下。”指了指下一個路口,Linda說道。
李凡毅依言的將車停下。
也沒跟他說要上哪去,Linda自顧自的下車越過馬路,進到對面的一家便利超商里,出來時手上拿着一個購物袋。
李凡毅冷眼旁觀的看着她上車,一等地坐定,便不發一說的開車上路。
他的默默無語令她感到疑惑,她還以為他會對她說出一大堆長篇大論,她忍不住在心中嘲弄。對於一個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人而言,她知道他是沒必要再對自己好。
到了余璧遠和Linda的家后,李凡毅將車停在車位上,依然不發一言的跟住Linda身後上樓,進入的公寓裏。
老實說,Linda並沒有什麼東西要收拾,充其量不過除了衣服、鞋子外,還是衣服、鞋子,她從床底下拖出兩個大行李箱,又從衣柜上層拿出三個。
李凡毅見狀不由得咋舌,“你有那麼多東西嗎?”
她將緊連在一起約兩個大衣櫃拉開,“你說呢?”
“女人。”他忍不住搖了搖頭。
“麻煩你幫我收一下這些。”她說道,“不用折,只要放得進去就好,我去弄鞋子。”
Linda走出去,李凡毅也只好幫她整理,這一輩子,他還真沒想到他得要幫一個女人整理衣物。過了一陣子,他突然想起不對勁,便立刻快步的走出房間,在門口鞋櫃前沒有看到“Linda的身影,他雙拳緩緩緊握走向客廳。
“你搞什麼?”李凡毅冷淡的聲音響起,“你不是說要搬家嗎?”
“令天晚上夜色很漂亮。”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已經點燃的香煙,“Linda整個人捲曲在窗台上,望着天空喃喃說道。
“你喝醉了。”他費了好大的勁穩住自己的脾氣,緩緩的走向她。
“沒有。”她搖搖頭,“或許喝多了一點,但還沒有醉。”她側頭看着走近的他。
“好女人不應該抽煙。”他拿走她手中已燃燒一半的煙。
“好女人?!”Linda打從心底嘲諷這個詞,“你的想法太八股,都什麼時代了,還說好女人不該抽煙,你妹妹不抽煙對不對?”
李凡毅點點頭。
“那她是好女人,但她卻在知道一個男人有未婚妻的情況下,根那個男人同居,原來這就是一個好女人的作風。”
Linda口氣的不滿,聽在他耳里並不舒服。“不管你怎麼想,總之,我建議你放開這一件事。”他的口氣出現不自覺的嚴厲,“這對你比較好。”
“是對我比較好,還是對你妹妹比較好?”她彷彿他是陌生人似的看着他,看他為了李嵐詩情緒失控,竟讓她產生受傷害的感覺。“到底是你妹妹比較重要,還是我比較重要?”Linda知道自己不該問也沒有立場問這個問題,但她就是忍不住。這一輩子,她是一切目光的焦點,而今,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渺小得可憐,尤其是在他的心日中,她什麼都不是。
“這個問題很無聊,我不想回答。”李凡毅搶下她手中的酒杯道。“不過,我只知道我不要我未來的太太是個酒鬼。”
“我從不要求你任何事,你也別想要求我什麼。”她腳步不穩的站起身,指責的望着他,“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有女人,說穿了,你跟RaymOnd一樣,要娶一個女人卻藏了另一個女人。”
對於“Linda的話,李凡毅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當著她的面,將她在便利商店所買的酒全都倒掉。
“你做什麼?”她激動的拉下他的手,“你為什麼倒掉我的酒?”
“你要喝酒隨你,不過別在我面前喝。”他將它的手甩開,轉身離去。
“李凡毅,你太過分了!”Linda氣憤得上氣不接下氣。
“其實你最愛的人不是聖遠。”
他的話令她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李凡毅轉過身,嘲諷的看着她,“你最愛的是酒,只要給你一瓶酒,你就什麼都好。”他說完后便離開了。
“你……”看他消失在她眼前,她還想不起任何反駁的話,她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對現在的情況感到厭惡,卻又無能為力。
Linda搬進李家,不知不覺也已經過了一個月。在她恨李凡毅向眾人宣佈結婚消息之後的隔天,余聖遠便已離開了台灣,而李嵐詩——Linda眼底閃過一絲憐憫,與其說她表面上恨李嵐詩,不如說她到現在還無法釋懷李嵐詩在明知道余聖遠與她有婚約的時候,答應跟他同居的事實。
李嵐詩出了車禍,李凡毅轉達醫生的話,她很有可能終其一生都不能再行走。
Linda雖然表現出一副對李嵐詩冷嘲熱諷的態度,其實內心深處她還是希望李嵐詩能夠有重新站起來的一天,她畢竟沒有自己所期盼的殘酷,對於李嵐詩,她可以理解李嵐詩的苦,但她惟一不能釋懷的是從來沒有人來想過她的處境。
RaymOnd是如此,詩詩也是如此,就連毅……想到這裏,Linda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她知道只要等過一段時間,她調適好自己的心情之後,她會誠心的希望RaymOnd跟詩詩有一個好結果。只不過現在的她就如同刺蝸一般,只要誰靠近她,她就忍不住想傷害誰。她知道自己這樣不對,但她就是忍不住。
余聖遠離開台灣至今,便一直待在美國,消息全無,Linda也沒有主動跟他聯繫,她懷疑他可能根本不知道李嵐詩出了意外。她想問李凡毅這件事,但每次話一到口便全都吞回去,她還沒有心理準備去跟任何人平心靜氣的談論這兩個改變她一生的人。
而面對李凡毅,Linda竟覺得他似乎將李嵐詩出車禍的事怪在她身上,雖然荒謬,但他不想見她卻是不爭的事實。她的葯愈吃愈凶,酒也愈喝愈多,有時一整天她就這麼昏沉沉的,根本什麼事都不能做。
而李凡毅也不再管Linda,他現在一顆心,都在他那個受傷躺在醫院的妹妹身上。他的態度傷害了她,也明白的告訴她,他根本不在乎她,以前對她的好都是別有所圖。
“你要挑一天跟我去醫院看嵐詩。”李凡毅連門都不敵,直接推開她的房門,語氣中有着命令。
“我為什麼要去?”現在已經日上三竿,Linda才剛睡醒,因為她昨夜雖然吃了葯,但她還是到天將白牙入睡。
看她一臉蒼白的病態,李凡毅強迫自己不要發火,他不明自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永遠不可能屬於它的男人將自己搞成這副德行,每看她一次,他就不悅一次,所以最後他選擇不要看她。
“你將是它的大嫂。”他壓下自己的不悅,平心靜氣的說道,“你去看她是理所當然的事。”
“Linda冷眼看着他,看他為李嵐詩緊張,軌如同她是完全沒有照顧自己能力的脆弱小花似的。“我恨她!”Linda將自己的頭一撇,“我一輩子都不要看到她,如果我跟你結婚之後,她得搬出去,我不能忍受跟她同住在一個屋子。”
“這是李家,她是我妹妹,”李凡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悅,“這裏輪不到你作主,明天你就得跟我去看嵐詩,若你夠聰明的話,不要對她出言不遜,若她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
“不放過我!”她的手重重的錘向床墊,“你憑什麼說這一句話?我不得不提醒你,就算我們結婚你也沒權利管我。”
看着她,李凡毅的臉色更加陰沉。
“怎麼樣,你想打我嗎?”看着他,Linda莫名的產生一股報復的快感。
“恨我恨得牙痒痒的,這種感覺,就好像我知道你只是為了你妹妹才來接近我的感覺一樣,很難受對不對?”
“你不要太過分。”他的眼底已有怒氣凝聚。
“過分?!”她諷刺的用手指着他的鼻頭,“我再過分,也比不過你們姓李的一家。”
“你夠了!”
“這樣就受不了了嗎?”Linda的口氣似乎是在試探李凡毅的忍耐限度到哪裏。“你這個人的自制力也不怎麼樣!”
他抓住她飛舞不停的手,最後索性用手緊緊的箍住她,她口齒伶俐得令他氣憤,他的手放在她頸后,將她拉向他,看着她眼底浮現的驚嚇,他吻住她微張的紅唇。
他方才的表情恍若要殺了她,沒想到他竟然是吻她,Linda還滿心以為他要跟她劃清界線,現在她感到自己的心臟狂跳,彷彿要跳出來似的。
李凡毅覺得她吻起來有股清新的感覺,從他懂事以來,他便學會感情與肉體的慾望是兩媽子事,不過吻着她卻令他有心動的感覺,不可否認,她令他興奮,他按捺不住的伸出手,隔着她的睡衣撫摸着她溫熱的身軀。
Linda忍不住呻吟,他物得她有飄飄然。
李凡毅壓在她身上,身為模特兒,她的身材儂纖合度,他放開唇,氣喘呼呼的俯望着她。
他們四目相接,Linda閉上眼,拉下他的頭,主動的吻他,兩人的身軀表達了同樣熱切的需要。她可以感覺到彼此瘋狂的心跳,雖然天已大白,但兩人並不在乎,逕自投人狂熱之中。
Linda翻了個身,驚覺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她睜開眼,聽見浴室有水聲傳出,心中鴦然升起一股羞愧感,她不知道情況為何會失控至此,她頁不知道該拿什麼面目看他。她聽到浴室響起聲響,立刻閉上眼,裝睡是她現在所能想到最好的暫時逃避方法。過了一會,她感到床因李凡毅坐下的重量而陷了下去。
“你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它是清醒的,她張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美目直視着他。
“你明天下午準備好,我帶你去見嵐詩。”
一談到李嵐詩,Linda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僵硬起來。“我不要去!”她將頭撇到一邊,不再看他。
“我不想聽到這種話。”李凡毅要她看着他,“我是認真的。”說完,他隨意拿起自己的衣物,圍着浴巾離去,一點也不在乎若這個情況讓他人撞見有何不妥。
看他離去的身影,令Linda感到難以置信,他不認為在她面前表現出對自己妹妹關心有何不妥,但他卻從沒想過,她也需要人家關愛。方才的一切對他代表着什麼?她氣憤不已,她不想認為方才的一切,只不過是他一時的意亂情迷。
她強迫自己不能流淚,她早學習到自己的脆弱並不能得到任何的幫助,只會使自己變得更加自怨自艾。她緩緩的下了床,決定明天會去看李嵐詩,就如同李凡毅所願,而她會呈現出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在李嵐詩面前。
今天是她的大喜之目,望着鏡子裏美艷的容顏,Lin*的眼底沒有笑意。原本,她該是歡欣鼓舞的等着出嫁,而今……事情竟然演變成令日這個局面,一切都變了。她將嫁給李凡毅,而她滿心以為深愛着她的末婚夫,卻將心永遠的留給一個可能終生得在輪椅上過一生的女人。
Linda拉着身上的白紗,這是專程遠赴法國訂做的,總價值超過百萬,她花了這一筆錢,眼睛都不眨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證明些什麼,她花了許多錢,卻得不到李凡毅的任何反應,面對此,她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嫁給了這麼一個大方的丈夫,還是該悲哀自己的丈夫根本一點都不在意她。
說來諷刺,雖然李凡毅對她現而不見,但兩人卻一起度過無數個夜晚,她不知們心自問了多少次,他怎麼能夠在不受她的情況下,卻不停的向她求歡?或許這正應證了一句話,男人是因性而性,女人是因愛而性。
短短的幾年之內,她生命中重要的人一個個離她遠去,先是她相依為命的父親,再來便是她一向信任的RaymOnd,在心裏深處,她其實無助而害怕。
父親車禍過世、RaymOnd的變心,幾乎令她不能接受,而令,她竟又將自己交給一個不愛她的男人……“Linda聽到敲門聲,她的臉不由得一沉,她已經說過了。在婚禮開始前,她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擾。
“Linda,是我。”
聽到門外熟悉的聲音,Linda的身體一僵,她沒有料到余聖還會來,可是他的到來其實一點也不令人驚訝,畢竟他疼愛她,軌如同她是他親愛的妹妹。“道來!”她面對着鏡子拿出粉撲,在已經是上帝傑作的五官上,更細心的雕着。
余望遠打開房門,穿着一身剪裁合宜的黑色西裝,風度翩翩的走到她身後,視線與她在鏡中相遇。“你今天很漂亮,”他柔聲的誇讚,“不過,或許我不該這麼說,你一向都很漂亮,只不過令天更迷人。”
“迷人叉有何用?”她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我是個留不住自己末婚夫心的女人。”
“Linda!”余聖遠並不希望這件事成為她的陰影,畢竟,念念不忘這件事,對她或任何人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難道我說錯了嗎?”Linda看着他,口氣有着揮不去的沉重。“我是留不住你啊!五年的時間,在你見到李嵐詩之後,你的心還是屬於她。這麼多年來,你還是不能忘情於她。”
關於這點,余聖遠無法否認,對於李嵐詩,他有着深刻的愛戀,但面對Linda,他也有說不出的歉意。他在Linda父親過世之時結過承諾,他將一輩子照顧她,但偏偏造化弄人,卻讓他再次與李嵐詩重逢。
“我知道再多的抱歉也彌補不了我對你的傷害,”他的手輕搭在她肩頭說道。
“但我要你相信我,我是真心關心你的。”
“我也知道你關心我。”Linda嘆了口氣,“但有時關心是不夠的。”
“Linda!”余聖遠聞言也是無奈。
“你知道詩詩出車渦嗎?”她突然想起前一陣了的事,不由得開口提起。
余聖遠點了點頭,“我上個星期回合活的時候,李凡毅告訴我了。”
“你有什麼感覺?”她轉身面對他問,“自己所愛的女人將永遠半身不遂,很心疼吧?”她並非存心讓自己的口氣有着嘲弄,但她就是忍不住,最近她的壓力太大,使地無法平心靜氣的去看待這些事。
余聖遠看着她,突然之間,他竟覺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Lindaa似乎不再是怕一向疼愛的小妹妹。“你並不能說她會永遠半身不遂,”他指正,“她只是需要一段時間復健,她還是有可能再次站起來。”
“你去看過她?!”
余聖還不否認的點着頭。
“你們……”Linda不知不覺的握緊雙拳,“你們竟然又在一起。”
“Linda!”余聖遠苦口婆心的勸道:“你該學會放掉過去,若你想不通,你就不應該這麼冒冒失失的嫁給李凡毅,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你不應該把它當兒戲。”
“把婚姻當兒戲的人又何止我一個人。”Linda搖了搖頭,“你從沒愛過我,卻答應要娶我,毅也不愛我,但他也要娶我,而我決定嫁他。投人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又如何?反正再糟,也糟不過這樣的情況。”
“你若一直抱着這種態度,總有一天會作繭自縛。”余聖遠無奈的嘆了口氣,“李凡毅不會是個你能夠控制的簡單人物。”
這個問題,其實Linda早就有所覺悟,但他們這樣的一段婚姻……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不在乎的表情。“反正這是我選的路。”她拒人於千里的說道,“不管是好、是壞,我都認了,我只覺得可悲,你和他——都是為了同一個女人才付出那麼多。”
“Linda”看她一臉的堅持,余聖遠也無話可說。
李凡毅能以三十二歲的年紀在商場闖出名氣,雖說企業家第二代的身分幫助了他許多,但他自我的能力也不容小看。從知道他們兩人要結婚那一天開始,余聖遠就已經為Linda擔心,但卻又無從幫起。
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孩,面對着如同巨人般遙不可及的男人,他實在疑惑,她該如何自處?他並不相信李凡毅是真心愛Linda才要娶她,他認為李凡毅會娶她,只不過是要他回到嵐詩身邊的一種手段罷了。不過,平心而論,他是該感謝李凡毅,因為李凡毅的介入,現在他才可以跟嵐詩在一起。
“Linda,其實李凡毅是個好男人,”余聖遼說道,“只要你能放下過去,你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我願意放下過去,可是他會願意嗎?”Linda提起他又是傷感,她忍不住喃喃自語的說道。
“Linda……”
“你不要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她打斷余聖遠的話,“總之,我與毅之間的事不勞你費心,反正他為什麼娶我,我為什麼嫁他,我們彼此心知肚明,更何況,我嫁給他之後,一輩子衣食無缺,這麼好的一個長期飯票,我沒有必要放棄,不是嗎?”
“Linda……”
這時半掩的房門被李凡毅推開,他口氣靜的說道:“時間到了,你該下去了。”
余聖遠看着李凡毅,他不知道李凡毅聽到了他和LindaN間多少對話,一思及此。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Linda絲毫沒有新嫁娘的喜悅,就連李凡毅也沒有一點當新郎該有的笑容,他一張臉生硬得似乎寫着生人勿近。
看到李凡毅的表情,令Linda的心一沉,她面無表情的站起身,越過余聖遠走向他。一個是她的前未婚夫,一個將成為她的丈夫,一個屬於過去,一個代表着未來,但是,她的手公事化的搭在李凡毅的手臂上。這兩個男人卻都不是真心的愛她、待她。
李凡毅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余聖遠一眼,最後不發一語的帶着“Linda離去。
余聖遠看着離去的兩人,不由得輕嘆了口氣,對於Linda,他一輩子都有愧疚,他衷心希望這個他一向視如妹妹的小女孩能夠得到屬於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