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天色微明,詠晴突然坐起身,她連忙轉頭看了眼自己的身旁,看到宣德雙眸依然緊閉,才鬆了口氣,她又緩緩的躺回床上,不過現在她怎麼睡的着?她迫不及待的又坐起身,怕宣德忽然醒來壞了計畫,為了預防萬一,她偷偷的伸出一隻手指碰了碰他英俊的臉龐,有點白痴的問道:“你是不是在睡覺?”

她等了一陣子,沒得到回應,她也不浪費時間,連忙小心的越過他爬下床去。

低頭一瞧。才發現自己身無寸縷,她的臉一紅.因為她差點就這樣跑了出去。

她隨便拿起一件衫子披在身上,又回頭看了宣德一眼。露出一個賊笑,走到花廳。

拿出文房四寶,迅速的完成一封信。

“夫人,你怎麼--”

“噓!”

詠晴一看到丫鬟玉兒拿着青玉臉盆走進來,立刻把食指放在紅唇中央,此舉立刻讓王兒噤口。

“你來的正好。”詠晴不顧玉兒的抗議,逕自接過她手上的臉盆,將它擱在一旁,再把桌上的信交給她,低着聲音說道:“你快點把這封信交給譯桑項,跟他說這是急事,要他趕忙去辦。”

玉兒的雙眸中閃着遲疑,不過卻也伸出手接過這封信,因為她看到詠晴促狹的表情,決定還是不要違背夫人的好,反正該煩惱的不是她,而是譯桑項才對,畢竟她只是負責傳信罷了。

玉兒一出去,詠晴開心的想跳舞,現在要應付的只剩下她那個死腦筋的夫婿了,她跑進房內,露出淘氣的笑意,整個人壓在宣德的身上,輕觸他的嘴唇。

當詠晴壓在他的身上時,宣德就驚醒了,還搞不太清楚狀況,不過飛來的艷褔他可不會不知道去享受,他的手穿梭在她的發間,身子一翻,將她壓在他的下方。

“怎麼一早就如此開心?”一陣耳鬢廝磨之後,宣德才懶懶的問道。

詠晴俏皮的晃晃頭,找了個最舒脤的位置,半趴在他的身上。

“我當然開心。”詠晴眼睛晶亮的說道:“因為我今早起床的時候,忽然知道我要如何救你脫離“小人”、“無賴”等階級了。”

“哦?我倒要聽聽看你怎麼幫我?”宣德輕柔一笑,他才不是很在乎她說些什麼?也不介意她把他跟小人、無賴畫上等號,他只是喜歡看她精神奕奕、充滿活力的模樣。

“其實也很簡單。”她翻下身,躺在他的手臂,看着頭上天藍色的床罩,“因為我想到了我第二個禮物要的是什麼。”

宣德聞言,唇迸的笑容馬上隱去,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得到這個回答,他可不認為送她第二個禮物就可以使自己脫離小人、無賴階級,就算可以,他也知道好事不會平空而降,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要什麼?”宣德半側過身看着她.心中告訴自己,要有心理準備。

“你不用煩惱。你是王爺耶!”詠晴對他眨眨眼睛。

宣德看到她的模樣,輕嘆一聲,他是王爺沒錯,不過王爺的妻子,也就是她--更加偉大,他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許多,又問了一次。“你要的第二個禮物是什麼?”

詠晴興奮的摟住他,“我已經說過了,你不用煩惱,因為我已經幫你去找譯桑項了。”

“幫我找譯桑項?”宣德肯定自己此刻沒有任何事需要譯桑項幫忙。

“對啊!”詠晴抬頭親了親他的下巴,得意洋洋的說道:“他去幫我找禮物。”

“找禮物?!”宣德愈聽愈迷糊,頓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叫他去幫你找雲芊夢對吧?”

“翔殷已經去找雲芊夢了,我為什麼還要叫譯桑項去找她?同一件事,一個人做就成了,不需要再多增加一個人去做。”詠晴振振有辭的說著。

宣德聞言,鬆了口氣,好險,詠晴沒有派他手下的一員大將出去做找人的工作,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卻今他只能用青天霹靂來形容。

“我不是叫譯桑項去找芊夢,我是要譯桑項去長安把楚芸帶來這裏,楚芸是我要的第二個禮物。”

宣傳實在是難以置信,“你、你簡直是胡鬧。”宣德把身上的薄被一掀,飛快的穿上擱在一旁的衫子。

“你要去哪裏?”詠晴看着他紮上腰間的織帶,好奇的問道。其實她也嗅到空氣間忽然一變的緊張氣氛。

“你這個丫頭,什麼禮物不好要,第一個禮物要的是個人。我由着你,第二個禮物,竟然還是要個人,而這個人,還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妻子,你真是……”他搖搖頭,惱怒不已,決定這次要好好的懲戒她一番,要不然,若事事都順着她的心意,到最後,她豈不是無法無天,不把他這個夫婿看在眼裏。

“我不准你去阻止譯桑項。”詠晴相信以宣德的個性,他肯定是要去阻止這件事,她可不依。

“你現在已經是帶罪之身,你沒有權力要求我做任何事,若你夠聰明,就乖乖的待在這裏等我回來,昨夜我已經饒過了你一次,今天我絕不能再姑息你,別讓我再發現你像昨兒個一般,跑的無影無蹤。”說完,宣德也不理會她的抗議,大步地走向房門,一點也不遲疑。

詠晴不理會他的威脅,披超薄被把自己赤裸的身子給里的像肉粽似的,站了起來,想趕在他還沒有出房門之前追上他,要他打消他的念頭。

“你站住,阿史那宣德,該死的你給我站住,阿史那宣德……啊……”詠晴叫喚的聲音,最後變成一聲尖叫。

因為她才踏出第一步,就踩到裹在身上的被單,“?”的一聲,她跟地板做了一次面對面最親密的接觸。

而且這次運氣不佳,宣德不在身邊,沒能伸出手拉她一把,所以可想而知,她的災情慘重。

才剛走出房門口的宣德,一聽到她的尖叫聲,心中一凜,連忙沖回房中,不過萬萬想不到看到的竟然會是這番景象。

他急急的把詠晴給拉起來,就看到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看樣子應該無礙才是,他長嘆了一口氣,忽然有股想大笑的衝動,不過他沒有笑,也不敢笑,倒是,他的嘴巴還是不忘調侃她一番,“下次走路跌倒的時候不要叫那麼大聲,以免引來一堆人圍觀,自己跌倒之後,趕快爬起來,不要給任何人知道,.以免突顯自己的愚蠢和笨拙。”

詠晴沒心情跟他吵架,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哭喪着一張臉,“我都流血了,你還嘲笑我。”

“流血?”宣德一聽,立刻收起自己玩笑的心理,把她的手給拉下來,果然看到了她嘴唇上的鮮紅血痕。他一方面,實在是很心疼,不過另一方面,卻也不知道是該用什麼形容詞來形容她?愚笨嗎?他又嘆了口氣,似乎太高估她了。

“坐着別動也別碰傷口。”宣德一邊叮嚀,一邊走到一旁的矮櫃中拿出一瓶小瓷罐,才又走向她,坐在她的身邊,然後輕柔的幫她上藥。

詠晴看着他專註的表情,還不忘替自己辯解,她盡量不要動到上唇,悶着聲音說道:“其實我也很不錯啊!人家跌倒,少說也摔斷自己的鼻樑或跌斷自己的大牙。我可沒有這麼愚昧,我只是咬傷了自己的嘴唇而已,所以找也是頂高桿的。”

“對!高桿。”宣德說的有點口是心非,因為基本上走路能走到跌倒的人,實在是少數,而能夠吹噓自己跌倒還能不撞斷鼻樑或大牙的人,她肯定是古今第一人,所以她確實也算是高桿。

給詠晴一攪和,他也忘了譯桑項的事情,他把橘紅色的藥粉仔細的擦在她的紅唇上后,才把瓷罐給蓋好,轉過頭,把罐子暫時擱在一旁。

“這葯是苦的。”詠晴的口氣帶着強烈的指控意味。

宣德聞言,也顧不得有沒有把瓷罐給放好,立刻震驚的把頭給轉回來,看到詠晴把他仔細擦在她唇上的藥粉,全舔的一絲不剩,她還皺着一張小臉,不太高興的看着他。

“誰教你把葯給吃了的?這葯是--”他呼了口氣,只是認命的轉過身再把瓷罐給拿過來,再為她擦一次,這葯原來就是塗在傷口上,讓她的傷口止血、密合,不過宣德沒有跟她解釋那麼多,只是粗着聲音要她不準把葯給吃進去便是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詠晴又豈是那麼笨的人?沒錯,跌倒是不小心的,不過把葯給吃了。可是她故意的。總之,宣德就是不停的被她折騰,等最後他想到要去阻止譯桑項時,早已經來不及了,這才是她真正高桿的地方。

※※※

“夫人呢?”宣德穿梭在各個宅院,就是找不到自己的妻子,他只好先找服侍詠晴的丫鬟玉兒問個明白。

玉兒聽到宣德的問題。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便老實的回答道:“夫人一早就去了安國公府.而且夫人說--是王爺准許她去的。”

宣德搖搖頭,算了,反正去安國公府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假傳他的口喻這也不是第一次,他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詠晴最近跑安國公府跑的如此勤?這原本也是無可厚非,不過若是她花在安國公府的時間,比陪伴他這夫婿的時間多的時候.

他可不能再坐視不管了。今天,他決定親自去捉她回府,順便提醒她已經忽略她的夫婿許久。

“今天吹的是什麼風,怎麼一進門,就聽下人們說,你在找我?”在宣德決定要去安國府找她的時候,詠晴就冒了出來,她的雙臂從他的後頭摟着他的頸項。

“又去了安國公府!”宣傳轉過身,低頭看着她。

詠晴聳聳肩,拉着他的手,走回屋內,坐下后,才開口說道:“你不是都對我說你在忙,既然你在忙,我這個做妻子的,當然要體貼、體貼,自動消失,讓你“眼不見為凈”,專心忙着你的“大事”。”

“我真的是有事。”宣德無奈的解釋,這陣子,他忙着派人去長安找譯桑項,誰知譯桑項像是消失似的,連個影子都沒有,他擔心譯桑項真的會把楚芸給綁來,如此一來.他硬是瞞着京城,使他們以為他所娶的人是雲芊夢的這件事肯定會曝光。

“我知道。”詠晴喝了口茶,嘴裏這麼說著,臉上的表情,可寫着不信任他,不過她並沒有追究,只是問道:“奇怪,為什麼翔殷還沒有回來?都快三個月了,還不回來,難不成找個人,真的那麼難?一個大男人,會找不到一個小丫頭嗎?”

詠晴覺得疑惑,或許那天她也該來跑跑看,看看宣德要花幾天才找的到她,不過又想起幾個月前的“離家出走”,便搖搖頭。決定還是作罷,這種事,只能想,若是做--可不是鬧着玩的,她還是乖點的好。

“你有翔般的消息嗎?”詠晴甩開心中實在很想“離家出走”,卻又沒什麼勇氣“離家出走”的想法,開口問道。

“你回安國公府,爹沒跟你提嗎?”宣德不答反問。

詠晴疑惑的搖搖頭。

“最遲三天,翔殷便會帶着你的“禮物”來見你。”宣德肯定的說著。

“真的啊?”詠晴的芟眸一亮,“最遲三天,最快呢?是不是今天?”

也不需要得到回答,詠晴站起身,就往大門的方向走去,不過卻被眼明手快的宣德給拉住。

“就算是再快也不可能是在你想要他們出現,他們就會出……”

“王爺!”

宣德的話,被從門外跑進來的長工王清給打斷,他不悅的轉過頭看着王清。

“什麼事?”宣德不耐地問了句。

“翔殷少爺回來了。”王清雀躍的說著。

“你看吧!”詠晴得意不已,而宣德則是覺得上天實在是太厚愛詠晴了,怎麼她才胡亂猜測,翔殷就回來了,而他只能說是自掌嘴巴。

他只好站起身,跟着走出去,走沒幾步,才發現詠晴一手撐着中門,遲遲未跨出門檻。

“怎麼回事?”宣德走到詠晴的身邊好奇的問道,等不到她的回答,便順着她的目光看向門外。

“翔殷哥哥你不要不理我嘛!”

一名粉飾玉琢、嬌俏可愛的小女人硬是拉着翔殷的衣角,雖然年紀尚幼,但卻也看的出假以時日,她肯定會長成一名亭亭玉立的美麗女子。

宣德皺起眉頭,緩緩的開口:“她該不會就是--”

“原本該是你妻子的雲芊夢。”詠晴很有默契的接下他的話。

“有沒有搞錯?她只是個……孩子。”宣德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睛。

“孩子?”詠晴好笑的瞄了宣德一眼,宣德的表情告訴她,現在在他的心中正在慶幸他所娶的人是她,而非芊夢這個--孩子.她開口道:“算算時日,芊夢已經及笄,及笄已是花嫁之年,若下嫁予你,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詠晴故作老成的向他解釋,似乎已經忘了當初楚芸告訴她芊夢及笄嫁人時,自己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宣德看着翔殷像是躲避瘟疫似的把雲芊夢的手給拉開,他對眼前人目的事物感到新鮮,不由得也露出一個笑容,指着正在拉扯的那一對男女。

“看樣子,翔殷比我更適合她。”

詠晴輕笑出聲,不回答他的話,好心的走向前去,解救翔殷“脫離苦海”。

“芊夢!”詠晴走到正吵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身旁,輕聲的喚道。

“晴姊姊。”芊夢聽到詠晴的聲音,也沒有多大的興趣再理會翔殷了,一個轉頭,開心的看到久違的詠晴。

“你跟翔殷認識也沒多久,怎麼就跟他那麼熟了啊?”詠晴看到芊夢雖然在跟她說話,手卻硬是拉着翔殷不放他走,翔殷則是一臉無奈的樣子,她見狀,收不住玩心的開口調侃。

芊夢聽到詠晴的話,雙頰立刻微微一紅,不過卻又十足小孩子性的窩在翔殷的身上,堅持的說道:“翔殷哥哥對我好好,我好喜歡他。”

“你喜歡我,可不代表我喜歡你。”

翔殷的反應是立即的,他飛快的拉開兩人的距離,他從沒有想到一個小女孩會有這麼難纏,原本在他出發之後的第三天,他便已發現了她,而他的出現可剛好解救了她,因為這個小傻瓜的盤纏恰好用盡。找到人之後,原本就想立刻把她送回給他的嫂嫂,好讓嫂嫂誇耀他一番。

誰知道這個小鬼,纏東纏西的,硬要他帶着她四處玩,也或許是自己對小女孩,尤其是看的出來以後會很迷人的小女孩特別心軟吧!他還真的帶她玩遍了北方的數個大省,直到他想到自己的府邸快要落成,可不能再跟個小鬼瞎攪和,所以他才拖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她回來,不過他實在很受不了她的那一股親熱勁。

“翔殷哥哥,你怎麼推人家?”芊夢不服氣的又拉着翔殷的手臂,那雙精靈慧黠的大眼睛,卻閃着一絲捉弄人的調皮。

“你這個小鬼,怎麼那麼煩人?”翔殷又再一次擺脫芊夢的手,他竟然沒眼宣德打聲招呼,就急急的往內院的方向跑去。

“翔殷哥哥,你等等我。”芊夢看着他的背影大吼,不過卻又小聲的在詠晴的耳際說道:“我幫你報仇。”

“幫我報仇?”詠晴還沒有問出一個所以然,芊夢就像一陣風似的朝翔殷消失的方向跑去。

“怎麼回事?”宣德走到顯然已經楞住的詠晴身旁。好奇的問道。

詠晴搖搖頭,“若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辦了,芊夢說要替我報仇。”

“替你報仇?”宣德的眼中透着迷惑。

詠晴抬起手,撐着自己的腦袋,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有什麼事情需要芊夢替她報仇的?

“算了,不要想了。”詠晴一個搖頭,親熱的勾住宣德的手,“反正等到芊夢覺得跟翔殷玩夠了之後,我們再間她便成了。”

宣德看着她晶亮的雙眸,不覺莞爾,碰了碰她的臉頰,“為什麼我覺得你在看好戲?”

詠晴狡黠地回他一笑,“其實看好戲的人也不只是我一個。”她的眼光緊緊的睨着他。

宣德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嚨,把目光移到遠方,因為詠晴指的那個人,大家心照不宣,指的就是他,翔殷的親大哥。

※※※

“一大早外面見鬼的吵些什麼?”宣德火大的拉開房門,看着正在門口拉扯着約兩個人,他的忽然出現,果然令兩個人霎時噤口。

“你們兩個最好解釋清楚為什麼一大早會在這裏?若是交代不清楚,小心我動手揍人。”宣德兇惡的目光掃過兩人.告訴他們,他一大早被人吵醒,目前的心情可好不到哪兒去。

翔殷看到宣德不悅的表情,心中着實遲疑了一會兒,不過又看到黏在他身上的小鬼,他是拚死也要鼓起勇氣提出要求。“大哥,我想找嫂嫂。”

“你嫂嫂還在休息,你晚點再來。”宣德毫不遲疑的給予拒絕,“你最好把你的小丫頭帶走,若你們冉在這個地方吵鬧,我就不客氣了。”宣德蓄意忽略翔殷祈求的雙眸,在他的眼前把房門給關上。

“是誰?”宣德才轉身,才發現詠晴站在他的面前,才一瞬間,她的人就已投進他的懷裏。

“時間還很早,我們再多睡一會兒。”宣德環着詠晴的腰際,把她往內房帶。

“外面的人是不是翔殷?”詠晴好奇的問。

宣德點點頭,“看他的模樣,肯定是被雲芊夢纏得快瘋了,所以來此,想來向你求救。”

“他也有今天。”

詠晴的口氣中帶着幸災樂禍的意味,她在昨晚硬拉着芊夢談了好一會兒,原來,芊夢還真的是想要替她抱不平,誰教阿史那翔殷開口閉口形容詠晴,都說那個渾身不長肉的瘋嫂嫂,為此,昨天詠晴還差點控制不住想去找翔殷理論,不過冷靜下來之後,她決定讓她這個不識相的小叔嘗嘗苦頭,於是她派了翔殷的剋星去制他,至於這個剋星,芊夢自然是當之無愧。

至於她和宣德,昨晚商量了一夜,美其名說是商量,說穿了是她半強迫宣德,才讓宣傳決定不插手管翔殷的事,讓他自己首個閑人,夫妻倆就決定當一對惡劣的哥哥和嫂嫂。

“我可再事先警告你一次,你可別對翔殷心軟,你若幫他,讓我知道了,我可要你吃不完兜着走。”詠晴警告的說著。

“詠晴,翔殷總是我弟弟。”宣德無奈的說道。

“弟弟又怎樣?”詠晴一臉不在乎,“我是你的老婆。”

“你真的是--”

宣德面對她的一臉倔強,只有搖頭嘆息的份,但是在門外的翔殷可是不堪芊夢的苦苦糾纏,管他會有什麼後果,他大掌一揮,身體一撞,直接就把宣德的房門給撞開,連帶的撞倒門后的彩繪屏風,當下一聲巨響,把房內的兩個人給嚇住。

“好極了,嫂子你終於起來了。”翔殷把吊在他手臂上的芊夢給拉進來,“這個小鬼我幫你找回來了,你的什麼大禮我也不要了,你只要幫我把這個臭小鬼帶離我的視線,我就謝天謝地了。”

“翔殷哥哥,你怎麼說這種話?太傷我的心了。”芊夢嘟起嘴巴,一副泫然欲泣惹人愛憐的模樣,像極了受盡委屈的柔弱小女子。

真是太假了,詠晴搖搖頭,忍住自己的笑意,以她對芊夢的了解,柔弱這兩個字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她的身上,不過這次芊夢裝得倒還真像,她看到翔殷眼中一閃而過的--不舍。

她抬起頭,看到了宣德也注意到這個情形,不過他依然不發一言,連帶着示意詠晴也別開口。

“你敢哭試試看,你若讓我看到一滴眼淚,我就揍你。”翔殷惡聲惡氣的警告眼眶已經佈滿水氣的芊夢。

“哭給他看、哭給他看。”詠晴在一旁抱着唯恐天下不亂的心理,不停的喃喃自語,好像真的巴不得芊夢能哭出來,看看翔殷是否會真的動手打她。

站在她身後的宣德對天一翻白眼,想也不想的伸出巨大的手掌捂住詠晴的嘴巴,把她拉向自己,有效的阻止她去攪局。

不過芊夢也沒有令詠晴失望,嘴一扁,竟然真的嚎啕大哭起來,那個模樣就像是被人遺棄在大街上一般的可憐,看的詠晴一楞一楞的,不只她,翔殷更是呆在一旁,不知所措。

“你傻了啊!”在場的,似乎算宣德最正常,他塞了條手絹在翔殷的手上,“把人家惹哭了,還不知道安慰。”

“我……”翔殷看了芊夢一眼,為難的說道:“我不會安慰人,尤其是麻煩的女人。”

詠晴聽到翔殷的話,實在不是很滿意,不過這一刻她沒空去訓他,忙着在一旁提議道:“你心裏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詠晴不是真的想幫翔殷,幫翔殷,她開口只是因為她對眼前這種情況覺得好玩。

“哦!”翔殷點點頭,接受詠晴的提議,他先頓了一下,深吸口氣,“你給我安靜。”

翔殷用力的拍了圓桌一下,芊夢嚇了一跳,果然收住淚水,她詫異的望着他。

“把眼淚給擦乾淨。”翔殷把手中的手絹塞進她的手中,“你!要嘛就跟着我走,你要騎雩雪,我讓你騎它便是;若不要,你就繼續留在這裏鬼哭神號,我也懶得理你。”

不待芊夢多說什麼。翔殷就轉身出去。

雲芊夢的反應是拿起手絹隨便的抹了臉一把,還不忘對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沒想到翔殷安慰人的方式,竟然是大聲吼叫,不過她也不在乎,反正她還能繼續纏着他。讓翔殷難過,讓自己開心就成了,其他的也不用介意太多,她對宣德夫妻倆一個頷首,就往翔殷離去的方向走去。

“真是不夠溫柔。”詠晴走到門口,看着走遠的翔殷說道。

“是不溫柔,不過卻能收到良好的成效。”宣德的口氣有些許的羨慕。

詠晴聞言,轉過頭盯着他,緩緩的問道:“聽你的口氣,你想學習他啰?”

“翔殷這小子。做事竟然如此衝動。”宣德識趣的忽略詠晴的問題,只是盯着被翔殷打壞的房門和屏風,“別站在門口。”宣德把站在房門口的詠晴給抱起來,走近內室走近內室,把她橫放在床上,“天氣已經冷了,小心受了風寒。”

詠晴哼了一聲,知道他在逃避她的問題。

宣德好笑的碰了碰她的臉頰,“一早就生氣,這對身體可不好。”

“還敢說,這還不都是你惹的。”詠晴揉了揉眼睛,十足十的孩子舉動。

“想睡覺?”宣傳看着她問道。

“有點。”詠晴點點頭。

宣德見她點頭,便體貼的替她拉上錦被,“既然還想睡,就再睡一會兒,我還有點關於雲芊夢的事要找爹商量,你要乖乖的待在府里,等我回來,知道嗎?”

原本想出口抗議的詠晴,一聽到宣德是為了芊夢的事才要離去,她立刻聽話的點點頭,“知道了,大忙人,我會待在府里。”

宣德聽到她的保證,看到她閉上雙眼,才放心的替她放下紗帳,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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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公主的烏龍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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