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媽媽回來了
曾傑去看望張子期,張子期一聽曾傑進門,立刻嚷:“快,快把暖水瓶收起來!”
曾傑難堪地站在當地,哭笑不得。
柏林微笑:“進來吧。”
又問:“小凌晨呢?”
曾傑笑:“在家,他不喜歡見變態的傢伙呢。”
張子期手指指到曾傑鼻子上:“你別欺人太甚!”
曾傑承認錯誤:“好了,子期,我沒對凌晨怎麼樣,你要是不放心,就讓他到你這兒來,我願意放手。燙傷你,是我不對,咱們也多年的交情了,你想想,除了我們彼此,還能信誰?就算有什麼讓你看不慣的,你有話直說,可應該找人來嚇我?”
張子期不語,半晌冷笑一聲:“聽你的意思,你是問罪來了?”
柏林輕聲責備:“子期!”
曾傑誠懇地:“對不起,子期。”
張子期道:“你的對不起說得也容易。”
曾傑微笑:“哪象子期你,金口玉牙,死不認錯。”
柏林揉揉張子期的頭髮:“子期,別象個孩子。”
張子期揚眉:“呵,我象個孩子?你不是說要把曾傑放到鍋里煮?”
曾傑笑道:“柏林,對不起。”
柏林笑:“曾傑說得是,咱們是老朋友了。”
張子期笑兩聲:“這會,你幫他了。”
曾傑可以想像,柏林見子期受傷,還不心痛得想把他煮來吃,可是柏林不會當面給人難堪。
張子期斜睨柏林一眼:“就這麼原諒他?”
柏林微笑:“你們是打不散的好兄弟。”
張子期哼一聲。
曾傑厚着臉皮陪笑。
柏林笑道:“人家都登門陪罪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張子期終於微笑:“下不為例啊!”
柏林推他:“你還想有下次!”
張子期問曾傑:“你想把凌晨怎麼樣?”
曾傑道:“不論我想怎麼樣,都需凌晨同意,是不是?我很自愛,可能損害到我自己的事,我不會做。”
張子期沉默一會兒:“凌晨同意嗎?”
曾傑苦笑:“他總會同意點什麼的,今天一點明天一點,只看他的底限在哪裏,看他會停在什麼地方,至於我,我的要求是無止境的。”
張子期道:“我知道,你最終的目地是要一個奴隸!”
曾傑沉默一會兒:“不對,是要一個愛人,如果只是要一個奴隸,我現在就可以得到,我可以用鞭子馴服那孩子,你覺得不是嗎?我可以,因為現實生活比鞭打更難捱,他會忍受的,然後為了躲避痛苦,他會馴服,是不是?可我要的不是奴隸,即使是,也是愛的奴隸,象你的柏林。”
張子期最終只嘆息一聲:“曾傑,老朋友,請你小心從事,哪怕只是為了你自己。”
曾傑回答:“我潔身自好到現在,我太自愛了。”
張子期微笑:“是啊,你不肯隨便,你是情聖,不過出事的都是情聖,逢場作戲,出事的反而少。”
曾傑與張子期握手言歡,曾傑回家。
他們這樣打了和和了打不止一次了,即使同為圈裏人,有時也需要朋友關係,同為一個圈子的人使他們之間的關係更為牢固,而柏林也並不嫉妒這種關係,因為他早知道曾傑與張子期是男人與男人間的關係,張子期是少見的,只肯扮演男性角色的人,而曾傑雖然是個雙性戀,卻有着超強的控制欲,即使他肯在別人身子底下躺着,他仍會控制兩人的肉體與情感,張子期與曾傑彼此理解,但是不能彼此接受對方,連柏林都不能接受曾傑的控制欲。
曾傑回到家門口時,看到一個女人正在踢門:“開門!曾傑,我知道你在裏面,你再不給我開門,我就要你好看!”
曾傑在她身後:“是嗎,你知道我在裏面?你想給我什麼好看?”
那女子轉過身來,身為年近四十的女人,申啟芳要算好看的了,身材雖走樣卻依舊苗條,一張臉搽得紅紅白白,頭髮衣飾非常整齊。
她見了曾傑,吃了一驚:“你不在裏面?那裏面是誰?”
曾傑笑了:“你猜呢?”
申啟芳回身再踢門一腳:“凌晨,你小子瘋了!快給媽媽開門!”
凌晨在裏面冷笑:“你是誰?我媽媽早跟人私奔了,她不認得我,我也不認得她。”
申啟芳愣了一下,怒道:“你他媽放屁,我把你養到這麼大,你敢這麼跟我說話!”
門呼地打開,凌晨站在門口,冷冷地問:“你來這兒,要幹什麼?”
申啟芳道:“當然是要回我的東西!”
一記耳光扇在她臉上:“這兒有什麼是你的!”門再次摔在申啟芳臉上。
申啟芳捂着自己的臉,呆了,半晌才尖叫:“曾傑!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
曾傑心平氣和地:“我不知道,你呢?你對你兒子做了什麼?”
申啟芳捂着臉,惡狠狠地:“曾傑,我不會放過你,我們法院見!”
曾傑攤攤手。
申啟芳冷笑:“在法院我的離婚理由是你性無能與同性戀傾向!”
曾傑的表情微微有點變了:“你想要什麼?”
申啟芳笑:“你怕了嗎?”
曾傑問:“你不在乎自己的名譽嗎?”
申啟芳笑:“我又沒有生意在這裏,我告完你抬屁股走人,我怕什麼?”
曾傑再次問:“你要什麼!”
申啟芳微笑:“首先,請我進去,給我一杯咖啡,然後,我們再敘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