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傍晚,在邢幫少主的住所,一場活色生香的戲碼正在上演着。

卧室床上兩具赤裸的軀體,一會微微分開,一會有緊緊的貼合,之間還夾雜着一波波高昂吟哦的女聲。

“啊……我不行了……少主……啊……饒了我……啊……”陳虹虹瘋狂地扭動着腰臀,口中發出一聲生的嬌吟叫喊,最後還高亢的達到高潮。

“這樣就不行了呀,你不是特地來服侍我的?”邢野邪笑地調侃。

發泄過後,邢野立即下床,坐在沙發之中,點燃一根香煙,自顧地享受短暫的悠閑,完全不理會床上的陳虹虹。

須臾,他按熄了煙,才徐緩地冷冷開口:“今天,我有說要見你嗎?”

“想我?”邢野睨眼看她,唇角勾劃出一個邪佞的微笑。

陳虹虹見他臉上有了笑容,不安的心才定了下來。

哼!她就說嘛,憑她的本事,邢野怎麼可能不想見她!

那個該死的邢忍,還敢得罪她,等着吧!一待她順利的當上邢幫少夫人,一定拿他問罪。

陳虹虹得意非凡地沉浸在痴心妄想中,絲毫沒有察覺邢野的神色越來越冷。

“想我?那你就可以不顧幫規,不理會邢忍的阻止,硬是闖進來?”邢野的聲音讓人感覺到毛骨悚然,恐懼不已。

他毫無預警地撥開她的雙手,逕自由沙發上站起,任她摔倒在地,並取來她散落在一旁的衣物,將它們扔在她身上。

“以後如果沒有接到邀請,別再擅自闖進這裏,我不會再給陳老面子了,你雖然不算是邢幫的子弟,但相信邢幫的幫規,你應該不陌生。”

陳虹虹立時明白,邢野的意思是要跟她分手,她為突來的狀況愣了愣,臉上頓時浮現出恐慌,她慌亂地撲上前抱住他的腰際。

“不,我不要分手,對不起,我不該沒有您的命令就闖進來,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太愛少主、太想少主了。少主,求您原諒虹虹,虹虹保證下次不敢了……”

“別惹我生氣,打一開始我就跟你說的很清楚。我們的關係只是床伴,隨時都能叫停。不要死纏爛打的。”邢野拉開她的手,森冷絕情地打斷她所有的企圖。

他說得斬釘截鐵,一點挽回的餘地都不留,讓一向高傲自負的陳虹虹,受到莫大的打擊。

原來,這兩年以來,她一直都還在原地打轉。她之於他一直只是一個洩慾的對象,這些乍然的認知,教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見她不再言語,邢野勾出一抹滿意的表情,然後轉身朝浴室走去,“你可以走了。”

浴室傳來的關門聲響,終於震醒呆愣中的陳虹虹,她默默地將所有的衣物穿上,緩緩的拉開卧室的門,慢慢走了出去。

可就在門將關上的一剎那,她美艷的臉蛋泛起扭曲的笑容,目露精光的直射向浴室。

浴室里的邢野像是有感覺似的,一雙迷人的黑瞳銳利地睨一眼門板,然後閉上雙眼,任憑強勁的水柱沖刷身子。

沐浴完后,邢野腰上僅圍了一條浴巾,濕濡的頭髮尚在滴水,他狀似閑散地站在窗前,享受夕陽灑落在他胴體上的溫暖,及春風微拂的涼意。

驀然,與琴兒在淡水賞夕陽的景象,浮現在腦海中──

門板傳來輕敲的聲音,不僅打破了一室的寧靜,亦剪斷了邢野的回憶,卧室的門口快速地閃進一個人。

他收回遊離的心神,眼角的餘光冷淡的瞥看一眼邢忍。

“怎麼樣?”

“沒有動靜。”不需要少主多說,邢忍立即報告陳氏父子對幫派被挑之後的反應。

邢野揚揚眉,等待邢忍接下來未說完的活。

“不過,剛剛陳虹虹出去的時候,觀光了一下少主的書房。”邢忍果然還有最新出爐的稍息。

聞言,邢野冷邪一笑。

“沒想到陳大昌這隻老狐狸這麼沉得住氣,都已經挑了他三分之一的暗財,他才讓陳虹虹到這來兜一圈而已。”

“少主?”

“不用理會她,她只不過是陳大昌的一顆棋子,我們的目標是那隻老狐狸。派人繼續盯着他們父子。”靠向沙發椅背,蹺起二郎腿,他果斷地分析。

“屬下也是如此認為,所以已經派人先一步盯上去了。”伴隨邢野激賞的目光,邢忍躬身退出了房間。

邢野高深莫測地轉向窗外,心中則是不停地揣測思忖,狐狸的尾巴……是該開始慢慢的披露……

片刻之後,他收回了算計的腦袋.心思再度被窗外的晚霞給攫獲住。

唉!淡水……

***

太陽下山,天空裏不時飛過成群的倦鳥,似乎是趕着回巢,而街道上的人潮、車潮,想必也同樣有着歸心似箭的心情。

傍晚,是一天中的最初結束,也是一天中第二次的開始。

結束生活的打拚,開始生活的多姿。

不過,這對台灣的聯考生而言,就沒有什麼開始與結束了,因為他們所有的時間都在賽跑,在學校跑、在補習班跑、在家裏跑……周而復始不斷地重複。

此時,雅琴就像所有考生一樣,耗在學校的課後輔導中,但成效似乎不大,只見她放下了手中的原子筆,單手撐着下巴,望着窗外隨風擺動的樹稍──

好美的夕陽喔!不過卻比不上與邢哥哥在淡水所看到的夕陽。

唉!又來了?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了。煩躁地撥撥秀髮,有點受不了自己從台北回來后,一直糾結的鬱悶心情。彷彿就像掉了什麼東西似的,心中湧起一陣沉重的無力感。

一張表格由前往後傳落在她的桌面,把她給嚇了一跳。怔怔地看一眼已經背過身子的同學,再看看講台上沉浸在改作業的老師,雅琴收回飛奔的心思,將視線放在表格上──

“志願調查表?”

一個想法隨之形成,腦中快速地轉了一圈,雅琴抓起桌上的原子筆,在自己的格子中篤定地填上T大──這是台北近郊的一所大學。

衝著自己的字跡燦爛地笑了笑……

邢哥哥,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閉起眼,無奈地輕聲嘆口氣,小臉再次苦了下來──

喔喲!好想他喔!邢哥哥……

***

夜深人靜,幾乎所有的人都已經進入夢鄉,剩下的不是夜貓子就是職業特異。

而會三更半夜在這樣漆黑肅靜的街巷出現,大抵只有兩種可能,一是辛苦巡邏的警員,二是見不得光的偷兒。

邢野動作利落地一個翻身,躍進一棟大戶人家,避過警衛,順利攀進二樓的陽台,快速靈活的閃入屋裏──

邢野沉穩有力的步伐,筆直地朝大床走去,他原本冷硬的表情立即柔和了下來。

他的目光熾熱地凝視着床上的人兒,均勻的呼吸顯示人兒睡得相當安穩,他輕手輕腳地在她身側坐下,伸手輕柔地將她額前垂落的髮絲拂向一旁,讓她驕傲的小臉完全呈現在他眼前。

唇角一勾,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個多月了,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邢忍載着不情願的她離去,小妮子頻頻的回頭,眼中充滿了無奈。

那一刻,他差一點就毀了多年來所鍛煉的自制力,不顧一切地追了上去。

他雖然把持住一時的衝動,可是在這後來的三十幾個日子中,他就像是染上毒癮般,心裏時常浮現出她那燦爛無邪的笑容。

當然,他也曾儘力的抵抗過,卻依舊揮不去那抹倩影。

於是,邢野放棄了,只好任憑她無由地霸着他的心,任憑她竄入他的骨髓,再也分不開、抽不掉。

他想她!真的很想!

那麼她是不是一樣思念他呢?

為著這個不可知的答案,他緊擰起眉頭,開始心浮氣躁起來了……

霎時──

“邢哥哥……”床上的人兒像是要回應他的疑問般,小嘴微微吐出夢吃。

“邢哥哥……別走……嗯……”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對勁的雅琴,費力地撐開眼皮。

倏地,他放鬆戒備的身軀,失笑地盯着雅琴睡意濃濃的憨樣,溫柔地回應着:“邢哥哥不走,你繼續睡,嗯。”

“嗯……不能騙我喔!等我……”迷迷糊糊地說完,雅琴立即倒頭大睡。

望着她將頭顱埋入枕中,耳邊傳來她平緩的呼吸聲,就彷彿她未曾醒過似的。邢野無奈的笑笑,心中原本纏繞不去的躁動,奇異地被她那短暫的夢囈給安撫了……

他終於冷靜下來,伸手拉起被她踢至一旁的被褥,輕巧地重新覆住她,深深眷戀地將她的容顏凝進自己的眼底,直達深處──

片刻之後,邢野俯身啄吻一下她的額際,無聲地對她道別,立刻如鬼魅般地消失於夜色中。

***

半年後

“已經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邢幫的事這麼棘手嗎?”微晃手威士忌的酒杯,程恩關心地瞟向好友。

邢野、龍亞司、程恩三個知己,自從龍亞司由美國進修回台後,就時常到藍星聚會,偶爾亞司的弟弟──亞圖也會來參一腳。

但最近大家實在都太忙了,尤其是邢野,所以他們近兩個月沒有聚會了。

於是,他們立即排除所有的事,抽空相約到藍星小酌一番。

拿起桌上的酒瓶,亞司蹙了蹙眉,再次對好友建議道:“野,我真的希望你考考慮看看,畢竟與龍騰合作,對邢幫的漂白計劃可以說是事半功倍。”

龍騰集團是一個跨國性的大企業,名下的公司及關係企業多不勝數,而亞司正是集團的接班人。

有這麼響亮的集團做邢幫的後盾,的確會讓邢幫如魚得水,但……邢野卻萬分不想這麼做,他們畢竟是黑道幫派,若是牽扯上了,難保將來不會將好友給拖下水。

這也就是為什麼邢野與亞司相交數十載,琴兒那小妮子從未見過他的原因。

邢野舉杯朝兩個知己一揚,“謝了!如果需要,我會開口的。”

此話聽在亞司與程恩的耳里,了解邢野個性的他們不禁擰起眉,深知邢野只是在敷衍,兩人不禁有些挫敗地互看一眼。

算了,反正來日方長,程恩暫且將這事擺在一旁,拿起酒瓶為眾人再添些新酒,並改變話題,“對了!雅琴那丫頭最近如何?剛剛榮升為大一新鮮人,一切都還順利吧?”對於這個小女孩,程恩可是把她視為親妹妹疼愛。

“呵!那丫頭好像混的還不錯,連我這個大哥想要找她吃頓飯,都還排不到隊呢。”亞司剛毅的臉龐立刻柔和了下來。

“哦!看來……”

邢野的眼神在聽到琴兒時轉變為深沉,他靜靜地不出聲,專心聆聽有關她的一切。

“那丫頭就是這麼惹人憐愛。”程恩一邊笑着下結論一邊啜了口酒,晃晃又空了的酒杯,再度拿部瓶,打算再品嘗一杯。

倏地,他的眼角餘光掃到吧枱前的一個儷影,眸光一亮,停止了倒酒動作,並用手肘推推坐在旁邊的亞司,“亞司,吧枱前來了個女孩,你好像認識。”

“那又怎樣?我認識的女人又何只她,難道要每一個都去打招呼嗎?那我豈不是累死自己。”亞司連看一眼都懶,他盯着酒不屑地說

“別人我是不知道你要不要管她的死活,不過,這一個你最好親自去打聲招呼。”程恩仍舊盯着吧枱,意有所指地說。

聞言,亞司立即好奇地轉向陽台,想找出讓好友另眼看待的人。這一看,他的臉立刻沉了下來,連連低聲咒罵,正想起身趕至樓下,視線中卻撞入另一個人影。

亞司與程恩相望一眼,然後轉向對面早已空無一人的沙發……

已經有人早他一步,不,是好幾步地趕到吧枱護衛。

“看來最近我們真是太忙了,連發生如此重要的事情,我們都不知道。”程恩玩味地調侃眉頭深鎖的亞司。

亞司只是眯起雙眼注意樓下的一切──

自從如願考上位於台北近郊的T大后,雅琴就一直想要見邢野,可卻不知如何才能聯絡到他。

雖然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詢問大哥,但她就是開不了口,最後她想到藍星PUB,於是,她鼓足了勇氣來到這裏。

她一進門就後悔了,雙眸警戒地看看四周,上次與邢哥哥來的時候,並不覺得這兒很複雜。

可這回,她總覺得許多不懷好意的目光投向她,靠近吧枱卻得到阿保休假的消息,她一怔,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出現在她身後。

“該死的!你一個人跑來這做什麼?”

邢哥哥!?

雅琴猛然回身,看清楚眼前確是自已朝思暮想的人。所有的矜持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顧不得他此時生氣的臉孔,她飛撲進他的懷中。

霎時,她緊張害怕的感覺全都消散了。

“邢哥哥……還好你來了,我真的找到你了,那些人好恐怖喔……”

感覺到懷裏人兒的顫抖,邢野抬起雙手緊緊的擁住她。

倏地,心裏一直存着的空虛,被擁着她的那股甜蜜感給填滿了。

周遭吵雜的聲音終於入了邢野的耳內,他勉強地放開了雅琴,以從未有過的溫柔語氣安撫道:“乖,沒事,有邢哥哥在這。”

見她神情因他的安慰而放鬆下來,他跟着放心了,“邢哥哥調杯酒,讓你壓壓驚好不好?”

“嗯。”抬起閃着晶亮雙眸的小臉,雅琴直至現在還處於見到他的喜悅之中。

邢野閃進吧枱,熟練地調出一杯雞尾酒,他一手端着杯子、一手牽着雅琴細嫩柔軟的玉手,朝二樓走去。

望着握住自己小手的大掌,雅琴走在邢野的後頭,沉浸於他的溫柔呵護中,直到兩個同樣熟悉的臉孔映入她的眼帘,她頓時怔愣住了!

“怎麼?琴妹妹你失憶了呀?就算不認得我,也應該認得自己的大哥吧?”程恩戲謔地朝呆立在桌邊的人兒調侃着。

“雅琴你怎麼可以一個人獨自跑來這種地方?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亞司板起臉孔,眯起犀利的雙眸,不悅地訓斥妹妹。

“你們不也來了呀。”她雖然知道自己不對,但還是忍不住頂嘴逞強。

大哥斥責的言辭及生氣的眼神,使雅琴不由自主的往邢野身軀靠了去。

她下意識地對他尋求保護的舉動,讓邢野產生一種難以形容的滿足及悸動。

邢野立刻以保護者的姿態,不客氣地用那足可讓人凍結的冰冷眸光射向亞司,並警告的說:“你嚇到她了!”

“哦?”亞司沒有察覺邢野的心態,嗤之以鼻地應了一聲。

邢野感覺身邊的人兒瑟縮了一下,他往前邁步,稍稍擋掉亞司不打算饒人的氣勢。

亞司巧妙地改變了視線方向追尋着雅琴,可邢野亦精準地同步斜了一個角度,再次成功攔劫。

最後,亞司終於將目光直直送給邢野。

於是在小小的空間裏,四隻眼珠變化多端地交戰着,任誰也不讓誰──

程恩嘴角銜着詭譎,目不轉睛地望着兩個好友,活像是怕眨個眼就會錯過了哪一方的攻掠,那多可惜呀!

“琴妹妹,你一個人來藍星,是找邢野的吧?”

看吧!多麼有效,就這麼一句話,便輕而易舉將兩雙糾結的眼眸拉了開,同時豎起耳尖,聆聽在場唯一女性的妙音。

“嗯,我是來邀請邢哥哥參加學校舉辦的舞會。”雅琴點點頭,有些靦腆。

“邢哥哥!?”亞司、程思跟着她的話落,同時喚了出來。

“叫我程大哥、喚他邢哥哥,琴妹妹你不公平喔!一顆心偏得那麼厲害。”程恩閃過戲謔的眼神,“而且你還只邀他參加舞會。”

“不、不是的,我原本打算找個時間去公司……”雅琴慌亂地解釋着。

她的慌亂不安引發了邢野對程恩的不悅,立即出口攔下了雅琴的解釋,“只邀我又怎麼樣?再說人的心本來就偏一邊,這點常識還要別人教你嗎?程先生?”

哎唷!反攻的火力十足喔!

“謝謝你,邢少,讓我知道人心是偏一邊的,不過,我還是有一個問題耶!”他可也不是省油的燈。

邢野警告地眯起眼。

“為什麼琴妹妹的心不偏我,反而偏你呢?連亞司的份都沒有?”他才不會為惡勢力所屈呢!

雅琴臉上旋即佈滿了不知所措的紅潮,邢野的表情則瞬間冷了下來,而亞司僅僅是揚眉,不作任何反應,逕自盯向邢野猛瞧,企圖找出一些令自己安心的跡象。

“你是認真的嗎?”亞司突然突兀地蹦出這句話。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邢野語氣肯定,甚至有股不易察覺的憤怒,不悅於自己遭到質疑。

“你們別再為我吵了,我不是有意讓你們吵架的,雖然我不懂怎麼會變成這樣?”她覺得大哥與邢哥哥的對話火藥味十足,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這讓她害怕的眼眶蓄着淚水。

亞司、邢野之間的火藥味當場消失無蹤,同時露出溫柔的神情,安撫着雅琴的害怕。

“我跟你大哥沒有吵架,我們只是在溝通問題,琴兒,你別多心。”

“琴──兒?”亞司、程思又一次驚奇地跟着喚了出來。

邢野不動聲色地瞪他們一眼。

“是呀,小妹,我們只是在討論問題而已。”亞司用力地保證。

“琴妹妹,你們學校要開舞會呀?”程恩轉移話題,企圖不讓小妮子再繼續鑽牛角尖。

雅琴果然轉移了注意力,“嗯,聽說這個迎新舞會呀,在各大學很有名氣呢。”

“哦,那可真要去參觀了。舞會是在什麼時候?”這引出他的興趣了。

“這個星期六。”

“這個星期六?”邢野皺起了眉頭。

“怎麼,邢哥哥你不能來嗎?”雅琴緊張地看着邢野。

望着那張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小臉蛋,他實在是不想讓她失望,也不願她難過,所以斟酌不到一秒,他就承諾道:“我會去參加,不過,那天我得去台中,可能會遲到。”

“沒關係、沒關係,我可以等的。”雅琴高興地直笑着。

意識到時間越來越晚了,邢野溫和地對雅琴說:“很晚了,邢哥哥送你回宿舍。”

“嗯,可是人家還沒有喝到你為我調的雞尾酒。”

邢野寵溺地將酒遞了過去,“你慢慢喝,別急,邢哥哥會等你喝完,才帶你離開。”

早已被晾在一旁的亞司及程恩,這下當真是開了眼界,原本以為這場愛情只是剛剛萌芽,沒想到早就難以拔除。

相交多年,他們可還是第一次看見,邢野的臉上柔得可以滴出水來。

程恩忍不住豎起拇指,同時對於剛剛雅琴的話題,有了一個詭計,他不着痕迹地掠過一抹邪惡的笑容,看來是有人將要遭殃了。

亞司點點頭,視線轉向正專心聽小妹講話的邢野,明白了身為兄長的他,已有了安心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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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烈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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