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工廠里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聽,偉智懷着忐忑不安的心,疾速開往回工廠的路上。

他知道喻柔所講的事情並不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心裏會不安呢?

車子經過一家花店的門口,鮮艷燦爛的花朵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偉智猛然想到同居半個月以來,他還未買過花送她。

停住車子,他走入花店,徘徊花海,卻不知什麼花最適合她。

“是情人吧!情人送紅玫瑰最好了。”花店老闆娘熱心的介紹着。

太嬌艷了,配不上苡詩清雅的氣質。“香水百合吧!純潔而有香氣。”他選擇了看來最與她相近的花種。

老闆娘很快就為他打包好了,經過裝飾的百合花,看來更為清新出塵。

捧着花百合,偉智重回車內。他決定了,如果她不是黎氏的千金,不是葉氏的新任總裁夫人,我要向她求婚,以這束香水百花求婚。

車子回到家時已經傍晚時分,因為早上臣鋒的事件,所有員工都放假半天,所以這個時候應該只有苡詩在。

可是此時的工廠大門深鎖,並不像有人在的樣子。

苡詩呢?

偉智的不安加深,寒冬理髮汗的手讓他無法順利的拿出鑰匙,打開工廠的大門。他一宜想着:她會在嗎?會如往常的漾着迷人的笑靨出現嗎?

可是隨着大門的開啟,他的希望落空了。一室的幽暗、沉寂說明了她的不存在。普經充滿生氣的家,在剎那間變得空洞而乏味。

她走了!

鬆掉手中的百合,在黑暗中,他無力的靠坐在機器上。

難道真如喻柔所講的,她真的是葉氏的新娘,是那個在新婚之夜出走的新娘子!

如果是這樣,那她為什麼要留在東林?為什麼要跟他同居在一起?

為什麼?

一室的漆黑,伴隨着他滿腔的疑問,靜靜的在時鐘的敲響下滑過。直到有人出現在門口,按下電源開關為止。

光線的乍然閃現,讓他眼睛備受刺激的眯起,繼而伸出一手遮蓋。

“誰在那裏?”一道修長的嬌軀出現在迷濛的光暈中。

“苡詩。”他驚喜的衝上前抱住,“你回來太好了,我以為你走了。”他高興的低喊。

“大哥,你認錯人了,我是蘇雨彤啦!”

無情的事實令他重回谷底。“該死的,你來該什麼?”他放手低吼。

雨彤被吼得莫名其妙。“是媽說打電話都沒人接,叫我過來看看。”真是好心沒好報。“苡詩呢?”她四下尋找。“還沒回來嗎?”

“你知道她在哪兒?”偉智重燃希望。

“不知道。”雨彤說:“今天早上有個女孩來找她,說不到兩句,苡詩就跟着她走了,我還以為她已經回來了呢?怎麼,她沒打電話回來嗎?”

“我才剛回來。”或許她有事耽擱了,也或許有打過電話回來他沒接到。

不管怎麼說,只要知道她不是葉氏的新媳婦,他就安心多了。

“大哥該不會是因為看不到苡詩才生氣吧!”雨彤恍然大悟,終於明白自己挨罵的原因了。“嗚,我好無辜哦,平白替苡詩受罪。”她不甘心說。突然看到門口地上掉了一柬花,她跑過去撿起來。

“哦!大哥使壞,鐵算盤買花做什麼?是不是想求婚啊!”難怪他會那麼緊張,求婚對象沒了,當然生氣。

被人識破買花的用意,偉智的臉靦腆的紅了一下。

他一把搶過香水百合,不悅的低咆:“小孩子別多問。”

“我才不小,二十二歲了。”她不依的回道。

“是,二十二歲可以嫁人了。”他促狹的笑道。

雨彤羞赧的掄起拳來捶他。“討厭,大哥笑我,看我幫不幫你娶大嫂。”

偉智的笑更開心了,笑聲里有着說不出的自信和得意。“放心吧!不用你幫,她跑不掉的。”

“真的?”

“一定。”

***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才剛踏出署院的大門,苡詩就迫不及待的對奇風跟俊麟提出抗議,因為他們的獨斷獨行破壞了她原來的許划。“我不留在這裏,我要回去。”

“如果你回去,那先前的努力就白費了。新聞界會以為黎、葉兩家的合作只是個障眼法,葉氏的危機依然存在,股票仍會下跌,到時俊麟的虧損會更大。”奇風冷靜的分析。

“我不會再上你的當。”奇風狡猾的詭計已經吸引她上一次當,她不會再上第二次當了。“有你們銀行團的一億美元,俊麟就是想在國外增加一棟葉氏總部都行。”

“一億美元不是不用還的。”奇風提醒她。“光每個月的利息就足以吃掉一間的民間企業,如果無法讓葉氏的股票在短時間內漲起來,返回原點,那這一億美元不只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成為負擔。”

他說的是實情,如果不能在短期內藉股票集回更多的資金,拖垮的不只是葉氏,就連黎家投下去的錢也會血本無歸。

“別忘了你對黎伯伯的承諾,你答應他回去接掌黎氏企業,他才同意幫助俊麟的,如果你在此時一走了之,你想他會如何做?”

會暴跳如雷,撤回合資,還會叫警察通緝她。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茵詩挫敗的屈服。

“實現你對葉伯伯還有你爸爸的承諾,你答應葉伯伯要原諒俊麟搬回去住的,你不希望他心臟病再發作吧!”

說來說去,他就是不死心的想再撮合兩人。

“這事我不能同意。”一直保持沉默的俊麟,忍不住提出反對。“我跟苡詩已經決定離婚了,她沒有必要再住進我們家。”

最主要的是不能讓行縱不明的舒維誤會、傷心。

“反對無效。”奇風無情的駁回他的抗議:“別忘了你們兩個現在在法律上的身分是夫妻,除乖你想讓葉伯伯心臟病發,葉氏關門,不然儘管去離婚。別忘了醫師提醒過的話,葉伯伯是經不起再一次的刺激,你如果想保住他的命,最好別妄想。”

一句話就攻得煎詰跟俊麟啞口無言,無力招架。

看來真的只有照他的話去做了,俊麟跟苡詩感到不甘心。

“將我們玩弄股掌間的滋味很不錯吧!”俊麟咬着牙道。

“好說。”奇風詭詐的笑着。“玩弄人總比被玩弄好吧!”

這傢伙還在記恨他搶苡詩的事情。

“我說過對不起,願意補償你。”他是真心誠意的想將苡詩還給他。

“哦,是嗎?”奇風高高的揚起一眉。“男子漢說話算話。”

“絕不食言。”

奇風故意說:“很好,哪我要王——舒——維。”

***

葉氏的事件雖然落幕,工廠的營運也恢復正常了,可是偉智的心卻沒有跟着恢復過來。

“阿智到底怎麼了,工廠的問題不是已經解決了嗎?為什麼還那副樣子?”程櫻看着固執的兒子脾氣日益暴躁,擔心也跟着加劇。

“還不是因為苡詩。”雨彤嘟噥着,這些日子為了大哥的事情,老爸跟老媽幾乎天天往工廠跑,害得她這個妹妹也跟着神經緊張起來,連醫院的實習工作都沒法做。

“她走的時候,一封信、一句話都沒有留,現在一個月了,還是一通電話都不打回來,你們說,大哥的心情會好嗎?”

是不會好。“哎!我沒有想到阿智對那女孩會這麼認真。”天下父母心,程櫻開始有些後悔。

早知道他會那麼痴心,當初就不應該刁難苡詩,說不定這次出走,就是為了她也說不定。

“你是不對。”蘇明侗在剛看到苡詩的時候就已經喜歡她的沉靜、大方,如今難得程櫻鬆口肯讓步了,苡詩卻不在,不免有些嘆息。“好好的一個媳婦就讓你這麼逼走了,這下要抱孫恐怕困難了。”

“這怎能怪我。”程櫻不悅的把罪過推到程豪頭上,一雙眼氣呼呼的瞪過去,嚇得一向被他吃定的程豪猛打寒顫。“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我面前嚼舌根,我怎麼會知道苡詩是大陸人,更何況我們蘇家一向清白,能要一個來路不明的媳婦嗎?”

苡詩是大陸妹的身分始終是個問題。

“你們想,苡詩會不會被他的未婚夫抓回去了?”程豪找死的猜測,換來眾人的一記白眼。

“不可能。”雨彤第一個否定這個想法。“苡詩不見的那天有個奇怪的女人來找她,我想苡詩一定是跟她走。”

“莫名其妙的跟着人家走,這女孩也太粗心了。”程櫻蹙眉數落。

“或許她回大陸了呢?”蘇明侗說。“我們該不該叫個人去大陸看看。”

他的提議引起程櫻的一陣緊張。“呸,呸,呸。你給我少開口,萬一被阿智聽到了怎麼辦?他要是真的跑去大陸,看我跟不跟你算帳。”

一頓警告果然讓人噤了聲。

“對不起,請問蘇偉智在嗎?”陳喻柔出現在東林的門口。

雨彤走出去。“是喻柔請進來吧!”

苡詩會出走,喻柔也是共犯之一,所以雨彤的臉色並不好看。

喻柔跟着進入廠內,見平常嘈雜的工廠現在變得冷清,不禁問:“一切不是都恢復了嗎?為什麼不開工?”

“是想開工啊!只是有人閑着沒事做,日夜加班的把工作都做完了,所以員工們就只好休假一天了。”雨彤悻悻然的說。

“真是如此。”之前聽陳筠說時,她還半信半疑,認為偉智跟苡詩相處不過半月,不可能有那麼深的感情。怎知,今天看的結果竟比陳筠形容的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心中一涼,一陣悲凄不禁升了上來。

“喻柔,你沒事吧!”程櫻看她濕了眼眶,趕緊走過去關心。

雖然偉智跟這女孩已經不可能有結果了,但對於曾向偉智付出一年青春、感情的喻柔來說,她仍感到些許憐惜。

“謝謝您,蘇伯母。能不能讓我見見阿幸?我有些話想告訴他。”

“當然可以。”程櫻親自去叫醒房內睡覺的偉智。

“你找我有什麼事?”聽到聲音的他,早已經斜着身子靠在房門口了。

幾天未眠,滿臉落腮鬍的他,看起來無神而憔悴。喻柔心中的罪惡感油然而生。

“你到底想幹什麼?”睡眠不足的他,不耐的催促。

他表現出來的厭惡,喻柔只覺是罪有應得,因此並不引以為傲。

“我來是想將這樣東西交給你。”她從皮包內拿出一張燙金的請帖。

“你要結婚了?”偉智略感驚許的揚了揚眉。

“不是。”他以為自己對他的感情會忘得這麼快嗎?是對她的不重視?抑或是從未重視過她呢?“你先看了新娘的名字再說。”她將喜帖塞進他的手裏。

偉智狐疑的打開請帖,“黎苡詩”三個字駭然竄入眼中。

“怎麼了?”偉智鐵青着臉的模樣嚇得眾人一愕,紛紛探頭去看。

“咦!是苡詩的名字。”

“她的名字怎麼會在上面呢?”

“她跟黎氏企業集團是什麼關懷?”一連串的問題隨着卡片的出現,涌到眾人的面前。

喻柔解開眾人的疑惑說:“在我第一次見到苡詩時,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在哪兒見過,又不是很清楚,一直到周年慶那天,我跟陳筠故意刁難她不成后成為其他同事的笑柄,也由他們的口中我才驀然驚覺到她的身分。原來她就是與葉氏聯姻的黎家千金,葉氏之前會有的財務危機也是因為她失蹤引起的,因此我想,危機既然解決了,苡詩現在應該就在他們身邊才對。”

“你怎麼知道不是同名同姓呢?”這個消息對大哥來說,打擊太大了,雨彤希望這不是真的。

喻柔再次打開皮包,將一張印製精美的謝卡取出,那是新郎跟新娘甜蜜的結婚照製成的。

“記起她的身分后,我就去找人事科的主任,她是曾去參加婚禮的來賓之一,她當時看新郎跟新娘長得郎才女貌,堅持要了一張當紀念,我特地向她要了來,讓大家看一看。”她說著打開相片,在眾人的面前繞了一遍。

“真的是她!”程櫻揉着發脹的太陽穴,有點不能接受事實。

原來人家不是大陸妹,是大財閥的千金!

她后侮萬分的跌坐在椅上。

偉智冷眼看着,他一眼就看出相片中笑得甜美燦爛的俏麗新娘,就是自己家中的那位無誤。

只是為什麼照片上的新郎不是那天見到的那位呢?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到底誰才是她真的丈夫?

偉智的心有了一股被玩弄后的憤怒感。

“怎麼會這樣?”連一向沉默寡言的蘇明侗都要發出一聲驚嘆,如此驚人的情節宛如電視的連續劇一般,令人不敢相信。

“哇塞。媽,你還嫌人家大陸妹高攀不上我們家,原來她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根本就是我們高攀不上她嘛!”

蘇雨彤更忍不住要咋舌。

他們蘇家雖然也有兩閑公司,但都是屬於中小企業型的,真要和大集團、大財閥相比,那其是小巫見大巫,沒得較量。

“我也真是老眼昏花了。”程豪恍然大悟的說。“當時喜宴開席近一千桌,我跟喻柔都是代表分公司出席的人員之一,怎麼喻柔認得而我卻完全沒有記憶呢?如果我早一點知道,或許就不會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

他看着一臉鐵灰的偉智,頗為自責的說。

是啊!如果你早點想起,就不會害偉智白白浪費這段感情了。所有人都用眼神如此的埋怨。

“阿智。”程櫻心疼兒子的安慰着。“忘了她吧!人家是名門配望族,再適合不過的絕配。這段感情對她來說,不過是一段艷遇,一段她在出走時的插曲而已,不會有結果的,你忘了她吧!”

偉智始終不發一語,令她很焦慮。

“是啊,大哥。”雖然雨彤很喜歡苡詩,但身分懸殊卻讓雨彤不得不勸偉智死心。

“她現在是葉氏的總裁夫人,這樣的地位是不允許婚變的;即使她喜歡你,對你有感情,也絕不可能因為這樣而毀壞黎、葉兩家的名聲。”

親人們的勸慰絲毫軟化不了偉智臉上的冷硬神情。他突兀的靠近喻柔,說道:“謝卡能給我嗎?”

喻柔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楞楞的道:“好……

好啊!”

“謝謝。”偉智從喻柔的手中接過謝卡后,堅毅的走出們口,丟下一屋還來不及回神的人。

***

忙,忙,忙。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苡詩的生活只能用叮個忙字來形容。

她忙着接收黎氏、看清帳目,忙着學習經營、了解公司營運。

她忙着住進葉家安慰二老,忙着出席宴會幫葉氏鞏固形象。

她忙得焦額爛額,忙得沒有時間思考,忙得無法休息睡覺,更忙得無法打電話給偉智,傾訴心中的思念之情。

忙,忙,忙。她忙得好想回到在束林時的快樂時光,忙得好想窩進偉智的臂彎,聽見他甜蜜的笑聲。

“苡詩,準備好了嗎?”俊麟西裝筆挺的出現在苡詩的辦公室門口。

“又要參加哪個會議?”看到他那身裝扮,苡詩的肩膀疲累無力的垂了下來。

開不完的會議與報告,讓她幾乎要得了開會恐懼症。

俊麟的唇泛出淡淡的笑。“放心吧!今天早上沒有會議,今早我們要一起去接我爸爸出院的,你忘記了嗎?”

“是哦!”苡詩猛然想起,為了今天能去接葉伯伯出院,她已經交代秘書把所有行程跟會議都取消了。

“真好。”放鬆的漾出笑靨。“我絡於可以放半天假了。”她開心的拿起皮包,勾着俊麟彎起等待的手,高興的走了出去。

看見她這個樣子,俊麟不禁搖頭。“你真不是當總裁的料,我看黎伯伯這麼大的事業,恐怕要找個能幹的女婿來代管才行。”

苡詩瞟他。“你想說什麼?”

“奇風。”俊麟道:“我知道他一直很喜歡你,而且以他的能力足以勝任黎氏企業總裁的職位,你可以考慮看看。”

他的建議引起苡詩的不悅,她手一松,放開勾着他的手,逕自掏出鑰匙走往停車場。

“苡詩。”他追上去,不了解她氣從何來。“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誰才是最適合你的對象而已。”

“我看未必,你是在怕我纏着你,還是怕失去舒維?”苡詩杏眼圓睜,一語道破他的心中事。

“苡詩,你太看輕我了。”她的鄙夷令他生氣,她完全會錯了自己的好意。“我葉俊麟要是這麼自私的人,當初值得你那麼全心全意的愛嗎?”他一頓,嘆道:“我虧欠你,只是希望你幸福而已,如果你選擇的人真的不是奇風,我還是要祝福你,畢竟你是我最心愛的人之一。”

他感性的話,深深的打動她。“對不起,俊麟,我太激動了。不過我希望你知道,我並不怨你,因為這件事讓我成長了很多,也找到心中真正想愛想共度一生的男人。

以往我的視界太小了,在你跟奇風保護完好的世界下,只短視的以為你們才是我要選擇的終身伴侶;也因為這樣讓我以為這份友情就是愛,只想抓住你們其中之一。我的自以為是傷害了你,也傷害了奇風。所以,在整個事件中,如果有人要說抱歉的,那必定就是我了。對不起,是我拆散了你跟舒維,害她不能容於葉家,真的很抱歉。”

第一次,苡詩勇敢的剖析自己,堅強的面對這份錯綜複雜的感情,也真摯的想重拾回這份友誼。

“謝謝你,苡詩。你真的長大了。”俊麟感動莫名的擁住她,就好像擁住一份失而復得的珍貴情感一般。

苡詩靜靜的讓他抱着,在這寬闊的臂膀下,她不再感到一絲男女的情愫,反而是一種完全放鬆的安全感,就像是自己的父兄一般的溫暖。

上了車,他們將車開往醫院的停車場,一起坐電梯上去。

“能回去,葉伯伯應該很高興。”苡詩有些緊張的說。

他其實在住院一個禮拜時就可以出院了,但她跟俊麟央求他留下來多靜養;因為他們怕他太早出院會發現兩人沒有同枕的秘密。

“放心吧!只要我們兩個戲演得好些,就不會穿幫。

你看我媽不就一直被我們瞞得好好的嗎?”

“是啊!”可就是瞞不了奇風,因為他看他們的眼神時,總是充滿了看戲的趣味。

“我真希望你能儘快我到舒維,她的勇氣很讓我佩服,看得出來她很愛你。”她的愛是自己所沒有的,如果可以,苡詩希望能再見到她,與她成為知心好友。

“我知道。”她以生命來愛他,他也應以食情來回報。“我會找到她的。”

“可是奇風說想要她,你知道他說到做到的個性。”

這是她唯一擔心的。

這也是俊麟目前最傷腦筋的一件事。“這傢伙從日本回來后我就不了解他,他似乎學會了玩貓戲耗子。”

“別喪氣。”苡詩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的鼓勵。

“拿出你學生時代的魄力來,以你的本事還怕玩輸他嗎?”

是喲!比計謀,他玩得過自己嗎?在學生時代他可是十足的敗將啊!

“你放心,我會贏的。”

“當然,我充滿期待。”

到達頂樓的特別病房時,奇風已經先一步幫葉金龍收拾好,準備要出院了。

“這麼晚來,別人不知道還以為奇風才是我兒子呢?”葉金龍半開玩笑的佯裝生氣。

“他才奇怪。”俊麟笑着睨了一眼奇風。“這小子陰魂不散,老是出現在我們的左右,我才想他是不是被銀行革職了,閑着沒事做。”

“那倒好,就到我們葉氏來,葉伯伯保你坐第二把交椅。”葉金龍可樂了,有個能幹的兒子,再加上一個優秀的助手,葉氏想不興旺也難。

奇風笑着搖頭道:“葉伯伯的厚愛當然好,不過恐怕要先通過家父那關才行。”

“那不就沒希望了。”眾人傳出一陣笑聲。

奇風跟俊麟分別提着行李,率先走向電梯,苡詩則扶着葉金龍隨行在後。

“你媽呢?”葉金龍疼愛的問苡詩。

這個失而復得的媳婦他十分疼愛。雖然在黎、葉兩家忙着跑,可是在百忙之中還是每天抽空來看他,一點也不以俊麟的過去為恨,反而還處處體諒、幫忙,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媳婦。

“媽在家裏親手為爸準備歡迎宴,都是您愛吃的哦!”苡詩也很懂得討他歡心。

“真是忙壞你們了。”葉金龍心疼的拍拍她的手。

“這次多虧有你跟苛風,不然後果不知如何想像。”

“爸,都是自己人,還說這些做什麼?”她扶着他出電梯。

外面的清新空氣讓葉金龍備感舒服的深吸了好幾口。

“還是外面好,外面的空氣自由、外面的空氣甜啊!”他笑哈哈的說,心情好到極點。

“那是爸的心情好,世界也就跟着美妙起來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你爸爸跟媽媽似乎還不太諒解我們。”葉金龍臉突然一沉,遺憾的道。

“誰說的。”苡詩笑着給他一個驚喜。“我爸爸跟媽呀,他們今天也……”突然,一道魁梧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偉智一臉冷然的站在哪裏,冷眸宜宜射向苡詩。

“阿……阿偉!”他全身散發出來的森冷氣息教她忍不住倒抽口涼氣,全身的血液為之凍結。

奇風跟俊麟感受到偉智的敵意,不的而同的靠近苡詩守護着。

“苡詩怎麼了,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葉金龍不明白這男人的出現何以引起三人的緊張,他疑惑的問向來人。“似是誰?”

“蘇偉智。”他冷冷的說。腳步毫不停歇的走到苡詩的面前,與她蒼白的臉龐相對。

“還記得這個東西嗎?”他伸出一手,攤開靜躺其中的淚型珍珠。

微泛光澤的墜子是學生時代,奇風、俊麟、苡詩旅遊琉球時購買的,它會突然出現在這陌生男子的手中,不只俊麟覺得奇怪,就連奇風也覺得訝異。

他們瞭然的交換個眼神,終於知道苡詩心中的理想對象是誰了。

不過,看樣子他有個極大的誤會,因為他眼中閃現着狂怒噬人的凶光。

“告訴我,你到底認不認得它?”偉智憤恨的朝她質問。

苡詩愕然驚惶的不知如何是好,他為什麼要現在出現?為什麼要在葉伯伯才剛痊癒出院的這一刻來呢?

“對不起,先生,我不認得。”苡詩痛着心,強迫自己偽裝起冷漠。

她不能拿葉伯伯的生命開玩笑,至少不能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受到真相的刺激。

她的冷漠宛若一把冰斧般的砍在他的身上,教他自覺愚蠢的狂嘯起來。“喻柔說得沒錯,我果然是你這個富家千金閑極無聊時的一個遊戲,是你嘲笑、玩弄的一個玩具!”

他滿腔怒火的將那顆珍珠擲於地上,“當初我不應該救了你,更不應該留下你;現在,我把你要的珍珠還給你,以後我們再也沒有交集。”

他沉痛的說完這些話后,不看一眼的離去;離開她的視線,也離開了她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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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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