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實在很高興自己捨棄豪華觀光飯店,選擇了小屋。
小屋位於海邊,很舒適且頗具浪漫的氣息,還提供了一小片私人海灘,讓人有獨處的空間,享受着陽光、海風的洗禮。
對於飯店貼心的設計,洋洋自然是不願錯過,所以一大早她便換好了出國前才買下的藍色比基尼泳裝,拿着毛巾、防晒乳液等等,興沖沖地來到隸屬小木屋的私人天地。
放下所有的東西,洋洋麵向海、雙臂往外伸展,同時深深地呼吸,讓身軀整個達到了放鬆的情況之後,她便鋪好毛巾、迫不及待地趴了上去,準備享受陽光——
忽地,一個大膽、前衛的念頭,竄進洋洋的腦子裏,她坐了起來。
呃,其實也不能算是前衛啦,畢竟在這座小島上,很多人都這樣做,而她只不過是想試試那是什麼滋味罷了,況且,這裏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私人海灘,不會有人看見的。
眼睛往四周望了望,洋洋發現了一處天堂。
那個地方有着天然的最佳防護性,任何海上的動靜均在她的視線之內,就算有人或船過於接近,她還有充分的時間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躊躇了一下,她將所有的家當搬了過去,重新鋪好毛巾,先趴了上去,眼觀四周——哈!跟她想的結果一樣,她可以很方便的護住自己。
不再猶豫,她緩緩地脫下泳裝擱在一旁,然後將全身抹上乳液之後,便開始享受天體日光浴的經驗。
溫暖和煦的陽光灑在她的肌膚上,一陣陣微涼的海風,柔柔的吹拂過她整個身子——
嗯……真舒服,洋洋沉醉到眼皮快要完全鬆弛下來了。
想睡的感覺漸漸襲上她,忽地,一種很特別的聲音,闖進了她平靜安詳的世界。
那怪異的聲響,像一台小型的風扇,直朝她的方向而來,她倏然張開眼睛——
一隻大腳丫飛過她的頭顱,眼看下一秒,就要往她的背部落下——
“啊——”
“呃——該死!”
兩聲不同頻率,一男一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前者是洋洋驚嚇到的叫聲,後者則是大腳丫的主人發現她時的意外驚呼,及警悟出將會發生的慘事,所發出詛咒的聲音。
出自於身體本能的反射動作,大腳丫的主人將腳丫打橫的掠過原目標,而這個舉動使來人自然的失去平衡。
洋洋撐起上身轉個角度,關心的看向正努力穩住自己的男子。
他像個奧運體操選手在落地前翻身一旋,矯捷而優美的穩住了自己的身軀,一腿屈膝、一腿直直的后伸,活似個田徑好手一般。
是他!洋洋的心震了一下,有些不相信地呆愣着。
楊克磊終於穩住了自己的身軀,吐出一口氣,他將眸光射向差點讓他踩扁的女人,如果剛剛那一瞥沒看錯的話,那個柔嫩光滑的美背是屬於女性的。
是她?他的唇角開始緩緩的上揚——
只着短褲,全身散發粗野味道的他,笑得很緩、很——迷人。
“嗨!我們還真有緣。”
連聲音都低沉的性感。
“呃,是呀。”洋洋笨拙、無措地應道。
“沒踩到你吧?”銳利的眼睛離開她的臉往下移動,然後迸射出欣賞又灼熱的眸光。
隨着他視線的落點,洋洋驀然驚覺到自己的衣衫比他還少,甚至是全身赤裸,伸手抓起壓在身下的毛巾遮住自己,同時用力地剋制着涌到口邊的尖叫聲。
“沒、沒有。”
她覺得自己一定像只已煮熟的蝦子,全身紅得快焦掉了。
美麗的胴體被遮掩,克磊覺得可惜,但那抹在飛機上吸引他的嫣紅,再次讓他着迷。
“對不起!你躺在沙灘上惟一的沙丘後面,我沒看到,直到……在你上面……”他的笑容很曖昧。
“是沙龍,不是沙丘。”看他懷疑的瞄那堆殘骸一眼,她無可奈何又有些不悅的說:“至少你沒來之前它是沙龍。”頓了頓,她開口再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裏應該是屬於私人海灘。”
而且還是她的私人海灘,他怎麼可以隨隨便便不經允許就闖了進來呢?雖然她很高興能夠再遇見他,但為什麼不是在餐廳、酒吧,甚至廁所門口都行,偏偏在這!
好,那也就算了,可為何上天還將這場相遇,安排在她瘋狂的時候呢?
喔!老天!他一定把她當成一個行為不檢的女人了,為此,她倏地沮喪極了。
“對不起。”他隨口道歉,卻沒有邁開腳步離開的意思,反而往不遠處的木屋望了一眼,“你住那間?”
“嗯。”
他的笑容更大了,“我是你的鄰居——楊克磊。”
盯着他伸出的手,洋洋驚跳了一下,接着她一面暗罵自己表現的像個白痴,一面用一手緊緊抓住毛巾,羞怯地騰出一手握住那雙大掌。
“呃,你好。”她想抽回手,可是他卻握得牢緊。
嗯!他連她的纖嫩玉手都喜歡。
“你還沒說出你的名字。”他的語調像是好意的提醒她。
“我叫季洋洋。”
為什麼她總覺得他的視線中夾雜着神秘、曖昧,及不容她忽視,就像大野狼盯上小紅帽的那種不懷好意的神情呢?
“你實在不用那麼麻煩,一直緊抓着那條毛巾。”
“不,我不覺得麻煩,能不能請你……”她搖搖被握住的手,沒有將話整個說全。
“放手?我不能一直握着嗎?”他的拇指似有若無地在她的手背來回輕輕摩挲。
果然,原本在她臉上已經消退的紅暈,又快速地爬回她的雙頰,這印證了他的猜測,她是個敏感的小東西。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臉紅的樣子很美?”
他的讚美,讓她平常一向敏捷的大腦,幾乎快化成一攤水了,只能反射性地開口說:“謝謝!”
“不客氣!”他的笑容更加曖昧地說。
沉默從四周掩蓋而來,海浪的聲音、他依然灼灼的奇異視線,及她持續攀升的心跳,彷彿形成一個網,罩在他們的周圍,令洋洋渾身不自在極了。深吸一口氣,她決定回小屋裏去哀悼自己的糗態。於是,她稍稍使力一掙,奪回了受制的手,然後一面嘀咕什麼她曬夠什麼的,一面笨拙的收拾東西。沒辦法,她只有一隻手有空閑,另一隻手得揪緊毛巾。
當她掙扎着要起身時,一旁的他,立即伸手一把將她攙扶起身。
“謝謝……再見……呃……唔?”洋洋抬眼拋出一抹疑問。
“楊克磊。”
“喔,再見!楊先生。”說完,她快步越過他,往木屋的方向前進。
就在她認為多少算是保住尊嚴的離開時,後面再度傳來了他低沉的嗓音。
“等一下,你好像漏了一件東西。”
停下腳步,洋洋可惜地盯着還剩十幾步遠的木屋,她不甘願地回過身,卻被所看到的影像給打敗了——
羞窘交集的瞪着出賣她的比基尼泳衣,而這還不算什麼,最讓她覺得想鑽地洞的是,她的泳衣被他分別用雙手的拇指及食指捏着一小塊地方,然後左右搖晃着。
“謝謝!”她用最快的速度衝到楊克磊的面前,一把搶過自己的東西。
“需要我幫你穿上嗎?”他的眼中帶着不容她看錯的濃濃戲謔。
聞言,洋洋呼吸一窒,差點為自己腦袋瓜子裏天馬行空的想像力給噎着,瞪他一眼——壞男人!
“不、不用。”
“真的?不要跟我客氣喔,我很樂意幫忙的。”
再瞪他一眼,狠狠的,然後咬牙的說:“謝謝你的好意,但是真的不用。”背過身,一邊再度邁開大步朝原訂的目標走去,一邊口氣很沖的拋下道別,“再見。”
克磊看她又要護住嬌軀,又要撥空注意手上抓的泳衣、乳液,那模樣是既笨拙又可愛,嘴角不禁直往上揚,目光更是不捨得離開地黏着她不放。
雖然洋洋再也沒有回過頭,但每走一步她都可以感受到那個男人灼熱的注視,最後的那一小段路,她簡直是用跑的躲進小木屋。
回到屋裏,她仍一味往卧室沖,鬆掉手中的毛巾,她的身子也像無骨的毛巾拋進彈簧床上。
天!這算什麼?那個可惡的男人,搞不好還在沙灘捧腹大笑。
討厭!這叫她怎麼敢再出門嘛?萬一碰到他怎麼辦?哎呦!討厭!
不過——洋洋心思一轉,鬱卒的心情倏地消失。
嘻,嘻!她真的很高興能夠再次遇見他,一抹夢幻的笑容,在她的唇邊綻放的越來越甜,許久許久不散……
***www..net轉載整理***請支持四月天***
楊克磊飲一口手中的冰啤酒,眼睛透過窗子,越過矮小的竹籬笆,落在鄰居的屋頂,他神情帶着柔柔的淺笑。
她震驚的表情、僵直半撐的姿勢,好像一隻忘了上發條的娃娃,眼睛還睜得又大又圓的呢!
唉!其實他應該保持紳士風度,先遞條毛巾給她的,免得她臉紅尷尬,可是她染上紅暈的風情,真的非常的迷人,像個嬌艷欲滴的蘋果,令他垂涎不已。
大口灌下啤酒,他將回憶往前推上一大步,甚至再往前,再再往前——
呃……距他上次看到女人臉紅是什麼時候?或者——他有見過他認識的女人頰上出現嫣紅嗎?
應該沒有吧!在他認識的女人當中,如果遇到清晨那種狀況,一定會立即貼在他身上,妖媚十足地對他鼓舞嬌笑。
不過,她光在那也夠鼓舞他了,雖然只是看了幾秒她全身赤裸的樣子,但她的靦腆、羞怯、不自在,也夠他回味的了。
將罐子裏剩餘的酒全灌入喉中,然後捏扁鐵罐,一個投射動作,完美的將垃圾送進了它該待的地方。
他決定了,他要再見她一次,因為如果不見她,他又怎麼能夠更加的確定,她是真的吸引着他。季洋洋——洋洋——好聽的名字,呵!
***www..net轉載整理***請支持四月天***
洋洋從浴室走了出來,解下包住頭的毛巾,撥了撥濕濡的頭髮,先用手指在頭上耙一耙,接着才抓起化妝枱上的梳子,準備梳理——
這時,門上突然響起輕敲,令她眉頭一皺,疑惑地瞄一眼門口,放下梳子起身穿過起居室,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是他?
當她看清小門廊外站立的身影時,不禁暗自呻吟,老天!她還沒準備好面對他,他怎麼就來了?她鬱卒地在原地跺了好幾次腳。
終於,她心痛地決定放過這次的好機會,畢竟以她目前還為在他面前連連出糗的事情,感到自憐自艾的狀態下,也不會有什麼好表現的。
鼓足勇氣,深呼吸個兩三次,再換上一臉冰霜,她徐徐地將門打開——
“嗨!”
他的招呼透露着親密,彷彿與她認識很久似的,而這種假象,他不僅用語氣來達成,同時也用他迷人深邃的眼眸來加深意味。
洋洋先是紅了臉,接着挺直身子,雙眼大膽而不逃避的與他如磁鐵般吸引人的眸子對上,企圖不讓他看出他有多讓她不安及無措。可是,下一秒,她就心知無望了,因為浮在他臉龐的笑容,慵懶中帶着自負與自得。
清清梗在喉中的緊張,她開口說:“楊先生,有什麼事嗎?”
“喔,洋洋——”
天!他叫她的名字怎麼能如此的好聽、如此的……
“……我是來借一杯咖啡的。”
“什……什麼?”她眨眨眼,有些不能接受耳朵傳來的訊息。借一杯咖啡?什麼跟什麼嘛!爛借口!
“借一杯咖啡呀。”楊克磊才不管這個說辭爛不爛,自行走進門,並很順手的關上門,一雙眼睛往四周看了看,“挺舒服的嘛!”
千百種思緒竄入她的腦袋瓜子,她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
“楊先生,你到底……”
“我們都這麼熟了,叫我克磊或是磊吧。”他意有所指的揚揚眉。
聞言,她倒抽了一口氣,尖刻地回道:“沒有。”
“沒有?”他愣了愣,沒聽懂她將話題跳到何處的重複着她的話語。
“咖啡呀!你不是來借咖啡的嗎?”
“哦,對呀,我每天都會自己泡一杯來喝的,不過,這次旅行卻忘了帶。”說著,他的嘴角戲劇性地垮了下來。
洋洋奮力的抿住雙唇,不讓它們有咧開來的機會,因為她實在不想笑、也不願笑,可是他的說辭是那麼的理直氣壯,好像她沒帶,是她的錯。
“對不起,我真的沒有。”
“沒有?”他像是討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樣。“那你有沒有什麼喝的?”
洋洋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不起,我現在沒有什麼心情扮演主人,你到底有啥事情?”
“你怎麼沒再回沙灘,害我等你等了好久。”
“我在屋裏做日光浴,這樣才不會被人‘撞見’。”她特意強調最後兩個字。
聞言,楊克磊不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笑開了臉。
“裸體?”
“什麼?當然不是!”她臉紅耳赤地辯解着,老天!他一定得不斷提醒她嗎?
“為什麼?怕人偷窺呀?”他佯裝無辜地詢問她。
“不是,是怕有人打擾!”洋洋口氣忍不住沖了點,她發誓這男人要是再扮豬吃老虎,就休怪她下逐客令了。
她的回答使他縱聲大笑,宏亮笑聲連綿的自他的丹田發出。
他爽朗的笑容控制了她的思緒,她迷惑地望着他,看他笑到連身上那寬鬆套頭衫都在抖動,害她差點伸手去感覺他那厚實的胸膛,迅速地,她別開臉。
“你一個人來?”楊克磊突然的問。
“嗯!”還沒自莫名的悸動中恢復的洋洋沒有防備,直覺的回答他的問題。
“太好了,我也是一個人來,乾脆我們一起,這樣比較有伴,也比較有趣,你意下如何?”
“有趣?有什麼趣呀?”她的本意原是要諷刺他言辭中所帶的肯定語氣,但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還頻頻的暗罵自己笨。
“跟我在一起之後,你就知道哪裏有趣了。”他朝前跨了幾步,讓彼此的距離大幅度的縮短,語氣曖昧的不能再曖昧了。
討厭!他靠那麼近幹嗎!她都可以感覺到他健壯的身軀所散發出來的熱度。
“什麼?”受到影響的她,連發出來的聲音都虛軟無力。
“……”楊克磊故意含糊不清地說。
“什麼?”洋洋的頭猛地抬起,接觸到他捉弄的笑容,臉又燒的通紅。
可惡!他怎麼可以捉弄她呢?
不悅的皺皺眉,她小心翼翼且客氣地道:“呃,能不能請你……離開呀?”
“離開?你要我離開?”他故作驚訝的看着她,然後又玩笑的開口說:“我不能待在這嗎?”
“當、當然不能。”洋洋覺得她的臉快要被自已越來越高的溫度給燒熟了。
見她又是羞赧又是氣憤,那多彩多姿的表情,再次印證了他的猜測。
呵!呵!看來這次的假期,他是不會孤單、無聊了,因為有她的出現,一個他第一眼看覺得順眼;第二眼看覺得喜歡;第三眼看,就想要的女人。
他的眸光緊緊鎖住她。
他想嘗嘗她那櫻桃般色澤的紅唇,也想將手放到她的身上撫摸,當然如果能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埋進她所散發的獨特氣息里,那就更好了。
可是她的眼睛羞赧的直躲着他,身子還輕輕顫抖着,眸光一閃,他勉強倒退一步,他可不想嚇壞了他的獵物。
“你今天晚上有什麼事嗎?”
“還不一定。”他想做什麼,洋洋摸不着頭緒。
“喔!那你什麼時候可以一定?我們一起吃個晚餐吧。”他挑眉問道。
她竭力避開他的注視,“我是來度假的。”
“所以?”他耐心地等候她的回答。
他那對眼睛真是很容易讓人迷惑,“呃,度假就是休息、放輕鬆、做自己高興的事,所以我不做任何計劃。”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似是認同她的想法,但頓了幾秒,他卻開口定下時間,“晚上七點,好嗎?”
她不是已經拒絕他了嗎?洋洋狐疑地看看他,不了解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晚一起吃飯。”克磊當然知道她已經拒絕他了,但誰說他不可以當作沒聽見的。“可是我剛剛不是說……”她話還來不及說完,他便出聲壓過她。
“晚上我來接你,Bye!”話才說完,他便低頭在她頰上留下一吻,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當大門闔上的剎那,洋洋伸出一手輕輕的指住他嘴唇偷襲的地方,而腦中也才在這時慢半拍的反應到自己被吃豆腐了!這叫她一時間不知該要有什麼樣的心情,是委屈?是竊喜?還是……
最後,她不願去想太多,訥訥地將手放下,決定換件衣服去壓壓馬路,直到累斃為止。
***www..net轉載整理***請支持四月天***
洋洋在市區閉晃,順便買一些紀念品,很快地,天色漸漸變暗了。
回到小木屋的時候,她已經是又累又餓,遂決定待在屋裏,隨便叫個餐點填飽肚子,然後早早上床睡個美容覺。
拿起電話,準備撥至餐廳時,楊克磊的晚餐之約,倏然闖入她的腦子裏,遲疑了一會,緩緩的將話筒放了回去,接着她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心裏矛盾着。
她沒什麼約會的經驗,一直以來她就像林禮說的一樣忙得像個陀螺,為自己與可可的生活不停、不停的轉動着,連稍稍休息一會,她都覺得是在浪費時間。
但是,現在可不同了,陀螺因為被旁邊的異物硬生生的干擾到,目前已經暫時停頓的倒在一旁休息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就想一嘗與異性約會的滋味……呃,好吧!她承認她的確是有想,畢竟楊克磊是個看起來很有吸引力的男人,但那只是剎那間的念頭而已,她沒必要衝動的去執行吧?
考慮了一會之後,她決定——放他鴿子,自己去餐廳吃個痛快。
她抓起手提袋,匆匆地收拾一下,就像房間裏有怪物似的逃出房間,奔往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