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氣死她了!

江妘琮氣憤的甩上林月的大門,啟動保全系統后便宜接往樓上奔去。

“啊——”她忍不住尖叫。

此刻的她,和眾人面前清純、可人的江妘琮完全是兩個樣,她極不淑女的叉開雙腿,一手叉腰,一手扶着摟梯,長發散亂,這也就算了,更甚者她鼻間夾雜着粗重喘息,平時笑得間露燦爛的雙眸此刻卻迸出凶光,似乎恨不得能將惹她氣憤的那位仁兄拆吃入腹,連骨頭都不吐。

“子琮?”

見江妘琮站在樓梯口尖叫,還是如此氣煞的模樣,慕塵璘與項玥莫不詫愕不已。誰惹到她了嗎?

“誰惹你生氣了?”慕塵璘起身迎向她,聞到她身上有些微的酒味。“你喝酒了?”

“我終於知道曲曄突然回台灣的目的了!”江妘琮咬牙切齒的說。

慕塵璘與項玥對看一眼,立即明白,那個惹她如此氣憤的罪魁禍首絕對非曲曄莫屬。

“到底是怎麼了?你倒是說來聽聽呀。”項玥問她。她這模樣還真是少見。

江妘琮沒有馬上回答,她逕自衝進廚房,為自己泡了一杯茶。

她得先讓自己清醒清醒。

本來自日本料理店出來時,就因酒醉而有些頭疼,沒想到曲曄在送她回來的途中,還問了她一些話,登時令她怒火大熾,一發不可收拾,頭也就更痛了。

不久,她從廚房端出茶,開始緩緩的對她們述說今天所發生的事。

“他問你對他的那幾位同學有沒有好感?”聽完她的敘述,項玥與慕塵璘的反應皆是困惑不已。但等江妘琮將自己慢半拍的結論說出后,她們兩人也終於明白——曲曄想幫子琮相親。

“他真的太過份了。”江妘琮喝了口茶,情緒仍是十分激動。

也許她之前是愣了些,沒察覺他的用意,但當他開口問“你對他們有無好感”、“要不要安排你們下回單獨見面”時,再怎麼笨的人也聽得出他言下之意。

“他以為他是誰?我江妘琮可不是沒人要的女人,還需要他費心替我找男人?而且他有什麼權利可以替我選擇?他根本是個屁!不,他什麼都不是,連屁都不如上江妘琮的酒意尚未全部消退,罵起人來有些胡言亂語。

“子琮,你先冷靜下來。”見她有點類似發酒瘋的吼叫着,項玥乾脆拉她到沙發上坐着,安撫她。“我好生氣……真的好氣……”她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着。

“你還說人家是來賞錢的,結果他根本是想甩掉你!”並非慕塵璘沒良心的說著風涼話,其實她很生氣,尤其氣江妘琮這等模樣。

她原本不是這樣的,為何每每遇上曲曄便走了樣?

“子琮,既然事情發展成這樣,你乾脆和曲曄說清楚,要撒清關係就直說,也甭他介紹什麼同學給你認識,兩人好好的談過後,就乾脆結束那荒唐且根本不必存在的婚姻。反正你也只是一時好玩、賭氣才答應和他結婚的,不是嗎?”項玥好言勸說著。

“是啊,我想,曲曄現在會極力想介紹他的同學給你認識,也許是因為他當初曾答應過你,直到你找到好對象之前,他會負責你的一切。既然如此,倒不如就乘機和他劃清界線吧。”慕塵璘也補充道。

江妘琮始終沉默不語,視線一直停在手中的茶杯上。

“子琮?”項玥見她沒反應,只好試探性的叫喚她。

“我不要。”江妘琮悶悶的嗓音突地響起。

“不要?”慕塵璘和項玥對看了一眼,“不要什麼?”

“我才不要這麼簡單就放過他!”江妘琮的酒醉醒了八分,瞳眸中霎時充滿鬥志。

項玥兩人雙雙皺起眉頭,心頭盤旋着極不好的預感。

“哼!當初可是他自己信誓旦旦說要負責,五年來不聞不問也就罷了,現在突然回台就想甩掉我?門都沒有!”她不服輸的性子完全展現。

“子琮,我知道你現在很氣,但也不能意氣用事。我們也覺得曲曄他未經過你的同意,便將你和別人湊對的行為過份了些,但我們又何必衝動的和他卯上?”有仇不報非君子是子琮的至理名言,項玥着實怕她又想出什麼鬼點子。

“我才不打算這麼便宜他,要斗大家一起來斗,難道我還怕他不成?”江妘琮眸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教人看了不禁不寒而慄。

今日,曲曄當真是惹毛她了,她豈有不反擊的道理。

項玥和慕塵璘沒轍了。當初是誰說玩玩而已,現下人家想和她撇清關係,她卻是一個勁的想去招惹人家。

子琮明白自己的心緒嗎?兩人互看一眼,同時在心裏心浮現相同的想法。

???

“子琮,我知道這樣突然約你出來有些唐突,但你仍願意赴約,我真的很高興。”尉邦興斯文的笑容下是擋不住的自信,因為自己優越的家世背景、俊帥的外表。

江妘琮露出極為甜美的笑容,心裏暗自好笑着。

好個曲曄!竟敢惹她,現在就是她報仇的機會。

“尉先生你千萬別這麼說,曲嘩和我說過你的人很好,是個非常不錯的朋友,你約我出來吃飯是我的榮幸,如果我還不賞臉,豈不是太拿喬了。”

“喔?”他怔了下。原來曲曄在她面前說過他的好話,真不愧是他高中時最好的朋友。

“唉,只是我這樣私底下和你見面,曲曄知道后不曉得會不會很生氣?”她原本笑得燦爛的臉龐突然染上憂傷,並幽幽的嘆了口氣。

“我們兩個見面曲曄為何要生氣?”他為她這番話感到莫名其妙,不解地問。

“尉先生你也知道的,曲曄他的為人其實是有些霸道的,有時又愛胡亂給人亂扣罪名,像我和生意上客人的來往便常教他誤會,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大多時候他還是很體貼的。”江妘琮一臉宛若沉醉在愛河裏的小女人貌。

尉邦興蹙着眉,不懂她為何談到曲曄時,眸中便閃着異樣的光芒,心裏不禁有些不悅。

“子琮,我們還是別談曲曄了。”他沉聲說。

“咦?”她面露不解,但仍是點頭應允。

呵……她心裏的小惡魔在竊笑,他已經漸漸上鉤嘍。

“子琮,其實我今日約你出來,是有事和你談談的。”他眼中有着堅定。向來他決定的事便勢必要達成,包括娶她為妻。

“咦,是什麼事?”她邊吃着眼前的菲力牛排邊詢問他。

尉邦興遞給她一隻紙袋。“這是我們尉家的總資產表及我的健康檢查表。”

江妘琮取出紙袋裏的一疊表格,心裏不禁嘖嘖輕呼,乖乖,他家的資產有數億元哩!原來他也是個有錢人。

“這是……”

“我是獨子,未來尉家的所有產業絕對是由我繼承,再加上我的健康方面完全沒有任何問題,我未來的妻子必定能擁有幸福、美滿的生活。”在他心中已規畫好一幅美好的遠景。

她暗自挑了挑眉。“尉先生,你的意思是……”

“子琮,我有十足的自信能給予你一個十分美滿的婚姻,請你嫁給我吧?”尉邦興露出再誠懇不過的表情,冀盼她能首肯。

“啊?!”她被他嚇了一跳,本以為他只是想追求她,但萬萬想不到他竟是要她嫁給他,太駭人了吧?他們才第二次見面,不會太快了嗎?

“子琮,我明白這或許令你訝異不已,畢竟我們才第二次見面,但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上一次見面時,我便暗自告訴自己,是了,你就是我今生的新娘。我保證,我會用盡我所有的愛來呵護你。”尉邦興自西裝口袋取出一個錦盒,他將它打開,裏頭是一隻光彩奪目的鑽戒。“請你嫁給我吧!”

那隻鑽戒起碼有五克拉以上!不過,她不能收下。

“尉先生……我……”江妘琮輕蹙黛眉,一臉為難。

“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嗎?”他不相信如此優渥的條件之下,會有女人拒絕他的求婚。

“老實說,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她非常抱歉的道。

“為什麼?”尉邦興簡直不敢置信。

“我對你的求婚真的感到很榮幸,可是我不能夠答應你,我……”她欲言又止,非常的為難。

“怎麼?你有什麼苦衷嗎?說出來聽聽無妨。”他倒要聽聽她究竟為了什麼不能嫁他。

“我……我是曲曄的情婦呀!怎麼能嫁入尉家呢!”

“什麼?!”

江妘琮的一番話像是扔了一顆炸彈到尉邦興的面前,當下將他炸得七葷八素,無法思考。

她……是曲曄的情婦?!但曲曄明明說她是他的朋友,這是怎麼回事?

“沒錯,我是曲曄的情婦,不過他一直沒對外公開過,畢竟情婦本來就是見不得光……”說到這,她像是提到什麼傷心事般淚水盈眶。

“但曲曄告訴我,你只是他的一位朋友……”他據實告知。

“什麼?!”她抬起閃爍淚光的雙眸,“他……他這麼告訴你的!他怎麼可以這麼說?難道我和他之間的過去對他都只是過往雲煙嗎?”她語畢,晶瑩的淚水亦滑落臉龐。

“你……”她的淚水使尉邦興怔愣住。她真的很愛曲曄吧!為何曲曄會想拋棄她而介紹給他們認識?

“我想,也許他厭倦我了吧。”她極怨懟的道。

“你和曲曄所說的完全不符。曲曄五年前便到美國發展事業,其間也鮮少回台,你怎會是他的情婦?”他仍有質疑,他希望是她在開他玩笑,他才有追求她的機會。

她是第一個令他渴望踏入婚姻的女人,雖然他們連彼此都還不了解,但他不管,他想要她,非常渴望得到她。

“你不相信我嗎?”她吸了吸鼻子,幽幽地說:“我和曲曄五年前就已經認識了,那時,他為了發展他的律師事業而到美國去,雖然我也很想陪在他身邊,與他在異鄉一起奮鬥,無奈我有家人、工作在這邊,而且曲曄也說他想心無旁騖的處理他的事業,因為這些種種的原因,所以我便留在台灣,偶爾才到美國去找他。

“也許這一切對你來說真的很不可置信,但我何苦扯謊欺騙你呢?你若不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找曲曄對質。”她急急道,但隨即又因一陣心寒而垮下臉來。

“不過,既然他已如此厭惡我,將我當成燙手山芋般急着扔出去,我想,他是不可能承認和我的那一段過去了。也罷!過往雲煙就任它灰飛煙滅吧!我的心寒了,情婦本就沒有出頭的機會,是我太過於奢望了。”她沉重的嘆了口氣,深鎖的黛眉彷彿告知他她承受了多麼悲痛的情緒,惹人心憐。尉邦興望着她敘述着一切,她真切哀傷的口吻哪像在扯謊?莫非事實真如她所陳述?

這曲曄真是太過份了,子琮是如此乖巧柔順,識大體,這般的好女人着實不可多得,可他竟如此糟蹋她,怎不教人氣憤呢?

“子琮,既然如此,我也不為難你,不過我勢必得和曲曄好好談一談,你放心,如果他不懂得好好珍惜你,我的胸膛隨時為你空着。”他信誓旦旦的宣誓着,拿起帳單離去。

見着尉邦興離去的背影,江妘琮緩緩露出笑容,原本在雙眸之中閃爍的哀傷被一絲慧黠取代。老天爺,原諒她不負責任的謊言吧!誰教曲曄敢惹她,那她只好加倍奉還嘍!阿彌陀佛。

???

“邦興!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發生什麼事嗎!”

晚上十點多,尉邦興陰沉着臉佇立在曲家門外。

“我有事想跟你談一談。”他沉聲說道。

“進來吧。”曲曄心中雖納悶,但仍打開大門,側身讓他進門。

“兒子,這麼晚了,是誰呀?”羅娟方才聽到門鈴聲,披了件外套下樓問。

“是我高中同學,尉邦興。”曲曄轉頭望向尉邦興,“邦興,這位是我母親。”他替兩人做了介紹。“伯母您好。”尉邦興禮貌性的問候一聲后,便對曲曄說:“我要和你談談子琮的事。”

曲曄皺了下眉頭。談江妘琮的事?他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嗎?瞧邦興的臉色真的很不好。

“好,我們上樓去。”

見兩人一前一後往樓上走,羅娟的臉上佈滿了雀躍之色。

他們說什麼“子琮”的,不會是個女人吧?唷!有好戲可看,她不如跟過去偷聽看看。

“看不出來你竟是個負心漢!”關上門后,尉邦興馬上將炮火射向曲曄。

“負心漢?”曲曄不解的攢起濃眉,“我聽不懂你說的。”邦興怎會劈頭大罵他是負心漢呢?他做了什麼?

“你五年前就拋下子琮一人到美國去,現在你又要將她丟給別人,甚至介紹給我們這些朋友,你有沒有替她想過她的感受?”

而更令他氣憤的是,曲曄簡直是間接摧損他的自尊,他首次向女人求婚卻間接因他的緣故被拒絕。

曲曄為他的一番話而怔住。

邦興怎麼會知道五年前的事?因酒醉而和江妘琮發生關係一事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為什麼邦興會知道!是江妘琮告訴他的!她為何要這麼做!

“是江妘琮告訴你的?”曲曄不解的問。

他的疑問在尉邦興耳里聽來,就算是承認了,因此,他的怒氣驟然攀升。

“你承認了嗎?枉費我過去總認為你是個正直的君子,但我萬萬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小人!子琮有什麼不好?雖然她只能當你的情婦,她畢竟十分認份的待在你身旁,甚至可以說是無怨無尤……”

“等等。”曲曄喊道。“情婦?她告訴你她是我的情婦?”

“事到如今你還想否認嗎?”尉邦興睇視着他,不再相信他所說的任何話。

“邦興,我想這一切一定有所誤會。”他得為自己辯護,什麼時候江妘琮竟成了他的情婦?

“夠了吧!曲曄,方才你既然已經承認,現在又何必反駁?男人敢做就要敢擔當。只是,我萬萬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自己的女人不要還想介紹給兄弟們,算我錯看了你!”尉邦興愈說,心中愈是氣憤。

“我說了事情並不是如此,江妘琮更不是我的什麼情婦!”曲曄亦被激得七竅生煙,他沒做過的事誰也不許誣賴他。

“算了,我不想再跟你多說了,再見。”

尉邦興轉身開門欲離去,被在門外偷聽的羅娟嚇了一跳,之後他像一陣狂風般飄離。

羅娟轉頭看了下他離去的背影,一腳踏進門打算和自己的兒子好好“商討”一番。

“兒子,你真的拋棄那個叫子琮的女孩子?這樣太過份了啦!況且,你有女朋友怎麼不跟我和你爸講,好歹……”

“媽!”曲曄不耐煩的吼叫成功的止住她的話,並將她推至門外。“媽,我已經夠煩了,你別再來惹我。”

“我哪有惹你?我是……”

“砰”一聲,他將房門甩上,也將她的不滿隔絕在外。

羅娟對着門板齜牙咧嘴一番。

臭兒子,竟敢如此待她?家門不幸啊!曲家竟出了個不肖子。

心裏頭的憤恨沒處嚷,她只好摸摸鼻子回房去了。

房內,曲曄氣憤交加,任由自己頹然的跌坐在床沿。

雙手交疊放至額問,他看起來極為疲累,心中燃燒的憤怒火焰久久未曾消退。

江妘琮她究竟是想幹麼?為何會對邦興宣稱是他的情婦?她在打什麼主意?有何企圖?

不過就算她真有好的理由,他也無法原諒她如此胡鬧,他是一名律師,哪能坐視她的毀謗而不理不睬?看來他得找她談談,讓她明白他曲曄可不會采息事寧人的方法放任她恣意妄為。

天!他的頭開始隱隱作痛,和她之間的糾葛似乎是愈來愈深了……

???

“喲,真想不到你曲大少爺竟還會想到小女子我,我記得,我好像得罪了你這位大少爺,令你非常急着想甩掉我這燙手山芋不是嗎?怎麼這會兒還約我出來呢?不怕我忝不知恥的黏着你不放嗎?”

江妘琮一到和曲曄所約定的咖啡屋時,劈頭就是一串酸溜溜的話,雖然表情仍是一派的純真樣,但每一句話都彷彿帶了刺,直往他身上扎。

江妘琮坐定在他的對面,看得出他全身皆被怒火團團圍住,可她仍是無懼無畏,也可以說她根本不懂“害怕”兩字怎麼寫。

待侍者送上飲料后,她輕啜了口,黑白分明的靈活眸子瞟向曲曄。

“曲大少爺約小女子出來是有啥吩咐嗎?”

“你還問我?”他始終緊抿的雙唇首次開口,但悶悶的語調彷彿夾雜着風雨欲來的狂暴,掃向江妘琮。“你心裏應當清楚得很,不是嗎?”

“嘎?我又哪兒惹着大少爺你嗎?”她不怕死的佯裝訝異,存心氣他。

曲曄額上青筋浮現,不知不覺的掄緊拳頭。

“你為何對邦興說你是我的情婦?”他壓抑着心中洶湧的怒氣。

“喔!是這事啊!你何必氣成這樣?我又沒有老實的告訴他,我是你一時‘善心大發’所娶的妻子。”她微笑的道。

曲曄望着她那在此刻顯得十分刺眼的樂笑,更為她的不正經而氣煞。

“你我都知道,五年前的婚姻是為了對你負責,事實上丈夫、妻子的稱謂在這個婚姻中根本是無意義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我怎會不明白?”說到這,她斂住笑容,氣憤地說:“你自己都說了,五年前的婚姻是對我的假性負責,那時我記得你曾對我說過,直至我找到好對象以前,你會負責我所有的一切,但現在呢?

“這五年來你沒消沒息也就罷了,我一個人過得倒也挺自由自在,但是你突然回來,而且一回來就做出如此過份、污辱人的事,令我非常生氣,所以我哪能讓你好過?”她咬牙切齒的陳述着。

“過份?污辱?我不懂你所指的是什麼。”

“你還敢說你不懂?!”江妘琮一雙瞳眸簡直就要射出火來。“難道你忘了你企圖介紹你同學給我嗎?你以為你是誰?我江妘琮不是丑到沒人要,要你如此費心的幫我找對象!”

曲曄終於明白了,原來她是氣憤他為她安排相親,所以才造謠說她是他的情婦。

雖然他理虧在先,但她也不能如此亂說,這可攸關他的清譽,容不得她玩笑。看來,他得好好同她說明白。

“我不曉得這件事帶給你的衝擊如此大,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但你真的不該隨意造謠說是我的情婦,你知不知道我可以因此告你毀謗?”他必須讓她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江妘琮瞠大雙眼,對他竟說出這種話,胸口的怒氣霎時又提了起來。

“要告大家一起來告,我要告你拉皮條!”

曲曄皺起眉頭,“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我是說道理給你聽,你怎麼反倒嚷着要告我?”

“是你先說要告我的,你敢說我不可理喻?我告訴你,我江妘琮沒有這麼好欺負,也不用你來假好心,更不需要你這個‘丈夫’來替我介紹男人……”雖然她嘴巴上嚷着自己不是好欺負的,但心裏頭實在委屈,鼻子一酸,眼淚就撲簌簌的掉落下來。

她不想哭的,再怎樣也不能在他面前哭,無奈眼淚儘是不聽話的滾落下來,怎麼也止不了,她只能愈哭愈凶,連她自己也不曉得為何要哭。

本來他們的談論就已經引起店裏其他客人的側目,如今江妘琮一哭,眾人更是議論紛紛。

見她哭成這樣,向來對女人的眼淚感到不耐煩的曲曄竟也軟化下來,心裏有種不舍的情緒在作崇。

她不像某些影星哭起來也美得很,她哭腫了雙眼,連鼻子也紅通通的,和她平時亮麗的外表差距甚遠。一見到她哭,他什麼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甚至想將她攬人懷中疼惜一番。

他默默的取出手帕遞給她。“把眼淚擦一擦吧。”

江妘琮接過手帕,奮力的將眼淚、鼻涕全往上抹,完全不管一條高級的名貴手帕就這麼讓她給糟蹋了。

曲曄凝睇着她,心頭亂糟糟的,活像一團好好的毛線團卻教貓咪給攪亂般,打上千千結。

他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他似乎對面前這個一直教他迷惑的小女人心動了——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

他不以為自己有被虐待狂,但在她一連串的囂張舉止之後,他得承認,他的心的確為她的一切行為而牽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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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情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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