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浣秋待在值植焰寨已半個月了,自那次阿標來幫忙她過後,他又找了更多兄弟來幫她的忙,現在每到炊食時間,廚房裏便熱鬧得緊。她的壓力着實輕鬆不少。

還有一點叫她覺得十分好笑,那便是看着數名彪形大漢在廚房裏手忙腳亂、不知所措的樣子。拿刀劍或許他們是架式十足,但拿菜刀這可就難為了他們。

這幾日相處下來,她發覺這寨中的人事實上都是面噁心善的,有時見她怯懦未敢搭腔時,他們便會說笑來逗她,也因此,她才逐漸撤下心防,能和他們一起說說鬧鬧。

“喂,我說阿標啊!不過是叫你切個菜,你是在蘑菇什麼切了這麼久?”阿狗已經完成了洗米的工作,此刻正清閑的在一旁納涼着,一張嘴卻絮絮叨叨的念個不停。

“喂,這菜……不好切……很嗆……”阿標背對着大家,斷斷續續的說。

“喂,阿標,你是怎麼啦?聽你的聲音怪怪的。”大龍負責洗青菜,距離阿標最近,探頭探腦的瞥着他。

“嗯,沒事。”語未,阿標竟還吸了吸鼻水。

“阿標哥,你沒事吧?”對浣秋來說,阿標就像是個大哥般照顧她,她着實感激。見他真的怪怪的,炒菜中的她亦抽空詢問了下。

“哎呀!哈哈哈……”不知何時,阿狗跑到阿標的身旁,看了他一眼后,忍不住狂笑起來,“阿標,你……你竟然……哈哈哈……”

“笑什麼笑?!”阿標突然怒喝,轉過身子后,只見他粗獷的臉上佈滿晶盈的淚水,眼眶裏還泛着淚光,那表情說有多怪就有多怪!

浣秋也忍不住的輕笑起來,瘦弱的肩膀一聳一聳。

“別笑了!都是這洋蔥惹的禍!”阿標氣憤的仍下菜刀。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今天他卻叫這洋蔥給弄得滿臉淚水。

“哈……”阿狗幾乎是笑到快躺到地上。“好笑……哈哈哈……真的好笑。”

莫雩正巧經過廚房,聽見裏頭傳來笑聲,便停下來瞧瞧。

他佇立在外頭,望進廚房裏,只見阿狗捧着肚子已經笑到在地上打滾,大龍和王五亦笑得唇齒大露,還有……她?

他攢起濃眉。她在笑?什麼時候她竟和寨里的兄弟打成一片?她一向都是怯懦、閉塞的,不是嗎?他從未見過她笑,每每見着她,她便是低垂着頭,連直視他都不敢,而現在,她居然在笑?!

他不是不曉得她的心思,他知道浣秋喜歡他,但為何在見着他時,她總躲在一旁不吭聲?

心底隱約閃過一絲不悅,想都沒想他跨過廚房的門檻,走了進去。

莫雩一踏入廚房,笑聲隨即戛然而止。

“大哥?”阿標胡亂的抹去淚水。

“莫公子……”浣秋正巧炒好了一盤菜,準備擱到桌上去。

“大……大哥?”阿狗止住了笑意,困難的由地上爬起來。

“浣秋姑娘,我有事找你,麻煩出來一下。”說完,莫雩便逕自走了出去。

浣秋呆愣了下,望一望廚房裏的人,緩緩的尾隨莫雩走出。

他佇立在一棵大樹前,背對着她。

“你們方才是在笑什麼?”他慢條斯理的問。

“呃?”這……他就是為這事找她?“是阿標哥,他切洋蔥切到流眼淚,阿狗他們就一直笑不停。”

阿標哥?她叫阿標為“阿標哥”?莫雩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頭。

“你也笑了,不是嗎?”

“啊?”浣秋黛眉不林不輕蹙,心底挺是感到莫名其妙。“是啊。”

他低哼了一聲,“這倒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笑。”

浣秋愣在原地,她覺得他好奇怪。

“為什麼不說話?”他陡地回過身,盯着她的眼神異常冷淡無情。

她納悶的想,他是在生氣嗎?為了什麼而氣?

他慢慢的逼近她,但他進一步,她便退一步,如此移動了五、六步,終於惱怒了他,他乾脆一把捉住她瘦弱的雙肩。

“你這麼怕我?怕我吃了你嗎?”

在他那逼人的目光注視下,她調開了視線,甚至連喘氣也不敢。她不曉得為什麼他變得如此易怒,而她也不敢問出口。

她又調開視線了,在她的瞳眸里他還看到了懼怕,他當真如此可怕嗎?

“大哥?”阿標突然出現在一旁。

莫雩偏頭望了他一眼,放開了浣秋。

神經!他當真是發神經了!他轉身離開,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在幹麼,她只是他的人質而已,如此而已!他不斷告誡自己。

☆☆☆☆☆☆☆☆☆

浣秋今日特別起了個大早,在菜園附近走走晃晃。

在皇宮裏待久了,早習慣晚睡早起的作息和一天緊湊的忙碌生活。然而,來到植焰寨后,實在是清閑得可以,不過這樣的日子,也才只有一個月而已,之後,她又會回到那千篇一律的生活中。

深吸了幾口清新的空氣,她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天啊!她變壞了,她竟會眷戀這裏的生活!噢,她不能如此的,她必須待在宮中服侍皇太后。

浣秋啊浣秋,清醒一些吧!就當在這裏的生活僅是南柯一夢,日子一過,必定能淡忘的。只是……忘了在這裏的生活,忘得了莫雩嗎?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頹然的敲了下自己的頭。

她的心已經充斥的罪惡感,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曉得容許自己放縱一次究竟對不對,但一想到莫雩,所有的道德思想全被蒙蔽,讓她淪陷到無法自拔。

她走到一顆大石旁坐下,愁容滿面的她叫人更為憐愛、不舍。

“喲!姑娘,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嘆息呢?”

就在浣秋沉思時,突然響起一句輕佻、充滿邪氣的話。

她轉向來人,愕然發現她的身旁不知何時站了四、五個男人,但並非植焰寨的人,為首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勁裝,全身散發著邪惡的氣息,一看便知絕非善類。

她心裏起了警戒。這裏應當是植焰寨的地方,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此?

浣秋緩緩的站起,不願搭理他們,逕自快步移動想離開這裏。

“哎——”為首的男人長手一伸,擋住她的去路。“怎麼不搭腔?本大爺可是看你獨自嘆息,心裏着實覺得疼惜,所以才過來陪陪你的,你怎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對不起,我並不認識你。”她低聲說。

“不認識?那就讓我們好好的來熟悉、熟悉一下吧!”他掛着邪笑,伸手撫了下她粉嫩的臉頰。

她嚇了一跳,連忙撥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這人竟對她毛手毛腳!

“哈……”男人突地笑了起來,“你這女人真有意思,有意思!”

“大哥,要將她帶走嗎?”男人身旁的部下向前問。

帶她走?!浣秋瞠大了雙眼,他們這是什麼意思?!

“你……你們要做什麼?”她恐懼的往後退,直到跌坐在大石上。

“做什麼?當然是帶你回去,培養、培養感情嘛!”男人眼中閃耀着邪光,彷彿隨時都會一口將浣秋吞噬。

“你……你們別……別過來……”雖然明知自己是逃不了,但她仍不打算放棄。

“怎麼能不過去呢,不過去的話,怎麼讓你躺在我的胸膛里?”他滿嘴輕浮的愈來愈逼近她。

“別……別過來……”浣秋一個心急,乾脆轉身往另一方向奔跑。

“啊——”才沒跑幾步,她便被人一把捉住,她低哼一聲,感覺被他鉗制住的手腕幾乎要碎了。

“我怎麼可能讓你走?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呢!”男人緊緊的抓着她細瘦的手腕,並在她耳旁呵着氣。

“放開我!”她心裏十分懼怕,這人好恐怖,她不曉得他究竟會做出什麼事來?

男人一個使勁,浣秋便跌入他懷中,被他緊緊摟住。

“啊,好柔軟,好香啊!”他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馨香,雙臂鉗住她,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

“放開我,救命啊!救命啊……”浣秋不停的大叫,不爭氣的淚水爬滿她的雙頰。

天吶!這男人好可怕,誰來救她?莫雩……莫雩會不會來救她?

“叫吧、你叫吧!把植焰寨的人都叫過來!哈……”男人像是瘋了般狂笑着,連他身旁的部下亦跟着笑了起來。

“浣秋!”方才阿標到浣秋房裏找她,卻不見她的人影,他心想她也許是到菜圃這一昊,誰知來這的路上,只見站崗的兄弟被人打昏,他心裏正着急着便聽見她的求救聲。“黑戰生?你來這做什麼?放開她。”

“喔,原來是莫雩養的狗啊!叫你主人出來,我是特地來找他的。”黑戰生淡淡的瞥了阿標一眼,壓根兒沒將他放在眼裏。

“你!”阿標憤恨的看着他,恨不得將他拆解入腹。“植焰寨和黑山寨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來這究竟是有什麼企圖!”

“企圖?哼!有什麼企圖也不會跟一隻狗講。不過,讓你這隻狗兒噹噹信差也好。”黑戰生射出一封信函到阿標手上。

“阿標哥…!救我……”浣秋仍在掙扎着,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黑戰生,你快放開她,她是不相干的人。”阿標大聲叫着。黑戰生根本是個冷血的禽獸,他害怕黑戰生會傷害無辜的浣秋。

“嘖嘖嘖,莫雩養的狗怎麼這麼吵?實在引不起我的興趣。但這女人就不同了,又軟又香,我對她的‘性’趣倒挺濃厚呢!”黑戰生的一席話惹來他部下肆無忌憚的狂笑。

“我相信,這女人對莫雩一定有相當的重要性吧?”他刻意的強調,似乎十分了解他們之間的關係。

“黑戰生,你敢傷害她你就試試看!”阿標目皆欲裂的咆哮着。

“唷!原來你也這麼在乎她呀?好玩!好玩極了!這下我更是捨不得放了她。”黑戰生更加的箍緊浣秋。

好難受!浣秋拚命的掙扎,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

“哈哈哈……”

黑戰生開始征笑,陡然,他擲下一枚煙幕彈,“砰”地一聲,只見煙霧四處瀰漫。

阿標刻不容緩的奔過去,然而,他的四周僅剩飄散的煙霧,哪裏還看得到黑戰生等人的身影。

可惡!他緊緊的握住拳頭,重重往樹榦一擊,只見殷紅的血汨汨的流了出來——

☆☆☆☆☆☆☆☆☆

“阿標、阿標!我將大哥找回來了。”大牛疾聲嚷道,一會兒,便見着莫雩的身影往大廳走來。

莫雩一走進來,便瞧兒寨里所有的兄弟個個神色頹然、愁眉不展。他不過是到皇宮去探探消息而已,怎麼一回來大家全都成了這模樣?

“怎麼了?我聽大牛說寨里出事了。”他們是快馬加鞭趕回寨里的,路上大牛也沒時間同他說明。

“浣秋姑娘被黑戰生綁走了。”阿標將黑戰生留下的信函交給莫雩。

“什麼?!”莫雩大喝了聲,一把拿過那封信打開來看。

莫雩:

若想要這女人的命就前來奪命崖,否則,她的屍體就會出現在宮門前。

記住,只許你一人前來。

黑戰生

他一看完,將紙捏於掌中,憤鷙的眼神透露出巴不得即刻取下黑戰生人頭的想法。

“黑、戰、生,你竟膽敢惹我植焰寨!”莫雩語氣寒冷如冰,叫人聽了直打哆嗦。

“大哥,我們一起去救浣秋姑娘吧!”寨里的兄弟們同聲提議道。

“是啊!大哥,我們一起去救浣秋姑娘!”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大家和浣秋多少都有了感情,如今他們是不可能見死不救的,況且,他們也不容黑山寨騎到他們頭上來。

莫雩忽然陰冷的笑了起來。

哼,黑戰生,你會嘗到惹怒我的滋味……

☆☆☆☆☆☆☆☆☆

奪命崖

奪命崖峭立千仞,嚴危峻,地勢險惡。山崖之下,是怪石嶙峋、洶湧澎湃的大海,海浪波濤起伏,翻滾滔天。此處風號水舞,彷彿是在告誡世人,若大意失足落下,必定命喪九泉,故名奪命。

黑戰生將浣秋綁於木架之上,直立在崖邊,只要再往後一步,她便會整個人跌下山崖。

“小美人,你很害怕吧?”他在她身旁走繞着,並不時撫着她嚇得蒼白的臉頰。

“放……放開我……”他們無冤無仇啊!為什麼他就是不肯放了她?

“哎——你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嘛!你這麼乖巧可人,我怎麼捨得放你走!”黑戰生抓起她的一綹髮絲,湊在鼻前合著發香。“你真香,全身上下都香,令我想好好的品嘗一下你的滋味。”

黑戰生原本就是好色之徒,如今有一名仙姿玉質,如出水芙蓉般的女人在他面前,怎不叫他心癢難耐呢?

“大哥!小弟們也想……”黑戰生的部下們也忍不住嚷嚷着,反正平時大哥用過的女人他們也都能插一腳。而且,大哥說這女的就是最近失蹤的那名懿賜宮女,他們長這麼大還沒玩過宮女呢!

黑戰生啐斥了一聲,“大哥都還沒開始,你們就在那窮緊張,連個規矩都沒有!”

“嘿……大哥,下面忍不住了嘛!”

“哼!那麼猴急,等等吧!”黑戰生開始着手解開自己的褲頭。

見他們個個色慾薰心,浣秋幾乎嚇得膽裂魂飛。不!為什麼、為什麼莫雩不來救她?若她真要被玷污,那麼她寧願一死——

心一橫,她準備要咬舌自盡。

怎知,黑戰生卻一把捏住她的雙頰,迫她張口,然後將腰帶塞進她嘴裏。

“想咬舌自盡?我說過我不會捨得讓你死的,不過,再過不久,你就會欲仙欲死了,哈……”

“嗯……”浣秋這下是想開口都無法,絕望冰涼的淚水滑落她的臉龐,她的心也沉了。

“來,小弟們,給你們一次替姑娘服務的機會,一個人去把她的衣服脫了。”黑戰生如神只般的恩准他們。

“是!”三、四名部下一聽,爭先恐後的連忙向前就要脫了浣秋的衣裳。

“哎,等等!”突然,小嘍里的頭頭擋在浣秋身前,阻止其他人前進。“大哥說只要‘一個人’替這姑娘服務,所以,由我來就好了。”

聞言,其他小嘍也只好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用雙眼“欣賞”。

“小姑娘,讓我好好替你‘服務’吧!”那名男子搓着自己的雙手,一對色豬眼流連在浣秋曲線玲瓏的身軀上。

她緊閉雙眼,心裏已經絕望到了極點。

就在那隻魔爪即將伸向浣秋之際,突地“咻”的一聲,一把劍凌空飛來,不偏不倚的刺穿他的手掌。

“啊——”那男子凄厲的慘叫聲幾乎響徹雲霄,他疼得在地上翻滾。

黑戰生並沒有太大的訝異,他緩緩看向劍射來之處——

“你來的真不是時候,大爺我正想好好享受一下軟玉溫香,還是……你也想一起來?”

莫雩一臉鐵青,心中所醞釀的怒火,如同一團燃燒的火球,任何人一近身便會被焚身至死。

浣秋一見到是莫雩,喜悅的淚水馬上落下。他來救她了,真的來救她了!

“黑戰生,你唯一令人佩服的就是你的勇氣,竟膽敢惹怒我!”莫雩語氣冰冷,令人不寒而慄。

“你這話說得倒挺嚇人,不過,你如果以為這樣能唬倒我的話,就大錯特錯了。我黑戰生是何許人也?豈是被嚇大的。”

“哼!”莫雩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你若以為這只是我在嚇唬人也無妨,只是,我莫雩向來不說沒把握的話,這點你可要記清楚。”

黑戰生聞言,霎時皺緊眉頭,警戒的看了看四周。

“你帶了人手來?”

“不。”他淡答道,“只有我一個人。”本來寨里的兄弟是要一起跟來的,但被他阻止了,他要自己解決和黑戰生之間的恩怨。

“哼!那你還敢說大話?”黑戰生知道他是不會說謊的,但他為何如此自信滿滿?

“我從不說大話。”莫雩冷言道。

“哈哈哈……”黑戰生狂笑的說,“好,你真是好樣的,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一點,這位姑娘可是在我手上呢!”他抬起她的下巴,讓莫雩好好看清楚。

莫雩看了她一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什麼,怛快速得叫人來不及捕捉。

“我曉得你捉住她只是為了引我前來,說吧!你到底想如何?”

“聰明!不過,卻比不過我。我可是將你們之間的事兒查得一清二楚,她對於你的重要性,我是明白的。”黑戰生捧着浣秋的臉蛋,一副好生心疼的模樣。

“夠了!黑戰生,你有話直說吧!”莫雩掄緊拳頭,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

“好吧!既然你如此爽快,我也就不拖拉,我要植焰寨從此銷聲匿跡。”黑戰生說出他的目的。

黑山寨和植焰寨同位於岐岬山上,但兩山寨卻極大不同。黑山寨專為殺人、劫財、劫色之事。而植焰寨卻以招攬兄弟、傳授武藝為主。正因如此,植焰寨便常壞了黑山寨的好事,黑戰生也才會如此震怒。

“解散植焰寨?”莫雩眯起雙眼。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對,正所謂‘一山容不得二虎’,而植焰寨又時時與我作對,先前莫植焰那老頭還在時,我還敬重你們三分,現在他死了,我便要你們這植焰寨跟着消失!”說穿了,先前黑戰生是懼怕朱植焰武功高強。

“哼!看來,你是自認你黑山寨敵不過我植焰寨吧!”

黑戰生臉色一凜,“你說這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心裏明白吧!否則何必使這卑劣的手段?就是因為你黑山寨打不過植焰寨,所以才會用計逼我解散植焰寨,不是嗎?”

“你!”被莫雩一語道破,黑戰生鐵青了臉,“你難道不想要這女人的命嗎?”他威脅道。

“她是無辜的,是男人的話,就單獨和我好好打一場!”這也是他今日前來的目的。

“好,有趣!就來打一場!”黑戰生來到他身前,卻暗中使了眼色給站在一旁的部下。

只見兩人劍拔弩張,一場刀光劍影就此展開。

莫雩勢如破竹一步一步逼退黑戰生,人劍合一的劈往黑戰生,讓他僅能狼狽的閃躲。

眼見莫雩就要得勝了,黑戰生的部下們突然一起向前,趁莫雩末注意而攻擊他。

莫雩背部被劃了幾刀,血花飛濺而出。

“黑戰生,你……你卑鄙!”這下他得分散注意力應付其他人,攻擊黑戰生的氣勢弱了許多。

“哈哈哈……我當然卑鄙,不卑鄙怎麼能做黑山寨寨主呢?哈哈哈……”

在受了傷的情況之下,莫雩只得轉攻為守,以四敵一,情勢開始大逆轉,不多時他已被逼到山崖旁。

浣秋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卻只能幹着急而無法幫上忙。怎麼辦?再這樣下去,他會被逼得掉落山崖的!

“大哥!我們來幫你!”此時突然飛進五條人影,是阿標他們。

見到他們,莫雩着實料想不到。他不是要他們留在寨中嗎?

“莫雩!你還說是一個人來,你也是小人一個!”黑戰生見阿標出現,不禁怒吼出聲。

“大哥!先救浣秋要緊!”阿標分神提醒着莫雩。

莫雩見狀,也顧不得什麼君子之爭,反正黑戰生小人在先,他連忙奔至浣秋身旁,替她將口中的腰帶拿出來,並為她解開繩子。

“莫雩,你真的來救我了……”浣秋鬆了口氣,也慶幸莫雩沒事,只是,他剛剛受傷了,不知傷勢如何?

莫雩愣了一下。她……她剛剛叫他“莫雩”,而不是“莫公子”?

他這麼一愣,竟沒留神到黑戰生其中一名部下拿着刀正往他這劈來。

“啊——”浣秋一見,驚呼出聲,想都沒想一個跨步到他身後護着他,要為他擋下這刀。

千鈞一髮,莫雩發現后,隨即一個轉身將她納入自己懷中緊緊摟着,以左手臂擋下那一刀。

突來的劇痛令他皺了下眉頭,他伸腳一踢,那名男子便被踢到丈二遠,昏了過去。

但莫雩卻沒發現,黑戰生不知何時避開阿標他們的攻擊,迅速的竄到他身後,出其不意的出掌擊向他。

一個重心不穩,他抱着浣秋一起墜落奪命崖——

“哈哈哈……”

暗算到莫雩的黑戰生樂得仰天狂笑。

跌落這奪命崖是必死無疑了,如今解決掉莫雩,植焰寨群龍無首定成散沙,不消多久便會自動瓦解了,哈……

“大哥!”阿標等人見莫雩和浣秋墜崖,全都不可置信,解決掉了另兩位小嘍,五人一起攻向黑戰生——

“哼!我可不和你們這群狗兒打。”黑戰生冷言道完又擲下一顆煙幕彈。

“砰”地一聲,只見煙霧漫天,而黑戰生便沒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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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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