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忙、忙、忙。
最近雷毅愷的生活只能用這個字來形容，為了陶子綾即將推出的祈專輯，他幾乎天天忙得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由於他對身邊的助理下了禁口令，因此陶子綾對這件事仍是渾然不知。
呵，他會給她一個大驚喜的，他知道她一直以來都有個夢想，而他—絕對會想辦法實現她的夢想。
現在時機差不多成熟了!
她的專輯已錄製完成，雖然還沒正式發行，他卻將專輯送至全台灣各大唱片行及電台播放。
根據工作人員的調查報告，子綾的歌聲獲得廣大歌迷的迴響，已經有許多人熱切詢問這個神秘的歌聲。
這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但目前他仍沒打算讓子綾曝光。
神秘，便是他的策略。愈是神秘，愈會引起歌迷的好奇心，等到適當的時機，他會以最轟動的方式，讓子綾出場面對眾多喜愛她的歌迷。
叩叩——敲門聲響，然而未等到回應，門外的人便自動推門而人，他正是‘維凡音樂’的老闆李登順。
“雷先生，最近電台和唱片行都不斷播放一個新人的歌，聽說是你推薦的。我從沒聽過這麼好聽的歌聲，那新人是誰呀?”他顯然忘了被他棄如敞屣的陶子綾。
“她就是陶子綾。”雷毅愷毫無隱瞞地回答。
“陶子綾、陶子綾……”李登順喃喃重複這個令他有些熟悉的名字，倏地，他想起來了。“就是跟湘嵐同時進入公司、那個不起眼的女孩?!”
“別再說她不起眼，我保證她會是歌壇最亮眼的一顆新星。”他擰眉，對於老闆的說法感到不悅。
“對對對，算我失言。我現在終於知道雷先生當初為什麼如此堅持了。專輯還沒推出，就已經有大約三十萬人打電話預訂她的專輯，要是發片了，天啊，她的銷售量可能會突破唱片界有史以來的紀錄呀，雷先生，你可真是撿到寶了，這下公司賺翻了。”眼前似乎浮現大把大把的鈔票，李登順笑得合不攏嘴。
“老闆當初不是說什麼也不肯出錢投資子綾，怎麼這會又說她能幫公司賺錢?那老闆堅持簽下的葉湘嵐又怎麼辦?”他唇邊勾起譏諷的笑痕，挖苦着李登順。
“她歌藝平平，哪能跟雷先生挖掘的新人相比。公司花了一大筆錢幫她包裝、宣傳，賺進來的錢也只是剛好抵消那些費用罷了，哪能跟陶子綾相提並論呢。”他諂媚地說道：“我決定了，將所有的資金全部轉到陶子綾身上，接下來一定要替她奸奸宣傳。”
“暫時還不需要。”他淡淡地回絕李登順。
要是現在就讓子綾曝光，不僅先前製造的神秘感全都破滅，並且也會打壞了他之後的計畫。
“雷先生，你還介意我先前說的那些膚淺的言詞?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別再跟我計較了。“李登順最擔心的是，陶子綾出道后所帶來的優渥利潤沒他的份。
“之前的事就算了，老闆你放心，接下來還得靠老闆出面幫忙。明天我會召開一個臨時會議，到時會將所有的工作計畫向你報告。”
聞言，李登顥便將清靜的空間還給雷毅愷，帶著興奮的笑容走出辦公室。
而坐在牛皮椅上的雷毅愷心思則飄到心愛的女孩身上去了，腦海盤旋着她可愛的倩影，他的目光柔和許多，嘴角也浮現溫柔的笑弧。
幾天沒見，也沒空打電話給她，他可真是想她想得緊。
是時候了，在公佈大驚喜之前，先來個開胃小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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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前，在市場幫父親賣菜的陶子綾突然接到雷毅愷打來的電話，她向父親說了一聲，便趕緊跑回家換下輕便的服裝，梢加打扮后，搭乘捷運來到公司。
連續幾天，她聽從雷毅愷的指示，沒有進錄音室練唱，突然空閑下來的時間，她就到市場幫忙父親賣菜。
他忙於工作沒時間打電話給她，她便戴上耳機打開MP3隨身聽，藉着聽音樂忽略折磨人的思念。
今天他忽然又要求她到辦公室找他，也沒說是要練唱，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但是能見到心愛的他，才是最重要的事。
一走進‘維凡’，迎面便碰上老闆李登頤。
“老闆您好。”她倏地停下腳步，拿下耳機，恭敬地向他問好。
“這不是陶小姐嗎?我真是有眼無珠哪，當初怎麼會說你不起眼、說你是個醜女孩哩?女孩子打扮起來就是不一樣，漂亮極了!”李登順奉承地說，一方面他心底也認為陶子綾的確不像初見面那樣不起眼。
“老闆您過獎了。”陶子綾感到有些納悶，老闆見到她，下是一向都擺著張臭臉嗎?今天怎麼會這麼‘和藹可親’呢?
“陶小姐，好好唱，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呀!”話一說完，李登順便離開了。
而陶子綾一邊走着，心中覺得疑惑極了。
這幾天不只毅愷老是語帶玄機，就連老闆也有點怪怪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叩叩—她敲了下門板，得到雷毅愷的回應后，開門走了進去。
“毅愷……’她漾開粲美如花的笑靨，正想開口，卻被他阻止。
“別說話，先聽聽。’雷毅愷關上門，將她帶往沙發，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埋首於她的頸窩，深吸了口自她身上散發的淡淡幽香。另一方面，他沒忘了正事，用搖控器打開牆邊那套碩級音響收聽廣播，此時，電台的主持人正做着簡單的開場白——
“最近樂壇出現了—名神秘的新人，目前只知道她是知名製作人雷毅愷親自欽點訓練的歌手，其餘的資料一概不知。
她的歌聲如天籟般，繚繞人心久久無法散去，現在已經有很多歌迷朋友瘋狂地打電話到電台詢問，並且已經開始向‘維凡音樂’預購專輯。
柑信她必定會為唱片界掀起一波強烈的熱潮，廢話不多說，現在就讓聽眾朋友們欣賞她的歌聲。”
主持人一說完，溫醇柔美的女聲便緩緩地由音響的音箱流泄而出。
高音時清亮柔和，低音時低醇宛轉，恰如其分地詮釋歌詞中的意境，一字一句皆深深震撼聽者的心。
“這……”陶子綾不敢置信地瞠大美眸，櫻唇微啟，訝異得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你的歌聲，聽不出來嗎?”他寵溺地輕點她的俏鼻，笑譴道。
“怎……怎麼會……”她指著音響，詢問的字句零零落落。
“那天進錄音室時，我就已經正式灌錄唱片了。你歌聲中對我的濃厚情意，我全都感覺到了。我不僅想獨享你對我的感情，更要把你歌詞中的情意傳達給所有的人。”
“為什麼我都不知道?”她真是不敢相信。
“這是我給你的小驚喜呀，不過，你大概是全台灣最後知后覺的歌手了。”他揶揄道。
這也難怪，她的生活相當單純，除了學校便是菜市場，耳中聽到的音樂大概就只有MP3里那些固定的歌曲。
“原來你最近常常語帶玄機，還有老闆剛才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全是這個緣故……”她傻愣地喃喃自語，沒一會兒，她驀然興奮地摟住他的頸項，用力地親吻他的唇辦一下。“謝謝，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她朝她的夢想邁進一大步了!
見到她這副欣喜興奮的模樣，他也被感染，變得開懷起來。
“倘如這樣就能得到你主動獻吻，那我真該早點決定錄製專輯。”他故意惋惜地說著，惹來她芙頰兩片嫣紅。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短短的觸碰，那香甜柔嫩的觸感仍停留在他的唇上，他真想好好地與她甜蜜一番。
可惜，地點不對，時間也不對。
“接下來有很多事要忙，你也要為你的出道做準備了。”他讓她離開自己的大腿，清了清喉嚨，回復到專業製作人的身分。
“那你打算讓我用什麼樣的方式出道?”她好奇地問。
“這個你明天就會知道了。”他先賣個關子，等明天開會時再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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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凡音樂會議室
開會前，助理阿升將會場所需的東西準備妥當，就等所有的人入席。
今天參加會議的主要人物為雷毅愷、陶子綾，以及李登順、小陳、葉湘嵐等兩組人馬，再加上公司幾位重要幹部。
一切就緒，會議正式開始。
“相信子綾所發行的專輯，成績有目共睹，短短三天，銷售量突破五十萬張，並且持續增加當中。
目前外界對沒有任何宣傳的子綾感到相當好奇，想一窺她的廬山真面目，因此我決定在下個月湘嵐的個人演唱會中，讓她以特別嘉賓的身分正式亮相。關於這點，請宣傳企劃人員盡全力宣傳。”雷毅愷將計畫說出，得到在場多數人的認同。
“嗄?”初次聽見這項計畫的陶子綾感到吃驚。
原來他要用這樣的方法讓她出道，第一次與喜愛她的歌迷面對面接觸，便是站在大舞台上，天啊，她覺得好興奮。
只是，那不是葉湘嵐的演唱會?這樣做好嗎?而且，老闆會同意嗎?
陶子綾悄悄地拉了下身邊的雷毅愷，低聲問出心中疑惑。
“這麼做能夠節省公司資源，還能達成我預定的目的，如此一舉兩得的事，老闆絕不會拒絕。
何況，你不是說過你的夢想是站上舞台唱歌嗎?別擔心，一切都交給我。”他握住她桌底下的小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微笑。
“謝謝你為我做了那麼多。”她沒想到他一直記得自己的夢想，心中頓時漾滿了感動，
“傻丫頭，我可不單是為了你，身為製作人，我當然得讓我旗下的歌手受到大眾矚目呀。”公與私他還是分得相當清楚的。
霍地，一陣尖銳的女聲，劃破了原本會議室的寧靜，讓大家放下手邊的事，全部看向聲音的來源。
“我反對!”葉湘嵐美眸似乎進射着火焰，她咬牙切齒地說：“那明明是我的個人演唱會，為什麼要讓這個醜女亮相?我才下想讓她搞砸我的演唱會!”她的語氣透露著濃濃的嫉妒。
沒錯，她嫉妒陶子綾。
嫉妒她得到頂尖製作人的青睞；嫉妒她能夠得到雷毅愷的指導；更嫉妒她沒有任何宣傳活動，專輯就能夠在短短三天便突破五十萬張。
她不是不願意讓陶子綾在演唱會亮相，她是怕所有的歌迷足為了陶子綾才來演唱會，而不是為了聽她葉湘嵐唱歌、看她表演!
“湘嵐，你不要亂講話，乖乖聽公司安排就好了。”製作人小陳緊張地對她耳提面命，他可不想得罪雷毅愷哩。
“你又有什麼意見了?”李登順說話，口氣似乎不太好。
在他眼中，葉湘嵐的確長得漂亮，但氣焰太猖狂。雖然她是曾為公司賺進一點錢，然而比起陶子綾這株超大棵搖錢樹，那點小錢又算得了什麼!
“如果葉湘嵐不願意的話，其實可以不用急着把我推到台上的。”陶子綾退一步說道，她不想因為她的緣故傷了大家的和氣。
只要能站上舞台唱歌，時間的早晚不是問題。
“你少在那兒裝可憐，想用苦肉計博取大家同情!”葉湘嵐一點也不領情。
“注意你說話的口氣。”雷毅愷沉下臉，冶驚地瞅看葉湘嵐，口氣威嚴冷肅。
“你根本就從頭到尾都偏袒她!”
“我偏袒子綾?你倒是說說看，我如何個偏袒法?”他冷冷地問。
陶子綾擔憂地瞅看憤怒的雷毅愷，製作人小陳則是為葉湘嵐任性的舉動捏一把冷汗，而其餘在場的人全部悶不吭聲，靜觀他倆火爆的爭執。
“從一開始你就偏袒她。我自認唱歌不比她差，可是你根本不注意我。”她指控道。
“別忘了，那是你說謊在先。我自始至終都沒認同過你的歌聲，又何須注意到你?”他提醒她‘代唱事件’。
“而且，我說過你唱歌一點感情都沒有，既然你唱的是情歌，倘若無法打動聽者的心，那麼這樣的音樂就是失敗的，你充其量不過就是靠那張臉，來吸引歌迷購買你的專輯。”他嚴厲地斥責她，壓根不在乎傷到她的自尊心，
“感情感情，你一直強調唱歌要有感情，我就聽不出陶子綾的歌聲多有感情!哼，真要靠長相，根本沒人要買她的專輯。”她不屑地說。
“你聽不出來，是因為你程度太低。至於長相，或許你認為自己相當漂亮，但在我眼中簡直醜陋至極!”
說話的同時，陶子綾在桌面下輕握他的手，不希望他將話說絕，讓葉湘嵐太難堪。只是，葉湘嵐眼尖地見到那握手的動作，於是大做文章地說：“哼，我知道為什麼你那麼偏袒她了。’
在場所有的人聽見葉湘嵐的話，全都感到好奇。
“那根本就是陶子綾用她的肉體做為交換條件，好讓你能幫她出唱片!”
她的話有如核彈般，讓所有人震撼不已，睜大雙眼直盯着當事人。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陶子綾激動地站起身，忿然質問葉湘嵐。
她可以容忍葉湘嵐批評她的長柑，批評她的歌藝，但她絕無法忍受葉湘嵐黑白不分地隨便侮辱他們的感情!
雷毅愷將她拉到身後，握着她的大手並沒有放開。他森冷的湛黑眸子危險地緊瞅葉湘嵐。“嘴巴放乾淨點!”語氣冰寒冷冽。
“我說錯了嗎?瞧你們現在十指交握，哼，噁心死了!”
雷毅愷沒理會眾人驚愕的眼光，鐵臂緊攬住陶子綾的纖肩，以冷得不能再冶的語氣說：“我警告你，別侮辱我心、愛、的、女、孩!”
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宣告。
眾人的眼光更加錯愕，也更加不避諱地直盯着他倆看，陶子綾的臉蛋登時紅撲撲的，害羞地將腦袋埋在雷毅愷背後。
“什麼時候的事呀?”阿升率先開口，好奇地詢問害臊的陶子綾。
“不關你的事!我們的戀情沒必要向大家交代。”若不是葉湘嵐出口惡劣，他沒打算那麼快公佈他們的事。
“上次你們在錄音室吵得那麼嚴重，雷先生又為了你戒煙，我就在猜你們之間不尋常了。呵呵，原來你們早就日久生情了。”阿升不怕死地繼續說。
這會兒倒是李登順出面打圓場，他是個生意人，才不管誰和誰談戀愛，有錢賺最重要。
“於綾擔任特別嘉賓的事就這麼決定了，誰都不得有異議。公關部門和宣傳部門從今天開始就大力宣傳，其他的人都要全力配合。好啦，散會了，沒事的人就離開會議室。”李登順拿出老闆的威嚴，一下令，所有的人魚貫走出會議室，就連滿腹不悅的葉湘嵐也無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會議室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怎麼把我們的事情公開了?”她羞怯地問，臉上的紅潮尚未退去。
雷毅愷將她抱到會議桌上，碩長的雙腿嵌進她的腿間，雙手環繞至她的腰后收緊，俊顏直視着她。
“我不能容許任何人欺負我心愛的女孩。”他霸道地說。
她伸出小手捧着他的臉，一臉擔憂地問：“可是—公開我們的事情……這樣好嗎?”
“為什麼下好?你認為跟我在一起是很見不得人的事?”他佯裝兇惡地問，在她腰后的大掌收得更緊，讓他們的臉幾乎碰在一起。
“才沒有，人家只是怕造成你的困擾……我可是為你着想耶!”她噘起小嘴嬌瞠道。
由於臉的距離相當近，她噘嘴的動作不經意地掃到他的唇辦，令他忍不住在她的粉唇輕啄了下。
“若不是正在公司，我絕對要好好地狂吻你一番。”他低嗄道。
“討厭，不正經!’她推了推他的胸膛，示意他讓她下來。“搞不好外頭有很多人在看，我才不想讓他們免費欣賞哩!”
“你這個容易害羞的小東西，我可是在訓練你的膽量，否則你要怎麼面對廣大支持你的歌迷呢?”他說得理所當然，實則是對她軟嫩的粉唇親上癮了。
“胡說八道。”她柔斥道：“毅愷，你這樣安排真的好嗎?”演唱會的事情，仍是讓她有些擔憂。
“總而言之，萬事有我，你只需好好準備，當天讓自己以最佳狀態上台。”他輕拍她的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以自己頂尖製作人的身分保證，當天絕對會非常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