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拿着閻烈配給她的鑰匙,她自己開門進入,玄關已擺放着閻烈的皮鞋,她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脫下鞋子進到屋內,目光梭巡着他的身影,客廳一片靜悄悄的,那他最有可能就是在房裏-!
紀心昀躡手躡腳輕輕走着,她想要給閻烈一個驚喜。呵,她相信烈一定也會很喜歡她這個驚喜,然後寵溺地將她抱滿懷。邊想,紀心昀的臉上綻開甜甜的笑容。
「烈,我好想你喔。」一開房門,她便看到他偉岸的身影站在窗邊。淬不及防,她衝上前,從背後緊緊的將他抱住。
柔軟的身體在接觸到他的那一剎那,他的理智差點崩潰,恨不得狠狠摟緊她,汲取她的香甜芳馨。
可惡!即使她背叛了他,他卻仍是渴望她的身體。閻烈低喃輕咒。
不該是這樣的!忿恨旋即奪回主控權,他毫不憐惜揮開她的身體,陰騖冷肅的眸光緊瞅着她。
「怎麼了?」她納悶道。為什麼他的眼神彷佛回到初見面時冷漠無情?一定是他今天太累了。紀心昀逕自下注解。
「你今天做了什麼好事?」他冷冷的問,看她會編出什麼樣瑰麗的謊言。
做了什麼好事?他是指她今天做了哪些事吧!紀心昀刻意忽略他的異狀,據實回答:「我今天下午回家一趟,然後就和曉喬一起去喝咖啡。」
「還有呢?」老實說,或許他還會原諒她。
「喔,我和曉喬聊得太開心,一時忘了時間,所以才會那麼晚回來。」至於何宗翰那一段,她決定省略不說。
想起他厚顏無恥的要求,就令她覺得生氣。要是閻烈知道了,必定也會非常生氣,她不想拿這點小事去煩他。
說謊!他一直以為她是真誠不虛偽,他一直以為她絕不可能騙他,顯然他的想法是錯的。他的目光變得深沉陰冷,口中吐出無情的話語。「原來你跟我前妻一樣淫蕩、下賤!」
紀心昀錯愕的瞠大雙眸,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你說什麼?!」
「有膽去做,就大膽承認!」虛偽,她還想裝作自己不知情?閻烈冷嗤。
「我做了什麼?你又要我承認什麼?」她不懂為何早上還柔情蜜意,現在卻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我一不在,你馬上就能找到個替代品,當街拉拉扯扯,原來你也是個不甘寂寞、饑渴的賤女人!」他暴怒道。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她痛心疾首的望着他。突然,她似乎明了他為何會那麼生氣。「你看到我和何宗翰在街上吵架的事了?那件事我可以解釋的。」她激動的抓着他的手臂。
「你到現在還想說自己是清白、無辜的?」他冷哼了下,旋即反剪着她的手。「女人,我最欣賞你的地方是真誠的心。或許,那顆真心也是偽裝的吧!」
「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就是不肯相信我嗎?我以為我們倆堅定的愛,能讓彼此信任對方。哈,看來我們的愛如此的薄弱!」這一刻,她突然哀莫大於心死。
「愛?別跟我說那虛偽的字眼。」他怒叱。哼,愛果然還是離他很遙遠。「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是錢?」
「你依然認為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呵,閻烈,你太不了解我了。」她淡淡的說,撇過頭,眼神不願再與他有任何交會。
「那好,你背着我找別的男人,是因為我不能滿足你?」他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自己。
紀心昀眼眸中的那抹淡漠令他震懾住,然而,憤怒依然凌駕於理智之上。
「說啊!」緊扣她下顎的手指稍加用力,紀心昀依然無動於衷。
既然他已判了她的罪,她又何須多加辯解?這段感情,就在這裏畫下句點吧!心中縱使不舍、留戀,卻也敵不過不被心愛的男人信任的傷痛。
她一言不發令閻烈益加惱怒,驟地,他將她丟上床,粗暴地扯開她的衣物。然後迅速扯掉身上的束縛,覆蓋在她身上。
「啊--你不能這樣對我!」她拚命的捶打他的胸膛,劇烈的抵抗。
她不要他在盛怒之下對她做出這種事,那會讓她覺得自己只是他洩慾的工具,認為他褻瀆了她的愛。
紀心昀拚命反抗,就愈加深他的憤怒,難道她已開始厭惡他的碰觸?她想要尋求另一個男人的慰藉?
不,他不準!
強烈的佔有欲令他像發了狂的野獸,他將她的雙手高舉過頭,緊緊鎖住。濕潤的唇含住粉嫩的果實,沒有任何愛撫,他粗暴的將自己送進她的體內。
「痛……你放開我……我好痛……」猛烈的撕烈感擴散至全身。
然而閻烈依然沒有減緩速度,無情的在她體內狂抽猛送,彷佛唯有如此,才能宣洩他的怒氣。
劇烈的疼痛讓眶底凝聚著淚水,她努力隱忍,倔強的不肯讓眼淚滑落。「閻烈……我恨你……」虛弱的語調儘是濃濃的憤恨。
離開閻烈,她一路跌跌撞撞,強忍着淚水,直至回到租賃的小屋,她才剋制不住,放聲哭泣。
難堪、羞辱、憤怒、傷心,一時之間全湧上心頭。
他為什麼不信任她?
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然而,她更氣自己,為什麼在痛楚過後,依然歡愉的逸出呻吟。
她好想恨他,可是……為何卻又恨不了他?
唉,平行線終究是平行線,硬是扯出個交集點,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鈴--鈴--
電話鈴突然響起,紀心昀倏地斂起眼淚,拿起話筒。
「喂--」她應了聲。
「阿妹仔,你這麼晚跑去哪裏?」濃濃的閩南腔從電話那頭傳來。「我打好幾通電話都無人接,一個女孩子家,三更半夜才回家,像什麼話。」
「我剛剛跟同事去聚餐。」即使極力維持平緩的語調,卻仍是掩飾不了濃烈的哭音。
「阿妹仔,你怎麼了?聲音怪怪的。」
「我剛才去唱歌,唱到喉嚨沙啞啦!」紀心昀隨口掰了個藉口。
「小心一點,你一個人住在台北,要照顧身體。」
「媽,我知道。」平時不常打電話給她的母親,卻在她心情最低落時打來,讓她倍感溫暖。尤其是母親的關心,更讓她感動的想流淚。
「啊,對啦,你阿爸有事要跟你講。」語落,話筒那端接着傳來一陣威嚴蒼老的聲音。
「阿妹仔,你明天早上坐車回來,我有事要問你。」
「阿爸,我現在就回去。」她不想等到明天了,她需要親情的力量,讓她忘記今天的傷痛。
她也不想在台北多停留一秒,那會令她無時無刻都想着今晚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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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下晨間的空氣清新而舒適,紀心昀站在自家三合院前的廣場,伸個懶腰,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阿妹仔,你怎麼不多睡一下?」正在準備早點的紀母從廚房裏走出來。
「我不困,昨瞑在車上有睡。」紀心昀淡淡的笑,回應母親。
其實她整晚根本都睡不着,滿腦子想的都是閻烈。她真是沒用,受到他無情殘忍的對待,心裏想的依然是他。
「查某囝仔,那麼晚才回來也不怕危險?」紀母叨念著。
「阿爸有去車站接我,不會有危險啦!」只是昨晚她阿爸的臉好像異常嚴肅。「媽,你知道阿爸找我回來有什麼事嗎?」
「無宰羊啦,好像是收到一張批,我不識字,你阿爸又不肯告訴我。你等一下自己去問他。」話畢,紀母回到廚房繼續料理早餐。
而紀心昀走進大廳,發現紀父正坐在藤椅上看報紙,她慢慢走近。「阿爸,你有什麼事要問我?」她坐在他身邊問道。
紀父沉默不語,直接將一封制式信封交到她手上,示意她看過再說。
信上寫著:
紀心昀在台北淫亂的私生活,丟盡鄉下父母的臉。
她為了錢不惜出賣身體,勾引大集團的總裁……
洋洋洒洒一大段,全是誣衊她的字句。
天啊,是誰這麼誣賴她?紀心昀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眸。
一定是他!除了何宗翰,沒有人會用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傷害她。
「阿妹仔,上一次你畢業前,人家說你隨便跟人家上床搞大肚子,要墮胎。這一次,怎麼又說你為了錢出賣身體?你在台北到底都在幹什麼?」紀父語氣平板,感覺不出任何的情緒。
「阿爸,若我說這次和上次一樣,我都是被人造謠陷害,你還會相信我嗎?」紀心昀的眼裏充滿冀求的眸光。
天啊,別再不相信她。她真的害怕那種不被至親至愛信任的感覺。
紀父嚴肅的臉龐面對着她,思索片刻,終於開口:「你是我的女兒,我知道你有幾兩重。」
紀心昀的水眸里流轉著感激的光采。「阿爸,謝謝你信任我。」
「唉,台北怎麼那麼黑暗,阿妹仔,你乾脆搬回來鄉下好了。我們這邊的人比較單純啦。」
「阿爸,我會考慮的。」話畢,她走回房裏。躺在床上,她思考着阿爸跟她講的話。
其實搬回來鄉下也沒什麼不好,誠如阿爸所說的,這裏的人真的比較單純,而且,台北也沒有什麼值得留戀了……
滴鈴鈴--滴鈴鈴--
擱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起,來電顯示是顏曉喬,她按下通話鍵,幽幽的開口。「喂,曉喬,有什麼事嗎?」
「我昨晚打電話給你,又沒人接,所以一大早再打看看。你又跑到哪裏去啦?是不是正窩在閻烈溫暖的懷抱?」顏曉喬曖昧的說。
「我跟他分手了!我現在人在鄉下老家。」
淡淡的丟下一句話,卻讓顏曉喬驚訝無比,這比聽到她和閻烈在一起更加震撼許多。「你開玩笑的吧!昨天聊天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分就分?」
紀心昀將昨天與她分開後的事以及剛才的那封信都告訴了顏曉喬,她很慶幸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好朋友可以傾吐心事。
「太過份了!那個何宗翰簡直就是宇宙無敵世界第一超級霹靂無恥卑鄙下流的小人!」顏曉喬端出她一流的罵人功力。不過,她還是得替閻烈說說話。「也不全然是閻烈的錯吧!如果他不愛你,又為什麼會氣到失去理智呢?或許是因為有了前車之監,讓他對愛情的態度更加小心謹慎。其實他的感情很脆弱,才會用這種激烈的攻擊方式掩飾自己的無助吧!」顏曉喬分析的頭頭是道。
「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我想我和他是不可能了吧!而且我決定回到鄉下住了。你有空的話,可以到這裏來找我玩。」不顧顏曉喬的驚呼,她告訴她這裏的住址,便收了線。
從今天開始,她不願再想起台北的人、事、物,或許很快她就會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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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烈帶著緊張而雀躍的心情,開著車穿過林蔭小徑,馳騁在省道上,兩旁放眼望去儘是一片綠油油的稻田。
昨日紀心昀離開後,他既懊惱又後悔。
他明明是愛着她的,卻重重的傷害了她。
他清楚的知道她真誠而不做作,卻昧著良心指控她虛偽、貪婪。
他知道她是個單純的女人,全心全意的愛着他,心甘情願的將自己交給他,然而他卻殘忍的叱罵她不甘寂寞,饑渴又淫蕩。
結果,他才是那該死的笨蛋,愚蠢的被憤怒和嫉妒蒙蔽了理智。
天知道,他該死的愛慘了她,愛到無法自拔的地步!
一個晚上的冷靜思考,讓他的思緒完全清晰。他迅即開車前往她租賃的小屋,她卻早已離開了。
所幸今早安親班的另一名老師跑到公司去找他,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堆話。「你真的不該那樣對心昀。」
「其實她原本很討厭男人的,因為在她大學四年級發生了那件事……」
「你誤解她背叛你,其實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因為……」
「那個可惡的男人甚至還寫信給她的父母,誣衊她哩!」
「心昀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你要好好珍惜她喔!地址給你,你快去找她回來。」
聽完她那些話,他真覺得自己是一個大混蛋!她也有着那樣被背叛、欺騙的過往,然而他卻殘忍的以此踐踏她的真心。他真是死一千次死一萬次也不夠!
握着手上寫着地址的紙條,已逐漸接近目的地,他的心情是激動的。
那晚,她冷漠的表情深深的刻印在他的腦海,她心寒的訴說著她恨他的字句還依稀繚繞在耳邊。
他不曉得,她是否會原諒他這個愚蠢的大混蛋?
抵達目的地,他將車子停靠在田邊的空地上,拿着地址找人詢問紀家所在。
另一邊--
紀心昀吃過午飯後,興緻一來,拿起水管噴洒著庭院新鋪好的水泥地面,降低夏日午後熾熱的溫度。
突然,隔壁的大嬸賣力朝着她跑來。「阿妹仔,阿妹仔,有一個穿着西裝,長得很高、很帥的帥哥找你喔。」大嬸興奮的大喊。
「咦?」誰會來找她?「阿水嬸,在哪裏?」她疑惑的問。
阿水嬸指著三合院外的小路,一抹熟悉的身影緩緩的走近。
男人深情款款的凝睇着她,黑眸里有濃得化不開的柔情蜜意……
「是你?!」他怎麼會來?她才決定忘了他呢。
紀心昀怔忡了下,呆愣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手掌不自覺的緊握,水管里流動的水倏地呈噴射狀射出,將閻烈噴得滿身濕答答。
阿水嬸慌張的大叫。「夭壽喔,阿妹仔,你是嫌他穿西裝太熱,要給他涼一下喔。」她趕快搶下紀心昀手中的水管。
「沒關係,我剛好覺得很熱。」閻烈客氣有禮的幫紀心昀找台階下。
「阿妹仔,這個帥哥全身濕答答,你還不趕快帶他去擦一下。」
「喔。」紀心昀吶吶的回應,然後領著閻烈回到她的房間。
「阿水,那個查甫是我們家阿妹仔的誰?」紀母與紀父恰巧從田裏走回來,紀母好奇的問。
「可能是男朋友啦!」
「這樣喔,那我去給他看一下!」女兒頭一次帶男朋友回來,她這個做媽媽的當然要先觀察一下。
「你麥三八啦!少年仔的事情讓他們少年仔自己去處理啦!」紀父拉着紀母再度往田裏走去。
此時房間裏--
「喏,這條毛巾給你擦,你上衣脫下來,我拿去烘乾。」紀心昀淡淡的口吻,沒有高低起伏。
「謝謝。」閻烈聽話的照做,將脫下的衣物交給她,然後拿起毛巾擦拭濕發。
紀心昀再度回房,看着他剛毅的肌肉線條,結實壯碩的胸膛,她不自在的別過頭,視線集中在房間的某一點。
「等一下衣服乾了,你就可以走了。」她淡漠的不帶一絲情感。
「你不問我來的原因?」
儘管她背對着他,卻依然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
「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們已經沒任何關係了。」她冷冷的說。
她忘不了昨晚他帶給她的羞辱和傷害,然而心底卻又升起矛盾的眷戀。
「是呀,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好吧,我待會兒就走。」她裝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樣,他的心底莫名的有些受傷。
「那你快走,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她倔強的說,語氣微微顫抖。
閻烈握住她的手使勁一拉,讓她跌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則緊緊環抱着她,不讓她掙扎。「我要走,就要帶着你一起走;你說我們沒有關係,那我們就立刻製造關係。」他霸氣的宣告。
「你無賴,你放開我!」紀心昀不斷的扭動身體,希望能離開他的懷抱,可是鐵臂堅固牢靠,令她動彈不得。
她氣憤的用力啃咬他的肩頸,閻烈悶哼了聲,仍任由她恣意的發泄,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肩頸有種濕熱的感覺。他知道,她哭了。
「別哭。」他疼惜的吻去她頰上的淚珠。
孰料,晶瑩的淚水益發洶湧的滾落。「你這個自私的討厭鬼,高興就把我捧在手心上,不高興就殘忍的對待我,我不是你豢養的寵物!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她捶打着他的胸膛,氣憤的訴說自己的委屈。
「對不起,心昀。」他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深情懺悔。「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因為太在乎你,才會讓嫉妒蒙蔽了理智。因為太在乎你,所以我害怕失去你。我真的害怕失去你!」
活了三十一歲,他頭一次承認自己的脆弱。
「心昀,我愛你。」他款款地深情低訴,他對她的愛戀。「你願意原諒我嗎?讓我這個愚蠢的大混蛋能夠有機會彌補之前對你的傷害,讓我能夠再一次好好的愛你!」
「你這個討厭鬼,我不愛你,我恨你,我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傷害我。為什麼,為什麼在我下定決心忘了你,你卻又出現?」
堅硬的心逐漸融解,恨他的心終究敵不過對他的愛哪!
「我是真心的!心昀,真誠的面對你自己的心。別讓你的愛有所遺憾,也讓我證明我們的愛一點也不薄弱。」他毅然的說。
「我們倆是兩條平行的線,水遠不會有交集的,就算硬是扯出個交集點,也不會幸福的。」她淡然說道,態度已不像先前那樣激烈。
「胡說!倘若我們真的是平行線,我定會不顧一切扯出個交集,會不會幸福,我會證明給你看!」閻烈緊緊的抱住她,與她面對面,讓她能看到他眼底的那抹認真、堅定。
她靜靜的,不發一語,深深的凝視他的黑眸。半晌,她輕輕退離他的懷抱走出房門,而他沒有拒絕。
再度進來時,她的手上多了一件襯衫與西裝外套。
「襯衫已經乾了,至於西裝外套我只稍微讓它曬點太陽,你最好拿到市區的洗衣店去乾洗。現在你可以走了。」紀心昀將衣服遞給他。她的表情淡淡的,語氣淡淡的,讓人無法探知她的想法。
「我說過,我要帶你一起走。」閻烈霸道而堅定的說。
「在你的眼中,我不是那種充滿心機,淫蕩又饑渴的女人嗎?你不是巴不得我離你遠遠的?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堅持要我跟你走?」她平靜的敘述他昨晚無情的指控。
態度雖已逐漸軟化,她卻還是忘不了他殘酷言辭帶來的傷害。
「噢……老天,真不知我到底是發了什麼瘋,竟會說出如此惡毒的話。我真是個大混蛋,居然愚蠢地傷害了我愛的女人。」驟地,他揚手掌嘴,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
紀心昀心慌的抓住他的手,焦急的問:「你在做什麼?!」
「我得懲罰自己這張傷了你,無情殘酷的壞嘴。」反手握住紀心昀的手,閻烈知道紀心昀仍是愛着他的。
「你……無聊!」紀心昀輕叱,抽開他緊握的手,欲轉身離去。
然而,閻烈將她牢牢鎖在自己懷裏,下巴抵着她的頭頂,語氣輕柔低沉。「你依然不相信我的真心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害怕同樣的事情會再發生一次……」她的心好紛亂,亂得她毫無頭緒。其實她好想緊擁住閻烈,汲取自他身上傳來的溫暖,然而,那件事卻令她退怯猶豫。
「絕對不可能再發生!」他毅然說道。「我不會愚蠢的再犯同樣的錯誤,將你推離我的身邊。這輩子,我要定你了。」
「我……」紀心昀眼眶濕濡,心底為他信誓旦旦的言辭所感動。
「我知道這麼過分的事情讓人難以原諒,不急,我會等你的,等你願意再一次接受我。」閻烈將衣服穿上,一切都急不得。只要紀心昀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回到他身邊,要他等多久的時間,他都甘之如飴。
他朝門外走去,在接觸到門把的那一瞬間,她輕輕的喚住他。「別走!」
閻烈停住腳步回頭看她,清麗的臉上已多了抹嬌美的笑容,她說道:「我相信你的真心,你走,我也跟着你走。不管你走到哪兒,哪怕是天涯海角,我都跟定你了!」
話畢,她帶著美麗幸福的笑靨撲進他寬厚的胸膛,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他,抱住這個今生唯一的依戀。
「真的嗎?心昀,你說的是真的嗎?」閻烈訝異的睜大雙眸,凝睇著心愛的女人。
「傻瓜!」紀心昀柔叱,然後在他的唇片輕輕落上一吻,將自己真摯的情意傳達給他。
閻烈從驚訝、雀躍、狂喜,轉變為濃得化不開的柔情。鋼鐵似的臂膀環抱住她的身軀,這一秒開始,他再也不放開她。
「心昀,我愛你,我發誓絕對不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呵護懷中這今生的摯愛。
「我不要你口頭上的承諾,我要你用行動證明給我看。」依偎在他懷中,她說道。
「我會證明的。」閻烈揚起唇角淺笑。
迅即,他低首覆住她的唇,將心中狂熾的愛戀化做纏綿的深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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