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唐水寧原本以為,難得和湛宇一起去吃飯,她可以悄悄地那當做是他們倆第一次約會。

沒想到,就在他倆一起走到停車場時,現場突然出現一位,足以與湛宇匹敵的俊秀男人,要不是對方幽默大方的向她自我介紹,他是湛宇的好哥兒們,特地來電視台找湛宇喝一杯,否則她真的會以為她是因為走桃花運,所以帥哥才會一個個接着出現在她面前。

不,她在想什麼,就算她的桃花運增強了,她喜歡的對象仍是湛宇,不會因為她的生命中,出現多少個養眼的異性而改變。

她唐水寧,可沒那麼濫情呢,是這個俊秀男人不該出現,破壞她和湛宇的用餐才對!

唐水寧一邊用着餐點,一邊以她那雙漂亮水瞳,瞪視着湛宇和那俊秀男人之間的熟稔交談,不是滋味極了。

嗚嗚,她原本還想趁和湛宇單獨相處的機會,多了解他,卻落得被丟在一旁,沒人理會的窘況。

可惡,太可惡了!

思及此,唐水寧又更加怒目的瞪着她的“情敵”。

俊秀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唐水寧身上充滿敵意的眸光,他唯一有的反應,只是朝湛宇邪惡的咧開笑,揶揄道:“宇,你的小美人在吃醋了。”

吃……醋!

唐水寧沒想到俊秀男人對她的“報復”,竟是這麼的語不驚人死不休。嘴裏才入口的一塊牛肉,就這麼硬生生的哽在喉間,難受極了。

“小心。”湛宇倒一派悠哉,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替唐水寧遞上冷飲,風度依舊翩翩。

“謝謝……”唐水寧連忙喝了口冷飲,順利的讓喉間的食物滑入食道,對於俊秀男人調侃的話,感到羞赧極了,清麗的臉蛋一時抬不起來,只能專心的用着餐。

“唐小姐,有那麼好吃嗎?能讓你用餐用的這麼專心。”湛宇微哂,莞爾道。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着她紅通通、不知所措的表情,他就想逗弄她。

怎麼連湛宇也開起她玩笑了,難道他聽不出來,他朋友的話中話嗎?

“對啊……真的很好吃啊。”唐水寧微抬起臉蛋,心虛的乾笑。

“美食應當配美酒,唐小姐不介意喝點小酒吧。”俊秀男人泛起迷人的笑弧,帶點惡作劇的成分,擅自替唐水寧倒起白酒,就當做嚇壞她的賠罪吧。

“不,我不能……”唐水寧一看到白澄澄似發亮的白酒,直覺的推着。

“唐小姐,你是不是很討厭我?”俊秀男人出其不意的突來一句。

“嘎?”唐水寧愣了。他看出來啦?

“不然你怎麼老瞪着我瞧?”俊秀男人若有用意的瞥了一眼湛宇,才望向她。

“有嗎?”唐水寧又心虛的低下臉蛋乾笑着,故做內斂的吃了塊牛肉。

“是嗎?我一直以為,你為了宇吃醋呢。”俊秀男人又天外飛來一筆,存心嚇壞她。

這個男人是故意要捉弄她的吧!

聞言,唐水寧像是受到強烈嚇刺激,不小心又被嘴內的食物給哽到了。

這次,她沒有等湛宇為她遞來冷飲,不,或者該說,她根本不敢去看,湛宇現在是什麼表情。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舉起離自己最近的酒杯猛喝。

然而,一入喉,喉間的灼熱感,讓她恐慌的意識到一件事情。

她不能喝酒啊!

“宇,你的小美人,還真猛啊,一口乾盡耶。”俊秀男人噴噴稱奇。

“睿,夠了,別欺負她。”湛宇難得繃著俊顏,正色道。

瞧唐水寧臉上有些微醺,再喝就醉了。

俊秀男人,也就是邢睿人——邢天集團的副總裁,外表看似溫儒無害、俊美斯文,但此時此刻他咧開的笑,卻毫不隱藏他骨子裏的惡質。

“怎麼了,心疼啦?”邢睿人探試的拋下一句足以惹惱湛宇的話。

“她只是我底下的實習記者。”湛宇僅是挑眉,輕描淡寫,而無視於對方的挑釁。他是無所謂,但是唐水寧太嫩了,可禁不起邢睿人的言語摧殘。

“是嗎?但是人家可不這麼想!”邢睿人暗示意味濃厚的輕笑道。她可是把他當成情敵,兇狠的瞪視耶。

湛宇僅是微笑,專心的用着餐點,直到他突然想到,自唐水寧喝了那杯酒後,她似乎不再有其他反應。

湛宇感到些微的不對勁,直覺的抬起頭,看了眼唐水寧……卻震攝住!

湛宇震攝的停住笑,沒有想到唐水寧竟然……

“宇,你的小美人好像睡著了。”邢睿人也發現了,並暖昧的追加道:“太好了,你的機會來了。”

機會?!

他真想掐死眼前這個笑得邪惡的男人!

湛字狠狠瞪向罪魁禍首一眼,再望了眼趴在餐桌上,熟睡的唐水寧,表情陷入僵硬,不發一言。

因為,最要命的麻煩來了!

######

唐水寧不是睡著了,而是醉了。

湛宇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僅喝了杯白酒,就能醉到任他再怎麼努力的叫喚,依舊睡得香沉沉的女人。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唐水寧先前會那麼推拒邢睿人的勸酒了。

因為,她的酒量根本差到一杯即醉。

而他,也只能別無選擇,把醉酒的她帶回家照顧。

只因唐水寧是楊艷千拜託萬拜託,要他照顧的女兒,要不他也犯不着攬了個麻煩,還將她帶回他從不輕易讓外人進入的住所。

把醉得不醒人事的唐水寧丟人他的房間后,湛宇走到客廳,俊顏難得正色凜然的,他撥了通熟悉的電話,接着沒有情緒起伏的字詞,自弧型優美的薄唇進出。

“楊前輩,我已經遵照你的話,把你的寶貝女兒納為我親自訓練的對象,你滿意了吧。”

“水寧不知道是我拜託你的吧。”楊艷的聲音,自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我沒提。”湛宇簡扼道。打一開始,他替唐水寧解圍時,也熟不知她竟是楊艷的女兒。

“幸好,那孩子凡事總是喜歡自己來,不喜歡我去干涉。”

“她不適合當記者。”湛宇蹙眉道。當一名記者,無論在慶功會或記者會上,都必須能喝點小酒才行。

“我這個當母親的,當然最清楚自己的女兒適不適合當記者了。怎麼,你湛大主播也是這麼認為啊?”楊艷的口吻有些玩味。

如果說,唐水寧是個清純迷糊的小白兔,她母親楊艷就是只千年狐狸。

儘管她們的眼神極像,總是坦率透澈,不帶心機,但隨着年齡的增加,經歷的事多了,再怎麼單純的人也會變得世故,擅於偽裝。艷就是屬於後者。

“別想在我身上套話。”湛宇冷笑道,那總是習慣性帶着的迷人微笑,此時在他的俊臉上,根本不復在。

那種笑,只是個能輕易得到他人信任的手段罷了,但在楊艷這個自小就把他看透的女人面前,他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

“生氣啦?”楊艷輕笑。

“你會遵守我們之間的交易吧?”湛宇滿是疑慮的口吻。

“交易?什麼交易?”楊艷又輕笑,含糊過去。

“如果你有選擇性失憶,那我會更確定你對我有企圖。”湛宇哼笑,諷喻的暗示道。

“企圖?你在說什麼,我只是看水寧那孩子執意繼承我的工作,想拉她一把罷了,再說,讓她待在你這個名主播身旁,不是可以自你身上,學到更多有用的東西嗎?”楊艷滿是無辜又義正詞嚴的道。

“你的意思是我想太多了,是吧?”湛宇又哼笑,不以為然。

如果楊艷知道,此時她的寶貝女兒,正在他的房間裏呼呼大睡着,恐怕會開心的普天同慶,放鞭炮大肆慶祝吧。

楊艷想促合他和她女兒,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他豈會不知她的“企圖”。

“呵,小宇,其實聽你叫我一聲媽,感覺應該很過癮才對。”楊艷忍不住逗逗他,不諱言對他的“企圖”。

“楊前輩,我只會把她當成下屬照顧……”湛字沉下臉色,正色道。

“小宇,別那麼老成,像以前一樣叫我阿姨就好了。”

“楊前……阿姨。”簡單的兩個字,湛宇叫得極為困難。畢竟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把楊艷當成一位極為尊敬的主播前輩看待。

“我是認真的。”湛宇又追加,表明他把唐水寧當成下屬的決心。

“我也是認真的。你可別忘了,你跟水寧從小就指腹為……”

“楊前……阿姨!”湛宇咬牙說道,不讓她把最後一個字說出。

因為太荒謬了。

他和唐水寧,居然是他們自大學就是班對兼死黨的父母們,在雙雙結婚後,指腹為婚的未婚夫妻。

這個事實,簡直荒謬的令人發笑,但同樣也是他自成年懂事以來,揮散不去的陰影。

別說他不想被大人們玩笑式的訂下終生,想想,他一個湛大主播,要是被傳出去,他居然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豈不被笑掉大牙才怪。

當然他也非常清楚,他父母親都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他也無須去實現當時的承諾,只是,他厭惡那層既定的名分,總在不知不覺中將他束縛住。

所以,他和楊艷之間才會訂下交易。

他幫楊艷照顧唐水寧,而楊艷則不準再對他動歪腦筋,逼他娶她的女兒。

但是,他顯然被楊艷耍了。

“小宇,阿姨一直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不希望你一直封閉着自己的心靈,不去愛人……”楊艷也不願把過去的約定,束縛在湛宇身上,她只是單純的希望善良無瑕的女兒,能讓性格過於壓抑的湛宇,得到真正的輕鬆開懷。

“愛人真的很重要嗎?”湛宇鄙夷的問道。此時他那雙漂亮黝黑的星眸是空洞的,不帶任何情感。

只因在兒時,他那對互相憎恨、外遇的雙親,剝奪了他對愛情的所有信任。

楊艷就算有多瀟洒,也一時說不出話,嘆了口氣,決定先放棄對他洗腦。“算了,跟你說這麼多,你也沒心情聽……對了,差點忘了叮嚀你,你千萬不能讓水寧那孩子沾一滴酒,因為那孩子要是醉了,不是只有睡着那麼簡單。她的皮膚會慢慢的長滿奇癢無比酒疹,通常那孩子會耐不住癢,總在半醉半醒中,迷迷糊的把衣服脫光抓癢,而且抓的皮膚都破皮通紅……”

沒有第二個反應,湛宇震驚的掛上電話,往卧室邁去。

開什麼玩笑,他怎能任由一個醉酒的女人在他的房間裏脫光光,太亂來了!

然而來不及了。

一打開房門,湛宇就見唐水寧已褪去她自己的上衣,露出白皙清瘦、卻也佈滿紅斑,只着粉色胸衣的上半身。

他又緊接着在下一秒親眼目睹,唐水寧正用力的往身上的癢處抓,果真如楊艷所說,她把皮膚抓的都快破皮了,卻渾然不覺。

湛宇敢保證,第二天醒來,唐水寧一定會後悔,於是他看不慣的向前阻止。

“你在做什麼,住手!”他捉住她那雙柔荑,不讓她再傷害自己,卻在同時更貼近的看清楚,那粉紅色的蕾絲,正包裹着她的渾圓,雖然不夠豐滿,卻足以讓他引以自負的理智潰堤。

“嗚,好癢,好難受……”無法抓癢,唐水寧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整個人偎進湛宇的懷裏摩蹭着,想藉由衣料的磨擦,減輕酒疹的騷癢。

半醉半醒的她,絲毫不知,自己的舉動有多麼危險。

軟玉溫香,這無疑是對湛宇抵抗誘惑的挑戰。

都是那該死的邢睿人害的!

湛宇只想仰天長嘯,或者把唐水寧推得遠遠地,以策她的貞操安危,卻又礙於她身上的紅斑,怕她抓傷自己。

畢竟她那身細皮嫩肉要是抓傷了,鐵定會痛上好幾天。

他現在可是她的指導前輩,可不希望她因為皮膚疼痛,而影響到工作情緒,所以,他必須想個法子,幫她止癢才行。

湛宇找了個能夠說服自己留下來的理由,但只有他本身最清楚,唐水寧胡亂的抓傷自己,讓他產生了不該有的心疼。

他居然討厭看到,唐水寧那該是快樂無憂的女孩,卻糾結着眉心,露出痛苦的表情。

“夠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湛宇吸了口氣,用力推開她,雙手改握住她的肩膀,低喊而出,在下一秒發現她那雙眸子裏迷朦的氤氳后,感到挫敗極了。

該死,這女人已經醉了,他根本是在對牛談琴!

“嗚……好癢啊……我在抓癢啊……”唐水寧直冒冷汗,迷迷糊糊的回答,並趁湛宇分心時,迅速掙脫他的箝制,五指往雪白的手臂、胸前、背後猛抓,這讓她感覺痛快極了。

“別抓了,會破皮的!”看着她的胸衣肩帶似乎就要滑下肩膀了,湛宇連忙制止。他該死的發現,不是只有她冒冷汗,他更是!

“可是……會癢……”唐水寧顫抖着光裸的肩膀,又是往湛宇的懷裏送,摩蹭着他的胸膛。不知道為什麼,只要待在他的懷裏,她就感到較為舒服了……

如果不是知道她起了酒疹,又含着醉意,他會真的誤以為她在誘惑他。

“我找藥膏給你擦。”湛宇又再次吸了口氣,用力推開她,他終於想到了解決的方法了。

他差點忘了,以前他也曾因對海鮮過敏,醫藥箱內刻意留了罐專治過敏蕁麻疹的藥膏,擦了藥膏,她應該就會比較舒服了吧。

湛宇以最快的速度去拿葯,又趕緊返回。

“我拿藥膏來了……”說著,湛宇看到眼前景象,先是錯愕,然後迅速的向前,連忙替她蓋上被單,遮掩住只着貼身衣物,露出大半肌膚和一雙白皙性感長腿的唐水寧。

該死的,居然連裙子都脫了,她是不是真的打算不顧他的存在,演出全裸記?

“你自己擦!”把藥膏丟在床邊,湛宇氣惱的打算一走了之,免得老覺得自己像個年輕小夥子,毛躁不已。

然而還沒步出房間,湛宇卻又開始擔心,意識不清楚的唐水寧,會把這罐藥膏當糖給吃了。

“算了,我認了!”幾番掙扎之下,湛宇又重新坐回床上,認命的捉住她的身子,用着超人般的意志力幫她上藥膏。

她明天最好忘了,他親自幫她上藥,否則依她動不動就臉紅、害羞的性子,一定不敢抬頭望他。

暗忖着,湛宇自娛的一笑,也不懂為什麼,當他看着已上了藥膏的唐水寧,表情沒有再那麼的難受,反而因為冰涼的觸感而露出燦笑時,他心底的急躁也在剎那間轉為和緩了。

“嗯……好涼……這裏、還有這裏……”唐水寧的情緒也跟着他和緩,平靜、乖巧的任他的大手,在她私密的肌膚上留戀,一點都不害臊。

她根本以為她在夢中,洗着冰涼的冷水澡,舒服極了,也不再癢了。

“不行……這裏不行、這裏更不行……”不是第一次見着女人的身體,更不是第一次這麼暖昧的碰觸着女人的肌膚,湛字卻像個青澀的少年,幾乎紅着俊顏幫她擦藥。

因為,他幾乎快看光、摸光她的身子了。

要是她的母親大人知道這件事,他就非得以身相許不可!

“這裏啦……”

唐水寧指了指胸前,作勢要把僅有的蕾絲物卸下,湛宇凌厲的朝她大吼:“不行!”她當真以為他是柳下惠嗎?

“嗚嗚……”唐水寧哽咽着,五指乾脆往胸前抓去。

“不能抓!”湛宇又連忙嚇阻。

就這樣,兩人“忙碌”了好久好久,才結束這一番糾纏。

這一晚,唐水寧最後安然的睡著了,湛宇的情緒卻持續亢奮了一整夜,無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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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色靈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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