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巧巧望着電話發獃,手裏拿着武宸陽的電話號碼,竟然有些膽怯。
她該說什麽?
要他別再接近巧心嗎?
還是要他跟巧心保持距離?
可是他會聽嗎?
還是會生氣地直接掛她電話?
不行,她一定要說,就算是惹他生氣,她還是要說,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妹妹越陷越深。
於是,她鼓足勇氣,按了電話號碼。
電話響了幾聲,沒人接,她又等了好一會兒,還是沒人接聽。
他不在嗎?
看看時間,那邊現在應該是半夜了。
他是不在家裏,還是已經入睡了?
才想掛上電話,那頭卻突然傳來低沈的男音。
“喂?”
是武宸陽。
“喂?”這次,聲音多了點催促。
聲音聽起來雖然疲累,卻不像是剛從睡夢中醒來。
白巧巧握緊話筒,輕聲說:“是我。”
霎時,那頭沒了聲響,要不是聽見那邊傳來的呼吸聲,白巧巧還以為電話斷線了。
“你找我什麼事?”
他從沒想過,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妻子會半夜撥電話給他,連一次都沒敢奢望過。
可,真的是她打來的,而且還是選在他沖涼時打來的,本以為是妹妹汶漾的工作又出了意外狀況,急得半夜找他,怎麽知道,他圍著浴巾衝出浴室,聽到的竟是她清清淡淡的聲音。
多久了?他應該有半年多沒見到她了?也有半年沒聽到她的聲音了。
每次來去總是匆匆,他撥電話回台灣,除非必要,否則她根本不接他的電話。
“你在忙嗎?”她問。
“如果洗澡也算在內的話,我是在忙沒錯。”他的澡才洗了一半,頭上還有洗髮精的泡沫。
“那,你先去忙,我掛電話了。”
“慢著!”
她敢掛他電話!
等了三年,好不容易才盼到她的電話,她敢說不到幾句話就掛他電話!
“你有事?”
“你還沒說找我什麼事。”他走到房問的椅子上坐下,正好面向鏡子,剛好讓他看到自己緊繃的拙樣。
停頓了好一會兒,武宸陽以為她掛電話了,才要大吼,還好那頭早一秒傳來白巧巧輕淡的嗓音。“我想跟你談巧心的事。”
巧心?她閑著沒事半夜跟他詢問她妹的事?
本是期待的心情頓時下沈,武宸陽火大地說:“我先去洗
澡,十分鐘後我打給你。”
這男人在說什麼?
不是說要問她有什麼事?
怎麽才一睜眼的功夫,脾氣就來了。
她惹他了嗎?白巧巧瞪着電話,很是不悅被他莫名其妙的掛了電話。
她沒猜錯,武宸陽翻臉的衝動比翻書還快,她被他弄糊塗了。
盯着牆上時鐘,坐在椅子上等電話。
一會兒她約了展大海,展大海是她兒時長大的玩伴,更是她心中最善解人意的鄰家大哥,雖然展家事業體大,可一心熱愛藝術的展大海無心從商,甚至還放棄繼承權,將所有的財產讓給弟弟。
有人笑他傻,也有人說他瘋了,可白巧巧明白,展大海淡泊名利的只想平凡過日子,權勢財富對他根本不重要。
當初若不無路可選不得不嫁給武宸陽.或許她會選擇跟展大海在一起,畢竟他們彼此了解對方。又能走進對方心靈給予慰藉。
十分鐘後。冥思的她被電話鈴聲給嚇了一大跳,忙不迭地接起電話,“喂?”“你現在人在那裏?”
她人在那裏?
除了在家,還會在那裏?
她不懂武宸陽為什麼會問了一個這麼奇怪的問題。
“我在家裏。”
“我知道你在家,我是問你在家裏的那個地方?”白巧巧瞪了電話一眼,沒好氣說:“我在我的房間。”那頭,又停頓不出聲,她以為線路有問題時,武宸陽才又出聲:“為什麼找我?”這人,講電話一定要這麼突然嗎?
難道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或是稍微出一點聲音?
“你怎麽不說話?”等不到她的回應。武宸陽又問。
“我以為你又掛我電話了。”
她聽到武宸陽的笑聲,低沈有磁性,“你笑什麽?”“你怕我掛你電話?”
“我不知道。”她才回完話,那頭又傳來陣陣輕音樂聲,是她愛聽的交響樂曲。
“聽到音樂了沒?”
“嗯。”
“那就表示我人還在。”
霎時白巧巧有種錯覺告訴自己,他是為了她才放音樂的嗎?是為了要她安心嗎?
“喂?巧巧?”
“我在聽。”很久沒聽見他喊她的名字了,她竟然感到莫名的懷念。
“你找我談巧心什麼事?如果你是要問她丟在我這裏的東西,那我可以跟你說,我寄回台灣了。”
白巧巧聽他說得自然,一時不知要怎麼接話。
而武宸陽則是拿着無線電話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後,又走回客廳沙發坐下。“怎麽又不說話了?”
“巧心為什麼去你那裏?”
“我以為她跟你說要來我這裏住?怎麽?她沒跟你說?”“去你那裏的事,巧心從來沒跟我提過。”
武宸陽俊眉一皺,“那你以為她為什麽來我這裏住?”他的妻子不會平白無故撥了這通電話給他,肯定是有事要問,而他甚至有預感,她要問的事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我只是想知道巧心為什麼去你那裏住?”
“你不高興?”
“不是,只是我有點擔心巧心。”以前妹妹從來不會那樣頂撞她,但為了武宸陽,她變了。
“你擔心巧心怎麽了?”他灌了一大口冰啤酒,想疏解心裏
的煩躁.
“巧心好像會錯意……”
“巧巧,巧心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你並不需要凡事都想着她,也不用太過於擔心她,她已經懂得怎麼照顧自己了。”
“她才十九歲,還只是個大孩子。”
“巧巧。”武宸陽語重心長的吁了口氣,“你嫁給我的時候比巧心現在大不了多少,巧心很聰明,你不要想太多了,況且我是她姐夫,我也不會讓她受到欺負跟傷害,這一點,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可是巧心對你……”到嘴邊的話被打斷,武宸陽沒好氣的嚷着。
“巧巧,我再重申一次,我一直以來都只是以姐夫的身份對待巧心,這一點,你比我清楚。”“我知道你對巧心很好,可是……”
“我娶的人是你,我要的人也是你,如果你希望你妹妹跟我保持距離,那麼,想辦法討我歡心,讓你妹妹沒時間來找我!”
“你…你作夢!”
她真的掛了武宸陽的電話,天啊,他一定氣瘋了!
盯着電話,她看着它猶如燙手山芋,不假思索的拿了皮包快速走出房間。
她需要一點新鮮空氣,也需要好好想一想,武宸陽為什麽要說那些話?
他要她?
不,不可能!
他根本不喜歡她,從他們結婚開始,他對她就一直很冷淡,更可以說是不聞不問,可他剛竟然說,他要她討他歡心?
他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他以為她是什麼女人?
因為生氣,白巧巧沒理會尾隨在後的管家,逕自發動車子,決定先去見展大海。
“少奶奶,少爺打電話找你!”管家在後頭拚命喊著,可車子裏的白巧巧什麼都沒聽見,沒多久,車子消失在轉角,而管家拿着無線電話獃獃地望着大門。
少爺在電話那頭大發雷霆,少奶奶則是開車像是不要命似的,這兩個人是怎麼了?
一言不和吵架了嗎?
管家活了五十多歲,從沒見過哪對夫妻跟這兩個人一樣,難怪太太要着急了,再這麼下去,她抱孫子的希望根本是不可能了。
“喂?林姨?巧巧人呢?”
“少奶奶開車出去了。”
“去那裏?”
“她好像說要去找展先生……”
這會兒換武宸陽掛管家電話了.
“你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展大海溫和的問,給她倒了一杯果汁後,繼續作畫。
“大海,巧心說她喜歡武宸陽。”
展大海手上的畫筆頓了下,隨即又揮動畫筆,斯文的俊容凝思了幾秒後才又開口:“是她親口跟你說的?”
“嗯。”她心煩地喝着果汁,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你愛不愛武宸陽?”
“為什麼這麼問?”她不答反問,別開眼不想對上展大海深探的黑眸。
“武宸陽是你丈夫,你不愛他,別人想愛,你可以放手不是
嗎?”就事論事,展大海說出自己的觀點。
她聽完,生氣地瞪展大海,“那不一樣。”
“那裏不一樣?因為巧心是你妹妹?”他搖頭,不贊同她的想法。
“武宸陽根本不愛她。”他對巧心只有兄妹的感情。
“那又怎麽樣?”
“這樣巧心會受傷。”她不想妹妹為情所苦,如果可以,身為姐姐的她,希望盡全力保護妹妹不要受傷。
“那你怎麽不想想,武宸陽是不是也受傷了?”展大海的語氣帶了一絲遣責。
“我……他受什麼傷,他那麼冷血的人,誰能傷害他!”她反駁。
展大海別有深意地瞄了她一眼,放下手畫筆,認真的盯着盤發的她看,巧巧不美,但別有一番屬於她自己的清靈,應該說巧巧是理性過剩、感性不足,才會永遠在感情方面不開竅,因苦了對她情有獨鍾的武宸陽,“巧巧,武宸陽的感情如果沒有受傷,怎麽會負氣跑到國外,而且一待就是三年,這其中原因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白巧巧不去深究展大海的探詢,反倒是將注意力放在他今天穿的圍裙上,發現上頭全沾滿了顏料,“我上次買給你的新圍裙為什麼不穿?”“這件還能穿。”
“都髒了。”
“巧巧,不要躲避我剛才的問題,你明明知道是你的冷漠傷了武宸陽,否則他也不可能跑到國外去療情傷。”
如果他是武宸陽,應該早就提出離婚要求,怎麼樣他都無法接受自己的妻子跟自己保有冷漠,可對另一個男人又是全無心防。
該說他沒福氣,還是說武宸陽的愛不對時宜,否則怎麽會兩個男人都失去巧巧。
“我沒有!”
“你有。”
“展大海!”她生氣了。
她是來這裏跟他討論巧心的事,而不是談她跟武宸陽的。
“你叫得再大聲都改變不了事實,武宸陽愛你,可是你拒絕了他。”“他才不是愛我,他只是愛我媽生前收藏的那把名刀。”而她不過是利益交換下的犧牲者!
因為這樣,她故意冷淡看待人人稱羨的婚姻,故意無視武宸陽訂婚後霸道的溫柔,更忽略他心裏的感受,她將自己鞏固在牢不可破的城堡里,不讓武宸陽有機可逞,她對他的態度一直以來都是很冷、很淡,因為她氣他。不該為了那把名刀而娶她,他不該!
“巧心不可以愛上他。”
“如果巧心可以撫平武宸陽心裏的傷痛,能為他帶來幸福快樂,為什麼不能?”“我說不能就是不能!”
見她掩面低嚷,展大海走近她,將她手裏空了的杯子拿去,並且為她再倒了一杯果汁,“上次你說想跟武宸陽離婚,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現在你已經有機會了,你可以正式跟武宸陽要求離婚。”
“大海……。”她抬頭,看着展大海清澈堅定的目光。
“等離婚後,你搬來跟我一起住,讓我照顧你。”為什麽一件極為複雜的事,由展大海口中說出來,總能變得如此雲淡風輕。
“你要照顧我?”
“我們一開始不是就這麼說好的嗎?我不會放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生活。”他還記得少女時期,巧巧瀾漫天真的笑容,總能輕易敲動他的平和的心靈。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你唯一可以跟武宸陽要求離婚的機會,現在就回去撥電話給他,告訴他你決定離婚。”
“他會生氣……”她猶豫。
“那就讓他生氣,對於一個你不愛的男人,你根本不需要太在乎他的感受,也不必去多想他可能會承受的痛苦。”
突然,白巧巧覺得她認識的展大海不見了,眼前的男子像是變了一個人,感覺好陌生。
她今天好像來錯了,不該來找大海的,真的不應該來,可這幾年下來,只有大海一直都是她心事的傾聽者,聽她將心事一件一件的娓娓訴盡。
但今天他一反常態,主動要她離婚武宸陽,為什麼?
而更令她納悶的是,在大海提到離婚兩個字時,她腦子裏唯一浮現的,竟是武宸陽大發雷庭的表情,這又是為什麽?
那天後,她以為武宸陽會再撥電話回來,可她猜錯了,他並沒再打給她。
而巧心則是跟她陷入冷戰,完全不跟她說話,最後還一聲不響的拎着行李出門走了。
那件事發生後幾天,還未平息的僵局在她與巧心之間漫延時,竟然又讓她看到武宸陽的照片被刊在報紙上了,這回被他抱在懷裏的女人是個陌生的西方女子。
白巧巧不覺心想,他是故意的嗎?
管家見她細眉輕擰,緊張地說了:“少奶奶,你要不要再吃一片土司?”管家試著引開她的注意。
“我不餓。”他竟然送了那女的定情戒,女子修長手指發光,看得她好不刺眼。“那你要不要再喝一杯牛奶?”
“我不渴。”
那女的是誰?為什麽在他懷裏笑得那麼開心?
白巧巧將報紙合上站起身,“少奶奶,你要去那裏?”管家被她突來的舉動給嚇一跳。
“我想回房間休息一下。”
一大清早,她就被武宸陽惹得沒食慾.
“少奶奶,你別理那些報紙寫的,那些記者根本是胡亂說的。”“那照片也是亂拍的嗎?難不成有人拿着槍要他抱那女的?”“說不定是誤會,你可以打電話去問少爺。”“不用了,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纏繞在心頭的困惑還沒釐清,她怕自己會失去一直以來對他保有的冷漠,此時她的情緒太激動了,她需要時間先平緩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
“少奶奶?”
“今天的報紙你記得拿出去丟了。”
“少奶奶,你真的不問少爺嗎?”
白巧巧搖頭,就算她問清楚了有用嗎?
又能為她的婚姻帶來什麼?
照片里的女人很美,而且還一付小鳥依人的幸福樣窩進武宸陽懷裏。
她跟武宸陽有什麼關係?
一個有錢有勢卻不在她的男人,她又能拿他如何?
“少奶奶?”
“隨他去吧,反正早晚都是要發生的。”武宸陽的出軌,她早有預感,也早有心理準備去面對。
不再理管家說什麼,白巧巧黯然上樓。
回房間後,心情沮喪的她坐在化妝枱前,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不覺露出苦笑。
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她拉開化妝枱的右邊抽屜,拿出被壓在最底層的牛皮紙袋,小心翼翼地取出裏頭的文件,那是武宸陽離開台灣前一晚交給她的離婚證書。
簽名處男女雙方還是空白,武宸陽說了,要他答應離婚可以,但他每簽下一個字,她就要答應他一個條件,他的名字三
個字,意思是她要允諾他三個條件,否則他不會放她走,可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三個條件到底是什麼?
她一直很仔細將離婚證書收著,沒對誰提過這件事,也很少猜想武宸陽給她這份空白離婚證書的用意為何?
他與她,似乎因為第一次的錯遇而無法真心接納對方,特別是她。
高中最後一年的暑假,剛結束大學考試,閑著無聊的她,不想跟阿姨及妹妹出國旅遊,所以她找了一份工作打發時間。
透過朋友的介紹,她進入武家的“武館”古董店打工。
在“武館”里,她負責的工作是整理店內商品及結帳,工作量不算重,但要十分細心,也需要耐心跟客人解釋商品的來源及歷史性。
也就在那一年,十八歲的她遇見了念完研究所,當兵快要退伍的武宸陽,他是武家長子,對古物別有一番見解,因為大學及碩士都研讀考古系,所以他對經營家族裏的古董事業並沒有太大熱忱,反倒是對前線的挖掘工作更感興趣。
第一眼看到武宸陽,只覺得他長得帥氣挺拔,但因為他總是來去匆匆,所以對他的印象一直都不深刻。
直到那一天她值班,一名中年男子對她動手動腳,氣不過的她一時情緒激動,揮手給那人一巴掌。
馬上地,客人粗聲咒罵,惡狠狠地衝上前要還以顏色時,不知所措的她以為要被打了,誰知,過了好半晌,恐懼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反倒是聽見那名中年男子的哀嚎求饒聲。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那名中年男子被擒住,痛得裂嘴毗齒地,“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一件男外襯杉披上她裸露的肩膀。
那聲音很耳熟,感覺在那裏聽過,可是驚嚇過度的她一時聽不出來是誰。
“武宸陽,你敢這樣對我,你不怕我一狀告到你母親那邊!”中年男子死到臨頭還在叫囂。
那冷得如地獄般的寒眸直視中年男子,冷聲道:“你以為我會擔心嗎?”“我可是你們武家的大客戶,你敢這麽對我?”“馬上跟這位小姐道歉!”
“我為什麼要跟她道歉?憑她長得這付模樣,我根本沒興趣碰她!”“你說什麽?”那聲音的冷度更低,幾乎接近北極。
白巧巧因為對方的惡言氣得臉色發白。
“我……”中年男子沒機會多說,武宸陽的拳頭已經揮下,重重擊在他腹部。
碰!
中年男子被打得跌倒在地,還撞上一旁的櫃枱。
“哇!”她被眼前的打鬥嚇住,動都不敢動的呆在原地尖叫。
武宸陽回瞪她一眼,隨即拎着中年男子的衣領,一出手又是幾個重拳,打得那人哀聲求饒。
“跟她道歉!”他堅持。
“我……。”中年男子心有不甘,對還沒沾到口的女孩很得牙痒痒的,“是她勾引我的。”“你還胡說?”
“我沒有,是她自己穿得引人遐思,哪個男人會白白放過這種機會!”“道歉!”
白巧巧為中年男子的話而呆住,她沒想到是自己引起他的邪念,可她什麽都沒做啊,只不過是因為快下班了,看店裏的客人都走得差不多,值班的她在同事相繼離開後。先進休息室換回自己的衣服,當她走回展示中心時,中年男子正好走了進來,還不是她錯!
她的衣服只是背部的肌膚多露了些罷了!
今年暑假,走在路上的女生都流行穿這種類似肚兒的上衣,感覺清涼也別有一番東方味。
“如果你不想我以目擊者的身份送你進警察局,最好馬上跟這位小姐道歉。”“我……好,算你狠。”中年男子氣呼呼地轉頭瞪白巧巧,不情不願地吐出歉語。
白巧巧則是別開眼,雙手抱住被拉扯掉的帶子,往後退開一步。
“我都道歉了,你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
“快走!”武宸陽鬆手,目露凶光瞪人,“下次別再讓我看見你。”中年男子冷哼離去,直到那一瞬間,白巧巧還沒從驚嚇中回神。
“你有沒有怎麽樣?”武宸陽上前問她,“要不要我送你回家?”“不要!我自己會走。”她轉身也要離開,卻被武宸陽給拉住。
“你去哪裏!”
“你快點放開我!”他捏痛她的手腕了。
“你不怕那男的在外頭等你?”
驚愕的她,單純的沒想過這種事。
“等我一下,我去關電源,我送你回家。”
“不要。”她不想麻煩他。
“你怕我對你不安好心?”
“我沒有……!”
“那就乖乖在這裏等我!”
見她僵著表情不說話,武宸陽瞧了下她上衣掉落的帶子,“轉過身去。”你要干什麽?”她防備的叫。
武宸陽拉過她背向自己,在她反抗前,動手幫她繫上帶子。
“你穿成這樣怎麼出去見人?”她難道不怕再碰上其他有邪念的男人?
因為剛才拉她的源故,披在肩上的襯杉早就掉在地上,武宸陽在燈光足充的情況下,瞪着她白晰完美的背部曲線。
剛才那名中年男子說的沒錯,她的穿着確實是引發了男性生理上的遐思。
“下次上班,不要再穿這種衣服!”他在她背後說話。
“你憑什摩干涉我穿什麼衣服?”
“不好看!”
白巧巧轉過身,生氣的瞪他。
“你是來這邊工作的,不是來賣弄色相。”
啪!
一記耳光打在武宸陽的臉上,隨即白巧巧的手即被他擒住,疼得她擰眉。
“你敢動手打人?”他臉上很快浮出巴掌印。
“是你說話太過份了!”她氣得紅了眼眶,直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他不放人。
“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當場撕下你的衣服,告訴你我有沒有說錯!”“你敢?”
“小女孩,不要挑釁男人攻擊的本能!”匆匆丟這句話,武宸陽又凝了她一眼,再一次將她曝露在外的白晰肌膚看盡眼裏後,皺眉轉身進入內室。
這人……太過份了!
白巧巧瞪着高大背影遠去,雙手環住顫抖的自己,她覺得自己受到委屈了。
一分鐘後,武宸陽由內室走出來,見展示中心沒半個人影,他朝四周再看了看,想喊人時,他才發現自己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曉得。
沒有回應,空蕩蕩的店面除了他,只有地上被遺落的襯杉。
那女的,竟敢這麼走人!
隔天,白巧巧以電話辭了古董店的工作,她發誓再也不踏進“武館”一步,也不想再見到武宸陽。雖然他好意救了她,可是他的話也重重的傷了她。
他說她賣弄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