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五行分魄
由於涉及到幼兒園的名聲,在園長的授意下,這個老師還沒有報警,因此倉庫外只是簡單地站了幾個人,算是隔離帶,現場保護的還算完好,但當倉庫的門打開的瞬間,那個老師推門的手卻停在了半空,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倉庫里,那裏哪還有什麼孩子的影子,乾淨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生過一樣。,盡在
張岩一把拉開老師,率先沖了進去,緊隨其後的卻是妖小貓,它進去之後只是在空蕩的倉庫里轉了一圈之後,抬頭看了一眼房頂,張岩順着它的視線抬起頭,不禁啞然,他很難相信,在如今這個鋼筋混凝土為主流的時代,還會有這麼古老的建築,竟然還有木製房梁的存在。
妖小貓喵嗚叫了一聲,直直地盯着張岩,看的他直毛,不由自主地前走了幾步,剛好走到了房梁的下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妖小貓已經經過了短距離的助跑,在他的身前高高躍起,藉著他的肩膀,一下子躍到了房樑上。
張岩眉頭一皺,轉過頭問道,“老師,孩子,是在這裏弔死的嗎?”
那個老師機械地點了點頭,“而且,而且,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變態的死法,那簡直就不是一個孩子能想得出來的。”
“老師,你能詳細講講那個孩子死時的樣子嗎?”張岩不理會妖小狐阻止的眼神,急切地問道,“我知道你不願意回憶,但是,這對我們真的很重要。”
“好吧。”老師極不情願地點了點頭,“我們現那孩子的時候,他就吊在這裏,就在你站的地方。”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張岩的頭頂,彷彿生怕那裏有什麼東西衝撞了他一樣。
張岩雖然跟死屍打了那麼多年的交道,但看着那個老師憂慮的眼神,還是感覺頭頂沒來由第一陣陣冷,不由自主地向旁邊挪了挪。
“那孩子,我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那麼高,就是大人上去都費勁,他那麼點,竟然把自己吊上去了,而且,他穿了一件大紅的衣服,裏面還有一件紅色的泳衣,但那明顯是女人的泳衣,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別不合身,我想應該是他媽媽的吧。”老師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有些猶豫着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事情太詭異了,她這麼說十有**會被當成胡說八道,開脫責任,忍不住偷瞄了一眼妖小狐,果然這個女人看她的眼神里充滿了不信任。
倒是張岩,眉頭始終緊皺着,他也不信,但紅色的衣服,紅色的女性的泳衣,他總覺得有些熟悉,似乎和某種邪門歪道很像的樣子,“老師,你繼續說,不管是不是正常的!”
“好吧!”老師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其實最離奇的地方就是,這孩子的腳上吊著一個大秤砣,把孩子的腿拉的直直的,腳尖都碰到地了,真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用想不明白,因為他根本就不是自殺!”張岩冷冷地說道,還真是殘忍啊,對這麼一個小孩子,竟然用如此狠毒的手法,“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老師你仔細回憶回憶,那孩子的頭頂是不是插着一根針?”
“針?”老師很努力地回憶了片刻之後,搖了搖頭,“當時我們都被嚇壞了,誰見過這麼恐怖的事情啊,都不敢走近了看,不過我好像隱隱約約看到他頭頂卻是有什麼反光的東西。”
“看來,就是這樣了!”張岩握緊了拳頭,渾身散出一股威嚴與憤怒,就連妖小貓都膽怯地叫了一聲之後,躲在了妖小狐的身後。
“到底怎麼回事?”妖小狐不解地看着張岩。
“我還不確定!”張岩歉意地一笑,“老師,這孩子恐怕不去那麼大吧?”
“咦?”老師驚疑地叫了一聲,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張岩,“你怎麼知道?這孩子確實不像他看上去那樣大,實際上,他的腦子有點問題,據時候大病留下的毛病,所以一直都在我們幼兒園,他實際的年齡,應該是13歲了吧,我想想,對,13歲零13天!”
“金木水火土,五行;13歲零13天,至陰;頭頂有針,應該是用屍油泡過的,分魄。死後魂魄散盡,死後永不生!”張岩像是自言自語一樣念道,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說什麼啊?”妖小狐急了,如果張岩再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恐怕她就要暴走了,可張岩卻像沒有聽見一樣,只是看着老師,無奈地說道:“報警吧,就說你們有個孩子丟了,記住,跟我說的那些,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會給你帶來麻煩的。”
“放心吧,這種事情就算我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說不定還會把我當成神經病!”見這兩座瘟神終於要走了,老師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
“我沒跟你開玩笑,如果你亂說,說不定,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的!”張岩的表情異常的嚴肅,眼睛死死地盯着這個老師。
“我——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老師被他可怕的表情嚇壞了,機械地點頭答應,看着他們兩個人走遠了,回頭看了一眼倉庫,至於報警的事,那個孩子本來就只有一個親人,據說就在前一天,他唯一的親人母親也在車禍中喪生了,報警有什麼用呢?
嗖——
一陣冷風吹過,一道黑影從倉庫的角落裏一閃而過,這個老師的心臟砰地跳了一下,定睛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忍不住撫了撫前胸,大概是自己的神經太過緊張了,有必要跟園長申請把這個倉庫封起來了,這都是第幾個了?
“師傅!”妖小狐膩膩地叫了一聲。
“嗯?”張岩卻是沒精打采地應了一聲。
“師傅,你究竟現了什麼?分享一下吧,你總不能什麼東西都瞞着做徒弟的啊,只有徒弟快成長起來,才能幫師傅排憂解難嘛,咱們這行應該不會有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樣的事情吧?”妖小狐的小嘴甜甜地說道,她已經無奈地接受了師徒的身份,一旦她決定接受,接下來的事情就是要從他的身上榨取最有用的東西了。
“嗯!”張岩猶豫了一下,“說給你也無妨,就當是聽個故事吧!”
妖小狐立刻豎起了耳朵,連妖小貓都被她扔到了地上,生怕它打擾她聽故事。
“那個孩子是被人害死的,害死他的人應該是個非常迷信的人,這麼說吧,在那個孩子的身上,出現了茅山道術中的一種邪術!”
“茅山道術?真有這種東西?”妖小狐吃驚地看着張岩,道術這種東西,以前只在小說里看到過,難道今天就讓她見了回真實的?
“有個屁!”張岩啐了一口,惡狠狠地說道,“真要有那種東西,老子至於每次都弄得這麼狼狽么?都是騙人的東西!”
看着怒衝冠的師傅,妖小狐吐了吐舌頭,“好啦,師傅您大人大量,生什麼氣啊,還剛才那個到底怎麼回事吧?”
“傳說茅山道術中有一種邪門的道術叫做五行分魄術,就是利用時辰、道具來打散一個人的魂魄,讓人永不生,也能讓這一家子絕後,這個孩子就被不知道哪個白痴這麼弄死的,他頭頂上應該有根針,那根針是用屍油泡過的,叫做分魄針,泳衣、紅衣、秤砣、橫樑、地分別對應着五行裏面的水、火、金、木、土!也不知道這家得罪什麼人了,竟然被人用如此狠毒的辦法害死,也不知道誰那麼白痴,竟然相信這種迷信的東西!”張岩不屑地說道,隨即臉色大變,忍不住大吼一聲,“不對!”
這一聲吼嚇得妖小狐險些閉過氣去,眼睜睜地看着他轉身向幼兒園跑回去,抬腳也跟了上去。
“到底怎麼回事嘛?”妖小狐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
“我被人耍了。”張岩卻是憂心忡忡,他太大意了,僅從外表上就判定那只是雜毛道士用來騙人的東西,卻忽略了,如果只是想讓這個人死不生,全家絕後,根本用不着這麼複雜,一個分魄針就已經足夠了,兇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為了讓這個孩子魂飛魄散。
這個孩子的13歲生日剛剛過完13天,按舊曆推算過去,如果時辰合適的話,應該是一個至陰的命格,按照那群走火入魔的道士的說法,這個孩子的魂魄算是修鍊法術最好的東西。
頭頂的針是分魄針,身上媽媽的泳衣,外面紅色的衣服是鎖魂紅衣,腳上的秤砣俗稱墜魂砣,在這個孩子13歲零13天的時候施法,而且是三**術共同使用,兇手就是為了取得這個孩子的魂魄。
分魂針從頭頂**,是為分魂,也是為了泄魂!而鎖魂紅衣、墜魂砣則是起到在分魂過程中,男孩的魂魄不會丟失,因為取魂是非常麻煩的,人有三魂七魄,任何一魂一魄丟了,就得不到最完整的至陰魂魄了!兇手是先鎖魂,再泄魂,最後取魂魄!
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根本就不是報復,而是某個修鍊的走火入魔的人為了延續自己的生命,但是,根據取魂的道術來說,這人個如果要靠道術來延續自己生命應該要殺13個同樣陰命格的人!
而且,他已經取得了這樣的一個魂魄,後面的12個人也不用這麼麻煩了,只要用現在這個魂魄做引子就行,他所需要的只是花時間找到12個同樣至陰的魂魄而已。
“喂!”奔跑中的妖小狐猛然停了下來,不解地看着張岩,“你不是不信這些迷信的東西嗎?幹嘛還這麼緊張?”
張岩也是一愣,為之語塞了良久,才咬着牙說道:“我是不信,但是那個兇手信,作為年度的優秀市民,你認為我們可以放任不管嗎?要是不阻止他的話,至少12個家庭要經歷這樣的悲劇!”
“而且,你不覺得奇怪嗎?”張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如果這真的只是盲目迷信茅山道術,那他完全可以抽身而退了,沒必要在屍體已經被現的情況下,還要冒險回來處理,道術用的這麼熟練,沒道理在屍體上留下什麼線索吧,所以,如果單從傳說的角度來看,他確實是利用茅山道術,但從咱們這個行業來講,他要的就是屍體,這樣死掉的人,尤其這個孩子前一天還剛剛失去母親,他的執念恐怕要比任何一種行屍都要大,搞不好,咱們危險了!”
“你,是不是惹到什麼人了?”妖小狐稍稍退後了一步,吞吞吐吐地說道,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上了賊船,這傢伙不僅被鳥追殺,現在還有人專門弄出一個由他一手造成的執念行屍,顯然就是為了對付他的。聯想到他平時一副放蕩的樣子,很難說是不是他調戲了什麼名門望族的黃花大閨女,讓人家請來了高手追殺。
“我惹到你了!”張岩沒好氣地哼了一聲,真是見了鬼了,妖小狐出現之前,他每天的事情就是混吃混喝,上網聊天,偶爾出去和網友見個面,當然都是很純潔的那種,因為他沒有不純潔的資本。
可是自從這個妖小狐出現之後,倒霉事就一個接一個,這幾天碰到的行屍比過去一年碰到的還要多,原以為妖小狐應該可以成長起來,結果配了個靈獸寵物的她還是每次還沒交手就率先精神跑暈倒了!
妖小狐,還真是災星一個啊!張岩的心裏在默默地流淚,他是真想不通自己當初怎麼就頭腦一熱把她給收服了。
“咦?你們怎麼又回來了?”剛剛接待他們的老師此刻正忙着往小倉庫的門上貼封條,見到折回來的妖小狐和張岩不禁感到疑惑,這兩個人不是回來找麻煩的吧?剛剛放下的心再一次懸了起來。
看着她緊張的神色,張岩盡量露出一抹無害的笑容,“老師,剛剛太着急,有些事情忘了問你,不知道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那個老師卻奇怪地退後了一步,和張岩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還是去問別人吧。”
說完,也不管手上的封條了,低着頭急匆匆地跑遠了,任憑妖小狐在後面大呼小叫也不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