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殭屍與狼人
“噗”的一聲,一大嘭鮮血順着頭領殭屍手爪飛濺而出,還淋着鮮血的心臟在頭領殭屍手爪仍然一放一縮跳動,幾縷熱氣從頭領殭屍手爪縫裏冉冉升起。:整理
另兩頭狼人親眼看同伴被殺,立馬好象瘋了一樣,尤其那頭攻擊過范子川的狼人,再顧不得會否被人現。也不管另一隻殭屍在他背後插話一樣亂戳,狼人對着頭領殭屍大聲吼叫,手臂、胸肌等一下暴漲了一圈。狼人雙爪一抄,一把抓住一隻殭屍,張開獸嘴,一口就咬下那殭屍半個腦袋。
鮮血混着白色的腦漿噴得狼人滿頭滿臉也是,狼人理也不理,拋開那已經死翹翹了的殭屍,反爪逮住在他背後狠抓硬扯的另一隻殭屍,一撕一擰,又是咬下來半個腦袋這麼猛,他那頭母狼人關係相當不簡單,范子川想。
暴走的狼人抬起臉來,兩眼不知何時已變得通紅,口水也一滴接一滴滴到地上,但好死不死他這一抬頭卻偏偏正跟范子川打了個照面,范子川趕忙使勁往一邊指喂,喂,不是我,不是我,殺你情婦的是旁邊那長翅膀的青皮怪物。
可惜的是范子川並不懂得狼人族語言,狼人抬起頭,下一刻竟徑直向他走來,范子川正要暗道聲玩完了時,一道黑影突然在狼人背後飛躍而起。
“噗”的一聲,頭領殭屍躍起來對着狼人的後背全力一擊,手爪穿過狼人厚實的胸膛,從狼人前胸穿出,大半個手臂仍然插在狼人體內。頭領殭屍站在那暴走狼人的身後,最高大的狼人見狀了瘋似的要過去救人,卻馬上遭到四隻殭屍阻擊。
當所有怪物和一個人都瞪大眼睛時,只有當事人好象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了個透心涼的狼人,背着頭領殭屍仍然奮力拚殺。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頭領殭屍,一下變成了只蹲在大象背上的猴子,又是撐腳,又是撲棱翅膀,卻怎麼也拔不出手臂。
幾個殭屍見狀趕忙來幫忙,讓暴走狼人輕鬆抓住一隻只殭屍。狼人張口下去,接着扔下,又去抓第二隻,戰果已直追那最高大的狼人。
將死的狼人又抓住了一隻殭屍作陪葬,他獸嘴大張,滿口的獠牙間還連着縷縷口水,見一個死人還要拉自己一個兄弟墊背,頭領殭屍也急了,揮起還是自由的左臂,撲哧一聲,利爪穿過暴走狼人的脖子,從他的咽喉處穿出,暴走的狼人終於雙眼大睜定在了原地,數秒之後才轟然倒下,身體碰到嘭的一聲摔倒地上,像個瓷瓶一樣摔得粉碎。
最高大的狼人目睹同伴,還可能是親人的狼人戰死,眼睛燒炭般一下變得通紅,一爪橫掃。阻擋他的殭屍,仍然試圖用爪子在他爪子上殿一下,借力後退躲,卻沒料力還沒借到,臂斷就先骨折,被狼人一把拍在胸口上。殭屍倒飛出去,撞斷一根大廳的柱子,摔到地上時才現胸口已經陷進去了一大片,再沒了動靜。
盛怒之下的狼人變得更加兇悍,兩隻殭屍躲得稍慢一拍,被狼人的大爪子掃上,一個少了半邊腦袋,另一個胸腔被自上而下掀開,心肺都被抓去了一大半,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成了兩堆灰“剛剛就這樣不就得了,為什麼所有傻瓜都喜歡兄弟死完了才威?”范子川鬱悶的想。
狼人了瘋,剩下的三隻殭屍卻個個都是精鬼,誰也不直攖其鋒,他們分站狼人身周三個方位,利用一隻吸引狼人的攻擊,另兩隻逮住機會大下黑手,待狼人轉頭還擊時,他們馬上分頭逃跑,狼人只好追擊其中一隻殭屍,另兩隻逮住機會大下黑手……狂的狼人被逗引得公牛似的從一邊跑到另一邊,除了幾次險而又險地幾乎“意外”解決掉范子川之外,唯獨對那班殭屍絲毫沒有威脅。
半個多小時后,范子川又驚又嚇了半晚的小心肝已經接近崩潰,通往禮堂大門的路已經讓出來了,但這傢伙兩條腿已經軟的不曉得怎麼邁步的時候,讓他怎麼逃跑?不過那班狼人、殭屍也比范子川好不了多少,一隻只腳軟腿軟,好象已經叫了整晚雞。
狼人踮腳一跳直撲向挑釁的殭屍,但度已經大不如前,殭屍趕忙就地拔高,也是極驚險的閃過。狼人撲了個空,收不住腳一頭撞翻了排爛磚頭,還余勢不減向前摔倒,一隻殭屍歡天喜地過去撿便宜,卻沒想到眼前一黑,狼人倒地前翻過爪子一扇,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噗的一聲,殭屍那顆頭西瓜似的一下碎成好幾瓣。這確實是個好機會,不過他趕早了,頭領殭屍緊跟着也撲過去,這時時機才剛剛好。
頭領殭屍利爪已經搭在那高大狼人的背上,曲起利爪就要故計重施。眼看那高大狼人就要喪命,卻不料狼人撲到地上前的瞬間竟成功翻了個身,那頭領殭屍一下被他壓在身後,優劣之勢一瞬間逆轉。本來單打獨鬥狼人是佔着絕對上風的,可他忘了這場戰鬥從頭開始就不是單打獨鬥,第三隻殭屍跑過來加入戰團,三個怪物就“嗚--!”“嘶--!”叫着絞在一塊。
好時機,范子川使勁在腿上一掐,待兩腿恢復了一點點直覺之後,馬上拔腿跑向門口。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如果能逃過這一劫,我再不做惡人,再不在人面前裝酷,再不裝變態嚇唬小女孩,再不把罵我們‘大6基’海南仔按進馬桶里,頂多每次狠揍他一頓,再不把a片藏在別人找不到的件夾里半夜翻出來自己爽,要和大家……”范子川一邊跑,一邊祈禱,也許是老天真的聽到了他的祈禱,就在范子川離門口只有十幾米時,一陣“嘶嘶”、“嗚嗚”聲,帶着推土機一樣的氣勢迅由遠及近,從後邊卷過來。
范子川趕忙飛快彈到一邊,三個怪物打着滾從他旁邊衝過去,擋在出口處果然是怪物,用滾的都比人類跑得快。
“嗚嗚--”
“嘶嘶--”
……
三個怪物滾了幾圈,那個沒有翅膀的殭屍很快就被拋了出來,而且是直挺挺得摔在動不動。
又纏鬥一分鐘,或者更短的時間,兩個怪物突然傳出一聲慘叫,凄厲的也分辨不出是哪個怪物的鬼叫聲,一直扭打的兩個怪物一個向左,一個向右一下飛向兩邊。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范子川已經擺出逃跑姿勢,卻忽然不知道那根神經搭錯線,腦子裏平白無故冒出一個想法,“此時留下來是不是可以撈點好處?”
狼人一動不動趴在地上,滿身儘是撕咬的傷口,殭屍也好不到哪裏去,也是死狗相似,不但渾身血跡,還蝦米一樣佝僂成團。
只花了小半個晚上,這個差不多完工的大禮堂已面目全飛,大禮堂底層的柱子大部分已被打斷,僅剩的幾根也快被擰成了麻花狀,范子川甚至能看到天花板上有幾條大裂縫,“如果建設的度能趕上他們的十分之一,我們早用上新禮堂了,而我也不會碰上這些該死的怪物,怎麼突然感覺有些冷?”
狼人身上的血跡已經慢慢化成灰燼,傷口卻沒有癒合的跡象,根據“經驗”來看,這傢伙十成中已經死了九成,相信那殭屍也,好,不,到,哪,里,去……那殭屍呢?
范子川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該幹什麼,撒起腳丫子就往門口逃命,一邊心裏還歇斯底里的大喊,“老天保佑,我以後再不佔人小便宜了,這次是真的!”誰知道又沒跑出幾步,一條黑影突然橫地里殺出來擋在他面前,同時一雙冰冷的眼睛出現在范子川眼界(主角:就這十幾米,跑了三次沒跑出去,我怎麼就這麼命苦。作者:明明是你自己點背,不要抱怨社會)。
吸血殭屍這一招惡狗擋路玩得相當厲害,范子川收步未及,一頭撞進他懷裏。
“嘶嘶……”殭屍看見食物竟然自己送上門,低頭就咬,腿軟腳軟了半天的范子川哪裏有還有本領躲避,只能先自覺的把手臂送上去,勉強擋住脖子等要害處。
“咔叱!”范子川感到左手臂一涼,一陣鑽心得疼痛從手上傳來,吸血殭屍這一口感覺不像是咬在手臂上,倒像是咬在了心尖上。
“啊!”范子川疼的直叫,抽出尚能活動的右手,曲起手臂一肘子捶在殭屍脊背上,隨即一抬腿對着殭屍肚子就是一膝蓋,接着又是一肘子,然後又一膝蓋,范子川倒狠,一口氣總打了七膝八肘子,可那殭屍更強悍,動都沒動。范子川這一番折騰除了哏得的自己手腳生疼,那殭屍竟一點反應都沒有。
“汩汩……”殭屍的咽喉才一收一縮,范子川立馬就覺得天旋地轉,一瞬間,他倒不覺得疼了,就覺得好象有幾條毛毛蟲沿着手臂爬呀爬,痒痒的,讓人好象睡一覺……
“咕咚,咕咚!”殭屍好象喝水一樣暢快。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只幾息的功夫范子川就沒了剛才的生龍活虎,一條左臂完全沒了直覺不說,全身的力氣也在飛快流逝。范子川只得拿尚能勉強活動的右手,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扼住吸血殭屍的脖子,“咕……咚……”沒想這一招竟生效,殭屍喉嚨里的“咕咕”聲很快低了下來,范子川這才回了點神。
“嘶嘶!”殭屍出很不滿的低鳴聲,伸出兩雙老虎鉗子似的手爪來捭范子川的手臂,范子川也知道這是唯一希望,早就拼了吃奶的力氣,可即便殭屍經歷大戰後已經很虛弱,范子川仍是不如他。范子川的右手被漸漸的捭離了殭屍的脖子,殭屍喉嚨里的咕咕聲又大了起來。按照這樣的吸血度,相信過不了十分鐘,范子川就得變成具人干。
“他娘的,要死一起死,我也有一嘴牙!”范子川知道飆不過殭屍,橫也是死,豎也是死,索性光棍起來,放開吸血殭屍的脖子任他吸,卻用右手反攥住殭屍雙爪各一根手指,看準他脖子所在處,狠狠一口咬上去。
“咯嘣!”一聲,完全沒有想像中一嘴下去鮮血飛濺的前景,范子川倒覺得門牙、犬齒俱是一酸,好象咬到了橡皮,嘴裏突然空落了很多,緊接着一股暖暖的水流才直奔嘴裏衝來。范子川哪還顧得是否咬中了殭屍血管,只覺得一股甜甜的東西一下子涌得自己滿口都是。
范子川這一咬幾乎要了殭屍老命,殭屍驚得幾乎死過去,哪還顧得上吸血,急忙放開范子川手臂掙紮起來,范子川哪敢由他掙脫,死咬着殭屍的脖子,還拿僅能活動的右手抱着殭屍不放。
“都說吸了殭屍的血就能長生不老,我吸,我吸,我使勁吸!”殭屍的血初一嘗雖甜,卻腥的厲害,只有范子川現在這種精蟲上腦,一心想長生不老的傢伙才大口大口喝得下去,至於是不是變成殭屍才能萬古不化,他倒沒時間去想。
血再涌到嘴裏,范子川便大口咽下,但血流得實在太快,大部分鮮血仍然沿着范子川嘴角溢出,又再順着他脖子往下流,不大會范子川胸前腰腿便濕了個精光。
范子川倒想把吸血殭屍吸個血盡人亡,但對一個普通人來說,要抱住一隻殭屍盡情地吸他的血根本就不可能。
也還好范子川早年練過把子勁,殭屍抓着范子川的手掙扎了幾下竟然沒掙脫。范子川感覺殭屍掙扎了一陣,便沒了動靜,心裏正準備高興,哪知道殭屍一肘子頂到他腰眼上。范子川覺得自己像高奔跑中撞上了根鐵扦子,五臟六腑幾乎都碎了,全身登時一絲力氣也再無。
殭屍看也沒看范子川,反腿一腳將他踢了個大馬趴,范子川被踹岔了氣,鮮血一下嗆到氣管里,立馬一陣火辣辣地疼。
“咳咳……”范子川趴在地上咳得十足癆病鬼一樣,吸血殭屍站他面前,殭屍舉起手爪,隨時上前一巴掌就能拍死它,而范子川現在的德行十足跪在他面前求饒一樣。
“啪啦!”殭屍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從肉里摳出數個小指肚大的白斑扔到地上,如果范子川能在咳嗽中抽出些時間看一下的話,他就會現,那是他的門牙和犬齒。
“咳咳……”
“……”
“咳咳……”
“……”
“咳!”
“滾!”殭屍初始還有些欣賞范子川的狠勁,有那麼一瞬間,殭屍甚至想給他一個體面的死法,誰知道就一個咳嗽,這傢伙竟咳起來個沒完,殭屍不耐煩,抬腿就準備一腳把范子川踢死了事。
誰知道剛剛還幾乎咳死過去的范子川,瞬間暴起,威猛的好象只狗熊一半一把抱住殭屍的腿。從剛剛開始,范子川就感覺自己好象醍醐灌頂一樣,不但竟然可以清晰地知道殭屍一直在注視着自己,深懷敵意,而且渾身還逐漸開始充滿力量。
殭屍一愣,范子川趁機將殭屍的腿往上抬,殭屍立足不穩眼看向後仰倒,范子川向前一腳就準備踢殭屍個死人頭。哪知道大廳忽然颳起一陣大風,范子川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覺得一張門板一樣巨大的東西狠狠拍在自己身上,然後自己便騰雲駕霧一般飛了出去。
范子川被撞得七葷八素,一身力氣也泄了下去,人還在半空中,卻覺得看電視慢鏡頭一樣,看到殭屍一個靈巧的後空翻穩穩站在地上,然後便跟了過來……
“糟糕!”范子川心幾乎提到嗓子眼裏,可以相見,如果殭屍的度夠快的話,也許范子川的腦袋掉到地上的時候,還可以欣賞自己的下半身還在空中翻轉的帥氣姿態。
“嘭!”范子川整個掉到了地上,殭屍竟然暈了頭一樣擊中了范子川旁邊的一根柱子。
“轟隆--!”整個大廳一晃,天花板像打開了無數個沙漏子,灰塵雨幕似的一時齊刷刷的撒下來。殭屍雖然虛弱已極,但那柱子本就裂得一幅隨時要倒的模樣,被殭屍這一擊,柱子馬上從中間斷為兩截,“喀叱!”
殭屍一擊之後轉身就逃,幾個縱躍便出了門口,范子川只覺得眼冒金星,一絲力氣也提不上來,只靠着一股無比堅定的信念支撐掙扎着向大廳出口移動我不要死啊,我還是處男!卻不成想還沒走幾步,一股巨力從背後湧來,一把推他了個嘴啃土。
“喔!”撞倒范子川的傢伙還不算,撞倒范子川后還穩緊貼着范子川壓下去。撞倒范子川是個巨大的絨毛玩具熊樣的傢伙,光那些毛足夠把范子川纏兩圈還要多。范子川哪還支撐的住這份泰山壓頂之威,臉對着地面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哈哈,就着十幾米的距離,跑了四次我都沒跑出去,我這輩子不用再見人了!”
面臨馬上就是一個頭破血流的結局,范子川下意識地用還能活動的右臂撐住身體,卻沒想到直接伸入了一個濕乎乎的地方,更霉的是范子川轉臉看時,正看到手臂下被兩排鋒利的尖銳物卡了個結實,然後緊接着就是一陣劇痛。
范子川正想張嘴大叫,大怪物倒下來,直接把范子川壓了個沒聲息,“啊!嗚嗚……”
禮堂繼續坍塌,大廳的門三兩下就被掉下來的水泥塊堵了個結實,掉在地上的水泥塊不但沒有鋼筋連接,而且即時摔得粉碎,這是土坷垃還是水泥?
“媽的!豆腐渣工程害死人!”范子川漸漸的缺氧,昏迷過去,半睡半醒之間竟還覺得一股又腥又咸又辣的東西直往自己嘴裏沖啊,呸呸呸呸呸……孟婆湯真他媽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