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一個瘋子
“快看,快看,抬出來了!”十個包裹的十足太空人,又或者事忍着似的工作人員,抬着五副擔架出來,人群轟一下湧上去,范子川也拚命往人群里擠,一邊擠還一邊好氣,“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我去確認一下自己是不是殺人了,你們擠個什麼勁。:整理”
其實范子川心裏還存着一點僥倖,他想啊,五個人也未必是那五個人,四男一女,學校別的不多,要想找出四男一女那還不容易。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范子川一身力氣,說比條大象還大也不誇張,他輕而易舉擠開人群,結果只看了一眼,就覺得頭臉麻,手抽筋,而且還額頭冒汗那衣服,那鞋子,不是昨天那五個倒霉蛋又是誰?
不大會的功夫,范子川就覺得自己渾身僵硬,手腳冰涼,他自己也不明白他殺死個殭屍一點感覺也沒有,怎麼換了可能殺死幾個人卻怕得這麼厲害。范子川竭力裝得正常,別人看熱鬧,他也裝得像只鴨子似的伸長脖子跟着看熱鬧,渾沒注意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變得嘴唇紫臉青,幸虧大家都看死屍,誰也沒注意他的變得跟個殭屍似的臉,這才沒當場露餡。
不過,無論效果如何,范子川終究已經做得算是比較圓滿了,直到看不少人都要去上上午三四兩節的課,這才跟着人群往回走。
但范子川哪還有心情上課,連宿舍都沒回,就轉到了個隱蔽而又沒人的地方自己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都死了呢?”范子川伸出雙手,手心、手背翻來覆去,似是看了又看,但那雙眼睛的焦距卻分明不在自己一雙手上。范子川突然雙手同時用力,范子川一雙人手唰的一聲變成一對利爪,一對骨刺、兩副利刃也分別子手腕、手臂伸出。
“吱吱,吱吱吱……”范子川一用力,一道道電光自他手掌各處匯聚到手心,像個微型的星雲一般在范子川手爪掌心處旋轉,數股強弱不同的力道也自范子川四肢關節、後背、胸口、腦袋等處蠢蠢欲動。
“這下子搞不好要背黑鍋?”電光在范子川掌心十足像個低瓦的燈泡,范子川一泄氣,不但電光一下子自他知掌心消失,連骨刺也慢慢縮回去,范子川呆愣愣的,緩緩運力,骨刺又慢慢長了出來。
范子川忽然覺手爪、臂刃、骨刺、放電竟然是幾道力道分別控制的,只是這幾股力道都處於手臂,聯繫的太緊,不仔細還真分辨不出來。范子川悄悄感受四股力道,慢慢把注意力全轉移到一股力道上,一用力,手爪、臂刃、骨刺、放電還是一起作了出來。
“不對,不對,總覺得哪裏不對!”也不知道是說自己做的不對,還是現了剛剛教學樓前有什麼異狀,范子川雙眼出神,將手爪、臂刃、骨刺、放電收回,再集中到一股力道上,一用力手爪、臂刃、骨刺、放電還是同時涌了出來,范子川再將他們收回……
“到底是哪裏不對呢?明明應該就是很簡單的事情,我怎麼就是想不起來!”范子川一生氣,人手,怪爪,人手,怪爪……幾秒鐘之間將將手爪在人手、怪爪只見變換數次。
范子川也不是個耐性很好的人,上百次都沒有成功,氣得他手指往抓,手爪一下伸出來,“吱”將堅硬的石塊抓出五道指痕,但這一會臂刃、骨刺、放電卻沒有同時出。
“咦?”范子川把利爪收回,心裏默想剛才的感覺,一用力,終於使利爪單獨伸了出來,范子川一坐又是幾乎一天,他要儘快讓自己逐漸熟悉這些能力,到時候就算被人現自己有重大殺人嫌疑,也還能多些反制的手段,范子川可不認為自己是個警察叫一句舉起手來,就會乖乖投降的蠢貨。
“估計先被派來抓自己的會是些普通人,到時候能跑就跑,不能跑我就打,然後他們就會派來有異能的怪物。無論誰來抓我,到時候我就給他假裝只能伸出利爪,然後趁他不注意,再骨刺、臂刃、放電一起用,然後就隱姓埋名,找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了此殘生……哼,實在不行就拼個魚死網破,自己就拉新校區這一萬多號人陪葬,誰怕誰,古往今來誰心慈手軟誰死的最慘……”說到“最慘”兩個字,范子川忽然想起了早上時候,在那些未建好的宿舍樓下,那個跳來跳去的小矮子說,“是四男一女,聽一大早進去的說,老慘了!”
范子川想起自己雖然打斷了一個人的胳膊,踩斷另一個人的腿,毀了一個人容,薅掉一個人的手指頭,可也絕對稱不上“老慘了”三個字(這還不算慘)!
范子川偷偷回到還未建好的宿舍樓下,果然見到警車還沒走。范子川無法,只好碰碰運氣,假裝成一個好奇至極的普通大學生,要偷看一下案現場,結果自然是剛剛溜進大廳就被警察現了。范子川好象個抓了現行的學生,支支吾吾憋的個臉通紅,心裏撲通撲通的跳卻是真的,幾股犀利的目光同時從他身上掃過,范子川暗叫了聲好險,差點撞到槍頭上。
晚上的飯點幾乎過了,范子川早飯未吃,上午未加餐,午飯也沒影,午飯又晚了點,已經創了這輩子以來的忍受飢餓記錄。儘管滿腹心事,這大胃王終於感覺到餓了,到了食堂也不管還剩什麼飯,范子川只管要了三個人的份量胡吃海塞,臨走時又拎了兩份,直看得準備收攤的老闆大瞪牛眼。
“我這是給人帶的……”
“咕咕……”范子川肚子不合時宜地一陣怪叫。
“啊,是嗎,要一雙筷子還是兩雙?”食堂老闆才不信他的鬼話。
直到第二天下午,警察才算了走了。范子川仍然假裝是一個好奇的學生,但想起那幾道犀利的目光,范子川又不敢肯定自己能瞞過他們的眼睛。
一進大廳,這次那幾股犀利的目光倒沒有出現,但范子川仍然不敢大意,誰曉得有沒有自己感覺不到的目光正在看着自己。
案現場果然好慘,能顯示當時狀況的痕迹幾乎都被破壞了,牆壁幾乎被砂紙磨了一遍,連地上的土都被鏟走了一層,但濃重的血腥味還是掩飾不住的,也許兩三天的時間足夠風把空氣中的血帶走,但血早已經滲土裏去了,想鏟乾淨可不容易。
普通人也許嗅不到,但對范子川那已經變異的鼻子來說血腥味還是太濃了,不過這也夠了,反正他們要瞞的只是普通人。只是要命的是已經三天了,仍然有這麼濃烈的血腥氣,可見那五個倒霉蛋死得有多慘。
范子川還在牆上找到了幾個水桶蓋大的凹坑,依稀可以辨別這裏曾經有一些巨大的爪痕,後來被人鑿掉了。可以肯定那五個倒霉蛋的死與自己無關,范子川長長舒了口氣。以免引起他人懷疑,范子川也不敢久留,很快離開了現場。
“到底是什麼人殺了他們?”范子川擔心的還不止這個,“那兩個吸血殭屍是不是也是學校的人?那一對曾被殭屍撲倒的情侶,是否如電視中所演也會變成殭屍?”
事情很快有了答案,臨近傍晚時,范子川聽說了兩個令學校無比尷尬的消息來,一是兩個韓國來的朝鮮語老師三方五次無故缺課,終於被學校掃地出門,若這兩人能順順利利的走了還倒罷了,誰知道兩人倒光棍,連露面都沒露。學校只好動手將兩人的東西裝貨車,沒成想這下子可就熱鬧了,副校長先是現其中一個傢伙的電腦居然配了個上百T的硬盤組,搬家工人們接着在壁櫥里又找到了上千張碼得整整齊齊的光盤,就在眾人還在納悶的時候,搬家工人在廁所、床頭、客房找到了二十幾個高清晰攝像頭。第二個傢伙的房間裏就更不用說了,女人的內衣褲、染着怪異血色的絲帶疊的整整齊齊的,用真空袋封得嚴嚴實實,放滿了數個衣櫃,每一個真空袋上還貼着照片和說明。
第二件事就沒這麼大場面了,前幾日一對情侶因為“過度操勞”,半夜竟然昏在了辦事現場,直到第二天天明才被人現,但兩人凍了一夜還是着了風寒,一直到現在還沒爬起來。
“龍啊,龍,我現龍了,我就要出名了,我要出名了,哈哈哈哈……”夕陽西下,一名精瘦老頭一邊跑一邊大聲嚷嚷,口口聲聲說自己挖到了龍。
“站住,不準跑!”
“回來,給我回來!”兩名背後印有徐州市精神病院字樣的彪形大漢累得像狗一樣伸着舌頭撒開腳丫子急追,卻竟然被老頭越拋越遠。
“啊?”范子川張着大嘴巴,目睹傍晚時分的小插曲那老頭分明就是那個姓盧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