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在安,把‘她’趕走了嗎?”司徒熽臣頭也沒抬地看着公文,以為走進來的是范在安。

才走進書房,正為裏頭冰冷的佈置感到有些發冷的連沁,這會兒又聽到司徒熽臣那句無情的話,霎時心底覺得冷。

她摩擦着雙臂走向他,不解地問道:“司徒先生,你不想看到我,是嗎?”

一見是連沁,司徒熽臣馬上鐵着臉斥道:“出去,我並沒有請你進來。”

書房是他的禁地,除了范在安,他從不讓人隨便進入。

“你討厭我?”連沁看着他發怒的眼問道。雖然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敵意,可是他卻偏偏冷臉相待,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我沒有討厭你。”他撇開臉,不敢正視她探究的眼神。

“還說沒有!”連沁雙手撐在桌上,美艷動人的臉逼近他,“你除了剛才看了我一眼,後來都沒有再正眼看過我,我長得有那麼丑嗎?”

司徒熽臣離開位子沒有回答她。

“還是……”她美麗的臉忽然黯了下來,眼神有些受到傷害,“還是因為你看過我最狼狽的一面,所以覺得我很醜陋?”

“那不是你的錯!”司徒熽臣突然轉過身喝道,阻止她再自憐自艾下去。

當年就是因為她的自憐自艾,加上對這個世界的絕望,令她有如行屍走肉,無止盡地消沉下去,為了救就快枯萎而死的她,他毅然決然地將她送進鳳園,希望艱苦的訓練能讓她忘了傷痛;而事實也證明,他的決定真的讓她得到重生了。

連沁乘機用雙手定住他的臉,“那麼……看着我。”

司徒熽臣依言看着她,眼底神情千回頭百轉的。

“讓我留下來,讓我報答你。”現在她決定要留下來,不是為了任務,而是為了報恩。

司徒熽臣感到萬般諷刺地輕扯唇角,如果讓連沁知道了實情,她鐵定會殺了他,根本別提什麼報恩。

他揮開她的手,又轉過身背對着她,“不必了。”

連沁急急地跑到他面前,“要的、要的!如果五年前你沒從那些人的手中救出我,遭污辱的我一定會投海自盡的,沒有五年前的你,就沒有現在的我……”

“舉手之勞,連小姐不必再提,我還有公事要忙,請回頭吧。”他低頭,作勢翻閱着桌上的文件。

連沁執拗地嚷道:“不,我要留下來!”

“如果是飯店住不慣,我再請人幫你換一家更好的,費用我會出。”他了解她報恩心切,可是他還是不能留她。

“不必了,我不要住飯店,我要住在這裏。司徒先生,讓我有機會報答你好嗎?否則這一輩子我一定會遺憾的。”

“你會後悔的。”她的執着,令他的心有些動搖。

連沁仰着美麗又固執的臉,語氣非常篤定地說道:“不,我決定了的事,就從會後悔!”

JJWXCJJWXCJJWXC

司徒熽臣深深地看着她,他真的很想騙自己說,就算連沁發現了事實也不會後悔、更不會恨他,可是他不是三歲小孩,他明白事情被揭發后的殘酷,他絕不能自欺欺人,更不能讓她再次受到傷害!

於是他面無表情地走向門邊,開着門送她,“請回吧。”

“你——好吧。既然司徒先生堅持,那我也不好太強人所難,我走了。”連沁真拿司徒熽臣沒轍,她還是頭一次遇到比她還固執的人。

看着連沁的背影,司徒熽臣突然覺得有不舍,他很想把她追回來,問問她是否真如范在安所言,真的過得很好?但那根本於事無補,不是嗎?

他坐回頭椅子,第一次覺得好累、好累……

走出回廓的連沁,遇到了等在外面的范在安。

“司徒先生不答應?”

連沁泄氣地點點頭。

他就知道,“我送你出去吧,這棟古老的中國式庭園建築,沒人帶的話,很容易迷路的。”

“等一下!”連沁忽然眼睛一亮,“那麼……意思就是說,這棟房子的房間很多嘍?”

“你想怎麼樣?”范在安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隨便找一間讓我住下。”她已經想到要如何報答司徒熽臣的方法了。

“不行!”范在安立刻躍離她三步遠,猛搖着頭。

“拜託啦——人家想報答他啦——”她皺着眉,垮着小臉,使出她的無敵招數,眼睛還不忘可憐兮兮地眨呀眨着,呵呵!至今還沒有人能過得了她這一招的。

“這……好吧。”考慮了一下,見她可憐,也秉着一點私心,范在安還是答應了。因為,說不定連沁留下,能對常年冷着一張冰臉的司徒熽臣有所幫助。畢竟這世上.連沁是司徒熽臣惟一關心過的人。

“謝了,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連沁開心地送了他一個飛吻。

范在安滿臉苦笑。看着連沁開心的模樣,范在安覺得自己離“開心”的日子也不遠了,因為他的自作主張,一定會被怒極的司徒熽臣送到手術台上“開心”的。

喔——他死定了啦!

“奇怪,我那套黑色西裝呢?”司徒熽臣專心翻找着衣櫃,沒聽到開門聲。

“那套西裝下面有一團類似油污的東西,所以今天早上我替你送洗了。”回答他的是連沁甜甜的聲音,和甜甜的笑,“你呀,全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女人在你身邊幫你料理一些瑣碎的事情,真是不行!”

“你?!”司徒熽臣一臉詫異,一大清早的怎麼會看見連沁。她不是走了嗎?

“聽說你今天要去公司啊?我覺得你穿鐵灰色的那套比較適合。”不理他的驚愕,連沁若無其事地替他拿出了西裝。

“給你。”見他遲遲不動手接過,連沁瞅着他,戲謔地說道:“你該不會是要我幫你穿吧?”

“不必,而你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他的臉簡直黑得可以。這個女人竟不把他的話當話,還接連地出現在他的“禁地”上。

無視他的怒氣,連沁還是笑得非常甜。

她識相地說道:“這我當然知道。你放心,我識相得很,等一下我自己會走;不過請讓我等你吃完早餐再走,好嗎?”

連沁熱切的眼神,老實說,司徒熽臣根本無法拒絕,為了不辜負她的好意,也為了讓她死心,他跟着她來到了餐廳。

餐廳里,古式的方桌上,擺着散發出濃香的白粥、荷包蛋和燙青菜。

霎時,一股感動流過心頭,他有多久沒有吃過家常菜了……

但感動愈深,對她的內疚也就更深。他不要她報恩,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她離他遠遠的,最好假裝不認識他,這樣他心裏也許會好過一點。

他眉頭一擰,然後故意惡意地掃下所有東西,還出言斥罵:“以後別再弄這些鬼東兩,也別讓我再看見你!”

連沁瞪着他,感到無限受傷,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着。這還是她頭一次為人洗手做羹湯,沒想到卻被人說成是鬼東西,還掃落在地上,這個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連沁吸吸氣,忍住怒氣轉身離開。

好,為了報恩,我忍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

連沁離開后,司徒熽臣看着地上的殘肴,他低下身撿了起來,將沒有倒出鍋外的的粥盛進碗裏,吃了起來,每一口都是含着內疚的感動。

“呵——我跟了你十年,今天才發現,原來你喜歡吃掉在地上的食物呀!”范在安難得語氣尖酸地諷刺着司徒熽臣,因為他剛才見司徒熽臣的舉動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這麼凶連沁。

“是你讓她留下的?”

司徒熽臣過分平淡的語氣,雖然看似聞不出任何情緒上的訊息,但范在安怎麼聽都覺得充滿危險,於是他趕緊識相地改變口氣。

“呃……她求我的時候,真的讓人狠不下心拒絕;再說,你留在新加坡的這段時間,也應該有個人煮你喜歡吃的東西,我看她是從海島來的,所以……”

司徒熽臣打斷他,“我不需要,她不是女傭。”

“難道你想讓她當你的女人?”皮癢的范在安,不怕死地又突然來這麼一句。

“別自作聰明!”司徒熽臣放下手中的碗,精銳的眼神已滿是怒氣。

會生氣了?那代表警報已除,於是范在安更是大膽地發表言淪。

“自從那一次之後,你對所有女人都沒興趣,但卻惟獨關心着連沁,我以為你喜歡她。”

“范在安,你會不會覺得最近你好像管太多了?”他眼神危險地眯起來。

警報又來了!但范在安似乎已經說上癮了,“我以為這是你心裏想的。”

“別自以為了解我,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如果范存安不是他惟一的知己,如果范在安不曾和他共患難……此時此刻,他一定會立刻扭斷這多事男人的脖子!

“老闆——”

“夠了!找人把這些東西清掉,還有,我從公司回來后,不想再看見她!”他厲聲警告着,而後邁步離開。

范在安跟在司徒熽臣身後,心裏不服地喃喃念着。

哼!不想見她,幹嗎還拚命地打探她的消息呀?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傢伙!

向來對事十分執着的連沁,早上那一點小挫折根本沒有擊退她,反而讓她愈挫愈勇,司徒熽臣愈不讓她留下,她就愈要留下,而且還要留得光明正大,更要讓他知道她留下來,對他而言是一件多麼划算的事。’連沁心情愉悅,努力地拖着地板,拖完地板,緊接着又替他整理架上凌亂的書。

“你這麼做沒用的,老闆,一旦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范在安倚在門邊,這已經不知道是今天笫幾次的苦心勸說了。

“我決定的事,也不會改變的。”比固執,她連沁會輸人嗎?

“你怎麼這麼固執?”他真是受不了。

“你再怎麼努力,老闆也不會領情的。”

“我沒有要他的領情,我只想報答他而已。”奇怪?這本書放哪兒呢?她仰望着書架,搜尋着。

范在安走過來,替她把書放上,“那你打算報答到什麼時候?總有個期限吧?”

“不知道,等我覺得夠了。”

“又是一個未知數,你乾脆以身相許算了!”他忽然脫口戲言道。這句話他說得無心,但好像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這輩子我已經打定主意當一個單身貴族,所以除了嫁給他,要我做什麼都行。”怎麼司徒熽臣的書這麼多呀?光拿下來擦個灰塵,都很花時間。

“我們老闆不錯的,有才有錢又有權,而且是個好人。”范在安開始強力地推銷着。如果把他們兩個湊成一對,那麼,司徒熽臣就不用常常追問他連沁的一切,而連沁正好也可以一心報答的心愿,哈!真是一舉兩得。

“我知道他是好人。走開,別擋着我。”她把矮梯往另一個書櫃移去。“但是,他適合更好的女孩子。”

“你就很好了。”這絕對是范在安的真心話。

JJWXCJJWXCJJWXC

根據他這幾年的觀察,雖然連沁老是出一些奇怪的任務,賺錢就像開水龍頭一樣,但他知道她是個好女孩,從不會為金錢所迷惑。

“別說這些了。范在安,你到底站在哪一邊?”終於把書都上架后,連沁突然看着他問道。

“什麼?”他腦子裏還在勾勒着,如何促成司徒熽臣和連沁的好事,一時沒聽懂她的意思。

“我看得出來你心裏很想幫我。”連沁唇角噙着笑,眼波流轉地斜睨着她。

“嘿嘿嘿——你別亂說,要是被老闆聽見,還以為我要背叛他。”她幹嗎又是這種表情呀?范在安頭皮有些發麻,連忙退到門口。

連沁慢慢地走向他,“少來了啦,要是你不想幫我,昨天也不會讓我留下了。”

“那是……”他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既然有心幫我,就乾脆好人做到底吧,求求你啦——”

看着她的表情,范在安下意識地想逃,“對不起,我還有急事,我先走了。”

“站住!”連沁攔住他,哀求無用,她這會兒決定使出耍賴招數,“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哭給你看。”說著,她眼眶真的泛紅了?

“好好好,我答應你,你別哭行不行?”天啊!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呀!

“真的?”她的臉、她的眼全亮了起來。

“真的。”對她,范在安真是莫法度,“不過你可能要委屈一點。”

“我不怕!”

“很好,以後你就改住在花園後面的傭人房,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但是千萬別讓他發現你,否則老闆一定又會像早上那樣對你發脾氣,而我也會死得很慘。”

“好,謝謝,我知道了,我不會讓他發現的。”呵呵——她真是出門遇貴人。

“千萬要記住喔!”范在安看她開心的樣子,懷疑她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因此又提醒了一次。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你出境吧,我還要再稍微整理一下。”

“記住喔!”他還是不放心。

“好啦!我知道、我記住、我不會害你的啦。”連沁邊保證邊把范在安推了出去,然後“砰”一聲把門關上。

一回頭,連沁馬上就忘了她的保證,因為她心中正開心地擬着千百種報恩的方法。

當然,她最想做的事,就是——改改司徒熽臣冰冷的格調。

“范在安!”

書房裏突然傳來震人的咆哮聲、范在安急急地衝進去。

“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司徒熽臣氣得臉都綠了。

天!范在安一看簡直卟傻了眼。

書房裏,不僅所有傢具擺設全部移了位,就連灰色窗帘也被換成了鵝黃色,窗前更擺了司徒熽臣最討厭的黃金葛。室內一片窗明几淨,冷酷的感覺消失了,反而多了一份溫馨。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可是,中午的時候,范在安看到的明明還是原物原狀呀,怎麼才一下午的功夫就——

連沁也真是的,明明答應過他會默默地做,絕對不會被發現的。可是,現在她竟大張旗鼓地在太歲爺頭上動土?!噢!這下子,不是她慘了,而是他死定了!

“這……我……”范在安嚇得說不出話,因為司徒熽臣最忌諱別人碰他的東西了。

“她沒有離開對不對?”司徒熽臣寒着臉問道。會把房間弄得這麼女性化,而且還不怕死的,惟一可能的人,絕對是連沁!

“我……”說了實話,罪會不會比較輕呀?范在安掙扎着。

司徒熽臣逼近他,“她在哪裏?”

“老……老闆,連小姐也是一片好意,你就讓她留下吧?”范在安終於找回舌頭了。

“范在安,她不知道情況,難道連你也不清楚嗎?”司徒熽臣怒極地低吼着。

提到這兒,范在安又看不過去了,他不想司徒熽臣老是把責任往身上攬,那件事明明不是他的錯。

“我就是太清楚了,所以才會讓她留下,如果你真的對她感到愧疚,你就更應該將她留在身邊照顧,而不是送她進鳳園,整天不是出生入死,就是和男人周旋。”

加入鳳園是她養傷的最好辦法,他總不能看她為了感情重挫而一再地消沉下去吧。但司徒熽臣只是沉默着,並沒有解釋。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現在就去把她趕走。”見范在安不動,便道:“你不去,我自己去!”

於是,司徒熽臣瘋了似的,將客房一間間地找過,但都不見連沁的人影。

他揪着范在安的衣襟,“說!她在哪裏?”

“現在這個時候,她應該在廚房。”范在安聰明地沒說出連沁目前住在傭人房。

司徒熽臣馬上旋身疾步走向廚房,一進門,果然看見連沁,而她正快樂地邊哼歌邊炸東西。

她快樂的樣子,令司徒熽臣莫名地不想去打擾,連怒氣也降了不少,不過趕走她的決心,卻從來沒變過。

就這樣,他站在一旁靜靜地等着她將魚烹煮好,等着她自己轉過身來。

連沁聽着CD,愉快地跟着哼唱,完全沒發現後面正站着一個全身燃着怒火的青面邪神。

她轉過身時,還真的被司徒熽臣嚇了一跳,眼底閃過一陣心虛,不過厚臉皮的她,馬上又若無其事地眯起眼,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嗨,你下班了呀?紅燒魚就快好了,你再等一下。”她蓋下燜魚的鍋蓋,又試了一下旁邊鍋里肉骨茶的味道,然後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你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看她輕鬆自在的樣子,好像已經把這裏當成是自己家裏了,而她招呼他的樣子,就像妻子正招呼着下班回家、全身疲憊的丈犬一樣,好似他真能把外面的工作壓力全放下,舒服地享用她精心為他準備的晚餐……

想到這兒,不知為何,“家”的感覺真令他心動了一下。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很清楚,不過你是說給我‘聽’,又不是叫我去‘做’,所以……”她聳聳肩,打算和他打迷糊賬。

所有美麗的幻想不到片刻,立即被她氣死人不償命的話打斷。

“你——”司徒熽臣氣得說不出話來。

范在安在旁偷笑,他早就猜到處事圓滑的連沁,一定自有一套對付司徒熽臣的辦法。

“哇!你看看、你看看,這魚紅燒得有多漂亮呀——”無視司徒熽臣的怒氣,連沁在打開鍋蓋那一剎那,還搖着屁股,學着電視上那個教人做菜的菲姐,誇張地叫嚷着。

她滑稽的樣子,果真讓司徒熽臣到了嘴邊的怒言又吞了回去,但仍瞪着她。

“哇哇哇!你看看,今天‘沁姐’為司徒先生做的有蚵仔煎、紅燒魚,還有肉骨茶和一隻麵包雞耶——”她一手拿着鍋鏟、一手拿着鍋蓋比來比去的,等玩夠了,再也受不了司徒熽臣的白眼了,才兩手一垂,“好啦好啦,別瞪我了啦,快吃吧,不過你也可以選擇再一次將它們掃在地上,但是在丟掉之前,想想那些非洲難民吧。我走了,再見。”她說得極無所謂,存心讓他良心不安。

“等一下。”司徒熽臣叫住她,“你確定你真的會離開?”

“哈!你又不歡迎我,我幹嗎還留在‘這裏’看你的白眼!再見嘍!”連沁愉快地走了出去,一點兒也沒有被趕出去的失望表情。

連沁走後,司徒熽臣再也藏不住感動的表情。他低頭看着這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根本捨不得動筷子,如果食物的保鮮期是一輩子,他可能就此收着,因為,如果萬一哪天連沁知道了真相,恨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再為他花心思做菜。

見司徒熽臣遲遲不動,范在安故意拿他之前的話說道:“老闆,要不要我替你處理掉這些,嗯……鬼東西?”

“多事!下去!”范在安被趕出去了,司徒熽臣拿起筷子卻舉箸不定,不知先吃外皮炸得酥脆,魚肉卻鮮嫩多汁的紅燒魚,還是先吃外皮烘得酥軟,裏面卻藏着意外驚喜的麵包雞……

就這樣,果斷的他竟在連沁特地為他做的美食前游移着,根本忘了該審她那條擅自變動他書房的罪。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相信我愛你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台言古言 相信我愛你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