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舒服嗎?」
安東妮輕吟了聲,在睡夢中忍不住微笑起來。覺得自己輕飄飄的,像飄浮在雲端上一樣,那麼輕盈、那麼快樂、那麼舒服……
突然,一個沉重結實的龐然大物壓住了她,一個軟軟的、溫溫的東西堵住了她的嘴,她本能的想張嘴反抗,但滑溜的火熱卻順勢溜進了她的嘴裏與之嬉戲,令她又忍不住嚶嚀出聲。
多麼美好的感覺……
當柔軟的唇放開她往下游移,她抗議的扭了下身子,同時感覺到壓在她大腿上的熾熱與堅硬,她不習慣的伸手想撥開,沒想到卻引來胸前一陣痛苦咬牙的低吟。
她的手被飛快的捉住。
「乖一點,不要亂動。」一陣粗重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臉上。
好熟悉的聲音……他壓在她身上做什麼?
安東妮睜開微醺的眼眸,立即望進一雙因慾望而變得暗沉的黑眸里,他又封住了她的唇,溫柔的吮吸着。
她閉上眼輕嘆了聲,感覺下半身有股不斷聚攏的壓力,她本能的扭動着,覆壓在她大腿內側的火熱馬上膨脹了起來。
谷繼勛的兩手放在她的肩上,喉嚨發出隱忍的哼聲,撐起自己用雙腿將她不安分的下半身給緊緊鎖住,整張臉龐因高漲的慾望而通紅。
該死,事情全脫離了他的掌握,他原本沒打算讓事情變得如此難以收拾的!
半醉半睡的她閉着眼睛,順應本能呻吟着,一絲不掛的雪白身軀在他身下扭動着,彷佛渴望他的撫觸般,令他好不容易拾回的一點理智又差點崩潰。
這小妮子,清醒時是那麼的不起眼,畏畏怯怯的,除了那對傲人的胸脯外,再也沒有引人邐想的地方。
沒想到他只是幫她換下衣服,就讓他的男性本能衝動的一發不可收拾,早知道就將她丟在地板上,讓她跟她的嘔吐物睡一晚。
谷繼勛知道自己不是聖人,尤其是她毀了他的清譽后,他就一直處于禁欲狀態。雖然如此,但跟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發生關係到底不是他的個性,所以他將她放在床的另一邊,而他自己則躺在床的這一邊。
他一直懷疑她在藉酒裝瘋,一般人可能在又醉又睡的無意識狀態下,從比兩張雙人床合併起來還大的大床上,由另一頭滾到這一頭嗎?她不但一路滾到他身邊,還把他的身體當成了大玩偶,一手一腿橫跨在他身上不說,還磨磨蹭蹭、咬咬舔舔的,不時發出嘻嘻呵呵的笑聲。
總而言之一句話,會出現他將她壓在身下這種事,並不完全是他的錯,讓他慾火焚身的她也該負一部分的責任,就算她醉得不省人事也一樣。
頭一次體會壓抑慾望竟是這麼困難的事,他壓住她的下半身,握住她的雙手,一面調勻呼吸,直到她安靜下來。
約莫五分鐘后,安東妮總算髮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谷繼勛不敢大意的謹慎放開她的手,再慢慢移動身體離開她跨下床。
當她赤裸性感的身形完全的曝露在眼前,他忍不住倒抽口氣別開眼瞪着天花板,等到小腹突升的緊繃散去,看也不看她的拉起地上的涼被對着她覆去,然後抓起浴巾甩在肩上走向淋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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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地睜開眼睛,看見陌生的水藍色天花板,安東妮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一陣暈眩冷不防襲來,她蹙起眉頭,伸手按着太陽穴,不適的看着陌生房間。
因為沒戴眼鏡,她看起東西來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得出房間十分寬闊。
這是哪裏?飯店套房嗎?
她收回目光,畏懼的看着身下大得嚇人的床,接着瞄到自己裸露在外的渾圓胸部,整個人頓時楞住,緊接着是一聲響徹雲霄的尖叫!
「呀……」
「一大早精力就那麼旺盛呀!」谷繼勛穿戴整齊的靠在門邊,曖昧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早呀。」
安東妮連忙手忙腳亂的用被子緊裹住自己。
「昨晚都看過了,有什麼好害羞的?」他調侃道。不過早上看更養眼了。
她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該不會、該不會……這個下流的惡男!
他無辜的聳聳肩。「一男一女脫光光躺在床上還能幹么?」他一副「妳知道的嘛」的無賴表情。
見她臉色更加慘白,他心中不禁感到一絲痛快。她是始作俑者,卻一夜好眠,反觀他,沖冷水澡,費盡氣力剋制慾望換來一夜無眠。
她把他搞得如此狼狽又辛苦,現在也該換她嘗些苦頭了,讓她誤以為被怎樣好了。
「你……你無恥!」安東妮緊揪住被子,羞愧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欸!話可不是這麼說,昨晚是妳主動勾引我的,還坐到我的大腿上舔我的脖子。」
「你說謊!」她大叫打斷他的話。「我才不會做那種事。」他這個大惡棍,非禮了她竟然還敢污衊她。
谷繼勛站直身子,兩手扠腰,修長的身子幾乎填滿門框。
「我相信平常的妳是不會做這種事,可是……唉,誰叫妳昨晚喝醉了呢?話說回來,才喝了半瓶啤酒就醉了,要不是知道妳有多清高,我還真會以為妳是故意藉酒壯膽來引誘我呢!」他笑道。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昨晚一些片斷畫面開始在腦海里閃過。
她記得她喝了啤酒,而且那味道沒想像中的難喝,然後她好像說了什麼……她倏地倒抽了口冷氣,她好像真的有坐到他的大腿上去。
天呀!她到底做了什麼,她怎麼會那麼輕浮?
「那……那是因為我喝醉了呀!」安東妮哭喪着臉對他大叫。「你怎麼可以趁我喝醉時帶我來開房間?我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這個色魔,我恨你!」她崩潰的抓起被子蒙頭大哭。
看她哭得那麼傷心,谷繼勛原想告訴她實話的,可是她剛說他是什麼?色魔?!
「我沒帶妳開房間,這裏是我家,妳現在坐的是我的床,而且只不過是上床,有什麼好哭的?嘖!昨晚的妳真是熱情如火,跟現在簡直判若兩人。」說完,一顆枕頭擊中他的胸口。
「下流、卑鄙、齷齪!」她哭着大罵,倒回床上將自己埋回被子裏。「錚龍哥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她的清白被他給毀了,她再也配不上錚龍哥了。
一聽到嚴錚龍的名字,谷繼勛玩笑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他鐵青着臉走向前拉下她蒙住頭的被子,冷硬的黑眸對上憤恨的淚眼。
「在我的床上,不準叫別的男人的名字。」他冷哼一聲。「妳的衣服在浴室里,梳洗好后快點出來,我不想為一個睡過的女人而遲到。」陰沉的說完后,他大步走出房間用力甩上門。
安東妮先是楞了一下,然後哽咽的拖着被子走進浴室,在浴室的洗手台旁她發現了自己的眼鏡。
戴上眼鏡後放開被子,她看着鏡子裏赤裸的自己,發現頸子與胸前佈滿了粉紅色的吻痕。
看來她真的跟他發生關係了……可惡!她的第一次居然是在無意識下發生的,想到第一次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她又傷心的想哭了……
驀地,她停止哭泣,看着鏡中的自己,發現了不對勁。
如果照他說的,他們昨晚真的發生了關係,那為什麼她完全沒有初夜過後該有的疼痛呢?
拉起被子,她跑出浴室直奔大床。
大床上的床單除了凌亂了點外,她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血跡。
床上沒有血跡,除了身上的吻痕外,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意思就是……他在說謊?
安東妮無力的跌坐在床沿。
他為什麼要說謊?拿女孩子的名譽開玩笑很好玩嗎?他怎麼會那麼惡劣,那麼為所欲為?實在太過分了!想着,她的眼淚又冒了出來。
無預警的房門被打開,谷繼勛看見她仍坐在床上,臉上還掛着淚水,臉色更難看了。
「衣服換好后妳自己去公司,我沒那麼多時間在這裏跟妳耗,鑰匙直接交給大廈管理員就行了。」話說完他甩上門。
早知道只是一個玩笑便讓她恨他恨的入骨。他昨晚就應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一切狗屁原則給拋到九霄雲外,強行佔有她才對,若他那麼做了,現在也不至於被痛恨的那麼莫名其妙與不甘心了。
想到她那鄙視的淚眼與色魔兩個字,谷繼勛就一肚子火,步出家門進入電梯時,他忍不住踹了電梯門一腳。
她的身子就只屬於嚴錚龍一個人?在她眼裏除了嚴錚龍,其它的男人都不算是男人了!他就是不明白,他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王八蛋?
算了!反正她對他的評價一向都不高,就讓她認為他強行佔有了她好了。反正等她寫完該寫的文章,他便馬上將她踢得遠遠的,永遠不再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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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公司,安東妮就強烈感受到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異樣眼光,看的她舉步維艱、渾身不自在。
「就是她,昨晚在慶功宴上勾引老闆的就是她!」
「長得不怎麼樣嘛,怎麼會那麼不要臉?」
「聽說那篇雜誌文章的執筆人就是她耶!老闆到底怎麼搞的,為什麼還要找這種人到我們公司來呀?」
「看來她擁有我們不知道的手段。」
「她剛到公司來時我就看她不順眼了,真是有夠討厭的!」
「從沒見過心機那麼重的人。」
不絕於耳的批評責罵,攻擊的安東妮心痛難受,短短的一段路像永遠走不完似的漫長,若不是她強咬着牙苦撐,示弱的淚水早就決堤而下了。
四、五位模特兒朝她迎面走來,美麗的眼眸里滿是不屑與鄙夷,經過時還不留情的用手臂撞她的肩膀。
連續被撞了幾次,她一個踉蹌往後跌坐在地,肩膀發疼,心更疼。
陳祈民見狀跑上前蹲在她身邊。
「妳們幾個在做什麼呀?」他對走遠的模特兒大聲怒咆,不忍的扶起她。「對不起,她們不了解事情的始末才會這麼不懂事。妳沒受傷吧?」他擔心的把她從頭到腳巡視一遍。
雖然她特意將襯衫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但他還是眼尖的發現幾枚粉紅色吻痕。
要命!看來昨晚總監真的對人家做了什麼了,唉!
安東妮搖搖頭,勉強露出笑容。「我沒事,謝謝你。」她由衷的說。自從她到新銳后,這個圓圓胖胖又好心的秘書先生處處照顧她,對於他的和善,她全放在心底。
陳祈民輕拍她的肩膀。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再說些什麼了。
「總監在辦公室里,心情好像不太好,妳待會兒進去后小心一點。」他小聲的警告道。
她點點頭,假裝沒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做了個深呼吸后往總監辦公室走去。
敲敲門走進辦公室,谷繼勛正一面講着電話一面翻動面前的文件,像是沒注意到她進來似的。
她走到位子將手提袋放到椅子上,心裏祈望他這通電話講久一點,不要讓辦公室有安靜下來的機會。
但天不從她願,她才坐進椅子拿出一迭稿紙放在桌上,就聽見他掛上電話的聲音。她背脊瞬間僵直,想故作輕鬆,動作卻益發不自然。
「領子扣的既高又緊,妳現在還活着真令我驚訝。」知道她在遮掩什麼,谷繼勛嘲諷的說。她不會感到呼吸困難嗎?
安東妮沒說話,拿起鉛筆開始在稿紙上振筆疾書。
「幾個印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值得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呀!真抱歉,我忘了自己不是嚴錚龍,如果是他給的吻痕,妳應該就不會那麼羞於見人了吧?」他看着她的側臉,故意刺激道。
她仍像沒聽到般,手裏的筆從沒停過,彷佛突然文思泉湧到忘我的地步。
突然,她筆下的紙被抽走,鉛筆在被抽走的稿紙上拖曳了一條長長的黑線。
山川壯麗,物產豐隆,炎黃世冑,東亞稱雄……
谷繼勛皺起眉看着手中稿紙,這算什麼?她故意不聽他說話就是在寫這個?
他將稿紙扔回她面前。「既然妳那麼愛寫,那我就給妳三天的時間把我要的文章寫出來,寫完后妳就可以走了。」說完他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安東妮猛地抬頭,接觸到他沒有溫度、冷硬如冰的眼眸,心房倏地冷了下。
「走了?」她不解的重複道。是叫她不用再來的意思嗎?
「沒錯,三天後妳就可以走了,不管寫的是好是壞,時間一到妳就走。」
他說的那麼絕、那麼冷漠,她只覺得心臟像被雙無形的手給緊緊掐住般難受,感覺呼吸困難了起來。
「可是你不是說……我的感覺還太少,寫不出來?」她突然有些發慌。
「這幾天的經驗還有昨晚發生的事如果還不夠妳寫的話,我允許妳加油添醋或是加入自己的幻想,再不夠的話妳還可以去找嚴錚龍,我不介意讓他取代我的位置。」
「你別以為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他的態度真令人生氣。
「所以我才叫妳去找嚴錚龍呀!」谷繼勛心不在焉的打開計算機。
「這是我們的事,為什麼你老是要把錚龍哥牽扯進來?他根本什麼事都不知道。」她生氣的回答。
他嗤笑一聲。「要是他知道我們兩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妳認為他還有可能會置身事外嗎?」嚴錚龍最好是帶把刀來找他,這樣他便有個好理由將他順理成章的幹掉!
忍無可忍的,安東妮憤怒的從椅子上跳起,衝到他面前雙手揪住他的衣襟。
「辦公室外那些惡意的話我可以當作沒聽到,模特兒聯合起來欺負我我也可以忍下來,但我怎麼樣都無法忍受你拿我的清白開玩笑!除了我身上的吻痕,我們昨晚根本什麼事都沒發生對不對?你居然說這種謊來騙我,很好玩是不是?你為什麼那麼惡劣,你就這麼討厭我嗎,討厭到拿我的貞操來開玩笑的地步?」她火大的質問。」整個早上忍受下來的窩囊氣,一下子全爆發了出來。
在她說話時,谷繼勛俊臉上閃過了驚訝、不解、憤怒及猶疑,最後嘆息的搖搖頭,臉上帶着滿不在乎的笑。
「原來妳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笨嘛!沒錯,我們昨晚的確沒做愛,早上的事只是一個玩笑,我就是這麼惡劣的人,這樣行了嗎?」
她因為太過震驚,雙手鬆了松,他也就順勢撥開她的手。
他拍拍領口,古銅色的俊美臉龐儘是令她心碎的陰沉與冷酷。
「三天一到就請妳離開,三天內把稿子給我我會更歡迎,只要妳交了稿,我們就兩不相干。」說完,他伸手按下內線通話鍵。「陳祈民,安小姐說在外頭寫作比較容易專心,請你現在找幾個人進來把她的辦公桌給搬出去。」說完他結束通話,將注意力移到計算機上。
他收起對她的注意,就算眼角餘光看到她正渾身發抖也一樣。
就到這裏為止,他要回到原點,回到懲罰她的初衷,截斷所有不該有的感情與情緒。笑話!他谷繼勛是什麼樣的男人,還怕找不到女人嗎?
她想跟嚴錚龍在一起,那就去,他眉頭皺都不會皺一下。
安東妮氣憤的雙拳緊握。「你說兩不相干是什麼意思?」
他頭也沒抬的回答。「字面上的意思。妳交稿,我不告妳,就這樣。」
他真的想跟她把關係斷得乾乾淨淨?在他像情人般對待她、親吻她,看光她的身子后?
「我從來都沒說過在外頭寫作比較容易專心。」她急切的說。
不是心中突升的失落與空虛感讓她不想離開他,而是不甘心讓他白白佔便宜!
沒錯,就是這樣,她的鼻酸不是因為傷心,而是不甘心。
谷繼勛緩緩的吐了口氣,伸出食指重重壓下通話鍵。
「陳祈民,找幾個人進來抬桌子是要多久呀?現在馬上給我滾進來,立刻!」他大聲咆哮。
聞言她氣得渾身發抖。「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好了,幹麼把氣出在不相干的人身上?」陳祈民對她比他對她好上一百倍、一千倍,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的恩人?
「我是這家公司的老闆,愛對員工怎樣就怎樣,妳管的着嗎?」他狂傲的說道。
安東妮深吸一口氣,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剛說只要我交了稿,我們兩個就互不相干了對吧?」
「妳的耳朵沒問題嘛!」
才說完,一瓶礦泉水立刻對他兜頭淋下,他整個人立刻像彈簧似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氣急敗壞的撥着身上的水。「妳幹什麼呀?」他怒聲咆哮。
她好整以暇的將礦泉水的瓶蓋扭上,看他像只猴子似的又跳又叫的,心中鳥氣頓時舒解不少。
「反正我不是你公司里的人,怎樣做你管的着嗎?」她挑釁的道。「還是你又反悔想告我了?如果是這樣,那我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我對你的反覆無常早就習慣了!」說完從鼻子怒哼一聲,她轉過身背對他。
冷不防的,她的手腕被他握住,用力一扯,她又與他面對面了。
他的頭髮還在滴水,臉色鐵青,太陽穴旁的青筋抽動,眼睛佈滿殺氣瞪着她。
看到他這個模樣,安東妮背後寒毛直豎,方才潑水的勇氣此時此刻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懦弱的無法繼續與他對視,她別開臉,突然覺得心好酸。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稿子寫完后我會馬上離開。」雖然不想表現的可憐兮兮,但她的聲音仍透露出哽咽。
谷繼勛眼裏的殺氣瞬間消逝。他想將她擁入懷裏卻不能,因為她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他。
她突然哀求的看着陰晴不定的他,另一隻手試着掰開他緊握住自己手腕的大手。他心裏的掙扎無意表現在他的手勁上,她只覺得自己的右手快被捏斷了!
一察覺到傷害了她,他立刻鬆開手,往後退了一大步。
她撫摸着紅腫的手腕也退了一步,神情驚恐畏懼。
看見她的驚恐畏懼,谷繼勛本能的往前踏了一步,對她伸出手想解釋。
「我……」他才開口,她就像只受到驚嚇的小兔子般往後退了一步。
他懊惱的回身,兩手撐在辦公桌上,這時陳祈民帶着四個男工作人員敲門進來。
「總監,我們來搬安小姐的辦公桌……還是我們等一下再進來?」陳祈民看看他們兩個,遲疑的問。
谷繼勛閉上眼睛好一會兒,再睜開時已經恢復了冷靜自持。
「現在就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