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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雪花宮“小姐……你快起來呀!小姐……”

一大早,陽光才剛露了臉,雲念邢就被李大娘急促的驚叫聲給喚醒。她坐直身子,揉了揉惺忪睡眼,懶洋洋的問道:“奶娘,發生了什麼事啦?瞧你慌的。”

“王爺……王爺來了!”

“什麼?”雲念邢一聽,一雙眼睛瞪得猶如銅鈴,滿臉不可置信叫道:“這……這怎麼可能,我出去看看。”

當她梳洗完畢,馬上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衝到大門口,只見一堆士兵正將一隻又一隻的木箱扛進廳里;另外,還有她最心愛的男人竟背負着雙手昂然的站立在庭前,後頭則跟着她那三位兄長。

她該不會是在做夢吧!雲念邢雙手掩嘴,震訝萬分的盯着他們,久久無法言語。

“嗨!老四,既然你不想下山,那咱們只好委屈點上山來陪你了!”聶勇舞動着手中的雙捶,朗聲說道。

“王爺已決定將王府遷移至這‘天邢山’上,準備來個‘婦唱夫隨’。”孫祈背着他那口九環刀,雙手環胸,咧嘴笑道。

剛才他們行經山腳下,已將鬼陰山的石碑給擊個粉碎,順道請工匠在一旁的山壁刻上了“天邢山”三個字。

“這可是王爺跟皇上斡旋了好久才得到他首肯的。”任玉風輕搖着一把摺扇,微笑着附和。

咦?他的血滴子呢!雲念邢歪着頭,奇怪的看着他。

“哦!他前幾天在桃花村上看上個騷婆娘,所以只好收起那嚇人的鬼東西,改拿把扇裝裝樣子,免得嚇跑了人家。”回答她的人是聶勇。

怪哉!狀似魯莽的他就是有辦法瞧出她心裏頭在想什麼。

“你們……”她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見到的、所聽到的,傅天擎當真為了她而做出這麼大的犧牲?可是……她不能讓他這麼做,絕對不能!

見雲念邢立在原地、躊躇不定,聶勇趕緊自作聰明的向傅天擎獻計,“王爺,快點敞開你那健壯的雙臂,老四見着了一定會感動得不知所云,不計一切的飛奔過來,投入您懷抱的。”

“若是她不呢?”他實在不敢確定她是否會這麼容易就妥協,在這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裏,那個對他唯命是從、畢恭畢敬的貼身護衛在個性上似乎已起了相當大的變化。

“相信我,雖然屬下我作戰經驗不如王爺您,不過對於女人這回事,我可是老道的很。”聶勇竟敢在班門前弄斧,大言不慚的誇下大話。

姑且就信他一次吧!瞧他說得口沫橫飛的。

傅天擎果真朝她張開雙臂,不料,雲念邢卻毫不猶豫的掉頭就走。

“呃……這……”這回可糗大了!任玉風和孫祈不由得替聶勇捏了一把冷汗。

“兔崽子!這筆帳待會兒再跟你算。”傅天擎賞了他一記白眼,咬牙切齒的撂下狠話。

當務之急,是在於如何擄獲美人心,帳先留着以後多的是機會來算。

看來,他還是得用自個兒的方法才行。

“雲念邢,你給我站住。”一聲怒吼自傅天擎口中驚爆而出,下一秒,他已長腿一跨,舉步追去。

“嘿……這下子該如何是好?”聶勇搔了搔腦袋瓜子,尷尬的乾笑了一聲。

“都怪你這個臭小子,亂出餿主意,害得王爺惱羞成怒。”任玉風和孫祈兩人則是氣得朝他頭頂重重的敲上一記。

“喂!你們兩個幹什麼,會痛耶。”聶勇丟下那重得要命的隨身武器,雙手抱頭,悶聲咕噥。

“不痛打你做什麼,笨蛋。”

兩人本想再賞這個渾小子一記爆栗,突地,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隆”聲駭人的由裏頭傳出,三人在瞠目結舌的互瞧幾眼之後,隨即衝進裏頭,一窺究竟。

就在雲念邢跑回房裏用力將門甩上的同時,一道勁力十足的掌風也隨之而至,“碰!”的一聲,那兩扇堅固的房門瞬間化滅了碎片。

“你……你幹什麼?”她回過身去,提氣將雙手用力一推,也回了他一掌。

可惡的男人!她低咒。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她的心情才平復了些,可他偏偏又冒出來掀起她心底的巨濤。

傅天擎側身一閃,輕易的避開了她的攻擊,雲念邢的一掌則硬生生的將牆壁給轟出個大窟窿。

“可惡的女人,你是想謀殺親夫嗎?”傅天擎一個轉身在她面前落下,雙手緊緊握住她的肩膀,放聲大吼。

“什麼親、什麼夫,我聽不懂。”她雙手將耳朵捂住,想藉此逃避現實。

這該死的女人,每次不想聽他說話就來這招,弄得他半點輒也沒有。

“我要你嫁給我。”他用力拉開她的雙手,語氣鄭重的告訴她。

“我……我才不要嫁你呢!”她心口不一的回道:“快走吧!你這麼做我是不會領情的。”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才肯嫁給我?”他深吸了一口氣,盡量放柔聲調問道。

“我要你離我遠遠的,有多遠就離多遠。”她大聲的回答他。

“辦不到!”他已快要失去耐性了,“告訴你,可別得寸進尺了,如果惹火我,就算是用綁的,我也會逼你拜堂。”

“你別欺人太甚。”她抬起頭來瞪着他,眼神不再是怯生生的了,“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雲念邢了,我不會再任由你欺負我。”

“那麼,殺了我,只要殺了我,就沒人向你逼親,那麼你也就可以解脫了。”不得已,他只好使出了最後絕招。

“我……我才不會殺你呢!”她愛他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狠下心來殺他。

“因為你愛我所以捨不得是嗎?”他直接替她道出了心中的話。

他……他怎麼會知道,雲念邢愣了好半晌,她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

“其實早在你拿劍指着我,卻又遲遲下不了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你是愛我的。”他回答她眼中發出的疑問。

“是嗎?”原來他早就發現啦,“那麼……你呢?你愛我嗎?還是只是想完成我娘的遺願。”她忐忑的問道。

“如果我不愛你,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頸子上要我娶你,我也會大聲地說個‘不’。”他語氣肯定的告訴她。

“這麼說來,你是愛我的是不是?”她不太確定的又問了一次。

“當然,傻丫頭,難道你一丁點兒都感覺不到嗎?”虧他還一直認為她是個心思細膩的小女人,沒想到對於愛情,她卻是遲鈍得可以。

“因為……因為你風流成性,女人多得讓人數都數不清,所以我根本不敢妄想你會愛上我。”這時候,她才敢把藏在心裏面的話給說出來。

“為了你,我這壞習慣已經改了很久了。”他這輩子所要的女人,就只有她,任誰也無法取代。

“那就好,我是很自私的,我可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你。”她嘟嚷着。

“那麼就嫁給我,這樣我一輩子就都只屬於你一個人的。”他還真是喜歡瞧她吃味的模樣,可愛極了。

“這個建議倒是挺不錯的。”這句話,終於讓雲念邢在雲瑩瑩去世之後,第一次笑開來。不過,她突然又臉色一暗,看得傅天擎心臟簡直快要乏力。

“可是……皇上那一關……他會答應你娶邪教教主的女兒嗎?”這點,才是她拒絕他的真正顧慮。

“他敢不答應!”傅天擎微慍地輕啐一口,“其實我從頭到尾都被那隻臭狐狸給擺了一道。”

一個月前,當他在洛陽找着了行蹤飄忽不定的皇上時,才由他身邊那五名帶刀侍衛的口中得知這驚人的內幕。

“怎麼說?”她不解的問道。

“皇上美其名策封我為雲南王,將我調守到這地區,其實他是有預謀的。”

“預謀?”好嚴重的字眼。

“嗯!”他點了個頭,繼續往下說道:“當初我肯答應皇上到朝廷為官,早就跟他講明我只負責帶兵打仗,其他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我一概不管,尤其是武林中的事。但由於此區邪教作亂告急,眾卿家們煩得他焦頭爛額的,所以他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將我調派到此,因為他早就料准了如果有人在我的領地裏頭胡作非為,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沒想到經他這麼一搞,竟陰錯陽差的讓你見到了你娘親,還促成了你我這樁良緣。”

聽完了他的話,雲念邢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柔情的投入他的懷抱,“因為我不希望你為了兒女私情而觸怒皇上,這可是抄家大罪。”

“傻丫頭!原來你執意不肯嫁給我,是在替我擔心。”他抬起她的下巴,滿是笑意的盯着她。“那你就太低估我和皇上的交情了,更何況我還有四位權傾各方的好友替我說情,他想不答應都難。”語罷,他慢慢地俯下頭去……“等等!”但云念邢卻煞風景的喊停,“那……皇上會任由着你將王府遷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嗎?”她擰着秀眉問道。

“皇上說只要我隨傳隨到,他不干涉我將府邸設在哪裏。”

“嗯!他還真是個好皇上。”說完,她踞起腳尖主動吻上了她的唇。

兩人忘情的在一片滿目瘡痍中擁吻,絲毫沒有注意到房門口有一堆頭顱正擠在一塊兒,張口結舌的盯着這一幕。

這……雖然有點離譜,不過只要他們倆高興,就算把整座天邢山給夷為平地,相信也沒人敢說話才是。

一個月後,傅天擎與雲念邢在天邢山上成親了,到場祝賀的除了文武百官以及武林人士之外,尚有位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也鬼鬼祟祟的溜進了喜宴中。

這名男子相貌堂堂、氣勢軒昂,雖然身上所穿戴的皆為平民百姓的服飾,但眉宇之間所散發出來的一股王者之氣,教人一眼就可瞧出他並非普通人。

沒錯!此人乃當今聖上是也。

他低垂着頭小心地藏身於人群之中,靜觀其變。

可惡!全是一些沒心沒肺的混蛋傢伙。當他瞥見另外四個被他給“放逐”在各地的臣子,也各挽了一名貌賽貂嬋的美女站在一旁觀禮時,終於忍不住咒罵出口;倘若不是前幾天他因一時心血來潮,臨時改變了行程,恐怕就無法歪打正着的趕上這場盛宴了!

全是些殺千刀的!想不到他們幾個竟敢如此藐視他,虧他還一直把他們當成弟兄般看待,他實在是越想越不甘心。

不一會,一陣陣喧嘩聲四起,他也跟着眾人引領而望。

“來了!來了!新郎倌和新娘子出來了。”

當他看見一身大紅喜服,眉開眼笑的傅天擎由裏頭走出來時,整個人差點沒吐血。這重色輕“君”的渾小子,平常跟他說話老擺着張冰塊臉,活像欠了他幾百萬兩黃金似的,怎麼這會兒倒笑得跟只偷了腥的貓兒沒啥兩樣,簡直氣炸了他這一國之君。

這……不給他點教訓怎行?

於是,他突然心生一計,接着很快的走上前去,在司儀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那人瞬間刷白了臉,冷汗直流的躬身退了下去。

等到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之後,司儀開始說話了!

“一拜天地……拜——”

“二拜……夫妻交拜……”

最後一句,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才咬牙切齒的念道:

“送入牢房。”

“啊!?”在場的人一聽,全都差點跌倒。

“該死的,你搞什麼鬼,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這其中最憤怒的應屬傅天擎了,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居然有人膽敢鬧場!他咆哮出聲,抬頭一望,才猛然發現,司儀不知什麼時候已被調了包,換成了他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皇……上……”傅天擎和他那四位好友同時愣住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在場的官員們一看清楚這名白衣男子的廬山真面目后,皆同時跪下叩安,而周圍的武林人士們也嚇得全都跟着跪下。

“糟了!是皇上。”人群里一名粗壯的男子一驚,迅速的逃離現場。

“諸位平身。”他沒好氣的對着眾人說完,立刻從司儀的位置一躍,跳到了傅天擎面前對他大吼:“好,你好哇!真是朕的好臣子啊!虧朕還這麼重用你,處處依你,沒想到在這拜堂成親之日,你竟然敢忘了朕的存在。”

朝廷中上上下下皆收到了傅天擎的喜帖,就唯獨漏了他。真懷疑這孽臣是“不小心”將他給遺忘,還是故意如此。

“微臣真的不知道這回事啊!”傅天擎則是一頭霧水的回答他,“微臣還以為皇上是玩昏了頭,所以才沒來得及趕上微臣這場喜宴。”

“是呀!是呀!”其他四人也跟着出聲附和。

追隨在皇上身邊這些年來,這種事他們五人早已司空見慣了!

“還想狡辯!”他氣呼呼的大喊:“來人,將傅天擎給我押下去,今晚不準洞房。”今天若不把這小子整得慘兮兮,實在是難消他心頭之氣。

聽皇上這麼一說,雲念邢嚇慌了,她想也不想的就將紅頭巾給掀開,露出了她那美若天仙的容貌。

“哇——”眾人齊呼!而皇上更是看傻了眼。

“皇上,您誤會天擎了,他真的有派人四處打探您的行蹤,想將這個好消息帶給皇上您的。”她急得四處張望,“聶勇!聶勇人呢?他到哪兒去了?”

她還記得那天帖子是教聶勇給收起來的。

“那兔崽子早開溜了!我去找他。”聰明的孫祈一見情況不妙,跟着閃人,獨留任玉風一個人收拾這爛攤子。

這兩個王八蛋!縱使任玉風在心裏咒他個千百遍,卻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往前一步,難以啟齒似的開口說道:“啟奏皇上,您是真的誤會咱家王爺了,咱們的確曾受王爺所託,攜了張帖子準備送到皇上您的手中,誰知在半路上,聶勇那小子突然鬧肚子疼,所以一個不小心就錯手將那張帖子給當成廁紙用了,還請皇上恕罪。”

當時捅下簍子的三人,也沒料到皇上居然會有這個閒情逸緻上天邢山來。所以,他們倆在將聶勇給痛毆一頓之後,便不以為意的跑回來了!

“該死的!”傅天擎忍不住低咒。早知道事情弄得一團糟,說什麼他也不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聶勇保管。

“真的嗎?還是你們幾個聯合起來欺騙朕,存心想教朕難看。”他眯起了眼,來回在他們幾個人臉上梭巡了數遍,狐疑地道。

“臣等不敢。”五人趕緊垂首作揖,恭敬的說道。

“好,今天朕就看在新娘子的份上,不同你們一般見識。不過,其他人若也想如法炮製,讓朕下不了台,朕絕不輕饒。”說完,他揮手遣退了身邊五名貼身隨從。

起身走近雲念邢上下打量着她,口中嘖嘖的說道:“敢問這位佳人就是當年穿着戰袍,頭頂上老扎了根衝天辮,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小不點兒?”

那小子,他印象倒挺深刻的。而且他還記得每當那小鬼一衝入敵陣時,傅天擎的臉色就會顯得很焦躁,瞧得他是疑惑極了!

嘿!嘿!沒想到才幾年不見,“他”卻搖身一變,成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這也難怪傅天擎會笑得合不攏嘴。

“正是她。”傅天擎伸手將他的摯愛給攏近,驕傲的說道。

“好!好!”這時皇上終於開懷大笑,龍心大悅之下,隨即命人取來了紙筆,當眾揮毫,寫下了“不讓鬚眉”這四個字,算是送給這對新人一個特別的賀禮。

這場婚禮驚魂記,就在這名年輕皇帝的朗笑聲中平安落幕了!

曲〓終一年後,雲念邢為傅天擎生了一個白白壯壯的小男孩。次年,肚皮爭氣的她又替他添了一對龍鳳胎。

由於傅天擎對雲念邢的百般呵護與寵愛,終於使她走出了喪母之痛,也連帶敞開了她封閉了近二十年的心房,現在的她已是一個滿臉洋溢着幸福笑容、活潑開朗的女人了。

這天午後,當雲念邢餵飽了三個小蘿蔔頭,閑着無聊到後花園閑晃時,恰巧撞見她親愛的相公和她那三個寶貝兄長,正圍坐在涼亭裏頭竊竊私語着。

“喂!你們這幾個大男人擠在一塊兒嘀嘀咕咕個什麼勁啊?”她忍不住湊上前去,好奇的問道。

“聽說‘無量山’上有隻千年狐狸精幻化成人形,專門吸取有武功底子的男性精元,殘害人命,現在整個武林又陷入了一場浩劫。”傅天擎告訴她,表情顯得躁怒極了。

所以說有一就有二,無雙不成三,現在武林中只要是一有個什麼風吹草動,各大門派掌門就會群起上天邢山來向他求援,煩都煩死了。

總之,他傅天擎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全是拜當今天子所賜。

“敢情這回上演的是‘妲己’的戲碼?”聽完了傅天擎的話后,雲念邢皺着小鼻頭,嘟嘟嚷嚷的說道:“我想這應該請個道士去收妖比較有用吧!你們這幾個大男人去了說不定幫不了什麼忙,搞不好還會被迷得團團轉呢!”

“咱們只是去探探虛實,我傅天擎是絕不允許有任何心術不正的人在我的領地裏頭興風作浪。”

“那麼我可不可以……”她興緻勃勃的也想參一腳。

“不行!”四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出言截斷她的話。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你只要給我乖乖待在府里哺育小孩即可,這些是男人的事,你無須操心。”傅天擎盯着她一臉失望的表情,卻還是狠下心來拒絕她。因為此去路途險惡無比,他可不想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

“是呀!”任玉風也連忙發言,“咱們三個也老大不小了,所以打算趁這趟出巡時順便物色個對象,你別跟去礙事。”

“是你們兩個老大不小吧!可別把我拖下水。”聶勇一聽,立刻出聲抗議。談到年紀,他可是比女人都還來得計較哩!

“死小子!”任玉風和孫祈馬上不着痕迹的重重踹了他一腳。

表面上,這三個人可都是面帶笑容、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但若是仔細往下一瞧,在石案底下的六隻腳可是忙得很呢!

“那奶娘是幹啥子用的,哺育小孩這檔事當然由她們代勞,不然她們會悶壞的。”雲念邢先是對着傅天擎沒大沒小的說完這些話后,接着又轉向忙得不可開交的三位仁兄,繼續發表她的高論,“至於你們三個就更要讓我跟了,瞧!連王爺這麼難搞定的男人都被我雲念邢給治得服服貼貼的,所以說我絕對有辦法教你們怎麼將女人給手到擒來。”

其實這全是她順口瞎掰的,為的當然是說服他們讓她跟NFDC4!

“這話聽起來好像還蠻可行的。”這三名單身漢在聽了雲念邢的建議后,隨即將腳一收,然後同時抬手搔着下巴,顯然已有些心動。

這女人!真是教他給寵壞了,越來越目中無“夫”了。傅天擎的表情逐漸僵硬了起來。

看來,他還是得拿出一些威嚴,讓她明白她這相公並不是一隻軟腳蝦。

“識相的話你最好給我合嘴,別再挑戰本王的耐性。”他很快的將臉色一正,凜着聲音警告。

這使得原本風和日麗的午後,頓時變得有如十二臘月天般的冷冽。

“好嘛!不去就不去,凶什麼凶。”雲念邢神情哀怨的偷瞄了自個兒的夫君一眼,輕咬下唇,以一副委屈至極的口吻說道。

一見她這個模樣,傅天擎霎時亂了方寸,他先用眼神支開了其他三人,才起身將她給擁入懷中。

“念兒,為夫的不是凶你,為夫的是在跟你講道理。”他支起她的下巴,輕聲哄道。也只有在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才會這麼低聲下氣的侍她。

“可……可是剛剛你真的好凶。”她撒嬌似的將小臉埋進他胸前摩呀蹭的。

“都讓我凶了十幾二十年了,也不差這一回,不是嗎?”他伸出大掌將她的頭顱給固定住,她搔得他怪癢的。

“說的也是!”她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點點頭,不再胡鬧,“好吧!那我不跟了,我會乖乖的待在這裏,等我親愛的夫君回來的。”

“這才是我的好娘子,我真的很高興聽你這麼說。”他心滿意足的低下頭去,封住了她微噘的小嘴。

然而,他只顧着高興他這個愛妻如此識大體,全然忽略了她眼中所閃動的狡黯光芒。

幾天後,當傅天擎率領着他的三大護衛以及府內幾十名高手出門后不久,一抹輕盈的白色身影也跟着“遁”出雲南王府,疾隨而去。

可想而知,一趟刺激有趣的冒險之旅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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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爵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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