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八章

她聞言一愣,不明所以地順着他的視線低下頭,這一看……

天吶!原來她才是那個不知羞恥的壞人。

她一手搭在他平坦光滑、肌理結實的胸膛上,另一手繞過他的項頸攀住他,整個人幾乎「黏」在他身上了。要不是他還算好心,攬抱着她半傾的身子,只怕她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她立刻窘紅了臉,突地跳離他既溫暖又舒適的懷抱,才剛起身,飛機突來的一個彎轉傾斜,顛得她站不穩腳,狼狽地往地上跌去。

「啊——」她緊緊閉上眼,猜想這下又要跌個鼻青臉腫了,不料,一股強大的拉力迅速扯着她轉了方向,預料中的疼痛並末襲來,反倒教她跌進一堵溫熱的胸膛中,被人用雙臂緊緊保護着。

「嗯……」葛煜悶哼一聲,突來的撞擊使得他無法避免,只能硬生生的承受,他擰緊濃眉,抱着懷中那香軟的身子,淺淺舒吐着氣,企圖減輕自己胸口撞擊後的疼痛。

「天吶!我……我們現在在飛機上?」她驚嚇得偎在他懷中一動也不敢動,她……她有懼高症啊!

「你怕?」他挑高眉,瞥了飛機上的時鐘一眼,預計還有二十多分鐘才到台灣。

「我……我才不怕呢!」說是這樣說,但她緊抱着他的身軀正微微顫抖着,將她強裝出來的冷靜硬是打了折扣。

「不怕?那你幹嘛抱得這麼緊?」葛煜好笑地瞅着她,推了推她抱得死緊的身子,調侃她的死鴨子嘴硬。

她這副「不怕」的模樣,說給誰聽,誰都不相信。

「你、你管那麼多,我怕冷行不行啊!?」這次,換成她的聲音開始發抖了。

哦!老天,為什麼她要接受此種酷刑啊!?

「行!」葛煜斜睨了她一眼,緩緩斂下含笑的眼波,「不介意我收回自己的身體吧!?」

他驀地鬆開手,失去支撐力的她,整個人狼狽地往後重跌,霎時,她可憐的哀嚎聲便由口中逸出。

「哦!好疼……」她揉揉摔疼的俏臀,委屈的咬着下唇抱怨道。

該死的男人!他一定看出她懼高了,還故意藉機整她。

喔!她的臀部一定被摔得青紫了。

「痛嗎?」葛煜嘲弄意味頗重的嗓音涼涼地傳來,不安好心地假裝伸手要扶她。

「廢話!你自己不會摔摔看,痛死人了。」她沒好氣的瞪着他,咬牙控訴着他惡意的戲弄,「你摔得我的腰啊、臀啊都疼得要命,站不起來了。」

「是嗎?」他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呈現一道魅人的笑弧,「誰叫你不老實的承認你怕高,我不過是好心的要帶你去台灣散散心,瞧你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難不成怕我會害你?」

「散心?謝了,我還是回香港好些。」對她而言,早點跟他撇清關係,才能明哲保身。

這個男人霸氣的舉止彷彿將一切視為理所當然,對於女人亦是相同,她不想才剛脫離丁燁的夢魘,又墮入他的危情陷阱。

「你想回香港?」葛煜別的本事沒有,逼人臣服的本領堪稱一流,「行!憑你的體力,現在從飛機上跳下去,再游一段距離回去還來得及上岸,不至於半路滅頂。」

「游……游泳!?」她霍地瞠大了眼,靈亮的黑眸慚愧地垂下,「我……我不會。」

唉!除了懼高,她還是個不會游泳的旱鴨子。

他分明是故意的,她的弱點怎麼在他眼裏全成了他理所當然的把柄!?

「看來你別無選擇了。」葛煜詭異的笑容瞧得她頭皮發麻,他那雙透射着興味的黑眸瞅着她的無措,「穿上它!」

一件寬大的米白色毛衣驀地扔到她頭頂上,覆去了她的視線,那柔軟的質感令人備覺舒服。

她不解的凝睇着他半晌,開口問道:「幹嘛?」只是揪緊了毛衣,沒穿上的打算。

「你不是冷嗎?還不穿上,免得着涼了。」

葛煜貼心的言語、舉動令她一愣,心微微抽痛。

這種被人呵護的感覺真好!

只是,她不知道這一切是否又是另一場遊戲?如果是,那麼她已無力去承受再一次的傷空口了……

她沉默着,長發掩去了她臉上的表情,一動也不動的嬌小身軀像是在考慮、掙扎什麼似的。

然後,當著他面前,她緩緩穿上那件代表着「信任」的毛衣,如星子般的黑眸抬起,望進他深邃如潭的眸心。

葛煜的黑眸迅速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詭光,看着她向他綻出驕傲輕笑的神情,他知道,他已經馴服了她,馴服了這個用銳刺保護自己的深夜玫瑰!

葛煜勾唇邪笑,當決定要她時,沒有人能改變他的決定,他會不惜動用一切手段來操控她,綁縛她,就算要用上表面虛偽的愛情,也無所謂!

「葛掌主,再過三分鐘我們就要降落了,請系好安全帶。」飛機內的廣播器傳來機長的報告,請他們系好安全帶,以防飛機降落時的顛簸、振動驚嚇了他們。

「嗯,過來!」他朝她伸出手,命令他剛剛馴服的驕傲小女人到他身邊來。

他要的是她綻放在黑夜的美麗,那倔傲的特質,才是最吸引他的地方。

「下次可不可以麻煩你換別種交通工具回香港?」她將小手放到他的大掌中,溫馴地倚在他胸膛里,閉上眼盡情享受他的寵愛,期望這一切不是又是場設計好的遊戲,而是她最終的歸宿。

她期望着這一切就是永恆……

練寧央漾出一抹微笑,愛上他的感覺,似乎沒有想像中的差。

葛煜寵溺的凝視她的撒賴,一手環住她的細腰,一手拉起安全帶繞環過兩人扣住,狂妄的惡性依舊不改。

「你說呢?」他眯起眼,像個置身事外的人般微微一笑,「或許你該試試一個人游泳回香港的滋味才是。」

練寧央聞言皺皺小巧的鼻子,抬起黑白分明的星眸,不滿地睨着他邪惡的逗弄。

葛煜含笑的戲譆黑眸對上她,兩人的視線膠着,寂靜的空氣中只剩兩人淺淺的呼吸聲。

那妖詭、邪魅的褐色深眸不知何時已進駐了她的心,如溫和耀眼的金黃光芒,填補了她心中缺了一半的位置……

而他,接下來是要掠奪她,逼迫她承認自己已被他征服!

「哈啾!」埋在枕頭裏,練寧央整個人衰弱的提不起精神來。

說好是來散心的,但現下罹患了重感冒的她哪兒都不能去,只能留在飯店裏調養自己的身體。

而他,那個不知道跑哪裏去逍遙快活的獨裁男人,好幾天都不見人影,丟下她一個人待在飯店裏。雖然三餐都派人定時送飯、也派醫生定時來診治,但就是不見他來關心、探問她的病況如何。

好想見他!她沮喪的都快瘋了。

揉揉紅腫的俏鼻,她翻過身在床頭抽了張衛生紙擤擤鼻子,乾燥的喉間着實令她難受得緊。

她無奈地嘆口氣,認命的拖着疲憊不堪的身體下床,身上所着的單薄襯衫濕黏的貼在她柔背,但她已顧不了那麼多,只想喝完水趕快回床上休息。

她渾沌的腦子就像被幾噸重的卡車碾過似的昏沉,好不容易才觸及那壺裝滿水的玻璃瓶,一陣突來的暈眩迫使她雙腿一軟,連帶打翻了吧枱上的水杯及水壺。

玻璃碎落一地,她虛弱地吐着氣,高溫席捲了她的思維,她跌坐在地上,襯衫被水浸濕,一股又一股的寒冷令她的身體頻頻顫抖。

她微微一動,地上銳利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她的手腕,淺淺的血痕清晰的泛着血跡,她紅通通的小臉無力地偎靠在吧枱前,手腕割傷的疼痛和渾身發熱的暈眩感,逼得她只能癱坐在地上,無力再掙扎。

「煜……」她喃喃囈語着,半閉的眸瞳恍惚地失去焦距,柔嫩的粉頰上泛着不正常的艷紅。

她好難受,她……她是不是快死了?為什麼她的眼皮越來越重?為什麼她的胸口彷彿被人用重物壓住般窒悶?

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她艱難地晃晃頭,企圖減退腦中的渾沌戚,但,為什麼她的腦袋還是越來越沉、越來越重?

她閉上眼好一會兒,再次睜開時,她瞧見一個熟悉的修長身影推開房門

驀地,他憤怒的不知吼罵些什麼,只見他氣急敗壞地朝她走來,那漫天的狂焰正一步步逼近她,他黑色的深瞳中寫滿焦急、氣怒,俊美臉龐綳得死緊,剛硬的顎線似是強忍着什麼似的。

他高大的身影遮去了她頭頂上的光線,強而有力的臂膀輕易地攔腰抱起她,那性感的薄唇不斷地朝她張闔着,他一雙濃眉擰得死緊,幽黑的深眸失去平常的冷硬,兩簇熾盛的火焰在他眼中狂怒的躍動着。

他抿唇不語的將她抱到床上,粗魯的脫下她濕透的襯衫,無視於她裸露的身軀,迅速由柜子裏抽出雪白的床單,獨霸地將她凹凸有致的雪白胴體給包裹起來。

接着,他拉開床褥,將她塞進那溫暖的被窩中,溫熱的大掌執起她冰冷的小手不斷揉搓着,口裏喃喃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張口欲言,乾澀的喉間卻像哽住什麼似的發不出聲音來,只能靠着半眯的眼縫模糊的瞧着他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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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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