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闆，你沒事吧！”趕至現場救援的真急忙詢問布傑的情況。
“你有受傷嗎？”布傑沒理會真，兀自問着站在他身邊的肯。
“啊！沒有……”沒想到布傑會關心他身體狀況的肯顯得有點口吃。
“備車，送我去醫院。”布傑轉過頭吩咐真。
看着布傑漸漸遠去的背影，肯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感觸。
在真的安排下，肯住進了另一間酒店，當然，這家酒店的保全措施自是比之前的來得更為嚴密。
肯躺在舒服豪華的大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因為。今夜布傑不止一次表露出的溫柔，令肯受寵若驚。
他……喜歡我嗎？即使只有一丁點也好……肯心想。
“我會保護你。自己小心。”
“你有受傷嗎？”
每當肯閉上眼睛，布傑剛才的溫言暖語便會浮現在他的腦海。
布傑為救差點便命喪槍下的我，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最後還因此中了槍……
這是我自作多情嗎？肯合上眼瞼。
回到布傑的豪宅后，藍絲似乎已經知道了布傑和肯在酒店遇襲一事。
“肯，聽說你們發生意外呢！”藍絲關心地問道。
“是。”
“你有受傷嗎？”
“沒有。”肯搖頭。“藍絲，你今夜好像很高興。”
藍絲關切的神情中，還夾雜着隱藏不住的喜悅。
“你看出來了？”藍絲的臉染上層紅霞。“今夜，我要和他約會。”
“怪不得你整夜心情如此亢奮。”肯終於明白。”但你不怕布傑發現嗎？”肯不是想掃藍絲的興緻，只是道出潛在的隱憂。
“布傑雖然可怕，但他抑制不了我想見他的衝動。而且，我調查過了，布傑今夜會留在公司工作。”
肯不語，他隱約覺得藍絲這樣偷偷私會情人，遲早會被精明的布傑發現。到時候，藍絲就有苦頭吃了。
肯想幫助藍絲，但在這所大宅里，他連自保都是問題，更遑論是幫助別人了。
***
布傑並沒有改變，仍然只反肯當做發泄性慾的工具，然而，那夜布傑的溫言軟語卻不時在肯的耳邊縈繞。
這是我一廂情願的幻想嗎？
躺在大床上的肯，滿腹心事的凝視着天花板，正在此時，“叩叩”的聲音響起，肯起身前去開門。
“藍絲，你怎麼——”肯話聲未落，藍絲便已沖入他的懷中，紅着的雙眼不停地流下淚來。
“肯……救我……救我……”望着泣不成聲的藍絲，肯不禁感到十分錯愕，平日十分堅強成熟的藍絲，今夜竟一反常態，活像一個求助無門的孩子般脆弱。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了？”肯趕緊關上門，將藍絲扶到椅子邊讓她坐下，再端了一杯熱茶來。
藍絲默默地接過茶，眼淚不停地滑下她美麗卻已變得蒼白無比的臉龐。
“藍絲，有什麼我能幫上的嗎？”肯放軟聲音。
在布傑豪華廣闊的宅第里，只有藍絲是他的朋友。如果不是藍絲偶爾和自己傾談心事，或許自己早就發瘋了，肯看見藍絲一副無助凄楚的模樣，當然也很不好受。
“肯，我有……我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
“你說，只要做得到，我一定會幫你。”
“他要出國深造……我想和他再見一面，但我的家人……發現了我和他的事，他們不許我離開布傑家！如果我擅自離開，他們便會告訴布傑，屆時，布傑不但不會放過我，更不會饒過他……”藍絲說到這兒，眼淚已濡濕了衣襟。
“你要我怎樣幫你？”肯坐下來。
“肯，你替我找他來好嗎？我不能離開這兒，所以只有依靠你了，肯，我知道若給布傑知道這事，你會有麻煩，但……”藍絲喘了一口大氣，再用手拭去臉頰的淚痕，“我無論如何都想在他出國前和他再見最後一面……否則我會受不了的。”
遙遠的距離，帶給藍絲無限的恐懼。
距離——是感情的最大考驗。
“我替你找他來，讓他在我的房間和你見面，如何？”肯輕輕握住藍絲小巧的手。
“謝謝。”藍絲由衷道。“真的……很謝謝你！”
“別謝我太早，事情還沒辦成呢！不過，你再哭下去，等你的愛人來和你見面時，搞不好一打照面，他就先嚇跑了。”肯還有心情和藍絲打趣。
藍絲真被肯給逗笑了。
“我一辦好事，立即通知你。你不要再哭了，以免引起布傑的懷疑。”肯叮嚀過之後先送走藍絲，接着便按鈴喚真前來。
“肯少爺，你有何吩咐？”真欠一欠身。
“我的母親在收拾我的行李時，忘了拿一樣很重要的東西給我，現在那個東西她已經托我的朋友轉交。真，能不能請你去接我的朋友來這兒，讓他把東西交還給我？你知道，我不能離開……所以，只好麻煩你了。”
“那麼，不知道肯少爺的朋友現在在哪裏？”
“這是他的地址。”肯遞過藍絲交給他的便條。
“好的。我會儘快去辦的。”真隨即退了下去。
肯吁了一口氣，但願一切順利。
***
“藍絲！”一名高大的男子，甫看見藍絲，便站起身來，一把將藍絲擁入懷裏。”你還好吧！”
“嗯……”藍絲也緊緊摟着自己心愛的人。
“我也猜到，突然有人來找我，一定是你安排的。”
“幸好你機靈，否則事情就搞砸了。”肯道，“我應該事前先用電話通知你的，不過，我不能任意打電話。”
“謝謝你的幫忙。”男子一笑。”謝謝！”
“別客氣了！你們快聊吧！時間不多了！”肯說完便離開了自己的房間，讓小倆口子得以獨處。
真好……肯着實羨慕藍絲能找到一個她深愛，而對方也同樣愛她的人。在茫茫人海中，要找尋到一個和自己心意相通、彼此相愛的人，是何其困難的事……
想着想着，一股不祥的感覺突然在肯的胸中蔓延。
難道……
肯走到走廊上的窗戶前，看往窗外。
果然，他看見布傑的黑色大房車正駛進花園的車道。
槽了！肯趕緊沖回房間提醒藍絲：“布傑回來了！”
藍絲聞言臉皮倏地一白，她緊緊地抓住男人的手。
“我會等你回來！”藍絲含淚道。”一定！”
“嗯！”男人很不舍地看着藍絲。
“快走吧！”肯心焦地催促着，“布傑很快便會來到這兒了，你快由後門走吧！那裏不會有太多人……”
“我走了！你自己要保重。”男人再看了藍絲一眼，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我來帶路，藍絲，你快回到自己的卧房。快！”
“是。”藍絲也不敢遲疑，忍痛地和他分開。
走了一段路，男人終於來到出口，肯對他交代着。“你沿着小徑走，便可走出花園，之後越過欄杆便安全了，小心，別讓人發現。”
“謝謝你！”男人撂下這句話后，便消失在肯的視線里。肯看着他離去后，才安心地跑回自己的房間。
肯不知道，正有一場世紀大風暴在等着他……
***
肯才剛踏進自己的寢室，便聽見布傑的聲音。
“你去了哪兒？”原先燈火通明的室內，現在黑漆一片。在黑暗中，肯看見有一點火紅色的光。
“我出去走走罷了。”肯提醒自己要冷靜，不要自亂陣腳。
“幹嘛熄了燈？”肯的內心裏其實在暗暗感謝布傑的動作，因為現在自己在表情一定很慌張。
布傑慢慢地吸着香煙，帶着一點訕笑回答肯的疑問：“熄了燈，不是對你更有利嗎？肯。”
肯顫了一下，他的腳底驀然湧上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
“什麼意思？”冷靜！不要慌！
“你說呢？”布傑一如往常的語調，令肯猜不透他話中的含意，更不能確實感知布傑到底有沒有發現藍絲的事。
“我不明白……”肯緊握着雙拳。
“你真不明白嗎？”布傑冷笑一聲。“那麼，看看這個吧！或許看了以後你會有點眉目。”
室內的燈光霎時亮了起來，當肯看見布傑所指的東西時，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你……偷偷拍攝我？”肯不敢相信，布傑竟在他在房間安裝了隱藏式監視器。此刻，電視上正播放着剛才他、藍絲和她的愛人對話的情景。
“藍絲的眼光不太差呢！”布傑的嘴角微向上揚，“他是玩音樂的吧！”
肯感到大禍即將來臨。
“原來你很喜歡幫助別人撮合姻緣……”布傑站起來，走向面如死灰的肯面前，“怎麼了？你好像不太舒服。”
“布傑……我……”
“閉嘴！”布傑阻止肯再說下去，他抓住肯的左手，“肯，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過什麼嗎？”
肯定定地看着布傑。
“你鐵定是不記得了。”布傑漸漸斂去所有的表情，抓住肯的力道則加強了許多，“否則，你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來。”
痛！肯感到左手快要折斷了。
“你是一具我花了一大筆錢買下的專屬玩偶，你必須絕、對、服、從、我！我不下一次地警告過你！但是，你好像不太放在心上……肯，你的記憶力太差了，我來幫你一把吧！”語畢，便無情地扭斷肯左手的手腕骨。
“啪”一聲，肯吃痛地大叫出聲，劇痛襲上心頭。
“啊！”肯的眼淚已激射出眼眶。
“肯，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終究是一個骯髒的男妓，只不過你比較幸運，因着你哥哥的失蹤，而獲得這個你原本根本得不到的機會！只服侍我一個，總比每一夜和不同的人上床做愛好多了吧！但你不知感謝，不但不珍惜我賦予你無憂無慮的生活，竟還背着我干背叛我的事！”布傑的臉色愈顯陽霾。
“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是不行的了。”布傑將手伸向肯仍未被荼毒的右手，肯驚懼得死命搖着頭。
“不……不要……”布傑抓住肯不斷掙扎的右手，冷冷地勾起一抹微笑。
“不！求求你……布傑……不要……”
“呀！”肯凄厲地大叫一聲，他的右手不單手腕骨被折斷了，連手臂也給布傑無情地扭曲着。
“痛嗎？”布傑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從容地問道。
臉上儘是痛苦的肯，大口地喘着氣。
為什麼自己會愛上這樣的人？如此殘暴冷酷的人……
“肯，你知道嗎？”布傑的笑容加深了，“我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你越是痛苦，我就越是快樂！”
不該愛上他的……
愛上他，只會讓自己身陷苦海。
“今夜我的心情很不好，肯，你能讓我快樂些嗎？”
肯激動地抬頭瞪着布傑，他的憤怒只引起布傑邪邪地一笑。
“肯，你這樣瞪我，只會更加激發我的獸性而已。”布傑從他擺滿奇異道具的黑箱子裏，拿出一個碩大無比的假陽具，他用手指輕輕滑過假陽具的橡膠表面，再看看痛倒在地上的肯。
“如果，將這個插進你那兒，你說，好不好玩？”
聽到布爾這番異常不正常的話，肯的臉色霎時如槁木死灰，過了一會兒，他才咬牙切齒道：“變態！”
布傑臉色一變，明顯不喜歡肯的回嘴。他以噬人般的怒目瞪視着肯。
“沒錯！我是一個變態！但你不要忘了，你是變態的發泄品！”布傑狠狠地抓住肯的褐發，大力向後扯。肯緊咬着下唇不吭一聲，他的自尊不容許他發出半點聲音。
布傑看在眼裏，怒火更盛。
“我差點忘了，你是一個無比倔強的人，換句話說，也就是不見棺材不流淚那一型。”布傑冰冷的語調，比往常的任何一次都更令人聳然。
布傑一手扯着肯的短髮，一手扯下他的長褲及內褲，再用力地將那個異常巨大的棒狀物，毫不留情地刺進肯的密穴內。肯閉上眼睛，緊緊地咬着下唇，不消片刻，他已咬破自己的唇，血液由傷口處慢慢湧出。
“不叫嗎？那麼，一定是不夠痛了。”布傑寒着一張臉，使勁地將假陽具深深地刺進肯的窄穴內，肯幼嫩的內壁哪受得了這種不人道的虐待，鮮紅色的血由甬道汩汩流出。
不準叫！你叫出來，他只會更得意而已！
“逞強——可不是明智之舉。”布傑見肯仍死忍着不叫出聲來，只好再下一城。他快速地轉動肯體內的假陽具，過大的陽物不斷地擦破肉壁，鮮血大量地流了出來，染紅了肯身下的地毯。
血——不斷慘出來，地毯上和血漬不停地往外擴散，很是觸目驚心。
不能叫！
這是一場事關自尊的戰爭，肯除了自尊以外，便什麼也沒有了！他不能連唯一的所有物都失去！
肯寧死也不吭一聲的堅持，當然會令布傑很不爽，只是，不高興歸不高興，他知道再玩下去，肯的生命便會危險了，他只好到此為止。
沒想到，這玩具真還挺倔強的。倔強到這種程度。布傑冷冽地一笑。
算了！他死了，我就沒得玩了……
況且，花了一大筆錢才包下他五年，一旦玩死了他，不就虧大了？
布傑思考片刻，決定放過肯，不過，他不會讓肯好過的，他決定叫真一小時后再來替他把假陽物取出——就讓肯像畜生一樣，插着那根東西，活受罪一小時。
“今夜我就暫且放過你，不過，可別說我沒再次警告你，再有下一次，你就沒這般好運了！”
布傑說完，便揚長而去，留下身心受創的肯……
***
“肯……”藍絲低聲呼叫流血不止的肯。
“醫生，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藍絲的眼眶早已泛紅。
“呃……血我們可以止住，手上的骨折情況我們也可以接回，不過……”醫生吞吞吐吐，像是有難言之隱。
“醫生，請你直說。”藍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
“這個……病患的求生意志好像很低……從我的經驗來看，病患身上的傷不算十分嚴重……”
“還不算嚴重？”藍絲控制不了自己，而忘情地打斷了醫生的話，“他雙手都骨折了，又大量出血，這還不算嚴重？”
“請你冷靜一點。我的意思是，就病患的身體創傷而言，要挽回一條命並不是問題。不過，病患本人若沒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意志，我們能幫的就十分有限。”
“那……怎麼辦？”藍絲已然失去了往常的冷靜。
“小姐，若你是他的好友，請你多在他的耳旁說話，儘可能給他鼓勵，或許，他會蘇醒過來也不一定。。”
藍絲不禁掩面痛哭，太過份了！布傑·靈頓，你還算人嗎？肯縱使有萬般不對，你也不該這樣對待他！他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孩子而已！太可惡了！
藍絲感到十分內疚，是因為自己，肯才會激怒布傑，現在也才會躺在床上，彷如一個活死人。
“藍絲小姐，你不如先去休息一會兒吧！”真在一旁勸慰着。
“他在哪兒？”藍絲沉聲問道。
“藍絲小姐，即使給你找到老闆，情況也不會有所改變的。”真慢慢道，“請你回房休息。”
“他——在哪兒？”她非要找到這個冷血惡魔不可，她要問布傑，他怎麼狠得下心去傷害一個孩子？
“……老闆出差去了，大概一星期後才會回來。”
“他在這兒弄出人命，將一個淌未成年的小孩弄得半死不活，而他竟沒事兒般地出差去了？”
真不語，這次真也認為，布傑是過份一點。
“他……還是不是一個有感情、有人性的人啊？”藍絲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真是太過份了！”
***
布傑？
在夢中，肯看見一個人走了過來。
外型和布傑很相似，肯定眼看着他。
“你好。”布傑伸出手，他的眼中儘是笑意，和肯所認識的布傑完全不同，布傑的笑容往往只是臉上的肌肉抽動。
“你是？”肯確定他不認識眼前的人。
“我是布傑的雙胞胎弟弟。”“布傑”一笑。
“雙胞胎弟弟？”肯側着頭，他怎麼從沒聽說過。
“我一出生便夭折了，所以沒有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當然，我也沒有名字。”
“是嗎？”肯應一聲。”你和布傑很不同。”
“是呀。我比較開朗吧！”“布傑”爽朗地一笑，“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我在母親的肚子時，吸走了布傑應有的開朗性格，才會使他現在這般冷酷。”
肯沉默不語。
“你喜歡布傑嗎？”
肯抬頭，看着笑容可掬的“布傑”。
“是又怎麼樣？他……根本沒有感情。我常常在問自己，究竟是該選擇一個自己不愛的多情人，抑或是該繼續守候自己所愛的無情人，我想，我現在知道答案了。”從愛上布傑的那一刻起，自己早就已經註定是要失敗的了。
“其實，我的哥哥並不是沒有感情。他只是沒有發現而已。他是一個很極端的人，要嘛不去愛，但若一旦愛上，他便會十分執著和瘋狂。”
“或許永遠都不會有瘋狂的一天。”肯喃喃自語着。
“你想成為他瘋狂的對象嗎？”
肯虛弱的一笑。”那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有一丁點喜歡我，就不會這樣殘暴地傷害我了……
“不要放棄哦！”“布傑”一笑。”我有預感，你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他瘋狂的對象！現在，你必須回到現實世界了。”“布傑”輕輕一推，肯便失去重心，墜入一片光明中……
“肯，你終於醒過來了。”藍絲的聲音，首先鑽進肯的大腦中樞神經，“太好了！感謝神！”
“我……還活着嗎？”肯的聲音很弱很微。
“是的。歡迎回到這個世界。”藍絲燦爛地笑着，“肯，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什麼……事？”
“你不能再在這兒待下去了。你這次能從死神那兒撿回性命，難保下次還會有同樣的幸運。你必須儘快逃離這裏。”
逃走？肯連想都沒想過，為什麼呢？或許，是還捨不得那個由始至終都只是折磨着自己的男人吧！
“肯，布傑五天後才會回來，所以你可以在他回來的前一天逃走！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是我連累你受皮肉之苦，還差點兒讓你失去了性命，我很抱歉，所以，這次換我來幫助你了。”
“藍絲……”
“不要捨不得！那種冷血的人根本不值得你去愛！肯，你才十七歲，還有大段人生路要走，不要將你的光明人生斷送在布傑的手上。”
我有光明前途嗎？肯苦澀地一笑。
“肯，你去哪兒都好，總之離布傑遠遠的！使他不能再傷害你！他……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肯，你還小，不應受這麼多苦，答應我，離開布傑后，努力開展新的人生，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嗯……”肯不禁動容，出生至今，除了他的雙胞胎哥哥烈外，沒有人這般真心關懷過他。
“我會安排你逃走！你今夜好好休息，為明天的事作好準備。肯，我衷心希望你找到你的幸福。”
幸福……快樂……好像和自己沒有太大的關係？
至少，十七年來，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