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你今天到這裏,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後悔了?”藺兆禎看着一臉胡碴的藺兆祀問。

藺兆祀緊攢着眉頭,無視於他的詢問,悶不吭聲的沉思着。

“怎麼了?幹麼跑到這裏裝酷?”藺兆禎好奇的審視了會兒自己的弟弟,感覺到有地方不對勁。

“你說……”藺兆祀緩緩的開口,“喜歡上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心情?”他從未喜歡過人,不知道該如何了解自己的心。

“喜歡?!”藺兆禎這下訝異不已,沒想到這一向以鐵漢自稱的弟弟,也會問出這種問題。

藺兆祀不耐的瞥了他一眼,悶悶的道:“怎麼?不能問嗎?”

“呵。”藺兆禎笑了聲,“你當然可以問,不過,我要看你的態度再決定我要不要回答。”什麼嘛,自己可是仍在為他的堅持己見生氣哩,他竟然還沒頭沒腦的跑來問這種怪問題。

藺兆祀眯了眯眼,霍的起身,“算了,當我沒來過這裏。”他就知道,兆禎一定會乘機捉弄他。

“等等。”藺兆禎擋在弟弟的面前,微微揚起唇角,“這麼沒耐性?坐下吧,我讓你問就是了。”

藺兆祀考慮了片刻,還是決定坐下來,“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先告訴我,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嗎?”藺兆禎仔細的觀察着他的神情,確認一遍。

“廢話這麼多,你回答便是了。”藺兆祀蹙蹙眉,不耐煩的說。

藺兆禎瞭然的點點頭,緩緩的道:“喜歡一個人會覺得患得患失,每天心中想的都是那個人。”

“就這樣?”藺兆祀想了想,又問:“會不會莫名的生氣、煩躁?或者……心口不一?”像他對章芸那樣。

“兆祀,你不要告訴我,你喜歡上那個丫環了。”藺兆禎有些大聲地說,這可不是小問題。

“什麼?兆祀喜歡上那個丫環了?!”剛走進來的利敏恰好聽到藺兆禎的話,不可置信的奔上前,追問道:“是真的嗎?兆祀,你快回答呀。”糟糕了,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你們似乎管太多了。”藺兆祀冷冷的說,站起身,打算走為上策,他可不喜歡被逼問自己的感情生活。

“兆祀,我不是跟你說過,我會幫你找到一個適合的對象嗎?況且,你不是只是為了氣兆禎,所以才會故意說要娶那個丫環?怎麼現在又說喜歡上她了呢?”利敏一臉焦急。

“我也告訴你,不要白費工夫。”藺兆祀沒顯露任何錶情的應道。

“不行,玩玩可以,但是,認真就是不行。”利敏漲紅了臉,轉向自己的丈夫尋求支持,“兆禎,你說對嗎?”

藺兆祀挑挑眉,望向兄長,等他開口。

藺兆禎直直的凝視他一會兒,緩緩地道:“藺家的媳婦,必須是冰清玉潔的。”他沒忘記有關成老爺跟那丫環間的謠言。

“她是清白的。”藺兆祀接口,英俊的容貌上,讓人瞧不出他的情緒。

“你跟她……”利敏微微顫抖着身子,不好問出那等私密的事情。

“敏兒。”藺兆禎摟着自己的妻子,但視線仍是注視着弟弟,“走吧,你不是說過,你要自己掌控自己的事嗎?”他知道,如果兆祀真的喜歡上那個丫環,他說再多話,也無法改變他的心意。

“不虧是我的好哥哥。”藺兆祀彎彎唇瓣,知道他跟兆禎間的爭執告一段落了,不過,他也真的沒想到,原本是為了氣兆禎而作的決定,如今卻變質了。

對照兆禎所說的種種癥狀,或許,他真的是喜歡上那個外表柔弱、內心堅決的女孩了。

“不行,你怎麼可以答應他?”利敏推開丈夫的手,扯住藺兆祀,“兆祀,那個女孩不行。”

她的激動讓兩個男人微微的詫異,這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敏兒,你失態了。”藺兆禎趨前拉回妻子,醇厚的聲音中有些微的提醒成分。

藺兆祀朝他們微微頷首告辭,大步離開。

“兆禎,為什麼你不阻止他?當初你不也反對得緊嗎?”利敏望向藺兆禎,納悶的問。

藺兆禎將妻子摟進懷中,凝視着她,“我是不贊成,但是,我卻無法阻止兆祀去愛一個人,這對他來說,意義是非常重大的。”難得這個弟弟會愛上一個女人,他只有觀看情形了。

“我不懂,門當戶對一樣可以相愛的呀,就像我們。”利家雖不是王侯之家,也算是商場上的名門,當初阿瑪跟額娘對他們的婚事就一點意見都沒有,哪像兆祀和那丫頭……

“不是每一個人都跟我們一樣那麼幸運的。”藺兆禎掐掐妻子粉嫩的臉頰,微笑道。

“可是,我不能容忍兆祀這樣出色的男人,娶個地位那樣卑微的女人呀。”這讓她的心裏很不舒服。

“敏兒,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關注這件事了嗎?”這些日子,她總是外出訪友,將他冷落一旁,難道她一點都沒發覺?

“呃,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就是忍不住這麼做。”他也跟兆祀說同樣的話,難道,她真的太過火了嗎?

藺兆禎的眼神倏的一暗,悶聲道:“你該不會把自己的丈夫給忘記了吧?”他跟兆祀有着同樣的容貌,敏兒該不會產生了移情作用吧?

“傻、傻瓜,我才不會呢。”利敏心中一驚,吶吶的反駁,“你要是這樣想,我可是會生氣的。”她對兆祀只是嫂嫂對小叔的關愛之情,絕沒摻雜旁的……絕對嗎?

糟糕,她好像也開始搞混了……

“喲,福晉大駕光臨,真是讓成府蓬蓽生輝。”蕭琴虛情假意的迎向利敏,誇張的笑着。

利敏勉強的笑笑,逕自走向主位,坐了下來,開口道:“成夫人,我這就不客套,有話直說了。”

蕭琴跟着坐下,眼珠子一轉,嬌聲說:“福晉有什麼話儘管問,蕭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她那模樣,好像有什麼大事不成?

“我問你,你那個丫頭,人品究竟如何?”她是想來驗證看看,那女孩是否值得兆祀着迷。

“那丫頭?”簫琴用手絹碰碰唇,佯裝不懂的問:“福晉說的是哪個丫頭?”

“就是你給了定寧王的那個丫頭,我問你的話,你要好好的回答我。”利敏不悅的蹙蹙眉。

“喔,您說的是章芸呀!”蕭琴站起身子,踱了幾步,“人既然都給了王爺,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她覺得奇怪,這福晉怎麼會突然上門來問那個賤丫頭的事呢?

“成夫人,難道你不想我帶你多結識些達官貴族嗎?”利敏微微扯唇,她會不知道簫琴是個怎樣的人?

“呃。”果然,蕭琴馬上堆起笑臉,朝利敏道:“那個賤丫頭呀,小小年紀,心眼可多得緊呢,明明是個丫環,就是有辦法讓身旁的男人為她拼死拼活,你瞧瞧,我家那老爺子,不也為了她,在你們面前給我難堪嗎?”她嘆了口氣,“說真的,要不是兆祀堅持要收了她,我也不想將這個禍害丟到定寧王府去呀。”哼,藺兆祀給她的難堪,她現在可要全部回給他。

“你的意思是,她跟成老爺……”利敏尷尬的將話問到一半。

“呵,要不是真有那回事,有哪個做妻子的願意家醜外揚呢?”蕭琴雖滿口胡言,但神情裝得真像確有那麼一回事。

“可是,兆祀說她是清白的。”利敏提出疑點。

蕭琴心中一凜,難道藺兆祀跟那賤丫頭已經有一腿了?“呃,清白的定義有很多種,雖然很難啟齒,不過,既然福晉這麼問,一定是很重要的事,那我也不隱瞞了。”她低下頭,故作難過的道:“我家老爺子早早就不行了,不過,碰碰摸摸的事,倒還是興緻勃勃的。”言下之意,便是成至軒與章芸雖沒有實質的關係,但該看、該碰的,一點都沒遺漏。

利敏聞言臉色大變,果然如此,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一定是用了什麼精明的手段蠱惑了兆祀,可惡呀,虧她當初還為她求情以免被打死,現在想想,真是一點都不值得。

“福晉、福晉,你沒事吧?”蕭琴挑眉問,對自己造成的結果感到滿意。

“沒事,我走了。”利敏站起身子,心神不寧的匆匆邁步。

“等等吶,福晉。”蕭琴趕緊擋在她前面,阻止她的去路,“恕我直問,那丫頭,現在該不會向兆祀下手了吧?”

“這不關你的事。”她懶得與蕭琴計較對兆祀的親密稱呼,現在她煩的是,章芸那個丫環的事。

“是不關我的事,不過,福晉若要阻止那丫頭繼續橫行,可就關我的事了。”蕭琴一派悠哉的道,她料想福晉不會不聽她的。

利敏暗忖片刻,緩緩開口道:“說來聽聽。”

“這還不簡單,我知道皇上對兆祀器重有加,如果皇上下詔賜婚的話,我想兆祀不領旨都不行,屆時,那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立足之地?還怕她作威作福嗎?”呵,她就是不願接受藺兆祀竟然寧願要一個丫頭,也不要她,既然如此,她就要他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她要讓他後悔曾經得罪她。

對呀。利敏雙手一握,在心中暗忖着,她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呢?就算兆祀再怎麼強硬,應該也不敢違抗聖旨。

“怎麼,福晉是否認為這是個絕妙好計呢?”蕭琴咧着嘴問。

“嗯。”利敏點點頭,朝蕭琴淡淡地道:“你放心,事成之後,我不會忘記給你好處的。”轉過身,她不耽擱片刻,趕緊離去。

他們都說她過於關心兆祀的婚事,為了證明她真的只是關心小叔罷了,這件事,她一定要辦成,只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她便不會再干涉什麼,不會了……她想。

冰寒的冬天,冷風颼颼,蕭瑟的景象,讓人忍不住輕嘆,這寒冬呀,也不知何時才會離開呢?一如章芸的心,枯萎乾涸,再也找不到喜悅的種子。

他是傷她太深了。

自那天起,章芸年輕的臉上再也不見一絲絲的笑容,有的只是深深的憂愁,年輕的心不再飛揚,反似垂垂老矣、歷經風霜似的。

“主子,你吃些東西吧,若讓王爺知道我們沒有好好服侍您,還讓您搶工作做的話,我們肯定會吃不完兜着走的。”櫻兒沒有忘記王爺曾警告過,不要讓主子做下人的事,可是,主子硬是要做,她也是阻止不來的呀。

“不了,我不餓。”章芸淡淡的一笑,但卻是染着凄郁的笑容。

“主子,如果您的心中有事,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們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呢。”綉香在一旁實在有些看不過去,輕聲的建議道。

章芸搖搖頭,還是回以同樣的笑容,沉默的賣力擦拭着屋內的每一處角落,即使處處都已潔亮如新,她還是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簡直就像在虐待自己似的,叫一旁的綉香與櫻兒看得心都疼了。

“好吧,如果您堅持要做事,至少也把這碗湯給喝了吧,這是我特地為您熬的湯藥,可以強身補血的。”綉香端起桌上的小碗,想要遞給仍忙着的章芸。

“謝謝你們的關心,不過,芸兒真的是承受不起,你們就別管我了吧。”章芸暫停工作,朝綉香及櫻兒說。

“怎麼可以不管呢?您是我們的主子耶,況且,要是讓王爺知道您不好好珍惜自己,王爺一定會很生氣的。”櫻兒急急地道,她真不知道要怎樣才可以讓主子開心點。

“不要再提王爺了。”章芸倏的脫口而出,等發覺自己的失態之後,才趕緊改口,“王爺每天公務繁忙,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環,他不會在意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凄楚,讓人一瞧便知她的憂鬱所為何來。

“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嗎?”綉香忍不住問,主子承諾過自己喜歡王爺,怎麼經過那天之後,情況就完全變了?

“沒、沒事。”章芸迴避綉香的審視,吶吶道:“怎麼會發生什麼事呢?你想太多了。”她怎麼說得出口,自己被王爺玩弄了?

“不,一定有事,否則您不會這般的鬱鬱寡歡,甚至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綉香料定事情絕不簡單,否則章芸不會迴避她的眼神。

章芸轉過身,又開始猛力的擦拭起擺飾,“你們放心,我真的沒事,真的。”是呀,她不會有事的,絕不會。

櫻兒無奈的與綉香互視一眼,雙手一攤,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

“好吧,不管如何,還是請主子先歇歇手,將這碗湯藥給喝了,至於這些工作,就交給我們兩個人來動手吧。”綉香上前捉住章芸忙碌的小手,將碗遞給了她。

章芸看着盛着黑色液體的碗,勉強的接過手,想了想,將碗移到唇邊,大口大口的將湯藥灌下,直到碗中的液體乾涸,才將碗遞還給綉香,輕聲道:“好了,我喝完了,你們可以下去了。”

“不行,除非您答應我們,不要再做事了。”瞧她那副憔悴樣,真不知道幾天幾夜沒睡好了,再這樣下去,不瘦成個皮包骨才怪。

“好,我也累了,你們下去吧,我想小憩一會兒。”章芸出乎意料的答得爽快,這倒讓一直勸她不要做事的櫻兒感到訝異。

“真的喔,主子,您可不要騙咱們喔。”櫻兒不放心的說。

“不會,我真的好累了。”是呀,她對這一切都覺得太累了,她必須找個空間喘口氣,否則她會死的。

“好吧,那我們就告退了。”綉香端起碗,跟櫻兒一同行了個禮,一前一後的走出門。

章芸怔怔的坐在椅上許久,直到日落西山,寒氣灌進屋內,她才霍的起身,匆匆的翻箱倒櫃,找出一件最輕便的衣衫與褲子穿上,頭髮則隨意的綁了個辮子甩在腦後,不多想的往門外走。

這是她唯一的一條路了,只有離開這裏,她才能逃避見着他的痛苦與難堪,至於那隻被打破的花瓶,就當她已經用身體償還了吧。

章芸拉緊了衣襟,走出門,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沒人,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迎着寒風,她縮縮脖子,頭也不回的加快腳步。

但王府中的迴廊彎彎曲曲,複雜的程度比起成府那兒還要多個千百倍,以前她總以為成府已經是極盡奢華之能事了,沒想到王府還更富麗堂皇,比成府大上許多,現在,她更深刻的感受到達官貴族與一般百姓的巨大差異。

既然連在一般人心中已屬華麗的成府都無法與王府相比,更何況她這個小小的下人?也難怪王爺如此對待她了。

寒風吹得更加狂肆,無情的自她的袖縫中灌進她的體內,讓她忍不住冷得打顫,臉上的肌膚因為冷風撲面而開始陣陣的刺痛了起來,她咬咬牙,努力想儘快找到出路,之後再找間破廟避避寒風。

無奈事與願違,不論她左鑽右鑽,就是無法找到一條確切的出路。

驀的,她望見了一盞燈光,像是大門高掛的燈籠似的,難道會是在那兒?眯了眯眼確定方向,她迅速的朝那個方向走去。

“上哪兒去?”霎時,一雙結實的臂膀自半途伸出,硬生生的將她攔截了下來,冷硬的聲音比寒風還要讓人凍冽心扉。

章芸的身子倏的一僵,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會這麼差,誰不遇上,卻偏偏遇上這個她最不想見着的人。

“不敢說嗎?”藺兆祀咬牙切齒的道:“那我幫你說好了,你想溜,對嗎?”

“我……我……”他的怒氣隨着體溫傳到她的體內,讓她無法開口應答。

“閉嘴!”可惡的女人,竟然想趁着大家不留意的時候逃跑,要不是他剛好回來,又怎麼會發現她的詭計?該死!

“王爺,芸兒欠您的已經都償還了,請王爺高抬貴手,放芸兒一馬吧。”天,為什麼他的懷抱如此溫暖,讓她幾乎捨不得離開了呢?

“放你一馬?”藺兆祀深邃的黑眸倏的黯沉,聲音倒反常的輕柔了起來,“你以為我會怎麼回答你呢?”難道她真這麼想離開這裏,離開他?

章芸遲疑了一會兒,抬起頭,望向那張讓她心痛的英俊面容,“芸兒只是一個丫環,王爺的女人何其多,又怎麼會為難芸兒,不讓芸兒離開呢?”天知道她說這些話時,心就像有萬根針在刺般劇痛呀。

藺兆祀的臉冷若冰霜,輕柔的語氣在此時只是更突顯他的怒氣,“沒錯,我多得是女人,不過……哼,要我放你走?妄想!”沒想到他第一次對一個女人動情,換來的竟是這樣的景況!

章芸被他眼中與聲音截然不同的怒氣震到,慌亂的掙扎着被他摟着的身子,“不,請您讓我走,求求您,讓我走吧。”如果再繼續跟他相處下去的話,她的心將會愈來愈難收回呀。

“廢話!”不可能,他是絕對不會讓她走的,該死,她是他的,永遠是他的!

胸腔中翻騰着滾滾的怒氣,藺兆祀用力的拉扯着章芸,不理會她跟不上他的腳步而走得跌跌撞撞,也不理會她的手腕因他的粗暴而瘀青紅腫,他帶着她回到他的房中,用力的踢開門,將她甩到炕床上,自己則是緩緩的帶上兀自搖晃的門,站在一旁,冷冷的瞅着她。

“你想要幹麼?”章芸倉皇的拉着衣襟,腦中閃過他曾說過的話,必要時,他會不惜使用暴力來得到她。

“你不是已經有了答案嗎?”他冷冷的扯扯唇,開始動手解起衣衫。

章芸的臉色倏的刷白,連滾帶爬的退到炕床的角落,緊緊捉着自己的衣襟,頻頻搖着頭,她不要他這樣的要了她!

藺兆祀的理智已經被怒意淹沒,他整個思緒全被她逃跑的意圖佔據,枉費他還到兄嫂處追問那令他難堪的問題,沒想到卻只是他一頭熱,這個丫頭竟然想一走了之?

“不要呀,王爺,福晉可能快要回來,讓她瞧見就不好了。”這是他的房間,這麼晚了,福晉應該馬上就會出現的呀。

又是福晉?這丫頭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一個尚未存在的人,難道是在暗示他,除非娶她當福晉,否則她絕不會順從他?

“只要你將我服侍得妥妥噹噹,我或許會順了你的意,讓你儘快當上我定寧王的福晉。”他殘忍的笑笑,將身上的衣物脫了下來,扔至一旁。

天吶,章芸的心思全被眼前那副偉岸魁梧的軀體吸引住,哪有旁的心思去分析他話中的意義,“不,你不要過來……”她用手捂住眼睛,顫抖着聲音道,但她的話中缺少了說服力,她……她竟然想要碰觸他。

藺兆祀大步一跨,捉住炕上的人兒,將她的手自眼前扳開,“看着我,我不許你閉着眼跟我親熱。”

章芸的視線才接觸到他結實的胸膛,一張臉馬上燒紅了起來,全身也不禁開始打顫,天,她的身體竟催促着自己再次感受那種兩人結合交纏時的極樂享受……不行!她不能再讓自己陷在被羞辱的痛苦中!

猛的推開了藺兆祀,章芸趁着他無防備之時,鑽過他身旁躍下炕床,想飛奔出門。

這是她維持尊嚴的唯一方法了,她必須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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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手福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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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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