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對不起,我來遲了。”顧翔滿頭大汗的衝到付妍的面前,就在她暗自祈禱的同時。“你終於來了。”回答的是戴彩珠,一副等着出氣的模樣。
“你好。”顧翔禮貌的朝戴彩珠打招呼,又轉向付妍道:“讓你久等了。”“沒關係。”付妍扯扯唇,拉着他便想離開,“我們快回去吧。”
“好歹也跟大家介紹一下嘛,幹嗎急着要走呢?”
戴彩珠連忙擋住他們,一點都不想放棄反擊的機會。
“對啊,付妍,這位是?”
一旁的女同事也跟着詢問,順便悄悄的打量着顧翔。
“很帥咧。”
“對啊,真的超帥,只不過……”
“穿着打扮好象跟付妍不是很搭耶。”
“對啊,真像公主跟平民。”
幾個女同事你一言我一語的低聲討論,音量卻恰好讓付妍可以聽到,又氣又羞的紅了雙頰。“付妍,說說你男友在哪裏高就啊。”戴彩珠不懷好意的發問。
“你好。我是顏勝冠,目前從事金融業。”顏勝冠也懷着較勁的心走上前自我介紹,順便遞名片給顧翔。
“經理?真厲害。”顧翔真摯的讚美着,“不像我,只是幫妍妍開車。”
“你幫付妍開車?”顏勝冠怔了怔,旋即漾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喔,這也難怪啦,想必依付妍的工作能力不需要靠你養。”看她每天穿戴的高級名牌服裝與飾品,看來非富貴,說不定是哪家的千金女,來上班打發日子的,也不需要再工作了。
“嗯,妍妍的確是個有能力的女人。”顧翔咧着唇笑說,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暗諷。
“話說回來,你好象也該注意一下你的穿着,否則怎麼配得上妍妍呢?”顏勝冠睥睨着顧翔,越發覺得自己比他優秀太多了。
“很抱歉,妍妍這個稱呼只有我男友可以使用。”付妍的話讓顏勝冠尷尬的僵住了笑容,也讓戴彩珠懊惱的瞪着顏勝冠瞧。
“呃,我只是覺得這樣比較親切。”顏勝冠困窘的朝女友解釋着。戴彩珠白了顏勝冠一眼,又將話題扯到顧翔身上,“我說付妍,你好歹也買一些得體的衣物給你的司機男友嘛,不要老是打扮的像個勞工階級呃,對了,我忘記了喔,他的確是勞工階級沒錯嘛,呵呵呵。”戴彩珠的笑聲充滿了不屑的意味,讓一旁的女同事也跟着露出了附和的笑意。
“抱歉,我們在趕時間,不聊了,再見。”付妍埋着頭,拉着顧翔便走了開。一直到好遠的距離之外,她還似乎可以聽到戴彩珠嘲笑的聲音有如鬼魅似的鑽入她的耳內。
顧翔被拉着離開,困惑的瞅着她問:“妍妍,你怎麼了?是因為我遲到在生氣嗎?我向你道歉。”付妍頓住了腳步,喘了好幾口氣,才抬起臉望向顧翔,“你為什麼都不穿我買給你的衣服跟鞋子?”“那些衣服……”顧翔怔了怔后,小聲的回答,“我……我送給別人了。”“送人?!”付妍眼珠子瞪的都要凸出來了。
“嗯。”顧翔不好意思的播播頭髮,“因為我看有人比我更需要那些……”“夠了!難道你不覺得穿這樣走在我身邊很奇怪嗎?”看着自己一身的名牌打扮,而他卻是破舊的牛仔褲跟T恤,走在一起說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會嗎?我覺得很好啊。”顧翔低頭看了看自己,咧唇笑道:“其實你就算不用名牌裝飾,也是很美的啊。”
“這是品味問題啦。”顧妍沒好氣的說:“你難道沒發現,剛剛我的同事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們嗎?尤其是戴彩珠,她根本就是想要藉著你來嘲笑我,順便突顯她那個衣着光鮮的經理男友嘛。”“衣服的光鮮與否,真的這麼重要嗎?”顧翔收起了笑容,淡淡的問。
“你沒聽過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嗎?像我們去買車買房子,如果不打扮的光鮮亮麗一點,那些銷售人員怎麼可能鳥我們?就像,那天那個FENDI的銷售小姐,若不是看我的穿着,也不可能給我那個包包了,這就是衣着打扮的重要性。”付妍理直氣壯的陳訴。
“所以你覺得我這樣穿,讓你在你朋友面前很丟臉是嗎?”顧翔又問。
“我……我當然希望你能讓他們沒話說啊。”看着顧翔一副受傷的神情,付妍開始有點後悔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家。”顧翔不再看向付妍,逕自走向了車內,發動了車子等着。
付妍咬咬下唇鑽人了駕駛座旁,想要道歉,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想想還是等回家再慢慢跟他解釋順便道歉好了。可顧翔卻只是送她到家門口,就又說有事情要辦,頭也不回的將車駛離,把她一個人丟在門前。哼,有必要這麼氣嗎?她只不過是實話實說啊。付妍看着駛離的車屁股,懊惱的跺跺腳,決定等他回來也不道歉了。
除非他先為把她丟下而道歉,哼。
***
也許,他是個殺人兇手?也許,他是個搶劫犯?想到這些可能性,再想到付妍對他衣着的計較,顧翔的情緒就不由得盪到了谷底。光只是個打扮就足以讓她在同事面前抬不起頭來,那如果他真是什麼十惡不赦的黑道分子呢?
該死,顧翔懊惱的低咒了聲,大腳將油門一踩到底,加快了車行的速度。不行,他絕對不能讓自己變成付妍的負擔,他必須要找回過去,若過去的自己真是如此不堪,那麼,離開她,將會是他惟一最好的選擇。
車子快速的飛馳在馬路上,沒半晌便來到了方誌明指定的地點律氏企業的大樓前。看這個大樓壯觀氣派,想必這律氏企業應該不是一般普通的小公司,而是個大企業體吧。顧翔仰起頭打量着嶄新的大樓,腦海中忽的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頭部的也開始劇痛了起來。有些影像開始模糊的在腦中浮現,雖然不清楚,卻讓他震動。
他可以感覺到自己曾經在這棟大樓出入過,也幾乎看得到自己腦海中那個與自己長得相似,可卻西裝筆挺,冷酷無情的模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天,他的頭好痛!顧翔英俊的臉龐痛苦的扭曲了起來,雙手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頭部。他直覺到這棟大樓裏面隱藏着屬於他的過去,他必須要進去查個清楚不可。顧翔咬着牙,忍住欲裂的頭痛,跨步走進了律氏企業。
“你終於來了。”等在門口的是方誌明,他早已經先一步清空了公司,以免橫生枝節。“嗯。”顧翔點點頭,額邊開始冒出汗珠。
“你的臉色很不好?不舒服?”方誌明佯裝關心的問道,腦海中盤算的卻是如何一次解決他的方式。“我的頭……很痛。”顧翔咬緊牙說,“這裏……
這裏我來過。”
他是用肯定句而非疑問句。
方誌明的心頭一顫,連忙開口,“跟我來吧。”
看來,要趕快解決才行,否則看他的樣子,似乎快要想起來什麼似的。
顧翔一邊跟着方誌明走着,腦海中一邊不斷浮現着過去的影像,“我曾經跟你一起走在這裏,不過……我是走在前面?”該死,這小於的記憶還真是頑強。
方誌明回頭看了眼始終緊擰着雙眉的顧翔,一個閃身,鑽人了一扇門之後。顧翔納悶的看着他走進去的門扉,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緩緩的揚起……為什麼他直覺到門後有危險?顧翔警戒的推開了門板,緩緩跨入門內。
果不其然,他人才進去,一根棍棒霎時對準着他的頭從天而降,好險他有警戒;適時的偏了偏身子,讓棒子只擊中他的肩膀。“你--”顧翔按住被擊中的肩膀痛處,犀利的目光直射向手持棒棍,渾身顫抖的方誌明。“別……別怪我,要怪……要怪就怪你自己。”
方誌明邊說邊揚起棍棒,又朝顧翔的方向攻擊了去。
看着方誌明醜陋的嘴臉,往事彷彿潮水般的涌人腦海,失去的記憶霎時清明了起來。“方誌明,你還想一錯再錯嗎?”精明與冷酷陡的回到顧翔,不,應該要說是律競天的眸中。他想起來了,他不是顧翔,他是律競天,律氏企業的董事長。
“你……你記起來了?”方誌明霎時感到寒毛直豎,牙齒也不自覺的打顫着。“你是指我記起我是律競天?還是我記起是你將我痛擊失憶的?”律競天咬咬牙,森冷的道。“我……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方誌明的眼眸中佈滿了紅色的血絲,神情狂亂的解釋着。“這麼說來,派人去暗殺我的也是你了?”律竟天冷冷的問。
“若是你安分的守住我給你的身份,也就不會發生那種事情了。”方誌明強辯道。“啐,我律競天從來不是個隨人擺佈的玩偶。”即使他失去讓憶。“沒錯,商場上誰不知道你律競天是個冷酷無情,可以毫不猶豫把敵手痛擊、踩在腳底下的惡魔?”方誌明咬咬牙又說:“但是我沒想到,你連我都不放過。”“是你自己說要負起責任的。”律競天淡淡的陳訴事實。
“要不是你逼我,我絕對不會辭職的。”方誌明嘶吼,“律競天,我好歹也為公司拼死拼活大半輩子,現在你只為了別人犯的過錯就毫不留情的想要趕我走?你也未免太狠了。”
“那個人在你的監督之下犯錯,既然你連這樣小小的職員都無法管得住,我留你何用?我律氏企業人人是精英,不需要一個包茲下屬的無用職員。”
“好,你既然可以對我這麼無情無義,我就用不着對你感到愧疚了,律競天,我今天非讓你死不可。”方誌明愈顯邪惡的開口,“你放心,所有的董事我都已經打點好了,只要你消失,他們就會支持我當上新任的董事長,律氏企業很快就會變成我的天下了。”“哈哈哈--”律競天仰頭大笑了起來,讓方誌明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你以為你斗的過我嗎?”律競天邪佞的扯起唇,忽的毫無預警的欺身上前,一把奪走了方誌明手中的棍棒,冷酷的瞅着他,“在你決定要跟我作對之前,就該想到這個後果。”該死,都怪之前的偷襲沒成功。方誌明緩緩的退後,試圖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你……你想怎樣?”律競天冷竣的眼神讓他渾身發毛。
“犯罪的人必須得到懲罰,這是不變的定律。”律競天逐步朝他逼近,直到將他逼至牆邊,“我想殺人未遂這條罪應該可以讓你在牢裏好好的反省很長一時間吧。
”坐牢?方誌明神情一凜,顫聲道:“我、我絕對不可能坐牢的。”
“由不得你。”律競天朝他伸出手,正要試圖鉗制住他之際,後腦卻又傳來一陣重擊。律競天眉頭一皺,來不及回頭望,已經失去意識的倒下了。
“呼,你怎麼這麼慢?”方誌明大大的鬆了口氣,朝律竟天倒下之後露出的人影狠狠的白了一眼。幸好他有先見之名,安排林大信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否則的話,他今天可就慘死了。
“你以為我沒事啊?我忙着陪那個驕縱的大小姐耶。”林大倌沒好氣的抱怨着,“她之前沒拿到律竟天要送她的FENDI包包,大發雷霆了好幾天,為了博得她的好感,我可是動用關係請人幫我去國外高價收購,才買到一個送她呢。”“是嗎?那她現在對你應該滿有好感了?”方誌明興奮的追問。
“嗯,廢話,我林大信出手,有哪個女人可以逃脫得了的?”林大倌洋洋得意的自誇着。
“該死,眼看一切就要順利進行,誰知道偏偏他又恢復記憶了,真糟糕。”方誌明踢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律競天,一臉的懊惱。
“早跟你說過,誰要你不聽?”林大信也報復的踢了他一腳,“當初你要是一次就幹掉他,現在也用不着傷腦筋了。”
“現在說這些廢話有什麼用!還是趕緊想辦法把他處理掉吧。”方誌明瞪了林大信一眼后催促。
“我已經把水泥跟桶子準備好了,只差將他塞到裏面,再連人帶桶的沉人海底,這樣就乾淨利落,什麼事情都沒有了。”林大信很滿意自己的計劃。方誌明則猶豫的沉默不語。
“姐夫,你還在想什麼?難道你到現在還要堅持不當殺人兇手嗎?”林大信沒力的瞧着方誌明。方誌明還是沒有回答。
“上次已經照你的方式了,結果搞出這麼多紕漏,這次你還學不乖嗎?”林大信不耐煩的再三告誡。方誌明掙扎半晌,終於點頭同意,“好吧,動作快點,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了。”
“終於想通了。”林大信滿意的點點頭,隨即彎下身抬起律競天的腳,“你抬他的頭部,快。”方誌明瞅了眼瞼緊閉的律競天一眼,隨即將他的頭抬起,在心中默念着,“不要怪我,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兩個人就這樣小心翼翼的抬着律竟天走在辦公大樓的走廊上,陰暗寂靜的空間讓兩人的行動更顯得邪惡陰森。
“你確定公司都沒人了?”林大信看了看四周,有點不安的問道。“放心,我早就通知所有員工離開公司,說公司晚上要執行徹底消毒,為了健康起見,不許任何人留下。”方誌明抬的滿頭大汗回答。“那就好。”林大信稍稍安心了。
“你東西到底放在哪裏?我們還要抬多遠啊。”
“就快到了,在地下停車場啦。”
方誌明無奈的點點頭,繼續使勁跟林大信一起搬移着律競天。
畢竟是一百八十幾公分的大漢,才沒一回兒工夫,方誌明已經快要沒力氣抬他了。“我不行了,我要休息一下。”方誌明停下腳步,氣喘吁吁的喊累。
“只差一層樓了,我們還是快點完成吧上林大信又看了看四周,催促着。方誌明用衣袖擦了擦汗,認命的點點頭,正要彎下身繼續搬動昏迷不醒的律競天時,遠處卻同時傳來了一陣斥喝。“誰在那裏?你們在幹嗎?!”
“糟糕,有人來了。”林大信一陣慌亂,丟下律競天的腳,轉身便逃。
“等等我啊。”方誌明也隨後追上。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竄逃出公司,一直躲進遠遠的小巷子內,才停下腳步,上氣不接下氣的喘着。“你不是說沒人嗎?”林大信拍着胸脯,質問着方誌明。
“我的確是把人都趕走了啊。”方誌明一臉苦惱的猜想,“可能是警衛有事情又回來了。”“這下怎麼辦?律競天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林大信垮着臉,已不知所措。
“怎麼辦?我、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方誌明茫然的注視着前方,又忽的想起什麼似的開口,“放心,我們還不是走投無路。”“姐夫?你有什麼辦法嗎?”林大倌困惑的望着方誌明。
只見方誌明絕望的臉上漾了抹邪惡的笑容,喃喃道:“那個東西,我們有那個東西……”沒錯,只要有那樣東西,他就還有路可走呵。
***
大樓前,一個女人披散着頭髮,妝也沒化,家居服也沒換下,就這樣穿着拖鞋在門前引頸張望着。
顧翔一夜未歸,讓付妍根本沒有心思上班,更不要說花心思拿出她那些名牌的多加裝扮了。上次顧翔的失蹤是因為被人暗算,這次呢?都是她這個該死的豬頭,昨天晚上為什麼不留下他?反而賭氣的下車,眼睜睜的看着他離去?一想到他這次會不會又受傷倒卧在哪裏,她的心就一陣陣的抽痛,又着急又慮的。
一切都是她不好,她要是不跟他吵嘴,不,應該說她要是不抱怨他的裝扮,那他就不會受傷害的離開了。天,求求你保佑他平安無事,就算他是賭氣暫時不回採,她也不會生氣,只要他能平安無事……
付妍張着一夜難眠的紅腫雙眼,又是擔憂又是期待的搜尋着馬路上的每一個身影。驀地,一個熟悉的影像印人了她的眼帘,讓付妍連忙拔腿追上。
“等等。”付妍喘着氣喊住了前方的人影。
前方的人影頓了頓,狐疑的轉過頭望向她,指指自己,不確定的開口,“小姐,你是在叫我嗎?”付妍點點頭,打量了下眼前的中年男子道:“呃,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這身打扮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眼前的男子穿着的GUCCI上衣跟PRADA的長褲,跟她買給顧翔的搭配一模一樣,就連顏色都一樣。“喔,真的嗎?難道你那位朋友叫做顧翔?”中年男子欣喜的問。“是啊,你認識他?”付妍點點頭,不敢相信世界那麼小。
“他真是個善良的年輕人啊。”中年男子一臉感動的陳訴,“那天要不是他給我這套衣服讓我去面試,勸我要對自已有自信,我可能到現在還是個流浪在街頭的無業游民,我老婆跟小孩也不可能會願意回到我身邊。”
原來他的衣服是送給了他?
“這身衣服現在已經成為我的幸運服了,我只要一穿着他們,就覺得自己渾身是勁,更積極的面對人生。”中年男子神采奕奕的道,“對了,你能不能帶我去找他?我想好好的向他道謝。”
“呃--他現在出遊去了,可能沒辦法見你,我想只要你能繼續好好的過生活,那就是對他最大的感謝了。”付妍微微笑說。
“我會的。”中年男子認真的點點頭,“我沒想到在這個冷漠的社會中,還會有他這樣充滿溫情的年輕人,讓我重新對這個世界燃起希望,我一定會好好的生活來回報他的。”“我想他知道你有這樣的改變,一定會很高興的。”
“我還必須去跑業務,那我就先告辭了,麻煩你幫我轉告他我的感激之情好嗎?”中年男子誠懇的請她轉達。“好的。”付妍擠出笑容。
“那再見了。”
“再見。”
看着中年男於挺直背脊的背影,付妍的眼淚差點就要忍不住飆了出來。
她怎麼會忘記,自己喜歡的就是他那種爽朗善良的個性呢?有幾個男人會知道她擁有那麼大筆的金錢,卻毫不在意,還是一派尋常的對待她呢?
該死,為什麼她還要愚蠢的把他跟顏勝冠相比?天,她真的會被自己的死愛面子給害慘。付妍不斷自責的咒罵著自己,第一次對自己虛榮的個性升起了濃厚的嫌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