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然後一雙細緻的手掌爬呀爬地停留在他胸前,出其不意地掐住兩個突起的點。
混蛋!那是所有男人的敏感帶啊!
「不行……」他連忙阻止,雖然聲音輕得極度沒有說服力。
就在他的欲拒還迎當中,她開始低下頭舔吻他胸膛的每一處,濕熱的觸感讓他舒服得皺起眉頭,最要命的是,她柔軟的臀辦正一下又一下地在他的胯問摩擦。
所以,絕對不能怪他的小兄弟在此時此刻高唱升旗歌!
「你冷靜點……」他現在簡直就是氣若遊絲。
如果能一拳揍昏她,事情絕對可以到此為止;可是家訓有言:「狗熊才會打女人!」如果要在被迫成為淫賊或是狗熊之間做選擇的話,他寧願當淫賊,因為比較有賺頭……
啊!他怎麼凈想些下流事?他要堅持!要理智!
哦!不要再磨了啦!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跟自己的意志力搏鬥是這麼辛苦的事情,不過才被撲倒幾分鐘,他臉上已經汗水淋漓了,再看看她……
蕾絲小褲褲?!她哪時候把內褲拿在手上甩着玩?那那那……
顧仁堤抱持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把視線往下移。
喝!她竟然準備朝着他抬頭挺胸的小兄弟坐下去?
從詫異中回神的他當然來不及阻止慘劇發生,一瞬間,他已經深深埋進了她的體內。
……
【美味下堂妻2】
總是要傷心過
才知道
佔據在心中角落的
是怎樣的情深……
沒想到一夜縱慾之後,竟然會讓人有生不如死的念頭?
郝美薇哭喪着臉,跟床上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她沒有失憶——雖然她很想——很不幸的是,她醒來后不到一分鐘,就把為什麼她會跟前夫光溜溜躺在同一張床上的前因後果全都記起來了!
現在怎麼辦?離婚夫妻還滾過一夜被單,這種事情說給誰聽都沒人會相信吧?可是偏偏他們兩個就做出了這種荒謬的事!
他會怎麼看她?他已經夠討厭她的了……
郝美薇咬咬唇,不安始終在她的眼裏徘徊不去,鼓不起勇氣抬起頭來面對該面對的男人。
「幹嘛愁眉苦臉的?難道是昨晚給你的還不夠?」斜躺在床上的男人朝她眨眨眼,十足慵懶邪氣。
啊?他說什麼?
郝美薇倏地抬起頭,小嘴開開成了O型,以為自己聽錯了,殊不知自己的動作表情看在對方眼裏有多麼可愛又可口。
「怎麼?睡傻啦?」他一面起身一面說著,聲音好像啞了一些。
看到那張俊美的臉龐忽然放大,郝美薇下意識想要躲開,這一躲,卻引來更令她措手不及的親近。
一隻手掌穩穩扣住她的後腦勺,然後一個柔軟的東西就朝她的嘴巴壓了上來。
他在親她嗎?為什麼?她好想問……啊!舌頭……
「嘖!咬我?」顧仁堤皺着眉頭叫痛,終於如她所願地收回了放肆的唇舌。
又變成小野貓了?
抹抹嘴巴,顧仁堤玩味地抬起眼睛,這才發現剛才奮勇咬人的郝美薇沒了別的動靜,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看,那眼神像看見了什麼外星人一樣。
他看着那張剛剛才被他照顧過的小嘴,忽然又一陣心癢難耐,可惜這一次沒能順利偷香。
「你你你……」她很想問他是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為什麼熊熊對她這麼熱情,都快把她給嚇死了!
「我怎麼樣?」他真的很困惑。
「你怎麼可以親我?」
「為什麼不可以?你還咬我咧!」這是討價還價嗎?
不咬他難道要讓他繼續親個夠本?「反正就是不可以!」不可以的理由多得很,她只是沒空一一詳舉。
豈料他理直氣壯叫嚷着:「昨天都那樣了,現在讓我親個兩口又怎麼樣?」
郝美薇忽覺平空降下無數條黑線在她的頭頂上。眼前的人真的是她那個冷酷的前夫嗎?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個吃不到糖果鬧性子的小孩!
可是昨天那種事情,可不像吃糖果這麼簡單啊!重點是,他怎麼會是這種反應?
「昨天那個……呃……你不生氣?」她問得戰戰兢兢極了。
老實說,她實在很怕問完以後,過去熟悉的冷嘲熱諷就會排山倒海而來。
可是沒有!他的回答竟然非常「通情達理」。
「生什麼氣?又不是你願意的。」
聽到這裏,她雖然還是覺得奇怪,但是提到喉口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再說……」
「什麼?」她緊張死了。
他噙着笑,笑得很邪氣。「反正我也撿到了便宜,你說是不是?」
轟!郝美薇的臉頓時成了一顆熟透的西紅柿。
他見狀笑得更開懷了,簡直到了一種讓人匪夷所思、讓她無地自容的程度。
正當她打定主意想當一隻鴕鳥的時候,笑聲忽地打住,她一抬頭,就看到他一本正經地看着自己。
怦!怦!怦!
在那樣的注視下,她的心跳好快又好急……
「我說過了我不會辭職,更不會因為保全顧家顏面那種理由而辭職!」
郝美薇儼然又變身成小刺蝟,振振有詞地拒絕顧仁堤千篇一律的「忠告」。
他到底要她提醒多少次?就算昨天發生了那種「意外」,也只是個下不為例的意外,她跟他早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發生了這種事情你還不怕?」顧仁堤幾乎要把眼睛瞪出來。
他快被氣死了!昨晚她還害怕得抱着他哇哇大哭呢!怎麼這麼快就忘記教訓了?
郝美薇咬着下唇,死命盯着眼前的男人。
她知道他說得很對,昨晚她的確也被嚇壞了,可是還不至於到甘願讓往後日子都喝西北風的程度。
跟他結婚以前,她就已經舉目無親,現在獨身的她更是只能自食其力。
「你的錢,我不打算用,所以我需要那份工作來養活我自己。」
面對他這些日子以來的死纏爛打,她一律採取三不政策:不理、不睬、不回應。
因為以前的他對她是那麼漠不關心,以後一定也是這樣,所以她從來沒有想跟他好好解釋留在四月酒店的原因,也覺得沒那必要。
只是現在她和他正躺在同一張床上,要是不說清楚講明白,恐怕不是敷衍了事就能過關的。
「這我知道!」顧仁堤抿着嘴唇,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一聽,更是覺得萬分無奈。「你既然知道,還這樣刁難我做什麼呢?」
結果他反倒理直氣壯地把罪過全賴給她。
「你幹嘛不用我給你的錢?那些錢夠你吃香喝辣一輩子了!」
「我如果用了那筆錢過好日子,也不會心安的。」她將臉蛋埋進掌心嘆息,但依舊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里。
他臉色鐵青,口氣暴躁:「為什麼?你嫌我給的錢臟嗎?」
「當然不是!」她倏地抬起小臉,上面寫滿了驚慌。「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
她咬着唇辦,欲言又止的摸樣讓顧仁堤急得跳腳。
「只是什麼?說啊!」他今天就要知道,她為什麼寧願冒着名譽掃地的風險去酒店賺錢,也不願意用他給的一分半角!
郝美薇暗忖了下,心想或許這是唯一一次可以跟他好好說話的機會。
「對不起……」
這句道歉讓顧仁堤一頭霧水,他不明所以地盯着她等待下文。
「一直以來想對你說的都是這一句。」她看着他,眼眶已經泛紅。「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所以才會答應奶奶嫁給你,因為那時候我很需要錢……對不起,當時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讓你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對不起,一直以來害你這麼痛苦,很多很多事情,真的對不起……」
越說越心疼,說到最後,她已經是泣不成聲。
他忽然明白,那樣的眼淚不是為她自己,是為了他的委屈而流。
「你……」他整個人都傻了。
他沒想過她會說出這些話,更沒想到她對他有着如此深刻的歉疚。
不是不怪她,事實上,過去的一年以來,他一直是排斥她、憎惡她的,甚至他還以為,那段婚姻帶來的陰影會在他有生之年都揮之不去。
可是卻在這個時候,一切都豁然開朗了。那些怨、那些恨彷彿從來不曾存在過,他看着哭得像個淚人兒的她,竟然只有滿滿的憐惜。
他這才驚覺,那段形同虛設的婚姻的犧牲者何嘗只有他一人?可是他始終只看見自己的委屈,堂而皇之地欺負、冷落她,無視她比自己更落寞的身影。
「離婚是應該的,所以我更不能拿你的錢。」淚人兒哽咽着把話說完,手指抹抹滿面的眼淚,雖然看起來於事無補,因為很快又被新的淚水給沾滿了。
看着那張我見猶憐的淚顏,他忽然一陣心煩意亂。「你突然說這些做什麼?」
「不是突然,只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對你說。」她笑得凄苦,令人看了心疼。「不過你說得對,現在才說這些的確是晚了,我當初就不該……」
「停!」他煩躁地揮手制止她繼續自怨自艾。「我不是這意思!我只是……哎呀!反正過去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你也不要老是對不起、對不起地說個不停,我聽了心煩!」
其實他是不想再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尤其是當他明白她所有的難過都源自於他的時候。
「嗯,我知道了,對不起……」郝美薇慌忙地抹乾眼淚。
「又說!這叫知道了?」他橫眉豎目地,倒把她逗笑了。
帶着眼淚的笑容看起來居然這麼漂亮,而且,為什麼竟好像似曾相識?
他望着她,有好一陣的怔仲失神……
「咳咳……反正就是這樣啦!真要怪的話,就怪我奶奶就好了!那個老頑童,真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麼……」
回過神的顧仁堤連忙說了一大串話掩飾自己的不自然,言語中也透露出他現在已經正式把郝美薇踢出共犯名單以外了。
她和他一樣都是受害者,至於始作俑者嘛……就他偉大的奶奶一個啦!
「你別怪奶奶,她也是為了幫我。」郝美薇苦笑。
雖然她到現在也不明白為什麼奶奶當初會這麼堅持要她嫁給他,明明她們不過是在「春天咖啡館」見過幾次面而已。
不過奶奶對她的好,她是很清楚的。
「我想奶奶也是真心喜歡你吧?」顧仁堤怱然感嘆,「還有啊,等她老人家遊山玩水回來,要是發現你跟我離婚了還去酒店上班,她鐵定會活活氣死的,你忍心嗎?」
又回到了原點,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用顧家的顏面威脅她,而是找到了她的死穴。
她重重嘆口氣,不得不屈服。「好吧!我會試着去找其它工作。」她不是非要待在「四月」不可,只是那裏是好朋友開的店,總是方便許多。
決定換工作,一方面是為了奶奶,一方面也為了他們的恩怨冰釋。如果可以,她不想再惹他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