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咱們到泉州都三天了,一點風吹草動也沒有,他們到底行不行動啊?"丁語在客棧里來回踱步。

"他們比我想像的還沉得住氣。"文罕絕倒不急,反正他們早晚會所行動,也知道他與語兒已落入他們的監視好幾天了。他們該觀察夠了。

"這麽說來反倒是我沉不住氣了?"她懊惱。

"娘子,別這麽說,我想該是我獨自出門散散步的時候了。"他起身。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散步?哦,我知道了,你慢走了。"她朝他揮揮手。她明白他的用意了,有他在她身邊,就算再等個十年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百般不放心的看了她一會兒,才轉身踏步離去。

她愈來愈能感受到他對她有某種難解的情懷,他的擔憂是因為他對她終於有一些些的情意嗎?會有嗎?她搖頭。不可能!她立即否決這個念頭,他博愛得很,娶她是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下所為,才不是真心想娶她,他中意的人是他的表妹眉眉。眉眉此時正在京城裏等着他回去休了她,迎娶自己進門。

只要想到自己就快是個下堂婦了,就不禁感到沮喪與失落。

自己真是沒用。"文罕絕有什麽了不起,犯不着為了他獨自在這兒自怨自艾,若讓那自以為是的傢伙知道,豈不又教他得意了去?"她懊惱的自言自語。

"你相公得意的事太多了,是該挫挫他的銳氣了。"屋外突然有聲音接口。

"是誰?"她大驚。他們來了?

窗外突然進來兩個身影。

"是你!"她認出了其中一人,他曾與一大群自稱是文罕絕的朋友混進府里,她還記得他就是那個最質疑她身分的人。"你們想做什麽?"她明知故問。

"我們是來請你過去作客的。"她識得的那一人,陳十三說。

"作客?哼!倘若我不肯呢?""我們兄弟這般誠意,文少夫人若不肯賞臉,豈不太不給面子了?"另一人陳十二撇嘴說。

"你們既然知曉我相公是什麽人,還敢如此大膽?"她故意說。總不能一開始就表現得束手就擒,得先佯裝一陣,否則他們一定會起疑。

"少夫人,我們兄弟等這個機會好久了,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兔得我們動粗了。"陳十三一步步欺向她。

"你們別亂來哦,我相公他一會兒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們一個也逃不了。"她裝腔作勢。

"謝謝你提醒我們兄弟動作要加快。"陳十二也跟着欺上來圍住她。

她裝得驚慌害怕。"你們簡直不想活了。"她抽出手上的劍,想假意頑強抵抗一陣。

"我勸你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否則難受的是你。"陳十三發出冷酷的殺意。

她也冷冷的回他,只要見識過文罕絕令人由頭髮涼至腳底板的冷肅氣息,就不會覺得那個人冷颼颼的表情有什麽好害怕的。"你們抓我有什麽目的..""我們是鬼虎黨的人,這樣你總該知道我們的目的了吧?"陳十三冷笑。

"鬼虎黨?"原來文罕絕要對付的是鬼虎黨的人,她素聞鬼虎黨的人殘暴兇狠,專干搶劫掠殺的勾當,近年來更是常囂張得放火燒毀村落,難怪文罕絕不斷告誡她落人他們手中後千萬別衝動,他是怕他們會對她不利。

"你還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陳十二有些訝異。

"什麽怎麽回事?"她裝得一無所知。

"哼!想不到文罕絕居然什麽都沒告訴你?"陳十三也吃驚的說。

"也許她是裝的呢,先帶回去,再請四哥好好盤問。"陳十二再次逼向她。

"說的沒錯,四哥自有法子教她從實招來。"陳十三說得令丁語開始有些毛骨悚然。

"你們別想抓住我。"她主動出招,與他們大打出手。

他們的武功本就在丁語之上,丁語又無意全力以赴,他們很快便制住了她。

"走吧,文少夫人。"陳十二得意的扯着她離開客棧。

陳十三留了張紙條在桌上,隨後也狂笑的跟着離去。

他們離去後,文罕絕捏着手中的紙條,眼中的恨意足以令人心驚膽破。

××××××

"你就是文罕絕的娘子?"陳二一臉凶神惡煞的打量著丁語。

"你說呢?大黑炭。"丁語瞄了他一眼。這人就是鬼虎黨的二當家?長得黑不窿咚,倒是挺可怕的。

"你好大的膽子敢叫我大黑炭?"陳二的表情比方才更兇惡上幾分。

她嫌惡的撒撇嘴。"本來就長得像大黑炭嘛,為什麽不許人家說?""你找死!"陳二伸手就要掌摑她。

"二哥,稍安勿躁。"一旁的陳四阻止他。

"這丫頭太不知死活了,讓我一掌劈死她。"陳二發怒的說。

"二哥,咱們還要拿她換回大哥呢,她暫時還不能死,要出氣日後有的是機會,先將她交給我來處置。"陳四說。

"對,二哥,這丫頭就交給四哥吧,她在四哥手上鐵定是生不如死,也算是替你出了口怨氣。"陳十二搓着手走向丁語。"你在四哥手上,就算不死也剩半條命了,真是可惜你這俏丫頭,誰教你誰不嫁偏要嫁給文罕絕,自找苦吃。"他得意的捏她的臉頰。

她氣憤的拍掉他的臟手。"你們少得意,我相公會來救我的。"眾人哈哈大笑,彷佛她說了一個極大的笑話。"我不妨告訴你,這裏是我鬼虎黨的大本營!隱密的程度就連朝廷派來圍剿的五萬大軍也沒發現到蛛絲馬跡,據我們所知,你相公更是用盡了心思也無法探得一二,你想他有辦法來救你嗎?你別痴心妄想了。"陳十三哈哈大笑。

"這裏究竟是什麽鬼地方?"她好奇的問。

"這裏是龍潭虎穴。"陳四冷然的回她。"所以就算文罕絕真的找上門來,也是死路一條。"她發覺這個他們口中的四哥最陰沉可怕,他讓她起了滿身雞皮疙瘩。"你們為什麽要捉我?""你是文罕絕的枕邊人,應該不會不知道,我勸你別在我們面前充傻裝蒜,不然你會死得更慘。"陳四威脅道。

她吞了吞口水。"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她撇過頭。

"老四,這丫頭沒給點苦頭是不會說真話的。"陳二惡聲。

"嗯,看不出你還挺倔強的,好吧,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我們就成全你了。"陳四朝陳十二以及陳十三使了個眼色。

他們立即一人一手架住了丁語。

丁語大驚。"你們想要做什麽?"他們要對她動刑了嗎?

陳四一臉猙獰的走向她。"其實我們是可以溫柔的對待你,只要你這張可愛的小嘴說出實話,我們兄弟自會好好待你,宛如公主一般,畢竟我們這兒很缺女人,你很快就會成為搶手貨的。"她臉上血色全失。"你們不是人!"陳四毫不留情的賞了她一個耳光。"說,我們老大教你相公藏到哪兒去了?"他惡狠狠的問。

她的臉頰立刻感覺到一陣火燒的灼熱。"我只是文罕絕的娘子,你們問我我怎麽會知道?要問也該去問他才是。"她咬緊牙關。

"賤人!你還敢跟我們兄弟耍嘴皮子,活得不耐煩了?"陳十二火大的又打了她一巴掌口她的臉頰此刻已是火辣辣一片,她用舌尖舔去嘴角的血漬。"對於我不知道的事,你們就算打死我也不知道。"她忍痛吞血。

"老四,這丫頭嘴硬得很,你說怎麽辦?"陳二焦急的問。費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回她,若問不出個所以然,那救回老大不就沒有希望了?

"哼!不用擔心,她遲早會說的。"陳四一臉陰森。

"沒錯,二哥,沒有人落人四哥手中,能活着而不透露半個字的。"陳十二朝陳二說。四哥折磨人的手段是眾兄弟里出了名的陰狠,連他們兄弟見識了都覺得發顫。

"說的也是。"陳二點頭。有老四齣馬逼供還怕她能撐多久,早晚會乖乖說出老大的下落。

"十二、十三,你們先將她押到地牢去,那兒有我需要的工具,相信要不了久她就耐不住了。"陳四冷酷的笑容讓她為之一震。

××××××

"從現在開始,我問什麽你答什麽,一個字也不準隱瞞,否則——哈哈哈!"陳四手拿着帶刺的皮鞭,神情狂暴。

丁語被綁在刑架上,聽著陳四變態的笑聲,全身不斷打顫。

"說,我們的老大人在哪裏?"他朝她狠狠的落下一鞭。

鞭子帶刺拉過她白嫩肌膚的地方立刻血肉模糊。她忍住劇痛不讓自己尖叫出聲。"我不知道。"她咬牙。

"還嘴硬。"他狠命的又是一鞭。"說不說?"他不相信她不知道。

她痛人骨髓。"我說過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喘息的回他。

他的臉色變得更為陰森了。"也許我太憐香惜玉了,你是不是也這麽覺得?"他抓着她的臉湊進她。

"不!"她是恐懼的。她慶幸文罕絕和師父沒把陳大的下落告訴他,否則她不敢想像在這個人的逼供下她能撐多久?

他放下皮鞭,在一堆駭人的刑求工具里翻尋。"有了。"他拿出了一個形狀怪異的手套。"就是這個。"他命人套進她的手裏。

"這什麽東西?"她吃驚問。

"這是我發明的好東西,你如果還是死鴨子嘴硬,我會讓你嘗嘗它的美妙之處。"她驚恐的看着這怪異且沉重的手套。

他滿意的看着她恐懼的神色,一副不信她不說的表情。"怎麽樣?想開了沒,只要說出來就沒事了,你就不必吃苦了。"她牙一咬。"你逼我也是沒有用的。""你——好,不愧是文罕絕的娘子,這是你自找的。"他在她的手套上按下一顆鈕。

她的手立刻有如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一般,痛徹心肺。"你快住手!"她大叫。

他素來以折磨人為樂,冷酷的瞧了一會兒她痛苦的模樣才停止這酷刑。"滋味不錯吧?現在你應該肯乖乖說實話了?"他得意的說。她幾乎昏厥過去。

"我不知道的事,你要我說什麽實話?"她忍痛說。

他發狠的連續給了她數個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看你還倔強到什麽時候?"他憤怒的又踹了她一腳。

她吐了他一口鮮血。"不知道!"她憤恨的怒視他。莫說她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絕不會告訴他,他太毒辣了,簡直不是人!

他抹去臉上的血漬。"臭丫頭。"他又按下她手套上的鈕。

她痛不欲生。"你這畜生!"她痛苦的叫罵。

"死到臨頭了,你還有力氣罵人?"看她被他折磨得痛苦難當,她仍是沒有吐露半個宇,他不禁開始懷疑她是否真的不知情?沒有人可以忍受這蝕人手套這麽久的,更何況還是個女人,難道文罕絕會保密到連自己的娘子都防備?他關掉了按鈕。"我問你,你可知道你相公是做什麽的?"他探問。

她因疼痛而一身冷汗衣衫盡濕,不住大口的喘息。"做什麽?誰不知道他是有名的大盜。"她不明白他為什要這麽問。

"真的只是一名普通的大盜?"若文罕絕真的只是一名大盜,他怎麽有膽單挑鬼虎黨,還設下圈套捉住了老大,奇怪的是他既不要求贖金也不放人,更教他們可恨的是他武功高深莫測,他們兄弟里竟無一人是他的對手,他神秘的身分以及這麽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麽?這一切令他想不透,莫非文罕絕是為了"它"而來?不可能,這件事十分隱密,知道的人只有他們兄弟幾人,他不可能知道他們手上有這樣東西?

"瞧他那賊樣,除了干大盜以外他還能做什麽?"她故意嗤之以鼻說。她早就懷疑文罕絕的真實身分絕對沒這麽簡單,只是現在還不是她該知曉的時候,否則就算文罕絕不說,師父也會告訴她。

他打量着她的語氣。"看你的樣子好似對文罕絕頗為不滿?""當然不滿了,誰教他是一個用情不專的花心大蘿蔔。"她故意說。也許讓他們認為她與文罕絕感情不睦,他們就不會太一相情願的以為她知道他們老大的下落,而不再加以用刑逼迫她。

"據我所知,文罕絕這個人挺好色,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娶你?"他大感懷疑他們是不是上當了?她倒沒想到會弄巧成拙。"呃……我記得在京城的時候曾對你一個兄弟說過,那是因為他必須為我負責的結果。"她張口結舌的說。真要命,這人還不是普通的精明。就她觀察,這個排行老四的傢伙,是所有人中最聰明也最陰狠的一個。

"嗯,那回十三是曾回報過我。"他沉思了一下才又兇狠的說:"你休想以為這麽說我就會放過你,你別想在我面前耍花招。"她撇過頭。她想起了文罕絕要她別激怒他們是有道理的。

"她就是文罕絕的娘子?"一個清脆的女聲乍然傳來。

"么妹,你怎麽來了?"他頗為訝異。么妹此刻該是在閉關修練才是,她是何時出關的?

鬼虎黨原本是由他們兄弟妹妹十四人共同創立,當年在打天下時犧牲了不少,十四人裏頭僅剩六人,這位么妹排名第十四,從小便被他們小心呵護著,她也爭氣,武功資質居眾兄弟姊妹之冠,但可惜無實戰經驗,更沒有出過鬼虎黨大本營一步,她是他們眾兄弟手中的至寶。鬼虎黨所有能坐大的秘密大多都交在她手中保管。

"我只是好奇這個有着三頭六臂的文罕絕,他的娘子究竟是生得何等模樣?"她對文罕絕這個人好奇已久。雖從未謀面,但由哥哥們的口中描述得知,此人生得俊逸非凡,嚴行又深不可測,武功更是超凡人聖,她心怡這般人材,私下也就對他暗自傾心。日前一度聽十三哥說文罕絕已成了親,她為此傷心不已,才會告訴眾位哥哥她要閉關修練,但方才聽聞伺候她的丫鬢們說,哥哥們已將文罕絕的娘子給綁了來,她立刻好奇的想來一探究竟。

"文罕絕他生得三頭六臂,他娶的娘子當然是七手八腳的。"丁語奄奄一息,仍沒好氣的說。又不是在看猴子?

"么妹,她嘴很刁,你不高興就儘管打。"陳四說。

"嘴刁?文罕絕竟娶了個嘴刁的女人。"陳十四一副惋惜的模樣。

"喂,你這是什麽表情?文罕絕娶到我是他三世燒好香的結果,你別一副他倒了人輩子楣的表情。"丁語鼓著臉說。陳四叫她么妹,那她也是鬼虎黨的一員?

"哼!刁婦,我真為文公子可惜。""文、公、子。"丁語學她嬌嘆的語調。"敢問你叫的可是我相公?"她忍不住忘了文罕絕的交代,逢日舌之快的譏諷。難不成這女人也對文罕絕這殺千刀的有意思?

"你"陳十四向來得寵,何時受過這等氣了,登時惱羞上了火。

"么妹,你別惱,四哥為你出氣。"他走近丁語,意欲按下她手套上的按鈕懲罰她對陳十四的無禮。

"不!"丁語扭動,她不想再忍受那種蟲咬般椎心刺骨的疼痛。

"你總算知道害怕了。"他咧嘴說,仍按下了鈕。

丁語立即冷汗直冒幾近抽筋。"夠了。"陳十四見了也覺不忍。"四哥,饒了她吧。"陳四這才住了手。"這丫頭就是欠教訓。"他取下手套,她的手鮮血淋漓。

連陳十四都覺慘不忍睹。"算了,四哥,方才你是否在逼問她大哥的下落?""沒錯,可惜還沒問出一點名堂。"陳四十分懊惱,這丫頭苦不是骨子硬,就是真的不知道?

"哦?居然還有四哥問不出話的人?"陳十四頗為訐異。

"哼!我的絕活還沒使出呢,要不是瞧她是女子手下留情,此刻她已躺在地上不能動彈了。""我瞧她現在也差不多了。"陳十四可憐的瞧著丁語一身是傷的被綁在刑架上,樣子凄慘極了。

"還差得遠,瞧她還有力氣罵人呢!"他不屑的說。

"四哥,倘若文罕絕真的這麽厲害,你們又怎能輕易的由他的身邊將他的娘子擄走?"陳四心頭一驚。么妹說得有理,他們似乎太輕而易舉就將文罕絕的娘子弄到手,事情太容易反倒顯得不尋常?他立即兇惡的揪住丁語。"難道文罕絕是故意讓你被我們兄弟抓來的?你們有什麽陰謀?"太大意了,要不是么妹提醒,他們兄弟還沉醉在抓住文罕絕娘子的得意之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丁語否認。他們猜到了?

"你不會不知道,快說,文罕絕為什麽要故意讓我們抓你來?"他憤怒的搖晃她。

她全身傷痕纍纍,被他死命搖晃,登時肚裏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該死!"她竟吐了他一身,他伸手又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教她幾乎昏死。他還要再下手,陳十四阻止了他。"四哥,別打了。"再打下去真會要了她的命。

"么妹,你別管,我今天一定得問出他們的目的來。"他又想動刑。文罕絕一定有什麽計畫,否則他不會讓自己的娘子冒險道麽做?

"四哥,她昏過去了。"陳十四驚叫。

"昏過去還不簡單,叫人用水潑醒她就得了。"他不罷手。若沒問出個所以然,他是不會安心的。

"四哥,她只是個文弱姑娘,讓她暫且喘口氣,明天再問吧!"四哥的狠勁是出了名的,若不阻止她還有命在?

"唉!么妹,你什麽都好,就是心太軟。"他嘆氣。"罷了,就依了你這回,令日暫且放過她。"對於這個妹妹的要求他向來很少拒絕。

不過事情沒查清楚,他便如坐針氈一日不得安寧,文罕絕是他們所遇上的敵人里最難捉摸的一個。

××××××

"小王爺,有小王妃的下落了。"楊子逍說。

文罕絕重重吁了一口氣,總算追蹤到她的下落了。

楊子逍見狀搖搖頭。"從沒見過哪個女子能讓你這麽緊張,真是難得喔!"他揶揄。打丁語被劫後,小王爺焦急的神情他看在眼裏,真是無法想像這樣的男子會為了女人如此心煩氣躁、思緒不寧?

"少說風涼話,你的任務只是放出我和語兒已成親的風聲,以及追蹤出她被擒後的下落,至於其他的你就不用多管了。"文罕絕沒好氣的說。他可不習慣被人嘲弄。

楊子逍只得忍笑。"我明白了,那咱們什時候行動?""當然是愈快愈好。"文罕絕早已心急如焚了。

"既然如此,我即刻就去調動兵馬。""嗯,快去吧!"文罕絕急急揮手要他速去辦妥。

楊子逍知道他心急也不再多說,轉身便領命火速離去。

文罕絕心神不寧,要不是為了調兵遣將,他此刻就想一馬當先衝進賊窟救人了。

他實在太擔心語兒了,她現在可好?不,她怎麽會好,鬼虎黨那班人他很清楚,抓了語兒他們不先嚴刑逼供才怪,現下語兒鐵定已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思及此,他簡直是心痛如絞,如坐針氈,憤恨焦急得幾乎要抓狂了。語兒啊,你撐著點,我就來救你了。

他俊俏的臉龐此時是凝霜發青。

因為焦慮讓他膽怯,心急令他發顫,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深愛的女人在受苦,甚至生死不明。他痛苦難耐的禁錮在恐懼之中。

××××××

"你這賤丫頭,我想了一夜終於想明白了,文罕絕一定是要利用你得知我們的所在地,對不對?"陳四一早便氣憤的來逼問。丁語仍在痛惜身上的傷痕,見他一早就來折磨她,內心不禁涼了一半,真想大叫救命算了,但這裏又不會有人來救她。"不對。"她死也不會承認的。她只祈求文罕絕能儘快趕來解救她,若慢了他恐怕只能帶她的屍體回去了。這下她可是要賠上老命了,為了文罕絕這浪蕩子,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搞不好他此刻正抱着女人,壓根兒忘了她這個快為他喪命的短命娘子了?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可能了,你最好老實招來,否則我會教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她呻吟。"這麽著,我乾脆挑明的告訴你,我不會說的,因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她趴在地上狼狽不堪卻仍不肯鬆口。

"你!我不得不佩服你,你是我見識過的女子裏最有骨氣的一個。""好說,好說。"她勉強露出苦笑。她清楚得很,這些稱讚話的背後表示她更慘的命運即將展開了。文罕絕快來救我吧!

"最有骨氣也是最該死的一個,我十分肯定,文罕絕再過不了多久就會找上門來,無妨,我們兄弟正好拿你跟他換回老大。"他得意的將她由地上拉起。"不過在交換人質前,我二哥說他想先嘗嘗文罕絕的女人跟其他女人有什麽不一樣?"他大笑。

她遽然變色。"你們簡直無恥!"她拚命掙扎。

"罵得好,我從沒聽過有人說我們鬼虎黨兄弟是知恥的。"他不以為意的狂笑,能讓自以為是女人痛不欲生的酷刑莫過於此了。

丁語恐懼的吐了他一口口水。"畜生!"他氣憤的抹去口水。"等二哥嘗過了你,看你還有沒有辦法再耍潑。"他將她強拖至陳二的房裏。

陳二正興奮的等著呢,他為人好色,而且又有特殊癖好,每個教他玩過的女人非死即傷,陳四便是要讓他來好好糟蹋丁語。她要為她相公的所為以及她自己的嘴硬付出代價。

他被陳四強拉進陳二房裏。"你走開,少碰我。"丁語恐懼的大叫。她瞧著陳二房裏桌上全是不堪人目的整人器具便全身發毛,她從小到大從沒像現在這般害怕過,就連面對陳四的酷刑她都能咬牙挺住,但面對滿屋子變態的淫褻氣息,她嚇壞了。

"身為文罕絕的女人,不是應該天不伯地不怕才是?小娘子,你不用害怕,這些工具是唬人的,用在你身上只會教你快樂,包管你嘗過後會上癮。"陳二淫笑無恥的欺近她。

"下流,無恥!"她大罵,拚命要找地方躲避他的魔掌。

"若想叫罵,與我到床上叫罵去,這會讓我感到更興奮的。"他搓揉着胸膛,一臉淫穢的表情。

居然有這種變態。她無處可躲又無計可施,只能眼看着他的魔掌逼近她。"滾!"她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吼。她發誓若讓他碰到她的身子,一定會立即嘔吐出來。

"在鬼虎黨除了老大之外沒有人敢叫我滾,你算第一個,但我原諒,畢竟你是文罕絕的女人,是該擁有一些特權的。"她張望了房內四周,看見了掛在牆上的短劍。她想縱身去取,無奈身子根本無法躍起,她的傷太重了,就算拿到劍,她這雙手也無力再握劍,她沮喪極了,愈發感到驚慌,文罕絕你可曾想到我會遭遇這種惡事..陳二在她趕到門邊想逃時逮住了她。"美人,哪裏去啊?你何不將你逃命的精力用在床上,這豈不完美。"他用繩索綁住了她的雙手。

"你若真敢碰我一絲一毫,我相公會教你死無葬身之地!"也不知道文罕絕肯不肯為她這麽做,總之先唬了這大黑炭兼變態鬼再說。

"笑話,這裏可是人人聞之色變的鬼虎黨,就算文罕絕趕來也是有命來無命去。"他狂妄的說。文罕絕若真如老四所說,近日一定會找上門來,屆時就是他的死期了。

"鬼虎黨算什麽,我相公一到,立即就將你們這狐群狗黨給剷平。"她逞強的說。希望這麽說能暫時讓他有所忌憚。

"哼!你當我們鬼虎黨是烏合之眾?告訴你,我們可是一群優良的戰士,後台之硬教你咋舌。"他得意的說出。

她心驚。"你們不是一般匪黨?"她覺得事情愈來愈不單純了。

"沒錯,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無法活着走出鬼虎黨去散播這個秘密,我們鬼虎黨就要成就一番大事業了。""什麽大事業?"她膽戰心驚的問。莫非……

"當然是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事成之後我們鬼虎黨的兄弟可就不再是人人喊打的綠林大盜,而是顯貴的將軍、功臣。""將軍、功臣?"他們果然……這就是文罕絕不能告訴她的部分?

"哈哈哈,陳二大將軍這名號聽來夠響亮吧?"他簡直得意忘形。

"你們好大膽,想造反?"他更是得意。"對,這就叫做造反,這就是屬於男人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你們瘋了?就憑你們這群草莽匪黨就想造反?簡直不自量力,痴人說夢。"她澆他冷水。

他立即惱怒的扼住她。"賤人,什麽自不量力,什麽痴人說夢,說出來你別嚇壞了,朝中有不少大臣與我們兄弟勾結,要不了多久,江山就要易主了。"她終於知道了,這就是師父所說為什麽不能打草驚蛇的原因。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叛臣便會逃之夭夭,所以文罕絕和師父才會對她三緘其口,就怕鬼虎黨得知了去通風報信,壞了大事,但除此之外文罕絕引她進人虎穴一定是另有目的,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你們已部署妥當?"她心驚的問。

"還沒,不過快了,就等夏國給我們消息。""你們居然還通外?"她更吃驚了。

"怎麽樣?這下你還敢說我們兄弟是自不量力了嗎?"她張大眼。"你們竟敢通敵賣國!""何必說得這麽難聽,我們只是想另創局勢罷了。""賣國賊!"她不住怒罵。

他用力賞了她一巴掌。"這是稍稍教訓你的口無遮攔。"這一巴掌力勁之大,教她細嫩的頸項差點就與身子脫離了。"該死!"她想她這條命又去了半條。

他重新抓住她。"話說的夠多了,該是享樂的時刻了。"他猥瑣的摸着她細緻但淤青一片的頸項。

她死命的要甩開他。"救命啊!"她無能為力之際只能扯著嗓子大叫。

"敢問你這聲救命是要叫給誰聽?"他開始要剝她的衣衫。

她驚恐極了,手腳又被綁住動彈不得,不一會兒便瞧着她的衣衫在他的瘋狂行為下撕成了碎片。"住手,"她這輩子從沒哭過,不過這回她不哭不行了。

"怎能住手,真正刺激的還沒開始呢!"他倒退一步欣賞她。"嘖嘖嘖,文罕絕的女人就是不一樣。"他瞧着地雪白帶傷的肌膚大感興奮。

觸摸擠壓着她的傷口,看她痛苦的發出尖叫,他從中得到了變態的快感。

"你這個瘋子!"她痛苦的掙扎,他會弄死她的。

他才剛開始享樂,就發覺到今天不用桌上那堆淫褻的工具就可以得到滿足的樂趣。他繼續在她的傷口上殘忍的蹂躪,愈見她痛不欲生他就愈有快感。

她痛哭了。天啊!誰來救救我?她情願死也不要忍受這樣的折磨。

"叫啊,你怎麽不叫大聲點?哭啊,你應該哭得更大聲才是。"他朝她的傷處拚命摧殘,非要聽到她大聲哀號不可。

她曉得了,這個變態只要她叫得愈大聲、表情愈痛苦,他就愈興奮。她偏不教他如願,不管多疼痛她就是忍住不發出哀嗚。

這可惹惱了他。"賤人,你給老子叫,叫大聲點,"他更加殘暴的對付她,她被折騰得幾乎死去,就是咬緊牙關悶聲不吭。"你休想。"她憤恨的由牙縫裏擠出。

"可惡!這可是你自找的。"他將她綁在床上,接着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大驚。"你……"她幾乎休克了。

"我要讓你比較一下是你即將戴綠帽子的相公文罕絕強,還是我鬼虎黨老二厲害?""哈哈哈當然是我強羅!"一陣大笑傳來。

"文罕絕,還不快來救我。"她聽到這個聲音,立即喜極而泣的用最後一絲氣力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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