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的人生該不會就此玩完了吧?
當她確定他是真實存在時,她腦中所能浮現的,只有這個念頭了。
回想起從一出山莊便接踵而到的霉運:拿錢錢即丟、走路便迷路、喝個水還差點嗆到見閻王。然而,最可笑的還是在兩個時辰前為了裹腹而追着一隻兔子追到自己“碰!”一聲,左腳絆到右腳,跌了個五體投地。
天啊!這些愚蠢到極點的行為居然出自於她這位自稱絕頂聰明的人之手,想起這些糗事,能不教她乾脆買塊豆腐來撞嗎?
唉!總之!又累又倦又餓的她,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在樹蔭下睡著了,枕着手臂、身體歪斜。或許是受到壓迫和拉扯的筋骨肌肉在抗議吧!於是,不久后,她便醒了過來,原是想翻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勢再繼續會周公,豈知,一睜開眼,她看見一個陌生人,頓時,她早已忘了酸麻疼痛的感覺。
一時間,睡眼惺忪,她懷疑是受了陽光的作弄——曬昏頭。猛眨着眼,期盼能弄清一切,然而,當一切逐漸明朗,他的影子也漸漸清晰,她便確定自己並非眼花。
眼前完全不動的人影,無庸置疑是個男性所有——高大而威武,似乎只需動動小指便能輕易將人掐碎。
老天!一覺醒來!見到眼前多出一位看不清五官的陌生男子,正以狩獵者的凌厲眼神直盯你不放時,這種感覺,怎教人不寒意四起呢?尤其是你清楚瞧見他正慢慢由腰間抽出一把透着冽光的匕首,更令人心裏發毛。
她想尖叫,奈何喉頭乾澀得讓人發不出聲;她要逃跑,卻驚覺背抵樹榦前遇虎狼。
這時,只見匕首銳利的邊緣正因陽光的照射而反射迸出冷冷銀光——閃亮得令人屏息。接下來,她也只能緊閉雙眼,等待死亡的劇痛。
但是,它並未發生。
或許是好奇心作祟,又或許是本能的驅使。她睜開眼,見自己毫髮無傷時,竟有些不信。她鼓起勇氣,抬頭看他,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道刺眼的陽光,使她無法看清他的面孔,她下意識伸手遮擋耀眼的陽光。
“你……”
她的出聲,使他朝她走去,俯下身看着她。這舉動嚇得她忍不住倒吸口氣。
“你……你要做什麼?”
這問題只換來男子在她身旁彎下腰。由他連她的衣角也沒觸碰的舉動看來,他的目標並非是她,這使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他的視線看去,一瞧,她的臉色頓時全然刷白了。
蛇,一條全身青綠,足足有手臂粗的蛇,在距離她不到一步遠的地方,這……雖然此時的它已因一把匕首而魂飛魄散,卻仍令她不寒而慄。
如果沒那把匕首出現的話,那……天啊!她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照這情形看來,眼前的男子是她的恩人!她對他的印象全面改觀,尤其是在回想起那駭人蛇屍時,足以讓她將此人當神一般崇拜。
“真真是……非常非常的謝謝……咦?”
正當她由驚駭中回過神,正準備以一篇感人肺腑、撼動人心的感謝詞來吹捧他時,那位不知名的恩人早已將蛇屍埋好,而人也已距離她五步遠,並繼續拉長着。
哈哈!什麼阿諛諂媚、無聊吹捧,人家壓根兒就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哦!這可不行!
“喂!你你你,你等等我啊!”她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拔腿直追。可笑吧!她居然連自己的恩人長啥模樣也沒看清楚,這可是有違她的處事作風。扯開嗓門,又喊又叫。“恩人,大大的恩人。停步、停停步啊!”
他卻不減腳程依然故我地前進,將她的喊叫聲當成徐徐秋風。此情此景,更激得她有股追不到誓不罷休的決心,卯起勁地奮勇直追。
“前——面——的——”
她揚聲一喊,奮身一躍。哈哈!皇天不負苦心人,在千鈞一髮之際,終於讓她緊緊揪住他的衣角,寧死不放的堅強意志使得他不得不停下腳步來。
“沒……沒事幹嘛把……把腿長得那麼長啊?”她上氣不接下氣只差還沒斷氣地抱怨道。
他不語,只是靜靜地看着她下一個動作——以嬌小的身材來擋住他那足足高了她兩個頭的強健體魄。雙腳一蹬,仍沒他高,大有多此一舉的架式。
“小女子玉琉璃,方才承蒙恩人出手相救,在此深深謝過。”她抱拳一福。“不知大俠尊姓大名,該如何稱呼?”
一陣沉默過去,他依舊面無表情,只是輕點了下頭,便想越過玉琉璃,這教玉琉璃不得不再度伸手死拽着他的衣角,語氣上也已略現不爽。
“吶!說穿了,你只不過是動動你那閑也是閑着的手來‘小幫’我一下而已。有必要這般自大無禮嗎?難道你沒聽見我衷心地向你道謝?難道你不該在聽到這席由衷的謝意后,開開口,說一些例如‘不用客氣’之類的話來回應?”
教訓完,她等待着,四周卻仍是一片氣死人的靜悄悄。所以,她火大,她不爽了。
“你說說話呀!這麼不言不語的到底是什麼意思?”這場獨角戲已讓玉琉璃自覺像個傻子一般,忍不住揚聲嘲諷道:“你是裝酷?還是耍帥?還是天真到將‘沉默是金’給拿來當座右銘?”
只見他好似有點反應地聳聳肩,略微側過臉,似笑非笑地微揚起嘴角的弧度,此舉也稍稍軟化了他那銅鑄般僵硬的五官!此時,一束陽光偷偷映入他的眼中,使得他的一雙黑眸有如兩泓深澤般神秘幽深。頓時,教玉琉璃看傻了眼。
“你……別走!”
對他不發一語又轉身就走的態度,玉琉璃深感錯愕與不信,氣沖沖地怒視着他那再度離去的背影。本來她已打算不再去理會這無禮之人,但不知為何,身體卻起了反應。在不斷告誡自己別去理睬的同時,雙腳彷彿有自己的意識般,加快速度急忙追上前去。這……討厭、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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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姐姐去世時,都不曾見你流露這種神情。”尉欣推門進入,苦澀地開口道。
聞言,歐陽勝天頭也沒抬一下,只是冷冷的開口。
“我說過我有要事,不準任何人來打擾。”
“要事?”尉欣嗤鼻道:“堂堂正派的領導人——歐陽勝天。竟將‘對畫發獃’當成要事一件,太可笑了。”
瞧!那畫中之人有着讓每個女人羨慕又嫉妒的一切,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眉宇間透露着一股慧黠靈氣,以及舉手投足間栩栩如生的婀娜體態。老天!她的美簡直令人透不過氣,不禁教人懷疑這般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子是否存在,抑或是這幅畫的作者腦中所虛構出的完美女子。
她是誰?
她是尉欣胸口的痛,永遠的恨啊!
十六年前的尉青與十六年後的尉欣都是一樣的。上天似乎註定尉家的女子得為這如鬼魅般的女人犧牲一切。
不公平,這一點也不公平啊!
“可不可笑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不,只要是與姐姐有關的事,就與我有關。”尉欣揚聲喊道,猛然走到歐陽勝天面前,一抄手,雖意圖奪走桌上的那幅畫,卻連畫的邊也摸不着便被人給揮開。
她顫抖着手,道:“為什麼?為什麼明知得不到,還是不肯放手?為什麼一張沒有生命的畫紙,卻能吸引你所有的心思與關注?你……這樣做可對得起我……在九泉之下的姐姐?可對得起啊?”尉欣的吶喊中包含了更多無名的哀痛。是為自己,抑或是為已死的尉青?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不認為以你現在的身份,有資格來干涉我的事。”
她的身份……她的身份!
尉欣不自覺地踉蹌一步,臉色瞬間慘白,微顫着唇瓣,道:“的確。對你,我是沒資格去批評些什麼。”她自嘲地掀動着嘴角。“但,站在雲兒的阿姨這個立場上,我卻不得不出聲。”微顫了半晌后,才繼續道:“難道你真忍心看着自己兒女的未來不幸福嗎?單單要滿足你個人的私心,而不惜犧牲掉他們,這麼做值得嗎?”
“你這番話太奇怪了。首先,先不論父母之命,就單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角度上。以‘天下第一美人’艷冠群芳的姿容,其出之女豈是凡俗?今日,我為雲兒覓得這段良緣,又怎能說是為滿足我個人的私心。再者,若你在來此逼問之前有先問過雲兒或虹兒,當知我這爹可從未強迫他們去做任何他們所不願去做的事,何來犧牲他們之說?”歐陽勝天輕撫着畫中人那張絕麗脫俗的素顏邊說著。
“在知道事情真相的我面前,你還說得出這番冠堂皇的長篇大論,你想說服我相信嗎?”看着他宛如對待珍寶似地撫着那圖紙,尉欣的心也隨之揪痛了起來,她別開目光不想再看。“我不是外人啊!”語氣中隱含着多年來一直深藏於心的濃烈情感。
“就是因為我從未把你當成外人,才會如此費神跟你說明,至於相信與否,主權在你。”說罷,歐陽勝天下意識地對着畫中人意味深長的喟嘆一聲。
她真能相信嗎?在這個帶着無限思慕的聲音背後,她真能相信他所說的嗎?
“天知道我有多想去相信,但事實卻殘酷的不容我視而不見啊!”尉欣苦笑着自言自語。
“正所謂‘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雲兒能得此良緣,我們做長輩的理應為他高興才是,怎能在此時落井下石?至於你所擔心的未來會如何,那得仰賴夫妻的經營,而非外人所能干涉的。所以,何不讓一切順其自然?”
“讓一切順其自然?在明白這一切全由你一頭熱地自導自演時,它真能如此順利嗎?”尤其是事情背後還藏着無數秘密時,一切能自然得了嗎?尉欣不斷自問。
“只要心存信念,我相信沒有不可能的事。”信念,他那長久以來不曾更改的堅定信念。說著,歐陽勝天終於抬起頭來,目光如炬直視着尉欣……不,應該是透過她遙望。
輸了!她輸了!永遠、永遠也贏不了!
當尉欣的視線對上他的雙眼,她便徹徹底底的明白,自己永遠無法超越那張圖紙在他心中的分量,更遑論若有朝一日讓他親眼見到畫中人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時,自己還能有什麼地位。
這……是該放棄了嗎?哈!若是做得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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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里春光無邊!淫聲浪語教人酥軟,層層薄紗在桌上的一盞油燈照耀下,清楚地映出一對男女四肢交纏的愛欲身影。
歐陽青雲仰卧在床,本能地隨着跨坐在他身上的女子而動作着……
一場雲雨後,歐陽青雲裸着身子半靠在床上,被子隨意地掩着下半身;一手拿着微溫的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一手摟着剛剛在情潮中顫抖、忘情狂喊的裸女嬌軀。
“怎麼不說話?”突地,歐陽青雲將口中溫酒灌入她微啟的檀口中。
“奴家怕……爺有了新人忘舊人。”眨動着一雙如夢似幻的秋水鳳眼,手指輕撫過歐陽青雲的胸膛,語帶媚意地囁嚅道。
“你是怕日後的生活會因我的成親而不再優渥吧!”歐陽青雲指出。“哪個成功的男人沒有三妻四妾?只要你伺候得好,有沒有成親都改變不了你我的關係。”
“你真討厭!”女子不依的嗔道:“奴家才不是為了你的錢,奴家求的是爺的愛。”
“我這還不夠賣力愛你嗎?別忘了方才是誰失控得大聲尖叫?”歐陽青雲毫不憐惜的用力捏了把她豐滿高聳的裸胸。“喜歡嗎?”
“喜……奴家好喜歡。”溫馴的吟哦一聲,道:“那爺未來的夫人……很美嗎?”這外表的美醜向來是女人最在乎的,當然想比較一下。
“‘天下第一美人’之女,你說她美不美呢!當然,她若能有你這等騷勁十足的功夫就更好了。”慾念隨着話語倏地升起,一把將她推倒在床,手指不斷在她身上磨擦搓弄,直至她喘息嬌吟連連。
女子雙眸微張,螓首後仰,嘴唇性感的張合,呼吸漸強,興奮已被快速撩起。
“爺……奴家……要……”
歐陽青雲揚唇訕笑,她是個在床第上很放得開的女人,若沒必要,他絕不輕易放手。細吻一路灑在她豐滿的酥胸上,舌尖繞着其頂點打轉,登時,慾火燃燒全身,她已情難自己地弓身向他,喊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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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試問,當你由艷陽高掛說到夜幕低垂,連續數個時辰一再重複,不厭其煩地重複,就只是為了讓人點點頭、開開口,附和附和,卻依然效果不彰時,又怎能不氣到頭頂冒煙呢?
然而,然而更侮辱人的事還在後頭。在當她說到口乾舌燥,不住吐舌喘息時,人家還能馬上表現出“貼心”的模樣,解下腰間的水壺遞給你解渴、解渴,這……這不擺明了是在嘲弄她嗎?
氣,氣氣氣……
玉琉璃鼓着雙腮,眼角帶怒地瞥向不遠處忙着升火的人。瞧他一副旁若無人的神情,更激得她雙手不住絞着水壺的帶子,就好似在絞勒他脖子一般。過了一會兒,她踱着重重的步伐走近他,道:“你知不知道仗着一丁點功勞便目中無人,是多無禮的行為?只因一絲絲的施恩便自大高傲,是有違男子漢大丈夫的風範?你……你到底……啊!”
至此,玉琉璃再也忍不住地開始歇斯底里的尖叫,足以嚇飛樹上的飛禽,嚇跑了林中的走獸,卻依然動搖不了那生火之人。
瞧,魔音在側,依舊阻擋不了他拿起全雞架在大火上烘烤,其定力真是令人讚歎。
“你……你以為你很稀罕啊!什麼東西嗎!不要臉,自以為是的大木頭一根。”
罵完,見他仍不為所動地自顧自的在火堆中加柴火,看得玉琉璃恨不得一口吞了他。猛咬下唇,怒視了他一眼,便半挫敗地氣呼呼扭頭就走,走到距離他約十步遙的大樹底下猛踢着腳下土石泄憤。
咕嚕!咕嚕!
唉,好個不爭氣的肚皮啊!
這突來的聲響已使玉琉璃怒火大失,尤其當不遠處陣陣香味撲鼻而來,教她不住猛咽口水。
數數,她已有數餐沒好好吃過一頓了,但若要她開口,這……她實在做不到啊!
咕嚕……咕嚕……咕嚕!
這會兒肚皮的抗議聲又更加劇烈了,下意識伸出手輕撫着那似乎已有些凹陷的肚皮,低下頭,喃喃念道:“我的好肚皮呀乖肚皮,我知道你現在正餓得發慌,但,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今兒個咱們又怎能為了那區區一隻‘瘦巴巴’的烤雞而顏面盡失,人格全毀呢?你就別再窮嚷嚷了。明天,我保證明天定找來一隻特大特肥的大雞來讓你吃個飽。”
一說到飽,飢餓感便越甚,連她的腦袋也開始混沌不清。這明明還有一段距離的香氣,居然搞得好似就在周圍一般,連忙搖搖頭,強迫自己將那誘人的香味給甩開,誰知,不甩還好,一甩便連幻覺都給甩了出來,眼前……眼前居然冒出一隻閃着金黃光芒的香噴雞腿,這……這……
“幻象,一定是幻象。”正當玉琉璃閉上眼直嘀咕着時,她的手已被人拉起,登時,手中也多了個熱呼呼的東西來。
“這……”睜開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手中尚冒着熱氣的雞腿,隨即,又將視線調往正朝火堆走去之人身上。去!就這麼只雞腿便要她忘掉白天所受的氣,想哦!
連忙追了上去,反射性咽口水后,才將雞腿遞還。“你……這……我……我不餓的。”
此話一出,不爭氣的肚皮又開始“咕嚕!咕嚕!”的湊起熱鬧來,聲音之響,令玉琉璃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糗啊!
緋紅着雙頰,囁嚅道:“我……我……”
當她正努力思索着該如何擺脫這尷尬的處境時,另一隻手便又被硬塞了只雞腿。玉琉璃瞧了瞧左手,再看了看右手,真怪異啊!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笑。
“這太扯了吧!嘻嘻……哈哈……”
被這突來的一段插曲攪和下,哪還有什麼怒氣可存,馬上釋懷的在他對面坐下,道:“我也不是這麼沒風度之人,既然你都放下身段,我若再推託,不免顯得小家子氣。好吧!這頓就當是你為今日的無禮賠罪,而我也欣然接受,當然,我亦非佔人便宜之輩。所以,關於你出手相救一事,我自會另尋報答之法,而至於該怎麼做呢……”稍做停頓,須臾,只見她一雙水靈靈大眼機靈一轉。“要不這樣好了,我委屈點與你結伴同行,這麼一來,憑我聰明的腦袋、機智的反應,定讓你此番行走江湖無後顧之憂,如何?”哈哈!這樣一來,不僅往後三餐不用愁,更棒的是還找了個打手來整姓歐陽的。老天!她太佩服自己靈敏的腦袋了。
嘖!不說話、又不說話!他不會是有什麼口疾吧?玉琉璃不禁懷疑着。
“那,你不出聲我就當你答應!”哼!就算他能言善道,她也多的是辦法教他“不得上訴”。玉琉璃在心裏徑下決定,擺明吃定老實人的姿態。
就在她正為自己的聰明洋洋得意,一抹怪異表情忽從她眼前一掠。
是笑意!一抹淺淺的笑意由他臉上一閃而過。這……有可能嗎?用力地眨眼,定神細瞧,嗯?他那面無表情的酷斃五官,一點也不像曾笑過的模樣,難道是她眼花?
連忙跳坐到他身旁,豎起小指在他面前晃呀晃。
“勾勾手指代表就此言定。”
說著,便強迫性地拉起他的手,潔白纖細的小指已勾上了他黝黑強健的指頭,倏地,一股莫名的電流貫穿彼此,訂下了玉琉璃所謂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