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啊!?”
天哪!他……
這一刻，她什麼都不能想，就只是愕然張著嘴。
“舜臣哥……”她喉嚨乾澀，極其困難地發出聲音。
“嗯?”漫應一聲，黑眸染上熾烈欲色。
原本他只是想逗逗她，現在卻不能自拔地想要更多，他進而吻上了她的唇。
不同於之前溫柔愛憐的親吻，這個吻熾烈得叫她渾身顫慄。言小諾閉着眼，癱軟在他懷中。
這陌生的感覺，讓她有點害怕。但是，內心深處又滿懷著期待。
他頓了一下，察覺到她的生澀。
“小諾，如果我不是這麼渴望你的全部，我就可以專心的只當你哥哥……你懂嗎?”他粗嘎地問。
“我懂。”她像小學生乖乖回答。
段舜臣揚唇一笑，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
“我喜歡你，打從心底想疼愛你，這跟我疼愛柔吟是不一樣的。”
“舜臣哥……”言小諾眨着迷濛水眸，羞不可抑，卻仍堅定地說：“我……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喔?”段舜臣俊眉一挑，難掩心中欣喜。
雖然進展這麼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不過，這樣被心愛的男人渴求着，感覺好好，好甜蜜，好幸福!
但是，段舜臣卻突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看着她，溫柔的眼神帶著一絲壓抑。
“舜臣哥?”她瞠著水眸，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踩煞車。
“這樣太快了……”他力持冷靜。
“唔，老實說，是快了點……可是，你不是……很想要嗎?”
“我想要，你就肯給我?”
“嗯!”言小諾紅著臉，一雙眼眸晶亮澄澈，她鼓起勇氣說出心裏的話，“因為我好愛舜臣哥!我的心、我的人、我的一切……你想要我都會給你!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傻瓜!”他輕撫她的發，心中漲滿了感動。
“小諾，我想要你沒錯，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這種事還是慢慢來好了。”他在她腮邊親了一下。這小小的動作，卻包含了很多的愛，很多的體貼。
“舜臣哥……”她知道，他是在保護她，是在為她着想。
“很晚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他畢竟不是聖人，在黑暗中跟她緊偎在一起，很容易出事的!
“喔!”言小諾垮下小臉，唉，跟他在一起的時間為什麼過得特別快?
“來，走吧……”
段舜臣拾起打火機，重新點亮了一小簇火光，另一手輕擁着她，帶她回去她的卧房。
他並不曉得，這一晚，言小諾亢奮得一夜都沒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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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段柔吟一大早就衝進小諾房裏，迫不及待地探問情況：“怎樣怎樣?姊，昨晚你和大哥有沒有……”
“噓!”言小諾連忙搗住她的嘴，直到段柔吟用眼神保證自己不會再大聲嚷嚷，她的小嘴才重獲自由。
“姊，看在我那麼辛苦關上電源的份上，你就告訴我，你和大哥之間到底進展得怎樣了?”
“厚，原來不是停電，是你搞的鬼!”言小諾恍然大悟。
“對啊，我是在給你製造機會嘛!”
“那真是謝謝你了，小鬼頭。”言小諾含笑捏了捏她可愛的鼻子，小丫頭的鬼點子還真管用!
“哇!”聽出她的弦外之音，段柔吟雙眼發亮，“那我真的有幫上忙了?太好了!”
“噓!別嚷得人盡皆知啊!”言小諾急忙又去掩她的嘴，這一次卻被她機靈地躲過去了。
“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為什麼怕人家知道?”
段柔吟以為她擔心家人反對，“姊，你放心好了，我爸媽不是老古董，不會有門戶之見，更不會幹涉大哥的終身幸福，只要大哥肯交女朋友，他們就樂壞了，再說，爸媽這麼疼愛你……”
“可是，讓人知道很……很難為情耶……”言小諾雙手合十，“柔吟，我的好妹妹，答應我，不要講出去啦!”
“不要講出去?那你是打算跟我哥來一段地下情喔?”
“不是啦，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嘛!我……我們又還沒真的在一起，讓人家知道多尷尬啊，柔吟，拜託你，暫時先不要講出去啦!”言小諾紅著臉，囁嚅著說，“現在真的還不是時候……”
“那，要到什麼時候才是時候?等紙包不住火的時候嗎?”段柔吟眨着眼，俏皮地調侃道。
“柔吟!正經一點啦!”
雖然段舜臣吻了她，並向她表白了情意……但，她心裏還是很不踏實，她好怕那只是昨夜的一場夢。
他會不會反悔?會不會退縮?她心裏七上八下的。
就算他不會反悔，而足下定決定要跟她在一起，但，誰也不能保證一段感情能開花結果。
所以，現階段還是別讓人知道的好，她一定要叫柔吟幫她守住這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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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段柔吟刻意換了自己坐了好幾年的位子，把言小諾安排到大哥身邊。
她雖然答應言姊姊，不把她和大哥的事說出來，但，這並不能阻止她滿腔熱心的給他倆製造機會。
“款，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喔?怎麼會坐到我旁邊來了?”段名思詫異地打量著神色古怪的小妹。
“你才沒清醒哩!”段柔吟撇嘴嗤笑。
只要稍微留意，自然可以看出大哥和言姊姊眉眼之間和溢於言表的濃情蜜意，而她小哥及所有的人居然都沒察覺!
“你是故意坐到這裏，方便跟我拌嘴的是嗎?”
“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吵。”段柔吟開心地吃着早餐，心裏懷著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嘖，怪了，居然說不想跟我吵，你什麼時候轉性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段柔吟一臉得意，只有她曉得大哥和言姊姊之間的事耶!
有朝一日，這件事情被揭開的時候，想必小哥亦是一臉驚異，而她就可以神氣活現的對他說：“笨蛋，誰像你這麼後知後覺喔?大哥和言姊姊相戀的事，我八百年前早就知道了!”
“吃東西就吃東西，幹嘛傻笑?”段名思以手肘撞了撞小妹，言下之意，是要她注意儀態。
“要你管!”段柔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目睹這一切的段媽媽不禁搖頭。名思和柔吟都是她生的，怎麼一點都不咬弦，反倒是……
她溫柔的目光轉而落在段舜臣和言小諾身上，反倒是這兩個更像親兄妹!
段媽媽苦澀地想，如果二十年前沒發生那件事……她也有一個像小諾這麼大的女兒!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就把小諾當作她當年失去的女兒好了!搞不好，她是上天派來彌補他們段家的……
“舜臣，”開口的是段宏天，“我叫你辦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嗄?”段舜臣對上父親質問的眼神。
“就是有關改戶籍的事啊，小諾已經搬來我們家快一個月了，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
“爸，不急嘛……”段柔吟脫口而出。
“什麼不急!我對你們可是一視同仁，小諾現在也是我女兒了，我當然要早點給她辦好戶籍，不可以拖延!”
段舜臣跟言小諾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他放下手中的馬克杯，“爸，我知道了，只是……我最近比較忙……”
“錢是賺不完的，舜臣，事情有輕重緩急，你工作上的事可以交給別人去辦，這可是家裏的事，是比工作重要一千倍一萬倍的事啊!”在段宏天的觀念里，男人固然要重視事業，但，沒有什麼比家庭更為重要!
“是的，爸，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段舜臣含糊地說，投給小諾一個只有他倆才懂的眼神。
他說會處理，指的不是去辦理言小諾的戶籍，而是要跟她商量，或許他、們該讓家人知道，他倆的戀情……
“急什麼嘛，言姊姊又不會跑掉。”段柔吟小聲地嘀咕。
“你唷，碎碎念些什麼?你不是最急着要小諾當你姊姊的嗎?怎麼現在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你懂個屁啦!”段柔吟怒瞪小哥一眼。
要不是她早已答應了要幫言姊姊守住秘密，她真的很想把言姊姊跟大哥相戀的事爆出來耶!
“款，你不是說今天心情好，不想跟我吵?現在是誰口出粗言啊?”段名思不怕死地嘲笑她。
“心情再好，遇到你也全毀了!”她硬是賴到他頭上。
“這關我什麼事喔?”段名思弔兒郎當地聳聳肩。如果小妹真的不跟他拌嘴了，他才覺得奇怪咧!
“哼!”段柔吟朝他吐舌。
“我走了，省得有人看到我吃不下。”抹抹嘴，丟下餐巾，段名思站了起來。
“等一下!”段柔吟連忙抓起書包，追了上去。
“款，幹嘛?”段名思一愣。
“我要坐你的機車上學。”
“耶!?”平時柔吟都是坐大哥的車去上學，今天會提出這突如其來的要求，令段名思詫異萬分，“坐我的機車?你確定嗎?上次你還說，你寧可去坐大怒神，也不坐我的機車……”
“羅嗦!我改變主意了，不行嗎?”段柔吟快步追上小哥，怎麼說也要跳上他的機車!
她回頭朝言小諾眨了眨眼，她這麼做，為的就是讓小諾和她大哥有更多的獨處時光。
言小諾報以一個燦爛的笑容，柔吟的用心良苦，她全都明白，也很戚激。
“我們也該出門了。”段舜臣喝完咖啡，也準備去上班了。
“喔。”言小諾匆匆離座，拎起自己的藍色背包，想到待會在車裏，就只有她和段舜臣，她心裏一陣甜蜜的翻攪。
“爸媽，再見，我去上學了。”她飛快跑出大門，免得讓人看到她臉紅。
“這丫頭真活潑!”段宏天夫婦相視而笑。家裏多了言小諾，更是充滿了生氣和歡笑。
“爸，媽，我去上班了。”段舜臣手提公事包。
“舜臣，什麼時候你娶個太太回來，這個家就十全十美，什麼都不缺了。”段媽媽慣性地念了兩句。
段舜臣但笑不語，眼中閃著俏皮的神采。
一旦他和小諾的戀情曝光，真不曉得家人會有多驚異!他敢肯定，父母和奶奶一定會喜出望外，不會反對，畢竟，大家都這麼疼愛小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