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二連三的遇到倒霉事，夏語婷也沒心情去潘盈盈家過夜了，她的心早就迫不及待的飛回白岩身邊了。

在醫院包紮完傷口，她詫異地發現，那個開車的年輕人──姜子源，居然還沒離開。

「我送妳回去！」一見她從看診室出來，他馬上從椅子上站超身。

「不，不用了。我不想太麻煩你！」

「一點都不麻煩。怎麼說都是我的車撞到妳，妳就讓我送妳回去吧，這樣我才

能稍微好過些。」姜子源露出憨厚的笑容，真誠地說道。

「我……」夏語婷面露難色，看得出姜子源是個老實人，也看得出他對她很有好感，她很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在一旁被當作透明人一號的潘盈盈，清了清喉嚨，「呃，我說，語婷呀，妳要不要打電話叫妳男朋友來接妳？」

「嗄？」夏語婷漲紅了瞼，這個盈盈在嚷嚷什麼啊？！

「妳有男朋友了？」姜子源神色一黯。

「呃……」男朋友……八字好像還沒一撇耶！不過，除了他，她不會再喜歡別人就對啦！

「語婷跟她男朋友，呃……有點誤會，不過，相信他們小兩口很快就會和好的！」潘盈盈都變成了旁白者了。

「喔，是這樣哦！」姜子源一笑，很有風度地說：「那，如果夏小姐的男朋友不克前來，還是由我送妳們二位回去好了，放心吧！我不是死纏爛打的那種人，今天我們是不撞不相識，也是一種緣分，妳們說對嗎？」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就這樣，她們又坐上了姜子源的車，從醫院出來，不遠就是潘盈盈的家了，所以就讓她先下車。

車裏只剩下他和夏語婷，他安靜地開着車，知道她累了，多餘的交談只會令她疲以應付。

「需要我送妳上去嗎？」車子到了夏語婷的大樓，他體貼地為她開了車門。

夏語婷一跳下車，受傷的腳猛地一扯，痛得她幾乎站不穩，姜子源馬上扶住她，等她平衡了身子，他才鬆手。

「不用了，姜先生，真的很謝謝你。」她真誠地說。

「那妳早點休息吧，再見了，夏小姐。」姜子源含情脈脈地看着她一拐一拐的走進大樓里。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他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他知道，他或許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了，但，他會一直在心裏記住她甜美純真的模樣……

他真的很羨慕她男朋友，那個幸運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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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語婷一走進大樓，就看到那個她惦掛了一整晚的男人，見到他，她心裏有說不出的欣喜，但是……

「現在都幾點了？終於捨得回來了？」他冷冷的口氣令她腳步一頓。

她水眸圓瞠，錯愕地愣住了。

白岩臉上冰酷的表情，比北極的冰川還冷。

她從來不曾看過他這個樣子，他簡直像變了一個人，不再是那個會逗她笑、包容她、寵溺她的男人……

「怎麼？有了新歡，就不想理睬我這個被妳拋棄的同居人了？」白岩瞇起眼，俊臉籠罩着陰驚的怒氣。

等了她一個晚上，卻見一個男人送她回來，下車的時候兩人還親密地靠在一起，真的是讓他看得心頭火起。

煩躁的心情加上滾燙的醋意，他每一句話都帶了刺。

「你……你莫名其妙！」夏語婷回過神來，直覺自己被冒犯了，見到他的滿腔歡喜早已被澆滅，她忿忿地往電梯定去。

她按下「上樓」的按鈕，電梯門打開了，白岩也跟着她進去。

夏語婷猶疑了一下，然後按了「八」樓的鍵。她故意不看白岩，決定當他不存在，但是，她全身每一根神經都因他而緊繃了，呼息也急促起來。

電梯到了八樓，她快步走出去，卻因為太急躁而腳下一絆，她差點栽倒，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扶住了她。

「別碰我！」夏語婷低喊，心裏還氣惱他剛才的無理取鬧。

白岩俊眸一瞇，「我不能碰妳？別的男人才能碰妳是吧？」

「你……你胡說什麼？」夏語婷用力推開他，他看起來像發怒的魔鬼，陰沉的俊顏令人望而生畏。

她是那麼絕然的推開他，用力之猛，令她腳步顛簸了下。白岩見了心口一揪，被妒恨沖昏頭的他，這時才注意到她手臂和膝蓋包紮着紗布。

「妳受傷了？」強烈的關切，使得他口氣緊繃，聽在她耳中反倒成了一項指責，「妳怎會把自己搞得傷痕纍纍的？！」

「不要你管！」夏語婷賭氣地說，他惡劣的語氣和態度令她心生委屈，眼眶早就紅透了，淚水即將奪眶而出。

「我就是要管！從妳住進我家那一天起，妳就歸我管！」白岩的怒火又被搧起，黑瞳漫上駭人的風暴。

「笑話！」她又不是他家的小貓小狗，會乖乖聽他的！「我的事與你無關，你管不着！」

她用顫抖的手掏出鑰匙，好不容易打開了門。

當她發覺一臉陰駑的白岩也想進來時，她慌得想把門甩上，「喂，你不要跟着我，你家在對面啦！」

白岩一手擋在門板上，「我當然知道我家在哪，我還知道妳本來是跟我住得好好的，夏語婷，妳不覺得妳欠我一個解釋嗎？」

「我不欠你什麼！」夏語婷擋在門口，氣呼呼地瞪着他。老天，他連生氣的樣子都是那麼迷人！

「我等了妳幾個小時，為的不是吃妳的閉門羹。」白岩沉着俊臉，淡淡的一句話，流露着不容人拒絕的天生傲氣。

「厚，又沒人叫你等我！」夏語婷氣結，仰起小臉反駁。

她真是瞎了眼才會去喜歡上他！原來他的溫柔體貼全是假的，其實他是個狂傲霸道的混帳東西！

白岩凝視她好一會兒，倏地扯唇苦笑，「好了，我們不要像小孩子那樣拌嘴了，心平氣和的談一談吧！」

他突然恢復的溫柔令她一怔，強忍多時的淚水也奪眶而出，「誰……誰想跟你拌嘴啊？」

「對不起，是我口氣太沖了點。」白岩搖頭嘆息，遇到她，他真是處處居於下風，真是愧對「女性殺手」的封號！

唉，他早該知道這小女人的倔強性子，她是吃軟不吃硬，他剛才不要那麼失控

就好了！

但是，任誰處在他的立場，恐怕都忍不住會動怒、會吃醋，甚至會想砍人吧！

「你……你知不知道你剛才有多凶、多不可理喻……」夏語婷哽咽地說，眼淚嘩啦啦直流，也顧不得擋門了，找面紙拭淚要緊。

「好了，別哭了，是我不對，是我不好。」白岩也進了屋裏，開了客廳的燈，然後把大門關上。

「誰准你進來的？！」一手抱着面紙盒，一手抽出面紙擦淚，夏語婷怒睇那個惹她掉淚的罪魁禍首。

「我們談談，好嗎？」見她落淚，他滿腔的怒氣也都化為烏有了。

「站住，別過來！」夏語婷喝止他向她走來，不想讓他看到她哭腫眼睛的難看模樣！

「語婷……」白岩一臉挫敗。

「有什麼話，你站在那邊說就好了，說完了就請你馬上出去。」她知道自己有點任性，但誰叫他剛才對她那麼凶！

白岩攤開手，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好，好，我就站在這裏不動，妳放心，我不會對妳怎麼樣。」

說完，他低頭好像在地上找尋什麼……

「喂，你在幹嘛？有話你就快說，說完就快走啦！」夏語婷止不住疑惑地問：「地上到底有什麼？」

「哦，我是想先檢查一下，看有沒有蟑螂……」老實說，他真希望從哪裏蹦出幾隻蟑螂來，說不定語婷就會花容失色的撲進他懷裏，而不是這樣跟他劃清界線，不讓他越雷池半步！

「你……你說什麼？」

「蟑螂。」白岩提醒着她，希望勾起她甜蜜的回憶，「上次我陪妳回來的時候，妳突然抱住我的肩膀……妳忘了？」

「可惡！你……你今天是故意來氣我的嗎？」夏語婷臉上一紅，氣不過地隨手把面紙盒擲到他那張可惡的俊臉上。

她當然記得……哦不，不是記得那隻蟑螂，而是記得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確實是那麼溫柔，對她那麼好！

可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今晚真是她最倒霉的一天！不是因為她被打群架的人用汽水罐擊中額頭；不是因為她被人追了半條街，嚇得心膽俱寒；也不是因為她被車子撞倒，身上都掛了彩……而是因為，她跟白岩吵架了！

他一定是不喜歡她、不珍視她了，才會對她這麼凶，不但臉臭得像什麼似的，跟她大小聲、惹她生氣，還壞心的故意提起她最怕的蟑螂……

很明顯的，他已經不再喜歡她了！

想到這，她鼻子酸酸的，眼淚又成串的落下。面紙？她的面紙咧？

「這裏。」一整盒及時遞到她面前。

她抬眸一瞪，這可惡的傢伙、狠心的大混蛋……拿面紙盒擲他太便宜他了，她該去廚房拿刀子、拿鍋鏟的！

「別哭了，妳哭得我心都疼了……」

白岩嘆息地抽出一張面紙，輕柔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夏語婷閉上眼，嘴唇簌簌顫抖，淚水溢出眼角，「騙人！你哪會心疼人家！你就會對我凶……」

「小姐，妳公平一點好不好？是誰先發難的？是誰一聲不響的收拾了東西走人？妳有沒有想過，我心裏的感受？如果我可以少在乎妳一點點，我也就不會抓狂了。」他苦笑着搖頭。

夏語婷愣住了，心裏一陣狂喜。噢，天哪！他是在乎她的？而且還是很在乎的那種？

呃……等一下，先不要高興！因為他看起來很受傷，她又怎能一個人興高采烈的呢？！

她心虛地看着他，「可是，我……我有跟你說我要搬回來啊！又不是真的一聲不響的走掉……」

在他的逼視下，她的聲音愈來愈細，頭也愈垂愈低，嗚──好像她真是理虧的一方耶！

「就一通沒頭沒腦的電話，妳說，這算什麼？妳甚至沒有等我回來，當面把話說清楚！」接到電話時，他不巧有個重要的會議，再說，他那時根本沒想到，她會馬上上演失蹤記！

「我……我……」這下，小臉袋都垂到胸口了。

白岩長嘆，「我真懷疑，在妳心中我算是什麼？妳到底有沒有一點喜歡我？有沒有一點重視我？妳怎麼可以說搬走就搬走，我就算想破頭，也想不出自己是做錯了什麼，讓妳這樣對我……」

他臉色一凝，銳利逼人的眸光落在她臉上，「妳說，這是為什麼？」

夏語婷不敢看他，「呃……」她拚命轉動腦筋，怎麼辦，如果把做實驗那一套說出來，不知他會不會生氣哦？

「妳說啊！」他是鐵了心要知道她的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呃……」突然她靈機一動，「你有很多女朋友嘛！我覺得我還是搬走的好，免得人家誤會……」嘿嘿，這個理由夠充足了吧？

「我有很多女朋友？」白岩挑了挑眉，勾唇哼笑，「妳是聽誰說的？」

想也知道啊！夏語婷眨着眼睫，淚痕未乾，眼底卻已添了新愁……唉，像他條件這麼好的男人，感情生活一定多姿多采，女朋友想必是一個換了又一個……

他說他在乎她，她何必高興得太早？搞不好，她只是他看上眼的眾多女人中的一個罷了！

「妳喔，又在胡思亂想了！」他輕捏她鼻子。

「很痛耶！」她嘟嘴抗議，其實他捏她一點都不用力，只是一種親昵的表現，可一想到他有眾多女友……她就粉不爽！

「語婷，我不想騙妳，說我以前沒有過女人……」白岩從容一笑，雲淡風輕地承認自己的過去。

女人，他從來不缺！能被他看上眼的，都是臉蛋和身材堪稱一流的美女，但，現在他都忘了她們的樣子了……一旦他心裏認定了一個女人，鶯鶯燕燕都成了過眼煙雲，以前的風流只會讓他覺得意興闌珊。

夏語婷小臉一垮，聽他的口氣好像有過不少女人，討厭，害她心裏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但，那些部是兒戲般的男女關係，而且已經是過去式了。」白岩深深地睨着她，「如果說我有女朋友，那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妳。」

「你……我……」夏語婷圓瞠着一雙水眸，羞臊地嗔道：「什麼啦！誰是你的女朋友！」

「好，我解釋完畢，請問，妳還有什麼欲加之罪要扣到我頭上的嗎？」他老神在在，瞇起眼欣賞她豐富多變的表情。

「我……我哪有亂扣你罪名？」夏語婷咬了咬下唇，小聲地抗辯。他那雙銳利的眼眸，好像要把她看透了！

「那，輪到我問妳了，」白岩神色一凝，「妳為什麼突然搬出我家？一整個晚上妳到哪裏去了？怎麼會弄到渾身是傷？那個送妳回來的男人，他又是誰？妳是不是一直跟他在一起？是不是？！」

夏語婷目瞪口呆。這麼多問題，叫她先回答哪一個啊？

「為什麼不出聲？很難回答嗎？還是妳根本就不想回答？」白岩口氣咄咄逼人，幽深的黑瞳更是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心虛的小臉。

「我……」

夏語婷才囁嚅着出聲，微啟的檀口便叫他給吻住了。

她愕然睜大了眼睛，過了半秒才搞清狀況。老天！他在親吻她！他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奪走了她的初吻！

白岩一手箝住她的纖腰，另一手扣在她的後腦勺，讓她無處可躲，只能任他縱情品嘗她柔軟的芳唇，汲取她的甜美。

夏語婷氣不過地掄起粉拳，拚命捶打他。

她愈是捶他，愈是打他，他愈是緊摟住她不放，並且加深了這狂烈絕望的一吻。

是的，絕望！他對她的眷戀和寵惜，恐怕已經是走到斷崖盡頭了！

這個叫他揪心的小女人！

她突然而決絕的搬出他家、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她下車后二人親密的依偎，還有她吞吞吐吐、心虛的表情……他不難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他絕望！他痛苦！他憤恨！他不甘心！

在她說出喜歡上別的男人之前，他絕望的想抓住這一刻，他想不停地親吻她、擁抱她……

不知過了多久，夏語婷捶累了，雙手無力地攀在他寬厚的背上。

噢，不管了，他要吻就讓他吻個夠吧！反正就算殺了他，她的初吻也不能在某個夕陽西下的海邊重來一遍！

察覺她不再抗拒，甚至羞怯生澀地響應他，白岩喜出望外，打從心底升起的一股甜意淡化了他的霸烈掠奪，他改而溫柔綿細地吮吻她，舔舐她。

結束了這長長的一吻，二人都已氣喘吁吁。

「看來，那個男人沒吻過妳嘛！」

「你！」夏語婷霍地抬眸，不能置信地瞠着他。他在要她是嗎？他在胡說些什麼啊？！

「妳好像並不討厭我的吻，不如我們……」

「你走！你馬上走！」夏語婷指着門口，渾身簌簌發抖。這混蛋！真是太欺負人了！

白岩俊眸一黯。他想說他們可以湊成一對、他可以疼她一生一世，結果她卻連聽都不想聽！

「我只要聽妳親口說，妳不喜歡我，妳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他目光冷洌地盯着她，極度的失望讓他說出重話，「那我馬上就走！我會徹底的在妳眼前消失！絕不再糾纏妳！」

他陰驚無情的眸光，令她打了一個寒顫。

夏語婷突然一陣心慌，她要是讓他走了，就會永遠的失去他了！

但是，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一再的耍弄她、欺負她？一下子吻她，一下子又說些令人氣憤的話；一下子說他喜歡她，一下子又說她跟別的男人……

突然她愣住了……別的男人！

他是在吃醋嗎？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了？

「怎麼不說話了？」白岩苦澀一笑，「難道妳還會怕我傷心，怕我難過？妳知道嗎，妳坦白說不喜歡我，我還比較容易死心……」

說完，他落寞地背轉身，往門口走去。

夏語婷心裏一揪。

「我……我是不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啊！」她哭着吼出來。「我喜歡的白岩，是不會這樣欺負我的！」

白岩渾身一僵，等他消化了這句話的含義之後，他臉上重燃希望，轉過身。

「妳……妳是說……」枉他身為女性殺手，這時也不得不患得患失，一顆心七上八下。

夏語婷含淚點頭，千言萬語都哽在喉間。

「噢，妳這個小魔女！」白岩用力的將她擁進懷裏，「妳知不知道，我都快被妳折磨慘了！」

他心裏一根緊繃的弦終於放鬆了！

「對不起啦！我不是真的要跟你鬧翻的，我只是想做一個實驗，看看我沒有你是不是會倒霉，做實驗必須力求逼真，所以我才……」

白岩封住她的嘴，她喜歡他，他的心就踏實了！解釋的話，可以遲些再聽，現在他只想吻她。

「那個姜先生，是開車撞倒我的人，他好心送我跟盈盈回家，我下車的時候站不穩他才扶我，我跟他真的沒什麼……」

「噓……」白岩薄唇抵蹭她喃喃解釋的小嘴，輕輕挲觸她的唇辦。

「你不想聽我解釋嗎？」她瞠圓了眸子。

「我比較想吻妳。」

「等一下！」夏語婷雙手推着他的胸膛，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為什麼要繳一大筆錢給那些地下錢莊的人？」

「花錢消災啊！我不希望妳再被他們騷擾。」他邊說邊親吻她的耳垂。

「你為什麼要瞞着我？！」她縮着脖子，鍥而不捨地問。

「因為妳不會同意。」他吻上她的粉頸。

「我當然不同意！我又沒欠他們錢，跟他們借錢的又不是我，為什麼要我還錢？！」她忿忿不平地說。

「所以妳不必還啊！事情已經解決了。」

「你！」她真會被他氣死，「我本來不欠任何人的！現在你這樣做，變成我欠你了耶，八十三萬，我去哪裏找這一大筆錢來還你？」

「我又不要妳還。」

「可是我不想欠你耶！」

「這樣喔，不然這筆錢就當作聘金好了。」

「聘……聘金？？」

「欸，妳那是什麼表情？嫁給我有那麼糟嗎？」白岩在她嫩滑的肩上咬一口，這個該罰的小女人！

「噢！」夏語婷縮了縮肩膀，訕笑道，「不是啦！我是覺得太快了啦！我怕這只是你一時的衝動，要是將來你後悔了……」

「傻瓜，我絕不後悔愛上妳！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向妳證明！」

得到他深情的承諾，夏語婷笑了，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含羞帶怯送上一吻，白岩馬上熱情地響應她……

激情，在相愛的男女之間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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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月後

「啊，救命啊，老公，快來救我啊！」一聲聲呼救聲，從這棟豪華大宅的廚房傳出，劃破了四周的寧靜。

白岩匆匆披了一件晨樓下樓，「怎麼了？！怎麼了？！」

「蟑……蟑螂！」夏語婷臉青唇白地跪在木製餐桌上，手指顫抖地指着地上的某一處。

白岩張望一下，「沒有啊，沒有蟑螂啊！」

「有，我明明看到的，剛剛就在那裏……」她一臉害怕。

「有也跑掉了，妳喊那麼大聲。」白岩挑眉笑道，向她伸長了手，「來，快下來。」

「不要，地上有蟑螂！」夏語婷直搖頭。

「我抱妳上樓。」

「可是，我早餐還沒弄好耶……」

「別管什麼早餐了，等下我弄給妳吃。」

「每次都是你弄，我會良心不安的。」所以她才會一早爬起床，想給他弄一頓豐盛的早點，沒想到，她的計劃讓一隻蟑螂給破壞了！

「寶貝，妳可以在別的方面補償我嘛！」白岩賊笑着，抱起她輕盈的身子，上了樓，直往他們的卧房走去。

「討……討厭啦！」夏語婷臉上一紅，心口一陣亂跳。

白岩把她抱到床上……

愛情，衍生新的生命，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