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你們這對母女來幹什麼,滾出去。」簡漢大叫。

「好大膽,這是我的府上,該滾的是你們,尤其是你。」王嬌嬌指着簡漢。「明天你不用來了,鼓噪眾人叫大富退婚,你被開除了。」她耍夫人威風。

「放屁,你忘了上回少爺怎麼交代的,在這兒只有二夫人的話我們可以聽,至於你的命令我們只當放屁。」簡漢不吃她那一套。

王嬌嬌氣得發抖。「這賤人的話你們當是皇後娘娘的聖旨,我的話就是放屁。你們這群瞎眼奴才。還不知道她的底細,才會教她給騙了。」王嬌嬌指着德意說。

「我的底細?」德意刷白了臉。

「沒錯,你的底細我和嬌嬌都查得一清二楚,在還沒進堯府前,你是個賊,就是聞名京城內外的嗜玉狂!」陳汐娘當眾指出。

德意驚楞住了。

王嬌嬌見德意沒話反駁可得意了。「各位。她就是你們所謂最有資格當你們主母的人,她是個賊啊,一個下賤的女偷兒啊。」戳破了德意的真實身分,瞧還有哪一個人還會信服她,她一定會遭到唾棄的。

「你沒有證據,可不能含血噴人!」樟叔激動的為德意辯護。

「對,你們光會污衊,要拿出真憑實據來。」眾人壓根兒不信她的話,全聲援德意。

「你們──」料不到德意在眾人心中名望不小。「要證據我有,土豆、土產就是證據,這事就是他們告訴我的。」

眾人嘩然,德意臉色更死白了。

「這事怎能光憑几個下人胡縐就指稱二夫人是賊。」錢主事站出來說。

「好,下人的話不足信,你們可以瞧瞧她脖子上掛的碧血玉,那就是在玉庫里偷來的。」王嬌嬌指控的由德意衣領內掏出她一直戴着的碧血玉。

「不,這不是偷的,這塊玉是大富送的。」德意搖首說明。

「這碧血玉可是玉庫的鎮庫之寶,大富明知它的價值,怎會輕易贈與一名偷兒。」王嬌嬌惡意的栽贓說。

「就是知道它的價值,才會交由信任的人保管。」簡漢就是不信二夫人會是個賊,一定是她這女人為趕走二夫人所捏造的謊言。

「你們還是不信?那近日大富經常命人去四處搜購玉類,這事你們應已聽聞,想想大富已有一座名聞遐邇收藏傲人的玉庫,為何還花大錢四處買玉,甚至連低等劣品他照樣高價買下,如此怪異的行為,分明是受人唆使,而那人除了是官府極力搜查的嗜玉狂外,還會有誰?」

眾人確實聽聞有此事,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替德意反駁。

德意受不住眾人關切的目光,忍不住掩面哭泣道:「沒錯,在進堯府前,我是個偷兒,但我是有苦衷的……」她痛哭無臉見人。

眾人驚愕的都難掩失望之情。怎麼會這樣?

「賊就是賊,還有什麼苦衷,分明是強辭奪理,各位這會兒可看清楚這賤人的真面目,今後別教她愚弄了。」王嬌嬌得意的說。

眾人一陣沉默后,簡漢首先高聲說:「不管二夫人從前做過什麼,我簡漢受過二夫人的恩情。她的能力與心地我最清楚,這輩子我就是認定她是我的主母。」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也都紛紛道不管她的出身如何,全都支持二夫人到底。

王嬌嬌母女不可置信的見着他們對德意不可動搖的愛戴。「你們全瘋了,她可是個賊,聽命於她。你們不覺得羞愧。」王嬌嬌力挽狂瀾的說。

「賊又怎麼樣,總比一個狐假虎威自以為是的人來得強上百倍。」陳師父反唇相稽。

「你們全吃了她的迷藥不成!」陳汐娘見眾人還是向著德意,心急不已。

「我們都是清楚人,知道誰可信任,誰不可信任,相信少爺也是,否則不會明知二夫人的過去還會願意娶她進門。」江老道。少爺不在,他們得負起保護二夫人的責任。

德意感激的看着眾人,早已淚水盈眶。

「你們真以為大富是真心喜愛她?」王嬌嬌滿臉的鄙夷。「大富是因為欠了廖彩頭賭債。所以才讓她進門的。」

「這關廖彩頭什麼事?」江老問。

「當然有關。」王嬌嬌等着要看德意傷心痛苦的模樣。

德意已經揪緊着心,等着聽她說出什麼駭人的話來。

王嬌嬌故意走向她面前才尖聲的說:「告訴你們,大富輸給廖彩頭的賭金是一名小妾。」

「小妾!」德意的心跳停了一下。

「沒錯,而你這個堯府二夫人便是他們的賭金。」王嬌嬌得意的瞧着德意震驚的表情。

「不是的,記得大富說過,他與廖彩頭賭的是西城外的一處田地,怎麼會是我!」受此震撼,德意心緒全亂。

「你這個傻瓜,哪來什麼西城外田地,大富是在要你,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你就會知道我所言不假。」

德意背過身喘息,不敢面對王嬌嬌所謂的真相。

王嬌嬌惡毒的笑容浮上嘴角,逕自說著:「事情是這樣的,大富受廖彩頭挑釁,在龍鳳酒棧比飲酒輸了一名小妾,可當時大富尚未有妾。為了好面子,正好這賤人偷了大富隨身佩戴的紫壺翠玉,失手被逮,大富瞧她長得還過得去,便興起將她收了做二房,等玩厭了,正好讓廖彩頭接手去──」

「不,這不是真的,大富不會這樣對我的。」德意震驚得拒絕相信。她一定是要拆散她和大富,所以編造這些不堪的話,她不相信大富會將她送人,更不相信大富會如此荒唐。

「對,少爺不可能這麼沒良心做出這等事來,而且若真如你說,二夫人進門也一段時間了,為何不見廖彩頭來要人?」其中一名姓馬的主事反問王嬌嬌。

「那是因為廖彩頭自那日與大富賭完后便生了天花,所以無法上門來討人,而這事只要那日上過龍鳳酒棧的人都知道,去查查便知我有沒有說謊。」可終於讓她逮到一個千真萬確的事實,可讓德意萬劫不復。

「這事既然有這麼多人知道,為什麼咱們堯府的人沒一個知情。」江老問。

「你們當然不知情,因為大富怕老夫人知曉后責怪,所以將事情瞞得密不透風,堯府里知道此事的人沒幾個,就算知道也教大富打發閉了嘴。」

「少爺真的這麼做?」眾人愕然,但比不上德意聽到這些話的震撼。她心碎了,豆大的淚水止都止不住,快速的佈滿她整張慘白的臉。

小蓮連忙為她拭淚。「二夫人,這畢竟是一面之詞,等少爺回來,他會有所解釋。」

「是啊,二夫人您別難過了,一切等少爺回來說清楚。」江老趕忙安慰。

「大富他……」她六神無主,這該不會就是大富臨出門前暗示對她所謂的欺騙?這事是真的,大富要將她如妓女般轉手他人……她心痛欲死。

「等他回來也沒有用,因為我已經派人去廖府,要廖彩頭立即來帶人。」王嬌嬌等不及要將德意趕出堯府。

「你怎能──」德意驚慌起來。

「我怎麼不能,反正你早晚得跟他走。」為除去眼中釘,王嬌嬌怎能不痛下殺手。

德意氣憤,轉身要走。

「不好了,廖彩頭帶了轎子及一大票人到咱們門口,說是要來帶走二夫人的。」冬桂倉惶的趕來說。

「不!」德意驚恐不已。

「由不得你,你最好乖乖同廖彩頭走,否則我喚來官府,將你當賊拿下。剁了你這雙賊手。」廖彩頭一到,好戲就要上演,王嬌嬌興奮莫名。

「我不會跟廖彩頭走的。」德意憤怒推開人群,她要找到大富,她要問他為什麼?

「不走也不成。」王嬌嬌命她帶來的打手抓住她,不讓她走。「把她抱上轎去,讓廖彩頭把這賤人帶走,我再也不要見到她。」

「少爺不在,你不能這麼做。」簡漢擋住他們。

「願賭服輸,就算堯大富在,也沒理由不讓出小妾。」在大門外等得不耐煩的廖彩頭帶着一大票人自行聞聲而來。

「你就是廖彩頭?」王嬌嬌也是第一次見到他,見他一臉麻子,長得奇醜無比,更是高興。以後德意就是要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簡直大快人心。

「沒錯,正是本少爺我,莫非你就是堯大富輸給我的那名小妾?長得還可以,就是面相陰毒了點。」他才進門還搞不清楚狀況,對着王嬌嬌猥瑣的下評語。

「放肆,我是通知你來接人的堯夫人。」王嬌嬌對他嫌惡的撇撇嘴。「她才是大富轉手給你的小妾。」她指向驚怒的德意。

「就是她,這個好,這個更美,不愧是堯大富用的女人,真是上等貨。」他流着口水的走向德意,愈瞧愈滿意。「還以為他會隨便塞個劣等貨交給我,沒想到他倒守信。這漂亮的姑娘真是人問少有啊。」

瞧她唇紅齒白、瓜子臉,着實標準人間尤物,他整個人都卑鄙的亢奮起來。「美人兒,以後你跟着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金銀珠寶少不了你。」他一雙不老實的手就要摸上雪白的俏頰。

她不願他碰,撇過臉,一旁的簡漢也憤怒的打掉他的臟手。「不許碰我家二夫人。」

「唷,什麼你們家二夫人,她現在是我廖府的八夫人了。為什麼我不能碰,而且到了晚上我愛怎麼碰就怎麼碰,我還要摸遍她全身呢。」他猥褻不堪,令人作嘔。

「嘔──」德意無法忍受當場吐了起來。

「二夫人。」眾人緊張的扶着她。

「美人,你太不給面子了,還沒碰到你就吐,萬一真碰了你,你躺在床上不成了死魚,得調教調教。」廖彩頭拉下嘴來。

德意乾嘔一陣又想吐了。

「喂,姓廖的,你嘴巴放乾淨點,我家二夫人絕對不會成為你的八夫人的。」陳師父怒說。

他大怒的看向王嬌嬌。「難怪這個女人派人來說堯大富想反悔,要我趕緊來帶人走,原來你們真想不認帳,不肯交人。」

「這個……總之等我們少爺回來自有交代。」陳師父也不知如何處理。

「不用等大富回來,我是堯夫人,我做主便成,廖彩頭,人你儘管帶走,要死要活隨你處置,唯一條件就是不要讓她再出現在我面前。」王嬌嬌毒辣的說。

「沒問題。我想短期內就算你想也見不到她,因為她得和我關在房裏,供我暗無天日的銷魂上好一陣子。」他一臉淫逸的走向發顫的德意。要不是生了一場天花,這麼美的美人兒早成了他的禁臠。

「無恥!」德意啐他一口。

他惱怒的說:「看來挺剽悍的,堯大富八成罩不住你,才肯將這麼美的人兒割讓,不過你跟了我就不同了,我可不是個憐香惜玉之人,你最好放聰明點,好好伺候我,否則有你苦頭吃。」他撂下狠話。

「我絕不會伺候你的,你別作夢!」她怒不可遏。

「哼,由不得你,將這美人兒給我押上轎去。」命令他帶來的幾個保鏢強押她走,他才不允許讓到嘴的天鵝肉給飛了。

「不,我不去。」德意掙扎的急哭了,堯府里的人當然力阻,兩方人馬為爭奪德意大打出手。

「住手!誰要帶走我的孫媳婦兒。」老夫人由小蓮扶着,怒火攻心的趕來,她剛經由小蓮通報才知道大富竟做了如此荒唐之事。

所有人見老夫人出現,立即就住了手。

「原來是老夫人,您來得正好,評評理,您孫子將小妾輸給我,我現在來帶人,你們府里的人竟敢不放人,還對我動粗,您瞧這還有道理沒有。」混亂中,廖彩頭也挨了好幾拳,連帽子都打掉了,他的隨身僕人二狗連忙撿起,幫他戴正,但模樣狼狼好笑。

老夫人哼了一聲。「意兒不是物品可拿來充當賭金,況且賭輸的人是大富。不是德意,你要賭金找他討出,誰也不許動我孫媳婦兒。」

「老夫人,您別不講理了,人都可以拿來買賣作奴了,為什麼小妾不能充當賭金,況且這是我與堯大富在賭之前就說定的事,您沒有權代他反悔,人我是要定了。」老夫人出面也沒用,廖彩頭硬要帶走德意。

「是啊,老夫人,有道是願賭服輸──」陳汐娘幸災樂禍的說。

老夫人怒而瞪了她一眼,讓她自知無趣的閉上大嘴。「賭博的事我婦道人家不懂,我只知道誰都不許帶走意兒。」老夫人抱着發抖的德意保讓着。

「不許也得許。來人,搶也要把人給我搶走。」廖彩頭索性強搶。

一群人又開始動起手來,場面混亂得不可控制,老夫人為了保讓德意,被人群推擠得差點跌跤,德意扶了她一把,傷心欲絕,這一切全是堯大富荒唐的結果。而她無法承受的是,他娶她的原意竟是為了安排轉送他人,她不堪的心似乎教人整個砸碎,她對他的信任與愛也在瞬間瓦解。

「全都住手!」她捂着耳大吼。

所有人經她這麼一吼,全都停下手來,瞧她有什麼話要說。

「美人兒,你是不是想通了,決定跟我走?」廖彩頭自以為是的問。

「我寧死也不會跟你走的。」

「德意,你不隨他去。我就喚來官府。」王嬌嬌逼她。

不知何時德意由背後抽出一把刀。「報官去吧,順便請他們來為我收屍。」她覺得萬念俱灰,全心向著大富,他竟如此回報她,往日所有恩愛全是虛假,想他當初所謂不能人道也是假,目的就是為了博取她的同情,進一步騙取她的身子,讓她像傻瓜一樣為他奉獻,奉獻完便一如妓女般再將她轉手給這樣猥瑣的男子。這羞辱如此的徹底、如此的不堪。讓她無顏再見人,也沒有勇氣活下去。她將刀架在自己的頸子上。

也許一死能百了,能結束這羞辱!

「意兒,你可別做傻事。」老夫人心驚的喚着。

「二夫人,快別這麼做。」眾人也心急的大喊。

她悲從中來,一句話也說不出,只是拿刀的手微微發顫。

「美人兒。你千萬別想不開,我可不想和一條死了的美人魚上床──」廖彩頭說。

「住口!」她羞憤難抑。「你再羞辱我,我做鬼也不饒你。」她閉上眼,心一橫便抹下刀子。

在眾人的驚呼下,突然一把扇子射出,拍打掉了德意手中的刀。

德意受驚睜開眼。

「意兒,你怎能尋死?」堯大富和端王爺才一踏進門便見這景象,嚇得堯大富差點魂飛魄散,立即擲出手中的扇子,阻止德意的行為。

他排開眾人趕到德意身邊,見她憤怒的抬起小刀,又要再次尋死,他驚魂的搶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血色盡失的抱着她問。

她怒而掙開他。「我恨你!」她充滿恨意的重重打了他一巴掌。

他呆住了。眾人也鴉雀無聲。

「打得好,大富,你太荒唐了,是該打!」老夫人叫道。

「奶奶……」他先是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最後在人群中看到了全身被打得挂彩的廖彩頭,才明白事情終究是藏不住,而意兒一定是無法接受憤而做出傻事。他真是該死!

「堯大富,你可回來了,快叫你這群手下住手,讓我把人帶走,否則我不會與你善罷干休的,我要上衙門去告你。」見堯大富回來,廖彩頭立刻跛着腳由二狗扶着衝出來。

「你住口!」他怒髮衝冠。他現在沒空和他多啰嗦。

「意兒,你聽我說。」他急着想向德意解釋,他不能就這麼讓她誤以為他真的打算將她讓給廖彩頭。

「沒什麼好說的。」她心已碎,拒絕再聽。

「德意,事情不完全是你想的樣子。」他非解釋不可。

「不要說了。」她決堤的哭癱在角落。她的心傷得太重了,不想再多聽他任何一句謊言。

他不能任她排拒,扳過她的身子,他強迫她聽。「沒錯,剛開始時我確實是荒唐的這樣打算,但後來發覺與你每一天的相處,都教我不可自拔的愛上你,愛是不可能偽裝出來的,愈愛你就愈怕失去你,我整日怕廖彩頭上門來討人,想盡對策要解決與廖彩頭的這筆荒唐帳,所以我變得心神不寧,怕你知情后怒而離去,所有的謊言,到最後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留住你,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廖彩頭碰你分毫,你是屬於我的,我一個人的。」他激動的再次抱緊她。

「不,我不屬於任何一個人!」她心死冷然的說。她不會原諒他的。

「不,你屬於我,而且只屬於我,我要你當名正言順的堯夫人,今後你就是堯府唯一的夫人,再不會有其他人出現,因為你就是我的唯一。」

「那怎麼成,我才是你唯一的夫人,再過不久,咱們就要舉行大婚了。」一旁的王嬌嬌心急的說。

「你死了這條心吧,我不可能娶一個惡毒且毫無品德的女人為妻。」他怒吼。

「不娶我們嬌嬌,你不怕相爺一怒之下將老夫人拿下當階下囚。」陳汐娘出口威脅。

「相爺恐怕沒這個膽。」始終保持沉默的端王爺.這會兒開口說。

「端王爺,我家相爺為什麼不敢,你想拿王爺之尊壓人嗎?」陳汐娘才不怕他,他雖貴為王爺,但這種家務事,他插手也是理不清。

「本王已通知王丞相至堯府來一趟,等他來了,你自然知道他為什麼不敢這麼做了。」

端王爺哼道。

陳汐娘賊眼一飄。「你們在耍什麼詭計?」

「耍詭計的是你們,打着如意算盤要我當冤大頭,你們也太小看我了。」堯大富硬聲說。他今天請來端王爺就是要一併解決此事。

陳汐娘和王嬌嬌一驚。莫非端王爺已知道相爺揶用公帑之事?

她們心下正驚慌.王丞相也正好趕來。「端王爺和堯少爺相請,不知所為何事?」

「相爺你可來了,堯大富請來端王爺,竟要退婚。」陳汐娘一見王丞相馬上着急的說。

「有這回事?端王爺,什麼時候你連別人兒女親事也有興趣管。」王丞相不悅的說。

「你說的沒錯,你王丞相府里的婚事糾紛,本王是沒興趣過問,但皇上用於濟南賑災的那筆款項。本王就有職責在身不得不問個仔細了。」

王丞相嚇出一身冷汗。「老夫不明白王爺之意?」這事他處理得極為機密,理應不會這麼快便泄露,一定是王爺聽見什麼捕風捉影,出言試探,他先別自亂陣腳,自行招了。

端王爺朝他冷笑。「相爺不必再裝蒜,所有始末堯少爺都已調查仔細,所有證據也已在我手上,擇日早朝便稟明皇上,你等着人頭落地吧!」

「我──」東窗事發,王丞相與陳汐娘雙雙跌坐在地。

「堯少爺,你即將娶小女,何不──」王丞相不死心轉而向堯大富厚顏相求。此時只有堯大富救得了他。

「你現在已無法拿老奶奶來威脅我,你想我們還有可能做親家嗎?」堯大富鄙夷的轉過身去。

「堯少爺,你不能見死不救啊!」王丞相竟不顧顏面老淚縱橫。

堯大富十分不恥。「王丞相。你不思拯救百姓於水火,竟私吞了銀兩,無視於濟南災民哀嚎連天,你滅絕人性,不配身為一品大臣,我堯某看不起你,你不知悔改,還想將繼女卑鄙的硬賣給我,更讓我對你的人格感到不恥,堯某不會幫你的,若幫你怎麼對得起濟南受難的百姓,怎麼對得起上天!」堯大富怨言。

「都怪我一時貪……」王丞相教他說得再無顏面見人,他該死,該死啊!

「王丞相,如今悔悟已遲,帶着你的妻女回府去吧,為所有的家眷做好準備,一切等候皇上發落。」端王爺說。

「是……」王丞相明白這回是死定了,再無掙扎,不由得垂下老淚。

「要回去你們回去,我要待在堯府,我要在堯府享受榮華富貴,才不要與你們回去受苦,說不定還要殺頭,我不要,大富,救救我,讓我留在你身邊,我不求當大夫人,讓我當小妾也成。只求你留下我,求求你。」王嬌嬌不願與丞相府的人一同敗落,抱着堯大富的腿不知羞恥的哭求。

「嬌嬌,你!」王丞相覺得有這樣的繼女,真是汗顏。

「哼!坦白說,你連當堯某小妾的資格都沒有。」他一腳踢開她,他不會繼續讓她留在府里興風作浪。處處為難意兒。

「大富,別趕我走,我不要受苦,我要留在這……」她竟當眾哭得凄慘,也不怕人笑話。

只有陳汐娘見了暗叫好,不愧是她生的女兒。

「走吧!」堯大富受夠了,甩袖說。

「少爺,小的有個主意。」不知何時土豆和土產竟鼻青臉腫的出現在屋裏。土豆上前附耳說。

堯大富一見他們便惱怒。「你們還敢回來!」他怒喝。

兩人嚇得跪地。「少爺,小的對不起少爺,但也是沒辦法的事,王嬌嬌派人對咱們兄弟嚴刑拷打,咱們兄弟雙腳差點廢了,所以才會說出一切,少爺,您就饒了我們吧。」土豆露出他重傷幾乎皮開肉綻的雙腳。

「是啊,少爺,被王嬌嬌關在倉房裏好幾天,我們也是剛掙脫束縛立刻就趕來將向您領罪。」土產凄苦的說。

見他們模樣確實可憐,堯大富只冷哼一聲,沒再多加責難,怒而轉向王嬌嬌,對她的行為更加憤怒。王嬌嬌在他冷冽的眼神中,自知堯大富對她的厭惡已到了極點,恐怕此時她連進堯府當個丫鬟的資格都沒有。她是完了!

「少爺,您就收了王嬌嬌做妾吧。」土豆突然語出驚人。

「你說什麼!」堯大富朝他怒吼。這奴才是教王嬌嬌的人給打胡塗了。

土豆嚇得不敢再多言。

土產見狀硬着頭皮接口說:「少爺,土豆說的沒錯,請您現在就納王嬌嬌為妾。」

「你再說一遍!」他怒火中燒的揪起土產,眼看就要是一頓打。

土產在拳頭落下前趕忙說:「少爺,您聽我說,收了王嬌嬌,您就有另一名小妾向廖彩頭交差了,他們剛好是烏鴉配蟾蜍,不就解決了您與廖彩頭的問題。」他連一口水也不敢吞的快速說完。

「不,我才不要當這個豬玀的八夫人!」王嬌嬌馬上不屑的朝廖彩頭吐口水。

「你想我還不願意呢,這樣一個惡婆娘到我府里,不鬧翻天才怪。」連廖彩頭都賺她。

「也不想想自己麻子臉,有哪個正常女人願意跟你!」王嬌嬌嗤之以鼻。

「不巧,且正常的女人我府里就有七個,就等堯大富將第八個送到。」他倒自鳴得意。

「要不是你有幾個臭錢。恐怕那七個都要偷漢子跑了。」她撇嘴。

「你──沒錯,我的家產雖比不上堯大富,人也沒堯大富體面,但身家已足夠養上十幾二十個小妾,且讓她們個個豐衣足食不成問題,這就是本事,如果我府里那七個如花似玉的小妾不肯巴着我過錦衣玉食的日子,儘管逃,我不在乎,我廖彩頭要幾個有幾個,買就有了。」

「你,無恥──」她又要大罵,陳汐娘拉着她連忙細說:「嬌嬌,聽娘說,廖彩頭雖然不稱頭,但就如他自己所說,他就是有幾個錢,你跟着她娘也受惠,總比咱們母女回丞相府受罪的好,你想清楚。」

瞧她們耳語不斷,眾人心知肚明,這對自私貪利的母女最後一定會跟廖彩頭走的,眾人對她們更是不齒,王丞相則先甩下她們母女先行汗顏而去。

「好吧,我勉強跟這頭豬玀走。」雖然廖彩頭長得真的很令人作嘔,但王嬌嬌在一陣掙扎后,還是選擇富貴的日子。

「哼,你這女人我看不上眼,我要的是方才那尋死的大美人兒……咦!大美人兒怎麼不見了?」廖彩頭手指了半天竟找不到德意。

眾人這才發痕德意不知在何時不知去向。

「意兒!」堯大富心焦的在房裏搜了一遍。不在了,真的不在了,而他贈與她的碧血玉就擱在案上,這表示她要與他恩斷義絕!

他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他要求得她的原諒,他恐懼的怕就此失去她,瘋狂的要衝出去追她。

「堯大富,咱們的事還沒解決,你不能走。」

廖彩頭不甘美人兒跑了,要堯大富給個交代才肯放行,此舉激起眾怒,讓堯府的眾人圍起來打,堯大富怕他被打死,又心急於找德意,只好忿然的拉起被揍得不成人形的廖彩頭指着王嬌嬌道:「她,若你要便帶走,若不要。儘管去告我,至於意兒你是休想。」說完將廖彩頭甩至一旁。心急如焚便衝出府,天涯海角他一定要找到意兒,只有她才是他唯一的夫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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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丈夫俏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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