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悅心樓。
走在大街上,遠遠地就可以瞧見那塊木雕漆成金色的三個大字的匾,高聳地掛在一棟樓房的大門上。
“大爺,請進請進。咱們悅心樓裏頭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麗質天成,小的保證,您今日絕對不虛此行。”小廝上前面露微笑熱絡地招呼。
看了小廝一眼,唐如風笑問:“你這悅心樓的姑娘真如你所言個個國色天香?”
“小的瞧大爺外表溫文儒雅,想必定是才氣過人,古人不是常說才子配佳人嗎?咱們悅心樓的姑娘個個如花似玉,準是符合公子的標準,保證令您滿意!”
“哦?”唐如風半信半疑地回應着。
“雁姐,客人上門嘍!”小廝朝裏頭叫喊一聲。
“馬上就來。”帘子後頭隨即傳來令人飄飄欲仙的聲音。
接着簾幕被輕輕一掀,一位二、三十來歲的女子蓮步輕移地朝他走過來。她外罩一件紫色薄紗,卻也難掩裏頭若隱若現的香肩玉臂,而頭上只有一支簡單的玉釵綴飾其上,這樣清麗的打扮看在唐如風眼裏,光是氣質已勝過他人一籌了。
“我叫紅雁,這兒的人都稱我一聲雁姐。這位公子,怎麼稱呼呀?”被喚為雁姐的女子親切又有禮地向來人招呼。
“在下姓唐。”唐如風對她溫文一笑。
“原來是唐公子。”紅雁輕柔回道:“我馬上找幾位標緻的姑娘來服侍您。”
“我說雁姐,這裏頭的姑娘可都像你一樣美麗又聰慧過人?”
“唐公子過獎了。”紅雁微一福身,繼續說道:“唐公子大可放心,今日您絕對不虛此行。”
“何以言之?”
“我這悅心樓可不同於外頭那些青樓妓院,咱們雖然一樣是做生意,但是我手下的姑娘們個個是外貌與才藝兼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既是如此,那就請幫我安排柳倩姑娘吧!”他老想見見這富州城的花魁了。
“倩兒?”紅雁雖有些訝異,不過隨即恢復神色。
“是的。在下初到富州城,耳聞倩兒姑娘美麗與才華兼備,希望今日能見上一面。”
紅雁笑了下,輕道:“既然公子指名要倩兒服侍,奴家就為您安排吧!”
這位人人口中的天仙美人,今日總算要見到了。管它什麼霍卓、秘笈,先瞧瞧令人心動的美人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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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心樓的後院分為梅、蘭、竹、菊四個院。
每個院都有它的主人,而這四位主人即是悅心樓的四大台柱,紅雁為她們各自準備了不同的院落,除了標榜這四位姑娘的聰慧美麗之外,也讓不同個性的她們各自擁有自己的客人。
唐如風被侍者一路領着,過了中庭直到後院,才看見院落的一旁寫着“蘭院”兩字。
“唐公子,這裏是蘭院。”女侍用着美妙的聲音輕輕介紹着。
“好別緻的院落,雁姐真是有心。”一入蘭院,唐如風往四周環視一番,就發現別出心裁的建築與精心設計的院落。
再走幾步,女侍又說:“奴婢就送到這兒,倩兒姑娘已在院內恭候公子了。”
唐如風以微笑代替謝謝,便自行入內。
廳前大門半掩,一踏入就聽見悅耳動人的琴聲,他驚訝地抬起臉尋找聲音的來處,只因那美妙的琴聲實在太動人心弦。
瞬間他發現那位撫琴的女子就坐在窗檯前,動人的琴聲便在她輕盈的十指間流泄出來。
她凝神於彈奏間,尚不知有人正瞧着他;那優美的神態,秀眉下低垂的眼睫以及嫣紅的雙頰,在在鎖住了唐如風的視線。
一曲方畢,女子才一轉身就發現門口站着一位男子,只見他楞楞地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於是她開口問道:“請問是唐公子嗎?”
彷彿回魂一般,唐如風在剎那間有了意識,連忙說道:“是,是,正是在下。”
她起身走了過去,在他身前微一福身,並說:“奴家名喚倩兒,日後還望唐公子多多照顧。”
好個天仙美人!
唐如風着迷地望着她。那美麗的容顏以及優雅的氣質,有如仙子下凡一般。
“唐公子……”倩兒見他一動也不動,掩嘴輕笑了下,又輕喚了他幾聲。
又如先前一般,像是剛回魂似的,他看了下眼前的狀況,然後趕忙扶着她起身,並說:“倩兒姑娘多禮了。”
“唐公子見了每位姑娘都是如此嗎?”指的是他盯人看的模樣。
他看着她說:“方才如有冒昧,還請姑娘包涵。”
“唐公子對倩兒如此愛護,是倩兒的福氣,就讓倩兒好好服侍公子吧。”她走近他身旁,送上一杯香茗后輕語:“首先讓倩兒彈首曲子給公子聽聽如何?”
“好呀!”接過杯子,唐如風坐上大椅,如同找到一塊寶玉一般,想好好仔細欣賞她。
一會兒,優揚的琴聲緩緩流泄出來,他全神貫注地欣賞她柔美的動作以及悅耳的琴聲。
忽然聽見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喊叫聲——
“這位公子,您別亂闖呀!”門外的女侍大聲叫喊着。
屋內的琴聲霎時止住,倩兒與唐如風同時將眸光移向門外,這時一位眉清目秀的白衣公子正闖了進來。
“這位公子,您快隨我出去吧!”女侍跟了進來。
“你這下人怎麼這麼不懂禮貌?本公子和唐公子有約,難道就不能進來嗎?”白衣公子趾高氣昂地說著。
聽了這番話,唐如風連忙從大椅上跳了起來,走到那位公子身旁,他仔細端詳瞧了又瞧,忽驚訝說道:“是你——”
“唐兄,是我啊!”白衣公子手一揮,制止唐如風接下來的話。“快將這些下人摒退。”
“既然唐公子識得這位公子,倩兒理所當然要儘力招待了。”倩兒說完,轉身命令女侍:“這位公子既是唐公子的舊識,你還不退下?”
“是。”女侍微一福身,轉身就離去。
唐如風見了這一幕,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師妹她……她……她竟然女扮男裝就這樣闖了進來,天啊!他快受不了了!
見唐如風站在那兒發愣,倩兒於是上前招呼:“公子怎麼稱呼?”
“我叫榕——不不,是……木……容……”這問題來得太突然,她想都沒想過,於是回答得有點結巴。
“哦,原來是慕容公子。”倩兒說。
“嘿,正是,正是。”太好了,有人替她想好台詞。
榕榕正慶幸之餘,唐如風臉色一變,將她拉至一旁,低聲厲言斥道:“你來這兒做什麼?”
“咦?這唐兄能尋花問柳,難道我就不能嗎?”榕榕反倒無所謂,挺起胸膛雙手斂於後,繞着廳堂朗聲說話,而那滿臉的笑,卻是笑得有點奸詐。
“你本來就不能——”話說一半,唐如風連忙住口,頓了下才又說:“我的意思是說,你年紀尚輕,怎能涉足這種地方呢?”
“唐兄說笑了!”榕榕笑着反問:“這悅心樓可有規定我這種年紀不能入內?更何況這裏有一位這麼標緻的姑娘,我若不來見識見識,那多可惜啊!”說說著,榕榕走至倩兒身前,以食指勾起她下頷蓄意挑逗。“倩兒姑娘,你說是不是?”
倩兒待在悅心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於各種不同的客人,會有什麼舉動,她不是不清楚,因此也不大驚小怪,甚至還嬌聲說道:
“慕容公子太抬舉倩兒了,你若不嫌棄,我請下人準備酒菜,大家一同暢飲,待會讓倩兒為你和唐公子彈奏一曲如何?”
“好!”榕榕笑喝一聲。“還是倩兒姑娘了解在下。”
倩兒笑了笑,回身朝裏頭吩咐:“來人啊,把酒菜送上來。”
這時唐如風並不言語,滿臉怒容。他氣的並不是她來亂他的好事,而是她一個女孩家跑來這種風月場所,真是成何體統!更何況若被人識破了,他們倆都別在富州城裏待了,更別說要找到霍卓。
“唐兄生氣了?”榕榕瞄了唐如風一眼,看出他已氣得頭頂直冒火。這下她可要小心點了。
唐如風並不語,而是倩兒看了這一幕,首先打開話匣子。
“我和唐公子、慕容公子算是初識,今日能在茫茫人海中相識,也算是你我有緣。來,我敬兩位一杯。”
“好,我先干為敬。”榕榕大方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唐如風見師妹如此喝法,連忙上前阻止。“你別喝這麼猛,小心會醉的!”
“你放心,我是千杯不醉的。”不理會他的好意,榕榕又將杯里的酒喝下。
“慕容公子好酒量,倩兒真是佩服。”回過身來,倩兒看着唐如風問:“唐公子怎麼不喝?是不是嫌倩兒服侍不周呢?”
“不是的,倩兒姑娘溫婉動人,待人有禮,焉有服侍不周之理?”
“既然如此,倩兒敬唐公子一杯。”她依着他身側,手持酒杯放在他唇邊,用着柔情似水的眸了看着他。
倩兒動人的微笑以及眼波流轉之間,在在勾動唐如風的心。他看着她柔媚的大眼,唇邊啜飲着倩兒送上的酒,心神不自覺地蕩漾起來。
唐如風那愛慕的眼光,隨着倩兒的一舉一動而移動,榕榕一眼便瞧出他對她的愛慕之意。此刻她難過極了,師兄怎可在她面前這般放浪形骸?她真的無法忍受!
“咳,咳,倩兒姑娘真是偏心啊!”榕榕醋意十足,說完便一把將倩兒拉了過來。“我這兒也不差啊!”
見倩兒被榕榕抱在懷中,唐如風指着榕榕說道:“你這是成何體統!”
“哈哈哈!唐兄吃味了?”榕榕笑了出來,將倩兒推開后,眯着眼看了唐如風一眼說道:“還給你!”
唐如風生氣是因為榕榕為了一時玩興而來搗亂,因此繃著一張臉不語;榕榕不明白,但倩兒心裏卻很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位慕容公子分明就是日前與唐如風在一起的姑娘。那天行刺不成,讓她逃過一劫,看來她得要小心行事。
“慕容公子別生氣,來,倩兒也敬您一杯。”倩兒馬上為榕榕斟了一杯酒。
“我自己來!”榕榕將倩兒手中的酒壺搶了過來,一杯一杯地倒,一杯一杯地喝。
“慕容公子別喝太急,小心傷了身子呀。”倩兒在一旁關心地提醒。
“倩兒姑娘,只有你對我最好了……”榕榕此時已有一些醉意。
“怎麼說?”倩兒笑問。
“你知道嗎?你我初次相見,你還會關心我的身子,可是有人與我相識了十幾年,卻是不聞不問!你說,是不是只有你對我最好了?”此刻榕榕的雙頰已是紅通通的一片,而眼中已散發出一團迷亂的眼神,說起話也顯得雜亂無章。
“倩兒雖出身微寒,尚知懂得如何待人,這小小的關心不足掛齒,還請慕容公子別放在心上。”
“我要放在心上!誰對我好,我都知道。”榕榕突然站了起來,朝唐如風走了過去,並且大聲問着:“你說!我對你好不好?”
“你醉了!”唐如風及時扶着已有八分醉意的榕榕,並說:“自己不勝酒力,偏偏自找罪受,你何苦呢?”
“誰說我不勝酒力?來!拿酒來,我還要喝!”掙開唐如風的手,榕榕搖搖晃晃地走至桌邊,拿起酒又要喝了。
“給我!”唐如風將杯子一把搶了過來。“我送你回去!”
“不要,不要,把酒給我,給我啦——”才鬧着要酒喝的榕榕,忽地兩腳發軟,“啪”地一聲往地上倒去。
“師——”差點喊錯了,唐如風馬上收口,改說:“你怎麼了?快醒醒啊!”
“唐公子,我看慕容公子是喝醉了,要不要先扶她到床上休息?我請下人準備醒酒湯讓他服下,再幫他擦拭一下身子,應該等會就會好過一些。”倩兒說。
“我看不用了。我一會就送她回去。”唐如風連忙拒絕。這一擦不就露出馬腳了嗎?
“也好。不過慕容公子好像心情不太好,方才我看他喝起酒來,像是在拚命一樣,你回去可得好好安慰他一番才是。”同為女人的她,看得出來楚榕榕對唐如風的感情非比尋常,不過這正好是對付他們的最佳利器。
“你真是細心,一眼就看出她心情不好。”唐如風一面欣賞倩兒的聰慧與心細,一面也擔心倩兒所言。今日師妹何以如此反常,他回去可要好好問個清楚。
“唐公子過獎了。今日未能好好招待您,還望您來日再敘,以補償今日的缺憾。”倩兒微微福身。
唐如風抱起師妹,看着倩兒說:“改日一定過來。”
一趟悅心樓之行,就這樣硬生生地被師妹給破壞了。
唉!唐如風嘆了口氣,無奈地踏出悅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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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喝酒,我要喝……我還要喝……”
從悅心樓回來這一路上,榕榕處在半昏半醒的狀態,口中的喃喃藝語也不斷。
唐如風抱着她從外頭一進門,她又吵着要喝酒,要不就直喊着師兄欺負她,耳根子遭摧殘之下不打緊,還得飽受這個小麻煩的誣賴,真是被折騰得快受不了了。
“好,回房裏去,你愛喝多少就喝多少!”一進房裏,將榕榕放在床上后,唐如風沒好氣地說。
她坐在床沿,忽然站了起來,指着唐如風說道:“你說的哦,可不許反悔!”但走了兩步就一個踉蹌又跌入他懷裏。“我頭好疼……”
他趕緊抱緊她。“你看你,都醉成這個樣子,連站都站不好了,還要喝!”口氣雖是指責,但也帶點寵溺。
她的臉靠在他胸前,兩眼迷茫卻含着水珠。“你好壞……你欺負我,嗚……”
“我欺負你?我何時欺負你了?”他真是納悶極了。從離開悅心樓到現在,她一直說他欺負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還沒興師問罪呢,她倒先告起狀來了。
她抬起頭來望着他,成串的淚水順勢而下,“你喜歡倩兒,不喜歡我!”
“你瞎說什麼?我與她今日初識,連深談的機會都沒有,怎會說是喜歡呢?”真要說,頂多也是欣賞而已。
“你騙人!”她任性地掄起拳頭捶着他胸膛。
“你今天鬧得還不夠嗎?”唐如風抓住她的手,訓道:“你給我乖乖躺好,等腦子清醒了再說。”
“我不要!”她任性地回了一句。
“榕榕!別以為三師兄疼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他一時氣極,吼道:“再不聽話,明日馬上送你回去!”
盯着他因暴怒而突起的青筋,她睜着圓眸可憐兮兮地問:“三師兄……你討厭我嗎?”
“我——”當然不是討厭,只是……只是她那任性的脾氣惹得他一肚子氣。
“你說,你說嘛……”她不依地貼在他胸前嚷道。
又來了,他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好收起怒容,安慰她道:“你乖乖躺下,我就告訴你。”
她點點頭,輕輕移至床邊躺好,隨即一雙大眼盯着他瞧,等待她所要的答案。
收起脾氣,他耐心地說:“在山上,你是師門中唯一的師妹,上至師父,下至大師兄、二師兄、我,甚至武叔,大夥疼你都來不及了,誰會討厭你呢?”
“你說那麼多做什麼?……人家只是問你嘛!”酒後的她,顯得有些煩躁。
“我……”
唉!他真是倒霉透頂,出一趟遠門,想逍遙自在一番,偏偏師妹偷偷跟了過來,讓她一路隨行也就算了,連上個悅心樓她也不放過,來個女扮男裝大鬧蘭院,這會兒又是醉言醉語地鬧個不休,看來他得儘快修書請師父派人帶她回去,否則甭說想逍遙自在,就連要完成師父指派的任務恐怕都有問題了。
“快說嘛!”醉意十足的她,拉着他衣袖不停地催促。
“好,我說我說,小師妹人見人愛,三師兄當然喜歡你啊!”先安撫她,等酒醒之後再好好說說她。
她像個孩子,眯着眼滿意地笑了。
“高興了吧?”幫她蓋上棉被,他才又道:“好好睡個覺,頭就不疼了。”
“嗯。”她點點頭,很快地合上眼睛,似乎很滿足。
他可就累了!今日就這麼個給浪費了,還被折騰個半死;不過看着師妹帶着微笑入睡,也就安心了。畢竟她年紀還輕,也有些任性,凡事總要讓她一些,在師父未派人來之前,他還是得盡到保護她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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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師兄——”榕榕的呼叫聲從門外頭一路嚷嚷進來。
“發生什麼事?”聞聲,唐如風從房裏奔出。
“你看!”喘着大氣,榕榕遞上一張紅色帖子。
“一張帖子,值得你大驚小怪?”看着手中的帖子,他搖搖頭。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真是受不了她。“誰送來的?”
“一位小姑娘。”她挨在他身側,急着想知道裏頭寫些什麼。“快看看是不是有人下戰帖?”
戰帖?不會吧,在江湖上他還不到威名遠播的地步,誰會對他下戰帖來着?
納悶地打開一看——
唐公子:
今日午後,於城郊晴雨湖畔備有賞花宴,盼您能撥冗前來。
倩兒字
“師兄,裏頭寫些什麼?”她好奇地問。
“沒什麼。”他收好請帖。“只是倩兒邀我到城郊賞花。”
“賞花!”她詫異地看着他,急問:“你要去嗎?”
唐如風雙掌一疊,笑道:“當然要去嘍!”
論姿色,倩兒可算是富州城的花魁;論才情,她亦不輸給任何一位大家閨秀,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他怎可錯過呢?
聞言,榕榕嬌怒:“你忘了爹所交代的任務了嗎?”
這一怒,把兀自沉思的唐如風給嚇了一跳,將眸光看向她,說著:“你發那麼大火做什麼?你放心,我會把師父交給我的任務給完成的。”
“完成?你要到何年何月才完成?以你如今迷戀青樓女子的模樣,我看呀,怕是要永留溫柔鄉了。”
“你又當起管家婆來了。我這個當師兄的難道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喜好嗎?”他皺起眉頭不悅地說。
“人家是為了你好,怕你因沉迷女色而忘了正事,你竟然還說起我來!真是好心沒好報!”她跺着腳,忿忿不平。
“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替我擔心。”見師妹生氣了,他的口氣也稍微緩和些:“晌午過後,我去赴宴,不如你就到大街上去逛逛,買些自己喜歡的物品如何?”
“不要,我要和你一同去。”她又要耍賴了。
“不行!”有了前車之監,他絕不會讓她一起去的。
“我想去嘛!”
“絕不行!”
“求求你嘛!”
“求也沒用!”
求了半天,聽師兄那副斬釘截鐵的口吻,這回似乎沒什麼郊,這該如何是好呢?沉吟半晌,榕榕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師兄,不如這樣好不好?你讓我跟去,我保證與你保持十步距離,無論發生什麼事絕不靠近你,這樣一來就不會打擾你的雅緻,也不會壞了你的事了,如何?”
聽了她的遊戲規則,他只手撫着下巴思忖:
自從上次遭人襲擊后,說真的,要把師妹單獨丟在這兒,他也不放心;若按照她剛才的說法,這或許是一個好辦法。
“你是說……讓我十步遠?”
“嗯。”她睜着一雙明亮大眼,非常有誠意地猛點頭。
“不騙我?”他要再次確定,深怕任性的師妹變卦。
“絕不騙你。”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你別跟我耍花樣,到時候若被我發現,我可不饒你!你也必須馬上回山上,懂嗎?”
“懂。”她笑着回答他。
以師兄那種軟心腸的人,最適合這種辦法了。雖然保持十步遠,只要她在場,師兄和倩兒的一舉一動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萬一有什麼逾矩的動作,她也可上前制止。
管它什麼別耍花樣,目前她先來個以退為進,到時候一切就看她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