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斧頭
芸兒驚叫一聲后從後面抱住我的腰,我身子一震,不禁僵在那裏。,盡在我們一動也不動,一直就這樣站着,後背上傳來的溫柔能把我整個的融化,竟一時如墜夢中。
冬天已經過去,祥熙的春風伴夜色刮過村邊的樹林,沙沙作響,夜空中月亮靜靜灑落淡淡的清輝,我們沐浴在銀光里。我輕輕解開她扣在我腰間的雙手,轉身將她摟入懷裏,我看到她恬靜美麗的臉上寫着滿足和幸福。
“芸兒,我想結婚了。”
“好啊!我們馬上結婚。”
“我是說現實中,我從來沒有這麼渴望成一個家。”
“和誰?你女朋友嗎?”語氣帶着些許顫音。我抱着她的手緊了緊,吻在她長長的睫毛之上,“不知道,我沒女朋友!”
“我可以見見你嗎?我讓人查過你給我的電話號碼,我也在深圳!”
“啊!”為了能同時上線,我們互相留了電話。難道一切竟在上天安排之中?近兩億玩家關了兩個人,竟然兩個人都在一個城市裏,而且是男女各一名,我不禁打了個哆嗦。
“聽我說,你還小,而且在遊戲中一切和現實中相差很遠,我這幾天情緒很不好,或許想成家也只是我一時受刺激的想法,又或許過幾天我又,你能理解嗎?”
她“嗯”了一聲卻不在說話,對她不在堅持我感到一陣輕鬆又伴着莫名的淡淡失落。
“遊戲中我嫁給你,你養我嗎?行嗎?”好一陣子,她抽出手理了一下頭,滿面的期盼,神情是那麼的熟悉,幾乎讓我窒息,讓我心碎。
“我養你,我一定養你,不是開玩笑,絕對不是開玩笑!相信我。”我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對着夜空說,“但”
“不,我知道你要說甚麼,現在就結,如果時間一到,我們肯定會被傳送到各自的地方去了,我等不及你5o級破了接界再來尋我!”
我不禁默然,心中卻繼而熱血沸騰起來,一咬牙“行!明天我重砌煉鐵塷把斧子練鋒利,再給我鼓錘的老婆砍檀樹做個結婚戒指出來!”
上線時限就在我們擁抱中到了,我下線在浴缸里泡了一個澡剛準備睡覺,芸兒卻來了電話,大家先是尷尬了一會,沉默許久芸兒說要是能和在遊戲裏面一樣在我懷裏睡覺就好了。我便開玩笑說,我可沒見過你真人呢,你要有相撲手那塊頭我可受不了,話題一開,不知覺聊了近一個小時,芸兒被我在電話里逗的咯咯笑個不停,最後在我催促之下不舍的掛了線。
一上線現芸兒早在了,草屋被整理的井井有條,見到我把身子曼妙的旋轉幾圈“你看清楚,我就這身材,現在我要在你懷裏睡覺了。”
我抱她入懷,颳了她一下她微微上翹的鼻子,“好個慵懶的老婆,干這點活就要睡覺,你要不想早點得到戒指早結婚的話,你就纏着我!”
爐子的溫度是極其重要的,我在爐子上方設計了一個煙筒,爐壁上留了一個吹風口,我一邊工作一邊應付着芸兒旺盛的好奇心,看着她幾近崇拜的眼神,說不出的成就感。
爐子終於建好了,心裏仔細過了一遍生火的步驟。爐子第一次生火至關重要,爐在火在,靈氣隨火而來也隨火而去,所以爐火一旦熄滅,爐子就靈氣不再,也就算廢了!先往爐膛放入一些枯葉,上面附一層乾柴,乾柴之上再放適量木炭。含一口芸兒榨汁而來的果汁,圍火爐噴在四周以請孔融,一切就緒拿出火折點燃枯葉。
火勢漸旺,火焰由紅變紫,由紫變藍,又由藍生青,我見時機一到,用火鉗將斧頭放入焰中。中午直到傍晚,遊戲中的時間又過了兩天,我不停和一旁的芸兒打趣,以壓抑我越來越濃的焦躁之意,又不停利用竹筒往爐中鼓風以增火勢,但斧頭完全沒有任何反映,不禁心中大急。
“硝石”,對了,就是它!平時採礦中出的垃圾材料。讓芸兒照看爐火,吩咐她及時加入燃料,縱身往礦場奔去。
古時,白翁得天鐵一塊,請高人鑄之。爐中三月不化,庭前一丐相乞,家人憐之賜予食,又乞酒,予之。丐徑步近爐,眾皆不能攔,大笑取硝石丟入爐中,公大怒,然不時神鐵竟融矣,遂得神劍,名龍騰。
難道哥們我這斧頭大有來歷不成?心中一陣嘀咕,本來用其他材料重新鑄造一把斧子也不廢功夫,只是覺得自己能有今天,全倚仗這把破斧頭,卻萬萬沒有想到廢如此大的周折。原本丟棄的硝石已經被系統回收,但不一會就挖了不少,不及多想,急忙往回趕。
回來的還算及時,爐膛之中被芸兒用木炭裝的滿滿的,大有炸膛的危險,見她面目烏黑如此狼狽之相又不忍苛責,只好取笑她兩句又安慰一番,芸兒雖然知道自己錯了,卻不住埋怨我像個烏龜跑的太慢,我暗想你現在黑乎乎樣子和烏龜倒是貼切。
一番努力,爐火又恢復最猛的態勢,小心翼翼加入硝石,硝石在火焰中四散炸將開來成為粉末,火焰更加呈青色,幾近實質狀。能煉融神鐵之火果然不同,約半個時辰的光景,斧頭以內及外透暗紅之色,竟似有物從中破將而出。正在此時,不料硝石卻所剩無幾,來不及再考慮,用火鉗將其夾出置於打鐵墩之上,舉起伴我已久且戰功赫赫的打鐵鎚用力敲去。
錘斧相撞聲若明磬,又隱帶霹靂之威,突然手中一輕,木柄竟化被粉末,鎚頭卻不知飛到哪裏去了。又見一旁尚又白鐵坯塊,操起來砸在斧頭之上,此次聲音卻如裂木,胸口猛然一痛,身體如同遭受重擊,倒飛一丈方才落地,眼前一片漆黑,耳朵轟鳴夾雜芸兒哭泣之聲。
理清神智,現自己竟然回到了復活點,芸兒在遠處哭喊着我的名字,忙跑了過去。
芸兒滿面驚恐之色無限惶恐,一看見了我,先是露不敢置信的神色,后瘋一樣撲到在我身上。“沒事了,沒事了,這遊戲裏面死了還可以復活的,好了!我誓,我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會丟下你一個的。”我不停的安慰着她。
直到我們下線,我也沒從她手臂中脫身出來,更沒把她情緒穩定住,便忍不住給她打了電話,果然她聲音里夾帶着哭腔。我先取笑了她兩句,又答應她在她睡着之前絕不掛電話,取出一本徐志摩的詩集給她念詩聽,直到聽到她傳來輕鼾聲才掛了線,抬頭一看都11點多了,這才覺得肚子餓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