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什麼!?」她……她沒有聽錯吧?
裴晴張口結舌，驚嚇得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眼睜睜的看着眼前這一二個男子又吵成一團了。
「你搞什麼?誰要跟這種發育未健全的小鬼上床?」岩勢崎不滿地咆哮。
「她雖然是秀色可餐，但，我這個人太善良了，絕對不會做出摧殘民族幼苗這種事!」金朔野翻了翻白眼，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
裴晴見狀稍微安心了，幸好他們都反對那美男子的餿主意，看樣子她也不用太擔心了，她只是一個平凡單純的十八歲學生，這些男生卻都那麼出色，根本不可能會打她的主意……她何必杞人懮天呢?
可是－－
一會兒工夫，那斯文俊俏的美男子卻好象已經說服了同伴。
當他們一起轉頭望向她時，她很肯定他們已達成某種共識，瞧他們的俊臉上一致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她不由得畏怯地後退了一步。
「快選!」岩勢崎簡短地開口。
「嗯，快挑一個!」金朔野點頭附議。
裴晴困難地咽下一口口水，「是不是……我選了之後，你們就會答應解決我父親的事?」
「這你放心，我們沒有健忘症，而且說話算話。」殷頎頓了一下，扯唇盪開一抹邪邪的笑意，「不過，小美眉，事情不是你選了之後就可以了結的，你還得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
「我不懂……」責任?什麼責任?裴晴疑惑地眨着大眼睛，這只是他們之問的遊戲不是嗎?她實在想不通自己必須負起什麼責任?
「我們的意思是，你必須跟你挑中的對象上床，算數。」金朔野笑咪咪地從旁說明。
「啊!」裴晴驚呼一聲，臉色倏地刷白。
天哪，這太過分丫!有錢也不能這樣子欺負人呀!
他們有沒有考慮到，她還是個學生哪……
而且，這幾個男生看起來都不像對她興緻高昂的樣子啊!尤其是那個擺出一張臭臉的大酷哥，和剛說不會摧殘民族幼苗的小帥哥……
他們是嚇唬她的吧?
「殷頎說得很對，為了確保你的選擇是經過認真思考的，這是唯一的方法。」金朔野輕鬆自若地說，「既然這樣，關於剛本人絕不摧殘民族幼苗的宣言，只好破例這一次了。」
岩勢崎也用力點頭，還難得地給予保證，「你儘管放一百萬個心隨意挑，我們已經說好了，無論誰被你選中，都會心甘情願的跟你上床，雖然我剛嫌你發育末健全，不過，這次就當作試試幼齒美眉的口味，我不會拒絕就是!」
這是什麼話嘛!現在到底是誰強迫誰啊!?!?
裴晴欲哭無淚地看着準備「從容就義」的俊男帥哥們，「可不可以不要啊?既然大家都這麼不情願，不如就算了吧……」
人家她只是來為父親求請，並沒有作好失身的心理準備呀……
「不行!」岩勢崎橫眉一瞪，「這個遊戲愈來愈好玩了，怎麼可以半途而廢?除非你不想救你父親了?」
裴晴頓時啞口無言，彷彿被人點中了死穴般。
她不顧一切到這裏來，甚至低聲下氣的哀求他們，為的就是不想眼睜睜看着父親去坐牢啊!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必須付出的代價，竟是她的童貞!值得嗎?她真的不知道!
「想打退堂鼓了?」殷頎聳聳肩，「你想走沒人會攔你，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同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你父親的事情……」
裴晴深吸了一口氣，為了她父親……
「哎，我實在看不出這有什麼為難的!」金朔野誇張地仰天長嘆，然後很厚顏地毛遂自薦起來，「你就選我嘛!這樣，不但你的問題迎刃而解，我們死黨之間也算分出了高下；還有，我跟你呢……絕對會有一個難忘的美好回憶。」
岩勢崎看不過眼地敲了他一記爆栗，「你夠了沒?金朔野!不要再試圖混淆視聽，讓她安靜地作抉擇!」
裴晴苦澀地環視周圍這些男生，他們算是在幫她嗎?
不是吧?如果真心要幫她，就不會這樣拿她來戲耍!
要她在他們當中挑一個上床……天哪，這種事為什麼會發生在她身上!?!?
雖然他們都非常出色，有一大把女生迫不及待想上他們的床，但，一向潔身自愛的她絕不會是當中的一個。
在這方面她是十分保守的，她想將自己寶貴的第一次保留到洞房花燭夜，完好無瑕地獻給深愛的那個人……
然而，她這個願望就快破滅了!不管她願不願意，她現在都必須挑一個奪去她貞操的男子這太殘忍了，她甚至不認識他們這些人啊，
這時，不知足巧合還是怎的，背景音樂也忽然變得悲傷起來。
如泣如訴的琴音，完全就像她哀怨至極的心聲，她聽着聽着禁不住鼻子酸，不爭氣的淚水又盈滿了眼眶……
淚眼模糊中，她盯凝着那個由始至終都在角落彈琴的男子－－
封澤磊!
從他帶她進來之後，他就對她不理不睬、不聞不問，逕自在一隅彈琴，顯得非常冷漠，可是，他的琴音卻有意無意地撫慰她的心……
她不懂音樂，不知道他彈奏的是什麼曲子，只是憑感覺去聆聽，聽見輕柔的琴音中若有似無的訊息，彷彿他透過琴音告訴她，他了解她的感受……她怔怔地盯着他彈琴的身影，他專註的神情分外的俊逸懾人……
「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決定挑誰?」
「小美眉，你要知道，我們沒有時問陪你慢慢耗。」
「喂，你再不作一個抉擇，遊戲就到此為止。」
失去耐心的三個男生又開始七嘴八舌的催促她，裴晴在心中幽幽嘆了一口氣，為了免去她父親的牢獄之災，她只好出賣自己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抖的手指向彈琴的男子－－
封澤磊!
※※天長地久的蹤跡※※
「你選阿磊?」岩勢崎劍眉一挑，「小姐蠻有眼光的嘛!既然是阿磊，我輸也輸得心服口服。」
「我早該想到，小美眉是由阿磊帶進來的，對他自然會有先入為主的好感。不過，沒關係，這一回我甘拜下風就是。」殷頎瀟洒地笑了笑，輸贏全然不放在心上。
金朔野走過去將琴蓋闔上，「磊，別彈琴了，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封澤磊側轉頭，看了看滿臉羞紅、窘迫不安的女孩一眼，「別為難人家了，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
聽到這句話，裴晴下自覺地輕吁了一口氣，她總算沒有挑錯人!這男子身上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質，他絕不會跟他朋友一般胡鬧的……
「磊，你認了吧!人家小美眉挑中你為她開苞耶!」殷頎邪氣地笑說。
聞言，裴晴難堪得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她長這麼大從未受過這麼大的羞辱，然而，為了父親，她只好低下頭強忍……
「你們玩也玩夠了，勢崎，讓人家走吧，她父親虧空的錢由我來還。」封澤磊輕描淡寫地說。
「不行!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岩勢崎朝同一陣線的二人拋去一個眼色。
「磊，你還不明白嗎?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接到暗示，金朔野聯合殷頎一人一邊架起封澤磊，強行將他往樓上拖去。「遊戲就是遊戲!就要遵守遊戲規則!」
封澤磊起眼，如果他真要反抗，這些損友也對他莫可奈何……
「磊，你若不肯合作的話，不但我們會非常的掃興，而且最重要的是，你會害到人家小美眉喔!」殷頎察覺到他渾身的筋骨都凝聚了一觸即發的力量，連忙出聲警告。
別看封澤磊一副削瘦的樣子，他跟他們三人一樣都是習武好手，一旦他真要反抗，他們絕對是無法勉強他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
所以，不能力制，只能脅迫……
反正心軟一直是他最大的弱點，那就好好利用!
「是啰!你不肯玩的話，這女孩所求的事就泡湯了。」岩勢崎拎着瞼青唇白的女孩，把她推進樓上的一問客房。
裴晴跌坐在冰冶的地板上，連奪門而去的骨氣都拿不出來……
「給你們半個小時……」岩勢崎頓了一下，轉頭問殷頎的意見，「依你看，半個小時夠嗎?」
「小美眉還是處女－－這個我絕不會看走眼。」殷頎以專家的口吻說，「阿磊或許需要較長的時間來引導人家，我看，前戲半個小時，真正做的時間十五分鐘，然後可能還要安撫一下小美眉的情緒……一個小時會比較充裕。」金朔野吹了聲口啃，「磊，我真不知要羨慕你還是同情你!」
封澤磊根本懶得去理他們，他伸出手將裴晴扶起來。
「就一個小時。」岩勢崎突然想到，「不用給他保險套嗎?」
「不用啦，磊會自行處理的。」殷頎笑得邪惡。
「一個小時后，我們再回來檢查，既然是處女就要見紅!」
岩勢崎話一說完，殷頎和金朔野很有默契的退到房外，一邊還向面無表情的封澤磊擠眉弄眼。
砰的一聲，房門甩上之後，岩勢崎一不做二不休的在外面上了鎖。
「我們這麼做，真的好嗎?」三人下樓時，金朔野忍不住問了句。
「你問殷頎吧，這全是他的鬼主意!」岩勢崎不着痕迹地推得一乾二凈。
「安啦!」殷頎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四人當中屬他心機最深。
「臭小子!你早知道她會挑阿磊的!?」岩勢崎不滿地咕噥一聲。
「她一進來眼光就沒離開過磊半刻，她不挑阿磊還會挑誰?拜託!沒有腦子用腳趾想一想也該知道!」殷頎邊說邊閃，免得被岩勢崎的拳頭擊中。
「你這樣做分明是把她往磊的懷裏塞，」金朔野不以為然地蹙起眉頭，「但磊的心早已經……」
「難道你們不覺得該是讓磊忘記薛婷的時候了?」殷頎問。
「那當然!但，你也不能隨便塞個女孩給他，就指望他會因此轉移對薛婷的感情，他那個死心眼!除了薛婷，再漂亮的女人他都毫不動心，更何況這個女孩還這麼小，一點女人的嫵媚風情都沒有，怎能跟薛婷比?」岩勢崎不看好地說。
「相信我的判斷力吧!」殷頎眨了眨狹長迷人的桃花眼，「這個小美眉，磊對她可是另眼相看喔!」
「是嗎?有嗎?我怎麼沒看出來?」金朔野搔搔頭。
「磊對她很特別嗎?真的假的!?」岩勢崎也是一臉疑惑。
殷頎淡笑地睨了他們一眼，「算了，說了你們也不懂!」
※※天長地久的蹤跡※※
置身在這間舒適典雅的客房內，裴晴卻如坐針氈。
她緊張得呼吸都困難起來，下意識地絞弄着自己冰冶的雙手，坐在床沿久久不敢抬起頭來。
等到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預期中可怕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她不安的神經慢慢的鬆懈下來。
悄悄用眼角一瞄，她看到封澤磊仰頭靠在躺椅上。
瞧他兩眼直勾勾瞪着天花板出神的樣子，很顯然的，對他而言天花板都比她有吸引力，他寧可對着天花板也不願看她一眼，不是嗎?
咽下滿腹苦澀，她卑微地開口：
「對不起……」
她不該感情用事將他拖下水的!起鬨玩鬧的是他那班朋友，根本與他無關，她就算對他有好感也不該厚顏選他，真的不該……
封澤磊睨了她一眼，「你又沒做錯什麼，不需要道歉。」
「可……可是……」裴晴懊悔地責備自己，「我不該把你拖下水的，封澤少爺，全憑你的幫忙，我能進來當面向岩少爺求情，你已經幫我一個大忙了，我不應該再增加你的困擾!我真的很抱歉，封澤少爺……」
「我說過了，叫我阿磊。」他的語氣輕柔，卻有着令人不可忽視的堅持。
「呃!?」裴晴驀地紅了臉，他的要求令她心臟狂眺，但，她就是無法將他的名字叫出口，「封……封澤……」
「叫阿磊很難嗎?」他深深凝睇着她。
裴晴無措地搖頭，細想之後又一個勁的點頭。
他是尊貴不凡的公子哥，而她是窮酸的貧家女，她跟他是不同世界的人，如此巨大的藩籬令她不敢直呼他的名……
她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傻氣模樣，惹得他唇角上揚。
而這淺淺的一笑，竟讓裴晴看得失魂了。
他真的超好看，他那三個朋友加起來，都不及他一半好看……
「試試看。」他投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封……封……澤磊……」她的臉漲得通紅，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要連名帶姓的。」他溫柔地糾正她，「磊，要不然叫阿磊也行。試試看。」
裴晴羞得不敢抬眼看他，心頭像小鹿亂撞亂跳，「阿……磊……」逸出口的聲音怯生生，結結巴巴的。
「嗯，有進步。」封澤磊微微點頭，兜回剛的話題上，「你好象很後悔自己作的選擇?」
裴晴根本答不上來，她絕不是後悔自己挑了他，而是……
「如果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除了我，你會選誰?」封澤磊悶悶地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會冒出一個這麼無聊的問題。但是，想到她有可能會選別人，他心裏就很下是滋味……
「這……」裴晴心頭一陣緊縮，他會這麼問，豈不是表明了他情願她選別人，也下要選他!?
她感到有股說不出的難過，臉上好象被人颳了火辣辣的一巴掌，然而，她還是硬逼自己努力的思索一下，如果沒有他，在那三人當中……
「應該是……那個娃娃臉吧?」她不確定的說。那個有着陽光般笑容的男子，看起來比另外兩個溫和善良。
「金朔野?那小子喜歡一邊做愛一邊咬人，你受得了怪!」見她果然另選他人，封澤磊語氣不悅地說。
「啊?」裴晴一聽，嚇得直打哆嗦。原來陽光小子也這麼變態!人真的是不可貌相耶!
「那……那個斯文的呢?」她戰戰兢兢地問。
「你說殷頎?你知道金朔野叫他什麼嗎?斯文大色狼!他不但花樣多，而且胃口奇大，每次都要把對方榨乾才肯罷休。」
裴晴聽得心驚膽顫，如果這兩個都這樣難以應付，她不敢奢望那個兇巴巴的酷哥會更好打發。
「至於岩勢崎嘛，我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裴晴頓覺毛骨悚然，戒慎地盯着他，「那，你……你自己呢?該不會也是色中餓鬼，也有一大堆怪癖吧?」人家說物以類聚，他很有可能也是披着人皮的野獸!
封澤磊輕笑了聲，「你終於開竅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的臉色灰敗，手腳發冷。
「我的意思很淺白，男人都有獸性的一面，你不該答應玩這個遊戲。」此刻若換了別的男人在這個房裏的話，恐怕她早就被壓在床上了。
他語氣中的不贊同，令她心口一陣悶痛，難不成他以為她是個輕率隨便的女孩!?
她不是啊，她真的不是啊!
「我沒得選擇。」她苦澀地低喃。
封澤磊無言地盯着她蒼白的臉蛋，她潔白的皜齒輕咬着泛紫的下唇，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盈滿了她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憂鬱，楚楚動人的神態我見猶憐。
「你休息一下吧，他們沒那麼快回來。」他撇開臉，心事重重地望着由外
「你……」裴晴咬牙問出心底的疑問：「你根本下打算碰我，是嗎?」
「你真的希望我碰你嗎?」封澤磊擰眉反問。
「我不想眼睜睜看着爸爸去坐牢。」裴晴難掩心中的酸楚，眼淚一滴滴的沿着臉頰滑落，「我媽媽還躺在醫院裏，如果爸爸這個時候去坐牢，她一定會
封澤磊一臉凝重地移步到床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低聲抽泣的女孩。
「所以，就算跟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上床，你也在所不惜?」他的語氣雖柔緩，卻還是深深的刺傷了她異常脆弱的心。
「你要怎麼想都可以，你要認為我是個不知羞恥的下賤女人也可以!」裴晴吸了吸鼻子，以手背用力地拭去淚痕，不去理會心中莫名的揪痛，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是豁出去了。
「我要先脫自己的衣服，還是先脫你的?」
封澤磊側頭一想，「讓我來吧!」
當他坐到床上，伸出手作勢要脫她的衣服時，裴晴不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驚嚇的小臉無一絲血色。
「你在發抖。」封澤磊淡淡地指出。
「沒……沒有……」裴晴嘴硬地加以否認。
她緊握雙拳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她告訴自己沒什麼好怕的，據她所知，不少同年齡的女生都有過性經驗，有些還樂此不疲，所以，實在沒什麼好怕的......
可是，她還是止不住的渾身顫抖、手腳冰冷，守身如玉的她不曾跟異性有過任何親密捿觸……
當封澤磊的手輕輕地扯開她胸前的衣襟時，她覺得腦中一片空白，連呼吸都有困難……
「算了!」瞧她隨時都會暈倒的樣子，封澤磊好笑地停了手，「你全身僵硬得像冰塊一樣，這樣子我可沒法跟你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