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午後,夏日的陽光艷射大地上的萬物,美麗的花朵盡情的享受日光撫觸,綠葉在日陽的照射下更顯現出翠綠。陣陣涼風帶走了些許的炎熱,讓人身在夏日中依然能感受到涼意。
夏子君靜靜地坐在石桌旁,老樹茂密的枝葉為她遮去艷陽的照射,輕風吹拂過她的臉,烏黑的髮絲隨着風起而飄動。直挺的筆桿在她縴手掌控下,熟練的寫下她與閻律天的名字,還有一句不知其意的四個字。
練習了數日,她已經能正確的寫下這十個字。雖然寫出來的字形沒有閻律天的氣勢與美觀,但對她來說已是一大進步了。
夏子君滿意的看着紙上的字,食指下意識的劃過左臉頰,一道由鼻下延伸至臉頰的墨痕明顯的出現,專註在紙上的她完全不知情。
經過後院的玉梅遠遠便瞧見在樹下專心練字的夏子君,隨後改變路線走向她。一走近,夏子君臉上的墨痕惹得她掩嘴偷笑。
"玉梅你看!我已經會寫字了。"夏子君像個獻寶的孩子,高興得拿起桌上的字。
"你知道上面寫些什麼嗎?"玉梅強忍住笑意才能開口說話。
"第一行寫的是我的名字,第二行則是莊主的名字,至於第三行的字,我只會寫卻不懂。你知道它們的意思嗎?"
玉梅搖了搖頭。"我和你一樣不識字。"
玉梅的目光由紙張上移轉到夏子君的臉,她那張被自己抹花的臉又讓她忍不住低頭偷笑。
夏子君疑惑的看着在一旁偷笑的玉梅:"什麼事讓你這麼開心?"
玉梅只是搖着自己的手,完全沒辦法開口。她還是去工作吧,再繼續待下去,她一定會失禮地笑出口。留下一臉問號的夏子君,玉梅火速地離開。
夏子君低頭看着自己的字,嘟起小嘴:"雖然寫得不是很漂亮,也沒必要笑成那樣呀!"
"什麼東西不漂亮?"夏子君驚嚇的抬頭看着說話的人。他什麼時候來到這兒?
看到她一張小花臉,閻律天忍不住笑出聲。
夏子君卻看着他地笑容呆住了。在他臉上冷硬的線條隨着笑容柔化了,低沉的笑聲令她心頓時停了一拍。他笑起來的模樣好迷人喔!原來男人的笑聲也會讓人怦然心動。
"你的臉花了。"閻律天伸出手指拂拭過她左側的臉。
夏子君懷疑的走向院中的池塘邊,清楚得看到水中的自己臉上有着一道黑色的墨痕。
難怪玉梅和莊主一見到她便莫名其妙的笑。
掏出腰際上的絲帕,放進池中沾濕,仔細的擦拭她的花臉,等到清洗乾淨后,她才走回石桌旁。
坐在石桌旁的閻律天拿起桌上的字觀看,對她快速的學習能力感到驚訝。
"我已經會寫這十個字了,您可以告訴我剩下四個字的意思了吧?"夏子君興奮的說道。
看着她好學的臉蛋,閻律天微笑的說出它們的意思:"相愛永生。"
"夏子君,閻律天,相愛永生。"
念完紙上的十個字,她的臉又紅了。原來它們的意思是指他們兩人的情意,也難怪當她拿着這十個字向洪總管請教時,他只是笑而不答。現在想起來,真是難為情!
閻律天從懷裏拿出一小包東西放在她手中:"送給你。"
"送給我?"
夏子君驚喜的看着手中的神秘禮物,期待的拆開布巾,裏頭是女性所喜愛的胭脂水粉,還有一張折小的紙張。
"這胭脂是您親自買來送我的?"夏子君訝異的看着他。
閻律天不好意思的避開她的目光,故作鎮定的咳了幾聲。
昨日在街上無意間發現了一旁販賣脂粉的販家,他發覺她老是一張素白的臉,這些女人喜愛的胭脂,她應該也會喜歡。心裏想着,雙腳便不聽使喚的走到攤前,隨後為她買下這些脂粉,到現在他還記得販主臉上驚嚇的表情。
夏子君發現他臉上泛起了微紅,心中對他的心意感動不已,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笑。她真的沒法子想像他一個大男人站在女人群中為她買下這些脂粉,這樣的畫面真的很滑稽。
拿起了胭脂旁的字條,夏子君好奇的攤開,裏頭有他寫的字跡--
吾心為汝靜等候,
愛意藏心盼長久,
子夜夢回入相思,
君容倩影心中烙。
紙上的四句話她只識得其中的幾個字,她試着念出所識之字:
"吾……愛……子……君。"思考了一會兒,她的臉不自覺地紅了。雖然其中還有許多她不懂的字,但這四個字,就足以讓她了解其中的意義。
閻律天的雙手悄悄地纏上她的腰,將她往懷裏摟進。"這也是我送給你的。"
"謝謝。"夏子君羞答答地向他道謝。
"明天起我可能沒有空閑再教你練字,你就好好練習這紙上的字吧。"
看來她得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習才行,否則讓人見到紙上所寫的內容,她可會羞得不敢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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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閻律天幾乎天天往店家奔走,從上一回在院中與他一聚后,夏子君便不曾與他見過面。她曾試着在夜裏等候他回來,到最後她還是抵抗不了睡神的邀約,趴在桌上入夢了,還是他抱她回房呢。
今日是夏老爹的百日,事務纏身的閻律天無法陪同她回家,細心的為她安排了一輛馬車送她回去。在玉梅的相陪下,夏子君在父親墳前為他上炷香。
曾經以為不落下一滴眼淚就是堅強的表現,她現在才明白父親要她堅強的真正意義,父親是希望她一個人在世也能活得快樂,不讓哀傷所擊敗。
"爹,女兒現在真正做到對您的承諾,更不失您所望找到自己真正愛的人。女兒每天都過得很快樂,莊主非常疼愛女兒,您不必再為女兒掛心了!"她在心中默默對父親說。
祭拜后,馬車載着夏子君與玉梅返回山莊。夏子君望着身旁發獃的玉梅,見她時而臉紅時而傻笑,十足像個沉浸在愛情中的幸福女子。她已經盯着玉梅有段時間了,她卻絲毫沒發覺。
"你最近發生什麼事了?"
回過神的玉梅急忙否認:"沒有呀!"
"如果沒有事情發生,為何最近老見你發愣!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沒……沒這回事!"玉梅心虛地低下頭。
"真的嗎?"夏子君懷疑地問。
沉默了一會兒,玉梅才老實地招出實情:"我……是有喜歡的人。"玉梅紅着臉說道。
"是李青山李大哥吧?"
"你怎麼知道?"玉梅驚訝的看着夏子君。
"猜的。"
這就是當局者迷的結果。就像之前,她以為自己對莊主的愛意掩飾得很好,其實大家早就都知道了。
李大哥是庄內的長工,在莊裏已經五年了。為人憨厚正直,對家中的母親非常孝順,待人又熱心。年輕的他不知擄獲了庄內多少少女的芳心,原來其中也包括了玉梅的一顆心。
前一陣子,她便發現他們兩人總是很巧合的碰在一起,想必是李大哥追求玉梅所下的苦心,現在見到玉梅這般害羞的模樣,應該是郎有情來妹有意!
"既然你們兩人情投意合,要不要我充當一下媒人,撮合你們?"夏子君開玩笑的說。
"我們還未到談論婚嫁的地步。"
被夏子君這麼一說,玉梅的臉就更紅了。
"需要我的地方可別客氣。"
"你就別再說了!"玉梅羞怯地低下頭。
此時馬車已走進了城鎮,街上熱鬧的人聲引起了夏子君的好奇。"今天鎮上的人群好象比以往多?"
"再過幾天便是端午了,所以大家才會到鎮上買些過節的物品。"
"我們也下去看看,好不好?"
"這不行哪!你現在的身份可不比從前,若是有什麼閃失,莊主會怪罪我的。"玉梅急忙的勸阻她。
"只是看看而已,不會有事的。"
"可是……"
"別再可是了,就這麼決定。"為難的玉梅在夏子君的堅持下也只好聽她的了。
馬車一停下,夏子君便迫不及待的拉着玉梅走進人群中。
街上往來的路人不斷的在攤位中找尋所需的物品,各個攤販的販主無不卯足全力招徠顧客光顧。
夏子君走向一個販賣香包的攤子,各式各樣的香包中,一對造型簡單的香包引起了她的興趣。愛惜地將它們放在掌中,輕聞着它們所散發的淡雅香味。"老闆,這兩個香包我買下了。"夏子君心喜地說。
"小姐好眼光,這兩個獨特的香包是屬一對的,其中所用的香料更是與一般不同。"
夏子君微笑的將錢交給老闆,開心的握着香包。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喚着她的名字,她疑惑的回頭。
"子君?"
"王大哥!"夏子君驚喜地看着眼前的男子,開心地說道。
王忠保是住在夏子君家附近的近鄰,平日對夏老爹與夏子君非常照顧。自從他前幾年離家,外出為工作打拚之後,她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兒碰上他。
"真的是你!你……變得更美了,美得連我都差點認不出是你!"王忠保充滿愛意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臉蛋上,夏子君卻不曾發現,在她身邊的玉梅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是王大哥不嫌棄,有好一段時間沒見到你了,王大嬸她好嗎?"
"我娘她還是老樣子,夏老爹和你的事我已經聽我娘說了,瞧你這身打扮,在無情山莊的日子應該過得不錯。"
"是我幸運的遇上了莊主,而且莊裏的人對我都很照顧。"夏子君微笑的說道。
望着她臉上幸福的笑容,王忠保終於明白了,放在他內心多年的一句話,已經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原本他打算出外打拚回來之後,親自登門向夏老爹提親,希望他老人家能成全他與子君的婚事。沒想到他一回來,所有的事情全變了。夏老爹已不幸逝世,而她也進入了無情山莊,他預想好的未來完全破滅了。
雖是如此,他卻不曾放棄娶她的念頭,直到今日一見,他才徹徹底底的覺悟,娶她為妻已經是件不可能的事了。見她一身高雅的妝扮,無情山莊莊主對她一定是疼愛有加,他再怎麼努力也無法給她更好的未來。更何況她的心早已在別人身上,現在他能給的,只有一份衷心的祝福!
"能見到你有個好歸宿,王大哥真的替你高興。"
"王大哥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妻讓王大嬸抱孫的時候了。"
"可能還得等上一段時間吧。"等到他能淡忘對她的感情之後吧。
"可別讓王大嬸等太久。"夏子君笑着提醒。
就在他們兩人談話的同時,對街客棧的二樓,一雙冷厲的目光緊盯在他們身上,從頭至尾不曾移開過。
閻律天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緊繃的面孔早已冷到了極點,在他附近的客人一見到他的臉,個個都不寒而慄。
今日他與成德布莊的陳老闆相約在此相談幫助一事,就在陳老闆離去之際,他發現了街上人群中的她,正打算下樓找她時,在她的身邊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男子。
從他們談話的神情,可以看出她與那名男子是舊識,而且還有着深厚的感情。見她對另一個男子笑,一股無名的怒火在他體內燃燒,而這名男子看她的眼神中,竟然存在着該死的愛意,妒火更快速地燒起!
在他身旁的洪總管,憂心地看着他與對街毫不知情的夏子君。"洪伯,我要知道這名男子的身份。"閻律天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溫度。
"是!"看着猛灌酒入喉的閻律天,洪總管只能搖着頭離去。
閻律天再次舉杯飲盡杯中物,雙眼依舊盯着對街談話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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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律天一回到庄內,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腦子裏全是洪總管所查出的結果。
"那男子名叫王忠保,就住在夏姑娘家的附近。聽附近住戶說起,王忠保似乎對夏姑娘一直有意,若不是夏老爹突然逝世,也許夏姑娘早成了王家的媳婦了。"
閻律天心中的妒火在酒精的助陣下直衝上了極點,不安的心緒幾乎淹沒了他的理智。今日街上所見的畫面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不安與惶恐猶如狂浪般吞噬了他。
他只是一個面貌不揚的異族,一個流落到中原的塞外人,她怎麼可能會愛上他?她對他的感情,只不過是同情罷了!一切全都是他一人一廂情願,她愛的人是王忠保,不是他!
他所剩無幾的理智徹底崩潰了!
就在此時,夏子君端着精心替他準備的熱茶走進房。一見到閻律天,她很快的就發現他的異樣。他全身上下像是充滿着怒火,直視她的眼神好象要將她吞下似的。"莊主,您不舒服嗎?"夏子君關切地尋問。
一靠近,閻律天立刻摟住她的細腰緊靠着他結實的身軀。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嚇了不知所措的夏子君,手上的熱茶脫離了她的手掌,順勢掉落在地面上,清脆的破碎聲道明了它已一分為數,平躺在地面上。
閻律天的臉近貼上她的面前。"告訴我,你會答應與我在一起,是不是因為可憐我、同情我?其實你心中真正愛的人不是我,而是關心你、傾心於你的王忠保,是不是?如果夏老爹還在世上,此時的你是不是已經成為王家的媳婦了?"
夏子君睜大了雙眼疑惑的看着眼前異常的他,完全聽不懂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挾帶着酒氣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臉頰,她只知道,他喝醉了!
"您喝醉了!"
"我沒有醉!我清醒地很,清醒地明白在你心裏的那個人不是我!"
"您在胡說什麼?"到現在她還是搞不清楚他說的每一句話。
"今天在街上,我見到你與王忠保親密的談話!"
他當時也在那兒?但他為何說她與王大哥談話親密?他們只是談話而已,何來親密?更何況玉梅當時也在她身旁呀!
"您誤會了!王大哥他……"夏子君試着向他解釋,一說出"王大哥"三個字,就惹來閻律天的不悅。
"我不允許你這麼親密的叫他!"閻律天霸道的怒吼。
"他待我就像兄長一般,絕不是您所想的那樣!"
閻律天根本聽不進她的解釋,他只知道,她愛的人不是他,最後她還是會拋下他一個人,離開他。
突然間,一個念頭浮現在他腦海,他立即抱起懷裏的她。"我說過,你是屬於我的!就算你愛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你是我的,永遠都是!"
夏子君驚恐的望進他失去理智的雙眼,眼前的閻律天令她心起害怕,他的模樣與舉動,完全不像平日的冷靜。
還不清楚他想做什麼,夏子君已經橫躺在床鋪上。還來不及掙扎,他冷冷的面孔已經出現在她上空,壯碩的身軀壓住她嬌小的身子,讓她無法動彈。
夏子君恐懼地推着他寬大的胸膛,試着喚回他失去的理智。"莊主,您先放開我,我可以向您說明一切!"
閻律天依舊聽不進她的話,口中說得還是那一句:"你是屬於我的!"
一聲低吼,閻律天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夏子君更驚慌的推拒着他,被吻住的唇無法說出任何話。現在的他不是她所熟悉的莊主。他此刻的模樣讓她好惶恐、好害怕,他的吻沒有昔日的溫柔,只有佔據與掠奪!
閻律天不理會她的推拒,大手開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
"莊主!不要!"夏子君害怕得緊抓着胸前的衣襟,眼角的淚珠接二連三的滾落。
"莊主,不要這樣!不要!"夏子君恐懼的喊出聲。
失去理智的閻律天一見到她的淚珠,所有動作霎時停止了,理智再次回到他腦中。看到淚流滿面的她,他的心有說不出的心疼。
閻律天隨後立即坐起身,為自己的失控感到自責。
天哪!他究竟在做什麼?他竟然傷害了他一輩子最不願傷害的人!經過十年的磨練,他以為自己絕不會再發生十年前失控的情形,沒想到妒忌卻讓他再次失控,傷了他最愛的人!
閻律天溫柔的抱起夏子君,內疚的向她說抱歉:"對不起!對不起!"
受到驚嚇的夏子君見他又回復平日的模樣,方才的委屈全數湧上心頭,依靠在他胸前哭訴:
"您剛才的模樣好可怕!"想到方才所發生的事,她害怕得眼淚不斷的湧出。
"對不起!"他知道就算他說十萬次的對不起,也彌補不了他方才的錯。
他太在乎她了!更無法接受她會有離開他的一天,所以他才會想佔有她,讓她永遠都沒辦法離開他!
"為什麼您會誤解我所愛的人是王大哥呢?他就像大哥一樣關心我、照顧我,我怎麼可能成為他的媳婦呢?"
閻律天沉默不語。
"難道到現在您仍不相信我的心嗎?我那麼的關心您,時時想着您、挂念着您,我對您付出的一切都是假裝的嗎?既然您不信任,我留在這兒也沒意義了,乾脆離開這兒一個人過活算了。"
說到最後,夏子君的心裏更委屈了,難過的推開他,準備離開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不!你不能離開我!"閻律天慌張的再將抱進懷裏,深怕她真的離開。
是他被妒忌沖昏了頭,才會忘了她為他所做的一切,是他誤會了她!他從來不曾如此的渴望得到愛,唯獨她,是他一生中唯一想擁有的,無論如何,他絕不會輕易地放手!
"我只是害怕失去你。"閻律天終於說出心中最害怕的事。
夏子君抬起頭,他不安的神情讓她好不舍。
她不曾見過他的脆弱與不安,在生意上,他無懼任何事物,宛如王者般傲視一切;一旦碰上了感情一事,他卻是個非常脆弱的人,像個佔有欲極強的小孩,對於他想要的,沒有人可以從他身旁搶走。
夏子君伸出雙手緊緊環住他的頸子,抱着微微顫抖的他,安撫着說:"我所愛的人不是王大哥,也不是別人,我只愛您一人。您不必害怕會有失去我的一天,因為我只屬於您一人。自從我爹離開之後,在這世上我只剩下您一人,除非您不要我了,否則我是絕不會離開您的。"
閻律天感動的摟着她瘦小的身子,埋首在她髮絲中。
她的一言一語讓他壓迫在心口的大石頓時消失無蹤,一股暖意盤據心頭。他可以感覺到眼角的濕意,這輩子他最大的福份就是能得到她的愛。儘管從小走來,蒼天從未曾眷顧過他,但往後的日子能有她的陪伴,過去的種種對他已經無所謂了。
"我愛你,愛了十年!這份愛意從不曾因為時間而漸淡,相反的,它更強烈、更濃厚。從你一進山莊,渴望得到你的心不曾改變,直到老死為止,我的心也一樣屬於你的。世上除了你之外,我什麼都不要!"
相擁的兩人真誠道出心中的真情,兩人的這份愛也因彼此的坦誠更加堅定了。
甜蜜幸福的氣氛隨着微風飄散在空氣中,窗外的花草樹木似乎也感受到兩人的心情,搖曳聲就好象在訴說他們濃不可分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