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十章

馬賽之行並沒有成行。

翌日,王明書接了一通電話,說是帶團出門了。

林雅文背着畫架,再次到小丘廣場擺攤賣畫。

她單獨擺攤,很出乎她意料的事,生意好得很。

她賣的畫是塞納河風光,賣了五幅。

買的全是台灣來的觀光客。

他們很驚奇遇到台灣來的畫家,問個沒完沒了,且爭相買畫,出手很闊,開價多少,就付多少。

傍晚,她急急忙忙地回家,順途還到超鮮買了不少明書喜歡吃的食物。

她做了四菜一湯,再扣一瓴冰凍的紅酒,好讓明書吃得豐盛一點。

可是,天黑仍不見他回來。

菜湯都涼了,怎麼還不見他回來呢?

過去,他兼導遊,多半跑巴黎市區,什麼凡爾賽宮啊,羅浮宮啊,或是游塞納河啊,大都在天黑前回來,而今,天已大黑,他會去那裏?

她憂心起來,會是出事嗎?不可能,他可說是老巴黎人,路況熟得很,不可能出事。

正在苦等時,電話鈴聲響了,她趕緊拿起話筒:

「喂,是明書嗎?」

「哦,是我。」是王明書的聲音。

「你現在那裏?我煮了好多菜,正等着你回來吃飯啊!」

「今晚,我不能回去。」

「為什麼?」

「帶旅行團去波爾多。」

「波爾多?在那裏?」

「法國南部。」王明書說完切斷了電話。

林雅文放下話筒,頹然坐在沙發上。

她無神地望着桌上的酒菜,明書不能回來,她也沒有胃口了。

她想,明書一定是因丟掉侍者工作及擺攤賣畫收入不多,才多接外埠導遊的工作。

她必須多去小丘廣場賣畫,這樣多少可以減輕明書的負擔,好讓他多留在家裏,安心地作畫。

翌日,她又去小丘廣場擺攤賣畫,情況大不如昨天,只賣了一幅畫,只得到十法郎。

這夜,王明書同樣沒回家,他在電話解釋,是帶團去馬賽。

他在外帶團,她一方面高興他能增加收入,另一方面也覺得導遊應該是他最理想的工作,至少比在小丘廣場拋頭露面賣不掉畫好得多。

不過,他不在家的日子,家冷冷清清,實在不是滋味,別的不說,光是沒人講話,就讓她受不了,孤獨、孤獨,情何以堪啊!

第四天,王明書回來了,他不是興高采烈的回來,而是帶着沮喪臉孔回來。

是默默的吃飯,他似沒說話的勁,不說羅亞爾河風光,也不說馬賽的點點滴滴,更不問她在家如何打發日子。

他不同往常,吃過飯後就上床歇息,林雅文很配合他,隔沒多久,也上床歇息。

「明書,你悶悶不語,是工作太累嗎?」

王明書沒回答,只是把雅文抱了過來,吻了幾下,便卸去她所有的衣服,然後,吻她乳頭,吻她全身,然後作長長的愛。

王明書作愛后,以發泄了他內心所有的鬱悶,終於說話了:

「雅文,我們搬家好嗎?」

「為什麼?」

「以前飯店的工作酬勞,是支付房租及水電費,而今,我不當侍者,房東又吵着要調高房租費……」

「那我們搬去何處?」

「房子,我已經找到了,就在塞納河畔,景色不錯,且房租比這裏便宜三分之二。」

「好啊!什麼時候搬?」

「明天。」

沒請搬家公司的車子來搬,一切由明書自己動手,他用自己的轎車,跑了十幾趟,才把家當搬到新居。

正如王明書所言,新居就在塞納河畔,只是,不在市區,而是在郊外,且不是整棟,而是頂部小閣樓,一房一廳。

雖然空間比舊居小得太多,可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四面都有窗戶,可眺望迷濛的塞納河,它婉蜒銀帶似地流過巴黎大原野。

她更高興的是,東西兩邊都有小陽台,可供她擺畫架作畫。

「雅文,妳鐘意這個家嗎?」王明書從后抱住雅文的腰部問。

「太好了,詩情畫意,這裏應是畫家之家。」林雅文說出自己的歡喜。

「我們就在這裏住下來。」

「等我們有了積蓄,我們就把這幢小樓買下來。」

「我們在這裏成家立業,結婚生子。」

王明書邊說邊把雅文轉過身子,擁抱接吻。

雅文把明書抱得緊緊的,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她太愛明書了,愛他一輩子,愛到天老地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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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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