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愛芙琳掩住小口,不敢相信他真的答應了。

看着她的動作,隆納德有絲笑意,唇部的線條卻也僅是微微擴張,讓人一點也注意不到的細微變化。

“隆納德,你方才沒提到這一點。”

皺眉的倒是伊凡斯了。

“就是這樣。”

已退一步的隆納德沒有更動的打算,注意到外孫女手上的光亮。“那隻戒指?”

愛芙琳一低頭,迅速的將小手藏到身後,就怕他說要自己拿下來。

“是我給愛芙琳的婚戒。”伊凡斯倒也沒再多加爭論婚期,徒然引來不快與愛芙琳的恐懼,至少他同意了,這是最重要的。

“那你呢?愛芙琳什麼也沒準備吧。”隆納德沒多想,起身來到一旁的柜子前,由暗格拿出一個盒子,遞給了伊凡斯。

伊凡斯認出盒子上的家徽,搖了搖手。“不用了。”

“拿去,我布克洛家豈能如此寒酸。”

知道外孫女兒沒準備,隆納德很自然的拿出前幾代傳下的戒指,也算是給外孫女的賀禮。本意是好的,說出口的話卻全然不是那麼回事。

愛芙琳臉一白,頭垂得更低了。

伊凡斯微揚眉,接下了盒子。“那我和愛芙琳就收下了。”

隆納德滿意的點頭,又看了低着頭的外孫女一眼,只覺得不舍。但即使再怎麼不舍,還是只能這麼做。

伊凡斯說得對,他不能讓愛芙琳走上瑞蓮娜的舊路。

“待會兒我會和馬南利其說,要他去準備一下訂婚的事。”

“不用了,我不想要大過鋪張。”伊凡斯拒絕。

“覺得蒙羞嗎?”

隆納德不贊同的看着他。無心的一句話,卻深深的讓一旁的愛芙琳覺得痛苦。

蒙羞?這就是他們對她的看法吧!從她來到這裏,每個人的不友善,就來自於她的血統及出身問題!

她讓他們蒙羞,讓整個布克洛家族在外頭抬不起頭來,只因為她母親與人私奔,而她,擁有着一半的東方血統,這就是原因。

“我不是這個意思。”

伊凡斯難得動氣,卻強壓了下來。“無妨,如果你覺得需要就辦吧。”

隆納德注意到愛芙琳的臉色是可怕的慘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想着她怎麼了,該不會是不舒服吧?還是讓她先去休息吧。

“出去吧。”隆納德維持着面無表情,就怕自己的心事被看出。

微一行禮,伊凡斯帶着愛芙琳出了書房。

一個星期後,布克洛家舉行了盛大的訂婚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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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經過。”

俞梨接過封影遞來的熱茶,臉上的表情平靜得有如主角並非她自己一般。

這也是,她說過許多次了,她已不再是那個卑微又軟弱的愛芙琳。所以,這些事再也傷不了她。

“你真的有德國血統?”斯茉有絲意外,畢竟她們一直以為她是中美混血。

“茉茉,聽清楚。”

蕭遙白了她一眼,以強調的口吻道:“她不只有德國血統,還是德國貴族後代。”

俞梨冷然以對,她情願自己沒有。

“那……那位阿爾斯特先生,又是哪裏人?”話一出口,封影才覺自己的問題有絲怪,連忙補充:“我的意思是,你是怎麼認識他的?因為感覺起來,你外公好像還滿聽他的話。”

能夠讓那位聽來嚴厲又頑固的老人改變心意,不容易吧,可見那位阿爾斯特先生一定有着特殊身份。

“布克洛家和阿爾斯特家是世交,而我母親的妹妹,便是嫁給了他父親當繼室。”俞梨回想着那段日子。“我父母因意外死亡后,由我外公出面接回我,但那只是表面上的承認吧!伊凡斯在一次來訪中遇見了我,而後便自願的接下教授德文的工作,因此常常出入布克洛家。”

“兩小無猜,真是讓人羨慕。”斯茉話一出口,就讓蕭遙打了一掌。

“還有什麼特殊記事?一起說一說如何?”蕭遙看着她。

“沒什麼特別的。”

俞梨回視她,一臉冷漠。

“小梨,既然伯爵也同意了你們的婚事,為什麼你要離開?”封影問得小心翼翼,只怕刺激到她的舊傷口。

“對呀,你們的感情和睦,那男人也沒我想像中的差勁,為什麼你們會分開?”斯茉心直口快眼也尖,話一說完,倒沒忘了閃開蕭遙拍過來的手掌,順帶還以警告:“別再玩了哦!”

蕭遙瞪她一眼,氣她的不知修詞,但心裏也是懷疑。十六歲訂婚,預定十八歲結婚,那她跑什麼?而且照時間算來,她是十六歲時離開的,那不就是訂婚的那一年,這是怎麼回事?

俞梨抿緊了嘴,沒有回答。

“小梨?”

斯茉看着她。“莫非是那男人在外頭胡搞?”

這次不只蕭遙,連向來溫柔的封影也揮去一拳。

“不。”

明白斯茉不會放棄這問題,俞梨做了相當簡單的回答:“就是環境捉弄,心灰意冷的我承受不了,只有離開。”

不顧回答這個問題,她心裏卻不免想起那時的心碎。

斯茉還想開口,卻讓蕭遙給掩住了口。

“沒關係,陳年往事不提也忘了最好。”不敢再深問,是怕了俞梨臉上的絕望神情,蕭遙可不希望將她逼得太緊,而且強迫她去想那個心傷的過往片段也不太好,她看得出來,小梨還是愛他的。

“你離開后,從來沒查過他的近況嗎?”調查之於她,應該不是難事呀。“也許,當初阻礙你們的一切早已消失了也不一定啊。”

俞梨看向封影,知道自己的心思是瞞不了她的。

扯了扯嘴角,她坦誠自己深藏的怯弱:“看到、知道,只是讓自己更心痛而已。不管其他人如何,當初我決心離開,就代表了不能回頭。”

離開布克洛家,離開德國,也等於離開他、離開這份感情。

三人都沉默了。第一次,俞梨披露出她的心情,赤裸裸的顯示出她的傷悲。

“小梨……”

擁有特殊能力的封影的撼動更大,她隔着桌子握住俞梨的手。“別難過,不會那麼糟的,他來了不是嗎?你放棄了,可他並沒有啊!看着阿爾斯特先生,我明白他有那個力量能為你撐住重擔的,請你不要先行放棄,不要這麼悲觀嘛!”

相愛卻必須分開,相信她心裏一定很不好過。

俞梨看着她,也只有露出苦笑。

他是有那個力量,但她又能夠靠他多久?伊凡斯也只是個凡人,他能夠承受多少壓力?當初不就是因為如此,自己才離開的嗎?

她相信他的愛,相信他的真心,只是這一切都不能幫助他們在那座灰暗的城堡里、在那片綠蔭的葡萄園裏共守一世。

現實是如此殘酷,她身上流的血,一再的提醒她是多麼的不夠高貴,是多麼的配不上那位貴族之後、家族唯一的繼承人。

蕭遙看着她,強迫拉她回現實。“那你現在打算如何?”

“沒想過。”俞梨答得很淡漠,是一種純然的逃避。

“我想你應該開始想了。”蕭遙很實在的建議。“我想他人既然來了,就不會輕易放棄的。重點是,你的心意呢?”

一個月很快就過了,她是不介意所謂的名聲掃地或砸招牌,就像她說過的,和小梨比起來,公司又算什麼。可是,她不希望俞梨做出來的決定,只是一時逃避心態下的產物。

賠上公司還得不到該回報的幸福,一點也不划算!

“沒什麼心意。”俞梨別開頭,不願意去深思。

“小梨!”蕭遙真會被她氣死。“告訴你,剛才我們幫你脫衣服的時候,什麼都看見了,你還這麼說是想騙誰?”

俞梨突地轉向她,顯露出殺人似的目光。

“別這樣!”斯茉開口。“看你剛才躺在地上的樣子,泡熱水是我的決定,因為覺得你需要,會看到什麼也是意外。’”

“只是既然你們彼此都有情,何不好好想想以後的日子該如何過?”斯茉難得的正經。“別再說什麼話來強調無事了,如果你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的話,你是怎麼‘跌’出身上那些瘀痕的?如果你對他真的早就無心用p你為什麼兩天沒出房門,昏倒在地上時還滿臉淚痕?”

俞梨撇過頭,無言以對。

“好了,我看先讓小梨休息吧。”封影終是不忍看她如此,出面打圓場,而且她的顧慮也是正確的,畢竟俞梨這兩天來一定不好過,才會體力透支的昏倒在房裏。“我們出去吧。”

朝二人示意,封影將俞梨扶上床,溫婉的交代:

“你好好的休息,別再折磨自己了,晚飯我再送上來。”

替她蓋好被子,封影拉起了另外二人出去,輕輕的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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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讓她這麼繼續鑽牛角尖下去嗎?”斯茉將身子往沙發上一拋,雙臂枕在腦後,心煩不已。

“她當初離開的原因一定不怎麼單純,但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已經成了她的心結,只要這心結一天不解,我想她是很難想通的。”封影嘆息,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幫助她。

“心結!”蕭遙將斯茉的腿撥開,在沙發上坐下。“真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小梨把事情說得不清不楚的,誰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早知道就先和小梨學調查。”斯茉大有可惜之意。

“就算我們知道了,恐怕也是幫不上忙吧。”封影說的是事實,即使她們知道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們會分開,但她們終究不是當事人啊!這心結,她們也沒辦法解。

“至少我們知道啊!”斯茉抗議的抬起頭。“總比現在這樣只能看着她逃避的情況好吧。”

“也是沒錯,但能夠真正拉她出來的人,畢竟還是只有一個。”封影的感覺就是如此,而她也明白在封閉了七年後,一時間要俞梨敞開心胸拋開過去,的確是有些勉強。

“是那個名字很長,長得很傲,看來很欠扁的男人嗎?”斯茉有氣無力的回答。

蕭遙打了她的腿一記。“是伊凡斯·隆·阿爾斯特。順便告訴你,小梨的另外一個名字是愛芙琳·馮·布克洛。”

斯茉噴了一聲。“講什麼鬼話,拗口死了。”

“那是德文發音。”蕭遙冷眼以對。

“不管啦,反正就是那個男人嘛。”斯茉才懶得去記那一串長名。“那我們還等什麼,去找他啊。”

“你知道他在哪裏了嗎?”蕭遙手環胸淡問。

“想知道還不簡單!找……”興緻高昂的斯茉突地住了口。

“找誰?私家偵探嗎?”蕭遙盯着她,受不了她的天才。“小梨那邊,要的話你去問問到要去的話,我倒是可以陪你。”

“好啦,別吵了嘛。”封影出面調停,面帶無奈。“只是經過這一次,才知道我們有多依賴小梨的調查能力。”

“依賴?”蕭遙靈光一閃。“我想到了,我們還有別人可以依賴啊!”

“啊?

“誰?’

面對兩人的懷疑,蕭遙笑得可賊了。“我們當然有,而且還不少呢。”

她們真的是太習慣依賴俞梨了,可是轉念一想,像她們這種人,身邊又豈會沒有能提供線索的人。

“你到底在說誰?”斯茉真搞不懂她在興奮什麼。

“就交給你了。”蕭遙一把拉起她,豪氣的拍了拍她的肩。

“你在說什麼法文啊,沒頭沒腦的誰聽得懂。’斯茉皺起眉,不明白蕭遙的人來瘋為何會在這時候發作。

“遙遙,你的意思是要茉茉去請人調查?”見蕭遙點了點頭,封影也是一臉疑惑。“找誰呀?”

“很多啊。”蕭遙一掃陰霸,回答得相當快樂。

“你指的很多不會正好等於零點九吧。”斯茉冷眼看她。“很抱歉,人是算整數的。”所以,零點九別奢望能四舍五人變成一,她可沒那種好功夫,憑空生出個超級情報機給她。

“不,至少就等於二。”蕭遙可是信心十足。

“有兩個以上?”連封影都開始想,是不是蕭遙在說笑了。

“對。”蕭遙不再東扯西扯的,將心目中的人選說了出來。“一個是你那個未婚夫司徒購;另一個嘛,就是你那個師父——克里斯·洛特。”

她這麼一提一.斯李卜擊掌。

“對哦,我怎麼忘了。”司徒家大業大,說不定和那個什麼阿爾東東的還有認識哩!而克里斯的國際級身份,想必對這也不陌生。

“那茉茉你去麻煩一下他們,看能不能查一查。”封影的眼睛也亮了起來,湧起了希望。

“我去問。”斯茉一躍而起,拿起電話開始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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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搞的,司徒陶居然不知道在哪裏?”掛上電話,斯茉的神情相當不滿。

“連自己的未婚夫都不知道在哪裏,你才需要檢討吧。”蕭遙白了她一眼,對於她的不滿相當的不屑。

“拜託,你以為他去偷腥還會先和我報備嗎?打去公司不在,又沒在家裏,我有什麼辦法。”斯茉的口氣相當差。

“公司?家裏?”蕭遙忍不住搖頭。“我簡單問你一句,司徒購現在人在哪一國哪一處?”

“咦?”斯茉一愣,“這是個很好的問題。”

“不知道對吧!我就說你失職吧!”蕭遙就不相雄夠在兩通電話里打遍司徒肉可能會在的地方。

“好嘛,那現在呢?”沒有辯解的話語。斯茉相當魂白的發問。

“不是還有洛特先生嗎?”在一旁等得心急的趙彩連忙提醒。

“對哦!可是克里斯很難找耶!”這也是圖為何會先試貂陵陽的原因。

“你不打怎麼知道,難找總比找不到好廠蕭遙又白了她一眼。“等什麼,趕快打啦。”

“打就打,凶什麼!”斯茉再度拿起電話,撥出自己熟背的手機號碼。

電話響了五、六聲,就在斯茉打算掛上前通了。

“喂?克里斯嗎?”斯茉不太確定的對着電話大叫。

(我是……)男人的聲音聽來有絲不清楚。(斯茉嗎?)

“是我!”斯茉朝兩人比了個V字。“你現在有空嗎?”

(什麼事啊?)克里斯一頭霧水。(你要找我吃飯嗎?)

“不是,哎呀!也可以啦!”斯茉說得顛三倒四的。

(斯茉,你到底想說什麼?)克里斯的話中有絲無奈,更飽含了笑意。

“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你說。)克里斯沒料到是這個。(辦得到的都沒問題。)

“耶,你最好了。”斯茉歡呼一聲,開始將內容告訴他。

(我知道了。)

&&《

克里斯不愧是首席殺手,不到三個小時就透過關係將找到的資料傳了過來。三個女人就這麼窩在電腦前,看着阿爾斯特家與布克洛家的資料。而後,赫然發現俞梨的照片也在其中。

“愛芙琳·馮。布克洛,父親俞光遠,母親瑞蓮娜·馮·布克洛,中文姓名俞梨……”蕭遙看着上頭的資料。“原來如此啊。”

“這張照片看起來真不像是小梨。”上頭的照片大概是俞梨十幾歲時拍的吧,金色的捲髮規規矩矩的披在身後,身上是一件紗質洋裝,猛然一看真會誤以為是蕭遙染了金髮。

“看得出來布克洛家家教很嚴啊!一副大小姐模樣呢。”蕭遙也打量着上頭的俞梨。“不過真的是變了好多,不說是她我還真有點認不出來。以前的乖乖牌居然會變成現在的冰山美人,真是意想不到呢。”

“等等。”

資料往下看,封影忽地出聲,手指着熒幕。“這個人看來好像……長得和小梨好像哦。”

“當然,這就是小梨的母親。”蕭遙瞥了眼一旁的小字,“十八歲的時候和俞光遠離家,十四年前死於車禍意外。”

“噴,這群人看了就讓人想扁。”斯茉看到了布克洛家族的其他成員。“一副仗勢欺人的樣子,小梨會離家出走肯定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茉茉,不一定的啦,先別下斷言嘛。”良善的封影連忙出言替上頭那些不認識的人說話。

“拜託,小梨在那裏不是很不快樂嗎?不是他們的話,難道下人敢欺負小姐嗎?別和我說德國國情不同。”

“就算有,也不會是全部吧!先別罵了。”封影邊看着資料,邊替那些人說情。

“好嘛好嘛。”斯茉無所謂的聳肩,繼續翻看。“咦廣看着打印出的資料,斯茉發現了大事。“你們看看,小梨在那個男的家裏住過五年耶!’”“

“他叫伊凡斯·隆·阿爾斯特。”蕭遙再_次購提醒,接過了紙張。“咦,還真的咧!小梨剛才完全沒提到這件事。”

蕭遙這麼一喊,封影也選了過來。一;

“十歲到十五歲,哪後來為什麼沒住了4到影拿起身一疊找着可能有的答案。

“沒寫。”斯茉放下另一堆。“我找過了,只提到是小梨她外公提出的,原因不明。”

“真麻煩!”蕭遙扔開資料。‘還是沒找到我們想知道的原因啊廣

現在,她們頂多了解兩家的家族背景以及現有的成員,還有就是小梨九歲被接回德國,十到十五歲住到阿爾斯特家,之後又回到布克洛家,十六歲和伊凡斯·隆·阿爾斯特訂婚,然後三個月後收拾起行李走人,再來就到了美國生活,之後就遇上了她們。

蕭遙忍不住噴了一聲。“派不上用場嘛。”

“沒關係,我有和克里斯要了那個男人的飯店地址。”斯茉揚起興味的眼。“我們去找他問個清楚吧!”

“你們去吧,我留下來陪小梨。”封影開始收拾起凌亂的書房。“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

“好,茉茉和我去。”蕭遙點點頭。“有事手機聯絡。”

“好的。”封影停下手邊的工作,不忘對開門出去的斯茉交代:“茉茉別太衝動哦。”

“知道了啦!”斯茉擺擺手,和蕭遙一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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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資料來到飯店,蕭遙和斯榮找到了伊凡斯的房間,按下門鈴。

等了快一分鐘,卻是一點聲息也沒有。

蕭遙和斯茉對看一眼,由蕭遙按下第二次。終於,門被半拉開,伊凡斯佈滿血絲的眼出現在兩人眼前。

“您好,我們有點事想請教您。”蕭遙露出了招牌笑容,在他甩上門前,補上一句:‘當然,還有小梨,也就是愛芙琳的消息。”

愛芙琳這三個字就像是張通行證,伊凡斯打開門。

“她怎麼了?”這兩天,他都要自己別去想愛芙琳,可是當這兩個女人出現,提起她的名字,他的心卻又忍不住的動了起來。

“她現在正在休養,因為自從兩天前你走了之後,她就沒出過房門。”蕭遙無視於斯茉的擠眉弄眼,依舊以德文說著。

“小氣鬼,他不是會講英文嗎?”斯茉太過興奮,一時忘了自己不會德文,白跟來了。

只不過,另外兩個很有默契的漠視她的抗議。

“休養?她病了?”伊凡斯緊皺着眉,忘了兩天前的事,只擔心她的狀況。

“只是沒好好的進食就寢,但說是病也可以,只不過是心病。”蕭遙說得可流利。“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中文諺話,意思是…,,

“我管它什麼諺語!”伊凡斯打斷她的話。“愛芙琳沒事吧?”

蕭遙看着傲氣十足的男人,心裏也是很想走人,但為了小梨,她要求自己忍耐。“如果你想知道,請先告訴我們,為什麼小梨會離開?”

伊凡斯皺起眉,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卻也沒打算回答。

“這關係到小梨的事哦。”不免的,蕭遙放出威脅。

“何不問她?”伊凡斯看向蕭遙。“我想,應該沒人比她更清楚。”

“能問她,我何必找你。”蕭遙迎視他的打量。“我們是小梁的朋友,你們也不忍看她這樣痛苦下去,但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她又不說,我們也無法幫助她.相信這也不是你樂見的.”

伊凡斯想想,點了點頭。

“她為何走,我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只記得她走的前一天,我們曾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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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逃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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