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夏競堯坐在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PUB角落裏。他的領帶歪斜,衣服少扣了幾個扣子,頭髮散亂,臉上細碎的鬍渣也冒出來了……他的手裏卻仍握着一瓶酒,醉眼迷濛,整個人頹廢的像個醉鬼。
是的,他是醉鬼。他已經在這裏喝了三天三夜,醒了又醉,醉了又醒。
如果這一次仍舊無法感動得了她,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哎喲!頭好痛,真該死,那死童軒是死到哪裏去了?就算想要演的逼真也不該這麼久還沒通知喬以辰來吧,他是存心要讓他醉死嗎?
哎喲!頭……頭痛……
醉意朦朧中,他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朝他奔來,老天爺終於聽見他的呼喚了,喬以辰總算來了。
他又抓起酒瓶往自己嘴裏倒,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
“別喝了!競堯,你怎麼會在這裏,還醉成這樣?”她擔憂地道。
“不要管我,你不是一直想避開我嗎?現在你可如願了,我已經將你開除,你大可走得遠遠的,不必管我死活。”
“你說那是什麼話?其實我……”
“你怎樣?”
喬以辰差點就將自己的情意泄漏了,幸好及時收住。
她連忙轉移話題道:“你知不知道董事長和夫人到處在找你?”她也是找了許久,才找到這裏來的。
“找我做什麼?想罵我嗎?沒關係,只管來吧!”反正他早有心理準備。
“你在胡說什麼?董事長和夫人都很緊張你,你別讓家人擔心了好不好?”
“擔心?呵呵……那你呢?你擔心我嗎?”他端着她的臉問。
“我……擔心,我當然很擔心。”喬以辰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天知道這些天她根本是寢食難安,沒找到他她怎麼會安心呢?
“是嗎?你真的會擔心我?”藉着酒意,夏競堯總算可以不用顧忌地將她抱入懷中,可聲音卻不得不佯裝出傷心的語氣問:“可是你不是一直拒絕我嗎?你也一定早就預料到了,我會將公司弄得一團糟,你對我根本沒信心的,是不是?”
“不是的,我怎麼會對你沒信心?我對你很有信心的,競堯,你不會被那小小的挫折打敗的,你不會。”喬以辰真心地勸道:“振作一點,公司需要你。”
“我不信。”他突然推開她,抱住自己的腦袋。“如果你真對我那麼有信心,你不會處處躲避我。”“我……不會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鼓勵你,不會再躲你了。”她主動地抓緊他的手保證。
“你不用哄我,你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不是哄你的,我……我是真心的。”她不會再躲避他了,至少現在不會,她不能看着他這麼頹喪而不管。
“那你答應我,永遠留在我身邊。”他趁機索討承諾。
“永遠……”喬以辰出現了猶豫。雖然他現在在酒醉狀態,說的承諾未必有效,但她卻不敢輕易承諾,怕自己背負不起這責任。
“怎麼?你為什麼不說話?”他着急地望着她問:“難道你也放棄了我、不要我嗎?”
“不……不是的。”
“那到底為什麼?為什麼你不肯接受我?”他的神情沮喪得不得了,好想知道箇中原因,不願讓兩人的關係就這麼曖昧不清下去。
喬以辰怎麼忍心看他這副模樣,她的心比誰都疼。
“對不起,我……若歆在友情和愛情之間選擇了友情,你要我怎麼辦?我……我不能那麼無情無義。”她終於將自己內心的掙扎說了出來。
什麼為友情而捨棄愛情,真會鬼扯。夏競堯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來真是葉若歆搞的鬼,既然她如此不顧往日情誼,那也別怪他不客氣了。
“傻瓜,你被她騙了,她哪裏是為友情捨棄愛情?其實我早就跟她說清楚了,她明白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也說過要成全我們的。”
“是嗎?可……”
他將手指放在她唇上。“以辰,答應我,留在我身邊別離開好嗎?”
怪了,他不是酒醉了嗎?怎麼能夠每一句話都正中要點?隱隱約約中,她覺得有哪裏不對勁了,可惜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
“以辰……”
“讓我想想。”一定有哪裏不對勁。
要讓她真想通了,他這一切不都白費了?不行不行,他絕對要將她留在身邊,寸步也不讓她離開了。
他將她擁得更緊,低頭吻住了她的唇,既狂野又洶湧,用最激切的熱情與她的唇舌交纏,試圖迷惑她、打亂她的思緒……
一股濃烈酒精的味道傳入她的鼻,那曖昧的熱風朝她吹拂,挑逗着她所有的感官,喬以辰無法再思考,只能順着他的需索而回應。
“答應我吧!永遠留在我身邊,永遠……”
他的聲音帶着令人痴迷的低沉,加上他傳入口中的酒味,喬以辰覺得自己竟有些醉了,無力再多去思考或抗拒。
“……好,我答應,我答應你,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的。”她拋開一切,吶喊出心中最深的渴望,她想跟他在一起,無論禍福,永遠都不後悔。
夏競堯的唇邊無法剋制地揚起笑意。天啊!有她在身邊的滋味太美了,就算要用全世界去換,他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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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葉若歆得意地笑着,她的怨氣總算稍稍舒解一些了。“學長,你真厲害,交了那麼多好朋友,他們可真是幫忙。”
唐明恩在商場上有些朋友,再加上葉家的勢力,果然很順利的就把夏氏企業弄得烏煙瘴氣,連主帥夏競堯都躲到PUB去止痛療傷了,真是大快人心。
“我想事情沒那麼簡單,總覺得一切順利得有些奇怪。”唐明恩不是個傻瓜,以夏氏企業那麼大的公司來說,應該有足夠的實力才對,然而他們竟能如此輕易的搞鬼,可見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有什麼好奇怪的?難不成夏競堯還會拿自己公司的信譽開玩笑不成?”
“這……”這可能性不大,沒有人會這麼做才對。
“別猶豫了,不如你就一舉將夏氏扳倒,我出資挺你,讓你做大老闆。”
誰叫夏競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她就不信如果夏氏面臨倒閉,夏競堯不會來求她?哼!到時候她非連本帶利為這些日子以來的羞辱討回公道不可。
懷恨的女人有多可怕,唐明恩總算見識到了。
“不對,我還是覺得不對勁。”他才沒那麼天真。
“哼!難怪你追了那麼多年還追不到喬以辰,真是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麼?膽小鬼!”她不屑地啐道。
唐明恩滿肚子氣,他早就後悔跟她合作了。
“既然如此,你找別人幫你完成那偉大的夢想吧!恕我不奉陪。”
“站住!”葉若歆走到他面前,冷眼一瞄,道:“你最好別出賣我,否則你這共犯絕對討不了好。”唐明恩更加後悔了,但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
“你只管放心,我不會做那種事。”他繼續邁步往外走。心裏嘀咕着:如果以辰知道他這麼做,一定不會原諒他。唐明恩知道自己連那微小的機會也失去了,他沒有資格追求她了。
“真是膽小,真沒用的男人。”葉若歆嗤之以鼻。
沒關係,少了他的幫忙,難道她自己就不成嗎?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逼迫夏競堯來求她,再狠狠的報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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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競堯沒有想到事情的影響力竟然這麼大,但他卻不後悔。
在喬以辰極力的鼓勵和全體員工的合作下,他用了幾個月的時間終於力挽狂瀾,將公司原本的頹勢拉上,連那商業間諜也一併揪出送交法辦。又訂定新的獎金制度,使得整個公司上下無不歡欣鼓舞,對這位年輕的總經理簡直崇拜得不得了。
“總經理,恭喜你了。”喬以辰也很替他高興。
夏競堯一把將她攬進自己懷裏,在她唇邊偷了一個香吻。“什麼總經理,叫我競堯。”
“別這樣,這裏是辦公室,現在還是上班時間。”她努力的想掙脫他。
“辦公室又如何?我是老闆,有權決定一切。”
“你這個老闆太不負責了,難道你不懂什麼叫以身作則嗎?”
“不懂,我只知道好想吻你。”
喬以辰的手捂住了他接近的唇。“不可以。”
她輕輕一笑跳了開。現在的日子過得可真是幸福,她好快樂哦!
沒關係,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他暫時還不急着逼迫她,以免她演出個失蹤記,到時候他恐怕會欲哭無淚。
“對了,以辰,你不是畢業了嗎?”就是這樣他才更要小心。
“是啊。”已經兩三個月了呢。
“那……你真的要到國外念書?”雖然沒有明說,但他的語氣充滿不舍,也擺明了不想讓她走的意思。
她當然看得出來他那神情代表什麼,搖搖頭堅定地道:“不,我要留下來,我留下來跟你們一起努力。”
“真的?”夏競堯的表情難以控制地激動起來。
“當然。”她早就這麼決定了。
“太好了。”夏競堯露出欣慰的眼神,高興極了。
雖然他知道擁有更高的學歷對她將來的發展很有幫助,但卻不願讓她出國去,他承認自己很自私,希望她永遠都陪在身邊,一刻也不想讓她離開。
對了,想要她一直留在身邊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將她套牢,別放她走。
嗯!就舉辦個慶功宴,再當眾宣佈兩人的事……
愈想愈開心,他決定暫時先瞞住她,到時候再給她一個驚喜。
喬以辰凝視着他,好喜歡看見他開心的樣子,因為他笑了,她的世界也跟着微笑。
她並不後悔做這樣的決定,只要能守在他身邊,所有犧牲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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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了!這一次她是徹徹底底的輸了。
可她好不甘心,她怎麼會就這樣輸了呢?
葉若歆的臉上充滿埋怨和難以置信,尤其當她得知夏競堯準備用慶功宴來向喬以辰提親的消息,她的心更猶如蟻噬般難受。
“你約我來這裏做什麼?”突然,夏競堯的聲音冷冷地出現在她身後。
葉若歆回過頭去,看到他那雙冷峻的眼神后,不由自主地心虛,有種想逃的衝動。
天啊!說真的,她好怕他,更怕他現在冷漠的眼神。
“競堯哥,原……原諒我,是我不懂事。”她懺悔道。
“你總算懂得認錯,還算有救。”
“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我在背後搞鬼的?”她不能輸得不明不白。
“一開始。”他老實道。
“一……一開始?”葉若歆徹底投降了。唐明恩說的沒錯,那一切都太順利了,原來……原來他早就知道,他是故意的。“為什麼?那對你的公司損害非常大,你……你為什麼要放任我搞鬼?”
她存着一絲希望,他仍是寵愛她的,才會由她胡來的。
“為了以辰,我要她放不下我,要她永遠留在身邊幫我、鼓勵我。”他說話的時候嘴角還透着難以言喻的甜蜜。
他……他竟然為了喬以辰肯做出那樣的犧牲!葉若歆總算徹底的絕望了。
“那……那你答應過我的事呢?難道你也要反悔?”
“你是說一年不交女朋友的事?”夏競堯輕笑。“我有做到。”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下個月的慶功宴是為了什麼?你怎麼可以欺騙我?”她控訴。
“我沒騙你。”他認真地道:“我是答應過你一年不交女朋友,但是我可沒說我一年內都不結婚。”
“結婚?”葉若歆瞠大了眼,難以相信自己耳朵所聽的。
“沒錯,我不只要以辰當我的情人,還要她當我的妻子。我跟我父母都說好了,決定那一天跟她求婚。”他父母開明而且疼他,早就配合他準備一切了。
“我……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好到讓人嫉妒。
“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你就會明白的。”
“我愛你啊!難道你還懷疑?”
“你愛我?”夏競堯揶揄地一笑。“如果你真愛我,你不會那麼狠心的想扳倒我,不會看着我痛苦而不顧,不會那麼處心積慮地想要拆散我的幸福……”
葉若歆被逼得節節後退。她不愛他嗎?
“你只愛你自己,你自尊心太強又輸不起。但是我告訴你,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以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如果還要我將你當成妹妹看待的話,你最好乖一點,別再胡鬧了。”
沒錯,她是自尊心強又輸不起,可她實在不相信他們的愛又有多堅固,多了不起呢?
就容許她再胡鬧一次吧!她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她一定會乖乖的。
嘴唇輕輕勾起一抹笑容,她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個躬。“對不起,我錯了,競堯哥,以後我不會再亂來了。”
“最好如此。”
葉若歆突然冷不防地投入他懷裏,緊緊抱住他。
“你做什麼?”他立刻想推開她。
“抱我一下,再抱我一下,就像小時候一樣,我沒有非分之想的,我只是想要一個哥哥抱抱我,順便祈求你的原諒。”她撒嬌着,雙手猶如八爪章魚般,死抓住他不肯讓他掙脫,還故意在他臉上親吻了一下。
夏競堯對她的孩子氣實在無奈。“我不是說過原諒你了?”
“那你再原諒我一次。”
“再?”他突然警覺到她話中有話,趕緊推開她。“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你先答應原諒我我才說。”她開始覺得自己性命可能不保。糟糕!會不會玩得太過火了?
“好,我答應你,你可以說了吧?”
“剛剛我約了以辰,她……她來了。”
“什麼?”夏競堯心驚膽跳地四處看了看。“人呢?”
“跑了,她一看見我們后就跑了。”葉若歆邊說邊退,話一說完也立刻轉身逃得無影無蹤,怕被夏競堯的怒火給燒死。
“葉若歆--”這可惡的女人。
夏競堯真是錯估她了,還以為她會改邪歸正,看來是他錯了。
真可惡,最好別讓他再看到她,否則……
呃!現在該煩惱的是以辰,但願她千萬別胡思亂想,得對他有信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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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以辰,你很得意吧!看在我們曾是好朋友的分上,我就好心的提醒你好了。其實你也別高興得太早,因為競堯哥根本就不愛你,你只是我的替身,幫他工作的忠僕而已。”
“怎麼?你不信,沒關係,反正今晚我和他還要約會,如果你不信的話我不介意你來看我們你儂我儂的畫面,但是記住喔,可千萬別打擾了我們,否則怕競堯哥沒有玩弄你這大笨蛋的樂趣了,哈哈!”
喬以辰是不信,所以她去了葉若歆所說的地點,沒想到……沒想到竟然真的發現了他們,而且他們還那麼親密地擁抱在一起,甚至親吻……
她的心都要碎了,她真的是個被玩弄的大笨蛋而已嗎?
明知道該去找夏競堯問個清楚,但是她怕,她好怕萬一葉若歆說的全是事實,那她如何能夠承受得住?
一向開朗樂觀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膽怯怕事,難道是愛情改變了她,太過在乎夏競堯,才會讓她如此患得患失?
淚水泛流,她好無助,不知道自己該往何處走,該怎麼辦才好……
於是,她又選擇了逃避。就讓她暫時避開這一切,等到她有承受事實的勇氣時,再讓她面對吧!***www..cn轉載製作******
在遍尋不着喬以辰的情況下,夏競堯簡直坐立難安,他有種即將失去心愛寶貝的感覺。
不,以辰不會離開他吧!她說過要永遠在他身邊的,她不能離開他,他不準、絕對不準!
就在這時,王鈺突然拿出了一份文件交給他。“這是以辰的辭呈,她叫我轉交給你。”
“辭呈?她為什麼要辭職?”夏競堯不由分說地將辭呈撕了。“我不準,我不准她辭職,你快告訴我她在哪裏,我要當面跟她談。”
“我不知道。”王鈺真不明白好好的兩個人怎麼突然說變就變。“我才想問問你,為什麼以辰會突然想辭職。”
“那她怎麼說?”
“我沒見到她,這份辭職信是在我家信箱裏找到的,早上她打電話要我替她跟你辭職。”她質問:“聽她的聲音有點沙啞,好像哭過,怎麼?你欺負她是不是?”
“我?”夏競堯真是有口難言,乾脆將昨晚的事跟她說個清楚。
“什麼?這個葉若歆心腸怎麼這麼壞,竟然……”王鈺趕緊催促他。“那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麼?快去找她呀!”
“我怎麼沒找?”他已經一夜沒睡了,甚至還打了一整晚她的手機,可惜都沒人接。“我以為她會來上班,不然至少你會知道她在哪裏。”
“這可怎麼辦才好?她不會出事吧?”
夏競堯也很擔心,正想去找人之際,突然手機鈴響,本以為會是喬以辰,但沒想到是那自稱休假休的不安穩的可憐員工童軒打來的。
“想知道喬小姐的芳蹤嗎?”童軒邊吊胃口地問邊遐想,如果自己將來失業,應該可以往徵信業發展。
“你還不快說!”聲音緊急的猶如火箭即將發射,刻不容緩,讓可憐的員工耳朵深深受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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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的飛機,喬以辰一個人坐在候機大廳看着人來人往。
來機場的人通常有兩樣的心情,一種是歡欣的回歸,一種是離別的愁緒,而她正好屬於後面那種。
想起十八歲那年,她一個人背着大背包北上念書,那時候的她充滿熱情與活力,彷彿整個世界都在自己腳底下,對於未來她早已畫好理想的藍圖,正信心滿滿地一步步等着去實現。
但沒想到她會遇上夏競堯,將她整個未來的構想都打亂了。
她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女人,只要能守在他身邊,陪着他一路往前開,扶持他、鼓勵他,看他意氣風發成就大業,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可沒想到……沒想到他的心裏始終沒有她,守了幾年的願望也跟着落空。
人還是要認命的,不該是你的,你就是強求也沒用。
她終於屈服了。帶着她來時的背包,她決心重新再度振作。少了愛情,還是可以追求其它的理想。想了一夜,她決定先回屏東和親愛的父母好好相聚,再到國外念書,完成自己之前規劃的理想。別難過了,她告訴自己,精採的人生本來就該有冒險,就算她現在有一點點的難過,但她相信很快就會過去的,她不是個會長久沉浸在悲哀的人。而且至少她從不後悔愛上他,這就足夠。
再見了,競堯,不知道這一回分離,何時能再相遇?
登機的時間快到了,喬以辰拿出手機準備關上,就在同時手機突然響了,她低頭看了看號碼,知道是王鈺,猶豫了一下才接聽。
“喂!我的喬大小姐,你終於接電話了,真是謝天謝地。”王鈺揶揄道。
“王姐,有事嗎?”
“你這個女孩真不可愛,事情沒問清楚就隨便冤枉人。”
“你……你說什麼?”冤枉,她……她冤枉了誰?
“嘿嘿……”王鈺曖昧地笑了笑,將昨晚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若歆她……”喬以辰真不敢相信自己認為最好的朋友竟然會出賣她。
“你呀……算了,不教訓你了。還是讓競堯自己跟你算帳吧!”王鈺接着又問:“對了,他去追你了,你有沒有看見他呀?”
“追我?”已死的芳心又開始蠢動。
喬以辰整個人愣住了,嘴角無法自持地掛着夢幻般的笑容。她好想笑,好想好想放聲大笑;好想好想告訴大家她……她沒失戀,沒有,夏競堯是愛她的。
夏競堯是愛她的,他真的是愛她的!
“喂……喂……以辰,以辰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
手機里陸續傳來王鈺的問話,可是喬以辰卻恍若未聞。
她開始瘋狂的四處搜尋夏競堯的蹤影,她想要告訴他,其實她也知道他是愛她的,並不是對他沒信心,只是葉若歆是她的好朋友嘛,她又剛好看到他們抱在一起……
哎呀!反正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原諒她,她真的只是一時的魯莽失察而已嘛。
她的身影在機場大廳穿梭,視線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她要見到他,向他講出心裏的話。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耳邊陸續傳來催促登機的聲音,為什麼她仍然沒有見到人?為什麼她仍然沒看到夏競堯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心慌了,難道是王鈺在騙她?她只是故意跟她開玩笑而已?
滿懷的希望在跟着眾多旅客上飛機后全數落空。坐在機艙里,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失落和難受,晶瑩的淚珠一顆顆不斷的往下掉。
她被騙了!那只是個玩笑,只是個玩笑而已。
旁邊突然送來一方乾淨的手帕,大概是個好心人吧。
“謝謝!”她接過手帕,用力捂在臉上,壓抑自己的哭聲以免嚇到其他乘客。
“不要哭了。”是個沉穩有力、帶着關心口吻的男聲,大手還拍拍她的背。
咦!那聲音好熟悉,好像是……
“如果真的捨不得我,就留下來。”夏競堯含着笑意道。
這聲音是……喬以辰慢慢地抬起頭望向身邊的人,她看到一張俊朗帥氣的瞼孔,那臉孔上寫滿了關切之意。
“你……你……”
“以辰,我終於找到你了。”他用最柔情感性的語氣道。
喬以辰飽含歉意地道:“競堯,對不起,王姐告訴我一切了,是我誤會了你。”
“沒關係,只要你能懂我的心就好。”
他竟然這麼輕易原諒她。喬以辰一顆心暖烘烘的,甜蜜得不得了。
“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她好驚訝。
“找你,順道跟你一起回去向你父母提親啊。”他說的自然。拿起剛剛交給她的手帕,溫柔地幫她擦拭臉上殘留的淚珠。
“提親?”怎麼會冒出這一句?
“沒錯,我爸媽在那裏。”他指着旁邊的座椅咕噥道:“都是他們準備的太久,說什麼見面禮不能少,害我差點趕不上飛機。”
喬以辰望向他所指的方向,夏氏夫婦正含笑對她點點頭呢。
她一時也不知道該哭還該笑,難怪剛剛找不到他,原來是這樣。
“你怎麼會突然……想娶我呢?”還請來他父母,她實在懷疑。
“這當然不是突然,老實告訴你好了,其實我本來打算在下個月的慶功宴上跟你求婚,再跟你一起回去見你父母,但現在一切都提早了。”他拿出了早就預備好的戒指,道:“願意嫁給我嗎?我的新娘子。”
喬以辰的臉上漾滿了甜蜜的笑容,卻遲遲不肯接受婚戒。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要娶我的理由?”
夏競堯溫柔地深情表白:“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有更大的力量去面對所有的困難和挑戰,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太陽,而且我愛你,你呢?愛我嗎?”
她感動得差點說不出話,只能點點頭。“是的,我也愛你,無論未來有風有雨,我都一定會在你身邊支持你、陪伴你,直到永遠。”
夏競堯感動得無以復加,牽起她的手慢慢將戒指套上去,並低頭給她一個吻。
“謝謝你。”他柔情地道。
喬以辰揚起比以往更加燦爛的笑容投入他的懷裏。傾心的愛慕總算沒有白費,此刻的她真是世上最幸福的小女人了。
愛上他,是她永遠不悔的抉擇!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