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談好了。」掛上了電話,梁心妍直接打電話給哥哥。「她說明天會送過來。」

「那就好。」梁時寅的聲音聽來就和平常一樣,並沒有梁心妍想像中那麼興奮或是愉悅。

「你不高興?」她問,帶點遲疑。

「高興啊。」他答得輕鬆。「明天什麼時候?」

「我才想問你呢。」梁心妍打趣道。

「問我?怎麼說?」梁時寅不懂妹妹為什麼會這麼說,畢竟和程鳳書聯絡的人是她,而非自己。

「她不肯給我明確的答覆,只說明天會送到台北總店這兒給我。」梁心妍語帶試探。「所以我才說要問你呀,畢竟她今天的回答和反應,就和你昨天猜的沒啥兩樣。」她頓了頓。「哥,你們認識?」

「不認識。」梁時寅笑了笑。「那只是我的猜測。」

「什麼時候你也變成預言師了?還神准得很。」梁心妍一嘆。「你知道嗎?那位程小姐今天說了一句和你一模一樣的話:那不過是雙鞋罷了。你都不知道我聽見這句話時,所受到的驚嚇。」

「是嗎?」梁時寅爆出笑聲。

「哥,這不好笑。」

「我只是覺得很巧。」

「我是覺得怪。」梁心妍總覺得哥哥怪怪的,尤其是在這件事上,他的言談總是透着神秘。「哥,你有事瞞我?」

「每個人都有私隱的。」梁時寅沒有避開問題,但也沒回答。

「兄妹之間也有不能說的事,這我能理解,那你覺得什麼時候才能告訴我?」她真的滿好奇的。

「時間到的時候。如果我的計畫成功,你一定有機會知道的。」

這句話有語病,聰明如梁心妍自然是聽出來了。

「如果沒成功呢?」不會就變成懸案了吧。

「如果沒成功啊……」梁時寅一頓后,露出了迷人的笑容。「那就讓它成為永遠的謎吧。」

果然!「為了心愛的妹妹,你願不願意透露點細節啊?」他越是不說,自己反而越是好奇,尤其一想到這可能成為永遠的謎,她更是擔心了。

「不。」梁時宣一笑。「不成功也是一種美。」

「那,有沒有妹妹能效勞的地方?」她絕不放棄「求知」。

「有……的時候,我會拜託你的。」

「奸詐!」

對話終止,梁時寅保留了他的秘密計畫,而且藉由仍不知情的妹妹,持續的、漸進的推動着。

看着電話,想起那記憶中的人兒,他笑了。

雖然說不成功也是一種美,但那種缺陷美還是不要的好,所以他還是希望能夠成功。

下一步,又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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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昏睡的上午、炎熱的下午,程鳳書在傍晚時分,拎着那價值三萬元的玻璃鞋,攔了輛計程車來到「雲容坊」,看着眼前的建築物,她忽的了解了當時聽到店名時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雲容坊是一家時裝店,裏頭賣的全是同一個品牌的服裝,而這個品牌,則是近年來於亞洲地區嶄露頭角的年輕設計師所創立的。

她以前在雜誌上有讀過關於她的報導,怪不得會覺得耳熟,不過即使是如此,也與她無關,反正她是來「交貨」的,其他的事不重要。

對悶熱的周遭空氣厭惡的皺了皺眉,她正想躲進有冷氣的店裏,卻不知從哪裏冒出了一個男人,突來的意外讓二人撞個正着,她手上的袋子就這麼沒抓牢,離手往地上落去。

「啊——」她驚叫,想着袋子裏的鞋,那可值三萬大洋啊!

梁時寅眼一眯,第一時間內反應過來,他抓住袋緣,免去了紙袋落地的悲慘意外,另一手,則扶住了一點也不在意自已差點就跌倒了的程鳳書。

「抱歉,你沒事吧?」四目交接,他心中竄過一陣電流。

是她?他忍不住露出微笑。

「這很好笑?」程鳳書站直了身子,一抬頭就看到他的笑。

「不,這只是禮貌性的微笑招呼。」梁時寅解釋。「你的東西。」他將救回的紙袋遞向她,仍是笑着。

這個男人似乎常這麼笑,程鳳書可以接受他的解釋,果然他的微笑只是一種禮貌。

「謝謝。」她接過紙袋,越過他進入了雲容坊。

梁時寅站在玻璃門外,看着她與店員交談,一臉的無謂與冷然,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她和他想像的有絲出入,讓他發覺計畫該做些改變。

但,他並未改變自己的想法。

現實生活中的她,比起電視上的她……更讓自己感興趣。

看她隨着一名助理上樓,他知道她一定是見心妍去了。目光一閃,他改變了主意,轉身離開了雲容坊。

他需要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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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推開門之後,梁心妍終於見到了程鳳書。

「程小姐?」示意助理離開后,梁心妍迎上前去,微笑的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梁心妍。」

「我想我也不用自我介紹了。」程鳳書仍是語氣淡漠,連她的電話都查得到,還需要她自我介紹嗎?

「程鳳書小姐。」梁心妍真是大感意外,本以為這種冷淡的女人,應該是一臉的尖酸刻薄,就算年輕,也會讓人家覺得比實際年齡老上好幾歲,卻沒想到眼前的程鳳書完全不是這樣。

她很嬌小,這是她對她第一眼的印象。依她的目測,她的身高一定不到一百六,體重不超過四十二,手細、腳細、腰細、脖子細,小巧白皙的臉蛋讓人有種想要捧起來大肆揉搓愛護的衝動,自己先前聽見的那些完全不給人留情面的字句,居然會由這樣的一個人的口中說出來,她真是要槌心肝了。

長得這麼可愛的人,居然有這麼爛的個性,蒼天無眼哦!

「你的表情活似見鬼了。」程鳳書毫不猶豫的指出。「怎麼了,我長得有那麼可怕嗎?」

天啊,求求她別再開口了,救命啊!

她一直覺得欣賞一個可愛的女人是一種享受,可若是這個可愛的女人只能用一個「冷」字來形容,那殺傷力恐怕是一般長相的三倍。

「程小姐,你說話……向來如此?」她忍不住問。

「我的發音不標準?」程鳳書挑眉,將紙袋放上她的桌子。「就算不標準,那也不關你的事,你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商品』上,沒問題就拿錢來。」

唔……她內傷了。

「好。」梁心妍無力的回答,心裏也很想快點將這件事解決,送這位「冰客」出門,要不然再看下去、再聽下去,她肯定會做惡夢。

「就是這個嗎?」她動手拿出紙袋裏的盒子,終於見到了兄長口中的水藍色玻璃鞋。

「好美……」她讚歎的舉高鞋子,看着光束透過玻璃鞋,反射出炫目的七彩光芒,她着迷得無法轉開目光。

「你喜歡就好。」程鳳書看着她的呆樣,無所謂的聳聳肩。「好啦,既然你滿意,那就給錢啦。」

銀貨兩訖,她今天來的目的也算是達成了。

「你真的捨得?」好不容易調回目光,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程鳳書,不明白什麼樣的女人能夠抗拒得了這種別具意義的美麗幸運物,尤其是那位頗具分量的金未來大師還曾預言,她要遇到另一半,得靠這雙鞋,可她居然還是不當一回事的要賣了它。

「就說要賣了,你能不能別一直重複相同的問題啊?」程鳳書冷眼睨着她。「還是你反悔了不想買?那可不成。」

「我買。」梁心妍搖頭,算是服了她。「來,這是三萬現金。」

接過梁心妍手上的紙袋,程鳳書數了數裏頭的鈔票。

「沒錯,好啦,鞋子現在是你的了,以後別再找我了。」揮揮手,她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

「真是個怪人。」梁心妍搖頭,漸漸習慣了這樣的她。

人啊,真的不能只看外表,今日的她有深刻的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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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背包繞下樓梯,程鳳書瞥了眼玻璃窗外的天色,考慮着現在離開冷氣房是不是種明智之舉。

下班的人潮……唉,自己終究還是避不開台北的「熱鬧」。

翻了翻白眼,她心一橫,一手推開玻璃門,卻與人撞了個滿懷,而後胸前傳來一片濕黏,還有冰涼的感覺……

「你還好嗎?」溫厚的男聲在她頭上響起,男人的手正扶在她腰側。

梁時寅進門的時機捉得正好,角度連一寸也沒偏,他手上那杯冰咖啡,一如預期,全倒在程鳳書的身上。

「不好!」看到自己上衣那一片的咖啡漬,程鳳書抬起頭,卻對上了一雙含笑的溫柔眼眸。

他很高,尤其是跟不高的她比起來,讓她更覺得有壓迫感,但是他臉上的柔和表情和出眾的五官卻化解了她的緊張感。

基本上,他是個看來斯文有禮的男人,而且,看不出這樣的一個人會如此冒失,不只是和同一個人撞到了二次,更是潑了自己一身冰咖啡。

「又是你?」程鳳書抬眼,沒好氣的看着他的微笑。「看來我們二個沒有人被嚇到。」

「抱歉,你的衣服全濕了。」即使不願意,梁時寅仍提醒自己放開她纖細的腰身,表情露出些許的歉意。

「說抱歉也還不了我一身的乾爽!」他一說,程鳳書就更嘔了。冰咖啡滲入衣服,還一路流下腹部,說有多難受就多難受,她低頭看着咖啡漬,腦中努力的想着該如何處理這種突發事件。

「是我不小心。」梁時寅仍是一派溫和,看着她皺起眉,將濕黏的上衣拉開,他眼中又不經意的浮現笑意。

他掏出手帕,遞向神色懊惱的程鳳書,感受到她的不悅與不適,她的眼神冒火,緊抿起的唇想來是忍住了亟欲脫口的惡言。

她真的很可愛。

「還好吧?」看她不作聲的接過手帕往身上擦,他關心的問。

「你看這樣像好嗎?」兇狠的瞥了他一眼,程鳳書自認沒要他負責就已經是很不錯了,這個好看的男人最好別太「白目」,在一旁當蒼蠅,惹人心浮氣躁,要是惹毛了她,到時可不要後悔!

梁時寅沒被她的眼神給嚇到,心裏的暖意反而更甚了。

「算了!」程鳳書宣佈放棄,這件衣服是沒救了,全身濕黏的她只想快點回家,好好的洗個澡。「還給你!」將手帕遞還給他,她轉身就想攔計程車。

「等一等。」梁時寅追上前去。「這件事我該負責,至少讓我賠你一件衣服。」他很誠心的想表達他的歉意。

「不用了。」程鳳書大方的拒絕了。「當我倒霉就好,誰要滿身咖啡味的等你買衣服賠我!」

要賠衣服還不如折現,又快又方便省事。

「你討厭咖啡?」他又露出了招牌笑容。

「我討厭一身濕黏!」程鳳書將冷冷的回答,不知為何,她的冷淡言語好像影響不了眼前的人,反而是她快被他一臉溫和的笑容給打敗了。

「我能理解。」梁時寅點點頭。「要不這麼辦吧,我家就在附近,如果你不反對的話,可以到我家梳……」

「不必了。」程鳳書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的話。「我不認為在街上隨便撞上的人,都會是無害的好人。」

言下之意就是,誰知道這是不是新的犯罪手法?假車禍都有人在做了,更何況只是在別人身上灑一杯冰咖啡。

「我能理解。」梁時寅沒為自己辯駁,只是一臉的了解,還有人畜無害的溫柔笑容。「要不這樣吧,我有認識的人在這家店裏工作,你進裏頭稍微清洗一下,順道挑一套衣服好嗎?」

程鳳書一回頭就看到「雲容坊」三個字,腦袋裏浮現了二個想法。

一是這麼巧?他在裏面有熟人?不過自己是在走出店門口時撞到他的,所以這個情況她勉強可以接受。

二是這麼凱?雲容坊的衣服可不便宜,這件被咖啡潑到的便宜貨居然可以換到一套高級貨?

「怎麼,還是覺得不妥嗎?」梁時寅淡淡的問。

「我只是覺得怪。」程鳳書抬頭,清亮的眼對上他。「你該不會是故意撞我的吧?」

「故意?」梁時寅失笑。「我為什麼要故意撞你呢?」

對呀,他何必?整件事看來,除了一身不舒服,加上報廢了一件上衣之外,自己也沒什麼損失了,更別說,他還願意賠自己一套衣服呢。

但即使是如此,她也不想再多添麻煩,畢竟除非好好的洗個澡,要不然光用水擦過,再換件衣服,也很難舒服到哪裏去。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她大概連內衣都濕了,即使換上雲容坊的衣服也沒用。

「再見。」揮揮手,她不再多說的轉身叫車。

梁時寅一愣,連忙再度跟上。

「小姐,請讓我……」

他很羅唆耶!程鳳書直接回頭伸出手,阻斷了他接下去的話。

「一千。」

梁時寅的反應也很快,頓了一下后又露出了招牌笑容。

「雲容坊的衣服,隨便一件都會超過這個數目。」

「但是我不穿。」他凱是一回事,她實不實用又是另一回事,就現實面來考量,她寧願拿着一千塊閃人,招一部計程車直奔家門,回家洗個舒服的澡。

「如果你一定要負責,就賠我一千塊,不賠的話就別再煩我了。」她是抱着「有也好,沒有也罷」的態度,拿一千塊也只是為了讓眼前的有禮男子心安,進而不再來煩自己。當然,有人幫她付計程車資也沒什麼不好。

梁時寅仍是溫柔的看着她,掏出皮夾抽出鈔票遞向她。

「弄髒你的衣服,真的很抱歉。」

程鳳書接過鈔票揮了揮。「這就兩不相欠啦。」

看着她坐上計程車離去,梁時寅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看着沾着咖啡漬的手帕,上頭還留有她因憤怒而緊握的褶痕。

不穿的衣服,再貴也不屑一顧?這倒是和她賣鞋的行為很相符。

看來,她是個很實際的人。

這麼實際的人,該如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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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寅不疾不徐的走進梁心妍的辦公室,梁心妍一看到他就大呼。

「哥,你來啦!」她連忙拉着他。「你看,這雙鞋真的好漂亮哦!」

看着妹妹桌上打開的紙盒中,那雙水藍色的玻璃鞋,他目光一閃,伸手拿起鞋子端詳着。

「很漂亮吧?」梁心妍窩到他身邊。「幸好你有看見,要不然還真是可惜了,那個程小姐真的一點都不會捨不得耶,如果有人送我這麼漂亮的鞋子,別說是賣了,人家要和我借看一下我都還得考慮呢。」

一連串的說著心裏的想法,停口后的梁心妍才發現哥哥根本沒在聽。

「哥?」怎麼他就只看着玻璃鞋出神?[你怎麼了?」

看向妹妹,梁時寅露出了莫測高深的笑容。

「怎麼?」梁心妍心生不祥。「哪兒不對了?」

那個程小姐該不會誆她吧?那雙鞋哪裏不對了,會讓兄長露出這種可怕又詭異的笑容?

可是自己剛才捧着那雙鞋子上上下下的欣賞過了,完美得無懈可擊啊,怎麼哥哥就這麼看了兩眼,就露出令自己覺得不妙的笑容?

「我想,你恐怕還得再找程小姐幫忙。」

「不會吧?」

想起一路走來的慘痛經驗,梁心妍實在不想再找那位程小姐幫任何忙了,這樣真的很傷身體耶。

「你很難過?」看着妹妹那難得一見的驚恐神情,梁時寅的笑容更深了。

她很難過,但自己卻高興極了。

又有機會與她接觸了,看來連上天也在幫他,他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

「我實在沒辦法像你一樣,笑得這麼開心。」梁心妍真的不懂。

啊,應該是因為哥哥從不曾和那位難溝通的程小姐接觸過吧。

「不問我理由?」收起笑,梁時寅原以為妹妹會接着問「為什麼」呢。

「為什麼?」她相當配合的問了。

梁時寅微微正了正神色,將手掌攤開,讓她看見上頭的玻璃鞋。

「你不覺得怪嗎?」

「怪?哪裏怪?」難不成真的是鞋子出了問題?怎麼她看不出來?

「尺寸。」梁時寅也不為難妹妹,直接點出重點。「這雙鞋和我的手掌差不多大。」

「咦?」他不說,梁心妍還真的沒注意到。「真的耶,這樣說來,這鞋子尺寸不就很小?」她心急的將玻璃鞋拿下,脫了自己腳上的高跟鞋試穿,果然尺寸相差頗大。

「不會吧?」她呆愣住,而後想起不久前見到的程鳳書,她無奈的拿起玻璃鞋。「那位程小姐個頭嬌小得很,沒想到連腳的尺寸也比正常人小那麼多。」

回想起那抹身影,梁時寅笑容又現。

「嗯,這次飯店活動所贈送的玻璃鞋是量身訂作的,我原以為尺寸應該會滿正常的,沒想到……我想這大概差了二號以上吧。」他拿回妹妹手上的水藍色玻璃鞋,看着精巧的鞋身,想像程鳳書的纖足穿上水藍色玻璃鞋,他的身體忍不住的浮上燥熱感,內心因此而騷動不已。

「我懂你的意思了。」梁心妍懊惱的坐回椅子上,神情頗為哀怨。「所以,即使我買到了鞋子,能穿的人還是只有程鳳書。」

梁時寅點頭。「因此,你必須說服她參與你的『夏季盛典』,另外,想必你還有一些訓練工作得做。」

「我不要!」梁心妍慘叫,真的不想再和程鳳書打交道。

「還是你想換個方式?」梁時寅也不勉強。[放棄這雙玻璃鞋,我們另外再想主題的呈現方式。」

「不要!」她還是只有這麼一句。

梁時寅同情的一笑。「既然如此,你就只有去拜託程小姐了。」

「不、要。」她死命的搖頭。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希望我怎麼做?」梁時寅看着已經快承受不了打擊的妹妹。

希望他怎麼做?意思是她可以陷害……不,請求他幫忙嘍?

梁心妍看着自已向來敬愛,也一直都很照顧自己的哥哥。

「親愛的哥哥……」她一臉討好的笑。

「你說啊。」看着妹妹那副模樣,梁時寅只想到「她」的身影。

看來心妍果然是受了不小的氣,才會抗拒成那樣。

不過,這對他應該是有好處的,他相當期待着妹妹接下來的話。

「那……你幫我去找程小姐,說服她參加好嗎?」

梁心妍一臉的祈求,緊張得屏氣凝神,等待着兄長的回答,彷彿只要聽見個「不」字!她就會昏倒。

「好。」

出乎意料的,梁時寅答應得毫不遲疑,好像這件事一點也不需考慮,與她的戰戰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真的?」她驚喜的問。

「嗯。」

拍拍妹妹的面頰,梁時寅再度看向手上精巧的水藍色玻璃鞋,逸出俊朗的輕笑聲。

他,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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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時の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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